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趙彥:“……”
屠殺我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
吉時已到,婚禮開始。
他們在一座有玻璃穹頂?shù)慕烫�,紅毯延伸到門外,兩側(cè)是芬芳馥郁的花架。凌真一身層疊如雪的婚紗,脊背挺直,雙手交握在身前,緊張得心臟砰砰跳。
牧師司儀念完了前邊的旁白,溫聲請新娘子入場。
教堂的門向兩側(cè)打開,小提琴悠揚的旋律驟然清晰,凌真輕輕抬眼。
紅毯盡頭,蒼藍天空和金色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男人長身玉立,遙遙望過來。
凌真早就知道,魏璽穿正裝的時候是個殺器。
而這一次,男人的衣著前所未有的隆重。
那件她沒能看到的硬紗白西裝穿在他身上,釘珠閃著流光,衣擺刺繡暗紋,手工縫紉的走線無比嚴密,被一副寬肩窄腰撐出挺拔的廓形。
男人駁頭衣領之下壓著一串吊墜,玫瑰金的底托,鑲嵌珍珠母貝。
整個人清清冷冷,又矜貴到了極點。
他平素壓著眉的黑發(fā)被撩了起來,露出整張冷□□致的臉,深黑的視線毫無阻攔地落在她身上。
凌真心跳飛快,被他蠱惑一般,一步一步,走過眾人艷羨的目光,走向他。
紅毯盡頭,魏璽伸出手,牽住她的。
牧師還在說著什么,凌真站到他身側(cè),聽見男人低低的耳語。
“走過來的時候在想什么?”
凌真?zhèn)冗^臉看他一眼,哼笑一聲不答。
但和他掌心貼著,凌真跳動的心臟漸漸平穩(wěn)。
她才不會說呀。
走過紅毯的時候,她想:這么好看的男人,是她的啦。
……
流程繼續(xù)往下走,新人交換戒指,宣誓,然后他們走到坐席區(qū)第一排,給魏母鞠躬敬茶。
滿頭花白的老人,熬過半生的苦,笑得眼睛泛紅,終于忍不住熱淚盈眶。
當年那位大師說的命中貴人,一點不錯啊。
這個小貴人會改變魏璽的命格,帶他逃離一生悲劇。
終于啊……她的孩子終于越過了黑暗的海面,擁抱了他的光。
教堂里放起舒緩的音樂,牧師看著穹頂下這一對漂亮得不得了的新人,溫柔開口:“最后,英俊的新郎有什么話要對你美麗的新娘說嗎?”
凌真看向魏璽。
男人勾唇笑了笑。
他擺擺手,拒絕了工作人員送來的話筒,然后上前一步,垂眼看他的小女孩。
“我沒有準備,”魏璽眼神含笑,說著只有他們倆懂的話,“但謝謝你回來。”
凌真眨一下眼,有點鼻酸。
幸好沒有準備,只是這樣幾個字,她就要哭了。
不能哭,哭起來不漂亮。
整座教堂安靜無聲,只有溫暖的背景音樂回蕩。
歌是魏璽選的,隱約間,凌真聽懂了那溫柔的歌詞——
“給我你未經(jīng)雕琢的天真和自由,
給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
魏璽也聽到了,他輕輕笑了一下:“嗯,謝謝你把天真和自由給我�!�
凌真忽然就紅了眼眶。
然后聽見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我愛你,凌真�!�
-
晚上,在寂靜無人的海崖,聽浪濤和風聲入眠。
凌真枕在魏璽的懷里,在他胸口蹭掉眼淚,然后安穩(wěn)睡去。
第二天醒過來時,房間里霧蒙蒙的,魏璽不在她身邊。
凌真穿著睡裙,趿上鞋子,推開半掩的窗戶,向外面走去。
海霧朦朧一片,山崖之下的海面都模糊不清。凌真看到了魏璽的背影,他衣服被風吹著,黑發(fā)輕輕飄起。
男人聽見聲音,回過身,朝她伸出手。
凌真走過去,被他拉進懷里,魏璽貼著她的耳朵說:“看。”
整座懸崖成了人間仙境,崖下滾滾的霧氣翻騰,如輕煙,如濃云,一瞬間讓凌真想起了云玉山下亙古不變的云海。
“你出生的地方,我去不了,”魏璽從身后摟著她,“但人間這里,我會盡我所能。”
凌真的臉被霧氣沾濕,忽然懂得了,他選擇這里的真正原因。
……浪漫至此。
她的心軟成一汪水,昨天沒流完的眼淚再次溢滿眼眶。
這世界上再不會有人,比他對她更用心。
小姑娘轉(zhuǎn)身,摟住他的脖子,墊著腳抱他。
“……魏璽,”她聲音細細軟軟,帶著鼻音,“自由不是上天入地了�!�
男人抱住她:“嗯。”
凌真蹭著他的脖頸:“我的自由呀,在你的眼睛里。”
在你看我的時候,在你一次又一次看我的時候。
魏璽頓了頓,然后勾唇笑了。
“我這么壞,還有病,準備好和我度過一生了?”
