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搞不懂你們，男人有什么好的，摟被窩兒里不嫌硬得慌么？”李無爭悶了口酒，皺著眉感慨道：“臉硬嘴硬脾氣硬，連J兒都邦邦硬，這有什么意思？能過到一塊兒？這要倆暴脾氣的，雞毛大點兒事還不得三天兩頭打起來，哪有女人知冷知熱……”
白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揉了兩把青一陣紅一陣的臉過來拉李無爭：“三哥你真的醉了，都吃差不多了，趕緊回屋睡去吧，明兒還一堆事兒……”
“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李無爭一邊掙扎一邊認(rèn)真臉對著程南絕：“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祈楓點了根煙，扶著額一邊笑一邊搖頭，白桃在李無爭耳朵邊吼：“三哥你明兒起來肯定后悔，你明天醒酒了你都得恨不得失憶！”
程南絕笑夠了，對著李無爭說：“這個我真沒法跟你這個直男探討了，你覺得我是沒嘗過女人的好，但是我要說你是不知道男人的好呢，你肯定又不信�！�
李無爭瞇著眼睛琢磨了一下，又低頭在自己身上身下掃視了一圈，認(rèn)真道：“不信，他有的我都有，我稀罕他什么呀？”
白桃忍無可忍沖出包間，對走廊外面的服務(wù)員喊：“小劉兒，你跟人上樓把我們幾間屋子收拾一下，我們今晚都喝酒了不走了。”
小劉回道：“早都收拾好啦！”
白桃轉(zhuǎn)身回來：“睡吧，困了，別在這兒瞎扯了�！�
這棟小樓是臨時裝起來的，一樓餐廳加宿舍，給工隊和其他員工吃飯休息用，二樓辦公加臨時宴客，三樓裝了幾間客房，專門留給程南絕他們平時過來留宿，李無爭平時也住這。
洪春放跟程南絕他們打了個招呼，直接拉著洪炟進了自己那間，趙祈楓招呼白桃：“來�！卑滋一乇艿嘏み^臉：“我不跟你睡一屋了�！�
李無爭上來搭著白桃的肩膀：“走，跟三哥睡，他們凈教壞小孩兒�！�
趙祈楓笑著跟程南絕進了一間。
“三哥咱倆誰先洗啊——”白桃在洗手間喊道。
“不洗了，三哥今晚喝多了，醉酒不能洗澡……”
白桃叼著牙刷出來靠在洗手間門上樂：“沒聽說過，連澡都不洗，還想找姑娘呢，人還不給你蹬床底下去�！�
“這你就不懂了。”李無爭翻了個身，迷糊道：“姑娘再生氣，頂多把我蹬下床，要換了是個男的，一腳能給我踹樓道里……”
白桃笑得牙膏沫都噴出來了，趕緊轉(zhuǎn)身進去漱口。
程南絕早早洗完澡躺下，枕著胳膊玩手機，趙祈楓吹完頭發(fā)出來，倒了杯水放在程南絕床頭，坐回到自己床上。
“你跟小白，怎么打算的？”程南絕問。
趙祈楓靠著枕頭躺下，嘆了口氣，說：“這話我也問過他很多遍了，他不同意，我繼續(xù)等著吧�！�
“他怎么想的？”程南絕扭過頭看了看他。
“他想讓我結(jié)婚，說讓我去過正常日子�！壁w祈楓眉頭輕輕蹙起。
程南絕悶了一會兒，說：“他心里是有你的，從小最離不開的就是你。”
“放下，他舍不得，跟你在一塊兒，他又覺得是害了你�！�
程南絕搖搖頭，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結(jié)婚我是不可能結(jié)的，沒有小白我也從來沒打算過結(jié)婚，他現(xiàn)在年輕，我有的是時間等他想通，反正日子咱一直都是這么過的，沒什么差別�！�
“小白為你考慮得多，畢竟你以前不是，你跟我們不一樣。”
“打我知道他的心思那天起，就都一樣了。哥，我只要小白，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和他過一輩子，他要是不愿意，我就等一輩子�！�
“這話你跟他說了嗎？”
“說了，然后跟我急了……”
程南絕笑了半晌，笑完了，又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小孩考慮的比咱都多�！�
趙祈楓看看他，問：“喬明飛那邊你怎么辦？”
“跟你一樣，等吧�！�
——
自打那次之后，喬明飛好久沒再見過程南絕。
可能是因為知道了趙祈楓和程南絕的關(guān)系，出于回避，這段時間他也沒再去心理診室。
關(guān)于李松照的戀愛，喬明飛覺得，每個人都已經(jīng)做出了最適合自己的選擇，哪怕他除了接受之外并沒有其他選項。
