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裴寄酒將火把插在墻上,迅速抓住邊楚的手,不讓邊楚的手再次碰到刀。
邊楚直愣愣看過來,裴寄酒這才注意到邊楚似乎不對勁。
那星河再怎么漂亮,不過只是個令歸元期的修真者產生幻覺的幻境,就算產生了幻覺,也能輕易就被破解。
但是為什么邊楚會變成這樣?
邊楚一只手仍舊用古怪的姿勢抓著刀,倚著墻,注視著裴寄酒。
“師父?”
邊楚沒有回應,掙脫了裴寄酒的桎梏,手指一點點仍舊沿著刀刃往下滑,然后稍微用了一點力。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裴寄酒的刀被邊楚折斷了一半。
這把刀請的是名家鍛造的,用的材料也是相當名貴,不過輕易就被邊楚折斷了。邊楚將斷掉的半邊刀扔在一旁,然后抱住了只剩下了一半的斷刀。
猶如抱住了寶物一樣,邊楚用臉頰蹭了蹭刀,裴寄酒擋住她的臉,不讓她蹭,她的刀并未開封,但是仍舊鋒利,足以割破皮膚。
邊楚埋怨地望著她。
裴寄酒這才確定邊楚的確是著了道,忍不住笑起來,手指從邊楚的臉頰往下滑落,手抓住了她的脖頸。
柔弱纖細的脖頸,很輕易地可以被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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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卻不懂,仍舊是呆呆望著她,雙手依舊抱著斷刀,她的眼睛像是裝著她,但又像是什么都沒有。
“你在看什么?”
裴寄酒以為邊楚不會回答,沒想到邊楚卻說話了。
邊楚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很清晰,她輕聲說:
“小酒�!�
裴寄酒看向邊楚的眼底,那眼睛里盛著她小小的影子,裴寄酒的手心蓋住了邊楚的眼睛。
這個人看著她,卻像是在看別的人。
裴寄酒道:“閉眼。”就感覺到掌心睫毛的觸感。
裴寄酒問道:“我是誰?”
邊楚抱著斷刀,歪著頭,笑著道:“你是裴寄酒,我的小師妹�!�
小師妹?裴寄酒試探性地問:“師姐。”
“是二師姐�!�
“二師姐?”裴寄酒遲疑地叫。
邊楚笑起來,“你又要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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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的確該生氣,邊楚大概是把她當做某個人的替代品,那個人叫做裴寄酒,是她的小師妹。
只是,邊楚看起來這么乖,裴寄酒松開遮住邊楚眼睛的手,讓邊楚伸手,她就伸手,裴寄酒想重重打邊楚手心一下,但是邊楚睜著眼睛任憑她動作。
不動也不拒絕。
那個小師妹到底是何方神圣,裴寄酒心中不屑,面上卻微笑。
打是打不下去,不過倒是可以問。
“我沒有生氣,我才不會生氣。”
邊楚眼睛里堆滿了笑,“越是生氣,越是不露聲色�!�
裴寄酒的母親教她七情六欲不要上臉,生氣和傷心都無用,不需要將心情寫在臉上,讓旁人知道。
不過邊楚說得可不是她,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師妹。
邊楚靠近她,懷中抱刀的手松了,整個人像是要湊到裴寄酒的懷抱,她雙手搭住裴寄酒的肩膀,然后抱住了裴寄酒,將額頭抵在裴寄酒的肩膀上。
身體在顫抖,聲音輕到幾乎聽不清楚,“我找了你很久�!�
那你永遠都找不到了,裴寄酒帶著惡意地想,她絕不會讓邊楚找到。
裴寄酒輕聲道:“師父?”
邊楚該醒了,夢做太久不太好,裴寄酒沒等到邊楚的回答,只聽撲騰一聲,一人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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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狼狽站起來,戒備地看過來。
裴寄酒站在了邊楚的前面,擋住了那人看向邊楚的視線。
那人一看到她們,立刻驚喜地問:“你們也在這里?”
是朱回。
裴寄酒用腳踩住刀柄,稍微用了點巧勁,刀就飛了起來,裴寄酒抓住了變成一半的刀。裴寄酒還沒問,朱回就將上面發(fā)生了什么一股腦就說出來,說得時候很是不服氣,“那幾個四方城來的怎么那么霸道?”
看起來像是個愣頭青。
修為大家都是歸元期,但是有快要進階的歸元期,也有剛剛進階的歸元期。四方城來了四個人,自然會合作,要是她也是四方城的人,自然也會和他們一道操控其他人,人之常情。
裴寄酒問道:“那其他人都跟著往上走?”
