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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0章

    “誰說的?”唐納言用鼻尖蹭著她細膩的臉頰,幾乎快吻上去。

    莊齊抱著他的脖子,“我自己看出來的,你站著動也不動,那么冷靜�!�

    唐納言滾燙的氣息拂上來,“你看錯了�!�

    她眼神柔光搖曳,像暖陽下的一洼水塘,“那你是在想什么?”

    他喉結(jié)微滾,濕熱的唇舌吻上去,“想怎么把你做到哭都哭不出聲來�!�

    第34章

    沉香氣味

    chapter

    34

    隔天上午,

    莊齊出門時,窗外的天色灰濛濛一片,霜風(fēng)砭骨。

    從西山過去學(xué)校不遠,

    但大冷的天,誰愿意在路上來回啊。

    昨晚睡著前,

    唐納言說要派個司機過來。

    莊齊枕在他手臂上,

    說:“那跟過去在家有什么區(qū)別,

    我要自己開車�!�

    唐納言溫柔地摸她頭,

    指尖繞上烏黑的發(fā)絲。

    但口氣卻十分嚴肅:“不可以,我不放心�!�

    她不停在他懷里撒嬌打滾,

    “才這么一點路,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開車進藏區(qū)。不管,我要自己開,

    我就要自己開,求求你了,答應(yīng)你可憐的齊齊吧,

    拜托了。”

    “好好好。”唐納言揉了下眉骨,

    無奈地把她摁住,再次強調(diào):“只準開去學(xué)校,不要走遠�!�

    莊齊捧著他的臉親一口,

    “知道了�!�

    車子是唐納言送她的禮物,

    早在她二十歲生日到來前就開進了車庫,

    一輛行政加長版的帕拉梅拉。訂車的時候,

    莊齊一眼相中了赤銅礦金屬漆和雪茄棕內(nèi)飾的搭配,越看越喜歡。

    她上車后一通研究,

    感覺適應(yīng)了以后,摸索著開出了院門。

    這一路還算順利,

    沒多久到了學(xué)校。

    她把車停穩(wěn)后,拿上書包進了教學(xué)樓。

    周一的課在下午,莊齊先到自習(xí)室里看書。

    她走到林西月身邊坐下,從包里拿出一瓶Le

    bo,推給她說:“喏,給你帶的禮物�!�

    西月捏著包裝盒一角,不好意思收她東西。

    她笑說:“我也沒送過你什么,你太客氣了�!�

    “怎么沒有?”莊齊湊近了看著她,說:“你這么溫柔漂亮,每天在我面前晃,讓我飽眼福了呀�!�

    “亂說。”林西月抬頭看了圈前排自習(xí)的人,羞澀地紅了下臉。

    莊齊替她放進她的書袋里,“Gaiac

    10很好聞的,你改天試試�!�

    林西月想了想,“那中午我請你吃飯吧,我們出去吃�!�

    莊齊擺手,不敢亂花這姑娘的錢。

    她說:“就在食堂吧,我請了一禮拜的假,書都看不完了�!�

    低頭看了一小時書后,莊齊揉了一圈眼眶,瞄了眼桌洞里的手機。

    有一條唐納言發(fā)來的消息。

    T:「拐彎時記得提前開轉(zhuǎn)向燈�!�

    莊齊對著屏幕傻笑。

    她哪里是不記得,是一下子手忙腳亂,還不熟悉。

    這怎么說,難道他一直跟在自己后面?

    一塊曲奇餅:「一路都在看著我呀?我開車是不是很穩(wěn)?」

    唐納言只回了第二個問題。

    T:「還不錯,以后就這個速度開,不要再快了�!�

    一塊曲奇餅:「知道了,我今晚住宿舍,明天的課很早�!�

    T:「按時吃飯。」

    跟他聊天就跟喝白水沒區(qū)別,寡淡沒味道。

    莊齊撅了下唇,給他發(fā)了句我愛你,看他什么反應(yīng)。

    發(fā)完她就收起手機,到去食堂吃飯才拿出來看,唐納言半小時前回了個——“好�!�

    走在人流擁擠的樓道里,莊齊撲哧一下就笑了,嘴里念了句:“老頭子�!�

    “誰啊?”林西月湊上來問她。

    莊齊收起手機,“沒有,說我哥他們那代人,古板得要死�!�

    不知道她想到了誰,意有所指地點了句:“你哥那么有風(fēng)度,溫文爾雅的,在他們那群人里,算教養(yǎng)很好的了�!�

    莊齊疑惑地問:“他們那群人嗎?你還認識誰呀?”

