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英趕緊把自己的手從白墨手里抽出，她別開視線道：“二哥，我們走吧。”
白墨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
兩人出了衛(wèi)生室，白英把衛(wèi)生室的門鎖好，跟白墨并肩往家走去。
路上。
白英想起昨晚白墨發(fā)火的事兒，扯了扯白墨的衣袖，小心翼翼道：“謝謝二哥你今天來救我，你應(yīng)該不生我氣了吧？”
白墨搖搖頭，嗓音干啞地擠出一句，“二哥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
他怎么可能生小妹的氣？
他對待小妹恨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昨晚是乍一聽見小妹要結(jié)婚氣昏了頭才口不擇言，想了一晚上總算冷靜下來。
沈傲不過才跟小妹見過幾面，哪能敵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這件事肯定還有回旋的余地。
是的，他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小妹嫁給別的男人。
小妹只能是他的。
【第17章
他看她的眼神并不清白】
“太好了！”
聽聞白墨不生自己的氣了，白英一下子喜笑顏開。
雖然她很想跟小時候一樣高興了就撲進二哥懷里撒嬌，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既然不是白家的親生女兒，加上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還是得跟二哥避嫌。
白英生生遏制住自己的沖動。
發(fā)現(xiàn)白英對自己沒有以前那么親近了，白墨竭力掩飾住眼中的失落。
白英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二哥，你今天一大早去哪兒了？我起來都沒有看到你人。”
白墨敷衍道：“沒去哪兒�！�
白英疑惑地掃了白墨幾眼，見實在問不出什么也只好作罷。
白墨心中自有打算。
他今天其實沒有上工，而是去了縣城一趟兒去找了那些人。
本來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著那些人干，現(xiàn)在小妹都要被人拐跑了，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就算再危險也值得試試！
只要有錢了，他完全可以一輩子養(yǎng)著白英，不讓她嫁人。
就算是以兄妹之名過一輩子，他也甘之若飴。
愛本身就是占有，是獨占。
他對白英的愛自然不清白。
白英不知道白墨的想法，但對方看她的眼神莫名讓她有些害怕……
感覺二哥好像又變得跟上輩子一樣了？
上輩子，她去監(jiān)獄看過二哥，二哥看她的目光也像今天這么復(fù)雜，她說對不起二哥，要不是因為她，二哥也不會毀了他原本光明的人生。
二哥只說自己不后悔那么做，就算重來一次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后來，她被白老太和林家人逼著嫁給鄰村的傻子，消息傳到監(jiān)獄里，二哥竟然膽大包天地越獄，死在了逃跑途中。
二哥因為她而死，白英自問無顏再面對爹娘，只能將自己背著林家人攢的那么一丁點兒錢拿給爹娘，但爹娘見她日子過得也很苦，硬是不肯接受……
想起上輩子的事情，白英的心情難免有些沉重。
等她和白墨一回到家，就看到楚香蘭在院子里抹眼淚。
“娘？”白英趕緊跑上前去，關(guān)切道：“你怎么哭了？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
楚蘭香趕緊擦干眼淚，勉強一笑，“沒事，就是你奶奶來了一趟兒�！�
白老太這么快就開始動作了？可真夠心急的。
白英在心里冷笑一聲，“奶奶是不是怪我要結(jié)婚的事兒沒提前告訴她？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跟娘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去跟奶奶說明白！”