朱回點頭,據(jù)他所說是王珝發(fā)現(xiàn)了怎么破解幻境,幻境已破解,就出現(xiàn)了一條路。朱回有點慶幸,裴寄酒沒有問他為什么不跟著王珝他們。
其實他和王珝有仇,王珝不認得他,他卻認得王珝,要是王珝認出他的身份,勢必會產生爭論,倒不如避開。
昆侖也是為了避開王家的人過來的,既然王珝來了,他還是投到逍遙去。
裴寄酒提議先找出口出去,朱回點了點頭,也點燃了一個火把努力找起來。裴寄酒將刀插入刀鞘,拿出一顆清心丹喂給了邊楚。
陷入幻境的人其實可以被打醒,受到外來的傷害之后人就會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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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想了半天,還是給邊楚喂了丹藥,丹藥入了口,邊楚將丹藥含在嘴里卻不咽下去。
裴寄酒吩咐道:“咽下去。”
邊楚才將嘴里的丹藥咽下去。
清心丹用的是極酸的草葉做的,邊楚皺起眉頭,酸的,但是眼神卻沒有恢復清明。
那邊朱回驚喜道:“道友,我找到路了!”
這副升仙圖他很熟悉,他的母親擅長棺槨和陵墓里的彩繪,他從小耳濡目染,很會看升仙圖。世上多的是喜歡升仙圖的凡人,而這里的這副升仙圖多了一條小徑。
朱回在小徑的地方敲了敲,就發(fā)現(xiàn)了一道裂縫。
裴寄酒往前走了兩步,輕聲讓邊楚跟上,邊楚卻動都不動,仍舊是用那副如同孩子一般單純的眼神望著她。
裴寄酒伸手牽住邊楚,邊楚乖乖跟上來。
清心丹怎么會失效,裴寄酒暗忖,那幻境怎么會對邊楚產生這么厲害的效果。
裴寄酒心中不解,面上卻若無其事,對上朱回的視線。朱回收回打量邊楚的視線。
裴寄酒盯著朱回,“眼珠子想要的話不要隨便亂看。”
裴寄酒是這一群人中最漂亮的人,裴寄酒太漂亮,也不掩飾自己的漂亮和傲慢,張狂至極,不過她也有張狂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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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昆侖的掌門崔姬關系匪淺。
人人皆知,朱回自然也知道。
不過邊楚倒是沒什么背景,就只知道叫邊楚,可能是個散修。
朱回將視線放回縫隙。
裴寄酒握緊邊楚的手,而邊楚的視線放在朱回身上,看了一會,然后小聲對裴寄酒說道:“他不厲害,不需要害怕�!�
就算不厲害,朱回好歹也有自尊心的,被人這樣評價,大家不都是一個修為,就算有高低能有多少區(qū)別。
朱回氣了一會,又想著算了,不計較不生氣無所謂,口舌之爭而已。
那小徑所在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裂縫,裂縫卻很窄,絕對不可能讓一個人走進去。裴寄酒觀察裂縫的形狀,倒是想到了一件與現(xiàn)在無關的事情,她曾經隨著白澤去看封印魔道的陣法,那陣法中心也有一條極深的裂縫,從裂縫中隱隱看去入目只有濃密的黑色,那黑色像是要吞噬一切。
與這里很像。
裴寄酒面色沉下來。
如同星河的幻境有個很奇妙的名字,叫做拂風。像是星河一樣,名字卻是拂風。
拂風這個幻境會出現(xiàn)在靈氣充沛的地方,對人類修真者會產生輕微的反應,但是幾乎不會產生特別嚴重的反應。
她看向身后的邊楚,邊楚對著她笑,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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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風會對魔修產生非常明顯的反應。
她是在逍遙派的藏書閣中看到的,讀這本書的時候不過看看而已,并沒有切實的體會,而現(xiàn)在,她突然反應過來。
邊楚握刀的姿勢很奇怪,她握刀的方式很像握劍,會有慣常的握刀動作,會習慣性地用大拇指抵住刀柄。
裴寄酒仔細觀察過邊楚,所以記得很清楚。
就算換了一張臉,動作還是沒有變。
朱回觀察裂縫,這里雖然有縫隙存在,卻并沒有能夠出去的路。這間石室有點像是陵墓。
封閉的,并且畫滿了不屬于人世的朱繪。
猶如是給另一個世界的人看的一樣。
他的母親是王家的人,卻怎么都無法吸收靈氣,導致無法修煉,但是他母親的畫卻能安撫走火入魔的修真者,到后來卻因為這件事喪失了作畫的能力。
朱回偷偷觀察那兩個陌生的女子,那個面相普通的大概是覺察到她的視線,面無表情看過來。
朱回如同被什么野獸盯上,無法動彈。
那女子笑了一下。
朱回像是解了禁一樣,不由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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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
裴寄酒心中默念這個字,她知道現(xiàn)在應該做什么,告訴邊楚不要動,然后捏碎求救器再請崔姬處理。
裴寄酒牢牢抓著邊楚的手。
邊楚傻了點倒是變得可愛一點。
當師父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可愛。
只是一直這樣,多少不像邊楚。
裴寄酒拉著邊楚的手,兩只手像是黏在一起,邊楚沖著朱回笑了一下,又對裴寄酒講,“他的命不好。”
