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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比完賽接你去吃芒果冰�!�

    凌真彎唇笑了笑。

    她抽的號碼在中間,不好不壞,還有一會兒就要上場了。

    心口的惶然始終沒能壓住,芒果冰也沒能奏效。凌真深呼吸幾口,想關(guān)掉手機(jī),卻忽然聽見“叮咚”一聲。

    她的心臟跟著跳了一下,接著,莫名開始加速。

    凌真低頭看,是一條新郵件——溫子初發(fā)來的。

    那是一封定時發(fā)送的郵件,整點投遞至凌真的郵箱,但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發(fā)出的。凌真點開一看,有一張附件定位圖,和一句短短的話。

    ——“選擇在你。”

    凌真茫然地盯著這四個字看了一會兒。

    然而,就在這一分鐘的時間里,一條爆炸性的消息正席卷網(wǎng)絡(luò)。

    候場室里先是有人“臥槽”了一聲,站起來帶翻了椅子。緊接著,滿屋子里此起彼伏的都是難以置信的聲音。

    “真的假的?!”

    “臥槽,不是吧�。 �

    “我不信�。 �

    凌真很懵,轉(zhuǎn)頭去看旁邊陪著她的宋玲:“怎么了……?”

    宋玲這才慢慢地抬起頭,眼睛居然是紅的,泛著淚光。

    “真真姐,這……”

    凌真從她手上接過手機(jī),看了看頁面上的內(nèi)容。

    【:重大消息!我國西南地區(qū)x省x縣xx山由于一夜暴雨,發(fā)生大型泥石流!我國著名舞蹈表演藝術(shù)家溫子初不幸遇難!通過現(xiàn)場遺落的鞋子已基本證實……】

    宋玲簡直崩潰了,“溫老師、死了?!”

    凌真瞳孔收縮,一臉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一定有聰明寶寶可以猜出來滴

    (考試又來了啊啊啊不知道還有多少寶貝沒放假qaq抱頭痛哭

    (今天是雙更合一大肥更,不用熬夜啦~

    感謝【燄】手榴彈x1【哈彌彌】地雷x1

    感謝

    【xback、xback.輕裾x10、惜熙、梨笑笑x10、羽若凝x10、宋蓁~x2、“”】以上寶貝們的營養(yǎng)液

    么么�。�!

    第90章

    冠軍

    ……溫子初死了?

    凌真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會的。

    對于神仙而言,死亡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她在潛意識里就否定了這件事。

    但下一秒,她又反應(yīng)過來,溫子初現(xiàn)在是肉.體凡胎,的確是有可能死亡的。

    ……但是、但是,怎么會呢?

    所有人都在判定這條爆炸性新聞的真假,只有凌真在反復(fù)地想著另一件事。

    有沒有可能……在溫老師求索那么多年之后,他終于找到了回去的方法,然后……離開了?

    溫子初留下來信息的并不多,他上一次聯(lián)系凌真,還是問她要不要去某個地方。在凌真婉拒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過消息。

    最新一次消息就是剛剛收到的郵件,但緊接著,死亡新聞就沖了出來,打得凌真措手不及。

    啊——還有!他在幾天之前就曾經(jīng)對茜茜姐說他自己命不久矣,難道、難道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凌真心中簡直是一團(tuán)亂麻。

    其他人對這條新聞的感受,或許是作為路人的惋惜,或許是作為粉絲的悲痛。候場室里的其他選手不由地把視線投向與溫子初同團(tuán)的凌真和宋玲,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是受沖擊最大的吧。

    角落里,凌真一身舞蹈服,仍然是一副無法回神的模樣。她微微低垂著頭,幾縷碎發(fā)漏下來,看上去有一絲無助的可憐。

    但即便是宋玲,也以為她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悲劇沖擊到了。沒有人知道,凌真需要擔(dān)心的事,比他們能想象的多得多,也遠(yuǎn)得多。

    另一邊的場上,宋芷剛好表演完,優(yōu)雅地做了收尾動作。

    她下場之后才聽助理說了這件事,頓時一臉震驚:“什么,你是說我男神溫子初?!”