“不、不用，”楚香蘭連忙拉住白英，“我已經(jīng)跟你奶奶說明白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管她。日子我已經(jīng)查好了，五天后是正月二十六宜嫁娶，要不就定在那天結(jié)婚？”
白老太今天下午來她們家，死活不肯讓白英嫁人，她擔(dān)心夜長夢多，就想著早點兒把白英的婚事辦妥當(dāng)，到時候就算白老太想作妖也晚了。
“好，那就聽娘的�！卑子Ⅻc點頭，娘的想法倒是跟她不謀而合。
聞言，楚香蘭總算露出了個笑臉，“英子你也忙了一天了，趕緊坐下歇歇，娘這就去做飯�！�
等楚香蘭走進廚房，看不見這邊的動向，白墨定定看向白英，神情復(fù)雜道：“就算我不同意，你也執(zhí)意要嫁給沈傲？”
“二哥，我……”
白英咬著嘴唇，還是重重點了下頭。
“好，我知道了。”
白墨不再說什么，瞥了白英一眼，徑直回了他的房間。
白英同不同意不重要，他綁也會把人綁在家里，堅決不給白英嫁出去的機會！
除了發(fā)怒的時候白墨說話會多一點之外，其他時候白墨的話都算少的，人難免顯得有些陰沉，當(dāng)他陰著臉不說話時，沒人敢上前觸他霉頭。
白英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跟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二哥對她的婚事似乎關(guān)心得有些過了……至于為什么會這樣，白英有些不敢想下去。
等到楚香蘭剛把飯做好，白茂忠和白紅兵也正好下工回來。
一家人在飯桌前坐下。
今天晚上格外安靜，似乎少了個人。
白英這才想起來，“哎，大嫂人呢？”
“估計還沒從她娘家回來吧�！卑准t兵接話道，今天一早黃霞只跟他說回娘家一趟兒，也沒跟他說到底回去干什么，什么時候回來。
“爺爺奶奶……我餓了�！憋堊郎蠜]有黃霞，狗孬的膽子就大了幾分。
白茂忠拍板決定道：“那就給老大家的留出來一碗菜，咱們先吃。”
這還是自打黃霞嫁過來以后，白家人頭一次沒等她先開飯。
等到他們都快吃完晚飯了，黃霞才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
按理說按照黃霞的脾氣，看見白家人沒等她就先開飯，她應(yīng)該很生氣才對，這次倒是難得沒有生氣，老老實實地吃起了給她提前留的那一份飯，整個人安靜得不正常。
白英隱隱察覺到不對，多看了黃霞幾眼。
黃霞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趕緊避開了白英的視線，不跟她對視。
第二天一早。
白英起床洗漱，吃完飯還沒等出門，就被楚香蘭給叫住了。
“英子，你這眼看著就要結(jié)婚了，也沒做身新衣服。這樣吧，你下午請個假，娘帶你去公社扯幾尺布，這幾天把衣服趕出來�！�
公社是這個年代特有的稱呼，到80年就會被鄉(xiāng)鎮(zhèn)所取代。
現(xiàn)在公社上有糧站，食品站，銀行，郵局，供銷社，衛(wèi)生院等單位，大隊供銷社里的東西到底是沒有公社上的供銷社那么全，衣服布料的款式也沒那么新。
經(jīng)過楚香蘭這么一提醒，白英也想到自己確實該去一趟公社。
不能光自己穿新衣服，沈傲什么都沒有。
考慮到沈傲現(xiàn)在的身份還比較特殊，穿得好了吃得好了都容易遭人記恨，就給他買雙鞋吧！
白英腦海中下意識浮現(xiàn)出沈傲的身影。
她去農(nóng)場的這幾次，沈傲始終都是穿著那雙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黑色鞋子，磨得就快露腳趾頭了。
這個冬天這么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
吱呀——！
院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鄰居張嬸走了進來，“香蘭啊，羅升家的今天有事沒法來幫忙縫被子了，你要不過來一起縫？不然光我自己的話，這幾天趕不出來啊�！�
【第18章
白英的嫁妝】
縫被子？
冬天都過了，怎么還縫被子？
白英沒有掩飾內(nèi)心的疑問，側(cè)頭望向楚香蘭，“娘，這都春天了怎么還做新被子？”
