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因為沒有了工作,宋居寒有大把的時間去做他平時不會做的事。
比如,和何故一起做飯、泡溫泉、看電影,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那般相處。
何故深切地體會到,宋居寒對人好的時候,真的可以很好。他第一次感覺到宋居寒在“寵”他,盡管說來不好意思,這個字眼也不適合放在他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身上,但他找不出更貼切的詞了。
宋居寒給他唱歌、看他做飯、陪他健身、教他游泳,仿佛在彌補過去那些年他們之間缺失的點滴。
何故雖談不上受寵若驚,可著實有一點慌張,這樣的宋居寒太陌生了,他很不習慣。
這天,倆人正在家里的健身房運動。
宋居寒穿著背心短褲,正在做拉力訓練,均勻的呼吸使得那厚實的胸膛上下起伏著,汗珠順著光潔的皮膚滾進了領(lǐng)口。他手臂肌肉成塊狀,大腿結(jié)實而小腿修長,穿西裝的時候顯得勁瘦,可脫了衣服非常精壯,常年練武的人,肌肉漂亮而富有爆發(fā)力,卻不會顯得很夸張。他一頭卷發(fā)在頭頂扎了個小辮子,幾縷發(fā)絲汗?jié)竦刭N在面頰上,平添幾分野性的魅力。
何故坐了一會兒杠鈴機,感覺雙臂酸麻,有些做不下去了,他這幾個月疏于鍛煉,體力明顯有所減退。
宋居寒用毛巾擦了擦汗,走了過來:“怎么,做不動了?”他瞄了一眼重量,嗤笑道,“這么輕?”
何故晃了晃膀子:“好久不鍛煉了,有點不行了�!�
宋居寒把他拉了起來:“累了就別做了,你這段時間太瘦了,抱著都硌手,先吃胖點吧�!�
“你不是不讓我胖嗎�!焙喂氏肫饛那八尉雍崦婷屗灰l(fā)福。
“發(fā)胖和養(yǎng)點肉不是一回事�!彼尉雍罅四笏难骸澳憧茨�,不能再瘦下去了�!�
何故天生體型就偏瘦,工作之后一直很注意控制,這么多年來體重一直在三四斤之內(nèi)浮動,但這段時間糟心事兒太多了,寢食不寧,竟一下子瘦了快十斤,確實該養(yǎng)一養(yǎng)了。
何故用毛巾擦了擦汗:“小松幾點送吃的過來?晚飯材料不夠了。”
“不知道,晚飯之前會送到的�!�
“嗯,我去洗個澡�!�
宋居寒一手抓住他的脖子,低頭親了他一口:“一起洗�!�
何故閃躲道:“我有點累……”
“你不用動。”宋居寒貼著他耳朵壞笑,“張開腿就好了�!�
何故常常不理解,宋居寒究竟是哪兒來的體力,剛健身完,居然還有力氣做這個。
倆人從浴室做到臥室,宋居寒壓著何故足足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直把何故弄得渾身癱軟才罷休。
澡是白洗了,他們又流了一身汗,只好再去沖了一遍。
沖完之后,宋居寒撒嬌讓何故給他吹頭發(fā)。
他坐在鏡子前,何故站著,用毛巾吸掉頭發(fā)上的水,一邊晃動吹風機,一邊撥弄著那濃密黑亮的發(fā)絲。
宋居寒的頭發(fā)遺傳自他的超模母親,是自然卷,柔軟蓬松,摸起來手感很美好。
宋居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我七八歲之前,都還是直發(fā),有一天洗完澡一摸頭發(fā),突然就打卷了�!�
“還能這樣?”
