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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唐承制輕喟一聲,“那得你們做父母的表態(tài)啊,小姑娘家也要吃到定心丸,她才敢進(jìn)門哪。”

    “是,爸您說的都對�!苯萆回灳粗厮募夜�,不敢在口頭上造次。

    唐伯平也點(diǎn)頭,“晚上把納言叫回來吧,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送莊齊回家的路上,唐納言看她欲言又止的,騰出只手來握住了她,“今天這個交談的程度能接受嗎?如果不能的話......”

    “能。”莊齊看著他,趕緊打斷,“他們又沒拿我怎么樣,隨便閑談了兩句而已,你也別嬌慣得太過了�!�

    唐納言點(diǎn)頭,“好好好,那是我想多了�!�

    莊齊說:“就送我到胡同口,你快點(diǎn)回去睡覺�!�

    這回輪到唐納言說不出話來了。

    怎么,他就不能在她家里休息嗎?

    但領(lǐng)證只是道程序,這話也是他親口講出來的,又不好自己推翻掉。

    他把車停在路邊,無奈地點(diǎn)了個頭,“好,你要記得吃午飯�!�

    “嗯,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約了靜宜了�!鼻f齊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去之前,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下。

    她預(yù)備親完就走,但撤回來的時候被唐納言抱住,揉著她吻了好一陣子,吻得她整個人都軟在了座椅上,腰身往后仰著,白皙的手腕被折到頭頂,等離開她的唇時,唐納言留了一嘴乖張的紅印。

    莊齊喘息不定地看著他,“你咬我了�!�

    “咬你了,怎么了?”唐納言有些生氣地說。

    莊齊哼了一下,下車前也故意沒提醒他,現(xiàn)在這副形容有多放浪。

    唐納言看她進(jìn)去了,開到路口轉(zhuǎn)了個彎,去了另一條胡同。

    茶樓在周日是很忙的,不知在接待哪路貴客,鄭云州都上了桌作陪,后院不時傳來杯碟碰撞,大肆調(diào)笑的聲音。

    他到的時候,服務(wù)生引他到暖閣里坐,說鄭總一會兒就過來。唐納言搖了下手,“不要催他,我在這里躺會兒,喝口茶�!�

    “好的,那我把門關(guān)上。”

    “麻煩了。”

    等鄭云州和周覆一起過來時,唐納言已經(jīng)坐了好長一會兒。

    他們兩個推開門進(jìn)去,就看見他端了杯茶,手上捧著一小紅本,臉上迷一樣的笑容,翻來覆去看個沒完。

    鄭云州一只手夾了煙,另一只手冷不丁搶了過來,“唷,把事兒辦了嘛。”

    周覆坐下,他笑著看了一眼事主,“我說唐主任,個人生活過于放縱了吧,您嘴邊的唇印能擦擦嗎?這也不雅觀哪。”

    “什么東西?”唐納言蘸了茶水去揩,揩出一指的紅色痕跡。

    鄭云州欣賞完了,又把證件翻了個面,好奇地問周覆,“老周,這好像是離婚證的顏色吧?我爸那本離婚證也這色啊�!�

    唐納言指著他,一臉嚴(yán)肅地說:“趕緊給我呸了,這大喜的日子口兒,講這么不吉利的話�!�

    “早就統(tǒng)一了,結(jié)婚離婚都一個顏色。”周覆老神在在地說。

    鄭云州笑著挨他坐了,“我呸了它,行了吧?百年好合啊老唐,真不容易�!�

    唐納言又收起來,說:“這還只是第一步,但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還得想辦法把她哄到西山來住,新婚夫婦老分居怎么行?”

    “吼,你們這夫妻關(guān)系夠新潮的�!�

    唐納言剽了鄭云州一眼,“你還沒結(jié)婚呢,咱們倆身份不一樣了。等你什么時候也成了已婚人士,再來和我談?wù)摲蚱揸P(guān)系也不遲�!�

    鄭云州哽了半天,忿忿地端起杯茶,“你說的這是人話?”

