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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偏偏是她最介意的顏若。

    -

    這兩條熱搜看瘋了一群人。

    經紀人又驚又怒,她萬萬沒想到昨晚各種警告,都阻止不了顏若作死。

    經紀公司的老總在電話里大發(fā)雷霆完,自家公司出錢緊急降熱搜。

    公關團隊整個被氣笑了,這女的太能折騰了,一頓騷操作下來,昨晚砸的錢直接付諸東流。

    圈內幾個知情的也看傻了,畢竟她們實在想不通有人竟如此不怕死,什么人都敢沾,誰的熱度都敢蹭……

    還有已經抵達紐約的總助,看著熱搜消息,幾乎眼前一黑。

    他萬萬沒想到小明星這么能折騰,警告完她經紀公司,公司安分了,她繼續(xù)上竄下跳,還敢碰瓷,而且還他媽是狗血不入流的“替身”論調。

    太離譜了。

    這回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繼續(xù)隱瞞。

    萬一沈小姐誤會了,跟他老板鬧脾氣,兩人關系又掰了,他一定是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人。

    可會面不過二十分鐘,行程還有四五天,他怎么匯報?

    總助在一旁抓心撓肝,度日如年。

    兩邊正在交談,聊的風生水起,實在沒有他插話的資格。總助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逮到機會跟齊晟低語,“國內出了點事兒……”

    昨晚到現在的熱搜一變再變,從誣陷沈姒靠金主走關系,指控節(jié)目組不公平;到扒出兩次的熱搜照片相似;再到節(jié)目組辟謠反轉;最后到今天早晨顏若腦子進水了一樣神級作死碰瓷。

    一波三折,過于復雜。

    總助邏輯這么清楚,也得花七八分鐘才能解釋完,冷汗都下來了。

    齊晟眸色沉靜冷然,摩挲了下腕間的佛珠,沒當著別人的面問責他瞞報,只說,“訂一小時后的機票�!�

    消息不都是總助經手的,同樣的內容,會有人發(fā)到他郵件里,總助只是替他篩選過濾。他這兩天忙,沒功夫處理,下飛機這半小時就沒看國內消息。

    有些話不說,反倒比劈頭蓋臉、沒完沒了的指責更加讓人愧疚。

    旁邊的年輕人一直耐心等著,聽到這兒突然開口,“齊先生要走?”

    他聽得懂中文,說得還很流利。

    “DuPont從一個月前就邀請齊先生,我自認夠有誠意了�,F在齊先生要為了一個女人離開,未免太兒戲了。”

    年輕人挑了下眉,面上沒了情緒,灰褐色的眼睛全是冷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不是太不講規(guī)矩?”

    壞了。

    聽說DuPont家族上世紀靠軍-火發(fā)財,眼前這個年輕人并不是家主,不過看著不像善茬。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存在生命危險,但晾了人那么久還說走就走,合作估計要黃了。

    萬一談崩了,回去其他高層一樣拿他問罪,總助后悔得牙疼。

    齊晟似乎并不意外,嗓音微冷帶陳,意態(tài)懶散又輕慢,驅散了點兒沉郁的感覺,“規(guī)矩都是勝利者定的,Meillet,我們節(jié)省彼此的時間�!�

    “勝利者?”年輕人揚了揚下巴,示意眼前的賽車場,饒有興致地說道,“既然還有一小時,比一場再談?”

    齊晟微瞇了下眼,沉聲一笑,“你不會喜歡今天的體驗�!�

    賽車場四面環(huán)山,場地空曠又廣闊,郁郁蔥蔥的山林送來一陣涼爽的清風,看臺附近有巨大的實況轉播屏。賽車停在賽道上,工作人員候著,看起來早已備好的服務,原本應該是消遣。

