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于是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西亭一直關注著她的舉動,此刻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喝豆汁兒。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她身上,他們饒有興致。
顏筱喝了一口就愣住了,整個人僵著,感覺嘴里都沒了知覺,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又酸又苦,甚至她覺得是在喝什么餿了的湯汁。
五官立刻皺在一起,兩道細眉緊緊蹙著,眉眼擁擠,顯得水汪汪的,舌尖時而吐露,像那種剛出生的小白狗。
好難吃!
眾人見到顏筱這模樣果真忍不住發(fā)笑。
她下意識皺著眉眼看向俞西亭,仿佛是在告訴他,她這輩子沒吃過這么難吃的東西。
西亭不禁輕笑了一聲。
他神情舒展,眉目間的笑意雅致清逸。?Q綆新?????一6柶靈靈參
顏筱微怔,他今天穿了一件棉麻灰色薄衛(wèi)衣,戴著黑色半框眼鏡,左耳的黑曜石耳釘微閃,是很休閑的打扮,像個大學生。她恍惚間覺得像是從前那個俞西亭。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極易令人心動,好看到讓她暫時忽略了嘴里那股惡心感。
顏筱緩緩低下頭,默默消化剛剛那勺豆汁帶給她的傷害。
但西亭也只是笑了那么兩秒,下一秒就招手叫來服務員,吩咐道:“上一碗豆腐腦,放糖,要甜的。”
服務員有些發(fā)愣,重復了一遍:“放糖?”
他拿出一百當小費給了這服務員,道:“要快。”
雖然這要求很少見,但服務員看到這鮮紅的票子,立刻點頭哈腰就去后廚拿了一碗過來。
西亭端起豆腐腦,舀了一勺放在她唇邊,顏筱順勢就吃了,甜味沖淡了她嘴里那股豆汁味道,她終于覺得好受些了。
“甜嗎?要不要再放點糖?”他問。
顏筱搖搖頭,然后自己用手端過來吃著甜豆花。
其余人看向這場景,一時各有心思。
哎喲他們這是開了眼了,西亭的那一句“甜嗎”簡直膩到他們想爆粗口,真是頭回見他這么小心翼翼,好像都怕給人弄化了弄碎了。咋的,人家是冰淇淋做的?
還有,豆腐腦放糖,他們看著都渾身刺撓,簡直不敢想象這碗豆腐腦的味道和威力。
“咳咳,一會兒吃完咱去哪��?總不可能就這樣散了吧?”韓川問道。
“唱歌去?”
“換個安逸點的吧,別帶那么吆喝的�!�
“你想咋安逸?要不去云鼎匯給您點倆?”
謝明澤白了韓川一眼。
“去西亭家唄,他家啥沒有?”玉璋偷著笑,“是吧西亭?”
西亭的注意力在顏筱吃豆花的模樣上,他想幫她揩去嘴角的糖漬,卻看到她唇色紅潤,霧面口紅讓她唇部豐滿,又沾上了汁水,潤得透亮。
回過神來聽到玉璋在扯他,他皺眉道:“不方便�!�
“怎么就不方便,以前我可是隨時都能去找你的,怎么現(xiàn)在就不方便了?”玉璋裝傻。
他們忍著嘴角的笑,也說道:“好久沒聚了,西亭,這么見外?”
西亭不作聲。
然后他們的視線都落在顏筱身上。
都看著她干嘛?他們愛去就去啊,她還能攔著?
她有些莫名,但還是說道:“我沒意見。”
第71章
70.
打球
在全聚德的飯局散了之后,他們說好一齊去東山墅。西亭拿過顏筱的購物袋,走出全聚德大門時,他正準備去把車開出來。
突然旁邊傳來幾道交談聲。
“瞧你邊兒上。”
“你能別瞧得那么明顯嘛?”
“漂亮不?”
“可別說,身段兒真是這個。”同行的好友給他比了個手勢。
“上去要個微信�!�
“你拉倒吧,沒瞅見她邊兒上有男人��?”
“你咋知道就是男朋友?說不定是她弟弟呢�!�
不怪別人這么想,西亭穿個衛(wèi)衣,顏筱則是一身暗紫旗袍,卷著頭發(fā),穿著高跟,跟西亭相比,倒真有點像出來工作的大姐姐和在讀大學的弟弟。
西亭瞬間變了臉色,難看極了。他一手攬過顏筱的腰,將她拉過來緊貼著自己。
顏筱沒有防備,愣了一下。再抬頭看他的表情,她沒忍住笑了一下。
“笑什么?”