“是啊,有意思吧,可能是因為我爸是直發(fā)吧,但最后還是輸給了我媽的基因�!彼尉雍钠鹑鶐妥�,吹著額前的碎發(fā)。
“你的確更像Vanessa。”
“當然了�!彼尉雍行┑靡�。
何故知道,他們母子倆感情非常好,有那樣一個天仙似的母親,任誰都會格外驕傲吧。他只是想不通,像Vanessa那樣聰慧豁達的女人,怎么會嫁給宋河這樣的人,也許宋河年輕時候的魅力,真的能掩蓋他的人品。
宋居寒突然反手抱住他的腰,仰頭看著他:“我媽還想見你呢,說想向你當面道歉�!�
“不用了,她畢竟是長輩,不合適�!�
“你可別當她面說‘長輩’兩個字啊,她會生氣的�!�
何故笑了笑:“我知道�!�
宋居寒也笑了:“我媽為了保持身材和臉,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我真佩服她的毅力�!�
何故隨意道:“她確實保持得很好�!�
宋居寒甩了甩半干的頭發(fā),然后在何故衣服上蹭了兩下,還捉狹地直笑。
何故莞爾。
如果宋居寒一直是這樣的,那該有多好。
這時,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何故道:“是小松到了?我去看看�!�
他放下吹風機,走到客廳一看,小松正兩手提著大包小包,用腳頂著門,擠了進來。
何故走過去接應(yīng)。
小松看到他還很不好意思:“謝謝,謝謝�!�
何故沖他點點頭,提上東西要去廚房。
“哎,哥,那個不是吃的,是漁具�!�
“漁具?”何故看了看手里的紙箱。
“是漁具,你以前說過你喜歡釣魚吧�!彼尉雍叢令^發(fā)邊走了出來,“明天帶你去一個農(nóng)莊釣魚�!�
何故有些意外宋居寒會記得:“好啊�!�
何故把吃的拿去了廚房,挑挑揀揀,思考了一下晚上吃什么,就開始洗菜。
突然,客廳里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就聽到宋居寒怒叫道:“你說什么?”
小松支支吾吾地小聲說著什么。
何故沒有動。他們的事,他已經(jīng)不想管了。
宋居寒明顯很生氣,小松似乎一直在安慰、哀求,聽上去實在有幾分可憐。
何故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似乎是宋居寒的一個工作被解約了,他猶豫了一下,切了點水果,端去了客廳。
宋居寒把一個挺貴的杯子砸了,小松哭喪著臉站在一旁。
何故放下水果:“小松,來吃點水果吧�!彼麙吡艘谎垭娨�,那是一個宣傳電影的互動訪談節(jié)目,主演是現(xiàn)在當紅的男星晏明修,除了好看得不像人類外,從來不笑是他最大的賣點,何故記得,宋居寒在里面客串了一個角色,且電影里所有的音樂和主題曲,都是他們團隊做的,所以,他應(yīng)該也受邀在列。
小松悄悄擺擺手,無奈地看了宋居寒一眼。
何故拿過掃把,把玻璃碎片掃了起來,邊掃邊道:“發(fā)什么火呢,是不是暖氣太熱了�!�
宋居寒惡狠狠地說:“當初是他們?nèi)瑑纱蝸砬笪疑瞎?jié)目,現(xiàn)在出了事就敢把我的部分剪掉?!吸大ma的又他媽不是我!”
