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喬連成皺眉走過來看了看：“哪里來的雞蛋？”
他記得之前陳嫂給了姜綰兩個蛋，姜綰炒菜吃了。
之后雖然拿回來了老母雞，可老母雞似乎沒有下蛋的意思，都好幾天了，一個蛋都沒下。
他找了有經(jīng)驗的何媛媛給摸摸屁股，也沒摸出來有蛋。
還想著要是過幾天再不下蛋就干脆給燉著吃了。
所以，他想不通平安手里的蛋是哪里來的。
平安見父親問起來，他垂著頭不吭聲。
這時候陳東升說道：“喬叔叔，這是平安去撿回來的，是你家雞下的蛋！”
第81章
平安把自己蛋給了江雪
喬連成一臉欣喜：“咱家雞下蛋了？”
平安有些懊惱，臉色也有些黑。
陳東升聞言急忙補充道：“對啊，下了好幾個呢，平安都撿三個蛋了！”
喬連成皺眉，三個蛋了，可為啥家里一個都沒看到。
前天晚上姜綰還在和他商量，說是不是要給雞補充一點蛋殼和骨粉什么的，懷疑它不下蛋是營養(yǎng)缺失呢！
這么說來，這三個蛋即便是姜綰也沒看到的。
喬連成的臉色陰沉下來，看了看垂頭不語的喬平安問：
“蛋呢！”
平安咬著唇不吭聲。
喬連成明白了：“給你江雪了是不是？”
平安又咬了咬唇，悶悶地嗯了一聲，片刻后揚起脖子倔強地道：
“江雪阿姨生病了，需要雞蛋補充營養(yǎng)！”
喬連成感覺心塞得很，他深吸了一口氣：
“現(xiàn)在回家去，昨天給你布置的作業(yè)寫五十遍�！�
平安聞言驚恐地抬頭：“爸爸，不要！”
喬連成黑著臉壓著怒氣道：“照做，別廢話！”
平安面如死灰，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過臨走卻狠狠瞪了陳東升一眼，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叛徒！”
陳東升一臉懵逼，滿眼迷惑地看向了喬連成：
“喬叔叔，我說錯了什么嗎？”
喬連成搖頭，伸手摸了摸陳東升的頭道：“沒有，東升做得很好，去玩吧！”
陳東升答應了一聲，轉(zhuǎn)頭跑開了。
喬連成回到家里時，平安正在憤憤地用手里的鉛筆戳著面前的本子。
好好的一頁紙被筆給劃得稀爛。
見喬連成進來，平安怒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喬連成默了默，低沉著聲音說道：
“你現(xiàn)在還是孩子，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沒有看到更深的東西�！�
“尤其是女人！”
平安不解，疑惑地看向了喬連成。
“女人怎么了，我總不能扒了她的衣服看吧，她也不讓我看��！”
喬連成一陣無語，揉了揉發(fā)疼的眉心道：
“總之，我是你老子，我不會害你的，你聽話就是。”
平安沉默不語了。
喬連成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
再說姜綰，她到鎮(zhèn)子的時候，剛好是中午。
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就在鎮(zhèn)政府和派出所附近，而后將自行車支起來打開了鍋蓋子。
這會鎮(zhèn)子上的人還不少，不少人看過來，卻沒人詢問。
姜綰站了半個小時，一個問的人都沒有。
她有些郁悶，這時，旁邊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詢問：
“你這是要賣嗎？”
姜綰轉(zhuǎn)頭，看到了一個六十多的老太太，佝僂著腰拿著一個馬扎坐著賣菜。
她答應了一聲：“是啊，做了一些鹵肉來賣賣。”
老太太臉色黝黑，滿臉皺眉，她湊過來瞅了瞅，嘀咕道：
“瞧著倒是挺好的，可你得吆喝啊，不然誰知道你站在這里是干啥呢！”
姜綰擰眉頭，瞧了瞧老太太面前的菜：“我看大家都沒吆喝！”
這條街擺攤的人不少，都是一個人一小堆，然后或蹲著或站著的。
大家都還算安靜，也沒見誰吆喝！
老太太撇嘴：“那不一樣，你這是賣熟食的，誰知道你站著這里是要賣的！”
第82章
姜綰：我是賣肉，我不是賣的！
“你不吆喝，別人怎么知道你是出來賣的！”
姜綰：“……”
明明知道老太太是好心，可為啥聽到她說的這些話感覺這么別扭。
“我是賣肉，不是賣的！”她強調(diào)了一句。
老太太煞有介事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賣肉和賣不都是一樣！”
姜綰無力地撫了撫額頭。不想再辯解了。
又等一小會，還是無人問津，她也明白這樣不行了。
得吆喝！
姜綰張了張嘴，不好意思說。
第一次賣東西，有些羞澀。
磨了磨牙，只要想到那一百塊錢的賭債，她豁出去了。
