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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盛知婉想到這,沒忍住唇角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直至最后,她忽然笑出聲來。

    浣竹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公主,您笑什么?難道您想通了?不過這事本來也怪不到世子頭上�!�

    盛知婉聽著,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個前世自己信了二十多年的婢女。

    居然是在這么早的時候,她就愛上祁書羨了嗎?

    不然,又怎會心疼他在雨中站了區(qū)區(qū)一天一夜。

    “走吧,隨本公主去看看世子�!�

    “是!公主!”浣竹眉眼難掩喜色。

    ......

    盛知婉死前,已將近一年未再見過祁書羨。

    哪怕她拖著病體親手熬煮羹湯,送到他的書房院外,也只能聽到其中隱約傳來的說笑聲。

    以及,侍衛(wèi)那冷冰冰的一句,“右相正忙,夫人,請回吧�!�

    而今日,那個她無論如何都難以得見一面的男人,一身濕透站在雨中,他的身旁,雖穿著粗布,卻依舊難掩嬌弱的女子蒼白憂心地正在勸他回去。

    盛知婉一抬手,抬輦的粗婢腳步立即停下。

    浣竹狠狠啐了一口:“呸!不知廉恥的賤人!就她這樣的下賤胚子居然也敢拉扯世子!公主,奴婢這就去為您教訓教訓她!”

    話落,也不等盛知婉回答徑直朝兩人走去。

    盛知婉又輕笑一聲。

    直到浣竹的巴掌又狠又脆落到孟央臉上,那二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她,齊齊看過來。

    祁書羨幾乎是下意識將孟央擋在身后:“知婉,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但孟央是無辜的�!�

    “她也是受我所累!你以前總說世間女子多艱難,她這樣的身份若是我不娶,就是要將她活活逼死,你忍心看著她去死嗎?”

    “只是一個名分而已,我答應你,以后絕不見她!”俊美的男子脊背挺直。

    孟央捂著被打的側(cè)臉怔怔看著他的背影。

    透過雨簾,她又看到坐在繁復轎輦上儀態(tài)萬千的女子,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帶著華貴,而自己的存在,卻似為這傾世華貴染上一粒泥濘。

    “一個名分而已?你可知道這一個名分,足以讓我成為滿京城的笑柄?”盛知婉指甲嵌入掌心。

    當初,她為了求一道賜婚圣旨,在紫晟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甚至,不惜絕食以死相逼。那時祁國公府早已落魄,連架子都不剩,所有人都笑她堂堂公主只知情愛、為了一個男人失智。

    可她不在意,只在意他。

    而結(jié)果......

    也的確可笑!

    祁書羨聞言不贊同的蹙眉:“名聲而已,怎能跟人命相比?”

    “呵,”盛知婉看向他身后的孟央,“你呢?如果我給你一筆銀錢,保你后半生無憂,你還要做他的妾?”

    她聲音不算大,語氣也并不針對,但就這一句話,卻仿佛讓雨中的身形似受到了千斤重錘一般,晃了好幾下才站穩(wěn)。

    “我......不、民女......民女求公主開恩,民女已經(jīng)失身,若是不能嫁給他,會被父親和家人們打死的�!�

    孟央小臉慘白,咬著唇跪在雨中。

    盛知婉垂下眸,“既如此,浣竹,去請宋太醫(yī)配一副絕嗣藥送來�!�

    第2章

    孟央聞言猛地抬頭。

    祁書羨也臉頰繃緊:“知婉,何至于此?”

    “怎么,不行嗎?”盛知婉側(cè)眸:“一個名分而已,你日后又不見她,再加一層保障,有何不可?”

    孟央下意識看向祁書羨,泛白的指尖泡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不自覺微微攥緊。

    盛知婉掃到這一幕,唇角翹了翹。

    上輩子,她并不知道孟央有孕,在浣竹的勸說下同意祁書羨納她入府,祁書羨也如方才一般,許下絕不再見孟央的屁話!

    可結(jié)果呢?