“尾款已經(jīng)付了,只是為了避嫌……”
“避他媽比的嫌!”宋居寒怒不可赦,一腳蹬在沙發(fā)上。
何故看著宋居寒狠戾的樣子,在心里嘆了口氣。
慢慢地,宋居寒會愈發(fā)體會到排斥、冷遇、疏離,這個自出生起就備受關(guān)注,四歲登上VOGE封面,以美貌和家世在世界范圍內(nèi)虜獲無數(shù)粉絲的天之驕子,生平第一次遭遇這樣的重挫。平日里眾星捧月,如今那些捧著的人都做鳥獸散,恨不能和他劃清界限,曾經(jīng)歇斯底里喊著愛他的粉絲,在網(wǎng)上將他罵得狗血淋頭,原本滿得排不開的工作,恨不能跪著送上來的錢,現(xiàn)在全都沒了。
這樣巨大的落差,宋居寒再怎么偽裝,也無法看起來豁達,他心里堵著多少憤怒、不甘和怨氣,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然而這很可能只是個開始。如果風頭過后,宋居寒不能東山再起,他就會被這波浪潮狠狠拍倒,再也站不起來。粉絲是最珍貴的,但也同時是最廉價的,他們喜新厭舊的速度太快,宋居寒一輩子身在娛樂圈,很明白這個道理。
小松小聲說:“寒哥,宋總讓你低調(diào)一段時間,再過兩個月,就會慢慢給你造勢,你放心吧,你很快就會回去的�!�
“造什么勢?現(xiàn)在一堆人罵我,回去也就是被罵,媽的那些人算個鳥東西�!彼尉雍鲈谏嘲l(fā)上,煩躁地揉著眉心。
“找公關(guān)團隊洗白啊,輿論是可以引導的,寒哥你不用擔心,現(xiàn)在他們敢把你的鏡頭剪掉,以后還會哭著求著加回去�!�
宋居寒抿了抿唇,情緒并沒有好起來。
何故低聲道:“你們做錯了事,接受懲罰和監(jiān)督是應(yīng)該的,別生氣了,小松說得對,你的忠實粉絲很多,你肯定會再起來的�!�
“誰稀罕�!彼尉雍浜叩�,“老子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我只是喜歡唱歌而已。”
“來陪我做飯吧�!�
宋居寒沉默了兩秒,真的站起身,跟何故去廚房了,留下小松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何故洗菜切肉做飯,宋居寒就在旁邊黏糊地跟著,像只圍著主人腳邊轉(zhuǎn)悠的貓,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去抱住何故,又親又蹭。何故一頓飯做得比長跑還累。
第二天,司機來接上他們,送他們?nèi)チ艘粋遠郊的農(nóng)莊。
那里山清水秀、空氣宜人,環(huán)境好的不像在京城,為了避免有人騷擾,宋居寒把整個農(nóng)莊包了下來,只留了工作人員。
何故在那里度過了也許是他這輩子最悠然自得、最輕松快樂的假期。
他們釣魚、散步、爬山、燒烤、打球,盡管初春還稍微有些冷,但他們玩兒很盡興。
宋居寒表現(xiàn)得溫柔多情,讓何故有一種倆人在熱戀中的感覺,他那幾乎被凍結(jié)成冰的心,終于有了一絲暖意,他甚至又不要命地想,萬一,萬一他們就真的這樣走下去了呢。
萬一有萬一。
倆人在農(nóng)莊待了一個星期,宋居寒被宋河的電話催回去了,何故也回了市里。
他去房子那邊看了看,大概是因為給足了錢,又有點交情,裝修公司的進度很快,再一個星期就能交工了。
他看著已經(jīng)初見雛形的房子,感到一絲心安。中國人普遍有著深植入骨髓的安居樂業(yè)的觀念,只有屬于自己的房子能給予安定的歸屬感,如今他也體會到了一點。
他想,要是以后賺得多了,就換個大點的房子,他自己倒是隨意得很,主要是考慮他媽和素素可能會來玩兒。
看完房子,他開車回家,經(jīng)過一條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他和顧青裴曾經(jīng)在這兒吃過飯,他心里一動,打了個電話給顧青裴。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顧青裴的聲音聽著就是還在睡夢中的樣子,何故有些驚訝,像顧青裴這么自律的人,怎么會睡到下午?難道是生病了,他把疑問問了出來。
顧青裴打了個哈欠:“沒有,就是最近有點累,昨晚沒睡著,就吃了片安眠藥,睡到現(xiàn)在�!�
何故皺眉道:“顧總,你怎么了?狀態(tài)好像很差�!�
顧青裴沉默了一下:“我離職了�!�
何故驚訝道:“什么?”
顧青裴輕嘆了一聲:“你在哪兒?”