楚香蘭戳了一下白英的腦袋，笑罵道：“傻孩子，這不是給你準(zhǔn)備嫁妝嘛，嫁女兒都得做新被子，現(xiàn)在天還這么冷，總不能讓你去農(nóng)場過苦日子吧？再怎么著也得給你準(zhǔn)備兩床新被子，一床鋪的，一床蓋的�！�
聞言，白英心里暖暖的，眼眶也有幾分濕潤。
楚香蘭對她這個養(yǎng)女真的沒話說。
她上輩子怎么能因為怕連累爹娘，就認回林家呢？
生恩大，養(yǎng)恩也絲毫不差，她來白家的時候還尚在襁褓中，是楚香蘭日夜操勞著一點點地把她帶大的��！
“張姐，”楚香蘭面露尷尬之色，“我這下午還打算領(lǐng)著英子去公社扯布……”
一聽楚香蘭脫不開身，原本還磨磨蹭蹭賴在飯桌前吃飯的黃霞忽然來了精神，她忙起身道：“娘，你沒空兒，我有空啊！下午我?guī)」米尤ス绯恫迹愀鷱垕鹨黄鹂p被子吧，我這不會縫被子也幫不上什么忙�！�
楚香蘭一尋思也行，她沖黃霞點了點頭，“那行，下午你跟英子一起去公社，記得快去快回，趕在天黑前回來，兩個女人家的走夜路不安全�！�
黃霞拍著鼓鼓囊囊的胸脯保證道：“娘，有我跟著，你還不放心��？”
楚香蘭嘴角一抽，就是因為黃霞跟著才不放心啊！
黃霞嫁進白家已經(jīng)七年多了，她對自己這個大兒媳婦的秉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人家都是當(dāng)婆婆的刁難兒媳婦，到了她家可好，黃霞都快要做全家的主了，就連老大都管不了他的這個婆娘。
也就當(dāng)著老二的面，黃霞才能老實一時半會兒。
“張姐，等下啊，我馬上就過去�！�
楚香蘭又跟張嬸說了一聲，然后把白英扯到院子的角落里，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錢和布票單獨塞給她，小聲叮囑道：“別管你嫂子怎么說，都別把錢給她，還有扯什么樣兒的布也別聽你嫂子的，扯你自己喜歡的�！�
她的這個大兒媳婦又懶又饞，沒有好處的事情她才不會干。
今天這么勤快的要跟著一起去公社，搞不好就是盯上了要給白英扯布的票和錢，真要是把錢給了黃霞，保不齊回來的時候就換成給黃霞扯布做新衣裳了。
“娘，我知道了�！�
白英猜到黃霞今天很有可能要搞事兒，她打算將計就計，看看黃霞能搞出什么名堂來。
怕事？
她上輩子很怕事，導(dǎo)致她活得窩窩囊囊，想干的事兒是一件干不了，不想干的事兒硬是干了一籮筐。
重活了一遭她也想明白了，人生在世要想活得自在，那就不能怕事兒，只能怕事兒不來！
“不過……我手頭有錢買衣裳，這些錢還是拿來給我準(zhǔn)備嫁妝吧，布票我就拿走了。”白英把皺巴巴的二十塊還給楚香蘭，一看是家里就知道省吃儉用的攢了很久。
這年頭，鄰里關(guān)系要比后世親密很多。
紅白喜事之類的能幫襯一把的都會幫襯一把，要嫁女兒的人家也會互相幫對方縫被子，倒是不用花什么人工費。
但是棉花和布料可得自己出錢買，算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加上還得買臉盆暖壺之類的陪嫁用品，這二十塊錢還夠嗆能夠的。
這邊的習(xí)俗是但凡在意女兒的人家，就會給女兒準(zhǔn)備嫁妝，生怕在男方家里生活得不方便，要是不讓楚香蘭準(zhǔn)備嫁妝，估計楚香蘭心里還會不舒坦。
至于給她花的錢？白英打算后面找個由頭貼補回去，家里人口多也不富裕，這些年更是為了供她上學(xué)已經(jīng)花了很多錢，她不能再讓白家人繼續(xù)為她犧牲了。
“你這孩子！行吧行吧，那娘用這錢多給你多給你準(zhǔn)備點嫁妝，省得在農(nóng)場那邊受苦�！�
楚香蘭想起白英剛發(fā)了補貼，就之前花了兩塊，剩下的錢滿夠扯做身衣服的布，“那娘先走了，你記得今天早點兒回來��！”
又不放心地叮囑了白英一句，楚香蘭這才去鄰居張嬸家，跟她一起縫被子。
眼見楚香蘭離開，站在屋里的黃霞眼珠一轉(zhuǎn)，湊上前來，“小姑子，你這上午還要去大隊衛(wèi)生室值班，人來人往的，難免有個手腳不干不凈的，萬一錢掉了可怎么辦？還是嫂子來幫你保管吧�！�
呵……娘還真是沒想多，嫂子這么快就盯上了她手里的錢。
“不用了，我怎么敢麻煩嫂子？”白英果斷推脫，意有所指道：“像狗孬那么大的小孩子都知道家里開飯不能讓人等這種小事，更何況是手里拿著那么一大筆錢呢？我肯定會更加注意。”