    五個月后,已快臨盆的孟央產(chǎn)下一個死嬰,祁書羨雙目通紅闖入她的院子。彼時她正在午休,被夫君指著鼻子罵毒婦,她才知道,孟央被浣竹推下水以至受驚早產(chǎn)。

    浣竹是她的人,又口口聲聲是為了她,所以,最后反倒她這個毫不知情的人,背上了善妒狠毒的罵名。

    盛知婉想到這尤覺好笑。

    見祁書羨臉色難看著不說話,她又問了一遍:“世子覺得不可以嗎?還是......”

    她笑了笑,語氣輕慢:“其實這位孟姑娘早已有孕,你們瞞著我,只是想等到瓜熟蒂落,我不得不接受?”

    祁書羨有些錯愕。

    他沒想到盛知婉居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

    但既然她自己戳破,他也不必再為了她的感受隱瞞,他點點頭坦然承認:“是,孟央的確已有三個月身孕,所以無論如何,哪怕以軍功相抵,我也會對她負責!”

    “所以你站在這,與其說是求我原諒,實際是在逼我答應?甚至還想瞞著我,讓我不得不接受你跟別人的孩子?”盛知婉看著他。

    祁書羨蹙眉:“我也是為了不讓你傷心�!�

    畢竟,盛知婉有多愛他,在意他,祁書羨很清楚。

    “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給世子和孟姑娘撐傘!”忽地,一道聲音自外傳來。

    一個面容嫻雅、纖細瘦弱的婦人身后跟著好幾位嬤嬤和婢女,快步而來。

    “母親......”祁書羨看到來人。

    祁國公夫人崔氏心疼地看他一眼,立刻示意身旁的嬤嬤將披風披到他身上,又心疼地看了臉色蒼白的孟央一眼:“可憐見的,一個有傷一個有孕,居然還要在這讓人搓磨!你也是,都是要當?shù)娜肆�,怎么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祁書羨抿唇,不發(fā)一言。

    崔氏這才又看向輦上的盛知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知婉,不是母親不向著你!這事雖是書羨不對,但說到底,也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更何況你與他成婚兩年依舊無所出,這位孟姑娘有孕,也是替你為國公府開枝散葉,你怎能這樣善妒,居然讓她跪在雨中?”

    崔氏說罷,身旁的嬤嬤連忙扶起孟央,為她撐傘。

    盛知婉淡淡看著這一幕。

    “母親可是忘了?大婚當日世子喝得爛醉,次日便趕赴戰(zhàn)場,我同他連房都未圓,如何有孕?”

    崔氏一愣,沒想到盛知婉這樣不知羞,把床幃之事都說出來。

    她神情僵硬了片刻,道:“那這也是國公府的大好事!”

    “聽母親的意思,我不僅要同意孟姑娘進門,還要允許她生下孩子?”盛知婉望著她。

    崔氏沒想到她這樣明知故問,冷下聲音道:“畢竟是活生生一條性命,若拿掉,于你名聲也不好�!�

    盛知婉垂眸:“只可惜國公府第一個曾孫輩,居然是從妾肚子里爬出來,傳出去,恐怕有人要嚼舌根子�!�

    崔氏最重臉面。

    雖只是出自清河崔氏旁系,卻愛拿捏著世家身份。她剛嫁進來,就被立了三個月規(guī)矩,立行坐臥,甚至連吃飯時嘴巴張開的程度都要挑剔。平日里更是將嫡庶尊卑、宗婦風范掛在嘴邊時時提點她這個皇室兒媳。

    如今,倒不在意了。

    崔氏聞言點點頭:“看來,這兩年我對你的教養(yǎng)還算聽進去了。不過無妨,我已想好了,等這孩子出生后就養(yǎng)在你名下,你不必受懷孕生產(chǎn)之苦,便能白得一個孩子,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母親可真是為我好�!笔⒅裥α艘幌�。

    “你懂我的用心就好�!贝奘闲闹袧M意。

    盛知婉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母親說得對,既然這事情已經(jīng)定下,世子有傷,孟姑娘有孕,不如趕緊去歇著,再站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心胸狹隘、善妒不寬容。我身子有些疲乏,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了�!�

    話落,她對著抬輦的婢子一示意。

    崔氏看著她自始至終沒下輦的背影,神情有些陰沉。

    果然還是改不了皇家公主的作派,不過今天就先不計較這些,等回頭再好好教導她為人兒媳的規(guī)矩。

    第3章

    盛知婉剛回到憑欄居,婢女汀蘭就“砰”一聲跪到她面前。

    “公主,就算您要罰奴婢,今日,奴婢也有話要說!”

