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自小就很少向家里要錢，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比如遇到交學(xué)費(fèi)這種無能為力的事情，她才會強(qiáng)迫自己開口朝家里要錢。每次林姣瑜問她還有錢用嗎，她總是敷衍著說有，其實(shí)林若賢知道她囊中羞澀。

    所以她從小就節(jié)約，像她這種年紀(jì)的女孩子，只要家里稍微有點(diǎn)條件的，哪個不追求奢侈品，但她卻很少買。

    顏斌朝是苦過來的，所以他對子女的教育一向主張戒驕戒奢，顏筱的零花錢都是林姣瑜給的。

    而自從顏筱十八歲之后，她的一應(yīng)開銷都是林若賢支付的。

    與林姣瑜不同的是，林若賢從來不會問她有沒有錢用，每個月要多少花銷。

    他什么都不說，只會給她轉(zhuǎn)錢，并且不是定時定量，他給錢也沒什么規(guī)律可言，好像想起了就會給。

    換而言之，十八歲之后的顏筱，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

    第49章

    48.

    總會變的

    倫敦的雨天陰綿，行在街上不免沾了一身水霧，毛毛細(xì)雨落下來，那些水霧像一顆顆花朵種子一般立在絨線皮革衣服纖維上，圍成一圈光的漬跡，影影綽綽。

    越是這種天氣，顏筱越不想出門，但倫敦偏偏這種天氣居多。

    “知道嗎？上周我隔壁不是新來了個學(xué)生嘛？是藝術(shù)學(xué)院的�！�

    在等電梯的時候，旁邊有兩個中國女生在聊天。

    “怎么了？你跟她相處不好？”

    “不是，她人挺好的，一開始我們還有交流。但是昨晚我看到連續(xù)三個男人進(jìn)她房間�！�

    “是她朋友？”

    那女孩故作神秘地?fù)u頭：“我原先也以為那是她朋友，因為自從她來的第一個晚上，就有一個男人一直在晚上來找她，我還以為是她男朋友呢，今天才知道不是這樣。英國佬的房子隔音差得要死，隔壁發(fā)生了什么我聽得一清二楚�！�

    “哦？”另一女孩的表情變得戲謔。

    “那女是只雞，也不知道有沒有病，她上周敲我門說給我送菜，我還吃了呢，現(xiàn)在想想都后悔。”

    “那她在公寓里賣啊？也不怕被發(fā)現(xiàn)？”

    “誰知道啊，膽子大得很。可能公寓里有更多客源吧，人家一晚上能掙一千磅呢。”

    “我去�！迸�孩臉上流露出震驚神色。

    電梯到了，顏筱和她們兩個相繼進(jìn)入電梯。

    “不好意思啊，等一下，謝謝�！彪娞蓍T就要關(guān)閉之時，一個穿著休閑運(yùn)動裝的女生背著個帆布包跑過來。

    她跑得及時，總算鉆進(jìn)這趟電梯里了。

    原先那個女孩臉色一黑，對著同行好友擠眉弄眼，用唇語小聲道：“就是她住我隔壁�！�

    這女孩眉細(xì)唇小，鼻頭尖尖，十分秀氣，素面朝天的模樣朝氣得像個未入社會的普通大學(xué)生，怎么也和那女生所說的形象聯(lián)系不起來。

    顏筱的眼神微微撇過去兩秒，那女孩帶著衛(wèi)衣帽子，顏筱站在她右后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卻覺得很眼熟。

    電梯到了其他樓層都要停一停，這棟樓住的學(xué)生太多了，每次上下電梯都要等很久。

    那女孩被擠到后面，等她與顏筱平行的時候，她突然呆愣住了。

    好半天才驚喜道：“筱筱？！”

    顏筱轉(zhuǎn)頭，不禁一怔。

    她連忙拉著顏筱的手臂：“筱筱，原來你在倫敦�！�

    “思雪，好久不見�！�

    多年未見，鄭思雪見到她只有驚喜和激動，連忙問她要去哪里，自己一會有專業(yè)課的講座要去聽，問顏筱要不要一起去，反正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正愁沒朋友呢。

