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邊，目睹了全過程的凌真對魏璽的神通廣大表示震驚。

    迎著她驚訝且疑惑的眼神，魏璽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低聲道：“遇見事，不用怕�！�

    “有我在�！�

    ……

    《仙問》本身就是自帶流量的國民大i，而候選人之間的明爭暗斗間接地助推了它的熱度和曝光，民眾對于定妝照的公開和投票的期待被拔到無限高。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守在官方

    雖然沒有人統(tǒng)計實時流量，但那應該是個很可怕的數(shù)字。

    曾紅浪費了昨天那個熱搜，后續(xù)聯(lián)系了一批營銷號，并且提前和簡溫怡的后援會負責人打好了招呼。投票通道一開啟，粉絲打榜投票，營銷號各區(qū)聯(lián)動，務必要把勢造起來。

    曾紅帶過選秀藝人，對于投票相當有經驗。數(shù)據把控、拉動路人緣……有一套系統(tǒng)的打投策略，這點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們的朋友群里，宋昭那群人都在招呼著給沈言初和簡溫怡投票，到時候轉發(fā)到朋友圈拉票。

    凌萱混在一群人里積極響應：“放心！溫怡千萬不用擔心，你沒問題的！”

    相較而言，凌真這邊顯得無比平靜。

    昨天魏璽和她說完那句話之后，凌真居然的確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反派大佬不黑化的時候，是一個沉穩(wěn)、強大的人，他讓她不要怕，她真的就不太怕了。

    八點整，在萬眾矚目之下，《仙問》官博終于放出了定妝照。

    同時，投票通道正式開啟。

    凌真也挺期待成品，官博放出之后就點進去看了，自己和簡溫怡的那張被并排放在一起。

    凌真那張定妝照其實并沒有什么修過的痕跡，眉目和身姿都基本接近她真實的樣子。杏眼，纖長濃密的眼睫，透亮清澈的雙眸。鼻尖小巧，唇瓣紅潤，整張臉粉雕玉琢，沒有一絲瑕疵。

    天青色古裝的“浮青”，手執(zhí)一柄彩帶竹扇，對著鏡頭笑得明媚。

    除了定妝照，每個人還有一小段視頻。

    拍攝時，凌真想不出什么宣傳詞，于是跳了一小段舞。

    她烏黑的發(fā)尾隨著青色裙裾飛揚，竹扇上的彩帶回旋又蕩開。少女唇邊的笑意不減，連轉時身段柔韌輕盈，飄然如天地間的一片葉。

    盈盈笑著，對鏡頭脆生生叫心上人：“問天！”

    恍惚間，如書中人走入現(xiàn)實。

    凌真退出來，隨手刷新了一下——

    [簡溫怡，15040票]

    ……[凌真，157803票]

    一分鐘之內，十、倍、殺。

    那個青色衣裙翩翩起舞的古裝美人，在這一刻，震驚全網。

    第18章

    有人撕你！

    曾紅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即便有再完善的策略，

    絕對的路人盤，

    還是可以輕易碾壓粉圈。

    在投票通道開啟的第一時刻，

    簡溫怡的粉絲群全部投入，營銷號紛紛宣傳，

    可分差居然從開始如此之大。

    這只能說明，所有真路人在看過圖頻之后，

    全都投給了凌真！

    凌真自己也是意想不到，捧著手機沒出息地激動了一小會兒。然后她去戳旁邊的魏璽：“哎，你有沒有看票數(shù)……”

    但她旁邊的男人一動不動，

    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仍在播放著她的那個短視頻。

    總共不到20秒，

    也不知道看到第幾遍了。

    他靠在沙發(fā)上的坐姿很懶散，

    眼神卻格外專注。凌真這會兒冷靜下來了，莫名有一絲不好意思，

    戳戳他的腰：“別看啦……”

    魏璽捉住她的手，

    蹙眉：“別亂戳。”

    凌真乖了：“喔�！�

    等他把這遍看完，

    鎖了手機，

    凌真才問：“你有沒有看票數(shù)呀？我好像還挺高的。”

    魏璽并不驚訝的樣子，

    一只手臂伸開，

    搭在她身后的沙發(fā)背上，“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怎么選�！�

    凌真沒有意識到自己幾乎被他半圈了起來，

    她眨巴了下眼睛，

    抿抿唇：“你是在夸我嗎？”

    她的眼珠黑白分明，

    仰起小臉等待表揚。

    魏璽的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的發(fā)尾，唇邊銜著一絲笑，低頭：“現(xiàn)在不怕我了？”

