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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露露姐,你聽錯了,安安早就在我身邊睡著了。

    顧哲的聲音溫柔得近乎虛偽,你要什么文件我馬上讓人給你送過去。安安這邊有我,我會好好讓他改掉說謊的習慣,你放心吧。

    電話那頭,徐露露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阿哲,麻煩你了。安安身體不好,你多注意點。他是我們徐家唯一的孩子,要是教育不好,我媽又要嘮叨我了。

    顧哲笑著答應,可掛斷電話后,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咬得鮮血淋漓的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轉(zhuǎn)頭對保鏢冷冷道,給我好好教訓他。

    保鏢們立刻上前,拳腳如雨點般落在安安身上。

    安安蜷縮在地上,進氣比出氣還少,疼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終于,他們停了手。

    4

    安安虛弱地趴在地上,一點一點朝我的尸體爬去,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爸爸,好疼,你抱抱安安,好不好......

    顧哲冷笑著走過去,一把掀開我的被子,露出我破爛不堪的身體。

    腹部因為人工腎臟的爆炸,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徐安安,你爸爸這個賤人早就死了。

    顧哲的聲音里滿是嘲諷,不枉我給他換了最差的人工腎臟,沒想到他連三天都撐不過去。賤人果然福薄。

    安安目眥欲裂,不顧身上的疼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撲向我。

    我不信!你在撒謊!爸爸說過要陪著我長大,他不會騙我的!

    我的靈魂痛得幾乎要碎裂,虛抱著安安,卻無法讓他感受到我的溫度。

    對不起,安安。都是爸爸的錯,要是爸爸早點醒悟就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嚴肅的女聲插了進來:顧哲,你在干什么你把我的寶貝孫子怎么了

    是徐母。

    我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自從我娶了徐露露,只有徐母對我好。

    她沒有看不起我這個上門女婿,甚至把我當親生兒子對待。

    她早年離異,一個人把徐露露拉扯大,雖然平時嚴肅,但待人最是公平真誠。

    前幾天她去國外談生意,我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她,只能給她留言。

    現(xiàn)在,安安終于有救了。

    徐母沖了進來,心疼地抱起安安,怒視顧哲。

    顧哲,你到底干了什么我的孫子和女婿怎么了

    安安看到徐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哭著喊道,奶奶,爸爸死了,爸爸死了。

    徐母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我,驚得連連后退,下意識地捂住安安的眼睛。

    但很快,她反應過來,安安早就看見了,而且渾身是傷。

    徐母慌忙喊醫(yī)生來救人,可周圍的醫(yī)生卻一動不動,齊齊看向顧哲。

    顧哲得意一笑,老不死的,你還不知道吧昨天露露已經(jīng)把這家醫(yī)院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了我。

    徐母沖上去,狠狠給了顧哲一巴掌。

    顧哲想反抗,卻被徐母的保鏢攔住。

    顧哲,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徐母的聲音冷得像冰。

    顧哲卻不氣反笑,老不死的,你敢打我還想讓我生不如死別忘了,露露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露露把你趕出去

    徐母摟著安安,不屑地笑了。

    我看著顧哲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冷笑。

    他大概還不知道,徐氏的掌權(quán)人依然是徐母。

    平常就算是徐露露,也不敢和徐母頂嘴。

    就在這時,徐露露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媽,你怎么回來了

    5

    顧哲看到徐露露回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堆起笑容,故作輕松地說道,露露姐,你回來了徐平安和媽他們又在演戲,想讓你回心轉(zhuǎn)意。

    徐露露皺了皺眉,演戲什么意思

    顧哲指了指我的腹部,語氣輕佻,你看,這不過就是特效妝,他故意弄成這樣,想讓你心疼。露露姐,你可別被他騙了。

    徐母聽到這里,怒火中燒。

    她大步走到徐露露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徐露露被打的踉蹌幾步,直接跌坐在我的病床上。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腹部,摸到了血肉模糊的皮膚下露出的腸子。

    她嚇得猛地縮回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這是怎么回事徐露露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她顫抖著手,伸到我的鼻子下,想要探我的呼吸。

    幾秒后,她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猛地站起來,聲音尖銳地質(zhì)問醫(yī)生,他死了他怎么會死你們不是說手術(shù)很成功嗎

    醫(yī)生低著頭,不敢說話。

    顧哲見狀,趕緊上前解釋,露露姐,你別聽他們胡說,徐平安他......