    顏筱的課程早已修完，現(xiàn)在沒事做，她今天下樓只是去亞超買東西，于是答應(yīng)了鄭思雪。

    等她們出了電梯之后，那另外兩個女生面面相覷，表情隱約有嘲笑之意。

    “我在墨爾本呆膩了，想換個城市生活，美國沒那么安全，就想來歐洲玩玩�！�

    她本想在澳洲混個綠卡，但找不到一個有綠卡的人愿意跟她假結(jié)婚，她前兩年認(rèn)識一個新移民的，但卻是個憨實(shí)的印度胖子，鄭思雪實(shí)在啃不下。

    后來又想通過技術(shù)移民，但幼教也不是那么好學(xué)的，她不知道怎么的，十幾歲的時候還挺喜歡小孩子，現(xiàn)在看到小孩就煩，幼教讀到一半就退學(xué)了。

    中國她是回不去了，即使在澳洲換個城市待也毫無新意，她攢夠了錢就來了英國，卻沒想到顏筱居然在英國，她對顏筱的情感很復(fù)雜，但無論如何都是過去的往事了，她對于這個老友還是很欣喜的。

    “倫敦的消費(fèi)水平好高啊，但美國更貴，哎，你說我去泰國怎么樣？新加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聽完講座，她們來到一家咖啡店里，鄭思雪點(diǎn)了一杯莫吉托，顏筱拿了一杯普通的黑咖。

    “怎么不考慮回國呢？”顏筱問。

    鄭思雪轉(zhuǎn)動著杯中的吸管，淡淡笑了笑：“我回國能干嘛？回國給不了我想要的，我在國內(nèi)待不久的。”

    最后一句話她的語氣閑散，風(fēng)輕云淡，又帶著開玩笑的意味。

    不知顏筱有沒有聽懂鄭思雪說的，總之她沒有再問下去。

    “誒，你呢？”

    “我會回國。”

    “我不是說這個，你當(dāng)年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怎么連我也不打個招呼��？”

    鄭思雪加回顏筱微信的時候就只是在幾分鐘之前，一邊加還一邊怨她。

    顏筱也只能受著，“當(dāng)時有事�！�

    鄭思雪嘁了一聲，顯然不信，但她知道自己撬不開顏筱的嘴。

    “那為了懲罰你，這頓你請，不然我可不原諒你。”

    顏筱笑道：“好。”

    鄭思雪看她面不改色地喝黑咖，道：“筱筱，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喝咖啡的�！�

    “現(xiàn)在愛喝了�！�

    鄭思雪看了她一會，突然發(fā)笑：“你看，我以前跟你說過什么？”

    “說過什么？”

    “人總是會變的�！�

    “嗯，你說得對�！�

    倫敦的雨霧透過窗戶吹進(jìn)來了，顏筱穿得多，因為這兩天她有點(diǎn)小感冒，又來了例假，所以風(fēng)一吹，她輕輕咳了幾聲。

    鄭思雪見她咳嗽，起身把窗戶關(guān)上，這家咖啡館的窗戶是橫拉式的，應(yīng)該是常年不關(guān)窗，所以窗戶的滑輪都生了銹，她用了很大力氣才關(guān)起來。

    可沒過一會兒，在她們身后的那桌男女有些不樂意了，想去把他們那邊的窗戶打開。

    但這扇窗戶連接兩張桌子，鄭思雪回頭一望，用英文大聲說道：“抱歉，我朋友有點(diǎn)不舒服，這扇窗可以暫時先關(guān)著嗎？我們很快就用完餐了�！�

    那對男女年紀(jì)不大，貌似還在讀高中。雖然她們沒有穿校服，但鄭思雪看到了他們放在地上的書包，和她高中時背的又大又丑又重還價值一百五十八澳幣學(xué)校書包如出一轍。

