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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概是看出了邊楚的疑惑,裴寄酒說道:“我可從來不吃這些,吃你給的青棗還好,難道還吃什么面食當(dāng)做一日三餐�!�

    “那你還說得頭頭是道?”

    “二師姐,阿笙姐是我母親的侍女,我自然熟悉她�!�

    兩人一面說著,一面往前走,腳下已經(jīng)不再是丘陵,而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風(fēng)從遠(yuǎn)處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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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沌門的招牌近了,一個將近五十米的石像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

    那石像雕刻的不是什么佛祖,也不是觀音,而是一位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的衣裳雕刻得極逼真,衣裳似乎被風(fēng)吹拂著,衣裙飄拂,五官端正,眉心點(diǎn)著一點(diǎn)紅。

    但因?yàn)樘^巨大,第一眼感覺到的不是漂亮或是舒適的審美感覺,而是巨大的威懾力,大概是因?yàn)槭竦哪_可以輕易踩死一個人的緣故。

    “為何要建這么大的石像?”

    “這是水神。渾沌門建派時,經(jīng)人指點(diǎn)渾沌遇水而生,遇水化兇,所以便建了一尊水神的雕像。不過現(xiàn)在渾沌門都沒有了,所以風(fēng)水一說還是不能太信�!�

    邊楚仰著頭看著月光下的水神像,那水神的手彎曲著,不知道是不是托著什么東西。

    有人!

    邊楚拉住裴寄酒,剛準(zhǔn)備往外跑,就被裴寄酒攔腰抱住,邊楚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裴寄酒抱著飛起來,裴寄酒抱著邊楚,并未踩踏水神像,而是飛快敲了水神像的眼睛,水神像眨了一下眼,那睫毛似乎要將她們壓垮,但是就在那刻水神像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個開關(guān)。

    裴寄酒抱著她立刻就鉆了進(jìn)去,那睫毛垂下又飛起來,激起了一陣風(fēng)。

    邊楚還未來得及打量水神像里面有什么,就聽見外面?zhèn)鬟M(jìn)來的聲音。

    昆侖墟3

    不過現(xiàn)在她只想要一把劍

    “渾沌門不早就被洗劫一空,現(xiàn)在趕過來又有何用?!”那男子聲音聽著很年輕。

    另一男聲響起,“你不要太小看了渾沌門�!�

    “再怎么不小看,都已經(jīng)死絕了,留了一個孤女又有什么用�!�

    “百川,慎言。”

    “師叔,你就是太小心了�!蹦悄凶勇曇敉A艘幌�,忽然驚呼,“為何要建這么大的一棟雕像?”

    “這是渾沌門的水神像�!�

    “真是瘆人�!�

    水神眼睛里面很黑,邊楚什么都看不見,然后聽到了一聲清晰的笑意,那笑意又輕又冷。

    邊楚抬起頭,忍不住找裴寄酒的方向,裴寄酒卻湊過來,“二師姐,這些人真是沒完沒了�!�

    邊楚伸手想要抓住裴寄酒的手,但是手指在黑暗中撲了個空,“小酒?”

    裴寄酒的氣息消失了,但是雕像外的聲音響起來了。

    “你是誰?”男子驚呼了一聲。

    但是只聽到鈍刀砍人皮肉的聲音,那聲音極快,邊楚都能猜出裴寄酒的刀是有多快。

    很快一切恢復(fù)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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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站在原地,只聽到有風(fēng)吹進(jìn)來,但立刻風(fēng)就被什么阻絕了,但是吹進(jìn)來的帶著血腥味的風(fēng)留在了原地。

    裴寄酒的聲音響起來,“二師姐,我們可以出去了。”

    邊楚輕輕說道:“小師妹,你剛剛做了什么?”

    裴寄酒輕描淡寫,“處理掉了兩個人�!�

    裴寄酒并不打算掩飾。

    邊楚聲音僵硬,“他們做錯了什么?”

    “那二師姐你要為他們主持公道嗎?”裴寄酒像是覺得邊楚的話很好笑一樣笑起來,“二師姐,那你要?dú)⒘宋覇幔绻阋獨(dú)⑽�,我可以把刀借給你。”

    邊楚回頭望去,所有一切都藏在黑暗中,裴寄酒藏在更深的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到。

    “二師姐,不要老問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怎么做,因?yàn)槲医裉煳冶容^厲害,所以殺掉他們,來日他們比我厲害,所以可以殺掉我�!�

    裴寄酒的氣息近在咫尺。

    “渾沌門就是這樣被殺掉的�!�

    平靜的描述的口吻。

    邊楚伸出手來,裴寄酒安靜等在黑暗中,邊楚抓住了裴寄酒。

    “但是他們什么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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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師姐,只要有誰再想從渾沌門這里拿到什么,我就殺了他們。”裴寄酒語氣依然是平靜的。

    邊楚松開了手,但是手在半空中被裴寄酒接住,“二師姐,你在生氣嗎?”

