第36章
特別是在已經(jīng)改變心態(tài)的情況下，他是想跟莊旭然好好過的，就算只有幾年。
“那你要我怎么做？裝作若無其事看你們來往？我是這樣的人嗎？”莊旭然連問三個，臉不拉了，倒是冷笑起來。
“你……”葉凌動了動嘴巴，憋不出第二個字來。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你自己去想想，是我太過分還是你太過分�！鼻f旭然說完，打開火調(diào)小，然后默默從葉凌身邊走出去。
葉凌回頭，看到他回了房間。
屋里一時安靜下來，空蕩蕩的感覺。
葉凌的心情也不好，對著無人的廚房生悶氣。
他生氣地淘米煮飯，生氣地洗菜切菜，生氣地做好晚飯……生氣地去敲房門，喊莊旭然出來吃飯。
“莊旭然，吃飯�！�
……
“莊旭然，出來吃晚飯。”
……
“……”葉凌拿手機，給屋里的人撥個電話進(jìn)去。
沒一會兒，耳朵傳來：“您好，您撥打的客戶已啟用來電提醒功能……”
放下手機，葉凌再次敲門，敲了有五分鐘的樣子。
未果之后，他自己去廚房吃了。
然后喝藥，嚼蜜餞，悶悶地嚼……
去陽臺收衣服，跑到共用浴室洗澡，回來走到房門，伸手……想了想還是沒敲，估計敲了也沒用，葉凌悶悶地想。
所以他跑到客房睡覺了。
躺下大概十分鐘的樣子，葉凌爬起來，煩惱地抓抓頭發(fā)。
“哆哆哆，哆哆哆�！�
“莊旭然，開門！”
“哆哆哆，哆哆哆。”
“莊旭然，你開門！”
“哆哆哆，哆哆哆。”
“莊旭然，你開門好不好？”葉凌近乎央求地說，無奈極了。
他倚在門邊，執(zhí)拗地待著，隔兩分鐘敲一次門。
時間來到九點，房門終于打開，莊旭然臉黑黑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出來吃飯。”葉凌憋來憋去，小聲說出這句。
莊旭然深呼吸一口氣，沒打算出去的樣子，他說：“想清楚了嗎？”
“……”葉凌抓抓頭發(fā)，有點愁，也吐了吐氣：“是不是我說沒想清楚，你就不吃飯？”他用極其不贊同的眼神看著莊旭然：“你怎么能這樣？”
就算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嗤，你覺得我在用絕食威脅你？”莊旭然好笑地說：“我純粹只是吃不下飯而已，沒胃口。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做那種可笑的事情，就像我不會相信你所謂的gay同學(xué)對你沒想法一樣�！�
“你把別人想得太壞了，他知道我有朋友，不會胡思亂想�！比~凌繃著臉，嚴(yán)肅地鄭重地跟他說：“莊旭然，我有很多事聽你的，不是因為怕你，是因為我想讓你開心。但是你不能每件事都這么霸道，我想有個朋友不算過分�！�
莊旭然說：“既然想讓我開心，那這次也聽我的。葉凌，你要什么朋友不行，偏偏要跟gay做朋友？我老實告訴你，你要是跟他做了朋友，我就不開心，你還執(zhí)意要做嗎？”
葉凌睜著眼一股氣堵在胸腔不上不下，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他卻必須要接受它，自動降下去，否則就是一出悲劇。
靜默良久……
“好，我聽你的�！�
葉凌走去廚房，給莊旭然把還熱著的飯菜端出來，給他吃。
“過來吃飯�！�
莊旭然站在門邊，雖然得到了滿意答案，可他開心不起來。
“莊旭然？”葉凌的聲音帶上不耐煩。
這一聲就像導(dǎo)火線似的，把莊旭然的情緒點燃，他碰地一聲關(guān)上房門：“葉凌，你高興怎么樣就怎么樣，隨意吧�！�
“……”葉凌是懵的，守著桌上的飯菜不懂得反應(yīng)。
過了會會，穿戴整齊的莊旭然從房里出來，一陣風(fēng)似的從客廳走過，去往玄關(guān)穿鞋。
“你去哪？”葉凌站起來，跟過去。
莊旭然坐下穿好鞋子，拿起車鑰匙開門。
“這么晚了，你去哪？”葉凌伸手了一下，沒拉到莊旭然的手臂。
對方出門之后用力關(guān)上門。
“……”葉凌愣愣對著那扇門，真的不知道……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也就是呆了幾秒鐘，葉凌馬上打開門追出去。剛好另一部電梯可用，追下去之后還來得及趕上莊旭然。
“莊旭然？”葉凌看見他，馬上喊。
同時跑過去拉住他。
“你干什么？”莊旭然甩開葉凌的手，快步走向停車點。
“你去哪？”葉凌皺眉著，再次追上去抱著他。
莊旭然用力推開葉凌，惡聲惡氣地說：“葉凌，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懵掉的葉凌，根本不知道對方哪來那么大火氣，把他弄得六神無主，而且一頭霧水。