    只不過現在變成了一場賭約。

    隨機安排了兩輛賽車和賽道,前方指示燈正在逐一亮起。

    3、2、1,讀秒結束。

    并駕而列的兩輛賽車,如閃電般沖出了起跑段。

    極致速度下的拉扯和追逐,在直道上反而沒什么差距,過彎道時區(qū)別才盡顯。Meillet是職業(yè)賽車手,能把賽車玩到什么程度自然不必多說,只是沒人想到,齊晟的速度也飆得那么快。

    藍灰色的賽車連過幾個彎道,直逼職業(yè)賽車手的最高限速,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當回事兒。

    僅剩最后一個彎道,Meillet憑借技巧甩開了齊晟半個車位。

    馬上要進入下一個彎道和陡坡了,已經沒有很好的時機反超了。結果齊晟打了下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

    賽車的輪胎直接脫離了地面。

    總助被嚇得不輕,蹭地從看臺上站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看臺上的人都傻掉了。

    這是陡坡,還是過彎兒的地方,賽車在轉彎槽漂移,車子甩尾時,后輪失去抓地力,十分容易出現事故,搞不好會直接失控,翻車墜毀。

    一時間,呼嘯的風聲像是停滯了,只剩撲通撲通的心跳,無限放大。

    想象中車毀人亡的畫面并未發(fā)生。

    賽車騰空劃過一段后,有驚無險地直降到下一個坡面。在毫無緩沖時間和距離的情況下,車身在高速彎一個側轉,車頭倒轉過直角,絕塵而去。

    過于驚心動魄的一幕。

    齊晟年少時比較野,山路飆車、野外生存、徒手攀巖、地下拳場對壘、假期被扔在軍區(qū)訓練……這幾年他其實收斂多了,所以總助還真沒怎么見過他玩起來不要命的樣子。

    四九城里的這票權貴子弟玩得再過火,也都惜命。

    但齊三、顧二和賀九幾個人實在夠瘋,不是玩起來不要命,就是拿命當游戲玩兒,雷雨夜都在賽場飆過車。

    看臺上兩邊的人都靜默了,關注著賽道情況,大氣都不敢喘。

    藍灰色的賽車遙遙領先。

    剎車后賽車回旋,輪胎與地面產生劇烈摩擦,劃出了一大片火花。

    十余秒的壯觀。

    后視鏡里薄光折入,映出齊晟沉郁的五官和一雙漆黑沉冷的眼來。

    他抬手松掉顆紐扣,浪蕩地將手腕搭在車窗口,整個人慵倦又邪氣,像一只剛剛蘇醒的兇獸,沉寂已久的戾氣開始攢動,讓人心驚肉跳。

    Meillet停車后就下了車,看上去比想象中的風度。

    “你贏了,我愿賭服輸。”他抬了下手,秘書送上來已經擬好的合同,刷刷刷幾筆簽好了名字,蓋上公章。

    沒料到對方簽合同如此痛快,項目組的人略微有些驚訝。

    為了一場賽車的賭約簽合同,聽說去著實有些荒謬。

    不過與其說對方愿賭服輸才隨性而為,更像是出于兩人的私交。

    DuPont家族的人其實只是請齊晟過來玩兒的,合同一早就草擬好了,所以在有意促成合作的情況下,齊晟晾了人那么久,也無所謂。

    “不攪和你的好事,”Meillet抓了抓棕褐色的短發(fā),壞笑道,“只是可惜了我為你準備的驚喜,我挑了九個,看來今晚要我一個人消受了�!�

    “并不期待你的品味�!饼R晟勾著領帶扯松了點兒,始終不太走心。

    車子一路疾馳回機場。

    齊晟將通話撥到國內,振鈴聲不過兩秒就戛然而止,然后一陣忙音。

    掛斷了。

    齊晟按了按眉心,耐著性子撥過去三次被掛斷,最后發(fā)了條短信。

    [我馬上回國。]

    沒拉黑,但也沒回。

    齊晟沉著臉把手機撂了。

    “我跟這女的什么時候認識了?”他的嗓音低沉,還算平靜,甚至勾著點溫和笑意,“別人碰瓷,她掛我電話?”