喬明飛覺得自己的心態(tài)調(diào)整得挺好的，畢竟自我調(diào)整了這么多年了，早已駕輕就熟。他在別人眼里，一直就是個安安靜靜的人，從來不曾有誰發(fā)現(xiàn)過他心里的驚濤駭浪，哪怕心痛如絞鮮血淋漓，在身邊的人看來，他依然平靜地在那里，神色安然。
李松照平時晚上會和蘇旻打個電話，也沒避著他，喬明飛覺得自己除了有時候很羨慕電話那一頭的蘇旻，也沒覺得有什么難受的。
畢竟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李松照是直男，他已經(jīng)為這一刻做了六年的心理準(zhǔn)備。
難過，但可控，一切都在預(yù)想之中。
喬明飛有時候挺喜歡看李松照握著電話時那種淡淡微笑的樣子，和以前看了六年的樣子不同，多了溫存，多了愛意，連聲音里都透著輕聲細(xì)語地纏綿。
他常常會忘了自己正在做的事，聽著那聲音，心緒不知飄到何處。
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他想。
被李松照這樣喜歡著，一定是因為蘇旻值得吧，真好啊，喬明飛想。
只要你好，我什么都沒關(guān)系。
臨畢業(yè)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喬明飛這段時間是真的累，實習(xí)那邊工作忙得團團轉(zhuǎn)，晚上還要熬夜準(zhǔn)備答辯和畢業(yè)設(shè)計。
他的畢設(shè)初稿順利通過，老師很贊賞。
喬明飛很喜歡自己當(dāng)初因為追隨李松照而選的這個專業(yè)，他性格內(nèi)斂沉靜，偏偏在這方面很有靈氣，學(xué)業(yè)用功，做事又認(rèn)真負(fù)責(zé)肯出力氣，得到老師的偏愛不是沒有理由的。
老師一邊叮囑他別太累了，都比前陣子瘦了，一邊稍稍給出了一點指導(dǎo)意見，滿意地說完善一下細(xì)節(jié)差不多就可以定稿了。
李松照那邊也一樣，忙得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說蘇旻性格真的蠻好，知道晚上他們在宿舍加班加點，從來不會電話微信追著抱怨，還經(jīng)常給他們點個外賣加餐，叮囑他們注意休息。
喬明飛跟李松照開玩笑說，蘇旻這個女朋友真的滿分，而他這個男朋友表現(xiàn)卻不怎么及格，李松照嘆著氣說等忙完這一陣就好了。
忙完了，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喬明飛想。
過不了多久就得從這個住了四年的宿舍搬出去了，該找個房子了，李松照大概要去蘇旻那邊住，自己沒有理由再和他待在一個屋檐下了。
這大概就叫做各奔東西吧。
——
周一一大早，喬明飛抱著厚厚一沓資料，跟著設(shè)計部的師父和工隊負(fù)責(zé)人到楓林總部去做工作匯報。
分公司和總部不在一處，這座地處繁華中心氣勢磅礴的總部大樓，喬明飛也沒來過幾次。
曾幾何時，他也和很多求職者一樣羨慕在這座大樓里上班的人，而現(xiàn)在他也算是其中的一員了。
電梯升到高層打開，喬明飛緊跟著師父邁了出去。
整個樓層中間都是項目部辦公區(qū)域，左邊一排是部門領(lǐng)導(dǎo)的辦公室、會議室，右邊是茶水間資料室休閑區(qū)等，每個員工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今天開會不知道大老板會不會來，聽說他一直挺重視品茗山這個項目的，喬明飛想到一會兒要被師父安排上臺做匯報演講，心里就禁不住一陣陣緊張。
正邊走邊想著，旁邊茶水間里忽然急匆匆走出來一個小姑娘，手上端著個托盤，喬明飛躲閃不及，一下子就被撞了個滿懷，托盤上四五杯咖啡“嘩啦”一下都扣在了他身上。
喬明飛只來得及把手里的資料往上一舉，胳膊底下的筆記本沒夾住，“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咖啡潑了喬明飛一身，然后稀里嘩啦全倒在了電腦上。
小姑娘嚇懵了，緩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天啊怎么辦，你的電腦……”
喬明飛扶起小姑娘：“沒事……”
旁邊人急忙遞過來一包紙巾，喬明飛接過來立馬蹲下身吸電腦上的水漬，剛才光顧著保護懷里的資料，把電腦給忘了，這個筆記本里有他的畢業(yè)設(shè)計全部圖稿和答辯資料，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剛才猛地那么一摔，又灌進去好多咖啡，不知道損壞程度怎么樣，喬明飛也不敢開機，只能一遍一遍心急如焚地擦著。