    “不......不認識,我只是隨口一說�!绷治髟�?lián)u搖頭。

    下午上完課,莊齊又接著去自習(xí)室看書,想一鼓作氣把落下的課補上,學(xué)到十一點多才回宿舍。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翻德國詩人黑塞的,是在中目黑代官山閑逛的時候,路過斜坡附近的蔦屋書店買的。

    莊齊隨手翻了幾頁,看見一句話——“這一腔愛戀與顫抖的渴望,向著生命的每一次斑斕結(jié)合與撕裂�!�

    這份古老美麗的隱喻,越過重重的國界與時間,在滴水成冰的深夜里,擊中了她的心。

    她想到昨天,那個尖叫、流淚和口賁水的夜晚。

    唐納言跪在她后面,莊齊攀附上他的手臂,貼著他瑟縮著發(fā)抖,耳邊是沙沙落雨的聲響,滴滴答答地淋下來,濺起一陣陣甜膩的腥氣,她目光渙散地扭頭,失神地含住他的唇。

    他往后側(cè)了一點,將她穩(wěn)穩(wěn)抱在身前,換了個更深的點位,一下填進軟爛濕滑里,俯身咬她的耳垂,“以前有夢到過這樣嗎?”

    莊齊搖頭,滾燙的臉頰貼上他,“沒有,夢里你的衣服很整齊,也很嚴肅�!�

    那個時候她只敢偷偷地看他。

    更不會想到,有一天她仰望的兄長,會繃著臉在她身上she驚。

    他問:“那都夢見什么?”

    唐納言扶牢了她。

    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妹妹一直在失禁,眼神迷離地黏過來,只要他稍微松一點力,她即刻就要癱倒下去,像春天風(fēng)中漂浮的楊花,看起來嬌弱無力極了。

    莊齊往后探到他的手,柔柔地抓著,讓他去摸自己的心跳,“這里,你在夢里就是這樣,力氣很大地揉,醒來裙子都不能看了。”

    “很漂亮。它的形狀很漂亮。”唐納言輕顫著閉上眼,如果不是擔(dān)心她的身體,真想把她全身都涂滿jing夜。

    莊齊一下就失掉為數(shù)不多的力氣,軟在了他身前,“還想......我還想......”

    唐納言也聽不得這種話,尤其被她緊緊地含住時,頭皮一陣發(fā)麻。他用指腹抹上她的唇,“你再這樣,今天我們都不用睡了。”

    莊齊就勢咬住他,不過幾分鐘,齒關(guān)顫抖著,淅淅瀝瀝地瀉出來,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第幾次。

    就是這樣癡,和哥哥在一起時,她從書里讀到的句子,腦中冒出的華麗修辭,眼觀耳聞的鳥獸蟲魚,無一不能附會于他。

    那一年的夏天很熱,八月中旬,室外氣溫已高達四十度,走在馬路上,熱浪騰騰。

    莊齊放了暑假,順利進了新聞司實習(xí)。

    上了大半個月班,晚上大家聚餐的時候,史主任回憶起莊敏清,說自己一畢業(yè)就跟在他身邊學(xué)習(xí),一切依稀還在昨天。

    那副傷心的樣子,仿佛去世的是他爸爸一樣。

    反倒弄得莊齊有點不知所措,絞盡腦汁去安慰他。

    后來去上洗手間,聽見兩個女同事在小聲議論,談話聲從水流里泄出來。

    一個聲音尖些的說:「看見老史那個樣子了嗎?可真是能攀關(guān)系啊�!�

    另一個說:「看見了,唐家的二小姐快走了,還不得巴結(jié)一下?聽說拿她當(dāng)親女兒的。唐伯平的私德沒話講,我爸在他手底下,說他是少有的厚道人�!�

    「我對她不了解,但有一次開會看到過她哥哥,那真叫高貴儒雅。不知道以后會娶個什么樣的太太,才能配上他這樣的品貌�!�

    「反正輪不到你,也輪不到我,管他娶誰干嘛?」

    隔著一扇門,莊齊狡黠地拍了拍手,自言自語:“娶誰,我哥當(dāng)然娶我了�!�

    多年后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她,仍有一層尚未褪去的稚嫩與青澀,說得再現(xiàn)實難聽一點就是粗蠢可笑。

    一直以來,她都被唐納言保護得太好了,沒有真正見識過世間的齷齪。

    她涉世太淺,年輕身體中的肌理、骨骼,還未受過丑陋罪惡的浸染,對這個世界仍抱有一絲期待。

    那年她才二十出頭,命運的狂風(fēng)還沒有吹走她珍視的一切。

    吃完飯,莊齊也沒讓史主任買單,自己主動付了賬。

    捎那兩個女同事去地鐵口時,她們摸著身下的真皮座椅,羨慕地問:“莊齊,你這車配下來多少錢呀?”