    之前看到他還會哆嗦，現(xiàn)在都敢在他跟前撒嬌了。

    凌真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魏璽近乎半摟著她，凌真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冷杉味道。

    她趕緊往后退了退，腦海中回想一下，好像最近魏璽很少露出暴躁的神情，而且多數(shù)時候都對她很友好，她下意識地就親近了很多。

    凌真有點高興，難道大反派的人設已經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了？如果他的性格能變得不再那么暴戾偏激，是不是就可以排除黑化風險了？

    那么，她的自由也就指日可待啦！

    “因為你最近好像很善良，”凌真笑得眼睛微瞇，“繼續(xù)保持好嗎哥哥�！�

    魏璽搭在她肩旁的手指微微一蜷，然后捏了捏她的耳垂：“德性。”

    凌真心情很好，站起來想回房間，魏璽攔著她的腰，又把人按回了自己懷里。

    男人揉她的耳朵上癮似的，摩挲著那塊軟肉，“下午和我去公司�！�

    “干什么去？”凌真縮了縮脖子。

    魏璽勾起唇，露出一絲帶著涼意的笑：“你以為他們能任你的票超過去嗎？”

    ……

    下午，到了慶璽，一上17樓，趙彥就聞風沖了出來。

    “嫂子！”趙彥迎著魏璽看死人的眼神，勇敢地喊了出來，“你就是仙女！你就是浮青本青！為你打call不會停！”

    魏璽微微側身擋住凌真，皺眉：“滾�！�

    凌真在他身后探出一顆頭，笑笑：“還不一定呢，不知道能不能演�！�

    “還有啥不確定的啊，”趙彥低頭掏出手機，一解鎖就是投票界面，“我們這一層都在給你投票呢——你看，現(xiàn)在分差都三十萬了！”

    凌真眉心一跳，居然差這么多了？

    雖然一開始領先的票數(shù)讓她有些興奮，但此時，越拉越大的分差卻讓她心底生出了一絲隱隱約約的不安。

    同一時刻，盛夏娛樂的辦公室里，曾紅正焦頭爛額地應付簡總的電話，簡溫怡失神地坐在電腦前。

    連續(xù)多日的不安成了現(xiàn)實，隨便點開評論區(qū)，就有人在夸贊凌真版的浮青。

    【你的言：啊啊神仙啊啊啊我買爆�。�！】

    【小熊妮妮：[心]從小姐姐跳舞的視頻就入坑了，現(xiàn)在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加油加油！】

    【一個可人兒：書粉來了，書粉表示原本就是問天浮青黨，沈言初x凌真的顏我真的吃啊啊啊啊[抓狂][抓狂]】

    簡溫怡的眼睛被那一行字刺痛了，猛地關掉了網頁。

    投票時間截止到第二天中午12點，眼下，分差越拉越大，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她就要失去浮青這個角色了。

    他們的微信群里也是一片寂靜，面對這種情況，大家都有些尷尬。

    原本他們能想到的最差的情況，就是凌真和簡溫怡的比分膠著，不相上下。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凌真的定妝照在全網盛傳，簡溫怡完全是被吊著打。

    凌萱看了一天微博，被氣得要死。

    到處都是在夸凌真的，夸個屁！要不要給他們看看凌真小時候像個黑猴一樣的樣子？？還有那個簡溫怡，居然那么不爭氣，被凌真落下那么多票！還不如讓她上！

    她跟一個垂直入坑的凌真顏粉對罵半天之后，看著凌真蹭蹭上漲的票數(shù)，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凌真哪來那么好的路人緣，她票這么高，不會是……刷的吧？

    此時，曾紅接完了簡總的電話，大步走過來看了眼數(shù)據，然后一口氣不歇地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簡溫怡在一旁聽著，聽到“刷分”這個字眼，神色忽然變得驚訝，但最終也沒有出聲。

    曾紅掛了電話，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交給紅姐�！�

    ……

    凌真在魏璽的辦公室里呆到傍晚，一切風平浪靜。就在她點開外賣a想要覓食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魏璽沒有抬頭：“進�！�

    趙彥推開厚重玻璃門，火急火燎地喊：“嫂子，！”

    魏璽放下手中的鋼筆，神情并不驚訝。

    這條

    【溫溫如你：經過全體怡口蓮不懈的宣傳、投票，截止目前，簡溫怡小姐共獲得1204w票。我們可以保證，每一票都清清白白，無愧于心。但我們需要為簡溫怡小姐以及自己的利益發(fā)聲，請凌真女士及其團隊對我們了解到的事實做出解釋，凌真女士的票數(shù)是否存在刷分行為。也請官博做出公正判斷。劇版仙問】

