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程南絕拔出振動棒扔到一邊，擠了一手潤滑液在自己性器上擼了幾下，按著喬明飛的大腿插了進(jìn)去。
喬明飛脖頸和胸前大片大片的激紅，整個人抖得失去控制，“程哥……”他筋疲力盡，幾乎絕望地看著程南絕，一個字一個字的乞求：“拿出去吧……讓我射……程哥求你……”
程南絕一邊抽插，一邊用沾著潤滑液的之間揉搓著那顆血紅的龜頭，每撥弄一下馬眼里的珠鏈，喬明飛就嗚咽著渾身發(fā)抖。
“這個程度，能長記性嗎？”程南絕問。
“……能�！眴堂黠w吞咽著眼淚，說。
“下次還有什么改不掉的習(xí)慣，我們繼續(xù)這樣改，好不好？”程南絕的腰疾速又大力地晃動著，但語氣平穩(wěn)得讓喬明飛頭皮發(fā)麻。
“我不敢了，程哥，饒了我……”喬明飛渾身肌肉長時間緊繃，已經(jīng)有些痙攣，后穴此刻抽插的力度完全不是一根小小的振動棒能比的，他真的已經(jīng)到極限了，“程哥……”他真的哭出來了，“饒了我……”
程南絕低下頭吻住他的嘴，輕聲說：“手松開吧。”
喬明飛一松手，兩腿就無力地癱軟下去，程南絕拉住珠鏈的一端，輕巧地慢慢往外扯，珠鏈整根被拉了出來，喬明飛尖叫著，摳住程南絕的胳膊，濃稠的精液一股一股射了出來，被珠鏈摩擦過的尿道被滾燙的精液沖刷，喬明飛又疼又爽，魂飛天外，抱住程南絕的肩背哭到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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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制預(yù)警
第86章
85
喬明飛從小到大不是沒受過委屈，但是心里這么委屈還是第一次，不為別的，就因為給他委屈的人是程南絕。
可是他又不能說什么，畢竟這次程南絕生氣本來就是他惹的，二來做之前也是他答應(yīng)的。喬明飛昏昏沉沉，渾身酸痛得像散了架子一般，干脆一句話也不說了，任憑程南絕把他抱進(jìn)浴缸里小心清理。
第二天一早喬明飛幾乎下不了床，被半攙半抱著上廁所時，好半天才尿出來，疼得額頭都是汗。
程南絕意識到喬明飛可能真的被他弄傷了，表情有些嚴(yán)肅。
“程哥……”喬明飛洗完手，抬起胳膊搭在他肩上，靠著他慢慢往回挪，“我沒事兒，你別擔(dān)心。”
程南絕扶著他回到床上躺著，轉(zhuǎn)身出去拿了藥和溫水進(jìn)來。
“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么？”喬明飛一邊問，一邊把藥片含到嘴里，喝了口水仰頭咽了下去。
“抗生素，你疼得厲害，可能是有點感染。”程南絕說。
喬明飛重新躺下，呼了口氣：“其實沒事兒，不上廁所的話也沒怎么疼。”
程南絕看著他：“對不起，我下手重了�！�
是挺重的，還生挨，不讓反抗。
喬明飛想起那些過程，臉又有點紅，伸手握住程南絕捏了捏：“那你消氣了沒程哥�！�
程南絕說：“消了，而且以后不會再這么對你，對不起�！�
喬明飛彎彎嘴角，齜牙咧嘴翻了個身側(cè)躺過來，拇指在程南絕手背上搓了搓，“程哥，”
他小聲問：“你是不是……喜歡這樣？”
程南絕沒說話。
喬明飛笑笑：“你喜歡的話，以后你想做，我都可以�！�
“不疼了？”程南絕看他一眼。
喬明飛知道他心疼，故意看著他眼睛：“說實話有點兒，但那是因為我第一次，不太會配合，以后我慢慢適應(yīng)，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可以�！�
程南絕蹙了下眉，拿過杯子遞到他嘴邊：“把水都喝了，一會兒再喝一杯，你今天要多喝水多排尿，減輕炎癥�！�
喬明飛撐起身乖乖喝了，程南絕問他：“想吃點什么？我去給你做�！�
喬明飛想了想，又拽拽他的手：“不太想吃，我想再睡會兒，你陪我吧�！�
程南絕低頭親親他，在他旁邊躺下，嘆著氣把人往懷里摟了摟：“睡吧。”
喬明飛歇了兩天，看程南絕這意思，估計是同意他搬回來了。
不同意也沒事，喬明飛暗想，反正賴也要賴住，再讓他走是不可能的了。被折騰了那一場，別的不敢說，程南絕心尖兒上那點軟處倒是被喬明飛緊緊攥住，這兩天時不時地一皺眉，程南絕立馬問他怎么了？是不是又疼？
喬明飛挑眉笑笑，也不吭聲。
再接李松照電話是他上班好幾天以后了，李松照電話里嘆氣：“你這到底是生我氣了還是被程哥收拾的騰不出空來�。俊�
喬明飛嘖了下牙，猜得還真準(zhǔn)，都有。
李松照問：“真生氣了？”
“沒，”喬明飛往周圍看了看，同事還都吃飯沒回來，他想著要不要去外頭抽根煙，“你找女朋友我干嘛生氣，這是好事兒，我就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李松照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喬明飛也沒吭聲。
半晌，李松照說：“我知道這事兒我弄得有點不妥當(dāng)，但是我一時也沒別的辦法，明飛，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我懂�！眴堂黠w說：“挺好的，你找女朋友是好事兒，我祝福你松照�！�
李松照笑笑，沒說什么。
“你倆是真的吧？”喬明飛拿筆在便簽紙上胡亂地畫著，問：“還是約好了演給我看呢？”
“真的，只不過沒想著這么快告訴你，原本想等關(guān)系穩(wěn)定了再說。”
“那現(xiàn)在穩(wěn)定了嗎？”
“算是吧，”李松照說：“借這個事推你一把，也推了我自己一把�！�
“嗯……我懂。”喬明飛放下筆：“那你倆好好談吧，你當(dāng)初不也說過嗎？陳然然人女孩不錯�！�
李松照在那頭笑笑，說：“是啊，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
“我這頭兒你不用擔(dān)心，程哥那兒我都已經(jīng)哄好了，不生氣了已經(jīng)�！眴堂黠w說。
李松照笑了一聲，點頭：“那你挺厲害，以后長點記性，可別這樣了。”
“我知道，”喬明飛頓了頓，又說了一遍：“我知道。”
他靠到椅背上，慢慢轉(zhuǎn)著椅子。
“松照，”他說。
“我其實，我沒想著給你們添堵，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程哥上次回去之后也再沒提過這事兒，我知道他是看你把女朋友都搬來了，他還是怕我心里不好受，所以也不再提跟我分手的話，我其實……”
喬明飛捏了捏鼻根，“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都怪我，我老是這樣，弄得你們每個人都不安生，你很好，程哥也很好，所有問題都是我這兒，但是我以后會改的，真的……”
“明飛�！崩钏烧章牫鏊捓镫[隱的焦慮，輕聲打斷他：“明飛，你也很好�！�
李松照笑了笑，聲音很輕松：“你一向把我想得這么好，那你怎么不想想為什么會有我這么好的朋友，咱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大事小事經(jīng)了那么多還一直這么鐵，光憑我是一個好人就夠了嗎？還有程哥，程哥那樣的人，你能遇上，能被他喜歡上，被他那么放在心里珍而重之，這一切都說明你值得，你真的很好了，明飛�！�
喬明飛沒吭聲，這一瞬間，他有點說不出話。
“你只是有些習(xí)慣得改改，畢竟你現(xiàn)在是有伴侶的人，兩個人談感情，有些東西一直這么含含糊糊的不行，我了解你是什么樣的人，但程哥會介意，換了誰都不可能不介意，你得為他想想。”
喬明飛吸了口氣，緩了緩，低聲說：“他其實信我，他主要是被我不顧安危的做法激怒了……”
“那下次就不要這樣，以后永遠(yuǎn)都別這么做，明白嗎？”
“明白�！�
“手鏈丟了是好事，你要是一直戴著才是麻煩。”
“知道了……”喬明飛嘆了口氣。
第87章
86
程南絕手機(jī)上已經(jīng)不知道拉黑了陳書選多少次，但是每次陳書選都會換個號碼繼續(xù)鍥而不舍打過來，程南絕有時候不得不佩服，憑陳書選這股子身段說放下就能放下，認(rèn)定了什么事就死咬著不松口的勁頭，這么多年在生意場上的成功也實在不能說是偶然。
但程南絕完全不想理會對方的焦灼，完全不想理。有時候想想之前那種所謂的看陳書選越痛苦他就越痛快其實是不存在的，他不可能痛快，那些年來無法彌補(bǔ)的傷害，得知真相后對母親的愧疚和想念，以及無法將陳書選繩之以法的恨意，讓他每次在陳書選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時心情都無比煩躁。
他只想擺脫對方，不想聽到那個聲音，不想看到那張臉，不想觸及到跟對方有關(guān)的一切。
喬明飛一大早剛走出臥室，就看見程南絕又一次沉著臉掛斷電話把手機(jī)扔到一旁，忍不住又開始擔(dān)心。
“程哥，”他問：“這個陳書選最近是不是糾纏得太頻繁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程南絕長長地喘了口氣，說：“不用管他�！�
喬明飛皺著眉：“你還是小心點，萬一他急眼了背后耍什么陰招�！�
程南絕“嗯”了一聲，轉(zhuǎn)過頭看著他：“我晚上不回來吃，你下了班回來自己弄點或者叫外賣，別到處跑�！�
程南絕最近有些忙，品茗山那邊雖然有李無爭在打理，用不著他多操心，但那畢竟是程南臨交給他的，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什么都撒手不管，他不想讓程南臨和程烽起失望。再者洪炟那邊也有事兒，跟洪春放鬧得挺久了，酒吧和修車廠那邊他隔三差五也要過去看看。
“我能往哪跑�！眴堂黠w笑了一聲，“我現(xiàn)在這么……”他想說這么乖，一下子沒說出口，這個詞拿來形容自己還是有點臊得慌。
他彎著眼睛看著程南絕，程南絕進(jìn)洗手間洗漱，走到他旁邊時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捏，說：“確實挺乖�！�
倆人說的都是實話，喬明飛現(xiàn)在程哥說什么是什么，特別聽話，其實他性格本來就溫溫和和，從來不跟程南絕擰著，只不過這僅有的幾次叛逆都戳到了程南絕最不能容忍的點上，把人氣得發(fā)懵，程南絕說讓他長個教訓(xùn)，喬明飛乖乖長了，并且謹(jǐn)小慎微地問了好幾次現(xiàn)在算不算和好了，程南絕說算。
其實本來也沒真的想要分開，程南絕不可能舍得，但他也沒告訴喬明飛，之前用強(qiáng)那次，是喬明飛無條件的信賴和順從徹底消融掉了他內(nèi)心郁積不散的情緒。他知道那種情形下他說什么喬明飛都會聽，但是沒想到會那么聽，那天晚上喬明飛握住腳踝的手真的自始至終沒有松開，哪怕疼得發(fā)抖，哪怕心理和身體再無法承受，他自始至終都在順從。
程南絕這個氣，再也沒辦法置下去了。
傍晚下班后喬明飛沒急著回家，反正程哥不在，他把手頭上積攢的活又處理了一部分，看看差不多了才關(guān)了電腦，起身下樓。
這個點兒用電梯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他按了地下車庫的樓層，走出電梯時剛想掏手機(jī)準(zhǔn)備給程南絕發(fā)個信息，就聽見背后傳來腳步聲，他下意識回過頭，看見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快步跟了上來。
“請問你是喬明飛喬先生嗎？”對方語氣很有禮貌。
喬明飛打量了他一眼，說：“你是？”
男人往不遠(yuǎn)處一指：“陳總等你很久了，他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陳總，喬明飛心里迅速反應(yīng)過來。