小姑娘在他懷里晃了晃,抬起小臉,不答反問:“魏璽,我治好你了嗎?”
“沒有,”魏璽垂眼吻她,“你讓我……病得更重了�!�
凌真笑眼彎彎,軟著撒嬌:“那怎么辦呀�!�
男人輕笑:“你知道啊。”
……陪我。
陪我病入膏肓,陪我天荒地老。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jié)��!感謝一路走來陪伴我、陪伴小仙女和璽哥哥的你們TAT
番外會寫噠,只有糖沒有別的!!想繼續(xù)磕糖的就來看番外吧~預計明天開始更~
第99章番外一
蜜月是什么?
這個問題,魏璽之前給出過答案。
但凌真覺得他的答案,什么柴什么火的,橫豎透出一股不正經(jīng)的氣息,因此并不采納。
婚禮結(jié)束之后,來賓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海島。魏璽的酒店訂了一周,于是他們倆會在這個素有“蜜月圣地”之稱的海島上多逗留幾日。
鄭茜茜走之前,過來跟凌真告別。
小姑娘趁著沒人,偷偷拉住鄭茜茜的衣擺,小聲問:“茜茜姐,‘蜜月’到底要怎么度��?”
鄭茜茜一擺手:“害,還不就是二人旅游!”
凌真松了口氣,果然!哪有魏璽說的那么奇奇怪怪!
但鄭茜茜柳眉一挑,驀地露出一抹壞笑:“當然,這旅游和一般的旅游不太一樣,要是平平淡淡地過去了,可就浪費了你家魏總花的這重金——你知道你們住的這個房間有多難訂嗎!他還訂了那么久!”
凌真頓時有點肉疼:“那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鄭茜茜臉上的笑變得有點猥瑣,上下掃視了一下凌真:“得——姐就把我這次帶來的好貨送你,本來還想著趁這趟用用來著,結(jié)果沒用上,還是全新的吶!”
凌真天真地問:“是什么呀?”
幾分鐘后,她盯著手上的東西,頭頂冒出幾個問號。
這隱約是一套衣服。
……但、但不是很正常的亞子!
上半部分只有幾片布料和幾根細繩,下半部分……下半部分也差不多!
更夸張的是,居然還配了一個頭飾——是一對白絨絨的兔耳朵。
凌真抬眼:“這、這是干啥的?”
總不能是穿的吧?這也沒法穿呀!
鄭茜茜意味深長地拍拍她的小肩膀:“那就不是我該教的嘍——”
說完,鄭女士拍拍手,走時不帶走一片云彩。
深藏功與名!
留下凌真一個人,對著那堆布料大眼瞪小眼。
她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但直覺有點燙手。最后思來想去,干脆塞進了床頭的柜子里。
眼不見心不煩吧!
-
小島沒有冬季,碧海晴空,陽光燦爛,每天都是好天氣。
送走了來參加婚禮的來賓,他們兩個準備開始在海島上探索。
凌真不打算下水,就穿了一件大大的寬松T恤,長得蓋住屁股,也蓋住她的牛仔短褲。下邊露著兩條纖細筆直的腿,白嫩嫩得發(fā)光。
出門前,她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給自己涂防曬霜。
魏璽從衣帽間出來,上半身赤.裸,邊走邊套上一件白T,腹肌若隱若現(xiàn)。他穿好,低頭一看,凌真正坐在床沿給腿涂防曬。
男人走過來,在她面前蹲下,捏住她漂亮的腳腕。
凌真:“干嘛呀?”