    邊楚只是覺得茫然,其實(shí)剛剛她有余力可以攔住裴寄酒的,但是她沒有攔,也沒有做任何事,只是待在原地,然后等著裴寄酒。

    “那你痛快嗎?”

    “痛快?”裴寄酒輕笑,“釀泉山的人像螞蟥,真惡心�!�

    明明講惡心,但語氣里甚至還帶著笑。

    釀泉山的掌門叫做秦天連,邊楚曾經(jīng)殺過釀泉山的人,裴寄酒認(rèn)出來的,那時候她還剛剛會用落霞劍。

    “你既不痛快,又不開心,為何要添一筆債?”

    裴寄酒慢慢松開了手,“二師姐,你管太多了�!迸峒木泼偷貙⒌锻读顺鰜�,刀切破黑暗,露出一絲亮光,瞬間亮光就從邊楚眼前消失了。

    邊楚動也不動,就聽見猛烈的什么被敲破的聲音,接著月光投擲了進(jìn)來。

    裴寄酒用刀刺破了水神的眼睛。

    邊楚看了一眼裴寄酒,裴寄酒正看著她,表情平靜又溫和。

    但是這種溫和刺傷了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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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立刻從眼睛那里跳了出去,拾起了裴寄酒的刀,裴寄酒跟在后面出來,邊楚將刀丟給了裴寄酒。

    邊楚說道:“那就去看渾沌門吧�!�

    地下躺著兩具尸體,邊楚心里清楚這尸體不過數(shù)日就會消散在天地間,但此刻他們剛死不久,連身體都還是軟的。

    裴寄酒坦然地走在前面,跨過兩具尸身,邊楚靜靜跟在身后。

    渾沌門就在不遠(yuǎn)處,但是現(xiàn)在也只有斷壁殘?jiān)�,渾沌門的石碑被砍了一半,只留下半截,再往前的大門被毀損了一半,地上長滿了雜草,野草從門縫和石墻中長出來,留下黑魆魆的雜影。

    從前院走到內(nèi)院,裴寄酒一直到?jīng)]有說話,直走過一道連廊走道,在一堵墻壁前,裴寄酒停了下來,開口說道:“我父親性子很倔強(qiáng),寧死都不肯認(rèn)輸,所以死得極慘,二師姐,你說這是何必,只要能活下來,跪下來被人踩臉也好”,裴寄酒聲音沉了下去,“只要能活下來,最后誰生誰死都不一定�!�

    邊楚注意到墻面上的污痕,那也許不是污痕,而是誰的血。

    “我母親最愛漂亮,死的時候還想要擦臉上的殘血�!迸峒木坡曇粼絹碓捷p,“不管是誰,不管有沒有殺過人見過血,只要是渾沌門的人都免不了一死。二師姐,我父親曾經(jīng)發(fā)過信號去求昆侖墟,但是沒什么用。”

    “妖不信渾沌門,人也不信渾沌門。當(dāng)初我倒在這里,釀泉山想要來分一杯羹,他們以為我死了,于是用劍柄將我的身體揮開,我那時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迸峒木戚p聲道:“二師姐,如果你見過了妖怪,你就會知道人和妖沒有任何區(qū)別,遇到弱小的心狠手辣,遇到強(qiáng)大的膽小懦弱�!�

    而邊楚以為裴寄酒在哭。

    邊楚說道:“小酒�!�

    裴寄酒轉(zhuǎn)過頭,一雙眼睛安靜地望著裴寄酒,并沒有哭。

    邊楚卻覺得眼眶酸澀,“要不要擁抱一下?”裴寄酒沒有作聲,邊楚自己往前伸開雙臂抱住了裴寄酒,拍了拍裴寄酒的背,“是我不好,我以為你濫殺無辜。那時候是不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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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就是這么容易哄,裴寄酒回抱住邊楚,面無表情看著另一側(cè)墻上一棵樹留下的陰影。