朱回往后跳一步,這兩位也實在是過分,先是說他不厲害,不厲害就不厲害,現(xiàn)在倒是說他命不好。
邊楚又道:“我的小師妹命也不好�!�
平淡的,像是敘述什么事實一樣。
說完這一句之后,邊楚的眼神變得清明起來,她醒了過來。
她抽開裴寄酒握著的手,輕聲道抱歉,很是客氣。
師父16
大概是她酒喝太多,迷糊也很正常。
邊楚一清醒,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話,算不上懊悔,話說出來猶如潑出去的水,聽的人有心還是無心,都無所謂,她不在意。
只是有點懊惱會將裴寄酒認成自己的小師妹。
她們是不一樣的人,只是她意識迷糊,認錯了人。邊楚沒有深究自己意識模糊的原因,大概是她酒喝太多,迷糊也很正常。
裴寄酒看起來也不在意之前邊楚做了什么,朱回還在找出口,裴寄酒走到朱回旁邊,邊楚站著沒有動,打量了一下周圍。
邊楚下意識地彎曲了手指,才意識到手里已經沒有刀了。
裴寄酒和朱回站在另一處拐角,兩個人的影子藏在陰影里。
就在此刻,裴寄酒忽然抬起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裴寄酒一旦不笑,會非常非常像。
邊楚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視線。她不知道裴寄酒是不是還看著她,是用什么的眼神打量著她。
雖然不需要后悔,但是想到剛剛的癡態(tài)也實在是讓人難為情。
朱回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你們有沒有辦法?”
對于邊楚而言出去很簡單,就算不用刀,單單憑借修為就可以出去,這里困不住她。裴寄酒沉默片刻,道:“你叫朱回,你是王希的兒子?”
朱回先是一愣,不解其意,但很快他的臉色變了,王希是他的母親,是王家的人,不通靈力,有一支福禍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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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王家的族譜上甚至沒有寫王希的名字。
朱回一臉防備,甚至隱隱帶著殺意。
裴寄酒笑起來,“不要裝得很老實的樣子,別假裝無知,用福禍筆把這道縫隙堵上,就會出現(xiàn)門�!�
“那我為什么要帶上你們?”
“因為”裴寄酒聲音一頓,又看向了邊楚,邊楚一臉茫然,她聽不懂什么福禍筆,也不認識什么王希。
裴寄酒笑容消失了。
“因為我可以讓王珝從昆侖滾出去�!�
裴寄酒的聲音冷酷,神情更是冷酷,朱回輕笑一聲,“憑你,還是憑昆侖的掌門?”語氣頗為輕視。
裴寄酒卻像是沒有聽出來一樣,順著朱回的語氣往下說,“當然是憑昆侖的掌門,畢竟我不學無術,誰不知道渾沌門的裴寄酒天賦一般,不過,會出生也算得上一種運氣。”
邊楚握了握空著的手,如果有刀的話就好了,至少手就不會抖,她握刀握得總是很穩(wěn)。她知道這是裴寄酒會說出來的話,只是裴寄酒這樣講多少顯得小師妹有點可憐。
“你倒是坦蕩�!�
裴寄酒輕嘆,“畢竟我母親的確和昆侖的掌門關系匪淺。”
“崔掌門會幫你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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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拍了拍朱回的肩膀,“王珝仗勢欺人的時候你也沒有想到王家會如此絕情吧,完全不在意你母親的犧牲�!迸峒木颇樕蠋е鴾\淺笑意,仿佛對一切都心知肚明。
朱回心中不屑,他并不喜歡王珝,但是也不喜歡沒有本事仗勢欺人的人。他沒有那么恨王珝,不過能給王珝找一個敵人他還是愿意做的。朱回拿出了福禍筆,他的母親因為這只筆而死,他舉起筆,勾出第一筆,那黑色的墨跡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發(fā)著金光的痕跡,很快金光被縫隙吞噬。
在那金光中,裴寄酒靠近邊楚。
邊楚的耳邊響起一道極輕的聲音,裴寄酒正用手搭著她的肩膀,臉頰靠近她的臉頰,姿勢很是親密。
“現(xiàn)在是殺朱回的最好時機�!�
邊楚下意識想回頭,卻被裴寄酒用手按住了臉頰,不讓她回頭。
“作為一個魔族,想要殺掉人族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邊楚不懂裴寄酒怎么會發(fā)現(xiàn),但是轉念一想,裴寄酒當然會發(fā)現(xiàn),只有漏出一點馬腳,就會被裴寄酒抓住。
裴寄酒的聲音很輕,朱回仍舊握著福禍筆,身形被掩藏著黑色和金色的光中。
“你來昆侖,是為了什么?”裴寄酒問道,問得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但她心知肚明這就是她剛剛對著朱回說出那一番蠢話的原因。
那一番話要是被崔敏知道,不用聽她都知道崔敏要說什么,像這種話心里想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
“為了你的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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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的語氣帶了點嘲諷,“昆侖有你的小師妹?”