    他們年輕氣盛，不服一個東亞人來他們的地盤撒野，還覺得這兩個女的語出無狀，沒有一點(diǎn)英國人的紳士風(fēng)度。男生便道：“這咖啡店是你家開的？你說關(guān)就關(guān)？這里還輪得到你這個亞洲人做主？還有，你這是哪里的口音，跟鄉(xiāng)下豬的發(fā)音一樣�！�

    說完，這對男女便捂嘴嘲笑。??九

    澳式英語的發(fā)音跟英音有些許不同，英國人一向以他們是正宗英文發(fā)源地而自居，骨子里就有著高于美音和澳音的自傲感，表面與你紳士有禮，背后卻十分看不起。

    鄭思雪面無表情，只是隨手拿起桌上的科羅娜酒瓶，一言不發(fā)地往那對男女的方向走過去。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說完，鄭思雪拿過他們桌上的煙灰缸，放在她手邊，另只手的酒瓶狠狠往煙灰缸一砸，酒瓶頂部便出現(xiàn)了裂痕。

    那男生似有些震驚，想不到這個東亞女孩敢這么做，但他又不甘下風(fēng)，于是剛一站起來，就看到她抽出一張油墨紙張仍在他身上，赫然是一百英鎊。

    男生便不動了。

    “請你們的，狗雜碎和賤婊子。”鄭思雪輕笑一聲，又拿起這瓶撞碎的科羅娜跟那男生的玻璃杯碰了碰，似在碰杯，對著他陰狠地一笑：“Cheers.”

    這么一撞，酒瓶口瞬間破碎，啤酒汩汩留了出來，化了一地白沫，也灑到了男生身上。

    那對男女相視一望，登時不出聲了，但臉色并不好看。

    顏筱早就走到鄭思雪旁邊，她淡然地看著這副場面，既沒有害怕也沒有阻止，但也不想事態(tài)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說了一句：“走吧�！�

    又重新走在倫敦街頭，雨水無孔不入。

    她們之間各有各的沉默，是顏筱先開的頭：“思雪，這些年你也變了很多。”

    “筱筱，你瘦了�！�

    她從前本就不胖，但也算是有肉，現(xiàn)在的顏筱，面頰凹陷，尖下巴跟瓜子似的，腰腹一絲贅肉都無。

    “要是西亭看到了……”她喃喃自語，竟不覺失言。

    西亭，這個名字對于顏筱來說，已經(jīng)十分陌生了。

    第50章

    49.

    男朋友

    自從鄭思雪知道顏筱和她住在同一層樓，便天天跑去串門，時不時讓顏筱陪自己去酒吧喝酒，去KTV唱歌，去學(xué)校上課，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也是想讓顏筱幫自己，至少不能掛科，她可不想把錢花在重修的學(xué)費(fèi)上。

    但黛西開始有意見了，以前顏筱基本上都是跟她一起的，現(xiàn)在來了另外一個中國女孩，她都快失寵了。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了�！编嵥佳┮辉缇蛠碚嫉搅藘蓚�靠窗的位置，把書放在旁邊等著顏筱。

    隨后有一男生正要拉開椅子，就聽到鄭思雪的話。

    他是中國人，自然聽得出來鄭思雪和他是同鄉(xiāng)�？裳巯屡R近期末，圖書館人滿為患，他來得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

    “同學(xué)，你朋友大概多久能到？等她來了我再走可以嗎？”

    鄭思雪這時才把視線從手機(jī)屏幕上移開，抬頭看向他，這男生穿一件簡單的白T恤配軍綠色休閑褲，額前碎發(fā)蓬松順亮，鼻梁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皮膚白皙，輪廓清晰。