    助理點點頭:“目前是這么報道的�!�

    宋芷一邊往后臺走,一邊消化這個消息:“怎么會,這也太突然了……”

    她一邊難過著,一邊心中又不由地慶幸,幸好這個消息是在她比完賽才來的,不然,粉了好多年的偶像遭遇不測,心態(tài)肯定會受影響。

    忽然,宋芷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問助理:“凌真是不是還沒上場呢?”

    “對,她是六號�!�

    宋芷頓時露出了一點笑容——凌真和溫子初那么熟,她受到的影響必然很大�?此菢幼樱烙嬕彩菫榱藠Z冠而來的,現(xiàn)在可不好說嘍……

    她揮退了助理,推開候場室的門,果然看到凌真和她那個團(tuán)的朋友坐在角落里,士氣很低落。宋芷移開視線,轉(zhuǎn)身找了個位置,施施然坐了下來。

    宋玲抹了一把臉,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小聲說:“真真姐,先別想了,你馬上就要上場了!”

    她在凌真身邊學(xué)了這么久,也變得淡然了許多,這還是頭一次,凌真顯得比她更慌,宋玲反而鎮(zhèn)靜了下來。

    “反正我不信,沒有實錘的事,我就當(dāng)他們搞錯了,”宋玲握住凌真的手,眼底紅彤彤的,“真真姐,比完賽再想,穩(wěn)住!拿個冠軍給溫老師看!”

    凌真咬了咬舌尖,用輕微的痛意讓自己回神。

    此時,候場室里的人,神色各異。

    宋芷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來,還有那幾個同樣爭奪冠軍的選手,都在悄悄關(guān)注著凌真的反應(yīng)。

    現(xiàn)在不是心亂的時候。

    凌真點點頭,回握了一下宋玲的手:“好�!�

    無論如何,比賽已經(jīng)到了這里,她不能功虧一簣。

    上場號碼一個一個地往下順延,凌真前邊的五號就是那個西北賽區(qū)的姑娘。她看起來狀態(tài)非常好,神色平靜而自信,無形中給其他備場選手帶去了一些壓力。

    凌真深吸了一口氣。她這時候特別想給魏璽打一個電話,不過她忍住了。

    大約十來分鐘之后,終于到了凌真的號。

    宋玲陪著她一起去上場。他們走后,宋芷也悄悄跟了上去。

    她可以明顯感受到,凌真有一些魂不守舍。溫子初的這個消息對她的影響,比宋芷想象得還要大!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難拿到冠亞季軍,但如果凌真也拿不到,她心里會舒服很多。畢竟宋芷沒能來A市發(fā)展,全拜凌真和他老公所賜。后來《食間伴侶》一播,她又被迫天天看到這二位秀恩愛,堵得她心梗。

    所以她可是非常、非常不待見凌真。

    宋芷呆在一個能看見比賽的角落里,希望自己等第一時間看到凌真翻車。除了她,也有一些已經(jīng)比完賽的選手,在角落里觀摩。

    6

    號凌真上場了。先是例行向評委老師打招呼,介紹自己準(zhǔn)備的表演。

    然后,她閉了閉眼睛,等待伴奏響起。

    凌真在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心跳還是偏快,在胸腔里鼓噪。心思沒有平時跳舞時那樣純凈,仍然有嘈嘈雜雜的聲音。