裴寄酒一只手搭著邊楚的肩膀,一只手仍舊按著邊楚的半邊臉頰。
“師父,你來昆侖是為了誰?”
不知道是她的面頰太冷,還是因為裴寄酒的手心太燙,邊楚只覺得心口仿佛被燙了一下。
“為什么慫恿朱回用筆?你有一千種方式出去�!边叧淮鸱磫枴�
裴寄酒嗤笑一聲,“師父,你還很了解我�!�
裴寄酒收回了按著邊楚臉頰的手,尾指從邊楚的脖頸處劃過,裴寄酒因為慣常用刀,并沒有留指甲,所以邊楚能感覺到裴寄酒指尖皮膚的觸感。
“裴寄酒,別做多余的事情�!�
邊楚語氣一冷,裴寄酒倒是安分了一點,語氣也誠懇了一點。
“聽說福禍筆用多了,人會傻,我很好奇很想知道是不是�!�
誠懇倒是誠懇,話不怎么好聽。
恰好在此刻,朱回用福禍筆填滿了縫隙,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裴寄酒這句話就完完整整被朱回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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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當事人聽到,裴寄酒也不在意,往前跑了一步,看向那個在虛空中逐漸浮現(xiàn)出來的門,“邊楚,我們走吧。”
何其坦蕩,何其囂張。
朱回不言不語,好脾氣的臉上卻像是蓋上了一層陰影。
裴寄酒忽然回頭,“不爽?那干嘛笑著和人打招呼,自找苦吃�!迸峒木坪傲艘宦曔叧�,下一秒就跳進了門里。
邊楚沉默地往前走,經過朱回的時候,朱回忽然開口,“渾沌門的裴寄酒,沒人能和她相處得好。她的母親極其寵溺她,會無條件地為她做一切。”
邊楚道:“那與我何干?”
“我只是覺得和她當同伴很難。”朱回這句話說得真心實意。
邊楚回答得也很真誠,“她不是我的同伴�!�
她不是同伴,而是整個世界唯一能被邊楚看到的人。
裴寄酒以前什么都沒有,所以會小心行事,現(xiàn)在大概是沒吃過苦,所以張狂又驕傲,顯得有點膚淺。
朱回不笑的話有點陰郁。
邊楚提醒他,“多少笑一下,我們現(xiàn)在畢竟是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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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二字何其諷刺。
邊楚沒有看朱回的反應,直接踏進了門里,一踏進去,裴寄酒等在一旁,一看到邊楚就抱怨,“你在做什么?”
大概是不裝了。
不再裝作溫和又柔順的樣子,極不耐煩地暴露了本性。
朱回很快就從邊楚身后出來,朱回一從門中出來,那門消失在他們面前。
從門中出來竟是一片云林,他們踩在云中,遙望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日光,日光將一片云層層層染紅,從淺色到深色,散發(fā)著光芒。
底下是實心的,仿佛是踏在地上一樣。
伽葉喜歡陽光,但同時喜歡潮濕,這里太干燥了,不是伽葉能夠生長的地方。
裴寄酒正想著,突然手臂被邊楚抓住了,邊楚拉著裴寄酒往后退,順帶一腳踢開了朱回,就在此刻,只看那日光處掀起了一股云朵的巨浪,那浪花處是潔白的羽翼,伸展的羽翼揮動云層,將那日光都掩藏起來。
羽翼的主人此刻探出了頭,這是只古怪的大鳥,擁有白色的羽翼,白色的頭,黑色的兩只眼珠子,黃色的喙。
其實這只鳥算得上漂亮,如果它鋒利的爪子不踏在那個散發(fā)出日光的珠子上就好了。
那光芒不是太陽發(fā)出來的,而是一顆圓滾滾的珠子散發(f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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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云層也不是云層,而是白色的霧。
現(xiàn)在,那鳥揮動羽翼,將云層聚攏起來,發(fā)出刺耳的鳴叫,白色的羽翼遮天蔽日一樣,籠罩住了他們,試圖用爪子抓住他們。
邊楚擋在裴寄酒前面,裴寄酒將刀順勢丟了過來,邊楚接住了刀。
裴寄酒語氣莫測,“斷刀比較好用嗎?”
而邊楚拿著刀已經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