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須然薄怒道:“小深,你怎么這么沒禮貌,這是應(yīng)該對爸爸的態(tài)度嗎?”
小深眼眶紅紅,一句話就讓何須然置身懸崖。
“你是第三者,我們是私生子,對不對?”
“原來我和姐姐真的是野種!”
何須然大驚失色,勉強(qiáng)笑道:“小深,你怎么會這么想,爸爸怎么可能是第三者!”
晴晴也同樣雙眼含淚。
“我們都聽見你和媽媽外婆吵架了!”
“你明明說媽媽在外面的女人才是第三者,你是媽媽的老婆,是媽媽唯一愛的人,我們也是媽媽唯一的孩子。”
“可是明明上次在醫(yī)院的那個傅醫(yī)生阿姨才是媽媽的老公,你是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這兩個孩子繼承了謝明珠和何須然的聰明,又因為環(huán)境的原因從小早熟。
雖然年紀(jì)還小,卻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原來自己的爸爸才是人人喊打的小三,他們是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
小深跳下凳子,將呆住的何須然用力推出房間。
“你出去,出去!”
“我們沒有這樣的爸爸!”
門“嘭”的一聲被重重關(guān)上,狠狠砸重何須然的鼻子。
何須然呆若木雞,眼淚一下滾了下來。
他愛若珍寶、日夜不離悉心養(yǎng)大的孩子,竟然會這么說他。
何須然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裂開,痛的他喘不過來氣。
謝母路過,冷冷瞥了一眼何須然,嘲諷道:“自作孽,不可活。”
謝明珠交接完后回到家里,明明察覺到家里氣氛不對,卻絲毫不想過問。
她甩開何須然來拉扯他的手,拎著一瓶酒進(jìn)了房間,反鎖了房門。
何須然看著像變了一個人的謝明珠,又看著面露不耐的謝母,最后看著兩個孩子因為厭惡而緊閉的房門。
何須然感到一陣無法抑制的孤獨(dú)。
他站在原地,雙手顫抖,滿心絕望。
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家庭,用盡一切也從傅融安那里搶走、一定要得到的人生。
原來是這么的可笑。
傅融安在第三世界呆了三年。
這三年人員來來回回,變動無數(shù),真正一直留下的人很少。
傅融安和榮安寧就是其中的兩個。
傅融安本來以為榮安寧這個家境不錯剛畢業(yè)的嬌滴滴的女大學(xué)生無論如何都在這里待不下去,卻沒想到她居然老老實實地在這里停了兩年。
直到局勢開始趨向和平,醫(yī)療隊才徹底整體離開,連帶著傅融安和榮安寧一起回國。
在軍用飛機(jī)上,榮安寧好奇地湊過來,低聲問:“融安哥,這次回國你有什么打算?”
這三年來,無數(shù)故人來了又走,一直在傅融安身邊的也只有榮安寧一個人。
在混亂的地方,也難免生出一些惺惺相惜、互相扶持的感覺。
榮安寧又是個三寸不爛之舌,最愛死纏爛打,傅融安不說話,她也能圍著傅融安說一整天。
所以回國時,傅融安居然把這個半大姑娘當(dāng)成了一個朋友。
傅融安想到了謝明珠。
這個人,這張臉,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再被他想起過了。
傅融安還是有些生理上的厭惡,情不自禁地?fù)u搖頭,將謝明珠的樣子甩出腦海,回答道:“沒什么特別的打算,繼續(xù)在軍區(qū)醫(yī)院工作吧�!�
“聽說你前期最近混的不太好�!�
榮安寧賊兮兮地湊過去說。
她長得可愛活潑,做這種賊眉鼠眼的表情也顯得生動可愛,傅融安有點想笑。
傅融安推開榮安寧的臉,忍俊不禁:“關(guān)我什么事�!�
榮安寧也是北平人,家里也有些能量,對謝明珠的事情也有所耳聞。
她天天寫信回去,三句話不離傅融安,一向吃不了苦的性格硬生生在混亂地區(qū)熬了那么長時間,都說是被傅融安的精神鼓舞,惹得榮家人對傅融安好奇的不得了。
一來二去,榮家就知道了傅融安和謝明珠的過去,連帶著謝明珠的近況也打聽清楚了,很有眼色地都寫信發(fā)來。
“你走了之后他被雙開了,那男的也是,一個女人現(xiàn)在居然每天在家酗酒,兩個孩子也不管,家里天天雞飛狗跳的�!�
榮安寧幸災(zāi)樂禍。
“報應(yīng),真是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