“我在……我房子在裝修,我現(xiàn)在住酒店。”
“你來我家,陪我喝酒吧�!�
何故毫不猶豫道:“好�!�
顧青裴說了地址,何故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他家開去。
何故第一次來顧青裴家,那是個地段很好的小區(qū),都是大戶型,他乘電梯上了樓,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久,才有人來開門,何故看到顧青裴的樣子,驚了一驚。
顧青裴沒戴眼鏡,頭發(fā)凌亂地搭在臉側(cè),顯得比平日年輕了好幾歲,最讓何故吃驚的是,他從未見過顧青裴頹廢的樣子。
“來了,進來吧�!鳖櫱嗯嵊执蛄藗哈欠,“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幅樣子�!�
“顧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顧青裴苦笑道:“還好,沒什么毛病�!�
他去冰箱里拿了幾瓶啤酒,拋給了何故。
何故接過啤酒放下了:“你吃飯了嗎?”
“沒有。”
“我做點吃的,咱們邊吃邊喝。”
顧青裴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悶悶地說了一句“好�!�
何故忍不住又看了顧青裴好幾眼,這樣的顧青裴實在讓人大跌眼鏡,他肯定是碰到了非常麻煩的事吧。
何故進廚房看了看,冰箱里幾乎是空的,最后他勉強找出幾樣食材,煮了兩碗熱騰騰的面。
他端著面來到餐廳,見顧青裴已經(jīng)洗了臉,整理了頭發(fā),也戴上了眼鏡,有了些平日里的斯文穩(wěn)重,但那濃重的黑眼圈還是讓他看上去很疲倦。
顧青裴自嘲地笑了笑:“我今天的樣子你可別說出去啊�!�
“不會的。”何故把面放到顧青裴面前,“我估計你好久沒吃東西了。”
顧青裴點點頭,抓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何故一手拿筷子,單手拉開啤酒的拉環(huán),喝了一口:“顧總,你這樣挺讓人擔心的�!�
顧青裴抓起啤酒,和他碰了一下:“放心吧,人生嘛,總有沉浮,我能自我調(diào)節(jié)好�!�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老板不是很賞識你嗎,你不是也干得挺好的嗎。”
顧青裴身體僵了僵,放下了啤酒,突然笑了:“我把老板的兒子給睡了,還被他發(fā)現(xiàn)了。”說完止不住地低笑起來。
何故瞪直了眼睛:“原、原煬?”他想起那個人高馬大、傲慢霸氣的原家大公子。
顧青裴,和原煬?!
顧青裴點點頭,還在笑:“很不可思議吧,其實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的類型是……嗯,就莊捷予那樣的,清瘦的小白臉型,我怎么就和他……都是孽緣啊。”
何故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實在是詞窮,他想朝顧青裴豎個大拇指。那位原大公子他接觸過兩次,感覺是個你多看他一眼都會挨揍的主,他該夸顧青裴什么呢?藝高人膽大?
顧青裴顯然也不在意何故說與不說,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顯然心中已經(jīng)煩悶至極。
何故自嘲地想,同樣是離職,他和顧青裴,究竟哪個更丟臉一些?還是他吧,他可是上了報紙的。他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顧青裴茫然地搖了搖頭:“還不知道。何故,你的事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連我自己都待不下去了�!�
“沒什么,這種事誰能料到呢,我其實也沒想好呢,只想先歇一段時間,放松放松。”
“我打算明天先回趟老家。”顧青裴淡淡一笑,“陪陪父母……我也好久沒都放過長假了�!�
“顧總,你也別想太多了,你這樣的人才,到哪兒不是被人爭著搶著�!�
“希望如此�!鳖櫱嗯峄沃【乒�,“不過,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大概就要自己創(chuàng)業(yè)了,也許這事兒也是個契機,讓我能下定決心自己單干。何故,如果我穩(wěn)定下來了,而你還沒有好的去處,我仍然希望能和你公事�!�
何故點點頭:“好,一言為定。”
第43章
最新更新
這天,好不容易抽出空的莊捷予跑來找何故玩兒。
莊捷予最近演了一個很討喜的電視劇角色,一下子紅了,現(xiàn)在活動很不方便。
一進屋,莊捷予就甩掉帽子和墨鏡,捶胸大喊:“啊冷死我了!”