    周覆把這個事兒告訴了遠(yuǎn)在江城的沈宗良。

    他把沈董事長的回復(fù)拿給他倆看——「首先,恭喜唐某言抱得美人歸。其次,下周我回京出差,讓他把他的結(jié)婚證拿遠(yuǎn)點(diǎn)兒,我一眼都不想看。」

    第66章

    媽呀!

    chapter

    66

    在茶樓里吃完午飯,

    唐納言回了辦公室。

    周一就要去出差,還有一些事情要加班處理,他埋頭在文件堆里三小時,

    煙也抽了小半包。

    天黑下來時,他才起身開了窗,

    散一散這屋子里的煙味兒,

    又站在風(fēng)口邊,

    盯著窗外的楊樹看了陣子。

    唐納言把材料拿去李富強(qiáng)辦公室時,

    在路上碰見同事。

    他看老秦手里拈了份名單,隨口問道:“這什么?”

    老秦哦了下,

    “不是組織去紐約調(diào)研嗎?各個地方都要抽人,

    這是其他單位報上來的。”

    “我瞧一眼,方便吧?”唐納言多留了份心。

    老秦拿給他說:“這又不是涉及保密,

    你看就是。咱們這兒人還沒定,大家手頭上都有事,還得等領(lǐng)導(dǎo)回來再議�!�

    果真,

    翻到第二頁就看見了莊齊的名字,

    他們那里派了三個人去,明知這是半個月就回來的集體行動,也曉得抽調(diào)新人去學(xué)習(xí)是慣例,

    但他的心口還是突突地跳。

    唐納言看完了,

    還給老秦,

    “明天早上開會說吧,

    再不定也來不及了�!�

    “我也是這么說,你們不還得去出差嗎?”老秦管的事兒也雜,

    周日還守著單位當(dāng)家。

    唐納言給他撥了一根煙,“您辛苦了,

    忙完就早點(diǎn)回去吧。”

    “哎,你也是,大周末的還過來�!�

    從單位出來,唐納言還在停車場取車,姜虞生就打了電話給他,讓他馬上回一趟家。

    他第一反應(yīng)是怕唐承制病情反復(fù)。

    于是忙問了句:“出什么事了?”

    姜虞生說:“沒事,你也這么久沒回來了,吃個晚飯又怎么了?我和你爸請不動你啊�!�

    “好,我現(xiàn)在過去。”

    開車回去的路上,唐納言心里就有了譜兒,八成是打探他和莊齊的近況,在醫(yī)院的時候,當(dāng)著小姑娘抹不開面。

    他開車進(jìn)去時,看見一個蠻白凈的女孩子,失落地蹲在周家門口,不停地用手背擦著眼淚。

    唐納言沒想起來這是誰,可能是做事的小阿姨吧,他撇了一眼就過去了。

    天色暗下來,大院里四處都起了燈,綃紗燈籠在風(fēng)中晃動,一片蒙塵的明黃色。

    他停好車進(jìn)去,看見唐伯平就坐在院子里納涼。

    唐納言坐到了旁邊,自己沖了一杯茶喝,“爸爸難得清閑啊。”

    唐伯平嘆口氣說:“到年紀(jì)了,事情總是忙不完的,該休息就休息。”

    在這一點(diǎn)上,唐納言和父親的想法倒是一致,誠心點(diǎn)了下頭,“平時我就勸您多保養(yǎng),反正該有的榮耀光彩您都占全了,有什么比身體更重要?”

    “哪占全了?”唐伯平躺在藤椅上斜眼看兒子,酸溜溜地說:“和我一輩兒的,人家都當(dāng)爺爺做姥爺了,你呢,到現(xiàn)在還單著,反被弘文趕在了前頭,你算算他小你多少!”

    唐納言心里有底了,慢悠悠地放下瓷杯,“那能怪我嗎?是誰把莊齊蒙走的?”

    唐伯平忙伸手指了下他,“我一猜你就要說這個,這事兒就算是你老子錯了,那現(xiàn)在她人都回來了,也不見你在這上頭使勁兒!”

    “人是回來了,但你話說得那么重,把她嚇得不輕啊,她都落下病根兒了,哪還敢和我在一起?”唐納言一邊說,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

    唐伯平扭過頭問,“都五六年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

    唐伯平琢磨了一陣,“你這么說,是還要我去給她賠不是,這是她的意思?”

    “這是我的意思�!碧萍{言把手撐在石桌上,慢條斯理地說:“過兩天,您請蔣教授吃頓飯,別叫孫秘書去,最好是您親自打電話,小齊那里我會去說。”

    姜虞生聽了半天才出來,“你覺得,是可以把婚事定下來了,是吧?”