    ，是幾個群聊記錄截圖，就是他們掌握的“證據”了。

    這幾個群的群名都帶有凌真的名字，記錄里有大量的買號刷分言論，還有一些“為了真真沖啊”之類的口號。

    凌真仔細看完，著實一陣無語。

    她連粉絲都沒幾個，哪里來的粉群？？自導自演不要太明顯？

    但對方既然打出了陣仗，很顯然就是要把臟水潑到底了。很快，凌真刷票這個詞條就出現(xiàn)在了熱搜上，并且以一種不自然的速度迅速往上爬。

    投票還在進行中，忽然掉下這么一口大瓜，網民紛紛前來。

    【a叔叔：臥槽不是吧，我今天上午剛把票投給她�。�[吃瓜]】

    【言言夏：沒有實錘還是先別信吧……吃瓜要帶腦子啊。】

    【美de萱：樓上的，這還不夠實錘嗎？我早就覺得這個叫凌真的數(shù)據不正常了。她一個公司都沒有的新人，票都直追兩個男一號了，可是她連粉絲基礎都沒有，讓我信沒注水？[呵呵]】

    趙彥一直關注著網絡輿情，看到評論的風向漸漸轉了，而凌真飛漲的票數(shù)也受到影響，慢了下來。

    他很著急：“這怎么辦？得解釋�。　�

    趙彥也是《仙問》的原著粉，他對于小嫂子的造型十萬分滿意，實在不希望她失去這個角色。

    以凌真的性格，可能會直接發(fā)，但她下意識地先看了一眼魏璽。

    男人半支著太陽穴，因為她這一眼，眼底露出了一絲淺淡的愉悅。

    “要澄清嗎？”凌真問。

    魏璽抱起胳膊，表情有些高深莫測：“再等等�！�

    他的神態(tài)莫名讓人很安心，凌真看了看他，真的就退出了微博，繼續(xù)打開了外賣a。

    凌真方面一直沒有回應，簡溫怡粉絲就變本加厲地發(fā)洗腦包。不僅在粉群內部發(fā)，自己姐姐多慘被新人水王壓票，同時也給路人發(fā)，四處賣慘。

    簡溫怡他們那個微信群也活躍起來，大家又找到了痛斥凌真的理由，七嘴八舌地罵，凌萱在里邊跳得最歡。

    然后她還要單獨給凌真發(fā)消息：“刷票沒少花錢吧？看來魏璽至少還是愿意給你花點錢的嘛，雖然別的他不會管你~”

    凌真回她：“對呀，老公給我花錢我好開心。”

    凌萱看完，鼻子都氣歪了：“不要臉！注水刷分底氣還真么足！”

    直到夜里兩點，凌真迷迷糊糊地起床上廁所，路過客廳時卻看到魏璽坐在沙發(fā)上，對著一臺acbook。

    她揉著眼蹭過去，看見他屏幕上的是投票界面，小聲問：“還在等嗎？”

    魏璽往她的睡裙外搭了條毯子：“到時間了�！�

    他說完，刷新了一下界面。

    凌真一下子精神了。

    因為她忽然看見，從刷新之后，簡溫怡的票數(shù)開始暴漲，幾秒之間，狂漲了幾十萬票！

    ——她的大佬，在別人誣陷她刷分的時候，居然反手給對方買了三十萬票！而且全都是低級僵尸號！

    于是，大量不穩(wěn)定不安全賬號集中涌入，夜間數(shù)據劇烈異常，

    然后，啪嘰——投票界面，崩了。

    第二天一早，簡溫怡粉絲把

    而一直沉默的凌真，終于發(fā)