小姑娘在旁邊手足無措。
電梯間門“叮”地一聲打開，程南絕一走出來就看見前邊圍著好幾個人，李無爭跟在他身后，問道：“怎么了這是？”
程南絕一眼掃見，幾步走過去拉起喬明飛：“怎么了？”
喬明飛嚇了一跳，一看是程南絕，心里下意識地定了定。
“壞了？”程南絕看了看喬明飛手里的筆記本和滿身的水漬，再看看旁邊快要哭出來的小實習(xí)生，心下了然。
“不知道……”
“沒事，回頭讓公司給你配一個新的�！背棠辖^聲線低沉，語氣總是不由得讓人心下安穩(wěn)。
“里面有重要的東西嗎？”他看著喬明飛擰緊的眉頭，又問。
“這是我個人的電腦，我的畢業(yè)設(shè)計稿都在里面……”喬明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來不及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但是搶救電腦又不能等，他心急如焚。
第19章
19
“把你的報表給我，你趕緊去修�！睅煾干酃ふf。
“邵老師，報表都是我跟各部門對接做的，項目數(shù)據(jù)太多太雜，您平時不負(fù)責(zé)這塊兒，萬一領(lǐng)導(dǎo)問到您不了解的細(xì)節(jié)怎么辦？”
邵工也有點頭大。
“電腦給我，我去給你修�！背棠辖^說。
“啊……”喬明飛轉(zhuǎn)過臉看著他。
“你不開會了？”李無爭問。
“你開就行了，反正平時也都是你在管，車鑰匙給我�！背棠辖^一邊說著，一邊朝喬明飛伸手，喬明飛確實著急，沒怎么猶豫就把電腦交到了他手上：“那麻煩你了！”
“你先跟我過來�！背棠辖^示意他。
喬明飛趕緊跟了上去。
倆人來到洗手間，程南絕一邊脫西裝一邊說：“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穿我的。”
喬明飛：“……”
“你衣服弄成這樣還怎么做匯報？”
喬明飛今天特意穿了個西裝，現(xiàn)在整個前襟全是濕透的咖啡漬，確實沒辦法了，他咬咬牙脫下來遞給程南絕，接過對方的衣服穿上。
程南絕的身架比他大，西裝不怎么合身，好在款式休閑，沒那么明顯。
程南絕拉起喬明飛的胳膊，把袖口連襯衣袖子挽了挽，往上擼了兩下，然后回頭從鏡子里看了看有點臉紅的喬明飛，笑道：“還好色系比較搭配，這樣就可以了，褲子沒大礙，沾得不多�！�
喬明飛說：“……謝謝�！�
西裝上還帶著程南絕的體溫，還有一股淡淡的木制香水味，很好聞。
“你等我電話�！背棠辖^笑著看他：“終于能跟你說這句話了，等我電話�！�
喬明飛扯了扯嘴角，說：“好……”
程南絕把喬明飛的外套搭在胳膊上：“這個我順路拿去洗一下，回頭和電腦一起拿給你，現(xiàn)在快進去吧，第一次在項目會議上露面，別緊張。”
“嗯�！眴堂黠w點頭。
程南絕拍拍他，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
大老板程南臨今天有事沒有來，匯報討論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過程挺順利，領(lǐng)導(dǎo)對項目進展很滿意，基本沒挑出毛病。
結(jié)束出來時喬明飛看了看手機，程南絕那邊沒有電話打過來。
想到還要跟其他人馬不停蹄地趕回品茗山，怕程南絕回來了會到總部找他，白跑一趟，喬明飛就主動發(fā)了個短信過去，說自己下午會在品茗山，電腦等下班后回來再找他拿。
消息發(fā)出去沒多久，微信上收到一條好友申請，“×”請求添加您為好友，備注是“程南絕”。
叉號？喬明飛略一思索，立即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是個乘號，程。
這微信名起的也太簡單隨意了點，他看著頭像上那只威武雄胖、神情睥睨的大橘，嘴角下意識地彎了彎。
點了“同意”不一會兒，程南絕的消息發(fā)了過來：忙完了？
喬明飛：嗯。
程南絕：我這邊也差不多了，我下午過去把電腦和衣服拿給你，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喬明飛：……好。
發(fā)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謝謝。
程南絕：不用客氣。
——
程南絕的猛禽停在小樓門口的時候，李無爭正好從里面出來，見了他還有點意外：“哥？電腦修好了？”