“莊旭然！”對著莊旭然的背影，他大喊：“你別這樣！有話不能好好跟我說嗎？”
突然發(fā)生這種事，葉凌是真的找不到方向，有這么嚴(yán)重嗎！
莊旭然的腳步停頓一秒，緊接著繼續(xù)上車，啟動之后方向盤一甩，在葉凌面前絕塵而去。
“……”葉凌抿嘴郁悶了一下，感到心里亂糟糟，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樓下站立了幾分鐘，寒冷的夜風(fēng)吹得他瑟瑟發(fā)抖，于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穿外套下來。
葉凌趕緊回到樓上，喝了一杯熱茶緩過來。
可體溫倒是緩過來了，沒著沒落的心還是亂哄哄地，根本坐不住。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回家了吧？
葉凌這樣想著，心里的擔(dān)心稍微降低了一咪咪，可還是坐不住……
他掏出電話給莊旭然撥去，毫不意外是打不通。
從電話薄里找到肖志軒的號碼，葉凌沒有猶豫按下了撥打。
“喂，葉凌？”肖志軒很驚訝，這個點了葉凌竟然還打電話過來，他一想不對：“發(fā)生什么事了？”
葉凌動動嘴，艱難地說：“我跟莊旭然吵架了，你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看看他去了哪里？”
把肖志軒嚇一跳，連忙換個姿勢接聽：“什么？你們又吵架了？”扶額，距離上次進(jìn)醫(yī)院才多久？“什么時候的事？你聯(lián)系不上旭然？”
葉凌說：“就剛才，他生氣開車走了，我打他電話打不通�！�
肖志軒說：“那肯定是關(guān)機了，我一會兒想想辦法聯(lián)系他。你先告訴我，你怎么又吵架了？動手了嗎？”
葉凌趕緊搖頭說：“沒動手，就是吵了幾句�！苯又悬c煩惱，抓抓頭：“我也不想跟他吵架，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巴拉巴拉巴拉，葉凌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包括莊旭然生氣不吃飯……
“……”聽得莊旭然一愣一愣地，還真是開了眼界。
放在理性至上的肖志軒身上，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人竟然可以因為這個事情鬧成這樣。
“就是這樣了……”葉凌拉聳著眉毛說：“你看看連聯(lián)系上嗎？至少讓我知道他在哪里，最好是回家了�！�
“哦，嗯，好，那我先掛了，回頭復(fù)你�！毙ぶ拒廃c頭，掛了葉凌的電話。
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撥打那位離家出走的發(fā)小的電話。
結(jié)果是可以打通的，接電話那人憑語氣聽起來沒有什么不妥。
“志軒�！鼻f旭然帶上耳機，一邊開車一邊接肖志軒的電話。
“旭然，你把葉凌拉黑名單了？他說打不通你電話�！毙ぶ拒幫o奈地說：“他找我了，說跟你吵架了�！�
“哦。”莊旭然靜靜看著前路，從開車離開那一刻起，情緒反而冷靜下來。
“你現(xiàn)在在哪？”肖志軒說。
“路上。”莊旭然后知后覺說：“我操，這是哪里？”之前沒有目的地，就那樣開出來了。
“額，你準(zhǔn)備去哪？回家還是怎么樣？”
“不回家，這么晚了�！被厝ン@動了兩老，不就等于給自己找麻煩。
“那你去哪？”肖志軒說，倒是不提起葉凌。
“……”莊旭然找到地方調(diào)轉(zhuǎn)頭說：“你還在學(xué)校附近吧，我去你那，方便嗎？”
肖志軒在校區(qū)附近有房子，他們?nèi)齻�其實住得不遠(yuǎn)。
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肖志軒說：“那行，你來吧�！�
說完給葉凌復(fù)個電話，告訴他莊旭然來了自己這邊，肖志軒原以為葉凌會問地址，結(jié)果對方?jīng)]問。
肖志軒想說點什么，最后想想還是算了，自己不是很了解事實，還是等見到莊旭然再說。
于是給葉凌說完之后，肖志軒給曹政打個電話：“旭然心情不好，你去買點酒菜回來當(dāng)宵夜�！�
小跑腿曹政，屁顛屁顛地出門，沒一絲猶豫。
至于葉凌為什么不問地址……嗯，他上輩子就知道地址了，要過去是分分鐘的事情。
現(xiàn)在葉凌應(yīng)該考慮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過去？