    伴奏的第一個音已經(jīng)響起,舞蹈動作已經(jīng)被她練成了條件反射,聽到音符就做出了對應(yīng)的動作,分毫不差。

    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

    在場的都是高手,有時候形神之間就差毫厘,但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

    宋芷不由地笑了。

    凌真也意識到自己沒能在第一小節(jié)就進(jìn)入狀態(tài),她心一凜,干脆閉上了眼。

    不看,不想。

    回到很多年前,在空寂無人的云玉山巔,對著云海起舞。

    沒有觀眾,也忘記時間,像一只雀鳥,本能地在天地間舒展自己的羽毛。

    凌真的伴奏很緊湊,在幾個舒緩的小節(jié)之后,很快就推向了第一個**。

    評委緊緊地盯住她——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行為,這么早就切高難度的動作,后邊只會越來越難。除非她第一個動作足夠漂亮能把后邊帶起來,不然整個表演就垮了。

    宋芷也同樣緊緊盯著場中央的人,她覺得凌真對自己太自信了,即便是想在大賽中炫技,這樣的編舞也太難了!

    但跳舞的人并沒有感覺。

    當(dāng)一切捉摸不定時,就把一切交給本能。

    于是,音符變成了云玉山的層層云煙,在她身邊輕輕漂浮。無邊時間之中打磨出的心境終于在這時發(fā)揮了作用,凌真在一組旋身之后,猛地睜開眼。

    眼底已是一片透亮清明——

    然后,她整個人一振一彈,如彎弓拉滿,做出了一個極致的紫金冠,滯空時間極長!

    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那道騰空的輕盈身影上,幾秒鐘的時間里,沒人敢呼吸。

    而后,精妙的慢動作結(jié)束,仙子落回地面。

    輕輕的,穩(wěn)穩(wěn)的,沒有一絲搖晃。

    評委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激賞之色。

    另一邊,宋芷在短暫的怔愣之后,目光中露出一絲憤恨。

    她哪里受影響了?!

    剛才魂不守舍都是裝出來的吧??他媽的,心機(jī)婊!!

    她氣得想甩手走人,可接下來,凌真的舞蹈動作越來越精彩。的確如評委所預(yù)料的那樣,在這個動作之后,后邊的動作越來越難,而她完成得越來越好!

    宋芷神色幾變,終究沒舍得離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在那里看完了全套表演。

    結(jié)束,凌真收回手,彎腰鞠躬。

    評委們?nèi)荚诠恼疲诬浦車^摩的選手自愧不如地嘆了聲氣。

    這個難度系數(shù),再加上這個完成度……他們陪跑就陪跑吧。

    ——比賽結(jié)果在全部選手表演完成的半小時后公布了出來。

    季軍、亞軍被南方和西北的舞者摘走,而冠軍的名字幾乎已經(jīng)是公認(rèn)。

    念到“凌真”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會場響起掌聲。

    凌真長舒一口氣,站起來鞠躬向眾人示意,然后起身去領(lǐng)獎。

    她領(lǐng)獎的過程中表情禮貌而淡然,倒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多么喜悅。

    凌真就是特別特別想見到魏璽。

    好不容易挨完了儀式,凌真匆匆換了衣服,往會場外走。

    其他選手沒她那么急,三三兩兩地輟在后邊,有的還在互相交流經(jīng)驗。

    凌真一出大門,就看到馬路邊停著那輛熟悉的車。男人靠在車門上,見著她,抬眼看了過來。

    身后一陣抽氣聲。

    “哎,那個是凌真的老公嗎?”

    “臥槽,和電視上一樣�。〔粚�,比電視上還帥……”

    宋芷當(dāng)然也看到了,這個男人帥得一如既往,她心里頓時一酸。

    凌真從看到魏璽那一刻起,心里才忽然有了著落。她手里還抱著剛才領(lǐng)獎時的捧花,忽然就朝著魏璽小跑過去,一把撲到他懷里。

    魏璽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接住她,摟住懷里的人。

    身后又是一陣抽氣。

    其他選手:這是什么人生贏家!有顏有錢有男人,還拿了冠軍!

    宋芷:……他媽的,秀什么秀�。。�!

    她氣得直接扭頭走人,這輩子也不想再來A市了!

