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5
聽到護士的話,秦沐雪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去世了」
「而且什么手術(shù)我怎么不知道」
她愣愣地重復著護士的話,眼神空洞。
護士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
「你真的是死者的家屬嗎」
顯然,護士的語氣里充滿了懷疑,打量了秦沐雪良久,護士這才繼續(xù)說道:
「前幾天死者突發(fā)心臟病,急需手術(shù),我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發(fā)了無數(shù)條信息......」
「結(jié)果卻一直湊不夠錢�!�
「最后,還沒撐到錢湊夠,老太太就已經(jīng)......」
護士頓了頓,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個殘酷的事實。
「停止了心跳�!�
可聽著護士的解釋,秦沐雪卻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缺錢怎么可能」
「只是幾十萬手術(shù)費而已,怎么可能會沒錢」
下一刻,秦沐雪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我,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眼眶瞬間紅了。
「阿姨沒錢手術(shù),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就非要跟我鬧脾氣,跟我死撐著嗎」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憤怒。
可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卻只覺得諷刺。
明明就是因為她,才害的我媽沒能及時得到治療。
結(jié)果現(xiàn)在她還先委屈上了。
想到這,我冷冷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秦沐雪,我真的沒有告訴過你嗎」
「是你不信。」
「你說我小肚雞腸,嫉妒宋時磊�!�
「還說我害得你在全公司面前丟盡了臉�!�
「然后,你凍結(jié)了我所有的賬戶。」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砸在秦沐雪的心上。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顯然,她也意識到了,害的我媽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良久,秦沐雪才重新站了起來,抿著嘴跟我開口乞求道:
「七安,我想見見阿姨......」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
我沉默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我拒絕。」
我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很后悔。
但她沒有資格再見我媽最后一面。
可不論我怎么說,秦沐雪都不打算離開。
為了盡快讓我媽的遺體得到安置,我索性也不再說些什么,讓她自顧自地跟在我的身后。
反正,這是最后一次和她有交集了。
......
到了太平間。
我媽的遺體靜靜地躺在那里,蓋著白布。
我深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掀開了白布。
因為遲遲沒有得到治療,我媽的臉色蠟黃,死前還緊緊地攥著拳頭,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秦沐雪看到這一幕,立馬捂住了嘴巴,癱倒在地上。
她終于明白,我媽都是因為她的固執(zhí)和冷血,這才會活活死在病床上。
這時,醫(yī)生從倉庫里拿出一個袋子,交給了秦沐雪。
「這是老人家手里緊緊攥著的。」
醫(yī)生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我們在病人枕頭下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說是留給你的生日禮物�!�
「她一定很在乎你�!�
袋子里,是一枚有些黯淡古樸的金戒指。
我知道,那是我媽的戒指,據(jù)說是我媽家里一直傳下來的。
沒想到,我媽死前,念叨著放不下的人,竟然是她。
想到這,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真是荒謬�!�
「如果我媽泉下有知,得知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秦沐雪害死了她,不知道臉上又會是什么表情」
聞言,秦沐雪死死地攥著那枚戒指,整個人如遭雷擊,搖晃著便朝我走來。
我本以為她是受不了我的言語刺激,又要對我動手。
可下一刻,她卻踉蹌地走到我媽的遺體旁,顫抖地伸出手,撫摸著我媽冰冷的臉。
「阿姨,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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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秦沐雪便緊緊地抱住我媽的尸體,放聲痛哭起來。
一時間,她哭得像個孩子,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抱著我媽的遺體,哭聲撕心裂肺。
「阿姨......你怎么這么傻啊......明明都是我的錯......」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聲音嘶啞,聽得我心里一陣煩躁。
旁邊的醫(yī)生和護士都看不下去了,紛紛上前勸慰。
「這位女士,請節(jié)哀順變。」
「人死不能復生,您這樣哭下去,對死者也是一種打擾�!�
「是啊,老太太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著那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話。
可我卻覺得無比諷刺。
現(xiàn)在知道哭了
早干嘛去了!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這都是鱷魚的眼淚。
如果她真的在乎我媽,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現(xiàn)在才來后悔,已經(jīng)太晚了。
就在這時,宋時磊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他看到秦沐雪哭得這么傷心,立馬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想要去扶她。
「沐雪,別哭了,阿姨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他輕輕地拍著秦沐雪的背,柔聲安慰道。
「阿姨死了,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不是你的錯。」
他頓了頓,又假惺惺地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出現(xiàn),阿姨或許就不會死了�!�
說著,他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開始假惺惺地磕頭認錯。