防曬霜剛擠好,白白的膏狀,貼在光滑細膩的皮膚上。
魏璽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覆了上去:“幫你�!�
小姑娘兩條細長腿就落在了他手里,男人滾燙的掌心順著大腿,一寸寸往下,把她的防曬霜推開,抹勻。
很簡單的動作,但凌真卻莫名蜷了腳尖兒,臉頰泛紅地并了并膝蓋:“我自己來……”
魏璽垂著眼,嘴角噙著一絲笑:“還羞?”
凌真捂住臉。
魏璽抬眼,眸色漆黑:“哪兒我沒摸過?”
凌真惱了,腳尖兒踢他一下:“我要走了!”
魏璽笑著握住她的腳腕,哄道:“馬上涂好了�!�
等好不容易能出門了,凌真低著頭往門口跑,一雙光溜溜的腿格外惹眼。
魏璽的目光追過去,叫住她:“凌真�!�
凌真回頭:“嗯?”
男人靜了靜,開口:“要不要換條裙子?”
凌真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輕便舒服的打扮,她抬頭:“這樣不好看嗎?”
魏璽點點頭,然后去衣帽間呆了兩分鐘,拿了條裙子出來。
樣式是紅白格子的,看起來不難看,凌真對這條裙子沒什么印象了,往他那邊走了兩步:“抖開我看看呀�!�
魏璽抖開。
凌真:“……”
他這樣舉著,長度都已經(jīng)到他膝蓋了!她要是穿上還不得到小腿�。�
那還給她涂防曬霜做什么�。�
凌真怒瞪他:“你耍我。”
魏璽沉默了一下:“……沒有�!�
小姑娘很氣:“還走不走了?”
魏璽嘆了口氣:“走吧�!�
出了門,凌真很快就高興起來。
蔚藍晴空之下,處處是碧綠的草色,當?shù)氐木用裥θ轃崆�,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都在享受這里的一切。
凌真跟著魏璽,走得不慌不忙。她把自己的手機放在魏璽那里,讓他拍照片。兩人先是去了島上很有名的皇宮,看了有噴泉石階的庭園,然后去逛了當?shù)刈畲蟮墓爬霞小?br />
集市保留了舊時的特色,一進去,五顏六色五花八門的玩意兒就撞進眼里。有花色夸張的布匹,千奇百怪的木頭雕刻,還有各式各樣的特色小吃。
這里路窄人多,凌真被魏璽護在身前。
走了一圈出來,她頭上多了一頂寬大的草帽,小挎包里塞了一根精致的貓咪的木雕,脖子上還系了一方小絲巾。
全是剛才魏璽隨手買的。
她摸摸自己的絲巾,又把帽檐往上抬了抬,仰臉朝他笑。
天氣到底熱,她小巧的鼻尖上氤出一點汗,魏璽垂眼:“去吃東西?”
凌真很高興:“好呀!”
進了路邊一家造型奇特的印尼餐館,餐廳里邊栽滿了竹子,凌真拉著魏璽找地方坐下來,點了招牌的海鮮咖喱燴飯和果蔬BBQ,還有一些小甜品。
下午他們還要去坐懸崖秋千,凌真想拍好看的照片,吃了飯就拉著魏璽的手往那邊走。
不過這個景點實在太火了,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排了好多人。排隊的地方又連棵樹都沒有,沒過一會兒凌真就蔫了,可又舍不得秋千。
她的視線掃了一圈,指了指路邊的冷飲店,拉著魏璽的胳膊:“想要那個�!�
魏璽看了一眼:“冰?”
凌真乖巧點頭。
魏璽摸摸她的腦袋:“等我一下,別亂跑�!�
凌真立刻眉開眼笑:“嗯嗯!”
魏璽離開,她就把帽檐重新壓回去,低頭看手機。可沒過多久,帽檐底下又出現(xiàn)了一雙腳。
凌真抬眼。
面前站著個金發(fā)碧眼的年輕人,看樣子也是游客,長得頗為英俊。他撓了撓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東方姑娘。
她太漂亮了!