聽聞白英揭她的老底，黃霞不知道是心里有鬼還是怎么著，竟然離奇地沒有反駁，而是干笑一聲悻悻收回手。
“那，那嫂子中午在衛(wèi)生室等著你下班，你一下班，咱們就去公社�！�
“行。”
白英應(yīng)聲，帶著醫(yī)藥箱出了院子。
聯(lián)想到黃霞從昨天開始的異常反應(yīng)，穩(wěn)妥起見白英沒有立刻趕去大隊衛(wèi)生室，而是家門口的柳樹后頭，盯著自家動向。
沒多長時間，黃霞就從家里出來，帶上院門，鬼鬼祟祟地瞅了眼四周確定沒人，這才往石頭大隊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果然有鬼。
白英瞇了瞇眼睛，等到黃霞走遠，她轉(zhuǎn)頭就回了自己家，從爹娘那屋拿了個楚香蘭用來納鞋底用的錐子揣在身上。
上午大隊衛(wèi)生室沒什么要緊事。
倒是知青點有個知青夜里洗頭沒擦干就睡覺，著涼發(fā)燒了，周莉來衛(wèi)生室?guī)退盟帯?br />
見到白英后，周莉說了下顧長空的情況。
昨天晚上，梁方他們忙活了好幾個小時，緊跟慢趕著才把顧長空送到縣醫(yī)院，由于送得有點晚了，醫(yī)生給他打了兩瓶的抗蝮蛇血清，人還沒清醒，現(xiàn)在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著。
縣醫(yī)院的醫(yī)生還特別夸獎了給顧長空處理傷口的醫(yī)生，說是幸好傷口處理得妥當(dāng)延緩了蛇毒毒發(fā)，不然耽擱了這么長時間才把人送來醫(yī)院，人早沒了。
醫(yī)院那邊只能留一個陪護，梁方幾個知青沒有證明信又不能在外頭留宿，只能連夜趕回來，剩下祝瀟瀟在醫(yī)院看護著，估摸著她跟顧長空短時間內(nèi)是回不來柳樹大隊了。
聽到這一消息，白英不由得失笑出聲。
這可怪不了她，她能給的建議都給了，是那些知青自作聰明耽擱了送醫(yī)時間。
中午在大隊食堂吃了飯，白英鎖上大隊衛(wèi)生室的門，在門口掛上休息的牌子。
外頭，黃霞還沒來。
白英也沒有留在原地等她，而是先帶著醫(yī)藥箱先去了旭日農(nóng)場，她打算給沈傲換藥的時候，順帶著提一嘴婚期定好的事。
【第19章
沈傲心動了】
“沈傲！”
白英推開牛棚的門，走了進去。
屋內(nèi)，沈傲正坐在桌前吃飯，桌上放著一個雞蛋，手里拿著兩個黑乎乎的窩頭，一邊看著雞蛋，一邊吃著窩頭。
見此情景，白英都驚了。
這是什么新型望梅止渴？
發(fā)覺白英貿(mào)然闖進來，沈傲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他趕緊把桌上的雞蛋揣進口袋里，扭頭冷臉道：“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
“不好意思我忘了，下次我會注意的，不過……”白英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倒是你，我昨天給你的煮雞蛋，你怎么還沒吃啊？再不吃就要壞了�！�
沈傲故作淡定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個雞蛋是你的？”
白英瞇眼審視著沈傲：“難道除了我，還有姑娘給你送雞蛋？”
沈傲：“……”
姑娘沒有，漢子倒是有一個。
趙大勇以前倒是給他送過幾次雞蛋，他嫌趙大勇把雞蛋捂得帶著一股男人的汗臭味，就不讓他再送了。
“怎么不說話？”白英繼續(xù)拷問道：“難道真有姑娘給你送雞蛋？”
“沒有，”沈傲搖了搖頭，老實回答：“這個雞蛋確實是你昨天送我的那個雞蛋�！�
白英問：“那你怎么不吃？”
沈傲一時語塞。
他總不能說，自己一看到這個雞蛋腦中就浮現(xiàn)出白英的音容相貌，然后不舍得吃吧？這也太丟臉了。
瞧著沈傲不說話，白英自動理解成沈傲下放這一年多來，日子苦到連個雞蛋都沒吃過，導(dǎo)致他把雞蛋都當(dāng)成頂好的東西不舍得吃。
想到這里，白英不由得有些心疼沈傲的遭遇。
本來她還打算今天給沈傲做點好吃的帶來，可楚香蘭無論如何都不舍得讓她做飯，當(dāng)著楚香蘭的面兒她就沒機會進廚房，只好等搬來農(nóng)場再給沈傲補上了。
“快吃！”白英故作兇狠道：“我監(jiān)督你吃雞蛋，不把它吃掉的話，以后我就不來看你了！”
“我又沒讓你來……”
