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結(jié)婚五年,妻子強(qiáng)迫我給她患有尿毒癥的竹馬換腎。
可她忘了,我的第一顆腎早就換給了她。
也因此失了飛行員的工作。
臨死前,兒子下跪求她救我。
她卻不當(dāng)回事。
不就是一顆腎嗎而且我不是給他換上了人工腎臟了,死不了。
可她不知道她的竹馬根本就沒病。
而我,因?yàn)閾Q上最劣質(zhì)的人工腎臟,內(nèi)臟感染而死。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在家里等她了。
1
我感覺自己的腎臟炸開,耳邊模糊地傳來兒子的聲音。
爸爸,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
下一秒,我的靈魂從身體里飄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腹部破了一個大洞,鮮血不停地涌出,染紅了醫(yī)院的地板。
偌大的醫(yī)院走廊里,只有我和兒子兩個人,寂靜得讓人心慌。
三天前,妻子徐露露用兒子威脅我,逼我給她的竹馬顧哲換腎。
手術(shù)結(jié)束后,就把我丟在了走廊里,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
偌大的醫(yī)院走廊里,只有我和兒子兩個人。
兒子用他那雙小手拼命地捂住我的傷口,可血根本止不住。
爸爸,你不要害怕,安安一定找人救你。
說完,他飛快地跑了出去,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護(hù)士,摔倒在地,卻立刻爬了起來,繼續(xù)往前沖。
兒子知道這些護(hù)士都只聽徐露露的話,沒有她的命令,他們不會救我。
我漂浮在空中,看著兒子手上摔出的傷口,心里揪得生疼。
終于,兒子跑到了顧哲的病房。
他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妻子徐露露,便直直地朝顧哲跪了下去,頭磕在地上。
顧哲叔叔,求你救救爸爸,爸爸真的不行了。
我漂浮在空中,心里揪得生疼。
想要把兒子扶起來,可我的手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我朝著顧哲大喊,顧哲,你還不快把安安扶起來,往日你不是最疼愛他的嗎
可顧哲根本聽不見,他安穩(wěn)地坐在床上,冷眼看著兒子磕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安安,今天你不罵叔叔是狐貍精,叔叔還不習(xí)慣呢。要不你再罵一句,叔叔聽聽
他的語氣陰陽怪氣,聽得我怒火中燒。
安安卻跪著爬了過去,聲音帶著哀求。
顧哲叔叔,都是安安的錯,只要你肯救爸爸,安安什么都愿意做。
安安,站起來,不要求他!
我在旁邊大喊,心里恨得牙癢癢,恨自己為什么死得這么早。
顧哲饒有趣味地抬起安安的下巴,語氣輕佻。
安安,你不要說叔叔不給你機(jī)會。你看到那邊那個食盆了嗎你要是把里面的食物吃完,我就給你藥救你爸爸。
兒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小狗的食盆被博美弄得亂七八糟,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安安下意識地干嘔了一聲,臉色發(fā)白。
一旁的博美看到有人覬覦它的食物,立刻齜牙咧嘴,沖著安安低吼。
顧哲再次開口,語氣帶著戲謔。
安安,要是不愿意就算了。畢竟現(xiàn)在除了我,沒人能救你父親。
顧哲,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明明我的腎臟才救了你,你為什么還要害我的安安!
我對著顧哲大罵道。
可下一秒,安安再次看向狗盆,像是下了什么決心,猛地沖了過去,和博美搶食。
博美看到安安在吃它的食物,立刻撲上去咬他。
可他顧不上疼,拼命地往嘴里塞著那些惡心的食物。
顧哲冷眼看著,嘲諷道,安安,你不愧是下等人的孩子,再高貴的血脈也稀釋不了你們的卑賤。
他從身后的盒子里拿出一板藥,遞給了安安。
安安看到那藥,眼睛一亮,搶過來后,飛一樣地跑了出去。
生怕顧哲反悔。
我認(rèn)出了那藥,對我換的人工腎臟來說,是催命符。
顧哲這是想借刀殺人,讓安安親手殺死他的父親。
顧哲真是好狠毒的心。
就在我憤怒地想殺了顧哲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妻子徐露露走了進(jìn)來,她看了一眼顧哲,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狗盆,皺了皺眉。
怎么弄得亂七八糟的
就在這時,我看見安安再次沖了進(jìn)來,對著徐露露大喊道,媽媽。
2
頓時,我的眼里充滿了希冀,徐露露終于可以看清顧哲的真面目了。
就在這時,安安沖了進(jìn)來,一把抱住徐露露,聲音帶著哭腔。
媽媽,爸爸流了好多血!顧哲叔叔給的藥根本不管用!