    但是現(xiàn)在她被邊楚小心翼翼抱著,就好像她是什么珍貴的存在一樣。

    “不痛。”裴寄酒低聲說道:“不知道是不是痛過了,所以并不覺得太痛�!�

    裴寄酒察覺到邊楚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后就被邊楚更加用力地抱住了,邊楚將她的身體牢牢抱在懷里。

    “不會再有這種事了,再也不會有了�!�

    邊楚想要親一親裴寄酒的臉頰,就像是安撫小孩子一樣,蹭一蹭臉頰,但是她們兩個實(shí)在是太大只。

    裴寄酒垂下眼眸看著邊楚的頭發(fā),邊楚用的頭繩還是她送的,青色的頭繩在黑暗中看起來像是深色的,頭發(fā)卻是全然的黑。

    裴寄酒覺得此刻她該傷心一點(diǎn),但是不知為何卻傷心不出來,邊楚松開她,對著她笑。

    看樣子邊楚要比她傷心一點(diǎn)。

    回去的時候仍是走的原路,來時是她牽著邊楚,回去的時候是邊楚牽著她。

    仍舊經(jīng)過了那個早點(diǎn)鋪?zhàn)�,阿笙姐依然熱情�?br />
    邊楚揚(yáng)聲:“阿笙姐,我是小酒的師姐,下次我們來喝甜醅�!奔热欢汲跃久嫫�,應(yīng)該也喝甜醅,邊楚是相當(dāng)自來熟。

    裴寄酒抬起頭,阿笙的視線正牢牢盯著她,裴寄酒歪著頭笑了一下,阿笙卻露出恐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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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澄城的時候已是深夜,剛過城門,有人策馬匆匆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

    邊楚就聽到城墻上有人喊道:“是昆侖的人,快快打開車道!”

    邊楚轉(zhuǎn)頭去看飛馳的馬車,那馬速度未減,馬上的人背著的那把劍散發(fā)著微光。

    裴寄酒忽然道:“真是一把好劍�!�

    “嗯,是一把好劍�!笨磁峒木魄榫w恢復(fù)了過來,邊楚稍微有點(diǎn)放心了,“會發(fā)光的神劍,不過也很張揚(yáng)。”

    “昆侖一向很張揚(yáng),我曾經(jīng)在昆侖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邊楚有點(diǎn)驚訝,“在昆侖?”

    不知道是不是提到昆侖二字,邊楚忽然感覺到有一股視線盯著她們,邊楚挽住裴寄酒的手臂,換了個話題:“那你喜歡喝甜醅嗎?”

    裴寄酒問道:“這是什么食物?”

    果然不能亂講話,“我以為這邊流行喝這個�!�

    裴寄酒說道:“澄城的白酒就很有名,這里有一處泉水,非常適合釀酒�!�

    “那你喝嗎?”

    “從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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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邊楚問道:“那這些事情都是誰跟你講的?”

    “我自己看書得來的。”

    “那既然知道可以去嘗一下啊,等下次過來的時候,我們?nèi)ズ��!?br />
    裴寄酒說道:“二師姐,你在浪費(fèi)時間�!�

    “但是我時間很多啊�!倍夹尴蓡柕懒�,到最后也不見得能成神,還不如能瀟灑的時候?yàn)t灑一番。

    不過現(xiàn)在她只想要一把劍,一把適合她的劍,一把屬于她的劍。

    回到客棧,邊楚送裴寄酒回房,剛剛幫裴寄酒將門關(guān)上,扭頭就看到陸微云站在不遠(yuǎn)處。

    邊楚走過去,“師父?”

    陸微云手中拿著浮雨劍,“剛剛是不是有昆侖的人經(jīng)過?”

    “有昆侖的人騎馬經(jīng)過�!�

    陸微云將劍遞到邊楚手上,“你拿著劍走一趟昆侖,去找一位叫做甘堂子的人,如若甘堂子死了,便請昆侖的掌門一見,這把劍他定認(rèn)得。昆侖,恐怕不太太平�!�

    昆侖墟4

    三十六

    邊楚接過了劍,立刻就往外走,隔著幾間房間的裴寄酒聽到動靜打開了門。

    邊楚正走到她面前,道:“明天見。”

    “我陪你去吧�!迸峒木凭鸵P(guān)門。

    然后邊楚湊過去,用自己的臉頰蹭了一下裴寄酒的臉頰,搖搖頭,“你幫我看顧一下我的師父和徒弟�!�

    裴寄酒卻問道:“那你為何要蹭我的臉?”