她突然想逗逗他:“沒什么呀,弟弟�!�
西亭的臉黑如墨汁,更難看了。
“別生氣呀,這是夸你年輕朝氣呢,弟弟多帥呀,你應該高興才是�!�
西亭見她眉眼彎彎,心潮有些動蕩,恨不得馬上就吻住她,可這樣又會惹她生氣。
顏筱覺得他眼神隱隱有點莫名的委屈,但嘴角抿起一條線,又高冷又乖戾。
剛想安慰他什么,陡然感受到腰上的手游離到她的胯部和側臀,輕輕拍了拍。
顏筱的臉頰微微泛紅,強裝鎮(zhèn)定,嘟噥了一句:“干什么你�!�
玉璋等人看到他們的小動作,心里直感慨驚嘆。
而韓川和謝明澤知曉他們的過去,看著有些五味雜陳,不知如何評說。
東山墅地下一層是娛樂場,臺球桌、麻將機、高爾夫模擬球場等等,還有個影院,能玩的基本都齊全了。
他們先打的麻將,西亭玉璋韓川林燁四人打了幾局,除了顏筱替西亭打的那局,他們四人輸家輪了個遍,錢都回到了原位。
顏筱不會打麻將,他們教了她一局,她還是學得吃力,覺得規(guī)則太多了,她根本記不住。
顏筱打的那局,手氣不好加上記不住規(guī)則,上來就胡了個花豬,輸滿三家,那輸了的錢自然算到了西亭頭上,賭注還很大,一把就送了五位數(shù)。
她一聽就不玩了,把位子讓回給了西亭。
他們見狀就總打趣她,說她是個賢內助,這么給西亭省錢做什么。
玉璋起身,拿起一根臺球桿,道:“筱筱會打臺球嗎?”
聽到賀玉璋這樣問,顏筱眉角一動,反問道:“黑八還是斯諾克?”
玉璋一聽就來了興趣,知她會打臺球,就試探著說道:“黑八吧。”
黑八規(guī)則簡單,他這是讓著她呢。
說起臺球,顏筱不說專業(yè),但也算得上精通。在英國她時不時就去臺球館,有時跟黛西打,有時就自己打,回國了就和齊秉文打。
擺好球之后,玉璋率先開球,他也是打臺球的個中高手,一開球就進了袋,進的是個單色球,剩下的花色球就歸了顏筱。
他再接著打了一桿,沒進球,玉璋紳士地抬手,讓給顏筱。
顏筱用巧粉磨了磨桿頭,繞球桌緩緩走了一圈,看準右上袋旁的一顆球,她調整角度,一桿進洞。
玉璋和子瑜贊嘆地發(fā)出一聲低呼。
顏筱集中注意力,又進了一球。
他們二人這才覺得自己低估了對手,眼里閃過不可思議。
他們這邊的呼聲太過,惹得旁邊打麻將的那四人頻頻回頭看,尤其是西亭,心思早就不在麻將桌上了。
“膩了,咱們去加入他們�!泵鳚商嶙h道。
言罷,西亭第一個起身。
他們坐在臺球桌前的沙發(fā)上,看著顏筱和玉璋打。
第三顆球進袋時,玉璋忍不住道:“人不可貌相哪,原來是高手,是我輕敵了�!�
顏筱笑道:“運氣好而已。牌運不好,球運尚可�!�
輪到玉璋打的時候,許是太過著急了,這一桿還是沒進球,反倒將白球打到了花球附近。
“玉璋,跟漂亮姑娘打球就是紳士�!眲⒆予ぴ谝慌孕Φ馈�
玉璋回頭輕罵了一句。
眼見顏筱又進球,他知這局應該是沒希望了,就坐在沙發(fā)上和他們一起看著顏筱打。
這一坐不要緊,他卻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顏筱打球。剛剛他沒覺得,現(xiàn)在一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不對勁兒的地方大了。
要不說這身旗袍買得好呢。
紫色繡花綢緞貼在顏筱身上,勾勒出玲瓏曲線,尤其是她彎腰握桿時,那身段兒簡直勾人心魂,腰細臀翹,高開叉的京派旗袍虛虛掩掩著那兩腿兒,恨不得讓人掀起來看看究竟是個什么樣兒的誘人風光。
這大腿一動,小腰一彎,若是一些愣頭青在這兒,能把這群男人迷得合不上眼吧?