「許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他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傷心呢。
可我卻覺得無比惡心。
因為他雖然哭天喊地,可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磕頭的時候,生怕磕破了皮,小心翼翼的。
我只覺得晦氣,一腳踹了過去。
「滾!」
我冷冷地吐出一個字,看著他狼狽地滾到一邊。
秦沐雪立馬扶住了宋時磊,轉(zhuǎn)頭朝我吼道:
「許七安!你干什么!時磊是無辜的,他也只是個受害者,沒必要這么對他!」
我頓時氣笑了。
到現(xiàn)在了,她竟然還護著宋時磊。
他還受害者
白得了幾十萬,還破壞了別人的感情,他算什么受害者
我簡直無語,一把搶過秦沐雪手里我媽留下的戒指。
「你不配當我許家的媳婦,更不配拿這個戒指!」
我冷冷地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宋時磊連忙安慰秦沐雪。
「沐雪,別太傷心了,天災人禍,誰都不能避免�!�
「更何況是被心臟病發(fā)這么突然的事情......」
他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
我卻猛地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冷冷地看向他。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你不應該知道我媽的死亡原因吧」
「你又怎么知道我媽是死于心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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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如刺,死死盯著宋時磊,仿佛要看穿他內(nèi)心的所有秘密。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聲。
至于宋時磊,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蒼白,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顯然內(nèi)心十分慌亂。
察覺到宋時磊的異樣,秦沐雪也愣住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宋時磊,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時磊,你......你怎么會知道阿姨的死因」
「我記得我并沒有告訴任何人阿姨的具體情況�!�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宋時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
「沐雪,你別多想,我也是猜的�!�
他的聲音有些干澀,語氣也顯得不太自然。
「畢竟阿姨年紀大了,老年人容易得的病也就那么幾種,我也是隨口一說而已。」
這個解釋太過牽強,連他自己都說不服。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秦沐雪的眼睛。
我冷笑一聲。
「隨口一說你確定」
我的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嘲諷。
宋時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從辯解。
我知道,他一定有問題。
這件事,我已經(jīng)全部委托給我的律師朋友了。
今天我來,主要是帶著母親的遺體入土為安。
我冷冷地瞥了宋時磊一眼,沒有再理會他。
轉(zhuǎn)身帶著母親的遺體,徑直走向了火葬場。
我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寂,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一個人。
看著我離開,宋時磊立馬走到秦沐雪身邊,想要安慰她。
「沐雪,你沒事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沐雪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她沒有理會宋時磊,而是朝著我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宋時磊頓時愣在了原地,隨即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
我處理好母親的骨灰,安置在墓園里,并舉行了簡易的葬禮。
整個過程,我的內(nèi)心都無比沉重。
仿佛一塊巨石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秦沐雪站在一旁,也想?yún)⒓釉岫Y。
我冷著臉拒絕了她。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沒有資格參加我母親的葬禮�!�
我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秦沐雪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七安,我知道我錯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的聲音哽咽著,帶著一絲祈求。
「我......我可以彌補,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冷笑一聲。
「彌補你拿什么彌補」
我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你已經(jīng)害死了我母親,你還有什么資格說彌補」
秦沐雪還想說什么,卻被我打斷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你就有多遠滾多遠。」
秦沐雪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看著她崩潰的模樣,我的內(nèi)心并沒有一絲波瀾。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就在這時,我的律師朋友打來了電話,他的語氣有些凝重。
「老許,警隊那邊有了新的進展。」
「你母親的死,或許不是一個意外,而是謀殺�!�
8
我的心猛地一沉。
「謀殺這怎么可能」
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
電話那頭,律師卻繼續(xù)解釋道:
「老許,警察那邊調(diào)查了醫(yī)院那天的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
「他們發(fā)現(xiàn)在急缺手術(shù)費的時候,醫(yī)院曾經(jīng)打通過秦小姐的電話。」
「但僅僅接通幾秒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自那之后,醫(yī)院的電話和短信,就統(tǒng)統(tǒng)被設(shè)置了拉黑攔截,沒有成功發(fā)送。」
聞言,我頓時明白了律師的意思。
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截斷了醫(yī)院的電話,不想讓秦沐雪知道這件事。
而能在公司眾目睽睽下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一個人。
宋時磊!