徐露露低頭看向兒子手上的血跡,愣了幾秒,隨即疑惑地轉(zhuǎn)向顧哲。
阿哲,平安怎么了什么藥
顧哲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他故作委屈地開口。
露露姐,剛才安安說平安哥出事了,我立刻叫了醫(yī)生去看,結(jié)果什么事都沒有。安安還罵我是狐貍精。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眶微紅,楚楚可憐地看著徐露露。
露露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他們都不喜歡我。
徐露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下一秒,她突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安安的臉上。
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撒謊了是不是徐平安教你的
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安安被打得踉蹌了一下,但他倔強(qiáng)地抬起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媽媽,我沒有說謊!我求求你,救救爸爸!爸爸真的不行了!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徐露露面前。
徐露露看到兒子手上的傷口,心里一緊,慌忙拉起他的手,
這怎么回事你的手被什么咬了
是顧哲的博美咬的。
我在一旁焦急地大喊,盡管徐露露聽不見。
快帶兒子去打疫苗!他的身體一向不好,要是感染了狂犬病就不好了。
安安卻趁機(jī)拉住徐露露的手,用力拽著她:媽媽,我們?nèi)ゾ劝职郑?br />
顧哲反應(yīng)過來,想要拉住徐露露,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徐露露被安安一路拉著往外跑。
我看著兒子緊緊抓住妻子的手,拼命往前跑,心里一陣酸楚。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我和徐露露相識于一次航行中,那時我還是副機(jī)長助手。
飛機(jī)遇到強(qiáng)氣流,顛簸得厲害,我被安排安撫乘客。
徐露露就緊緊靠在我懷里,一動不動。
我們也算是一見鐘情。
后來,在她的猛烈攻勢下,我們在一起了。
我們最相愛的時候,她甚至把公司的股份和房產(chǎn)都轉(zhuǎn)給了我,還為我專門開了一家航空公司。
后來,她的身體出了問題。我把腎捐給她之后,她變了。
她變得不愛回家,直到那場車禍,她徹底變了。
她驕縱任性,喜歡嘗試新鮮事物。
所以當(dāng)她找上顧哲的時候,我以為她會回家的。
可直到死,我也沒有等到她回頭。
思緒回籠,我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頓時愣住了。
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一片血腥的畫面,此刻卻變得如此溫馨。
一個護(hù)工正仔細(xì)為我擦拭雙手,原本冷清的走廊此刻站滿了護(hù)士和醫(yī)生。
床頭的監(jiān)護(hù)儀有規(guī)律地響著。
難道我還沒有死透我下意識地看向顧哲,卻捕捉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算計。
安安也愣住了,但很快驚喜地跑過去,撲在我身上,爸爸!
徐露露的眼里卻充滿了厭惡,冷冷地開口諷刺。
果然是鄉(xiāng)下來的,根里帶著的惡毒卑劣,還教會兒子撒謊了。
我在一旁不服氣地反駁。
徐露露,別忘了,當(dāng)初你的公司瀕臨破產(chǎn),是靠著我的努力才挽回的,你的血統(tǒng)又高貴在哪里
安安摸到我冰涼的手,慌亂地?fù)u晃著我,爸爸!爸爸!
他哭著朝徐露露大喊,媽媽,你過來看看爸爸!爸爸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徐露露卻不為所動,語氣冰冷。
徐安安,你還要撒謊到什么時候醫(yī)生都說了沒事,你們父子倆還要裝到什么時候還弄得滿手血,你們可真是會演戲。
她旁邊站著一個醫(yī)生,可我從未見過他。
在徐露露看不到的角度,他和顧哲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況且,徐露露冷笑一聲,我被徐平安用的人工腎可是頂級的,怎么會有問題
3
徐露露嫌惡地扇開眼前的空氣,似乎連看我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兒子卻死死拉住她的衣角。
她的眼里冒出一股無名火,一把將兒子推開。
徐平安,我知道你醒著!你一個大男人,現(xiàn)在和那些冷宮里用孩子爭寵的妃子有什么區(qū)別既然你不會教孩子,那就別教!
她以為我下一秒就會起來和她爭辯,可我沒有。
她疑惑地走近,伸手想要掀開我的被子。
就在這時,顧哲拉住她的手,聲音虛弱,露露姐,我的胸口好疼......
徐露露立刻緊張地抱住他,語氣慌亂,阿哲,你怎么了
顧哲弱弱地開口,可能是被平安哥氣的,我以為他出了什么事,結(jié)果他卻......
徐露露拉起顧哲的手,厭惡地瞥了一眼床上的我。
我們走。徐平安,既然你教不好孩子,那就讓顧哲教。
說罷,一旁的保鏢立刻上前,將安安拉了起來。
我慌得不行,拼命想阻止徐露露,可她根本聽不見。
她接了一個電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安安狠狠咬了保鏢一口,掙脫桎梏,朝徐露露跑去。
顧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安安,狠狠將他摔在地上。
死崽子,差點(diǎn)壞了我的好事。
顧哲咬牙切齒,抬手狠狠扇了安安幾巴掌。
他還不解氣,又用腳狠狠踢向安安的肚子。
安安的嘴角溢出血,卻依舊梗著脖子罵道,顧哲,你個狐貍精,都是你害的爸爸。
顧哲冷笑一聲,抬起手腕,露出那塊腕表。
哦那可怎么辦你媽媽可是把和徐平安的定情信物都給了我,還把城西老宅也給了我。
他語調(diào)悠揚(yáng),哦,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你奶奶生前留下的。不過,那么一套老房子我可看不上,我已經(jīng)推了,打算建樓房。
他嘲諷地笑了笑,你們一家人可真是愚蠢,那么好的一塊地,偏要留著那個破房子。
突然,顧哲尖叫了一聲,安安死死咬住了他的手。
顧哲掙脫不了,一腳又一腳地踹向安安。
我看著安安嘴角的血跡,心揪在一起,靈魂都在顫抖。
安安,快放開!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就在這時,顧哲的手機(jī)響了。
電話那頭,徐露露的聲音傳來,
阿哲,我有一份文件忘在你病房了,你讓保鏢給我送一下。
安安突然松口,大聲喊道,媽媽,我好疼!顧哲叔叔打我!
顧哲臉色一變,連忙轉(zhuǎn)身走遠(yuǎn)。
電話那頭,徐露露的聲音帶著疑惑,阿哲,我怎么聽到安安的聲音,你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