    唐納言意味不清地笑了下,他說:“這就要看你們的態(tài)度了,要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咱們仨過一輩子算了,不會有人當(dāng)您兒媳婦的�!�

    “你少嚇你媽媽!”唐伯平瞪了他一眼,說:“都坐一桌吃飯了,還拿什么架子?我們難道不為你好?”

    唐納言端起杯茶敬了下,“您肯這樣想當(dāng)然是好,我先謝謝你們了�!�

    唐伯平問:“等你出差回來吧,我來安排�!�

    “可以,那我先過去了�!碧萍{言起身說。

    按說領(lǐng)了證了,他不該再這么坐立不安的,但心里就是火急火燎,想早點(diǎn)去胡同里見她一面。

    姜虞生叫住他,“你忙什么!就那么不愿意陪著你爸媽,吃了飯再走不行嗎?”

    “那......也行�!�

    事實上,他就算在大院里坐到半夜再回去,莊齊也是不在的。

    她和靜宜聊得高興,酒也喝了一瓶又一瓶,就在雷謙明的酒莊里。

    看服務(wù)生不停地往里送酒,雷老板中途進(jìn)去勸了一下,喝得醉醺醺的莊齊站起來,拿出幾張卡來給他,“你擔(dān)心我付不起錢嗎?給你,都給你�!�

    雷謙明趕緊扶住了她,“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怕跟納言哥交不了差,他得用眼神剮了我�!�

    “納言哥是誰?”靜宜神志不清地問了句,“比王不逾還厲害嗎?把他叫過來看看�!�

    莊齊兩頰鮮紅,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一下,“別吵,納言哥是我老公�!�

    她身上的裙子都亂了,雷謙明兩只手扶著她,一眼都沒敢亂看,但沒忍住笑成了朵花,“噢,唐納言都成你老公了?”

    莊齊點(diǎn)頭,眼底暈開一片潮熱,看著雷謙明說:“我只和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好,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但酒是真不能再喝了�!崩字t明順著她的話說。

    這都開始胡言亂語了,再喝下去得說出什么來?他們哪有那么快結(jié)婚!唐伯平能讓他們結(jié)婚嗎?

    像找到了同道中人,莊齊趕緊去給他找了個杯子,給他倒上酒塞給他,“來。”

    然后,雷謙明眼看著她站到了茶幾上。

    莊齊赤腳踩在上面,“我提一個,敬我們過去的歲月,敬那些不在了的兄弟姐妹,敬最初的理想,敬生活并不圓滿,我先干了,你們也別隨意�!�

    一時間,房內(nèi)唯一清醒的人有些鼻子發(fā)酸。

    他想到這些年接二連三的變故,想到橫死街頭的徐懋朝,想到遠(yuǎn)在加拿大不能回國的魏晉豐,想到放低姿態(tài)去討生活的楊雨濛,想到早早就脫下公主華服的鐘且惠,想到為了談業(yè)務(wù)喝到胃潰瘍的馮幼圓,想到婚后總是郁郁寡歡的沈棠因,心里一下子沉甸甸的。

    雷謙明也沒再勸了,他看了眼目光空洞的靜宜,仰頭把一杯酒都喝下去。

    他關(guān)上門出來,交代門口站著的服務(wù)生,“再叫就說沒酒了,別再讓她們喝了�!�

    “知道了,雷總�!�

    接到王不逾電話是晚上九點(diǎn)多。

    唐納言就要去出差,正在西山收拾行李。

    他打算把箱子放在車?yán)�,今天在莊齊那兒睡一晚,明早直接去單位。

    王不逾的話很短,只說兩個人喝醉了,報了個地址給他,讓來接莊齊。一句寫實性的場景描畫都沒有,讓人猜不出到了什么地步。

    唐納言放下手里的襯衫就去了。

    他和王不逾一起進(jìn)去的。

    推開房間門時,莊齊一手扶著茶幾,人跪在地毯上,撿起一個酒瓶搖了搖,又趕緊放到耳朵邊上去聽,對靜宜說:“這瓶怎么也沒了,不可能的呀,我叫了那么多�!�

    靜宜也如出一轍的神態(tài)和姿勢,到處找酒喝。

    莊齊又在地上摸了摸,有些惱怒地說:“再找找,誰把我們的酒拿走了?”