想到這,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知道了,你繼續(xù)跟警隊保持聯(lián)系,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我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母親的墓碑。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為你討回公道。
我的眼神堅定,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無論是誰,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一旁,秦沐雪的眼睛紅腫,像是兩顆熟透的桃子,掛著晶瑩的淚珠。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七安......」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顫抖。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指尖的顫抖。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內(nèi)心的煩躁。
「怎么了」
我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
「你......你剛剛接電話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的表情,似乎生怕惹我生氣。
「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掛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她,平靜的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
「想知道去問問你的寶貝宋時磊吧�!�
聞言,秦沐雪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七安,阿姨的事還沒處理完,你怎么又扯到時磊身上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
「我都說了,他是無辜的�!�
我冷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直接甩到她面前。
「無辜你自己看看吧�!�
我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文件是律師剛剛傳給我的,是警隊關(guān)于我母親醫(yī)療事故的調(diào)查報告�!�
「上面清楚地寫著,醫(yī)院早就通知過你,但是你卻毫不知情�!�
「原因就是宋時磊在第一次接通醫(yī)院電話后,就立刻將醫(yī)院的號碼拉黑屏蔽了�!�
「他才是那個幕后推波助瀾的真兇。」
聞言,秦沐雪顫抖著手拿起文件,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神也越來越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怎么......怎么會這樣」
她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得厲害。
「時磊他......他只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孩子,怎么可能這么陰險......」
眼看秦沐雪一時間無法接受現(xiàn)實,我不由冷笑一聲。
「就是因為剛畢業(yè),所以才更容易走極端�!�
「你不信,就自己去問宋時磊吧。」
我頓了頓,語氣更加冰冷。
「當然,如果那個時候,他還沒被警方抓住的話。」
我懶得多說什么,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今天,我只想送走我的母親,其他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理會。
秦沐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想要解釋什么。
「七安,你聽我解釋......」
她的聲音哽咽著,帶著一絲祈求。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
「我不想聽�!�
我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拉扯間,我口袋里的機票掉了出來。
秦沐雪看到我要出國的機票,頓時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焦距。
「你......你要走」
9
秦沐雪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落葉。
她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機票,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我淡定地點了點頭。
「嗯,出國�!�
聞言,秦沐雪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去國外干什么」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不許走!」
「公司不能沒有你!」
「我......我這個當總裁的還沒同意呢!」
我冷笑一聲,用力甩開她的手。
「人事早就同意了我的離職審批�!�
「從今往后,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的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秦沐雪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慌亂、無措、恐懼......各種情緒在她臉上交織,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
「七安......」
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虛弱得像是蚊子哼哼。
「我們,我們可以坐下來再談談......」
「之前的錢,我都可以給你,從今以后,公司也讓你管錢�!�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無聲的哀求。
我看著她慌張求我的模樣,一時間覺得她也挺可悲的。
因為家里扭曲的教育方式,從小就被拋棄,連正常的道歉和認錯都不會。
直到現(xiàn)在,她還在用金錢來衡量感情。
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她。
「秦沐雪,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金錢永遠買不來愛情。」
我的語氣平靜,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臟。
我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留下秦沐雪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像是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
......