玉璋微愣,他說他們怎么動不動就拿出手機來看,要么就是喝著啤酒往外看,總之眼睛就是不肯往臺球桌多看一眼。
怪不得呢。
都說看美人打球是一種享受,可看眼前這位美人兒打球,算是一種煎熬。
眼看桌上就只剩一顆花球了,但這這顆球的位置很是刁鉆,顏筱繞了一圈,找了各種角度,最后站在沙發(fā)前。
她一彎腰,那臀兒豐滿,在他們眼前瞬間放大,這部位的旗袍正好繡著一枝紅梅,不知多招人。
玉璋立刻低頭。
卻聽到一聲略帶遺恨的輕嘖,然后又聽見顏筱叫他:“玉璋哥,到你了�!�
玉璋“啊”了一聲,“來了�!�
他自然感受到旁邊有一道暗沉且凜冽的目光朝他射來。
他百口莫辯。
之前跟顏筱開玩笑,說他比西亭大一歲。其實是他占了年份的優(yōu)勢,他是上一年的年末生人,而西亭則是在下一年的年初出生,實則也就兩個月之差。但從年份來看,他就比西亭大一歲,就玩笑地說讓她叫玉璋哥。
可誰知這種情形下叫出來,多招人恨啊。
西亭那小心眼兒的,指定記他一輩子。
蔣林燁和劉子瑜咧著嘴,使勁忍著不笑出聲。
玉璋打了兩桿,進了一球,又輪到顏筱了,而且他把白球也打進袋了,送了顏筱一個自由球。
只是最后的黑八貼著庫邊,不好進球,需要有精準的角度和發(fā)力點。
顏筱將白球放在黑八后面,她打算往中袋洞口打,將球桿放在后腰處,來一記反手擊球。
這個臺球姿勢看上去是有些裝腔作勢,故作姿態(tài),可這個黑八的位置,只有這個姿勢是最省力最有保障的。
顏筱挺直腰背,眼神專注,而反手揮桿需要一定的身體協(xié)調能力和柔韌性,她挺腰的瞬間,胸脯也傲人,修身旗袍下,前凸后翹的身段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實在令人心癢難耐。
“嘭”一聲,黑八進袋。
這局結束,顏筱贏了。
眾人鼓掌叫好,顏筱揚起笑容,手對著玉璋一伸,道:“我贏了,給錢�!�
西亭低頭輕笑。
他們一怔,隨即也笑出聲,這妮子可是時時刻刻記得剛剛那把麻將輸出去的錢。
玉璋頗為無語:“惹上你兩口子算我倒大霉�!�
顏筱對西亭挑了挑眉,示意她把錢贏回來了。
可西亭看向她時,喉結微微滾動,他覺得有些干燥,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燒。
第72章
71.
感受答案
影廳里的巨幕放著游戲界面,顏筱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看得昏昏欲睡,最后也真的合上眼了。
西亭跟他們打完了一局,轉頭看到顏筱安靜地躺著,他放下遙控手桿,輕輕將她抱起來,走出門。
西亭一動她,她就醒了,見自己窩在他懷里,他的朋友們都還在,她有些不自在,“放我下來吧,我自己上去�!�
他微微瞥向她,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顏筱一手扶著紅木欄桿,慢慢走上樓梯。
西亭并沒有離開,跟在她身后,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上樓梯時微微擺臀的姿態(tài)。
她走得緩慢,他亦走得慢,始終與她保持兩步之距。
顏筱停下腳步,轉身對他說:“我平時挺能熬夜的,只是今天逛街逛累了,不小心睡著了。你去陪你朋友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西亭沒說話,只是目光幽暗得有些隱晦,她這么說了之后,西亭道:“我送你上去吧。”
他的聲音較低沉,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用,你去陪他們吧,上個樓梯而已,我先去睡了�!�
顏筱說完就轉身上樓。
西亭看著她的身影在樓梯拐角消失之后,又駐足了一會兒,微仰著腦袋,過了十分鐘左右,才回到影廳。
玉璋湊過來,好笑道:“怎么人家去哪你都想跟著,分開一晚上都不行了?”
而西亭卻抓到了這句話的關鍵詞:“你要在我這兒待一晚上?”
“咋了?不行?”
西亭臉色不虞,淡然道:“早點回去,沒工夫陪你一夜�!�
“嘖,我說你真是……”
此時韓川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西亭,明天夏甜會回國,我讓她來北京玩玩,咱們要不找個地方聚聚,正好顏筱也在。”
“去爬山吧要不?”有人提議道。
“附議,還能看日出呢,多浪漫�!表n川想著和夏甜一起出去玩怎么著也得浪漫點,不然她還會嫌棄呢。
“西亭,你說呢?”
誰知西亭立刻起身,丟了一句“我去問問她意見”就走了。
玉璋的眉毛都帶著困惑和疑問,這種事都要去問人家�。克嵛魍つ苡幸患率亲约鹤龅昧酥鞯膯�?
“真完蛋了啊�!�
西亭三步做兩步上了二樓,在她門口停頓了幾瞬,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那么的幼稚,無奈地笑了笑。
過了這么些年了,面對她時,反倒還像從前那般,跟毛頭小子似的。
西亭沒敲她的門,而是靠在門對面走廊的欄桿上,目光幽遠,看著這扇門,似乎在想著那些不知名的從前,亦或是在為往事感慨。
顏筱打開門時,就看到這么一幅場景,她微微怔住了。
西亭的兩肘向后撐在欄桿上,眼尾狹長,像是在出神,只是他的眼睛迷離深邃,這樣的眼神無端給人一種深情之感。
他率先反應過來,問:“怎么出來了?”