莊旭然今晚的表現(xiàn)明顯是氣瘋了……葉凌就在想，對方究竟有沒有分手的念頭？
如果有，就這樣分手的話……也不是不好……
葉凌木然地想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期間打了幾個莊旭然的電話，依舊不通，可是葉凌已經(jīng)不慌張，因為對方正在肖志軒家里了吧？有好朋友陪著他，應(yīng)該是……沒事的……
嘆了口氣，葉凌起身走進(jìn)屋里，準(zhǔn)備去睡覺。
他打開門，看見滿地亂甩的睡衣，于是過去一一撿起來，放進(jìn)洗衣機待洗。
做著這些日常事情，葉凌的心情突然很差，很不舒服，覺得要呼吸不過來似的……
他蓋上洗衣機的蓋子，走出去穿鞋，穿衣服，拿上車鑰匙出門。
晚上十一點半，葉凌來到肖志軒樓下，打電話給肖志軒。
“那個……他還在你家里嗎？”
肖志軒以為葉凌終于想通了，要過來哄回莊旭然，于是挺欣慰地說：“他還在�！笨戳艘谎凵磉呎诤染频娜�，問葉凌：“你要過來嗎？”
莊旭然甩了肖志軒一個眼刀子：“不要讓他過來�！�
曹政說：“為什么不讓，讓他過來說清楚不是更好嗎？這樣鬧下去不太好吧？”
肖志軒說：“曹政這次說了句人話，終于靠譜了一回�！闭敫嬖V葉凌地址呢，就聽到葉凌在那邊說：“我在你樓下。”
“嗯？什么？”吃驚。
曹政側(cè)目：“怎么了？”
肖志軒臉色怪怪，看看莊旭然又看看曹政：“葉凌在樓下，得，我去開門。”
“哦�。�！”曹政嘎嘎地笑起來：“看，你家鵪鶉多么緊張你，這么快就追到樓下來了！”
莊旭然也挺意外的，不過沒說什么，他喝了一口啤酒，繼續(xù)吃東西。
他離家出走的那會，還沒吃晚飯。
“葉凌，怎么自己找來了？”肖志軒打開門，看見滿身寒氣的葉凌，連忙讓他進(jìn)來：“旭然告訴你的？”
換了鞋子，葉凌遲鈍地點點頭：“哦，是�！鄙陷呑哟_實是莊旭然帶他來的，但是沒上來過，只知道位置。
“來，衣服放著，進(jìn)去喝點暖的。”肖志軒招呼他說。
“好，謝謝�！比~凌還是有點揣揣地，剛才來的時候很沖動，來到這里卻不知所措。
“沒事，他們在里邊吃宵夜喝啤酒�！毙ぶ拒幫屏送迫~凌，鼓勵說：“去吧，跟旭然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別吵架了啊�！�
“嗯，好�！比~凌邊走邊應(yīng)著，抬頭就看見莊旭然坐在那邊，和曹政正在吃東西。
對方應(yīng)該也聽到自己來了，卻始終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
連曹政都抬頭招呼了：“嗨，鵪鶉，這么晚？”說完用手肘拐拐莊旭然說：“喂，給點反應(yīng)，你家鵪鶉來了�！�
葉凌聞言，馬上緊張地看著莊旭然，反應(yīng)忒有點過激。
可是跟以前的懼怕相比，還是有很明顯的區(qū)別。前者是把后果聯(lián)系再自己身上，后者是把后果聯(lián)系再對方身上，關(guān)注點不同。
不知道如何解釋才更直觀，總之其中的微妙當(dāng)事人可以感受到。
莊旭然掀了掀眼皮子，把葉凌從頭到腳看在眼里，當(dāng)然沒有錯過對方的緊張。
他說：“既然這么怕我，何必跟我對著干？還是說，你為了那位朋友就可以不怕了？”
葉凌窒息了一下，伸手揉揉自己發(fā)堵的胸口。
當(dāng)見不到莊旭然的時候，他心疼，當(dāng)見到了對方，他又開始心堵……
“嗤！”莊旭然嘲笑地說：“你們的友情真讓人感動。”
“你別這樣行不行，你為什么總要曲解別人的意思？”葉凌站在那里說：“你不想我跟他交朋友，無非是怕我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莊旭然，先不說別人是怎么想的，就說我自己吧……”他抿唇停頓一下：“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根本不可能接受別的男人�！�
過了會會莊旭然說：“是啊，我忘了你是個喜歡女人的，這真好，我他媽該高興了對不對？”
“旭然，好好說話。”肖志軒聽不下去了，過來勸他們，這不是往吵架方向發(fā)展嗎？這樣下去還談什么和好？他跟葉凌說：“葉凌你也過來，坐下好好說，別跟他著急�！�
葉凌就要說話了來著，被打斷了之后強迫自己咽了下去，要冷靜。
他深呼吸一下，走過去在莊旭然身邊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人的啤酒罐拿走。拿在手里之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還是冰冷的。