    “因?yàn)橛X得你很可愛�!边叧ζ饋�,“等二師姐回來,帶你去吃酒�!�

    邊楚笑得時候很是坦蕩,眼睛專注地看著人。

    裴寄酒不說話,她還拍了拍她的頭,動作很輕,是很親昵的拍法。

    出了澄城,昆侖就不遠(yuǎn)了,只是去昆侖得登山,修仙之人為何這么喜歡在山上建派,以后如果她能開宗立派就建在平原地帶,放眼望去絕對沒有山。

    邊楚想得痛快,昆侖的山和凈慈寺的路一樣,只能靠兩條腿往上走。

    雖是深夜,但是來訪昆侖的人不少。

    人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屏氣凝神,安靜地往上走。

    邊楚背著劍,也一個勁往前走,卻被一身穿青衣的人叫住,那青衣少年急匆匆趕上來,還提著一盞玻璃做成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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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對提燈籠的人很有好感,耐心等著青衣少年說話。

    “請問道友這是去昆侖的路嗎?”

    邊楚疑惑了一下,“應(yīng)該是吧。”

    “我叫秦三昧,道友也是去昆侖求道的嗎,能不能做個伴一道走?”

    邊楚點(diǎn)頭,“可以啊,不過我不是去昆侖求道�!�

    澄城還只見秋意,但是昆侖山的樹木已經(jīng)掉光了葉子。秦三昧不是個多話的性子,兩人無聲地往前走。

    等走到了昆侖立碑的地方,只見刻著昆侖墟三個字的石碑,石碑后面是巍峨的城墻,那城墻大概有幾十米高,所以顯得城門極小。

    城門并未關(guān)閉,甚至連把守的弟子都沒有。

    邊楚和秦三昧隨著眾人進(jìn)了城門,一進(jìn)去,四周的燈柱上點(diǎn)著燈,里面只有一個寬闊的練武場,練武場周圍是看臺,練武場附近有一彎池水,水波清澈,里面什么都沒有養(yǎng)。

    再往后就是隱匿在云霧中的山峰,那山峰上的房舍若隱若現(xiàn),但是卻沒有路去往這些山峰。

    舉目望去,只覺得大,只覺得遠(yuǎn)。

    山峰隱在波濤一樣的云中,群山在云中,住處也在云中。

    “果然是昆侖�!鼻厝粮袊@道,“我可算是運(yùn)氣不錯,拿到了昆侖給的請?zh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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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zhí)?br />
    大概是看出了邊楚的疑惑,秦三昧道:“沒有請?zhí)脑�,是上不去昆侖的云梯的。日出的時候,昆侖的人就會出來了。道友,你有請?zhí)�?�?br />
    邊楚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點(diǎn)了一下頭,“有�!备∮陝υ谀撤N意義上上也算是請?zhí)伞?br />
    太陽從天際緩緩升起的時候,有一位男子從天際而下,騎著仙鶴,白色的羽翼飄然展開,羽翼泛著金色的光,如同仙人一般。

    那男子衣冠楚楚,眉目中隱藏著威嚴(yán)。

    “各位如有請?zhí)�,請出示請�(zhí)魺o,還請?jiān)坊厝ァ!?br />
    秦三昧率先走上前去,將手中的請?zhí)Ь吹剡f過去,那男子不過瞟了一眼,那請?zhí)瓦@樣消失了,然后在男子身后憑空出現(xiàn)了一座像是白玉打造成的樓梯。

    秦三昧不忘回頭看了邊楚一眼,點(diǎn)頭示意,然后率先登上了樓梯。

    三三兩兩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拿出了請?zhí)�,也有像邊楚一樣等在原地沒有動靜的。

    等到終于沒有人出示請?zhí)�,邊楚正�?zhǔn)備上前,那男子卻道:“三十六封請?zhí)妖R,余下各位想必是沒有請?zhí)�。從今天起,昆侖將關(guān)閉城門,還望各位體諒�!�

    那男子說話間云梯逐漸隱沒,邊楚立刻奔到男子面前。

    “道友,我要見甘堂子!”