    忽然一雙皮鞋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莊齊縮回手,笑著抬起頭看了一眼。

    她眼神明亮,燈光下蕩漾著迷離的色澤,像杯里的殘酒。莊齊不笑了,忽然委屈得要命,“靜宜,我完蛋了,唐納言找來了,要挨罵了�!�

    靜宜靠在沙發(fā)上笑她,“說不定還要打你屁股,哈哈......媽呀!”

    她還沒哈完,王不逾已經(jīng)把她抱了起來,嚇了靜宜一跳。

    “別亂動了,回家�!蓖醪挥獬谅曊f了句,又朝唐納言點(diǎn)了個頭,抱著她出了房間。

    只剩下他們兩個,唐納言在莊齊面前蹲下來,伸出指腹蹭了下她的嘴唇,在她擔(dān)驚受怕的眼神里,把上面沾到的酒漬擦掉,溫和地說:“知道要挨罵還喝,這酒就非喝不可?”

    莊齊懵懂地看著他,點(diǎn)頭。

    為了不讓她往旁邊倒,唐納言把手繞到后面,扶住了她纖細(xì)的脖頸,“為什么?”

    她沒有說話,就這么跪著挨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地觸碰他,摸過他的喉結(jié),又往上去摸他的下巴,從他利落的下頜刮過去,流連在他烏黑的鬢角。

    唐納言的身體線條緊緊繃著,這感覺太舒服了,讓他忍不住大力地吞咽了一下。

    莊齊摸夠了,驀地往前挪了兩步,半副身子都貼近了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柔軟的紅唇壓在他的耳廓上,往他耳朵里吹進(jìn)一句,“我們成夫妻了,哥�!�

    因為這么一句話,唐納言倏地酸了眼眶,他閉上眼,用力把她抱進(jìn)懷里,“對,我們做了夫妻了,以后誰也別想分開我們,你高興嗎?”

    莊齊沒說話,她在點(diǎn)頭,發(fā)絲輕柔地窸窣在他頸窩里,密密麻麻的癢。

    為了表示自己高興,她開始不斷地吻他,雪點(diǎn)一樣冰冷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鼻梁上,又落到他的眼睛上,額頭上,她的唇好涼,面孔又熱得像火,冷冷熱熱地交替著,弄得唐納言目眩神迷。

    他把莊齊抱起來,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別鬧了,回家。”

    莊齊扭了扭,又仰起臉吻他,舌尖在他齒關(guān)里來回攪動,吮出一陣輕微的水聲。

    唐納言嘗到了她口里的酒,腳步也有點(diǎn)發(fā)虛,他怕真在這里亂了分寸,命令她別再亂動,“聽話,我抱你上車。”

    出來時,雷謙明看他抱了個人,讓自己的司機(jī)去開車。

    唐納言朝他道謝,“今天麻煩你了,謙明�!�

    “納言哥,快別這么說了�!崩字t明趕緊擺手,抱歉地說:“齊齊喝成這樣,我都覺得對不住你,你不怪我就好了。”

    唐納言抱著人坐上去,對司機(jī)說:“往西山開�!�

    莊齊靠在他懷里,昏昏欲睡,眼皮掙扎了兩下,最終緊緊地閉攏,手腕也垂了下來,甜熱的氣息呼在他頸側(cè),羽毛一樣侵犯著他的血管,癢得他起了不容忽視的反應(yīng)。

    車停穩(wěn)后,唐納言抱著她下來。

    雷家的司機(jī)跟在后面,把鑰匙放在玄關(guān)柜的置物盤上,告辭后關(guān)上了門。

    莊齊睡到半夜,像是嗓子太啞了被渴醒的,又像是被這份熱度烘醒的。她沒完全睜開眼,面前朦朦朧朧的,一切好像都在晃動。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是自己了,儼然成了一叢清淺的小溪,在山林深處蜿蜒流動,把一切都淹沒在這張床上。

    見她醒了,唐納言難耐地湊上去吻她,“你咬得我太緊了,沒控制住�!�

    她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像抱怨,也像反饋。后來連瞪也瞪不下去,連番的卸身讓她失掉了力氣,變成軟綿綿地叫老公,叫爸爸,用那種嬌得要命的聲音,抱著他的脖頸央求他赦進(jìn)來。