何故忍著笑:“天這么冷,你還穿這么薄的風衣�!�
“造型,造型懂嗎�!鼻f捷予對著鏡子撥了撥頭發(fā),然后笑嘻嘻地對何故說,“何叔叔,想我沒?”
“經(jīng)常能在電視上看到你�!�
“那是�!鼻f捷予雙手叉腰,得意地說,“老子終于紅了,最近賺了不少錢呢�!�
“恭喜。坐吧,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
何故給他泡了杯咖啡,把杯子遞給他捂手。
莊捷予笑看著何故,“你現(xiàn)在看上去不錯啊,雖然瘦了不少,但比前段時間精神多了�!�
“嗯,我那工作太累了,辭了也許是好事吧,我最近每天都能睡足八個小時�!�
“好事兒啊�!鼻f捷予笑嘻嘻地說,“辭掉了累死人的工作,離開了渣男,你的人生要開始新篇章了。”
何故怔了怔,但笑不語。
“何叔叔�!鼻f捷予用腳尖蹭了蹭何故的小腿,舔著嘴唇道,“既然你都和宋渣男拜拜了,要不要考慮下我嘛�!�
何故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屁孩兒�!�
“別逗了,我經(jīng)驗可比你豐富多了。”莊捷予不滿地打開他的手,“我技術(shù)可好了,你真不想試試�。俊�
“不想。”
“騙人,你都沒做過1,我就不信你不好奇,我都做過1呢,男人這玩意兒不用用不是浪費了?”
何故沒說話,其實他很好奇,莊捷予說得對,他也覺得白長了不用有點浪費。但他不是宋居寒,他也不想和莊捷予有這層關(guān)系。
莊捷予繞到何故面前,曖昧地說,“跟你說啊,我可沒病哦,宋渣男是不是說過很多我的壞話?拜托,我跟人睡覺有硬性原則的,必須、長得、帥,我不是為了上戲誰都能睡的,又睡了帥哥又有好處,多爽啊�!�
何故抱胸看著他:“你選擇怎么過是你自己的事,不需要跟我解釋�!�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鼻f捷予滿不在乎地說,“別人怎么想關(guān)我屁事,我自己開心就好了,所以何叔叔呀�!彼麚е喂实牟弊游毙Γ案易霭�,越是吃不著,我越想嘗嘗,你站我面前就是在撩我�!�
何故把他的爪子扒拉了下來:“是你來找我的�!�
“我想見你嘛�!�
“別鬧了�!�
莊捷予上下打量一番何故,撅著嘴說,“哼,要不是看你最近狀態(tài)一般,我現(xiàn)在就強了你。你等著吧,早晚把你拿下�!�
何故撲哧一聲笑了。
“笑個屁啊。”莊捷予有些羞惱。
何故道:“你吃飯沒有?我讓酒店送餐?”
“好好好。”
何故打了個電話,一回頭,就見莊捷予看著手機直樂,“看什么呢?這么開心。”
“哈哈哈哈�!鼻f捷予幸災(zāi)樂禍地說,“剛朋友說了個八卦,宋居寒之前代言的那個奢侈品牌要和他解約,起訴他損害品牌形象,索賠五百萬�!�
何故想著宋居寒此時恐怕是暴跳如雷。
“還不止呢,宋居寒之前所有的廣告都下了,代言都停了,還有簽的演唱會和各種活動,現(xiàn)在估計一腦門官司,他家再有錢,也會肉疼吧。”莊捷予哼了一聲,“真活該�!�
何故說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兒,還好宋家有錢,不然光賠償就能賠個底朝天。
“不過宋居寒也算倒霉,他是真的不抽,他那嗓子金貴得很,別說那玩意兒了,必須得很大的面子宋居寒才會陪著喝一杯酒而已,整個宋氏傳媒都被韓生給害慘了�!鼻f捷予撇了撇嘴,“但我還是覺得他們活該,宋河那個老東西陰險狡詐,圈子里出名的狼,為了洗白兒子雇水軍踩你,真夠缺德的�!�
何故身形僵了僵:“你說什么?”