“你不會是一直站在這兒的吧?”
“沒,他們說明天去爬山,我本想來問問你,”西亭停頓了一會兒,笑道:“到了你門口開始打卦兒(1),又怕你睡了,又怕你不同意�!�
顏筱看著他,張了張嘴,覺得喉嚨干,楞楞地問道:“然后呢?”
西亭垂著眼簾,唇角微揚,笑得無可奈何,輕輕說道:“然后我發(fā)現(xiàn)啊,來問你只是一個借口。”
“其實是借著這個理兒想見你,再跟你說句�!�
他的語氣有些頹敗,頹敗中透著溫情,偏偏給人一種敗就敗了的釋懷感,心有不甘卻又心甘情愿,已無計可施,便任爾擺布。
顏筱忽然沒話說了,那顆溫吞的心被一撬再撬,想說點什么終究是覺得詞不達意。
西亭眼尖,瞅見她左手指甲變了顏色,明艷艷的鮮紅色,嬌艷妖嬈。
他便問:“在涂指甲呢?”
顏筱這才被點醒,縮了縮手,低著頭道:“嗯�!�
西亭見她右手指甲還是原來的顏色,知她左手涂色肯定不方便,對她說道:“我?guī)湍阃�。�?br />
西亭涂得很細致,手很穩(wěn),一點沒把顏色涂到皮膚上,他做得行云流水,還知道涂完用美甲燈照一照。
“你做這事還挺熟練的�!�
“這事兒我做得多了,我還會做貓眼兒呢。”西亭頭也不抬地說道。
感覺到氣氛變安靜,她一句話也不說,他道:“別多想啊,討好我媽的時候我就用的是這招兒�!�
“只給你媽媽做過?”
“還有我姐她們。”
“她們?你有很多姐姐嗎?”
“多了去了。”
顏筱不再問了。
西亭覺得氣氛有些怪,但他沒說錯啊,他姐姐妹妹本來就多,妹妹沒幾個,姐姐多得很,表的堂的算起來都快趕得上一雙手了。
很快一只手就涂完了,這顏色鮮艷,襯得她的手白嫩柔軟,西亭捏著她的手看了又看,總覺得這腕子上少了點什么。
顏筱收回手,看著這成品,抬眸望了他一眼,問:“好看嗎?”
西亭的喉結微動,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又道:“我想把腳指甲也涂上……”
她還沒說完,西亭就抬起她的腿,解開她的高跟鞋細帶,把一雙腳放在自己大腿上。
顏筱順勢躺在沙發(fā)側邊,視線正好對著他的側臉,那清俊的輪廓在燈影下幾乎好看得不像話,遠近朦朧間小山重疊金明滅。
“你覺得這顏色招搖嗎?”
“你喜歡就行�!�
“這顏色我是覺得跟這身衣服很配,所以就買了�!�
西亭聞言側著臉瞧她這美人臥的姿勢,輕聲笑了笑:“是很配。”
他又問:“不是說睡覺么?怎么涂上指甲了,又騙我?”
顏筱輕咳了咳:“回房就沒睡意了,趁著我這妝還沒卸,就想把指甲涂上,我哪騙你了?而且什么叫又啊�!�
她以前就做過兩次指甲,國外的美甲又貴又不好看,索性她就自己做,但又犯懶,自己用左手涂得到處都是,于是就很少做指甲了。
言語間,西亭已經(jīng)幫她涂好了腳指甲,握著她的腳脖子,略略抬腿時,旗袍就往一邊撇,露出一整條白花花的腿兒。
顏筱曲起膝蓋,緩緩遮住,然后低頭穿上鞋,說道:“謝謝�!鄙忀d膇薪請蓮喺?六51酒
站起身時,躺久了就有些搖搖欲墜。到底是她的重心真的不穩(wěn),還是身子就是忍不住地往旁邊人身上一倒?
顏筱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跌坐在了西亭懷里,一如國貿那晚。
她自然是掙扎了一番,但見西亭的眉角變幽暗,那副半框眼鏡遮不住他眼里的欲色。
西亭的手按著她的后腰,緩緩朝她傾身過去,鼻尖輕嗅了嗅她的脖頸,情狀旖旎。
唇也在她下巴處游離著,若即若離,蜻蜓點水。
顏筱的心臟開始撲通直跳,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總覺得很癢,癢得她想逃。
“你剛才是不是問我招不招搖?”
西亭輕聲問她,此間發(fā)問,就像一朵罌粟花在吐露汁液,他的聲音有種低沉的性感,在燈影微弱的角落里尤甚。
顏筱的手攀在他的肩頭,似推拒,似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