    “世子和夫人也欺人太甚了!”

    “您是公主,未嫁之前金尊玉貴,可自從您嫁到祁國公府,奴婢從沒有見您真心笑過。您處處為世子的家人考慮,國公府是個空殼,國公爺和夫人還要講究排場,您說是管家,實則處處用自己的私產(chǎn)補貼!”

    “大小姐整日為夫家的事指使您,二小姐穿戴需最好的鼎珍樓,二少爺氣走夫子,國公爺讓您求杜大儒收下他做學生,破格入青云書院,還有夫人的病,所有藥您親力親為......林林總總您費了多少心思?!”

    “以前您總說世子的家人就是您的家人,您愛世子,就該愛他在乎的人!可如今呢?您跟世子還未圓房,他就帶了個懷孕的女子逼著您認下,夫人倒怪您無所出!”

    “公主......這孩子您不能認!若是認下,以后您自己的孩子可就不是嫡長了!”

    汀蘭這番話忍了許久,此刻一股腦說出后,根本不敢抬頭看盛知婉的臉色。

    公主是聽不得世子半句不好的......

    “跪什么?”盛知婉神情復雜地看著她,“你說的都是實話,我為什么要罰你?”

    “公主?”汀蘭錯愕抬頭。

    盛知婉伸手將她扶起來,汀蘭更是受寵若驚。

    盛知婉看著這個前世為給自己請?zhí)t(yī),跪死在宮門外的婢女:“你說得對,以前是我眼盲心瞎,看不清祁國公府是個豺狼窩,但如今我看清楚了,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徹底離開這里�!�

    “公主......您什么意思?”汀蘭沒明白。

    “我會求父皇賜我和祁書羨和離,不過,此時還不是時候�!�

    當初害過她的人,她要一一討回再走!

    更何況只因一個孟央,她就要求和離,這樁自己當初舍下臉面求來的親事,父皇恐怕沒這么容易答應......

    “你去將我的嫁妝單子和私產(chǎn)契約都拿來�!笔⒅竦馈�

    汀蘭一愣:“這些都是浣竹姐姐在保管,噫?浣竹姐姐呢?剛才還在這�!�

    盛知婉聞言眼中露出一抹寒涼,她自然知道浣竹去哪了。

    不過她這里也有一份鑰匙,將鑰匙給汀蘭,很快,長長的單子和厚厚一沓契約擺在面前。

    “當初您出嫁,太后共為您準備一百六十八籠嫁妝,壓箱底的現(xiàn)銀十六萬六千兩,鋪子八間,宅子和莊子各六套,良田八十頃............”

    盛知婉閉目慢慢聽著。

    原來,祖母這么早就料到她的境地了嗎?

    所以,才會一邊規(guī)勸她一邊又掏空私產(chǎn)為她準備這么多的嫁妝,生怕她嫁過來后吃苦。

    可她呢?竟因為當時祖母幾句叮囑,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糊住了心,莫名就疏遠了她。

    就連上輩子祖母病逝,她都被鎖在祠堂,連見最后一面都不能......

    盛知婉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直到呼吸滯澀在喉嚨,她才猛地睜開眼吐出一口氣。

    好在,這輩子一切都還不晚!

    祖母還好好的,還沒有被那不知從哪來的道士欺騙,最后因為丹毒過量而薨。

    “這兩年,補貼在祁國公府的東西有多少?”盛知婉目光轉(zhuǎn)到單子上。

    汀蘭抿了抿唇:“除去您買糧食、棉衣和藥材送去邊關的,算上這兩年鋪子和田產(chǎn)收入,共補貼進去現(xiàn)銀兩萬三千兩。

    除此之外,您嫁妝中的首飾、布匹、書畫擺設,有一百一十八件在國公爺和夫人手中,六十三件被大小姐和二小姐借了去,十三幅大家字畫、六本棋譜被小少爺拿去觀摩......”