程南絕松開安全帶，笑著“嗯”了一聲。
李無爭打量了他一下：“那你這……肯定來找小喬的吧？”
程南絕下了車，笑：“是。”
李無爭揚了揚眉毛：“我這就去給你叫�！�
程南絕說：“不用，我給他打過電話了。”
李無爭笑：“也對，你從上次要了人電話，這么久了終于可以名正言順派上用場了。”
正說著，喬明飛抱著程南絕的外套遠(yuǎn)遠(yuǎn)跑了過來。
他換了一件純色白T，下身牛仔褲，腳上一雙球鞋，程南絕遠(yuǎn)遠(yuǎn)看著，不禁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樣子，清爽，干凈，還有帥氣。
“李總，程……”
喬明飛開口想打個招呼，結(jié)果話到嘴邊卡了殼，叫什么呢……他還一直沒想過該怎么稱呼程南絕，直接叫名字似乎不太好，叫程哥？好像關(guān)系還沒那么近……
“叫程哥就行。”程南絕笑。
“程哥�！眴堂黠w也沒扭捏，笑了一下，卻又下意識地躲開了程南絕笑著看他的眼睛。
程南絕的笑，總是讓他恍惚，有點不自在，可能是因為那次的沖突和表白吧，他此刻內(nèi)心略微浮起一絲尷尬，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李無爭看了看他倆：“那你們在這兒吃，我讓廚房單弄幾個菜�！�
程南絕說：“不了，回城，我定了位子。”
李無爭舌頭都打卷兒了，準(zhǔn)備“嘖嘖嘖……”，當(dāng)著喬明飛的面又硬生生忍住了，勉力憋出個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行吧，那我不管你們了，路上慢點開啊！”說完擺擺手走了。
轉(zhuǎn)過樓后面沒多遠(yuǎn)，李無爭火急火燎地掏出手機在他們幾個的微信群里打字：“哥來接小喬吃飯了！按流程這算是第一次正式約會吧？！”
不一會兒，下邊嗖嗖嗖回復(fù)了一串問號和大拇指。
白桃：這是終于要跑進度了？
又著急道：咱哥戀愛經(jīng)驗是不是比較欠缺�。坑貌挥媒探趟趺醇s會？
趙祈楓：咱幾個誰有戀愛經(jīng)驗？
下面回復(fù)一串兒：沒有。
白桃：……
洪春放艾特了一下程南絕：哥你加油。
下面又跟著回復(fù)一串：哥加油！
程南絕坐在車?yán)�，看著手機笑，打字回復(fù)：“只是吃個飯�！�
喬明飛系好安全帶，看了看程南絕，程南絕放下手機，指了指車后座的筆記本，“電腦主板沒什么問題，你回去先別急著開機，硬盤里的東西都給你拷出來了，以防萬一，另外我給你拿了一臺新的備用，回頭你可以在無爭那報備一下，就當(dāng)公司配給你的�！�
喬明飛張嘴想說不用了，但是轉(zhuǎn)頭看到程南絕看著他時嘴角漾起的笑意，話到嘴邊又頓住了，笑了笑說：“謝謝……”
喬明飛今天看上去比之前幾次放松很多，雖然笑意清淺，但是當(dāng)那抹彎彎的笑眼真的看過來時，程南絕還是不免心跳漏了半拍。
他不動聲色轉(zhuǎn)過身發(fā)動了車，說：“衣服也洗好了，在袋子里�！�
喬明飛有點不好意思：“你的我還沒洗。”
程南絕打著方向盤，說：“沒事�！�
——
車停在X市有名的飯莊“鳳凰臺”的停車場。
程南絕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副駕幫喬明飛拉開車門。
喬明飛：……
程南絕說：“走吧，東西放在車上，一會兒吃完了再送你回去�！�
喬明飛下了車，有點不太習(xí)慣程南絕的體貼……怎么感覺像把自己當(dāng)個女生一樣，他暗自有點好笑，跟著往樓上走去。
“前陣子其實一直想約你吃個飯，又怕你不愿意，我保證過不會隨便打擾你，就一直想等個合適的機會。”程南絕笑著看看喬明飛：“所以今天真應(yīng)該感謝一下那個實習(xí)生�！�
喬明飛低頭笑了笑：“謝謝你�！�
“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快畢業(yè)了吧？”程南絕問。
“月底，這幾天抽空把設(shè)計圖細(xì)節(jié)完善好交上去，然后就準(zhǔn)備答辯了�！�
“忙得過來嗎？度假酒店那邊事兒也挺多的�！�
“還行，挺充實的。”
程南絕笑了笑，喬明飛這一點跟趙祈楓挺像，對自己的專業(yè)能力抱有強勢地自信，有目標(biāo)，有實力，計劃嚴(yán)謹(jǐn)，有條不紊，完全不需要旁人擔(dān)心什么。
上到二樓，走廊上的禮儀小姐迎上來笑著問：“先生，請問有預(yù)約嗎？”