    她的心思一動，緩了緩語氣，說道：“那你先坐著吧�！�

    那男生道了謝。

    他打開電腦，很快就進(jìn)入學(xué)習(xí)狀態(tài)，全神貫注。

    鄭思雪雖然也是打開書的，但依舊在玩手機(jī)，她忍不住往旁邊瞥了幾眼，但很快收斂。

    手機(jī)里的內(nèi)容也索然無味起來，她若無其事地收起了手機(jī)，開始做題。

    沒過幾分鐘，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不會，顏筱怎么還不來。

    “你是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那男生突然問道。

    鄭思雪愣了一下，回道：“對外英語�！�

    “我是工程學(xué)院的，我叫明祁�！�

    “鄭思雪�！彼�望著��。

    這會兒她收到了顏筱的消息，她今天去機(jī)場接一個朋友，可能要晚一點(diǎn)才能來圖書館，鄭思雪倒不急著要她趕快過來了。

    窗外的藍(lán)花楹清麗，隨風(fēng)飄落，零星幾點(diǎn)散在窗前，鄭思雪伸手去捏起一片，那艷紅的美甲與雅致的藍(lán)紫色調(diào)相互沖突。

    她突然開口，問道：“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顏筱趕到圖書館時已經(jīng)是一小時之后了，她按照鄭思雪發(fā)給她的圖片位置，看到的就是她在跟一個男生打鬧的場景。

    那男生像在給她講題，但笑著說了什么，逗得鄭思雪捂嘴嬌笑。

    “我來晚了�！鳖侒阕叩洁嵥佳┑谋澈笳f道。

    “筱筱你來啦�！�

    鄭思雪回頭看她的時候，眼里霎時填滿了驚艷，突然結(jié)巴了一下：“筱筱，你今天怎么化妝了？”

    她和顏筱重逢以來，她可是一次妝都沒化過，每天的穿著打扮都很隨意。

    “閑來無事就化了化�！鳖侒憧戳丝此�旁邊的男��，周圍沒位置了，她不難猜出是這男生把她的位置給占了，畢竟之前鄭思雪一直都會給她留座。浭哆恏汶請聯(lián)鎴???壹??肆???

    不過顏筱并不生氣，這些對她來說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既然有人陪她了，她就不用陪著她了。

    “噢，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剛認(rèn)識的朋友，他叫明祁，是工程專業(yè)的�！盷??浭新?駟?依????鄭思雪又朝明祁介紹道：“她叫顏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高中就認(rèn)識的。”

    明祁將目光放在顏筱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后笑著打招呼。

    顏筱淡笑了幾分，她比以前更加淡漠了，仿佛誰也走不進(jìn)她的內(nèi)心。

    只是這次顏筱多看了這個叫明祁的男人一眼，很短暫的一眼，像是被什么抓住了眼球，但稍縱即逝，她沒顯露半分。

    可還是被鄭思雪敏銳地看到了，她便道：“筱筱，現(xiàn)在天色也晚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

    聽到這話，顏筱知情識趣地婉拒了：“不用了，你們?nèi)コ园�，我今晚還有點(diǎn)事�！�

    “那好吧，你要吃什么給我發(fā)消息，我?guī)湍愦虬��！?br />
    “好�！鳖侒阏f完就離開了。

    鄭思雪知道顏筱為什么多看了一會兒明祁，其實(shí)這也是她為什么對明祁有好感的原因。

    明祁的眉眼有幾分像俞西亭。

    晚上鄭思雪又來敲顏筱的房門，給她開門的是正在敷面膜的黛西，她心里翻了個白眼。

    “筱，你的好閨蜜來找你了�！�

    鄭思雪提著兩盒外賣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顏筱正在客廳。

    “我給你打包了點(diǎn)吃的。”

    “謝了，不過我現(xiàn)在不餓�！�

    鄭思雪看著顏筱在擺弄她的畫布和顏料，神情有些躊躇：“筱筱，你今天不會生氣了吧？”

    “生什么氣？”