陳書選在程南絕那里一再碰壁，這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了。
他跟著男人走到一輛車前，副駕車窗落下一半，陳書選的臉在陰影里，沙啞著嗓音說：“上車吧。”
喬明飛沒動，看著他說：“陳總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上車不太方便，我還趕著回家�！�
陳書選冷笑了一聲：“回家？你們兩個男的，那也能算個家？這話說出來我都替你羞恥。”
喬明飛臉上的表情并未出現(xiàn)什么波動，只是揣著手站在那兒。
陳書選又說了一遍：“上車�！�
喬明飛說：“陳總，我不知道你來找我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個人跟您確實沒什么好說的，你若不想明說就算了，那就再見�！�
他轉(zhuǎn)身想走，站在身后的男人突然上前擋住他，一手拉開車門，另只手抓著他的手臂用力一擰，順勢往車?yán)镆煌�，喬明飛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一下子被推著跌進(jìn)車?yán)�，男人緊跟著上了車。
“陳總你什么意思？”喬明飛抱著胳膊吃驚地往椅背靠了靠，離旁邊面色陰沉的男人遠(yuǎn)一些。
陳書選示意司機(jī)開車，扭過頭來對喬明飛說：“我只是想跟你談?wù)�，你只要聽話，我不會把你怎么樣。�?br />
喬明飛心跳得亂七八糟的，他一時間還沒法捋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陳書選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問道：“我要不聽呢？你想干什么？綁架？”
陳書選看他一眼，“你想多了�！�
喬明飛問：“你是想拿我來要挾程哥認(rèn)你？”
“你不用激動，我沒想把你怎么樣，”陳書選皺眉說：“我只是想跟你談?wù)�，你對我敵意這么深，我不強(qiáng)行把你拉上來怎么辦？”
“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我認(rèn)識你嗎？我為什么要跟你談？”
陳書選有些不耐煩：“這世上任何事都可以談，只要開出的價碼能打動人，就沒有談不成的事�！彼f：“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離開南絕，你兩個不要再糾纏了�！�
喬明飛看著他，這目的倒是沒怎么出乎意外。
陳書選嘆了口氣：“別告訴我什么情比金堅之類的，你們前陣子不是已經(jīng)分開了嗎？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結(jié)果你們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
喬明飛又氣又覺得可笑，靠到椅背上冷哂道：“我倆的事，不勞你陳總費心。”
陳書選頓了頓，語氣里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陰翳：“我確實不想費心，但事關(guān)血脈沒辦法，南絕那邊不肯聽我的，我也確實不能把他怎么樣，但是你……我覺得我們還可以談一談�！�
“停車�！眴堂黠w說。
陳書選說：“年輕人還是不要太沖動，為了一時情啊愛的以為自己多轟轟烈烈了，作為過來人，我勸你還是務(wù)實一點，拿點該拿的好處，回去結(jié)你的婚過你的日子，比現(xiàn)在這么見不得人強(qiáng)多了�！�
“停車，我要下去！”喬明飛冷冷地說。
陳書選遞給他一張紙：“把這個協(xié)議簽了，填一個你認(rèn)為合適的金額，只要你答應(yīng)離開南絕，我保證不讓你吃虧�！�
喬明飛看都沒看那張紙，抬手擋到一邊，拿出手機(jī)看了看，說：“陳書選先生，請你讓你的人停車，放我下去，要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為屬于限制我人身自由，已經(jīng)涉嫌非法拘禁�！�
“你不用跟我說這個，”陳書選手在車門上捶了一下，大聲道：“今天這件事必須要做個了結(jié)，你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
喬明飛轉(zhuǎn)身用力拉扯車門，拉不開，他身子后仰抬腳就踹在了車玻璃上，旁邊的男人一驚，立馬撲過來想壓制住他，被喬明飛一胳膊肘猛擊在臉上，鼻血從對方捂著嘴的指縫里流出。
車廂里陷入一片混亂，男人不知道是被激怒了，還是怕被陳書選責(zé)備辦事不力，愈發(fā)下狠手。
等車下了高速，停到一片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野地里，喬明飛被反剪著雙手拖下了車。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借著對方手電筒的光四處看了看。
“陳總這是，”他扭回頭看著陳書選：“打算要我的命？”
陳書選鐵青著臉不理他，對旁邊的人說：“讓他按個手印�！�
喬明飛的手指在背后被抓著，淤青的臉上還帶著冷笑：“陳總你幼不幼稚，這種東西能有什么法律效力？我回頭不分手你還能去告我？”
“你最好別把我逼急了�！标悤x看他一眼，轉(zhuǎn)身上車甩上了車門。
第88章
87
手機(jī)沒在身上，估計是剛才動手時掉在車?yán)锪恕?br />
很好，喬明飛閉著眼睛喘了口氣，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手腕是被絕緣膠帶捆住的，捆得死緊，想掙開不太可能，喬明飛慢慢側(cè)著身子靠在一個土堆上。
絕緣膠帶，怎么就這么巧，有這么個好東西，喬明飛忽然都有點想笑。肋骨處疼得厲害，不知道骨頭是不是傷了，他緩緩深吸了口氣，刺骨的冷空氣劃進(jìn)胸腔，身體開始微微哆嗦起來。
太冷了。
這個月份的溫度，又是深夜，喬明飛開始考慮在野外待一夜的后果，其實單純挨凍他是不怕的，但自己眼下這個處境，跟外界失去聯(lián)系，又受了傷，他想了想程南絕在得知這一切之后的反應(yīng)。
程南絕會急成什么樣子，氣成什么樣子……喬明飛有點不太敢想了。
“程哥，你聽我解釋……”他喃喃念了一句，念完了，又忍不住酸澀地笑了笑。希望自己做的事能有用吧，哪怕只有一丁點用，對程南絕來說也是不一樣的意義。
喬明飛閉上眼喘了口氣，希望能看在這點意義的份上，程南絕能再原諒一次他的不聽話。
寒風(fēng)蕭肅，周圍一片空曠，這荒野中的夜空比城市里顯得通透，星星一顆一顆，清冷明亮，喬明飛顫抖著呼出白氣，躺在土堆上仰頭出了一會兒神，便艱難地爬起身。
肋下的骨頭疼得厲害，他不能在這兒干等著了，哪怕為了讓程南絕少擔(dān)一點心，他也得盡快找到附近的村子，或者找到一條高速路。
——
程南絕那邊其實也早已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晚上應(yīng)酬間隙發(fā)給喬明飛的幾個信息都沒收到回復(fù)，打過去無法接通，這種情形是很少見的，喬明飛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不回信息不接電話，程南絕心里不怎么安寧，早早結(jié)束了飯局回家，結(jié)果進(jìn)了門才發(fā)現(xiàn)人根本就沒回來。
早上出門前還叮囑別亂跑。
人出門前還笑呵呵地保證哪兒都不去。
程南絕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拿起手機(jī)給李松照打了過去。