    夠了!徐露露打斷了他,眼神冰冷地掃過醫(yī)生和顧哲,你們到底瞞了我什么

    這時,一個年輕的護士站了出來,聲音顫抖地說道。

    徐總,其實......其實顧先生把原本的頂級人工腎臟賣掉了,換了一個劣質(zhì)的腎臟。徐先生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所以才會......

    顧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連忙走到徐露露身邊,試圖拉住她的手,露露姐,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太愛你了。

    啪!

    徐露露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顧哲的臉上。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憤怒和厭惡,顧哲,你不過就是我的寵物,誰給你的膽子害死我的丈夫

    顧哲被打得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他捂著臉,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露露姐。

    徐露露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顧哲直接摔倒在地。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顧哲,你等著,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徐露露說完,眼淚突然涌了出來。

    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哭了出來,聲音哽咽,徐平安,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丟下我。

    我漂浮在空中,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楚。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淚,可我的手卻穿過了她的臉。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里默默說道,徐平安,你都做鬼了,還是這么賤。

    就在這時,安安突然渾身顫抖,口吐白沫。

    他的小臉變得蒼白,呼吸也變得急促。

    安安!

    徐母驚呼一聲,連忙抱起他,醫(yī)生,快來看看我孫子!

    醫(yī)生們手忙腳亂地圍了上來,檢查安安的情況。

    徐露露也顧不上哭了,她沖到安安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安安,別怕,媽媽在這里。

    我漂浮在空中,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安痛苦地抽搐,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醫(yī)生,他怎么了徐露露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醫(yī)生檢查了一下,臉色凝重地說道,安安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剛才又受到了驚嚇和毆打,現(xiàn)在情況很危險,必須馬上搶救。

    徐露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緊緊握住安安的手,聲音顫抖,安安,你一定要堅持住,媽媽不能失去你。

    徐母也紅了眼眶,她緊緊抱住安安,聲音哽咽,安安,奶奶在這里,別怕,別怕。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充滿了無力感。

    我多想回到他們身邊,抱住安安,告訴他爸爸在這里,可我已經(jīng)做不到了。

    醫(yī)生們迅速將安安推進了急救室,徐露露和徐母緊緊跟在后面。

    我漂浮在空中,看著急救室的門緩緩關(guān)上,心里默默祈禱安安,你一定要挺過來。

    6

    徐母冷冷地看著徐露露慌亂傷心的模樣,眼里沒有一絲同情。

    她語氣冰冷,現(xiàn)在知道慌了早干什么去了

    徐露露被母親盯得心虛,反手給了顧哲一巴掌,聲音顫抖地質(zhì)問。

    顧哲,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為什么要害他

    顧哲被打得偏過頭,卻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緊緊抱住徐露露。

    露露,我什么都沒做,是他們污蔑我。你知道的,我那么愛你,怎么可能害你丈夫

    他知道徐露露有皮膚饑渴癥,自從上次車禍后,她就離不開他的觸碰。

    這是他最大的底氣。

    他輕聲哄道,露露,你不想抱抱我嗎我會讓你舒服的。

    誰知徐露露竟然一把推開他,眼神冰冷。

    顧哲,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徐平安是我的底線,你為什么要害他

    我漂浮在空中,冷眼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開口。

    徐露露,難道不是你一直在縱容他傷害我嗎現(xiàn)在在這里假惺惺地裝什么

    徐露露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身體微微顫抖。

    她揮了揮手,示意保鏢按住顧哲,給我扇他巴掌,扇到安安出來為止。

    保鏢立刻上前,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在顧哲臉上。

    顧哲的臉很快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徐露露,露露,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徐露露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語,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就在這時,醫(yī)生急匆匆地沖了出來,語氣焦急。

    徐安安狂犬病發(fā)作了,而且內(nèi)臟器官也受損嚴重,必須馬上轉(zhuǎn)到京都最好的醫(yī)院!

    徐露露猛地抬起頭,眼前突然閃過早上顧哲病房里那只博美的身影。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抬起手,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在自己臉上,聲音嘶啞。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徐母一臉厭惡地看著她,冷冷地說道,現(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

    她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馬上安排轉(zhuǎn)院,聯(lián)系京都最好的醫(yī)院,我孫子不能有事!