    “就是我不帶你一起去吃飯呀�！编嵥佳┑氖种咐p了幾圈自己的頭發(fā)。

    “你們約會我去干嘛？當(dāng)電燈泡嗎？”顏筱促狹笑道，她哪里不知道鄭思雪的意思。

    “哎呀。”鄭思雪嬌羞了幾分。

    “你覺得明祁怎么樣？”

    “我又不認(rèn)識，不應(yīng)該是你覺得他怎么樣嗎？你們都吃過飯了。”

    鄭思雪靠在桌邊，兩掌微撐著，雙腿交疊站立，“他挺紳士的，但好像他對誰都挺紳士，對我沒什么特別的。”

    “你們剛認(rèn)識，也很正常�！�

    “不說他了，你今天去機(jī)場接誰�。课艺J(rèn)識嗎？”

    “我一個國內(nèi)的朋友，你不認(rèn)識�！�

    說罷，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從客廳衛(wèi)生間走出來，齊秉文身上的皮夾克亮得反光，略深的膚色給他的五官添了一層硬朗，他沒什么大變，只是比起以前更英挺更魁梧了。

    鄭思雪又吃了一驚，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這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顏筱手里的顏料管帽子都差點(diǎn)飛出去，神情非常無奈。

    齊秉文卻搶先一步，他勾了勾唇角，笑得非常浪蕩：“是啊美女，我是她男朋友……”

    “不是�！鳖侒闫沉怂�一眼��

    “不過現(xiàn)在不是啦，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前女友’還漂亮，像你這樣的漂亮姐姐，有男朋友沒呀？”

    齊秉文的油嘴滑舌好像是他的天性，對任何一個女生都能撩得起來，這種地痞流氓的話語，在他這種語調(diào)里，卻并不讓人反感。

    鄭思雪輕咳兩聲，她也不甘落后，笑道：“怪不得筱筱今天化妝了，原來是為了見你呀。”#??哽新裙四瀏?o澪三

    齊秉文果然就去靠近顏筱：“你今天特意化了妝見我？我說怎么比平時要可愛多了�！�

    在他靠近之時，顏筱立刻轉(zhuǎn)身把顏料筆放在水槽里，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道：“走開。”

    齊秉文朝鄭思雪擠眉弄眼，“你看她這脾氣，也就我能忍�！�

    鄭思雪笑了一聲：“你也在倫敦讀書？”

    齊秉文搖頭：“我早就工作了，哪有閑錢出國讀書，不像你們一個個千金大小姐的。”

    鄭思雪“噗嗤”一聲：“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出版社當(dāng)插畫師�！�

    鄭思雪了然，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也就是能混口飯的工作，雖然這人長得不錯，但其他方面差太多了，顏筱現(xiàn)在找的男人也不怎么樣。

    想到這里，她又對著齊秉文笑了笑。

    薇，搏，（里，里，玻，璃，卡），免，費(fèi)，分，享，禁，止，搬，運(yùn)，引，流

    本來還想跟顏筱說起另外一件事，夏甜在高中群里組織一場同學(xué)聚會，日期定在下個月，也沒幾天了。

    但今天明祁的出現(xiàn)，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不想跟顏筱說這事了。]Q?浭新裙三

    第51章

    50.

    送貓

    49

    送貓

    顏筱游歷了歐洲許多國家，齊秉文這趟來英國說是為了找靈感，他打算在將來籌辦一個畫展，關(guān)于自然主題的。他要顏筱當(dāng)他的向?qū)�，但他自己還沒待多少天就被喊了回去，臨走前他還跟顏筱說：“真可惜，本來還想泡幾個金發(fā)妞，結(jié)果都不搭理我�！�

    他說這話可真是一點(diǎn)草稿都不打，這段時間顏筱和鄭思雪跟他去了好幾次小酒館，圍在他身邊的不是藍(lán)眼睛就是綠眼睛，他打著給她們畫肖像的幌子，不知道在邦德那條酒吧街有多出名。