姜綰先是醞釀了一會，而后大吼了一聲：“嘿！”
聲音落地，面前路過的不少人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就連身邊的那個老太太也沒有絲毫準備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姜綰見有人看自己，硬著頭皮喊道：
“快來看看啊，新出爐的鹵肉，豬頭肉、豬肘子、豬腸子了！”
“大家快來看啊，好吃不貴，干凈衛(wèi)生咯！”
她這么一吼，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
有人過來看了看，瞧著還挺誘人，于是問道：
“這個怎么賣？”
姜綰急忙回答：“豬頭肉一塊一斤，豬肘子一塊八，腸子八毛�！�
姜綰要的價格都是上貨價格翻一倍。
問價的人有些猶豫。
姜綰順手拿出來一把水果刀，從豬頭肉上切了一小塊遞給他：
“大哥嘗嘗，不買沒關系，您先嘗嘗�！�
男子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吃了。
肉入口的剎那，男子立馬亮了眸子。
“嗯，好吃，越嚼越香，你這肉不錯��！”
姜綰笑瞇瞇地道：“那是，祖?zhèn)髅胤剑壹易孑吘褪窃诨蕦m里做御廚的，這鹵肉是一絕！”
她這是順嘴胡咧咧呢，這套說詞以前就沒少了聽人說，所以不用編就出口了。
男子想了想：“來一斤豬頭肉吧！”
姜綰痛快地答應，拿出來菜板子，切了一塊稱重，末了又給加了一塊。
“大哥您要切了嗎？還是回去自己切！”
男子意外了：“你還給切了？”
姜綰熱情地地道：“那是必須的，不切您回去怎么吃啊，要是回家吃還行，若是拿到單位吃，總不能咬著吧！”
男子很滿意：“你這同志會來事，行，那就切了吧！”
就這樣，肉給切好放在了牛皮紙的袋子里，遞給了男子。
男子接過去，轉(zhuǎn)身走了。
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姜綰更加熱情，繼續(xù)賣力地吆喝起來。
只是可惜，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都沒有第二個人來詢問。
姜綰有些失落。
小鍋里的肉還有一堆，這樣回去也不行啊。
她琢磨了一下，決定再等等，等晚上下班時或許買的人會多一些。
這地方的人都習慣于晚上吃好的，尤其是上班干活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回家吃點下酒菜，喝得暈暈乎乎好倒頭就睡。
為了能夠更好地給自己的商品做宣傳，眼看著下午四點多時，她把肉切掉了一大塊，然后又切成了無數(shù)的小塊放在飯盒蓋子上。
晚上，街上行人越來越多了。
姜綰便開始吆喝：“大家快來看啊，免費品嘗豬媽家的肉肉啊。”
第83章
路遇談龍攔截，回不去了！
豬媽家，是姜綰隨口說的一個名字。
不管賣什么，總要給你們名稱吧，這也算是品牌效應。
她這一出口，眾人再次紛紛看過來，瞧見了飯盒蓋子的肉塊卻沒敢靠近。
姜綰見狀直接招呼面前一個大媽：“大媽來嘗嘗啊，免費的，嘗了不買也沒關系的！”
面前的大媽四十多歲，長得還比較富態(tài)，臉上的皮膚有些松弛卻沒有多少的風霜，目測可能是鎮(zhèn)政府的人。
大媽被點名，猶豫了一下靠前，用手指夾起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塞進了口中。
片刻后，大媽的表情被點亮了。
“還挺好吃的啊，你這肉怎么賣？”
姜綰急忙報價。
大媽看向了豬腸子：“這玩意也能吃？”
姜綰小雞啄米般地點頭，順手拿起來刀子切了一片遞給了大媽。
大媽接過來嘗了嘗，還不錯。
最后大媽買了一斤豬頭肉和一斤腸子。
有了這個開端，不少人都好奇地過來品嘗。
品嘗后都紛紛贊嘆。
但是買的人不多，大多吃完就走了。
畢竟一塊多錢一斤的肉，這年頭也算是奢侈品呢！
太陽很快落山了，好在姜綰今天的肉賣完了。
不過有三分之一不是賣出去，而是作為免費品嘗的發(fā)放了。
回去的路上，姜綰心里盤算了一下，昨天大院里的人嘗了嘗，今天百姓也品嘗了一部分，剩下賣的錢剛剛好夠了本錢，等于不賺錢。
不算好的開端，卻也是不錯的結(jié)果了。
眼看著快要到駐地了，忽然面前出現(xiàn)了幾個人。
為首之人正是談龍。
“呦，肥娘們這是要去哪里��！”
談龍今天手里拎著棒子，笑瞇瞇地看著她。
姜綰停住腳步無奈地輕嘆一聲：“你們怎么冤魂不散，我們說好的一個月，現(xiàn)在期限還沒到吧！”
談龍勾了勾唇角：“放心，我們今天不是沖著你來的，不過是路過，瞧見了過來打聲招呼�！�
姜綰默了默道：“我沒忘，到日子再來找我吧！”
談龍呵呵一笑：“行啊，今兒聽說你在鎮(zhèn)上賣肉了，不錯不錯，我等著你賺夠了錢還我，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這一次是說好了一個月還錢�！�
“看在你是軍嫂的份上，這錢我不要利息了，距離一個月的期限還有五天。五天后你若還是還不了，可就要再次計入利息了。”
姜綰有些不耐煩地揮手：“知道了，快走吧！”
談龍也不廢話，轉(zhuǎn)身帶著人離開了。
見那些人果真離去，姜綰輕嘆了一聲，推著車往回走。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剎那，眼角余光瞟見不遠處的樹后閃過了一個人。
看樣子是個女人的背影，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
她也沒放在心上，白天賣肉的時候，看到了不少女人在面前來來去去的，估計是記錯了！
被談龍這么一耽誤，等她回到了駐地時，已經(jīng)是九點半了。
姜綰看著上了鎖的大門，郁悶得想要撞墻。
“完了，回不去了，該死的談龍！”
她站在門口往里面張望了一會，也沒瞧見什么希望。
忽然想到了家屬院外面的那一排紅磚白標語的墻。
姜綰瞇了瞇眼：“不如，跳墻？”
第84章
姜綰壓塌了圍墻
想到這里，她將自行車就停在了駐地的門口。
鎖好了，轉(zhuǎn)頭朝著那邊的墻去。
她大概知道位置，可哪里是家屬院后面的那片墻還不確定。
還得再找找。
與此同時，屋子里的喬連成也有些坐臥不寧。
因為姜綰出去賣肉，平安的功課是喬連成輔導的。
平安在一邊寫作業(yè)到八點半，便去睡覺了。
喬連成一個人拿著書在燈下看，平安迷迷糊糊翻身時瞧見了，忍不住詢問：
“爸，你還沒睡啊！”
喬連成嗯了一聲：“你先睡吧，我看看書！”
他不會承認是在等姜綰的。
屋子里沒有時間，喬連成也沒有手表，時間不大便聽到了不遠處的熄燈號。
這會部隊里的熄燈號是在晚上九點整的，因此聽到這號聲，便確定大門上鎖了。
喬連成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頭，又等了一會，還是放下了書準備去大門口看看。
駐地一旦過了時間就會鎖門的，姜綰肯定進不來，要是他在還能說說情，不行找團長特批一下就進來了。
早上送她出去的時候，就忘記囑咐她記得時間了。
喬連成心里琢磨著，匆匆忙忙地往大門口去。
到了大門口，瞧見了站崗放哨的士兵。
喬連成上前詢問：“剛才有人要進來嗎？一個很胖的女人。”
士兵搖頭表示沒看到。
姜綰沒有靠近大門，因為知道不會放自己進去，便很識趣地另辟蹊徑了。
因此門口崗哨也沒注意到。
喬連成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劃過了一道狐疑：“會不會，賺了錢又去賭了！”
這念頭一旦冒出來便怎么也下不去了。
他焦躁地在門口走了幾圈，站在欄桿邊往外瞅。
忽然瞧見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似乎放著一輛自行車。
關鍵是自行車的后架還有一個小鍋。
這小鍋好熟悉啊！
喬連成正要好好查看，忽然，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
“砰！嘩啦啦�！�
喬連成震驚，門口崗哨也震驚了，急忙有人過去查看。
喬連成也跟著崗哨過去查看。
不等靠近呢，便瞧見皎潔的月光下，好好的圍墻塌了一截。
等他們靠近時，看到那亂石飛灰中，一個大噸位的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那個人，可不就是姜綰！
姜綰爬起來抹了一把臉，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郁悶地吐槽：
“這什么破墻啊，一點都不結(jié)實，剛上去就塌了！”
轉(zhuǎn)頭便瞧見了一臉青黑看著自己的喬連成和一個滿臉懵逼的崗哨士兵。
姜綰心虛地嘿嘿笑起來，一張嘴還噴出了一股煙塵。
訕訕地對喬連成說道：“那個，我要說這墻不是我弄塌的，你信不？”
喬連成郁悶地問：“你說呢！”
姜綰摸了摸鼻子輕嘆一聲：“好吧，我自己都不信，這墻，我修行嗎？”
不過，有了這塌了的圍墻，姜綰也不用睡在外面了，一溜小跑著推了自行車過來，蔫蔫地跟著喬連成回去了。
回到家里，喬連成拿著暖壺出去了，回來時給裝了一壺熱水。
“天太晚了，鍋爐房里熄火了，估計水不會太熱，你先洗洗吧！”
第8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