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討價還價
這日，就是自己和魏沐云定下交貨的日子。
進到百巧居后，還是上次的老掌柜熱情接待：“客官，您來了！”
說罷，就把周鈞引至樓上的一間包房，上茶后就退下了。
端起茶碗，茶香撲面而來，竟是一兩百金的霧山云頂。
“豁！”周鈞驚嘆“好茶！”
饒是魏家再財大氣粗，這般好茶也是對待尊貴的客人才能上的。
在周鈞品茶的間當，魏沐云走了進來。
人靠衣裳，馬靠鞍。
脫掉丫鬟衣服的魏沐云多了三分典雅，三分貴氣，三分如現(xiàn)代女強人的干練英氣，不由得讓周鈞眼前一亮。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伙計，手里各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托盤上蒙著一層紅布。
魏沐云也沒繞彎子，直接開口：“客官上次送來的所畫之物，已經(jīng)被店里的匠人們制作出來，客官驗貨吧！”
說著，就拉下紅布。
一套蒸餾器具赫然出現(xiàn)在周鈞的面前。
對！
就是蒸餾器！
周鈞無比感謝這個時代玻璃制作工藝非常純熟，這套蒸餾器完全和現(xiàn)代一模一樣。
就在周鈞滿眼懷念的撫摸著那套神秘的器具時，魏沐云也在打量他。
他今日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打扮，身著月白錦袍，頭戴玉冠，手持一把折扇，盡顯世家子弟的風流倜儻。
但是這都城之中叫的上名字的各家子弟，自己都是見過的，唯獨沒有見過眼前這位。
周鈞察覺到魏沐云的視線，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
他在等，等著魏沐云先開口問。
“客官，對這器具可還滿意？”魏沐云問。
“滿意！非常滿意！結賬吧！”
“今日敝店分文不取，這套器具送給公子，權當交個朋友�！�
“呵呵！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東家還是開個價吧！”
周鈞的話讓魏沐云一塞：“公子，只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就當結賬了可好？”
“哦？讓我猜猜，你的第一個問題，應該是有關這套器具的吧？”
“公子聰慧，正是如此，可否請公子為之解惑。”魏沐云起身，微微躬身，盡顯禮數(shù)。
打開手里的扇子，周鈞故作高深：“此器物叫蒸餾器，可做提純萃取之用�！�
這個名字，魏沐云聽都沒聽過：“何謂提純萃�。俊�
“你面前這朵水仙花是不是很清香，若是我能把百朵千朵的水仙的香氣，都裝到一個瓶子里你覺得會怎么樣？這就是提純萃取�！�
不待魏沐云消化，周鈞接著說：“到時候你只要隨便用上一點，便可芳香撲鼻。而且隨時都可以取用，不需要糾結花期的問題�！�
說完，周鈞又搖起了手中的折扇。
魏沐云聽得眼前一亮，這套器具竟然是個提純之物。
其實器具工匠們只花一天的時間就做好了，其余的時間都在研究如何它的用途，但始終沒有個頭緒。
若這器具真如眼前之人所言，那么既然能提純花汁子，那必然也能提出其他汁子，只是自己目前沒想到罷了。
她打著心里的小算盤，思考幾息后：“不知公子，可否有興趣與敝店做筆生意？”
魚兒上鉤了。
周鈞狂喜，但面色一片平靜：“不知東家要談什么生意啊？”
“公子的這套器具巧奪天工，但放在公子手中難免明珠蒙塵，不如公子和敝店合作如何？”
“公子出技術，我出人脈渠道，利潤我們七三分，你三我七�！蔽恒逶普f。
魏沐云開得條件并不苛刻，若周鈞是個發(fā)明者，這個價格也還算公道。
但她錯了，周鈞是個商人，商人永遠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周鈞合起扇子：“我八你二，不接受還價�！�
按照自己的計劃，兩分的利潤已經(jīng)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魏沐云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周鈞看得出來，她這是被自己的開價給氣的。
但也許被自己的話震懾住，竟然真的沒有開口。
氣氛變得奇怪。
魏沐云在屋里來回踱步，掐指盤算著。
周鈞氣定神閑地，又搖起了扇子。
“好！君子一言，快馬加鞭�！卑胫愫�，魏沐云坐回椅子上。
“現(xiàn)在就立字為據(jù)，簽字畫押。但公子的花汁子，只能由魏氏商號一家售賣，不得賣予其他商號。”
周鈞合起折扇，往桌面一敲“東家爽快。”
擬契這類事物，店里有專門的賬房處理。
兩人簽字畫押后，這合作就生效了。
魏沐云看到周鈞簽的名字，一臉黑線：星期天。
這是什么鬼名字？
周鈞從百巧居中出來后，天色已晚。
夜晚的都城，也是一片熱鬧繁榮的景象。
春風得意的周鈞懷揣簽好的字據(jù)，和三千兩定金，來到了都城中最大的酒樓——萬華樓。
隨意在二樓挑了個臨窗的位置，叫上一桌子和席面和一壺好酒，自斟自飲。
就在他吃得正盡興，突然聽到樓下的人再提及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樓下的一群青年才俊正在議論。
“七皇子周鈞竟然一口氣作詩一百二十七首，真乃詩仙轉(zhuǎn)世��！“
”最難得的是，首首都是千古佳作。尤其是那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真是絕唱！”
“可是，之前并怎么從未聽過有七皇子有如此才情？”
“你沒聽說嗎？據(jù)說，這詩并不是七皇子親自所寫，而是無意間得到一本詩集，他背誦下來的�！�
“啊？還有這事？若果真如此，也是神奇的造化了�！�
……
事情竟然發(fā)酵的這樣快，古人吃瓜能力也不可小覷。
周鈞聽完只覺很滿意，名氣是他現(xiàn)在急需的東西。
若是又什么更快搞噱頭的辦法就好了。
就在這時，樓下的議論還在持續(xù)。
“我還聽說，綺夢圓的如煙姑娘，因為十分仰慕七皇子的才華，所以最近搞了個以詩會友的擂臺�！�
“誰若是所作之詩能被她所欣賞，就可以與她共進晚餐�！�
“可是花魁魁首如煙姑娘？”
”正是，今晚綺夢園就有活動，諸位兄臺可愿一同前往一探究竟？”
周鈞被這段對話吸引住了，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用手一拍腦門，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花魁就是現(xiàn)代的明星，明星就是流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