    “呵!”好一個借、好一個觀摩。

    盛知婉指尖掃過單子:“這兩日你將國公府動過的東西一一列出來,還有庫房里的東西,也找個人過一遍眼。”

    “是公主。”汀蘭心中有些高興。

    公主以前最不在意這些死物,可活人善變,有時候反倒是這些死物最能靠得��!

    *

    雨勢愈發(fā)大了。

    主院進進出出,直過了兩刻鐘,崔氏才親自將一人送出來。

    “今日勞煩宋太醫(yī)了�!贝奘鲜疽猓砼詪邒邔⒁粋豐厚的荷包遞過來。

    頭發(fā)半白的宋太醫(yī)擺擺手。

    拎起藥箱,在小宋太醫(yī)攙扶下鉆入馬車。

    小宋太醫(yī)早已滿肚子不滿:“父親,這么大的雨我過來不就行了?偏這位國公夫人還要讓您親自走一趟,說什么祁世子在戰(zhàn)場受了傷,沒有經(jīng)您的眼總是不安心,可我瞧著,那算什么傷?再晚來半天,傷口都要長好了!”

    “您也是,每個月都要來祁國公府一趟,到底是為什么?我不信您真是為祁國公和國公夫人把脈的,當初三王爺腿疾,也不見您這么上心�!�

    第4章

    宋家世代行醫(yī),歷經(jīng)三朝,如今到小宋太醫(yī)這,不知積聚了多少聲望,民間靠著一本《宋氏醫(yī)經(jīng)》成才的醫(yī)者多不勝數(shù)。

    宋太醫(yī)的父親,名字更是被刻入圣賢祠中。

    小宋太醫(yī)實在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對連丹書鐵契都失去的祁國公府這么特殊!

    “慶寧公主。”宋太醫(yī)嘴里忽然吐出一個名字。

    小宋太醫(yī)一愣。

    緊接著便聽自家父親道,“咱們宋家,欠慶寧公主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只要她開口,哪怕我今天老得下不了床,也要親自來為國公夫人把脈�!�

    “慶寧、公主?”小宋太醫(yī)愣了好一會,才終于想起來,“您說的,是那位當初自請下嫁,還鬧絕食差點暈過去的慶寧公主?”

    他記得自從嫁入國公府后就再沒聽過對方的名字。

    他們宋家怎會欠她的人情?

    “四年前,北境大軍疫病之事你可記得?”宋太醫(yī)看了小宋太醫(yī)一眼:“那張讓咱們宋家再次聲名鵲起的方子,實則,出自慶寧公主之手�!�

    宋太醫(yī)回想起當時事。

    小宋太醫(yī)猛地在馬車中站起來。

    車頂“邦”的一聲撞到頭上,他也顧不得疼,只瞪大一雙眼:“怎么可能?那時她才多大?未及笄吧?您說那方子是她弄出來的?!”

    “十四!”宋太醫(yī)嫌棄地看了自家兒子一眼。

    小宋太醫(yī)嘴巴張了張,半晌才問:“您說真的?”

    宋太醫(yī)懶得理他,重新閉上眼。

    小宋太醫(yī)呆坐在馬車內(nèi),臉上表情變來變?nèi)�,努力回憶著腦海中關于慶寧公主的點點傳言。

    據(jù)說這位慶寧公主只是一位受了臨幸的宮女所生,宮女生產(chǎn)后便血崩而死,剛出生的慶寧公主卻笑著握住太后的手,也因此得了太后看重,親自帶在身邊教養(yǎng),連帶陛下對她也頗為寵愛。

    又因身體不好,每年冬季都要送去南方行宮過冬,春天時再接回來,相貌才情倒也不錯......

    但跟這些相比,更出名的,卻是她為嫁祁書羨跪求三日絕食請旨的事!

    滿京無人不知她對祁書羨用情至深!

    如今祁書羨從蒼南歸來帶回一女子,不少酒樓茶肆設下賭局,賭她幾日同意那女子進府......

    所有人都將她當作只知情談愛的內(nèi)宅婦人,卻不知,救下北境十萬大軍的居然也是她......