    總助不太敢接這話茬,但又不敢不開口,“可能沈小姐太在意您了,本來就在氣頭上,又被挑撥了兩句,現在心情不好才跟您鬧脾氣�!�

    齊晟沒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手腕的佛珠,周身攢動著戾氣。

    “你跟著我真長進,替我拿主意�!彼料侣�,“我還沒色迷心竅到毫無判斷力,得靠你瞞著,才知道該干什么�!�

    “老板�!笨傊樕话住�

    其實仔細想想,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是有成算的。當年老爺子厭棄,他在齊家低谷,但他趁這個機會拔除了生了反心的人;現在定一小時后的機票,是因為與Meillet的私交,足夠在短時間內簽合同。

    說白了,總助只是怕齊晟有一天沒能力反轉局勢,還不管不顧。

    他老板過于在意沈姒了。

    話點到這兒就夠了。

    “派人跟著沈姒,別讓她出國。”齊晟掀了掀眼皮,一身殺伐氣,壓迫得人心驚,“回國前處理不好顏家和那女的,你跟她一起消失吧�!�

    總助連聲應下,心里狠狠地給顏若記了一筆。

    -

    沈姒前一晚被膈應得差不多失眠,今天被氣過勁兒了,反倒平靜了。

    她找了個私人山莊玩去了。

    插花、品茶、沉浸式畫展、酒窖盲猜酒名,她這一天除了聯系朋友搞掉了顏若的資源,基本都在玩兒,外界進展到哪兒了,反而沒怎么關注。

    其實外面已經腥風血雨了。

    直到傍暮時分,用過餐點和晚茶,倦意攏了上來,沈姒換了浴袍去溫泉。

    假山高疊,流水淙淙,青苔生長在奇形怪狀的石縫里。一條落紅滿地的小徑,沒有刻意鋪設路燈,石燈籠里映出昏暗的光芒,烘得四周暖洋洋。

    沈姒揉了揉后頸,視線無意間觸及對面頎長的影子,稍稍一頓。

    她掉頭就走。

    齊晟在她身后攥住了她的手肘,一把扯了回來,面上是薄薄的戾氣。

    “跑什么?”

    他的嗓音很沉,透著一點倦懶和疲憊,有點啞。

    “你放手!”沈姒看著他,語氣冷淡。

    第47章

    危情蠱惑

    溫泉

    初夏風過林梢,

    白日里初起的一點暑氣隨夜色的悄然降臨漸漸消散。私人山莊的溫泉附近,虛白的水汽氤氳,石燈籠閃著朦朧的昏光。

    四目相對,

    彼此的情緒一覽無余。

    齊晟輕瞇起眼睛,

    深深望著沈姒,眸色漸沉,

    “你又跟我鬧什么?”

    “我哪敢啊。”

    沈姒勾了下唇,不避不讓地看著他,

    含譏帶俏地笑了聲,

    “我能有今天,

    都是您給的,

    我小心伺候都來不及�!�

    齊晟微蹙了下眉,單手箍住她的后頸,

    拖近彼此的距離,“好好說話。”

    “我不會說話?”沈姒看著他,涼涼地笑了,

    “也對,我是比不得有些人,

    嘴甜又會來事兒,

    對您的救命之情感恩戴德,

    念念不忘了三年�!�

    一想起顏若的直播片段,

    她心底壓了大半天的火差點竄出來。

    “既然您玩膩了我,

    厭倦到想換人了,

    就知會我一聲啊�!�

    她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氣,

    陰陽怪氣道,“我隨時都能給她騰地方,再不識趣,

    我也不敢耽誤您的好事�!�

    “我根本不認識她。”

    “您可真薄情,三哥,”沈姒輕諷,“人家當著幾百萬人直播跟您虐戀情深呢,您就一句不認識�!�

    齊晟看著她,心底竄起一寸燥意。

    他真想不起來這傻逼女的是誰,也就對沈姒有點耐心,才肯解釋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除了上次接你撞到過,我他媽跟她都沒見過�!�

    “其實您不用跟我解釋這些,三哥,挺沒意思的,”沈姒面無表情地抬眼,“前有陶敏玉后有顏若,我習慣了。您也別跟我說什么不認識了,她逢人就說你救過她,這么繪聲繪色,總不能是自己臆想的吧?更何況——”

    她冷笑,“您帶了一身她的香水味睡我的時候,也沒見您多顧及我知道后的感受啊。”

    “什么香水?”齊晟越聽越離譜,嗓音沉了下來,“你別聽風就是雨,沈姒,當初為了一個訂婚傳言,你跟我鬧脾氣,說走就走,現在這女的我都不認識,你還要跟我翻舊賬?”

    他虛攏著她的手一用力,勁兒太大,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硌得她生疼,“你跟我無理取鬧也該有個限度。”

    語氣不重,但他的姿態(tài)過于強硬,近乎不容置喙。

    “我無理取鬧?”沈姒氣笑了。

    “我有沒有說過我多膈應顏若?我問你跟她認不認識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樂于助人,非得助我討厭的人是嗎?你這么喜歡英雄救美,讓她以身相許好了!”

    “你還有臉嫌我翻舊賬,齊晟�!�

    “當初所有人都知道你要訂婚了,就我一個人跟傻子一樣搞不清狀況,我不走,難道要等你婚后再難堪嗎?”

    “分手了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包女明星也好,玩女大學生也行,都跟我沒關系,但就是顏若不行!”

    沈姒越說越覺得心口疼,反手掰他攏在自己頸后的手指,“你別碰我,我要跟你分——我根本沒跟你復合,請你以后都離我遠一點。”

    “我他媽根本不記得這人,你想讓我告訴你什么?”

    來回兩次十小時的航班本就讓人倦乏,齊晟的嗓音又低又啞,透著說不出的煩悶。

    但他的語氣落在她耳中,更像是低斥和不耐煩。

    “你非要給我扯這個關系,那我問你,我看上的女人還用藏嗎?”

    話說得重了點兒,沈姒惱羞成怒到氣急敗壞,推開了他,錯開身位往外走,“那您玩您的,放過我吧�!�

    “我不是這意思,姒姒,”齊晟太陽穴跳了跳,對沒印象的人,解釋都無從說起,燥郁的戾氣越來越濃,“我根本就不會管這種閑事�!�

    “您怎么不會?”沈姒笑著反問,“我跟您不也是這么在一起的嗎?”

    南城相逢時,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她得罪了人差點脫不了身,他輕描淡寫地一句“這女的,我要了”,旁邊那票囂張跋扈的公子哥一聲都不敢吭,由著他高興,把人帶走。

    所以同樣的戲碼從顏若口中說出來,都不用講細枝末節(jié),沈姒就會忍不住拿自己的經歷填補。

    齊晟直接給氣笑了,“我救你,就不能因為對方是你嗎,沈姒?”

    操啊。

    她還打算拿他們之間的過往給他整理罪名。

    “您是為了什么,隨您高興,”沈姒閉了下眼睛,咬牙切齒道,“我只是后悔,為什么要拽住您,而不是別人,讓我兩次置于這種境地。”

    “你說什么?”齊晟眸色沉下來。

    “換個人我一樣勾引,”沈姒不避不讓地抬眸,冷若冰霜的面容依舊媚意入骨,“至少還能好聚好散�!�

    周遭的空氣凝滯了一瞬,話說到這份上,兩人僵硬得徹底。

    “收回你那些氣話,沈姒,”齊晟眼中最后一絲耐性幾乎告罄,忽然抬手,攏過沈姒的腰身,“你跟我鬧脾氣可以,別把我們之間說得那么難堪�!�

    他終于沒耐心再說什么,手上一用力,將她抱起來,徑直往溫泉走。

    “是你在給我難堪!”沈姒慌了一瞬,憤然瞪著他,“你還想做什么?”