李松照接起電話時語氣里還有點驚訝：“程哥？”他問：“有事兒？”
程南絕也覺得有些冒昧，但是心里著急，也顧不得了，“松照，明飛今天聯(lián)系你了嗎？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李松照一怔，站起身走到窗邊，“沒有，程哥，他怎么了？”
“我打不通他電話，聯(lián)系不上人，他晚上下班沒回家。”程南絕一聽人沒在李松照那兒，抓著車鑰匙就轉(zhuǎn)身出門。
“這幾天我們都沒什么聯(lián)系，程哥，也沒聽他說過最近有什么事，他會不會在公司加班手機(jī)沒電了沒注意？”
“我這就去公司看看，”程南絕邊按電梯邊說：“你要是聯(lián)系上他讓他給我回電話�！�
李松照說：“行程哥，你別著急，你那邊有消息了也告訴我一聲�！�
“好�！背棠辖^掛了電話。
車開進(jìn)設(shè)計公司地下停車場時，程南絕看見了幾輛閃著警燈的警車，他太陽穴猛地一跳，一股心慌彌漫開來。
電梯門打開，程南絕疾步邁出，正撞見設(shè)計部經(jīng)理急匆匆走過來，“程總，”對方叫了他一聲。
“怎么回事？”程南絕蹙眉，“樓下怎么會有警察？”
經(jīng)理大概也是剛接到消息，說：“小喬出事了，警方過來調(diào)監(jiān)控，我們被通知過來配合調(diào)查�！�
程南絕有那么幾秒鐘，僵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程南臨的電話打過來他都沒聽到……
喬明飛出事了。
這簡簡單單幾個字，他一時間似乎無法消化，無法理解。
經(jīng)理被他的眼神盯得發(fā)毛，正有些不知所措，電梯門“�！钡匾宦暣蜷_，程南臨大步走了出來。
公司法人、經(jīng)理、安保、監(jiān)控部門負(fù)責(zé)人全部聚到監(jiān)控機(jī)房里，程南絕看見了喬明飛在車庫被人擰著胳膊推進(jìn)車?yán)飵ё叩漠嬅�，警方的人神情�?yán)肅，一邊記錄一邊低聲討論著什么，程南絕站在人群背后，死死盯著畫面，下頜咬得發(fā)白。
事件被定性為綁架，受害人喬明飛被暴力脅迫帶走，被挾持其間機(jī)智地?fù)艽蛄?10，但只說了幾句就與對方發(fā)生爭執(zhí)，接線員聽到了撕打聲，接著電話就在混亂中被掛斷了。
性質(zhì)嚴(yán)重，受害人人身安全刻不容緩，案情立刻被上報，警方連夜展開調(diào)查……
樓道里，程南絕咬了根煙，按了好幾下都沒能按著打火機(jī)。
“南絕，”程南臨給他點上煙，抬手攥住他的肩膀，“明飛不會有事的，警方已經(jīng)有眉目了，人很快就能找到。”
程南絕“嗯”了一聲，呼出一口氣，只是那緊繃的肩膀讓程南臨知道，他并沒有從這話里得到安撫。
車牌號，沿路監(jiān)控，以及通話錄音中的“陳書選先生”，一切都指向明顯，調(diào)查過程沒遇到什么難度，陳書選在酒店被警方亮明來意之后震驚得臉色鐵青，“綁架？”他幾乎冷笑出來，“你們確定？我只是約他出去談點私人事情，我綁架他干什么？！我還沒那么蠢！”
“具體案情我們會進(jìn)一步調(diào)查，現(xiàn)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并且協(xié)助警方盡快解救受害人�！本烀鏌o表情，沒給他太多攀扯的機(jī)會。
不多時，司機(jī)和高個男人也相繼到案。
喬明飛忍著劇痛蜷縮在一個田壟下避風(fēng)時，聽見了嘈雜的腳步聲和喊聲，看到了四處亂掃的強(qiáng)光手電的光柱。
程南絕遠(yuǎn)遠(yuǎn)沖過來的時候，喬明飛費力地坐起身子，對著他笑。
警方的人拉住程南絕，不讓他靠近，喬明飛被圍在中間，一邊拍照錄像取證，一邊剪開絕緣膠帶，他的小臂因為長時間捆綁血流不暢，加上挨凍，已經(jīng)呈現(xiàn)青灰色，骨頭僵痛地動一下都疼到咬牙吸氣，程南絕站在外圍看著他。