只看了一眼就讓人移不開視線,哪怕她用帽檐遮住自己,露出來的那小半張臉也漂亮得不可思議。
年輕人從沒見過這樣精致的東方女孩,一時心動就走了過來。近距離看這個女孩更漂亮,被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盯著,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然后他開口,用自己的母語表達了對她的一見鐘情。
凌真自然是聽得一頭霧水。她自小在仙界,哪里能通凡間洋人的話?
小美人沒有反應,年輕人很著急:“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我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我想你就是我的東方繆斯,是上帝雕刻出的美神……”
凌真歪了歪頭。
那年輕人還想要說什么,忽然,凌真被人拉到身后,手里塞進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甜絲絲的味道沁入鼻端,凌真開心了,低下頭,叼起吸管喝了好大一口沙冰。汁是鮮榨的,冰沙里還有籽,甜蜜又清新。
身前,魏璽看向這個紅著臉的外國人,一臉淡漠。
年輕人也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中國男人,先是略帶敵意地看了看,然后有些懊惱地低聲說了句什么。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中國男人非常好看,站在小美人旁邊,有種天然的登對。
他無比懊惱地說:“你和這個美麗的女孩是什么關系?”
凌真喝了兩口冰,從魏璽肩膀后邊探出一點頭,問:“他說什么呀?”
魏璽把她的小腦袋按了回去,然后冰冷地開口:“我老婆,滾遠點�!�
等那個人走遠了,凌真才叼著吸管轉(zhuǎn)到魏璽身前,好奇地問:“你們說什么啦?”
魏璽隨口道:“他看你小,問你夠不夠坐秋千的年齡限制�!�
凌真眨巴下眼睛:“你騙人。”
魏璽表情不太好看,點點頭:“嗯�!�
凌真咕嚕咕嚕地吸了幾口冰,然后忽然笑了:“那個人是不是在跟我告白呀。”
魏璽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漆黑的眼睛看過來:“那還和他說話,嗯?”
凌真喝完了冰,唇上甜滋滋的,然后忽然墊著腳,親了親男人的唇。
“我要說啊,”小姑娘笑得很甜,抬起自己白嫩的小手,無名指上的鉆戒閃著光,“我正要給他看呢�!�
魏璽神色一緩,勾住她的腰,仔細把她唇瓣上的甜水吮干,然后輕聲問:“說什么?”
凌真笑著倒進他懷里,悄悄說:“我想說——”
“你再不走,我老公就要來揍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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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真如愿以償?shù)刈舜笄锴В牧苏掌�,晚上回到酒店之后,坐在大床邊上翻著手機看。
魏璽的拍照技術一向很好的,他照的不多,但留下的都是她好看的瞬間。凌真隨便翻著,十分滿意。
她想,度蜜月果然就是雙人旅游呀!
而她的同伴剛好很會拍照,真是幸運~
凌真晃著小腿,扒拉著手機,沒過一會兒,手機就被人拿走了。
她一抬頭,正對著魏璽赤.裸的胸腹,男人彎腰,勾著她的小腿和背把人打橫抱起來,直接往浴室走。
凌真腳上的拖鞋掉落在地上,雪白圓潤的腳丫在空中一晃,胳膊勾住魏璽的脖子:“干什么?”
魏璽:“洗澡�!�
凌真睜大眼睛:“為什么要一起?”
魏璽勾勾唇:“因為晚上到了�!�
浴室的門被帶上,魏璽把她放到大理石的臺子上,手指挑起她的T恤衣擺。
“蜜月正式開始。”
……
凌真對于那個事很抗拒。
因為……上次實在太疼了QAQ
雖然到后邊不全是疼的,但畢竟痛的記憶更加深刻久遠,以至于她一想起來就很抗拒。
凌真在浴室里被剝了,揉搓了一番,然后裹進大浴巾里擦干,再被男人打橫抱了出去,放到櫻粉床幔底下。
小姑娘在床上打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想�!�
魏璽身上只有一條褲子,松松垮垮地吊在人魚線以下,一身肌肉漂亮結(jié)實。
他翻身上床,壓住滾來滾去的人,低頭咬她的臉頰:“為什么不想�!�
凌真洗完澡整個人粉嘟嘟的,黑亮的杏眼十分坦誠:“我疼,還沒恢復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