    小宋太醫(yī)使勁掐了大腿幾把,直到肉都青了,才確信自己真的沒在做夢。

    *

    祁書羨大勝而歸,長姐祁非嫣第一時間趕回娘家。

    得知他受了傷,還為哄盛知婉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當即氣得摔碎茶盞。

    青瓷碎片四處蹦飛,她卻看也不看:“荒唐!實在荒唐!你出征兩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來了,不過是納個人,她盛知婉居然讓你帶傷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

    祁非嫣說著話,頭上華麗的翡翠攢珠頭面晃了晃。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京城里跟你一般大的,哪個不是嬌妻美妾在懷?只有你!我看她還是仗著公主身份,在咱們國公府拿喬!”

    “好了長姐,這件事是我對不住她�!逼顣w剛換了藥,臉色還有些白。

    崔氏心疼兒子,早已讓人將精致講究的餐食送上來。

    兩人坐在一旁看著他吃了些。

    崔氏才道:“你長姐說得也沒錯。這兩年你雖不在府中,但娘早已把掌家權(quán)交給她,別的娘不多求,只想她能在你立業(yè)時守好內(nèi)宅,可今日她這舉動,顯然有失高門宗婦的體面�!�

    “更何況你也是受人算計,本就不是你的錯,可她今日見著我連輦都未下,顯然心里是怨恨的�!贝奘线記著這一點。

    祁書羨抿唇,“但她還是同意了�!�

    “嗤,她敢不同意嗎?”祁非嫣不屑:“別忘了她當初那么巴巴的嫁進來,咱們家又不是尚公主,你就不該給她太多好臉色,沒得把她性子養(yǎng)起來,多冷著些,反而才能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那樣的小性的確不妥。”崔氏嘆氣,“倒不是咱們要欺辱她,只是她是皇家身份,難免心高氣傲。夫妻之間,夫綱不振最為忌諱,娘是怕今后再生事端,你既為人夫,就該能壓得住她�!�

    “知道了�!逼顣w懶得應付這些內(nèi)宅事,隨便應和一句。

    崔氏見他這樣,便知他沒上心,想起一事:“你帶回來的那張紅狐皮不錯,我想著做件護膝,再為你長姐和二妹妹做兩個暖手爐套,對了,還有孟央,她懷了孩子也得好好養(yǎng)護著。”

    祁書羨一愣。

    那是他獵回來送給盛知婉的。

    臨行當日,盛知婉說蒼南有紅狐,若是他遇見便為自己獵一只,他滿口答應下來,如今母親卻開口......

    “怎么,你還有其他用處?”崔氏見他猶豫。

    祁書羨搖頭:“沒有,母親喜歡盡管拿去�!�

    第5章

    “嗯�!贝奘虾苄牢俊�

    “夫人,浣竹姑娘來了�!蓖忸^這時通報。

    “世子,公主命奴婢送藥。”浣竹聲音傳來。

    祁書羨手中筷子一頓。

    祁非嫣當即嗤笑一聲,“我說的沒錯吧!真真是賤皮子!你求著她,她非要拿喬,母親直接定下,她又說什么了?還不是一聲沒吭,如今又巴巴的讓人來送藥,要我說,這女人就該輕賤著�!�

    “讓人進來吧�!贝奘祥_口。

    浣竹歡喜的進來,看到崔氏和祁非嫣,面上喜色頓時一僵。

    “什么傷藥?”崔氏問。

    浣竹連忙將一個精致瓷瓶拿出來:“回夫人,這是太后早年送給公主的,據(jù)說對外傷止血有奇效�!�

    “金創(chuàng)凝膚露!”祁書羨一眼認出。

    據(jù)說由血蝎、膽南星、龍骨等幾十種藥材制成,有即刻止血凝膚的奇效,甚至能讓腐爛的皮膚恢復正常,只這手指大一瓶,至少要上千兩。

    “嗯,”崔氏自也聽說過這藥的名頭,眼神一閃道,“放下吧,回去告訴知婉,書羨傷勢有些重,今晚就不去她那了�!�

    “是�!变街駴]借口再留,偷偷看了祁書羨一眼便退出去。

    “母親,我傷勢沒大礙。”祁書羨蹙眉。

    “沒大礙也老實呆著,”崔氏橫他一眼:“你媳婦那小性總要想法子扭轉(zhuǎn),什么時候等她主動服軟認錯,你磨磨她的性子再過去�!�

    “就是,反正她也撐不了多久,說不定今晚就死乞白賴過來了�!逼罘擎唐财沧欤窒肫鹨患拢骸斑有你問問她什么意思?那沒爹的王致元能做正六品通判,我夫君一個侍郎公子,怎么只給了個翰林院修撰的差事?!”

