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醒來時,只有別墅的保姆守在她床邊。
“小姐,您總算醒了?”
蕭晚嗓子啞得不行,卻下意識問:“小叔呢?”
保姆道:“先生昨天晚上出去了,還不知道您昏倒的事,要給先生打個電話嗎?”
“別打擾他了,”她木然道:“你們出去吧�!�
保姆應(yīng)聲離開,蕭晚機(jī)械的靠在床頭,不知發(fā)了多久的呆,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響起。
接通后,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
“晚晚,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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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小時后,天水別墅附近的咖啡廳內(nèi)。
蕭儷看著對面嬌小乖巧的小姑娘,眼里滿是心疼和內(nèi)疚。
“晚晚,你愿意跟姑姑一起回美國嗎?”
蕭晚有些震驚的看著她,蕭儷這個姑姑,她上一次見還是8歲時在父母的葬禮上。
蕭儷二十多年前就移民美國,當(dāng)年兄嫂出事,也想過帶小蕭晚去美國,可是一來蕭晚當(dāng)初失去父母打擊太大,去美國怕她更不適應(yīng);二來蕭儷當(dāng)時在美國的事業(yè)也并不順利,分不出精力照顧她,最后才將蕭晚交給了世交家的沈老爺子照顧。
如今,蕭儷終于空出手來,想著要補(bǔ)償這個可憐的外甥女。
蕭晚心里像一團(tuán)亂麻,眼睛失神的盯著面前的咖啡。
最后才道:“姑姑,再過三天就是爸媽的忌日了,等過了那天之后再說吧。”
蕭儷點(diǎn)點(diǎn)頭:“好,姑姑等你�!�
跟蕭儷告別后,她回了天水別墅,一進(jìn)客廳發(fā)現(xiàn)沈知庭已經(jīng)回來,他看見蕭晚從外面回來,問道:“去哪兒了?”
蕭晚盯著他的臉,第一次覺得,他離自己好遠(yuǎn)。
從前她只以為兩人之間最大的障礙是年齡,如今才知道,于自己而言,他從來高不可攀。
既然永遠(yuǎn)也不可能在一起,那些從前令她擔(dān)心的、懼怕的、退縮的東西,都不再是問題了。
有些話,她不想再隱瞞,至少在徹底失去之前,要最后爭取一次。
決定之后,她沒有回答沈知庭的問題,而是輕聲開口:“小叔,三天后你能陪我去看爸爸媽媽嗎?”
沈知庭微愣,想起來三天后是她父母的忌日,斂眸道:“那天已經(jīng)安排了別的行程,可能不會在家�!�
蕭晚蒼白的眼神看著他,再次乞求:“小叔,回來好不好,我那天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這樣求他,沈知庭微微走神,最終在她期盼的目光下,他鬼使神差的點(diǎn)了頭。
“小叔,我會在墓園等你�!�
三天后,忌日當(dāng)天,蕭晚穿上一身黑裙子,早早去了墓園。
往年每到這天,沈知庭都會陪在她身邊,因?yàn)檫@一天是蕭晚心里永遠(yuǎn)的噩夢。
十年前,八歲的蕭晚親眼看見父母出車禍,死在自己面前。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走不出那個陰影,父母第一年忌日的時候,她大晚上忽然冒著大雨跑出去,是沈知庭丟下一切工作出來找她,最后在墓園找到了人。
后來,他向她承諾,以后每年的這一天,他一定會陪在她身邊。
而此刻,她孤零零地站在父母墓碑前,墓園冷風(fēng)瑟瑟,一片凋零。
蕭晚時不時看向遠(yuǎn)處,等待著那個說他會來的人。
沒看見人,她便又低頭對著墓碑自言自語:“爸爸媽媽,他會來的……”
“他不會扔下我的,他一定會來的……”
可是,從白天等到黑夜,都沒有等到沈知庭出現(xiàn)。
直到大雨傾盆,電閃雷鳴,十年前那種痛苦、害怕、絕望以及孤獨(dú)的感覺統(tǒng)統(tǒng)涌了上來。
但不同的是,以前有沈知庭陪在她身邊,如今,再也沒人會陪著她了。
蕭晚足足等了一夜,直到天色蒙蒙亮,蕭晚才終于認(rèn)清那個人沒有來的事實(shí),頂著一身濕透的頭發(fā)和衣服,猶如行尸走肉般默默離開了墓園。
她麻木的走在路上,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撥通了沈知庭的號碼。
接通后,那頭傳來徐萱的聲音:“晚晚,有事嗎?知庭在幫我選鉆戒,沒空接電話。”
蕭晚停下腳步,整個人如墜冰窖,“鉆……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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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徐萱盈盈一笑:“對啊,昨天他布置了一個好大的驚喜跟我求婚了,今天我們就要去見家長了�!�
“嘭!”
手機(jī)猛然掉落在地,她耳邊轟鳴一片,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