    這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只管按喜好勾單子,都是唐納言刷的卡。

    莊齊笑了下,“不是我的車,我一朋友借我開的,回頭我問問她�!�

    “你朋友和你感情真好�!�

    “一起長大的嘛�!�

    每次有人問起,她都是這么說的,哥哥也教過她。

    一來不引人側(cè)目,給家里惹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省些口舌。

    莊齊回到家,下車后看到二樓四處閉攏的窗簾,唇角高高地揚起。

    她知道是唐納言來了。

    他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簾拉緊,這種類似偷情的舉動,讓莊齊半夜里在他身上顛倒晃動時,有種額外的眷戀與溫存,像沒有下一次一樣。

    但她知道,下一次唐納言還是會來。

    莊齊上了樓,扔下包就往書房去,繞到椅子后面抱上他,一雙手往睡衣里伸。

    “不要鬧,讓我寫完這最后一點。”唐納言拍拍她的臉說。

    莊齊的下巴磕在他肩上,“你干嘛到我這兒來寫?”

    唐納言滑動鼠標,“今天是周五,我以為你會早點回家,誰知道跑去吃飯了。”

    “還不是同事太熱情,我哪里好意思拒絕呀,雖然大家沒多久處了,總得留個好印象吧。最后我還搶著結(jié)賬了呢�!鼻f齊抱怨說。

    唐納言點頭,視線還落在屏幕上,他說:“將來多的是機會,等你讀完研考進去,還會碰面的。”

    幾分鐘后,他保存好文檔,關(guān)了電腦。

    唐納言捏了下鼻梁,覺得哪兒不大對,轉(zhuǎn)過頭,在她的真絲襯衫上嗅了嗅,隱約一股的煙味。

    氣味很淡,里面還摻雜著沉香,應(yīng)該是男士煙,不像女孩子會抽的。

    就這么一點微小的細節(jié),照樣讓唐納言腦中那根最敏感的神經(jīng)跳動了一下。

    他伸手牽過莊齊,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揉了揉她的手腕,“今天累嗎?”

    “不累,本來也沒多少事分給我做,不知道誰私下吩咐他的,真是。”莊齊說。

    記得第一天去找史主任,這個世故圓滑的男人就問她,“我給你在實習(xí)手冊上蓋個章,然后你自己去玩兒?”

    莊齊哭笑不得地告訴他,“我真是來實習(xí)的,不能玩兒。”

    饒是這樣,史主任還是誠惶誠恐的,不敢勞動她。

    唐納言心虛地笑了下,“辦公室里都是女孩子?”

    她不知道哥哥怎么這么問,明明都跟他說過一遍了呀,在剛?cè)蟮赖臅r候。

    莊齊點頭,“我們這一間是,旁邊幾個辦公室挺多男孩子的,一般我也不過去�!�

    唐納言又說:“那吃飯的時候呢,有人抽煙嗎?”

    她想了想,“沒有啊,史主任又不抽煙,別的男同事......好像也沒抽�!�

    他不再往下問了,拍拍她說:“好了,沒事了。去洗澡吧�!�

    莊齊一頭霧水地走了。

    她洗完澡,沒多久唐納言也進來。

    關(guān)了燈后,他們躺在床上閑談。

    黑暗中,莊齊忽然問:“孫秘書今天找我了,讓我抽時間回一趟大院�!�

    唐納言心緒縹緲的,神思還停留在那一縷罪無可恕的煙味上。

    究竟哪個該死的離她這么近,把煙味都染到她袖口上來了?

    他撥著她的頭發(fā),輕描淡寫地說:“沒什么事,爸爸估計想帶你去北戴河,那里夏天人多�!�

    莊齊懂了,每年夏天都有一陣子,要去那邊開會辦公的。雖然明面上,這項制度在很久之前就取消了,但在大院生活里,仍然是很重要的一份安排。這段時間相對來說比較寬松,可以攜帶家眷。

    隨著唐伯平的離京,唐家很長一段沒有參與,現(xiàn)在回來了,是必不可少要去一趟的。

    之所以捎上她,無非是想鞏固一下自己的賢名,在眾人面前表演一出父女情深。

    莊齊排斥這樣的交際。

    她討厭坐在唐伯平身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聽清每一個人的話,給出或笑或答的回應(yīng),扮一個溫婉貞靜的閨秀。

    何況有一大半的人是那么虛偽。

    他們根本不了解她,倒能吹捧出她許多好處,也不知道這群人扭臉回到家里,又會議論得怎樣難聽。

    曾經(jīng)有一次,莊齊親耳聽到一個叔叔對別人說:“哼,一個收養(yǎng)的冒牌貨,裝什么裝!”