    但齊秉文看上去與她們調(diào)情的興致高昂，卻并不入甕。他總是嘴上說得花枝亂顫，看似風(fēng)流，實(shí)則“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顏筱與他不熟的時候不甚在意，現(xiàn)在倒能時不時調(diào)侃他幾句，只不過他一般都不怎么搭理她的調(diào)侃。

    “你不也不搭理人家。”顏筱低著頭收拾行李。

    “我那是正人君子�！�

    顏筱笑笑沒說話。

    “誒，我回去了你想不想我啊�！�

    顏筱道：“回去記得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你之前發(fā)的裝修設(shè)計圖我看了，都不是我想要的感覺，你回去再找找有沒有別的設(shè)計方案，錢不是問題�！�

    齊秉文心里翻了個白眼，看她這財大氣粗的樣兒，當(dāng)他老板的架勢就出來了。

    他們近年在洱海附近開了家咖啡客棧，這兩年都是齊秉文在國內(nèi)打理，顏筱相當(dāng)于出資。

    這是她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在洱海邊開一家咖啡店，自己閑時就去看看，吹吹風(fēng)，畫著畫，那是她最理想的自由，無人認(rèn)識，無人打擾。

    所以這幾年她一直在攢錢，省吃儉用，也沒告訴家里。顏斌朝必然不會讓她閑散在外地，好在她開的咖啡店生意不錯，地理位置也選得好，除去第一年的成本，現(xiàn)在開始漸漸賺錢了。

    當(dāng)然，她也知道這有大部分是齊秉文的功勞，他經(jīng)營得很好。

    現(xiàn)在隔壁餐館不開了，空了一片地出來，正好在咖啡店的后面，顏筱租了下來，準(zhǔn)備擴(kuò)出一間后院招攬顧客。

    “知道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么？”齊秉文很是敷衍地應(yīng)付了兩句。

    “對了，你昨天和那男的出去看電影了？你喜歡他啊？”

    顏筱剛把一個學(xué)校的紀(jì)念水晶球拿起來，準(zhǔn)備放進(jìn)行李箱里，聽到這話，她舉起水晶球就往他身上一砸。

    齊秉文抬臂擋了擋，作驚恐狀：“干嘛，這么暴力，戳中你心事了？”￥?Q綆新?三一六弎四〇參

    顏筱眼皮一掀，這人說話老是不著調(diào)，她懶得理他。

    “本來就是，你們昨天晚上那么晚回來，不是約會那是干嘛？”更茤?汶請連細(xì)??裙3六三〇??3

    “你瞎�。繘]看到是我陪思雪他們一起看電影的嗎？”]??更新?31??四他倆約會，干嘛要拉上你��？”

    “就是一起出去玩而已，他倆也不是約會�！�

    “你看，都開始為他倆辯解了，這不是急著幫他們分清界限嗎？”

    顏筱皺起唇角，有點(diǎn)不明所以，她說的是事實(shí)，思雪想她一起出來玩，她說她現(xiàn)在和明祁的關(guān)系有點(diǎn)尷尬，有天她隱晦曖昧地跟明祁表了白，但人家也同樣隱晦地拒絕了，都是成年人，誰還聽不懂話外音呢。

    但她裝作聽不懂，還是照舊約了明祁出來，怕他誤會，又要顏筱陪同，明祁果然同意了。思雪想，應(yīng)該是她表白得太快了，他們之間還是有可能的。

    “我覺得那男的對你有意思�！�

    顏筱來到廚房，齊秉文也跟在她身后來廚房，她拿一桶方便面來泡，他也拿一桶出來。

    “他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類型？”齊秉文像個啰嗦的老媽子，一直在顏筱耳旁問東問西。

    “我跟人家是同鄉(xiāng)。”顏筱的語氣無奈。

    齊秉文一拍大腿，道：“這不就是了嘛！我跟你說，同鄉(xiāng)更容易拉近距離！他要是找你說一起坐飛機(jī)回家不是更有理由了嘛！”

    “你跟有大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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