    凌真還是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這么熱情,魏璽垂眼,揉了揉她的耳朵:“怎么了?”

    小姑娘抱著他,悶悶地說:“拿了冠軍�!�

    魏璽回手,拉開車門,低聲夸她:“好棒。”

    凌真坐進(jìn)車?yán)�,魏璽給她關(guān)上車門,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車開出去一段,遇見一個紅燈。

    魏璽停下來,手伸過去,勾勾她的臉頰:“拿冠軍了,不高興?”

    凌真脫掉了鞋子,抱著腿坐在副駕上,整個人小小的一團(tuán)。比賽結(jié)束了,強(qiáng)壓下去的心思依然盤踞在心底,而在他面前,她可以放縱自己的任何情緒。

    “魏璽,”她軟塌塌地叫他,“溫老師好像……沒了�!�

    她聲音微顫,含著許多未知的惶恐。

    魏璽心尖動了動,勾著她的臉讓她看自己。

    凌真的頭靠在椅背上,杏眼濕漉漉的,有點語無倫次:“在山里,泥石流,他……溫老師不是這么冒失的人�!�

    魏璽嘆了口氣。

    紅燈過了,后邊的車按了喇叭。魏璽把車開出去,然后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

    凌真還面對著他坐,下巴擱在膝蓋上,濃密的眼睫垂下來,看起來十分喪氣。

    她有很多很多的不安。

    溫子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真的遭遇不測,還是……

    如果他是真的回到了那邊的話,那她的生活會有怎樣的變化?

    這些不安無法具體言明,可情緒卻是直白的。

    魏璽伸出手,掌心貼在她溫?zé)岬暮箢i上,開口:“凌真,我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凌真抬起迷茫的雙眼。

    “但我在意你的感受,”魏璽黑沉沉的眼睛望著她,“你想知道,我們就查清楚。別慌�!�

    凌真慢了半拍才點點頭:“好……”

    魏璽傾身過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凌真很乖地閉上了眼睛。

    親完,魏璽退開一點:“還要吃芒果冰嗎。”

    凌真卻抓著他的衣領(lǐng),追過去親了親他。

    唇瓣結(jié)結(jié)實實地蹭過去,觸感溫?zé)�,她嗅到魏璽身上干凈清冽的雪松味道。

    心好像終于落回去了一點。

    她點點頭:“要的�!�

    -

    其實不用他們查,溫子初的相關(guān)報道和細(xì)節(jié)很快就被媒體大肆報道了出來。

    那只在泥石流發(fā)生地點找到的鞋子,經(jīng)過取樣分析,的確是溫子初本人的。這基本就已經(jīng)判定了他的死亡事實。

    但他的尸首卻并沒有找到,據(jù)當(dāng)?shù)鼐酵茰y,他當(dāng)時可能是被大型的泥石流卷走,帶到了附近的河流中,尸體打撈起來有些困難。

    全國舞蹈大賽結(jié)束當(dāng)日,#凌真冠軍#和#溫子初

    遇難#雙雙上了熱搜。

    相隔七年,兩個冠軍,一個冉冉升起,一個英年早逝,不得不讓人唏噓。

    舞蹈痛失一位國寶級大師,圈內(nèi)圈外都格外關(guān)注。

    鄭茜茜看到這條消息之后,足足愣了十分鐘。然后她仔仔細(xì)細(xì)地,把網(wǎng)上能找到的所有報道全都看了一遍,最后失去力氣地摔在椅子里。

    “居然……不是在騙我……”

    良久之后,她才緩緩地捂住臉。

    沒過兩天,溫子初遇難事件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凌真一直在密切關(guān)注,消息一放出來,她立刻就看到了。

    【:溫子初遇難事件新發(fā)現(xiàn)!警方進(jìn)入了溫子初在當(dāng)?shù)厝胱〉穆灭^房間,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病危通知書!……】

    事情再次翻轉(zhuǎn),網(wǎng)上的猜測開始轉(zhuǎn)向溫子初本人是自殺。畢竟,從這起事件一經(jīng)曝光,網(wǎng)上就始終有疑問,為什么好好的一個舞蹈家,會在大半夜出現(xiàn)在那樣偏遠(yuǎn)的山區(qū)里呢?