雖然現(xiàn)在三月多了，可是倒春寒，這陣子京城天氣冷。
葉凌臉色不好地說：“這么冷的天你喝冰的？你不要命了？”
第051章：喜歡
一只寡白的手伸過來把啤酒罐搶回去，那手的主人說：“關(guān)你什么事，管太寬！”
葉凌頓時心里來氣，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大脾性，反正覺得自己頭皮都快炸了。
“莊旭然，你別這么幼稚行不行？生氣可以，但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他說，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是生氣不吃飯，現(xiàn)在是大冷天喝冰啤酒！以為自己是超人嗎？
“哎哎，葉凌說的也對，旭然你別喝這個了�！辈苷滤麄兂称饋�，連忙把啤酒罐全都收掉，認(rèn)錯說：“也是我腦殘，大冷天買什么啤酒，這玩意兒沒什么好喝的�！�
啤酒倒是收了，葉凌和莊旭然兩個卻對峙的公雞似的，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讓誰。
“葉凌，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旭然的，不然也不會生氣，對吧？所以有話好好說，他脾氣急，你讓著他點�！毙ぶ拒帨芈曊f好話，也是怕了他們。
葉凌瞪了半天說：“讓著他也得有底線�！�
莊旭然嗤笑：“嗤！”
葉凌說：“你看，他就是這樣。他總是這樣，叫我怎么讓著他……一點都不討人喜歡……”
“你夠了！”莊旭然反應(yīng)激烈，木質(zhì)的筷子拍在玻璃桌上，啪的一聲脆響。
“……”葉凌抿著嘴看向別的地方。
“旭然。”肖志軒愁壞了，跟噴火龍一樣的發(fā)：“你管管自己的脾氣，你老是這樣說話，難怪葉凌會誤會你�！�
曹政嚇一跳，回過神來拍拍胸口：“是啊，你老是這樣嚇人，別說葉凌了，我也怕怕�！�
“……”莊旭然忍住滿身的負(fù)面情緒，深呼吸幾口氣平靜下來，他看著葉凌說：“你說了那么多，不就是反復(fù)告訴我，你他媽地就是不喜歡我，能跟我在一起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對不對？”
“……”
葉凌不答話，莊旭然又說：“哦，我錯了，你跟我在一起還是我逼的，如果不是我威脅你，你早就找女人去了吧？這樣說來，男人確實沒什么，是我想太多。”
“莊旭然……”葉凌抬頭看他，表情難受。
莊旭然自嘲說：“是我想多了，你要交什么朋友盡管去，我管不著你。”
“你不要這樣行不行？”葉凌皺緊眉頭低吼，伸手去抓莊旭然放在桌面的手掌，緊緊扣手里：“我不想跟你吵架，一點都不想！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適當(dāng)給我一點空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會更好�！彼f：“但如果你什么事都壓迫著我，就會像今天一樣，不停地吵架。”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安靜聽著，葉凌說：“這樣的日子有什么意思？開心嗎？”
沉默一霎，肖志軒和曹政說：“對啊，葉凌說的對，過日子就要開心嘛�！�
肖志軒單獨跟莊旭然說：“旭然，聽葉凌的意思，你們是為了葉凌交朋友的事情吵架對不對？我給你們個建議好不好，如果你實在不贊同，你就列出你不贊同的理由，說服葉凌。而不是……一口否決他�！�
說白了，人與人之間相處需要互相體諒才能得到回饋，如果單方面長期壓制一方，遲早會出事，除非被壓制的一方是個抖m。
莊旭然動了動手指，掙脫葉凌的緊扣，漠然說：“他跟個gay做朋友，我也要贊同？那我未免心太大了！”
“額……”曹政捧著下巴，看葉凌：“你又招惹了爛桃花？怪不得旭然受不了。這就是你不對了�！�
葉凌搖頭說：“我們只是單純的同學(xué)關(guān)系，還不算好朋友�！彼ぶ拒幷f：“那位同學(xué)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我才想跟他做朋友�！�
莊旭然馬上說：“你跟他認(rèn)識多久？就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嗤，別怪我看死你，就你心目中的好人……”想說難聽的話，但是想到肖志軒也是葉凌心目中的好人，莊旭然訕訕地閉上嘴。