    徐露露聽到母親的話,身體一軟,竟然暈了過去。

    我漂浮在空中,心急如焚。

    我緊緊守在安安的床邊,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安安,你一定要挺住,爸爸在這里陪著你......我低聲祈禱,聲音哽咽。

    醫(yī)生們迅速將安安推上了救護車,徐母緊隨其后。

    我漂浮在安安身邊,看著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心里充滿了無力感。

    我多想抱住他,告訴他爸爸在這里,可我已經(jīng)做不到了。

    救護車一路疾馳,我緊緊跟在旁邊,心里默默祈禱。

    漫天神佛,求你們救救安安,就算要我魂飛魄散,我也愿意......

    到了京都醫(yī)院,醫(yī)生們立刻將安安推進了手術(shù)室。

    徐母站在門口,雙手合十,低聲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打開了。

    醫(yī)生走了出來,臉色凝重,手術(shù)很成功,但孩子的身體太虛弱了,接下來需要密切觀察。

    徐母松了一口氣,連忙問道,醫(yī)生,我孫子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醫(yī)生搖了搖頭,這個說不準,要看他的恢復情況。

    我漂浮在空中,看著安安被推出來,心里終于有了一絲安慰。

    我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低聲說道,安安,爸爸在這里,你一定要醒過來......

    徐露露聽到醫(yī)生的話,眼淚突然涌了出來。

    徐母走到徐露露身邊,語氣冰冷。

    露露,你最好祈禱安安沒事,否則,你是知道后果的。

    徐露露低下頭,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7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治療,安安終于脫離了危險。

    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著安安蒼白的小臉漸漸有了血色,我心里涌起一陣欣慰。

    就在我高興的時候,我的意識突然模糊了。

    眼前一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

    等我再次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徐露露的身邊。

    我愣住了,環(huán)顧四周,看到徐露露正和一個身穿道袍的大師低聲交談。

    大師手里拿著一串符咒,嘴里念念有詞,似乎在施展什么法術(shù)。

    我聽到大師對徐露露說。

    徐總,這邪術(shù)雖然能暫時禁錮他的靈魂,但代價很大,你真的確定要這么做嗎

    徐露露毫不猶豫地點頭,聲音堅定,只要能讓他回來,什么代價我都愿意付。

    我這才明白,徐露露竟然用了邪術(shù),想要復活我。

    而我的靈魂,就這樣被禁錮在了她的身旁,無法離開。

    等大師離開后,徐露露轉(zhuǎn)過身,對著空氣輕聲說道。

    平安,我知道你能聽見。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里充滿了悔意,我只是圖新鮮感,我其實根本沒有皮膚饑渴癥。顧哲不過是我用來逃避現(xiàn)實的借口,我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他。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里沒有一絲波動。

    她的懺悔來得太晚了,我已經(jīng)對她徹底失望。

    徐露露繼續(xù)說道,平安,我以后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好好照顧安安。我們重新開始。

    我厭惡地別過頭,不想再聽她的虛偽言辭。

    她的懺悔,對我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

    就在這時,她的助理匆匆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徐總,您要的醫(yī)院監(jiān)控錄像找到了。

    徐露露接過文件,手指微微顫抖。

    她打開電腦,開始播放監(jiān)控錄像。

    畫面里,顧哲正狠狠地踢打安安,安安蜷縮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跡。

    顧哲的每一腳都像是踢在我的心上,我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徐露露看著畫面,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她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顧哲,你這個畜生!

    她猛地站起來,聲音嘶啞,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她抬起手,一個接一個地扇自己巴掌,聲音里充滿了痛苦和悔恨。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平安,是我害了安安!

    我冷冷地看著她,心里沒有一絲同情。

    她的眼淚和自責,對我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徐露露的助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徐總,顧哲那邊怎么處理

    徐露露抬起頭,眼神冰冷狠厲,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8

    徐露露走進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下,顧哲躺在地上,滿臉狼狽。

    他看到徐露露,眼里閃過一絲希望,聲音沙啞地開口。

    露露,你終于想通了你放了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徐露露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丟在顧哲面前。

    打開看看。

    顧哲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打開盒子,以為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可當他看清盒子里的東西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盒子里是一團血肉模糊的肉,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

    這......這是什么

    顧哲的聲音顫抖,眼里滿是恐懼。

    徐露露露出殘忍的笑容,這是你的親生孩子。我原本打算把他當做獎賞給你,可你竟然敢傷害我的安安,那他就只能作為標本出現(xiàn)了。

    我漂浮在一旁,心里五味雜陳。

    我是跟著徐露露去打掉這個孩子的,作為父親,我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有著別樣的同情,但此刻,我更多的是對徐露露的厭惡。

    顧哲滿臉心疼地看著徐露露,聲音哽咽,你怎么可以這么狠這可是你的親生孩子��!