我打了輛車,直奔機場而去。
回顧這一周來發(fā)生的一切,我只覺得身心俱疲。
我的前半生,都在為別人而活,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為秦沐雪的創(chuàng)業(yè)夢,為母親的醫(yī)藥費,為所謂的家庭......
我付出了所有,卻什么也沒有得到。
現(xiàn)在,是時候為自己做打算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候機大廳。
辦理登機手續(xù),安檢,候機......
每一步都像是機械地重復著,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去想。
隨著飛機關(guān)閉艙門,我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這段旅程,將會帶我遠離這個傷心地,開始新的生活。
可就在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我卻在機艙外聽到了秦沐雪的喊聲。
「許七安!」
10
這聲音......不是秦沐雪的嗎
不過,她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多半是自己累出了幻覺吧。
可下一刻,秦沐雪的聲音卻再次出現(xiàn)在機艙外。
「許七安!等等我!」
聞言,我猛地睜開眼。
我透過舷窗,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只見一輛鮮紅色的跑車,橫亙在跑道上,像一道刺目的傷口,撕裂了機場灰色的水泥地。
而秦沐雪就坐在跑車的駕駛位,囂張地停在了飛機面前,阻擋了飛機起飛的道路。
她一頭長發(fā)凌亂地披散著,臉上淚痕斑斑。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瘋了嗎
她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機艙內(nèi)便傳來一陣騷動。
空乘人員開始用各種語言安撫乘客。
機長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語氣嚴肅而焦急。
「各位乘客,由于突發(fā)情況,飛機需要緊急制動,請大家保持冷靜,不要驚慌......」
飛機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然后緩緩停下。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這女人,真的不要命了!
很快,機場的安保人員和警察趕到了現(xiàn)場。
機艙門打開,乘客們被有序地疏散。
我隨著人流走下飛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跑車旁的秦沐雪。
她被警察包圍著,卻依然倔強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許七安!」
「七安,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再次喊我的名字,聲音嘶啞,卻帶著一股決絕。
我走到她面前,看著她狼狽的模樣,不由皺緊了眉頭。
「你來這到底來干什么」
警察想把她帶走,但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不肯放手。
「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幾句話......」
秦沐雪哽咽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或許眼看秦沐雪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的份上,警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宋時磊,是他干的�!�
秦沐雪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寒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我......我去找他了,我質(zhì)問他......」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承認了,是他拉黑了醫(yī)院的電話。」
「可他居然一點也不后悔,他,她甚至還笑......」
秦沐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變成了無聲的嗚咽。
我聽著她的敘述,心中并沒有太多的驚訝。
宋時磊的為人,我早就看透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毫無底線的人。
「所以呢」
我看著秦沐雪,語氣平靜。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秦沐雪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不,不是的......」
她隨即打開跑車的后備箱,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看到后備廂里,躺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正是宋時磊。
他被千刀萬剮,死狀慘不忍睹。
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可秦沐雪卻笑了出來。
「我......我殺了他,替阿姨報仇了......」
眼看出了人命,警察頓時呼叫了支援。
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我知道,警察很快就會把她帶走。
秦沐雪卻趁著警察不注意,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塞到我的手里。
「這是我的海外賬戶,里面有一些錢......」
「我......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阿姨。」
「我不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你以后能過得好一些......」
「只有這樣阿姨才不會在下面怪我......」
不等她說完,她便被警察帶走,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
一年后。
我已經(jīng)在海外站穩(wěn)了腳跟,因為業(yè)務調(diào)整回到了國內(nèi)。
而秦沐雪的錢,我只拿走了本就屬于我的那部分,剩下的都捐了出去。
至于她,因為故意殺人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數(shù)罪并罰,被判了無期徒刑。
估計這輩子,她都出不來了。
而我回國的第一時間就去了母親的墓地,獻上了一束鮮花。
「媽,我回來了�!�
「我過得很好,您放心吧。」
下一刻,我擦掉眼淚,轉(zhuǎn)身離開墓地。
遠處,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溫暖而明媚。
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經(jīng)迎來了新生。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