沈傲嘴上雖然這么說著，身體卻誠實地掏出雞蛋，三下五除二地剝皮吃掉。
在沈傲吃飯的時候，白英說起婚期一事。
“對了，我娘已經(jīng)查好了日子，正月二十六那天是個結(jié)婚的好日子，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們就在那天結(jié)婚�！�
這么趕的嗎？
看來白英是真的急著想要嫁給他……
沈傲看了眼白英那張比他手掌都要小的臉，皮膚更是比他剛才吃的煮雞蛋蛋清都要白凈嫩滑，整個人好看得不像樣子，他連忙移開視線，耳根有些發(fā)紅。
白英疑惑道：“你怎么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
沈傲聲音低沉道：“嗯，我沒什么意見�！�
白英點頭，“行，不過就四天時間的話，咱倆的結(jié)婚證能辦下來嗎？”
“沒問題�！�
沈傲語氣果斷道。
就算真有問題，他也會想辦法讓它沒問題。
更何況白家三代貧農(nóng)，白英的家世再清白不過，出不了什么岔子。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卑子⑿Σ[瞇道。
只要結(jié)婚證辦下來，到時候白老太就算再怎么作妖，也拿她沒辦法。
因為了卻一樁心事，白英臉上的笑容也真摯了很多，笑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還會露出兩顆兔牙，更顯可愛。
砰砰——
沈傲的心跳得快了兩拍，悸動感怎么也壓抑不住。
他莫名想起那天他親吻白英時，唇間殘留的溫軟觸感，一時間心里好似多了根羽毛，撓得他心里癢癢的。
生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他不敢再盯著白英的臉看下去，趕緊移開視線。
“你怎么老不看我��？”
白英反倒有些不高興了，氣到跟河豚一樣鼓起腮幫子，“算了，看在你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我下午要去公社上一趟兒，你有什么東西要我?guī)湍阗I的嗎？”
沈傲搖搖頭，“我沒有要買的東西，你想買什么東西可以用我給你的那些錢，不用省著花，花完再找我要。”
對于自己的錢拿給白英花一事，沈傲心中沒有絲毫不舍。
他覺得自己可能墮落了。
自己以前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才攢下了那么多錢，難道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給白英花的嗎？
唔……應(yīng)該是，畢竟能娶到這么好看的媳婦兒，費點兒錢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不過，我還真有事兒要跟你說�！�
聽說白英下午要去公社，那么遠的路沈傲不免有些擔(dān)心白英安危，便又叮囑了一句，“如果你在公社遇到麻煩，可以去公社部隊，去后勤部找一個叫趙大勇的排長幫忙�！�
白英笑道：“我這么聰明伶俐，能出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吧！”
沈傲：“……”
看著白英那張漂亮的小臉，他能放心就有鬼了。
可惜他現(xiàn)在還在改造期間，不能離開農(nóng)場。
不然白英這么好看，他恨不得白英日常出行都把他放進褲兜里，生怕白英在外頭受到任何欺負。
因為過于擔(dān)心白英的安危，沈傲難免又想起自己之前考慮的事情，也許等到結(jié)婚證下來，他該著手運作離開農(nóng)場一事，帶白英去個更好的環(huán)境生活。
“比起我來，還是你更需要人操心，”白英指了指沈傲還裹著紗布的腦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怎么樣了，有沒有惡化�！�
沈傲應(yīng)聲，老老實實地低下頭，任由白英解開紗布。
待到看到紗布下的傷口，白英下意識松了口氣。
總算沒有再惡化下去，只要傷口別沾水，用不了兩天就能結(jié)痂，沒想到沈傲的體質(zhì)傷勢恢復(fù)得還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