    那男子眉間一皺,“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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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楚想將浮雨劍交給男子,但男子不過略略一看,“劍是好劍,不過你想見甘堂子師叔恐怕不能,還望拿出請?zhí)麃��!?br />
    邊楚直言:“這把劍叫做浮雨劍,你不認(rèn)得,但是你的師叔甘堂子肯定認(rèn)得,我只想見甘堂子道友一面。”

    男子微笑,那笑帶著居高臨下的諷刺,“道友,你攀關(guān)系恐怕攀錯了人,師叔最厭惡人情往來�!�

    男子招來仙鶴就要騎仙鶴而去,邊楚快步跳了上去,男子立刻就抽出了劍,男子一抽劍,那劍氣立即出鞘,就聽到有人的驚呼聲。

    邊楚立刻拔劍擋住了劍氣。

    劍刃對著劍刃,鏗鏘一聲,仙鶴哀鳴一聲,邊楚和男子一路打著一路跳下了仙鶴。

    男子率先跳上了練武臺,邊楚跟著跳了上去。

    男子招式走的是最正統(tǒng)的昆侖劍術(shù),劍鋒剛健如太陽初升,凜然不可輕視。

    邊楚的劍術(shù)完全承襲了陸微云,劍招極快,快而利,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邊楚的劍就擱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邊楚第一次和外人打,心中還挺快樂,所以語氣中就帶了點(diǎn)得意,“帶我去見甘堂子�!�

    男子不說話,忽的邊楚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立刻扭身,一把小刀飛旋而至,只差一點(diǎn)就刺中了邊楚。

    那小刀一發(fā)未中,卻并未停止,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而來。

    邊楚立刻用浮雨劍劈開了那把小刀,那小刀碎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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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何人,為何來昆侖搗亂?”那使刀之人是個年輕的女子,從仙鶴上跳下來。

    邊楚道:“我想求見甘堂子,有一位叫做陸微云的人想見甘堂子,信物就是這把劍�!�

    年輕的女子眉頭一皺。

    男子立刻道:“師姐,恐怕有詐�!�

    女子卻一笑:“誰敢來昆侖使詐。諸位請回吧,這位姑娘,請隨我們來�!�

    還留在原地的人陸續(xù)離開,女子帶著邊楚騎了仙鶴,那男子一臉不悅地跟在身后。

    從仙鶴上下來,他們下來之后,所在之處是一處平地,有仙鶴踱步,更有什么邊楚不認(rèn)得的野獸散步其中,野草也許是仙草滿地。

    在不遠(yuǎn)處便是一處居住的房舍,那房舍建在高處,建得極寬敞,與此地有一處臺階相連,臺階兩邊栽種的各類奇花異草。

    男子仍舊滿是不悅,“師姐,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期,這女子身份不明,還無故出手,你為何要將她帶來?”

    邊楚忍不住反駁:“是你先出手。”

    女子卻問道:“空晚,你可認(rèn)得陸微云?”

    那男子搖搖頭。

    女子便道:“陸微云陸師伯,是我?guī)煾傅膸熜�,多年前就已�?jīng)身隕道消了,這位姑娘這樣信口胡說,還不如帶回到昆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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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語氣柔和,如和風(fēng)細(xì)雨,但是言語中帶著桀驁之氣,完全視邊楚于無物。

    邊楚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話,“我只是來見甘堂子,還請二位道友帶一下路�!�

    女子道:“道友隨我來便是�!�

    女子帶著邊楚走過臺階,卻停了下來,并未進(jìn)那掛著五谷殿的門,而是吹起口哨召喚來兩頭馬,那馬跳躍到女子身邊,女子用手撫摸了馬的腦袋,然后示意邊楚上馬。

    邊楚跳到馬背上去,女子也上了馬,便又吹了一聲口哨,兩只馬腳踏青云,往另一處云端中的山峰中去。

    下了馬,女子引著邊楚進(jìn)了一個叫做朝暮殿的門,有兩個年輕男子正在院子里練武,看到女子回來,停下了身,紛紛喊道:“大師姐�!�

    女子略微點(diǎn)頭,問道:“師父呢?”

    兩位男子未作聲,只聽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側(cè)面響起來,“蘇緹,我在這里,你有何事?”

    一男子站在不遠(yuǎn)處的廊檐下,望著她們,“你這兩位師弟劍法可實(shí)在是不堪�!蹦悄凶涌雌饋硐喈�(dāng)年輕,細(xì)眼高鼻,嘴唇極薄,一看就不太好惹。

    蘇緹態(tài)度很是恭敬,拱手道:“師父,這位姑娘說要見你�!�

    邊楚問道:“你是甘堂子?”

    實(shí)在是太年輕了,她師父都可以當(dāng)這位男子的祖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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