    第19章

    賣身契

    劇情一再反轉，吃瓜群眾全都亢奮了！

    昨天簡溫怡粉絲還向凌真討公道，

    發(fā)了一整天洗腦包，

    結果今天自己姐姐干脆把？

    搜索實時廣場，

    所有早起的網友都在津津樂道這件事。

    在熱搜的加持下，沒過多久，

    夜里有幾十萬“陰兵過境”的事就傳遍了全網。

    【茶木木：就不能多花點錢買高級賬號嗎？[doge]刷脫了也太難看了吧】

    【青青的肚兜：所以我昨天就覺得她們家粉像是自導自演，合著是給自己正主做鋪墊呢？[呵呵]】

    不知不覺間，

    《仙問》的女二之爭已經成了焦點話題，熱度甚至遠遠蓋過了女一兩位候選人。

    曾紅一大早接到簡溫怡的電話，那邊都急哭了。她這一看微博，

    頓時大驚失色。

    接著，盛夏娛樂緊急公關，

    在早上八點發(fā)出了辟謠聲明。

    大致意思是，

    我司向來排斥刷分注水行為，請大家理智判斷，

    不要聽謠傳謠。

    但尷尬的是，

    雖然他們聲稱那三十萬票不是自己刷的，

    手里卻拿不出任何證據。曾紅打了一早上電話試圖找錘，

    但對面做的干干凈凈。

    于是網民們在品味完這份干巴巴的聲明之后，

    顯而易見地沒人相信。評論區(qū)里除了簡溫怡粉絲之外，

    一片嬉笑調侃。

    而就在事情發(fā)酵、眾說紛紜的時候，事件中心的凌真終于上線，

    發(fā)了一條

    她并沒有什么長篇大論，

    只是很簡單地放了張圖——那是從昨天上午8:00開始至今天早上8:00，

    凌真和簡溫怡投票數(shù)的24h實時數(shù)據監(jiān)測圖。

    畫面顯示，從第一個小時開始，凌真的那條線就飛到了簡溫怡上邊。接下來的24小時之內，那條線呈平滑的上升趨勢，不斷變得陡峭。

    而一直在她下邊匍匐的那根線，在兩點時突然和凌真無限接近！接下來數(shù)據中斷了幾個小時，在投票系統(tǒng)恢復之后，再一次被甩到凌真之下。

    也就是說，被誣陷說刷分的人，從始至終數(shù)據都非常穩(wěn)定。反倒是簡溫怡的數(shù)據波動劇烈。

    兩根線放在一起對比，簡直堪稱一記重錘。

    網民們再一次炸了。

    這邊，凌真發(fā)完了微博，卻沒有再看網上的反應，而是轉頭去看坐在身邊的男人。

    數(shù)據圖并不是她做的。當魏璽把監(jiān)測分析發(fā)給她的時候，凌真同樣吃驚。他是從投票一開始就做了，而凌真完全不知情。

    雖然在書中魏璽就是一個手段高超的大反派，但實際地見識過之后，凌真還是忍不住感嘆，這一系列操作也太騷了……！

    幸好幸好，她現(xiàn)在沒有站到魏璽的對立面，否則原書里的那種凄慘結局指日可待。

    “你怎么會想到提前存證據？”凌真抱著學習的心態(tài)問他。

    “因為……”魏璽勾著嘴角，指腹蹭了蹭她的臉頰，“你這么笨，肯定會被人欺負啊�！�

    凌真皺皺鼻尖，躲開他逗貓似的手，敢怒不敢言——她才不是笨！她只是不清楚人間的套路罷了！

    另一邊，在凌真那條，簡溫怡直接自閉。

    曾紅垂死掙扎，嘗試和片方溝通：“之前說好的，女二內定我們溫怡，她的實力您們也是有目共睹的……”

    片方冷淡答復：“內定只是口頭，不包括投票因素�，F(xiàn)在的結果是網民的判斷，也是未來觀眾的選擇�！�

    換句話說，簡溫怡展示出來的演藝實力，不足以讓他們放棄一個討論度、期待值雙爆的女二號！

    至此，整個戰(zhàn)場大局已定。

    曾紅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搞成凌真，反而自己吃了一個大大的暗虧。在投票截止前的最后幾個小時里，面對網友們洶涌的質問，盛夏娛樂干脆直接裝死了。

    第12章

    :00，投票通道準時關閉。官博公布投票結果。

    男一號沈言初，顧唯以幾千票之差惜敗。女一號鄭茜茜幾乎沒有懸念。男二號是另一個二線小生周允。這幾個角色的投票結果其實符合片方的預設。

    只有凌真，以其艷壓眾人的古裝形象，如一匹黑馬一般在全民票選中大獲全勝，無人異議。

    凌真看完最后結果，關了手機。

    她瞄了幾眼魏璽淡定的側臉，心里有點感動，又有點驚悚。放在一個多月前，她肯定怎么也想不到，那個陰狠暴戾的男人會這樣庇護她。

    凌真摸了摸鼻尖，蹭著湊近了他一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個……你買號什么的是不是花了不少錢啊�！�

    魏璽垂下眼睫，似笑非笑：“想給我報銷？”

    凌真的視線飄了一下，“我、我可能一下子還不起，如果有別的償還方式……”

    “有�！蔽涵t說。

    凌真沒想到他回答得這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什、什么方式？”

    魏璽勾起唇角，“跟我簽賣身契，抵了�！�

    凌真懵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