程南絕剛要開口，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僵住了。
喬明飛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他，程南絕猛地退到一邊。
對面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正有說有笑地走過來，喬明飛一眼就看見了跟在旁邊，稍稍錯后半步的楓林總裁程南臨。
喬明飛連忙讓開，退到程南絕一旁。
走在中間的一位身材高大、鬢角略有斑白的人，目光淡淡地從程南絕臉上掃過，便繼續(xù)微微側(cè)耳聽著身旁的人說話，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程南臨也看到了程南絕，他一愣，走過身邊時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程南絕的胳膊，小聲說：“在這等我�！比缓罂觳礁松先�。
程南絕面色有些蒼白，僵硬地靠著墻站在那里，半天沒出聲。
喬明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時間不敢開口，緊張地站在旁邊看著他。
“先生？”禮儀小姐試探著上前詢問。
程南絕緩過神來，說：“我姓程�！�
對方笑著伸手往前引：“好的程先生，您的包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跟我來�！�
“你先進去，我在這等一下�！背棠辖^對喬明飛說。
“……好。”喬明飛剛要轉(zhuǎn)身。
程南臨快步走了上來：“南絕。”
程南絕轉(zhuǎn)過頭，直起身子：“哥……”
“跟朋友來這兒吃飯？”程南臨伸手搓了搓弟弟的肩，看了看旁邊的喬明飛。
“程總您好。”喬明飛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程南臨對他點了點頭。
剛到項目組的時候，喬明飛也聽同事私下說起過，品茗山小程總是楓林大老板的弟弟，他那會兒沒怎么注意過這些，只聽人說大老板對弟弟特別好，只不過小程總平時為人太低調(diào)，從不提自己總裁弟弟的身份，也不怎么在楓林那邊露面。
“我不知道你和……你們在這兒……”程南絕喉結(jié)吞咽了兩下，聲音有些艱澀。
“進去說�！背棠吓R捏捏他的胳膊，拉著他往里走去。
第20章
20
進了包間，預(yù)定好的菜品沒一會兒都擺了上來，服務(wù)員給杯子里倒好酒斟滿茶，一切布置妥當(dāng)，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爸跟劉叔他們約的今天來這邊釣魚，非要我陪著，下午回來就順便到這兒吃了個飯�！背棠吓R笑著說。
程南絕沉默著點點頭，過了一會兒，開口問：“身體都挺好的吧。”
“是，都挺好的�！背棠吓R伸手搓了搓他的背。
程南絕低著頭緩了好久，說：“我都不記得上回見著是多少年前了……”
程南臨沒說話。
“剛跟你生氣了嗎？”程南絕抬眼問。
“沒有，什么都沒說，直接讓司機先送他回去了。”
“他……應(yīng)該會覺得挺晦氣的吧�！背棠辖^揉了揉臉：“我今天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兒�！�
“別多想，南絕，你只要自己好好的，別的都不用擔(dān)心�！�
程南絕沉默了一會兒，說：“他有白頭發(fā)了……”
“是啊�！背棠吓R手指轉(zhuǎn)了轉(zhuǎn)桌上的杯子：“明年就六十了�！�
喬明飛在一旁聽得發(fā)愣，他低著頭一聲不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想給人一種探聽別人家事的感覺。
豪門大戶，恩恩怨怨在所難免，程南絕估計也沒能幸免吧，不過看他和他哥感情甚篤的樣子，那恩怨估計就是來自上一輩了。喬明飛不禁暗暗嘆了口氣，每個人心里都有難言的過往，連程南絕這么淡然灑脫的人都有無法面對無法釋懷的心結(jié)，比較起來，自己那點情感挫折可能真的只能算是庸人自擾了吧。
“你叫喬明飛是吧？”程南臨忽然對他笑笑：“我聽品茗山那邊的負(fù)責(zé)人說起過你，今年的應(yīng)屆畢業(yè)生，能力很強。”
喬明飛頭皮一緊，面上鎮(zhèn)定道：“謝謝程總，是公司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