    徐露露猛地揪起顧哲的頭發(fā),眼神冰冷,我狠可你卻讓我的孩子和狗搶吃的,我會有你狠嗎

    顧哲被她的眼神嚇得不敢說話。

    徐露露突然松開了手,語氣輕柔地道歉。

    對不起啊,我不該這么粗暴的,傷了你這副皮囊可怎么辦畢竟,你可是要作為我的平安的容器的。

    說完,她示意保鏢把顧哲架起來,強行給他灌了一瓶符水進去。

    徐露露冷冷地看著他,聲音里帶著瘋狂。

    我要給你整容,把你變成和平安一樣的模樣,等我平安回來,他一定會很滿意。

    我漂浮在一旁,心里惡心得不行。

    我從未想過,徐露露會變得如此瘋狂。

    徐露露卻自負地抬起頭,眼神深情,平安,上蒼穹下碧落,我都要找到你。你終會回到我的身邊。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群警察沖了進來。為首的警察厲聲說道,

    徐露露,你涉嫌非法囚禁,請跟我們走一趟!

    顧哲被解救了下來,可他卻沒有一絲喜悅。

    他看了徐露露一眼,突然猛地沖向墻壁,狠狠撞了上去。

    砰!顧哲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額頭流下來。

    他最后看了一眼徐露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這種下賤的人活過來。

    徐露露,我要讓你和樣痛苦。

    徐露露看到顧哲倒下,整個人愣在原地。

    徐露露突然站了起來,眼神變得瘋狂,不,你不能死!我的平安還需要你的軀殼!

    她轉(zhuǎn)身看向警察,聲音尖銳,你們救他!快救他!

    警察們面面相覷,為首的警察冷冷地說道,徐露露,他我們會救的。你現(xiàn)在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徐露露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撲到顧哲的尸體上,拼命地搖晃他。

    顧哲,你醒醒!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漂浮在空中,冷冷地看著她,心里沒有一絲波動。

    她的眼淚和痛苦,對我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9

    我的靈魂終于自由了。

    我飄出地下室,最后看了一眼徐露露,心里沒有一絲留戀。

    我飄到了墓園,看到安安和徐母正站在我的墓碑前。

    安安的小臉上滿是淚水,他低聲問道,奶奶,你會怪我舉報媽媽嗎

    徐母摸了摸安安的頭,聲音溫柔,安安,這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安安不想爸爸復活嗎

    安安搖了搖頭,聲音堅定。

    爸爸不愿意這樣活著,他會不開心的。

    我漂浮在空中,看著眼前的兩人,心里所有的情緒都歸于平靜。

    十八年后,徐安安來到了我的墓前。

    他手里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靜靜地站在墓碑前,目光落在墓碑上那張早已泛黃的照片上。

    照片里的我,笑容溫和,眼神清澈,一如從前。

    爸,我來看你了。

    他輕聲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

    十八年了,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成為你希望我成為的樣子。我現(xiàn)在是一名醫(yī)生,救了很多人的命。你一定會為我驕傲的吧

    他蹲下身,將菊花輕輕放在墓碑前,手指輕輕撫過墓碑上的名字。

    爸,你知道嗎我有時候會夢到你。夢里的你,還是那么溫柔,那么堅定。你告訴我,要好好活著,要做一個善良的人。我一直記得,也一直在努力。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了。

    媽,她走了。她很痛苦。我不恨她了,爸,我只是覺得很累。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你沒有離開,如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我們的生活會不會不一樣

    他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仿佛在尋找什么答案。

    爸,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了,會不會見到你你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摸摸我的頭,告訴我不要怕

    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

    徐安安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墓碑,仿佛在和我告別。

    爸,我要走了。醫(yī)院還有很多病人等著我。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我會一直記得你,記得你教給我的一切。

    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挺拔而堅定。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他的腳步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墓園的盡頭。

    而我看著他的背影,感受著自己的靈魂的消失。

    安安,爸爸從來沒有怪過你。爸爸永遠為你驕傲。

    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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