    但有了這張病危通知書,一切似乎就變得可以解釋了。年紀(jì)輕輕,才華空絕,卻身患絕癥。不想在化療中度過余生,于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

    溫子初的身上又被蒙上了一層令人惋惜的悲劇色彩。

    東方歌舞團(tuán)因為這事停工一周,凌真每天都在家里看各種新聞。

    “溫子初因病自殺”漸漸成了全網(wǎng)的定論,而后,熱度就慢慢地弱了下去。

    網(wǎng)上有太多太多的信息,什么都說的像是確有其事,凌真看得暈頭轉(zhuǎn)向,最后什么也不敢信了。而魏璽托人在事發(fā)當(dāng)?shù)卣{(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也大致如此。

    凌真更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找到了方法,回到仙界去了。而她的生活似乎并沒有因為溫子初的離開而發(fā)生什么變化。

    唯一的變化是,她比以前黏人了些。

    不安的種子沒有那么好拔掉,凌真每天呆在家里,比以前蔫了些,但也比以前更黏魏璽。

    過了兩天,魏璽下班回家,看見她抱著平板縮在沙發(fā)上。男人走過來,半蹲下,抽走了她手里的東西。

    凌真也沒搶,順著他的動作往前蹭了蹭,抱住他。

    魏璽摸摸她的發(fā)頂,開口:“去換件衣服。”

    凌真仰臉,問:“做什么?”

    “約會,”魏璽說,“哄你開心。”

    凌真最近情緒都有點低落。

    也不吵,不鬧,就是太蔫了。

    兩個人出了門,凌真被魏璽牽著手,挨著他的胳膊。

    入了秋,空氣變涼了一些,凌真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太久沒出門了。呼吸一下外邊的空氣,好像心口一直積攢著的郁氣都散開了些。

    凌真晃著魏璽的胳膊,走路像以前一樣蹦蹦跳跳的。

    兩人像普通情侶一樣吃了晚餐,看了場電影。

    電影院后排,連座,中間的扶手被抬了上去。凌真靠在魏璽懷里,男人低頭在吻她。

    影院的音效很好,音響轟隆隆地像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周圍似乎也有交疊著的人影,但凌真還是覺得非常羞恥。

    她紅著臉,扶住魏璽的肩膀,過一會兒喘息著小聲說:“你哪里是哄我開心呀�!�

    魏璽啄一下她的鼻尖,“開心一點了嗎。”

    凌真縮了縮脖子,然后湊過去,在他頸窩里蹭了蹭,唇角彎起來。

    其實開心了好多。

    電影散場后,凌真做賊心虛,扣上口罩才敢出去。身邊的男人卻一臉平靜,絲毫沒有羞恥心。

    商場的頂層是一架摩天輪,已經(jīng)變成了情侶打卡圣地。凌真心思放松,牽著魏璽的手,排隊去坐。

    輪到他們,是一節(jié)黃色的車廂。凌真拉住魏璽:“不要這個!我們等透明的�!�

    又轉(zhuǎn)過去了四五個之后,凌真才興沖沖地拉著魏璽坐上了透明的車廂。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凌真趴在玻璃上看城市的夜景,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

    摩天輪轉(zhuǎn)動的速度很慢,看了一會兒,凌真也就沒了興趣。把身子轉(zhuǎn)回來,對面的男人正在看來。

    凌真不好意思地捏捏手指頭:“魏璽,我已經(jīng)開心啦�!�

    最近她好蔫,魏璽沒有多說,可晚上睡覺都會摟著她,輕輕拍她的背。

    魏璽伸手,拉住凌真的胳膊,往自己這邊帶。

    “啊,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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