    在這種毫無意志力可言的時刻,唐納言總是回避和她對視,他受不了她水一樣柔媚的眼神,后背繃到最緊的時候,他扣緊了她的后腦勺,很兇地和她接吻,兩個人在薄弱的氧氣里窒息,他趴在她的身上,低低地,含混模糊地叫她乖孩子。

    唐納言不停地吻她,撫摸著她的后背,給她很多的時間平復(fù),直到她不再嗚咽著發(fā)抖。

    后半夜在浴室洗澡,莊齊酒勁又上來了,睡了過去。

    唐納言用浴巾裹著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抱出來,放在新?lián)Q了床單的床上。

    臨睡前他看了眼鐘,三點(diǎn)二十,沒幾個小時好睡了。

    隔天起來,莊齊揉著亂蓬蓬的頭發(fā),坐在床上發(fā)呆。

    打量了一圈她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西山的院子嗎?她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哦,可能昨晚喝多了,唐納言來接她的。

    她轉(zhuǎn)了一下頭,床頭柜上有一杯水,底下壓了一張紙條——“我給你請過假了,睡醒了再去上班,多喝點(diǎn)水�!�

    莊齊一看,都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不請假好像也不行。

    她打著哈欠起來,洗漱完,在衣柜里挑了條以前的裙子穿,昨天她穿著領(lǐng)了證的襯衫裙已經(jīng)被丟在了垃圾桶里,皺得不成樣子了。

    再一看她的小腹、胸口,到處是曖昧的指痕,交橫錯落在皮膚上,桃花一樣蔓延在樹梢。昨晚不知道又做了幾次,難怪她覺得腿根處發(fā)麻。

    莊齊去車庫,把她那輛帕拉梅拉開出來,駛?cè)胨齻儐挝坏耐\噲隼铩?br />
    上樓后,在走廊上碰到楊慶山,他關(guān)懷了句,“小莊啊,身體不舒服還來上班?好點(diǎn)了嗎?”

    她干笑了下,“已經(jīng)好一點(diǎn)了,謝謝。”

    楊慶山說:“早上你愛人打電話給我,說你今天要請假�!�

    這么新鮮的稱謂,讓莊齊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她說:“我、我愛人?”

    “小唐,唐納言,誰還不認(rèn)識他呀?”楊慶山還怪罪上她了,“你看你這孩子,結(jié)婚了也不說一聲�!�

    莊齊勇于認(rèn)錯,她點(diǎn)頭,“剛結(jié),我本來打算今天告訴您的,沒來得及�!�

    楊慶山笑著說:“不管怎么樣,結(jié)了就好,成家立業(yè)嘛,總得先有個家,才能干好事業(yè)�!�

    “是啊,是啊�!鼻f齊指了下辦公室,“那我先去忙了,回頭和您聊�!�

    等她走進(jìn)去了,旁邊出來個和楊慶山平級的男人,問說:“你剛說她和誰結(jié)婚了?”

    楊慶山撇了一下嘴,拿文件的手背在了后面,“唐伯平的兒子,唐納言�!�

    “噢,李富強(qiáng)身邊的能人,看不出來,小姑娘看著安安靜靜,背地里蠻會來事的。難怪你給她介紹袁介安的兒子,她那么不愿意去�!�

    “哎,我都怕我把小唐主任給得罪了。”

    “不會,那位公子哥兒的氣量沒這么小�!�

    “但愿如此吧�!�

    第67章

    撞散架了

    chapter

    67

    在辦公室坐下來,

    喉嚨里又干又啞的,莊齊起身倒了杯水喝。

    她忙了很久,樓上樓下地找人簽字,

    等再回到座位上時,抱著一堆材料望向窗外,

    幾片銀杏在風(fēng)中游蕩,

    有種晃晃悠悠的卡頓,

    像老電影里掉幀的畫面。

    莊齊心頭涌起一股久違的平靜。

    這種平靜很不同,

    它是心無旁騖的。

    十八九歲時在哥哥身邊,在他的庇護(hù)下也平靜,

    只不過在興奮雀躍里,

    還摻雜一絲忐忑。后來適應(yīng)了讀博的生活,日子過得水波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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