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久到她以為邊楚不會醒的地步。
邊楚說道：“我怎么還會活著？”嚴(yán)百藥將斷劍完全刺碎了她的心臟，就算是修真者，刺穿心臟也是會死的。
裴寄酒道：“你在沉睡期間，你的符咒有時候會變亮。”
邊楚一臉驚訝地看向裴寄酒。
裴寄酒道：“你還能找到替你畫符咒的人嗎？”
邊楚回想了一下她沉到湖中的時候，腦海中出現(xiàn)的關(guān)于二師姐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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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老很老的老頭子，頭發(fā)花白，如果我見到他，我就能認(rèn)出來。”
裴寄酒說道：“你還記得？”
邊楚道：“我被踢到湖里后，腦海里忽然記起來不少以前的事情�！�
裴寄酒一臉嚴(yán)肅，“那你確定那些以前的事情是在你身上發(fā)生的嗎？”
邊楚疲倦地打了一個哈欠，她現(xiàn)在特別容易累，將頭靠在坐在一旁的裴寄酒身上，“我當(dāng)然確定，哪些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哪些是別人的�！�
裴寄酒沒有作聲，任憑邊楚靠著。
邊楚忽然坐起身來，驚訝道：“裴寄酒，你是不是長高了？”
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樣，讓裴寄酒站起來，自己也站起來，然后比劃了一下兩人的頭頂。
裴寄酒說道：“二師姐，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
邊楚說道：“十八歲生辰快樂，不過你怎么會長這么高？”
明明沒有倒下之前裴寄酒要比她矮上一頭的，但是現(xiàn)在裴寄酒要高出一頭了。
她們同睡一間房同睡一間床，她們本來就不需要睡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緣故，邊楚變得很嗜睡。
裴寄酒的個子在飛快往上長，邊楚和她睡在一起都能感覺小小的裴寄酒變成了高個子裴寄酒了，再也不是那個可以輕易摟住腰或者搭住肩膀的小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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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裴寄酒起得極早，這座小廟建在深山老林中，裴寄酒每日都得去取儲藏在地里的蔬菜，然后得出去市集去買肉食。
小和尚明凈并不避葷食，也沒有什么清規(guī)戒律。
小和尚每日掃地，將小小的廟宇打掃得干干凈凈。
師父善悟已經(jīng)很老了，有種老態(tài)龍鐘的垂死感，只有手腕上墨玉一般的佛珠帶著點生氣。
師父善悟不飲食，不念經(jīng)，每日太陽升起便從廟宇中出去，直到太陽下山才回來。
邊楚坐在游廊的欄桿上無所事事，裴寄酒還從市集上給她帶了個坐墊回來，有太陽的時候邊楚就曬太陽，下雨的時候就淋雨。
邊楚有時候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一株植物在生長，但是二師姐其實是一只兔子。
不過邊楚最討厭吃草，她還是比較喜歡吃肉。
邊楚能清楚感知到傷口在長好，身體一點點在復(fù)原，但是這具身體與其說是人類的身體，倒不如說是妖怪一樣的體質(zhì)。
日落時分，善悟準(zhǔn)時從廟外進(jìn)來。
一般情況下，邊楚和善悟都是不說話的，也沒什么話講。明鏡去做飯了，裴寄酒去廟宇后院那里修煉了。
善悟第一次對邊楚開口，“這位施主，你的傷已經(jīng)好了，還是抓緊時間早日修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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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愣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多謝大師提醒�！�
善悟又道：“你既非此方中人，何必陷入此中世界�！�
邊楚問道：“大師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
善悟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世間之事，最忌提前知曉。這位小道友，萬事不過隨心而已。”
善悟念了一聲佛，又邁著蒼老的步伐回了另一側(cè)的廂房。
邊楚看著善悟走遠(yuǎn)，裴寄酒從她身后走過來。
邊楚這時才開口問道：“我送你去了五谷城。”四方城傳送陣可是封了，意味著既不能出，也不能進(jìn)。
裴寄酒說道：“我沒有走傳送陣�！�
邊楚道：“不是打開門就可以嗎？”
裴寄酒道：“如果不用靈力，自然也就沒辦法傳送。傳送陣只有修真者才能用，需要修真者游走全身靈力。”
邊楚第一次知道這個訣竅。
裴寄酒道：“二師姐，你偶爾還是關(guān)心一下除了孤鶩派以外的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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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不管裴寄酒話語中藏著的意思，繼續(xù)往下問：“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太白湖里？”
裴寄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聞到了血腥味�！�
邊楚臉上帶著苦笑，“那我的確流太多血了�！�
裴寄酒說道：“流那么多血是會死的，另外我將生死尺扔掉了�！�
邊楚神色一滯，“你丟掉了？”
裴寄酒道：“丟掉比較好吧，處理這么麻煩。”
邊楚先是點頭，但笑容消失了，“寄酒，你能告訴我你扔在哪里呢？這種東西丟在哪里都感覺像是個禍害�！�
裴寄酒盯著邊楚，隨后將玉佩丟到邊楚身上，“我騙你的�！�
邊楚有點不解，“這有什么好騙的？”
裴寄酒道：“的確不好騙。不過，二師姐，我告訴你一個辦法，你用寒山真火烤炙生死尺，可以烤掉釀泉山在生死尺上的記號�！�
裴寄酒說完就往前走，但隨后她回過頭，“二師姐，你抽了我三十鞭，每一鞭都很痛�！闭f完就走，不給邊楚反應(yīng)的時間。
邊楚握住玉佩，愣住了。
桃花枝2
邊楚許久沒出這座寺廟，想著出去走走，裴寄酒在后院一座空著的廂房里修煉，邊楚就沒有叫她。
這座廟建在深山中，幾乎要淹沒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邊楚沿著小廟的臺階往下走，說是臺階，不過盡是些碎石子鋪成的簡易臺階。
邊楚一邊往前走，茂林掩映，樹葉的光影打在她的身上。
邊楚聽著風(fēng)聲，循著幾乎看不見的路徑往前走，一只將死的小麻雀從樹枝上摔下來，掉在她面前。
邊楚過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她的靈魂和肉身好像有點脫節(jié)，明明想要出手，但是卻慢了一拍沒能接上這只鳥。
邊楚將鳥放在手心里，喂了小麻雀一點靈氣，小麻雀立刻變得精神起來，邊楚看著這只小麻雀。
邊楚將小麻雀藏在身上去找裴寄酒，裴寄酒果然還在修煉。邊楚等在外面，隨便找了塊地方坐下。
太陽即將升起的時候，天空中還未出太陽，裴寄酒出來了。
邊楚正靠在寺廟的墻壁在打瞌睡。
裴寄酒蹲下身來，“你該回房睡覺�！�
邊楚將藏在自己胸口的小麻雀給裴寄酒看，日光還未出來，天色微明，邊楚告訴裴寄酒她要養(yǎng)一只小麻雀，等養(yǎng)大了再送回去。
邊楚說道：“我找了半天，沒看到小麻雀的父母才撿回來的�！�
裴寄酒說道：“那除此之外，你應(yīng)該是有事找我吧？”
邊楚沉默了片刻，說道：“是你殺掉的大師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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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道：“不是。”
“好，我知道了�！�
邊楚站起身，便往回走。