直到被擔(dān)架固定住抬上急救車，喬明飛也只來得及對程南絕嘶啞著喊了一聲：“程哥，我沒事兒……”
程南絕咬著牙，沒回話。
救護(hù)車車廂里坐上來幾個警察，他們要在第一時間詢問喬明飛案發(fā)狀況，喬明飛手上扎著針，冷靜地將過程詳細(xì)敘述了一遍，至于被挾持的原因，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事關(guān)我的個人隱私，我暫時先不想回答，如果陳書選那邊供出緣由，我作為當(dāng)事人也希望警方能為我保密�！�
警察想了想，說：“好的，這個我們可以保證，你什么時候考慮好了也可以隨時找我們�！�
喬明飛疲憊地松了口氣，說：“謝謝�！�
第89章
88
程南絕一直等在病房門外，看著警察和醫(yī)生進(jìn)進(jìn)出出，等所有人忙完，他走進(jìn)病房時，外面天都快亮了。
“程哥，先說好別生我氣行嗎？”喬明飛臉色憔悴，抬眼看見他，笑著先發(fā)制人。
程南絕站在床前，目光晦澀不明。
喬明飛伸手攥過他的幾個指尖，輕輕捏了捏。
許久，程南絕默默彎下腰，小心地摸摸他的肋骨問：“疼不疼？”
喬明飛說：“還行，醫(yī)生說不怎么嚴(yán)重�！�
“你還想怎么嚴(yán)重？”程南絕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喬明飛立馬攥緊他的手，“程哥，”他故意皺眉說：“真有點兒疼，你不能跟我置氣。”
程南絕看著他，喬明飛又笑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程南絕從他的笑眼里看到一絲狡黠。
“你干了什么？”程南絕問，聲音壓得很低。
“嗯？”喬明飛眨眨眼。
“你為什么一直在笑？”程南絕深深看進(jìn)他的眼睛里，“你好像沒什么害怕或者憤怒的情緒，遇到這么危險的事，你怎么反而有點……”
“什么？”喬明飛彎著嘴角。
程南絕感覺心口顫了顫，他沉默了一會兒，盯著喬明飛的眼睛：“我剛才在外邊一直想，以你的身手，應(yīng)該不至于完全被動挨打，讓自己傷成這樣，喬明飛，你是不是故意的？”
喬明飛笑著拉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旁邊，“我沒想瞞你，程哥，因為就知道壓根瞞不住�！�
“是為了我嗎？”程南絕看著他，呼吸變深。
“是天意�！眴堂黠w聲音很輕，手卻攥得很緊：“偏偏他就來找我，我不想跟他多說，他偏就讓人強(qiáng)行把我推上車，車庫到處都是監(jiān)控，肯定會被拍到，所以從把我?guī)ё吣且豢唐�，他所謂的只是找我談?wù)�，性質(zhì)就已經(jīng)不由他決定了。”
程南絕看著他，沒說出話來。
喬明飛聲音和緩，仿佛經(jīng)歷過那些驚心動魄的人不是他，“其實都是巧合，老天爺偏就讓一切這么巧。他們把車往城外開的時候我想打電話給你，但是腦子一動，就鬼使神差的撥了110，接線員聽懂了我被人挾持，然后通話過程中我被打了，警方就有了錄音，受傷的事確實是我故意的，我故意激怒對方，他為了控制我還拿膠帶捆了我的手�！眴堂黠w笑了一下，“偏偏他們車?yán)镉薪^緣膠帶，偏偏拿來捆了我，你說這是什么性質(zhì)程哥，這是預(yù)謀，是主觀惡性，你說這算不算天意？”
程南絕伸手去摸他嘴角的瘀傷。
喬明飛說：“監(jiān)控，報警平臺的錄音，膠帶，還有我的傷，這些都是證據(jù)，就算他再怎么辯駁，也改變不了這件事的性質(zhì)了�！眴堂黠w把程南絕的手放在嘴邊輕輕親了一下，“程哥，不管這事接下來怎么發(fā)展，陳書選都不可能完全全身而退了，綁架也好，非法拘禁也好，或者故意傷害，不管怎么判，他總歸都要進(jìn)一次牢，我不可能跟他和解……”
程南絕咬了咬牙關(guān)，偏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