    “行了,這件事回頭再說�!贝奘掀鹕�,囑咐祁書羨:“你今兒個好好休息,明日還要去宮中受賞,我聽你父親打探回來的消息,此次,陛下應該有意封你進正四品�!�

    “是!”祁書羨聞言并不喜形于色,只眼中閃過鋒芒。

    崔氏見此更加滿意。

    前些年人人都道祁國公府沒落了,可偏偏,她的書羨先是三元及第,又在蒼南立下大功。這兩年京城許多與國公府不再來往的人家,又開始重新走動起來,不都是看出他仕途不可限量?

    不止書羨,她的二姐兒姿容遠播,四哥兒拜得林大儒為師,將來也都是有大造化的。

    只有大姐兒,嫁出去早了些,尋了個從五品少卿家,夫君廉文輝如今二十四歲才勉強過了會試,前段時間盛知婉打點后得了個翰林院修撰的差事。

    崔氏原本覺得也是夠的。

    但想到盛知婉那個奶娘的兒子,便又有些不滿起來。

    一個下人的兒子,官銜比自家姐婿還要高半個品階。

    這盛知婉,親疏遠近都分不清楚!

    看來還是得再敲打敲打。

    *

    浣竹回到憑欄居,正看到汀蘭捧著嫁妝盒子。

    當即臉色一沉,上前將盒子搶出:“你怎么能碰這些東西?”

    她語氣質(zhì)問。

    還不等汀蘭解釋,盛知婉冷道:“自是我讓她碰的,怎么,還需要知會你?”

    汀蘭聽出這話似有深意,當即不再多言。

    偏偏浣竹自恃服侍盛知婉最久,是唯一一個跟著她從宮中出來,也是幾個婢女中最有臉面的,平時雖跟岸芷、汀蘭同稱一等丫鬟,但其實,在這院子里算得上半個小主子。

    此時盛知婉當著汀蘭的面給她沒臉,她不由也有些不滿。

    “公主這話什么意思?我打小就跟在您身邊,十幾年兢兢業(yè)業(yè),處處為您考慮,您不跟我說一聲就要讓人碰我管著的嫁妝單子,若覺得奴婢哪里做的不好,您直說就是!”

    盛知婉不緊不慢的啜了口茶,這才緩緩將目光落到她身上:“不如你先告訴我,方才,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浣竹眼珠子動了動,“奴婢去了世子的院子,送了傷藥,奴婢也是為了您好!”

    “好一個為了我好!”盛知婉冷笑,“你一句為了我好,就將祖母留給本公主的東西送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祁書羨才是你的主子!”

    浣竹微微變了臉色:“公主怎能這樣誤會奴婢?!奴婢只是擔心您一直跟世子鬧矛盾,會讓別人趁虛而入,沒想到您卻是這樣想奴婢的!”

    說著,她將盒子猛地往汀蘭懷中一塞,若不是汀蘭眼疾手快,差點就要掉到地上。

    浣竹卻根本不在意,賭氣看著盛知婉:“公主要是覺得奴婢做的不對,不如這就將奴婢打發(fā)出去好了!”