裴寄酒道：“我說不是，你就信了嗎？”
邊楚道：“你這么驕傲，只是有些話不說，而不是撒謊�！�
邊楚是錯的，裴寄酒心想，她撒過謊，只是對著她很少撒謊而已，不過這沒什么好說的。
落霞劍斷了，裴寄酒替她將斷劍都收拾好了。邊楚拿著斷劍，不知道是不是小麻雀用了她一點點靈力，不怕人，站在一旁的桌子上嘰嘰喳喳。
邊楚拿著斷劍有手柄的一端，揮舞了幾下，斷劍適合當(dāng)做長一點的短匕使用。
翌日裴寄酒下山的時候，邊楚跟著她下了山。
裴寄酒趕的集市很小，一截路很快就能逛完，邊楚跟著裴寄酒逛完了集市，裴寄酒買了魚和肉，然后用個竹筐子背在身后。
路過一家賣點心的鋪子，裴寄酒問她要不要。
邊楚搖搖頭，表示不用了。
裴寄酒就不再勸。
只是回去的路上，兩個人在高大的樹木中穿行，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的時候，吹得雪花簌簌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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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開口問道：“你想要和我分開走嗎？”
邊楚已經(jīng)意識到裴寄酒其實并沒有那么需要她，就連瑤草，如果去求一葦峰的葉寒碧也許會比較快。
她也許只是自以為是。
邊楚道：“那你在討厭我嗎？”她現(xiàn)在就是二師姐，二師姐打了裴寄酒三十鞭，裴寄酒說很痛。
裴寄酒卻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怎么不問陳觀是誰殺的？你不是說我不會撒謊，你可以問�！�
邊楚懷里的小麻雀叫了一聲，接著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邊楚笑起來，“那不重要，小師妹，那不重要。”
裴寄酒道：“所以你以前是什么樣也不重要，你只要不要變成以前那個自以為是的樣子就行了�！�
裴寄酒就看到邊楚想要來搭自己的肩膀，但是她長高了，邊楚搭得有點吃力，她懷中的小鳥湊出半個小腦袋，綠豆大小的眼睛骨碌碌的。
在這一刻，裴寄酒覺得自己和這只鳥在邊楚看來可能沒有差別。
等邊楚傷勢好一點，邊楚開始運行體內(nèi)的靈力，但是剛剛運轉(zhuǎn)靈力，心口就會有一陣劇痛，強(qiáng)忍著劇痛繼續(xù)修煉，如刀剮著心口，但是疼痛逐漸消失了。
靈力擴(kuò)展經(jīng)脈，邊楚運行靈力，發(fā)現(xiàn)自己的經(jīng)脈相較于以前更寬闊了，受了一次傷像是因禍得福一樣。
邊楚送走小麻雀，裴寄酒也修整得差不多，兩人向善悟辭別。
善悟卻挽留住她們，“請千萬多待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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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小和尚很少說話，往往就是吃飯念經(jīng)睡覺，安靜站在善悟旁邊，是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和尚。
邊楚很少能拒絕別人善意的要求，邊楚同意，裴寄酒也就無所謂了。
這座廟宇不僅小，而且破。
邊楚搬了架□□去修整屋頂，屋頂上有的瓦片都已經(jīng)破掉了。邊楚將寺廟的邊邊角角能修的修好。
明凈擦干凈欄桿和地板，這樣一修整下來，廟宇雖然小，但是卻很整潔。
邊楚在這邊呆坐了許久，都從來沒有香客上門。
誰知提出告辭后的幾天內(nèi)就有香客上門了。
來的是一位老太太，邊楚仍舊坐在欄桿那里曬太陽，明凈小和尚聽到腳步聲從偏殿走出來。
老太太看了一眼邊楚，不甚信任地移開視線，又看到小和尚明凈，更是滿臉懷疑，直到老和尚善悟走出來。
老太太才滿臉欣喜迎上去。
老太太道：“大師啊，你要幫幫我們張家啊，我們家出了點邪門的事�！�
善悟念了一聲佛，道：“施主無須著急，還是慢慢說來�！�
老太太講她們張家盡出怪事，她們家人口有十八個，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再加上一個孫子和七個孫女，唯一的孫子現(xiàn)在每夜都睡不安穩(wěn)，夜夜驚醒，一驚醒就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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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說已經(jīng)請過了大夫，請過了仙姑，這才一把骨頭爬上山，想請廟里的大師幫忙看看。
邊楚聽了半天，完全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站起身來不打算再往下聽。
善悟卻道：“這位道友，能否帶著我的徒弟幫我走一趟？”
老太太有點吃驚地指著邊楚，“大師，她行嗎？”
善悟念一聲佛，“施主，您放心，她是方外之人，修為高深，平常是請不到的。”
老太太眼中就帶著點崇高的敬意。
邊楚和裴寄酒住在善悟這里，本就是受了別人的恩惠，就算是不想受，也是受了，善悟既然這樣說，邊楚不好意思拒絕。
邊楚帶著明凈下山的時候，想著跟裴寄酒講一聲，但是又想著速戰(zhàn)速決，也許根本不會耽誤多長時間，便什么都沒有說就下了山。
老太太住在山腳下的張家村，老太太請了廟里的師父來看家里的怪事，這件事從村頭傳到村尾，人人都來看熱鬧。
但一看到年輕女人和小和尚，就覺得不靠譜。
邊楚聽力極好，聽得見旁人的議論，但是并不在意，誰人不被說，誰人不說人，只是讓老太太將他的孫子領(lǐng)出來。
老太太帶著她的孫子出來，邊楚不過看了小男生一眼，小男孩四五歲大，低著頭不說話，臉色白白的。
邊楚開口問明凈，“小和尚，你可看出什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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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搖搖頭，“我看他神采平常，不像是有什么異樣�！�
老太太連忙附和，“對啊，白天都很好，就是晚上會哭�！�
邊楚招招手，示意小男孩過來，小男孩緊緊挽著老太太的手，不肯朝邊楚這邊來。
老太太緊緊抓住小男孩的手，“大師，你看，能不能遠(yuǎn)遠(yuǎn)看看？我們家小孩認(rèn)生。”
邊楚站起來，“老太太，我可不可以逛一逛村子？”
老太太有點疑惑地點了點頭。
張家村并不大，村頭村尾不過幾十戶人家，但是這個村莊的所有小孩都顯得文靜極了，老太太家的小男孩說是晚上會哭，但是表現(xiàn)得也很內(nèi)向，更遑論其她孫女了，更是安靜，安靜到甚至有點死氣沉沉的樣子。
暮色降臨的時候，家家戶戶炊煙升起來。
邊楚攜明凈上了村子里最高的一間房子的屋頂，等著光線全部消失，黑暗覆蓋這個村莊。張家村的燈光陸續(xù)熄滅了，村子陷入了死寂。
但接著，一聲凄厲的哭聲響起。
邊楚抓著明凈的手立刻就到了老太太屋子里。
那小男孩兩個眼睛像是翻轉(zhuǎn)了一樣，只用眼白對著人，眼淚掛在眼珠上，并不可憐，只有點瘆人。
明凈問道：“施主，這位小施主是不是中了邪？”
桃花枝3
明凈講得坦蕩，但是老太太卻變了臉。
老太太道：“什么中了邪，小和尚，你不要亂講�！�
明凈并不退縮，“施主，你要接受現(xiàn)實，中邪就是中邪。”
老太太氣急了，拿著掃帚就要趕他們走。
邊楚只能上前收拾殘局，“老太太，恐怕是擾了夢�！�
老太太手中還拿著掃帚，“擾夢是什么意思？”
邊楚在藏書室里看到過相關(guān)的情況，她伸出手來輕輕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腦袋一下，小男孩的哭聲立刻就停下了。
小孩神魂不定，極易受精怪吸引，會丟魂失魄。
邊楚走出老太太家，踏進(jìn)黑暗中，那東西想要吸收小孩的魂魄，必然隔得不遠(yuǎn)。邊楚示意明凈跟上來，她們順著小路往前走，月光照亮山林，照出奇奇怪怪的形狀。
有張臉一閃而過，那臉?biāo)乒眵�，眼神兇狠�?br />
相較于人類，這里山靈更多，固然有善良的山靈，但是更多的是與人類勢不兩立的山靈。
邊楚和明凈越走越深，已經(jīng)離村莊極遠(yuǎn)了。
明凈忽然指向前方，“那里有一株桃花，開得真好�！�
邊楚望過去，看到一穿著粉衣的少女站在那里，并未看到什么桃花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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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站在月光下，面孔稚嫩，和小和尚明凈的年歲差不多一般大。
邊楚朝女子喊道：“你是誰？”
明凈問道：“為何要對著桃花樹喊？”
邊楚用靈力在明凈眼前一抹，明凈就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少女。
少女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就低下了頭，一身粉衣在月光的照射下呈現(xiàn)出清幽意味。
邊楚示意明凈等在原地，往少女那邊走，不過走了兩三步，腳下就有了動靜，邊楚抽出斷劍，隨手一劃，動用九歌步法，騰空而飛，腳下鉆出來一只猴子大小的怪物。
那怪物長著一張似人非人的毛臉，爪子和牙齒極為鋒利，追著邊楚跑，邊楚往前飛，那怪物也騰空而起，爪子如耙子一樣一耙，就直接將樹木耙倒了。
邊楚舉起斷劍，余光瞟向少女的臉，就看到明凈朝著少女走去。
這個傻和尚。
邊楚立刻用斷劍揮動怪物的爪子，怪物發(fā)出一聲怒吼，邊楚想也不想直接將斷劍送進(jìn)怪物的脖頸，怪物抽搐了兩下立刻倒下了。
邊楚抽出斷劍，立刻去追小和尚，小和尚跟著那少女無知覺往前走。
只見在前方一轉(zhuǎn)彎，邊楚就失了小和尚和那少女的蹤跡，只有月光照耀著山壁。難不成在山里，邊楚用斷劍敲打山壁。
忽然一清脆的女聲響起，“那小和尚傻乎乎的，你還是讓人把他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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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回過頭。
穿著奇怪衣服的少女，長裙和外袍混合著瞎穿的，頭發(fā)也奇奇怪怪亂糟糟的。
少女從稍高一點的山壁一躍而下，“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想吃掉你的劍，這樣可以嗎？”
邊楚還未回答，就聽到裴寄酒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當(dāng)然不可以，想要吃掉落霞劍，你算是哪根蔥�！闭Z氣不可謂不刻薄。
裴寄酒走得近了，邊楚看到她還提到一盞燈籠。裴寄酒走到邊楚旁邊，僅僅只是瞟了邊楚一眼。
邊楚手指用力，將落霞劍當(dāng)做箭，直接甩向山壁，只聽轟隆一聲，山壁直接碎掉了。
少女笑起來，“你還挺厲害的�！�
小和尚明凈被吊在半空中，邊楚腳尖輕點地面，飛身而去，拿到插在山壁上的斷劍，然后起身而上，用斷劍割斷了繩子，小和尚明凈掉落了下來。
明凈甫一落地，就看到地面亮了起來。
邊楚還未反應(yīng)過來，裴寄酒說道：“邊楚，有陣法�！�
但是說得太晚了，那陣法一亮起來，就將邊楚、裴寄酒、明凈還有那個打扮奇怪的少女籠罩住。
很快，陣法的光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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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也不見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邊楚將其他三人護(hù)在身后，這里是空白的，如同一個白色的世界。
沒有路，沒有門，沒有入口。
少女哀嘆，“我們應(yīng)該會在這里被消化，這是那個怪物的舌頭�！钡敲嫔喜o多少懼色。
明凈說道：“那你不怕嗎？”
少女看向明凈，“你這個小和尚都不害怕，我怎么會害怕�！�
明凈便道：“施主不害怕就好。”
邊楚拿出劍，在白色的像是墻一樣的東西劃著，但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裴寄酒面色沉著，邊楚問道：“見過沒？”
裴寄酒搖頭。
邊楚反倒有點得意，“終于有件東西你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