“我最起碼還認(rèn)識他，可是你呢？你連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他不是好人？”葉凌憋著氣頂回去。
“他是不是好人關(guān)我屁事？要不是因為你，我管他是不是好人！”莊旭然氣憤又心酸，他這邊捍衛(wèi)自己的感情，對方卻為了個連好朋友都算不上的男人跟他吵架。
“既然你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阻止我交朋友？”葉凌說：“我知道你怕我被人騙了，可是他不會騙我。他人緣那么好，是公認(rèn)的模范學(xué)生，假如你認(rèn)識他，你也會覺得他好。”
聽見葉凌贊美那位朋友很好，肖志軒苦笑，這根本就戳到了莊旭然的死穴。
莊旭然果然炸了，拍桌子說：“你真搞笑，我憑什么覺得他好？他是哪根蔥？”
“莊旭然你……”葉凌也要炸毛的跡象。
“旭然！”肖志軒趕緊喝住，打斷，跟葉凌說話：“葉凌你也冷靜下！”
瞬間兩邊都安靜，誰也不看誰。
肖志軒治不住莊旭然，得從葉凌這邊突破：“葉凌，我倆先聊聊吧。”他說：“嗯……你說你那位朋友很好，具體怎么個好法？”
曹政小心翼翼附和說：“是啊，說來聽聽，我們評評理�！�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比~凌先平復(fù)了怒氣，回憶一下，認(rèn)真說：“他很陽光開朗，善解人意，在學(xué)校人緣很好，跟他做朋友感覺很好，是個講義氣，體貼溫柔的人�！�
看見莊旭然越來越臭的臉，肖志軒瞬間后悔，自己怎么就走了這步臭棋，他無奈地說：“葉凌，那你能確定對方對你沒意思，你對對方也絕對不可能嗎？”
“確定�！边@個根本不用思考，葉凌很快地點頭，他真不喜歡男人。
“好�！毙ぶ拒幫旎匾徊剑f：“那你說說看，旭然這個人的好處，你喜歡他什么地方�！�
“……”這個問題一出來，大家都關(guān)注，豎起耳朵聽葉凌回答。
“他呀？”葉凌的眼珠轉(zhuǎn)到莊旭然身上，雙手放到桌面認(rèn)真地回答：“哎，說實話，我想不出他的好處……”
肖志軒心里一咯噔，糟，又走了一步臭棋。
曹政時刻注意，萬一動起手來第一時間拉架！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比~凌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在眾人面前第一次剖白自己內(nèi)心，對莊旭然最真實的感受：“說不上來喜歡什么地方，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很熟悉他�！�
“……”大家悄悄松氣，靜靜傾聽，終于要進(jìn)入回暖階段。
“可能就是因為太熟悉，所以覺得，一兩個詞語形容不出他這個人�！比~凌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顧自地說：“其實他很不好，沒人會喜歡被他壓迫著過生活。但我慢慢習(xí)慣了天天跟他在一起，天天做飯洗衣服，家里的什么都有他一份�！�
“就只是習(xí)慣而已？”莊旭然聲音縹緲地問。
“不是�！比~凌搖搖頭，同樣聲音縹緲地說：“習(xí)慣可以改掉，喜歡你改不掉。”
以后分開了，少不了會惦記半輩子。
“那就好了，旭然，你別對葉凌太苛刻，他雖然之前不喜歡男人，但也沒有喜歡過女人，對吧？他唯一喜歡的就是你而已，你多給他一點自己的空間。”肖志軒說。
“真的喜歡我？”沉默一下，莊旭然對葉凌追問。
“嗯。”葉凌說完，看著他的眼睛鄭重表白一句：“真的喜歡你。”之后是自己今晚的一些心情：“你走了之后，我心里很難受，就像快死了一樣�！�
“呵……”曹政憋不住笑出來，主要是葉凌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個話，太魔性。
“看來葉凌是愛你愛到開竅了，要不這么老實的人，怎么會說情話？”肖志軒笑，替發(fā)小感到開心。
“呵呵，一下子變得油嘴滑舌……”莊旭然心里熱了熱，雖然心里那股氣依舊存在，但是不可否認(rèn)他很受用葉凌的表白。
葉凌的話就像溫度適宜的熱流，慢慢灌注進(jìn)他心臟里，把剛才寒冷的全身慢慢回暖起來。
前一刻還吵得天翻地覆，下一刻就忍不住被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