    第6章

    她篤定盛知婉舍不得兩人十幾年的情誼。

    盛知婉將茶杯放到桌上,“既然如此,我不如這就寫封信讓人送你回宮,以后,你就留在宮里,不要再出來了�!�

    “您當真的?”浣竹咬著唇。

    盛知婉勾了勾唇?jīng)]說話。

    浣竹這下終于慌了:“公主,您怎么能這么無情!奴婢跟在您身邊這么多年,如今被送回去,還有哪位主子能容得下我?!”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奴婢?”盛知婉微伏下身。

    浣竹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

    盛知婉似笑非笑望著她。

    浣竹這才一咬牙跪下,膝行到她面前:“公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為了您跟世子能早日和好,您要是覺得奴婢做的不對,以后......以后奴婢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好一個為了她好。

    盛知婉勾了勾唇,“既然知道自己自作主張,以后你便降作四等丫鬟,在外頭伺候灑掃吧。”

    “公主?!”浣竹不可置信,但對上盛知婉的目光,她狠狠咬住唇,連句話都沒說直接起身跑了出去。

    因著這一打岔,崔氏交代的話她自然完全忘了回稟,不過就算回稟了,盛知婉也不會在意。

    這一晚盛知婉睡得極好。

    直到汀蘭進來第三趟,看著天色將她叫醒才懶懶地從榻上睜開眼。

    “公主今日不去給夫人請安嗎?”汀蘭見她慢吞吞的,提醒一句。

    盛知婉這才想起來。

    前世她與祁書羨成婚第四年,祁書羨就被單獨賞賜了府邸,她搬出國公府,自然用不著日日請安。

    但此時,還不是那時候。

    “不去了,”她道:“去庫房�!�

    盛知婉親自挑選了幾種藥材,來到小廚房,用藥材和去歲泡的菊花酒做了一盅酒釀圓子。

    酒釀味濃甜潤,混著藥材的清香,最是溫補健脾。

    盛知婉將圓子盛出放在精致的食籠中。

    “公主是要給夫人送去嗎?”岸芷問了一句。

    盛知婉挑眉,自然不是。

    讓岸芷汀蘭梳頭上妝,等收拾好,將兩年不曾穿過的朝服換上。

    鎏金底裙勾勒著細致花紋,寬大的袖擺和腰封,將她的身形襯托得更加高挑,長長的青絲被海棠滿簪赤金頭飾攏起。

    細珠步搖輕晃間,昳麗風華。

    岸芷汀蘭都看呆了一瞬,“公主您才是這京城第一美人吧,我瞧著那所謂的京城四美比起您都差遠了�!�

    可惜她家公主不愛出門,就算出門,也總是低調(diào)打扮。

    “備車,我要入宮。”盛知婉在汀蘭攙扶下上了馬車。

    不遠處,幾個打馬紈绔恰從外頭經(jīng)過,看到她的身影,當先的玄衣少年手中韁繩一勒。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那位是......慶寧公主?”有人詫異。

    “就是那個求著絕食也要嫁給祁書羨的公主?”

    “是她!”

    “哈哈那商二少恐怕沒機會了,先不說人家這身份,就是她那夫君咱們這些人加起來也比不了一點�!�

    “連中三元,還在蒼南立了大功,據(jù)說今天就要入宮受賞,我爹今兒早上還跟我說,陛下有意封他做正四品的平延將軍!嘖嘖,這么年輕的四品將軍,有史以來也是頭一個吧,那些以前嘲諷慶寧公主的貴女,估計今日之后要羨慕死她了�!�

    “那可不一定,祁書羨這次不是從蒼南帶回一個女人嗎?”

    “那有什么,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玩物而已,又越不過她去,不過說起來,這慶寧公主都長成這般,祁書羨帶回來的女子應該也不會差吧?”

    “聽說是個農(nóng)女出身......”

    其他人又說了什么,少年沒聽到,直到馬車完全看不到身影,他忽然一調(diào)馬頭:“我突然想到還有事沒做,今兒的醉香樓就不去了!”

    “哎哎......商二少!”眾人一愣,還想再喊,少年已經(jīng)沒了身影。

    “他一個京城第一大紈绔有什么正事可做?不會是不想請客,故意溜了吧!”眾人嗤笑幾聲。

    盛知婉入宮,換乘肩輿直接去往慈慧宮。

    慈慧宮內(nèi)一片葳蕤,她小時候跟祖母一同種下的那株桂樹,正散發(fā)出幽幽桂香。

    一切都還似從前,又似乎不似從前了。

    尤其是,當看到靠坐在紫檀靠椅上、面色略顯憔悴的祖母,盛知婉眼眶瞬間紅了。

    給太后揉肩的秀嬤嬤見到她一驚,正要說話,卻被盛知婉一個手勢阻止。

    盛知婉輕腳走到秀嬤嬤的位置,替代她為祖母揉肩。

    第7章

    “秀姑,你說那丫頭怎么這么狠的心?兩年了,就因為我說了那祁書羨幾句,她居然一次宮都沒入過�!�

    “也不知道她如今過得好不好,祁國公府那群人又是什么好相與的。她那個大姑姐的夫婿明明是個草包,卻還敢不滿她費心找的差事......”