    她當(dāng)時都愣住了,可剛才也是他夸自己漂亮懂事,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個的呀,怎么又這么罵她?

    偏偏又不得不高高興興去,她這個人不就派這份用場嗎?

    否則,唐家豈不是白養(yǎng)她這些年了?

    她偎在他懷里,興致不高地哦了聲,“要去多久��?”

    唐納言聽出來了,他說:“你要不喜歡,去住兩天就回來,露個臉得了。或者實在不想去,我給你找個理由,沒事的。”

    “不好,什么事都要幫我擔(dān)著,你也累啊�!鼻f齊搖了搖頭,毛茸茸的發(fā)頂蹭著他胸口,她說:“我已經(jīng)長大了,自己能應(yīng)付的,這又不難�!�

    唐納言無可奈何地笑,“喔,上了兩天班就長大了?”

    “那你覺得沒長大?”

    “我當(dāng)然認為你還是個孩子�!�

    莊齊哼了聲,“孩子就孩子吧。反正我也不出國了,都著手準備保研了呢,不用離開你的話,一直當(dāng)個孩子也不錯�!�

    提到這件事,唐納言心里就酸得發(fā)脹。

    他能為妹妹做任何事,但不該反過來要求她,總覺得虧欠了她。

    唐納言吻上她的發(fā)梢,輕聲問:“真的決定了?你不要考慮我的因素,得看自己......”

    “好啰嗦呀�!鼻f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說:“困了,先睡了�!�

    快睡熟之前,她隱約聽見頭頂上嘆了聲氣,抱著自己的手緊了緊。

    唐納言沒來得及說,今天還沒有得到她的吻,哪怕只是很短的一個。

    于是可悲地想,自己根本是在愛里討飯吃。

    現(xiàn)在不是莊齊依賴他,而是他很需要她的依賴,并且在此類情感的敘述上,他沉溺于她直率的舉動,抽大煙一樣的上癮,少一頓就骨頭作癢。

    但妹妹這么困了,他不好把她扯起來,強行要她來吻他。

    他在小女孩面前那份躊躇的、謹小的內(nèi)心也不允許。

    隔天是周六,莊齊起來以后,瞎忙了一陣,就坐在地毯上,縮在她哥撇開的兩條腿當(dāng)中,抱著膝蓋抹腳指甲。

    這純粹是打發(fā)時間。

    平時她懶得弄,都在美容院里讓護理師做,但最近又沒空去。

    唐納言看會兒新聞,又伸手摸她的發(fā)頂,“中午出去吃飯好嗎?”

    莊齊點完頭,靜宜的電話就來了,她沒手接,讓唐納言開了免提。

    她懶洋洋地問:“怎么了?”

    靜宜說:“沒怎么,這不挺長時間沒見你了,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莊齊翻了一個白眼,“賴活著唄,你實習(xí)結(jié)束了�。俊�

    “第一天就結(jié)束了,李伯伯給我簽了個字,讓我回家去休息�!�

    “......還是你膽子大�!�

    “別瞎謙虛,都敢對你哥這號人上手,你也不差�!�

    莊齊紅著臉,躲避著頭上落下來的目光,連忙咳了兩聲。

    但靜宜沒聽出來,繼續(xù)問她說:“但我怎么聽別人講,你最近和莊新華出雙入對的,不是一塊兒實習(xí)出感情來了吧?怎么了,嫌納言哥老了吧?還是小莊同學(xué)嫩�!�

    莊齊一聽就急了,“誰在放......”

    一個“屁”字堵在嗓子眼兒里。

    她往上瞧了眼她文雅和煦的哥哥,忍住了。

    還是不在唐納言面前罵臟話了,免得一會兒被教訓(xùn)。

    莊齊換了個詞,“是誰亂說話,就昨天碰見他在走廊上抽煙,聊了幾句而已。我說你們有沒有正事兒啊到底,一天天的。”

    靜宜說:“嗐,我們這種人能有什么正事��?”

    “......明天一起下午茶,掛了�!�

    “好的,拜拜�!�

    丟開手機以后,莊齊也沒心思弄指甲油了,全收進了盒子里。

    她起身去島臺旁洗手,仔仔細細擦干凈以后,才敢坐回來。

    Baxter深灰色大馬士革沙發(fā)上,唐納言仍然沉默寡言地坐著,不動如山。

    好像剛才那些放肆的玩笑話他全都沒聽見。

    莊齊小心地側(cè)身,慢慢坐過去,把下巴架在他肩上,“哥,沒有那回事,你別聽�!�

    “嗯?哪回事?”唐納言這才轉(zhuǎn)過頭,輕聲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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