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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下樓下到一半,想起有件事沒做。
她扭身來到畫作存放的庫房,把江岫白畫自己的那幅畫找出來,在樓下院子里挑了個無人在意的角落,拿出火盆,把畫作點燃了。
看著火焰逐漸吞噬畫作中的自己,蘇茉知道,過去的自己,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
火燒到一半,周媚拉著江岫白過來告狀。
江哥你看,她把你的畫燒了,那可是你的心血��!
江岫白沒注意到蘇茉的異常,一如往常地數(shù)落她:
你鬧起來沒完了!
周媚嬌弱地咳嗽了幾聲,裝作被煙塵嗆到。
別讓她管理畫廊了,她就知道跟你對著干!
江岫白瞥了眼蘇茉,高高在上的語氣。
你趕快過來給周媚道歉,只要她原諒你,這事就算過去了。
周媚不想給蘇茉轉(zhuǎn)圜的機會,忽然一下倒在將岫白的懷里,神色痛苦。
我好難受,可能是吸了太多煙塵,江哥,你說咱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都是蘇茉害的。
江岫白嚇得抱起周媚:
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周媚摟著他的脖子,氣若游絲:
畫廊的事......
江岫白立馬說:
你放心,我以后不讓蘇茉管理,畫廊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聽你的!
說完,他惡狠狠瞪了眼蘇茉:
要是周媚和孩子有事,我跟你沒完!
看著江岫白抱著周媚離開的背影,蘇茉依舊一言不發(fā)。
過了會,畫作徹底燒成灰燼。
手機上收到了信息,蘇茉打開看,江岫白在工作群里發(fā)布了一條公告,大意是從今天起,撤銷蘇茉總經(jīng)理的身份,由周媚代替。
群里鴉雀無聲。
蘇茉臉上終于有了表情,不是震驚和詫異,而是滿不在乎地嘲笑。
明天就是她和裴淵的婚禮,從此以后,她和江岫白再無瓜葛,還談什么管理畫廊
抱起箱子,蘇茉朝畫廊出口走去。
臨到大門的時候碰上了謝恒。
嫂子,好些天沒見到你了。
謝恒目光停頓在了蘇茉手里的箱子上,表情詫異:
你這是......
蘇茉客氣地笑笑:
一些私人物品,想搬回家。
謝恒沒有多想,一如既往地替江岫白說好話。
你和江哥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了十年,江哥心里是有你的,你這么多天沒來畫廊,他惦記你,但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一起走過十年
蘇茉笑了。
談不上一起走過,就只是她跟在江岫白屁股后頭,為了得到他一絲一毫的喜歡,做盡了卑微之事。
周媚說得對,她就是舔狗。
江岫白將她的好照單全收,她想著總有一天能感動他,可是這么多年,江岫白沒有一刻是看得起自己的。
不愿意跟自己生孩子,卻讓妓女懷了孕。
不愿意自己管理畫廊,卻讓妓女管理。
蘇茉的心死了一遍又一遍,現(xiàn)在面對江岫白,早就毫無知覺。
她打斷謝恒,從箱子里拿出一份裝在檔案袋里的股權(quán)分割協(xié)議,連同之前江岫白送自己的紫砂壺一起遞給了謝恒。
這兩件東西麻煩你幫我還給江岫白,謝謝。
說完,她堅定地轉(zhuǎn)身,出了大門。
從今以后,不管江岫白是死是活,都跟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