“你不知道吧?圈內(nèi)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找水軍公司的人,發(fā)個半真半假的帖子,然后一堆人瘋轉(zhuǎn)、造勢,總有傻逼信啊,之后真真假假就說不清楚了,現(xiàn)在一堆人同情宋居寒,覺得他是被你這個對他糾纏不休的同性戀連累的。背后全是宋河干的�!�
雖然早就能猜到,可從別人嘴里聽來,何故還是覺得背脊生寒,這件事里他如此無辜,都能被宋河歪曲成那樣,如果當時他真的替宋居寒背了黑鍋,如今真不知道自己會被利用到什么程度,他還能這樣安然地坐著和朋友喝咖啡嗎?
宋河真是可恨又可怕。
何故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宋居寒也知道是嗎�!�
莊捷予瞄了何故一眼,扁了扁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都說了,圈內(nèi)人都熟悉這一套,宋河既不是第一個干,也不是第一次干。”
何故僵了片刻,突然淡笑一聲,難怪宋居寒最近這么殷勤,看來是真的對他有點愧疚啊。對于宋居寒來說,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被網(wǎng)友罵上幾天、丟掉一個“賺不了幾個錢”的工資,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莊捷予捅了捅何故的腰眼:“你別難受了,反正以后也不會和他們有瓜葛了,就當被狗咬了,反正你現(xiàn)在有錢有閑,自在地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何故笑道,“放心吧,我早已經(jīng)不在乎了。”聽到莊捷予說這些,他竟然沒什么難過或憤怒,甚至不感到意外。
要積累多少的失望,才能真正做到云淡風輕。
晚上宋居寒來的時候,何故什么也沒說,只是話變得更少了。
宋居寒看著情緒也不太好,見何故說話愛答不理的,就更加不爽,沒好氣地說:“你今天又怎么了?”
“沒怎么,可能看書累了。”
“看書也能累。”宋居寒吃完飯,去浴室洗手,一低頭,就看到垃圾桶里扔著個可樂罐,他皺起眉,喊道,“何故�!�
何故走了過來:“怎么了?”
宋居寒用下巴指了指垃圾桶:“你從來不喝飲料,誰的?”
何故坦然地說:“下午莊捷予來了�!�
宋居寒瞪直了眼睛:“你還和他聯(lián)系?!”
“我跟他是朋友,為什么不能聯(lián)系。”何故頓了頓,毫不退縮地說,“你不能干涉我正常的交友�!�
“正常的交友?莊捷予個賤人有多亂你知道嗎?!”
“那是他的私生活,跟我沒關(guān)系�!焙喂暑^也不回地離開了浴室,坐到床上拿起書。
宋居寒追了出來,瞇起眼睛道:“你是故意氣我對吧。”
“我沒那么幼稚�!焙喂势届o地說,“我希望你能學會尊重別人,我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分寸,我不干涉你的工作和交際,你也不要干涉我的�!�
“你跟我講什么大道理!”宋居寒怒道,“成天有八百個人要教育我,你他媽也要來教育我?”
“我沒有教育你,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態(tài)度�!�
“態(tài)度?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談戀愛嗎,你的態(tài)度難道不該避嫌嗎?”
何故怔了怔,抬頭看著他,從宋居寒嘴里聽到“談戀愛”三個字,著實讓他有些觸動。
宋居寒狠狠瞪著何故,看上去非常不服氣。
何故莫名地心軟了一分,大概是被“談戀愛”這三個對他來說沉甸甸的字震住了,他想了想:“好,我會避嫌。”
宋居寒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暴躁的情緒,然后,他歪倒在床上,把頭墊在何故的大腿上,悶聲道:“我這一天天的夠煩了,你別氣了我行不行�!�
何故看著宋居寒委屈的樣子,想笑卻笑不出來。怎么能有人像宋居寒這樣,用狀似無辜的企圖,做盡殘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