    “還有那祁書羨,成婚第二日就去了邊關,回來帶個女子,真當我這個祖母是死的?過些日的宮宴,我倒要讓祁書羨帶她來好好瞧瞧......”

    “祖母!”盛知婉再也忍不住喊出口。

    原來,祖母一直在關心她!

    原來,祖母前世之所以在宮宴想讓孟央出丑、結(jié)果卻替孟央揚名,甚至后來,被傳出去落得天下人詬病,也是因為她!

    “祖母......”盛知婉眼眶更酸了。

    太后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眼淚忍不住簌簌落下:“你這丫頭,終于舍得來看我了?快,快讓祖母看看,怎么這么瘦了?”

    太后拉著盛知婉左看右看,盛知婉任她打量。

    直到看夠了,太后才問起正事。

    “那個農(nóng)女你是如何打算的?”

    “不如找個機會送到莊子上,眼下她跟祁書羨的事鬧得眾人皆知,蒼南那邊甚至有傳言,要不是她解了祁書羨的毒,戰(zhàn)事恐會大敗�!碧笳f到這忍不住冷笑。

    這消息也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

    明明是戰(zhàn)士們浴血奮殺拼來的勝利,如今,居然跟一個女子扯上關系。

    盛知婉盛著酒釀的勺子一頓,這傳言前世也有。

    那時她跟祖母一樣,以為這件事是不經(jīng)意傳出的,直到后來發(fā)現(xiàn)孟央的種種異常,遣人去調(diào)查才知道。

    不過這一世,她不會再讓這樣的流言發(fā)酵。

    不僅如此,就連祁書羨的那份戰(zhàn)功,她也要他吐出大半!

    盛知婉將酒釀圓子放到太后面前:“祖母不用為我的事憂心,祁國公府那邊,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太后急著拉住她的手:“祖母知道你在意祁書羨,怕處置他的人跟他離心,但你們二人本來就兩年不曾見,如今貿(mào)然多了個人,你真有把握能守住他的心?”

    “男人都是些食髓知味的,他又跟......”太后說到這,怕盛知婉難過沒有說下去。

    盛知婉卻主動握住她的手,笑道:“祖母,我打算和離�!�

    “和離?”太后雙眼猛地頓住,“你這傻孩子說什么胡話?你還這么年輕,要是和離,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自然是好好過�!笔⒅衽滤�,一點點將自己的打算掰開了:“即便和離,我依舊是公主,更何況,我還有祖母您和父皇護著,您送的那些田產(chǎn)莊子還有私產(chǎn),也足夠我富貴一生,還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祖母覺得不好嗎?”

    “這......這怎么能一樣?”太后連連搖頭:“你畢竟是個女子。”

    “女子又如何?與其糾纏蹉跎一生,還不如早早斬斷了。祖母也知道我在祁國公府過的日子,以前是我愛慕他,覺得心甘情愿,但如今,我想開了�!笔⒅竦�。

    “你不會后悔?”太后還記得盛知婉求嫁時候的決絕。

    盛知婉搖頭:“不會!”

    太后看著她好片刻,才長長嘆息口氣出來:“罷了,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那祖母一會就請你父皇過來�!�

    盛知婉當初為求下嫁,又是絕食又是下跪,如今要和離,自然也沒那么容易。

    太后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打算替她請旨。

    盛知婉聞言卻搖頭:“祖母,我心中有成算,這些事您暫且當不知道......”

    盛知婉入宮的消息傳入御書房中時,崇晟帝正在封賜祁書羨的圣旨上,落下最后一筆。

    晟國武將不少,但大多年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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