    “你別碰我!你憑什么碰我,我跟你都沒關系了�!�

    “你想要就要,不喜歡了就換,你把我當成什么了?你是畜牲嗎你!”

    齊晟卡著她的脖頸將人按在了溫泉邊,“你再說一遍。”

    “我不想跟你糾纏了,”沈姒拼命地掙扎,“齊晟你聾了嗎?”

    “你不想跟我糾纏?”

    齊晟抬手扯下她的領口,懶懶散散斂眸,沉冷的視線掠過她心口。

    他當年親手刺在她身上的刺青,S型的蝮蛇口銜花枝,玫瑰冶艷,浸在飄渺的水汽里,因溫度上升越來越清晰和艷麗,欲氣四起。

    他漫不經心地一哂,粗礪的指腹從紋身上碾壓而過,輕嘲,“這么想擺脫我,還留著我刻的刺青?”

    其實當初分手后,她負氣的時候的確想過洗掉刺青,可惜齊晟挑的位置過于變態(tài),而且很疼,一次又洗不干凈,這種念頭她也就過過腦子。

    “跟你沒關系,你放開我!”沈姒躲開他的觸碰,“我回去就洗掉�!�

    “你敢�!�

    齊晟掐著她的下巴,微微瞇了下眼,嗓音陰郁又涼薄,“你敢抹掉,我就能在你身上再刺一遍�!�

    沈姒聽得心梗,被他氣得肩膀都在抖,“我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是嗎?我不想見到你了,難道還不能離開嗎?”

    “離開”兩個字就像掉落在草垛上的明火,燃起了他心底的陰暗念頭。

    “你還想走?”齊晟的眸色沉下來,“每次不管我怎么解釋,你從來不信我,你到底多想離開我?”

    他掐著她的手一用力,面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戾氣,“你今天非要為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跟我沒完沒了了是嗎?”

    石燈籠的昏光掠過他的眉眼,沉冷、陰鷙,沒有什么溫度。

    他一身殺伐氣,讓人心里發(fā)怵。

    “早知道你改不掉亂跑的習慣,當初給你紋身前,該給你植個追蹤器,”齊晟倏地笑了聲,冰涼的手指觸到她腿內側,“你要是還不長記性沈姒,我在這兒給你植一個怎么樣?”

    一字一字說得沈姒心驚肉跳,她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瘋了吧齊晟!”

    這一巴掌沒落到他臉上。

    齊晟扣住她腕骨,往頭頂一壓,按在了石壁上,“我是瘋了,”

    他輕瞇起眼,帶著戾氣的冰冷視線投向她,“我就是瘋了才會跟你好好解釋,沈姒,要不是仗著我喜歡你,你當初連跟我鬧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別跟我提喜歡!”

    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對峙的氣氛,沈姒提起膝蓋就是一擊。

    “我對你而言,跟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有什么區(qū)別?”

    “你就這么想?”齊晟看著她,眼底的情緒冷了幾分。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沈姒氣急,平時從未說出口的話,一股腦兒倒了出來,“你我之間,從來主動權在我,決定權在你。何必說得那么好聽?”

    心跳難平,氣氛也難平。

    “好,很好�!饼R晟氣極反笑。

    一字一句,從他喉間擠出來,低沉又喑啞,混著冷笑。

    齊晟反手將她摔進了水里。

    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陰鷙、無謂,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

    半天然的溫泉池里驟然被掀起一大片水花,沈姒毫無防備地被撂進水里,不小心嗆了幾口水。然后腰間一緊,她被他從水中撈起,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頸,“你想干什么?”

    上次被他按在泳池里差點溺水的回憶還歷歷在目,她驚魂未定。

    “不是說我拿你當玩物嗎?”齊晟意態(tài)輕慢又冷淡,修長的手指勾著她浴袍的系帶一扯,直接將人剝了出來,“那你就省點兒力氣,好好受著�!�

    一靜一動,他的意圖如此明顯。

    他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氣,也從沒有過的態(tài)度,陌生得讓她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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