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還被人侵犯過。」
這是匿名爆料的最后一句話。
聽到的瞬間，傅禎的臉，慘白如紙。
9（傅禎視角）
自從那天，從公司回來，傅禎就再也沒說過話。
百葉窗閉了三天，光線擠不進昏暗的室內(nèi)。
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霸占了屏幕。
他沒點開一下。
時間仿佛在他身上按下了暫停鍵。
傅禎坐在那里，垂著頭，了無生氣。
他還記得那個男人帶唐嘉走時，冰冷的語氣。
他說，「我們所有人都盼著她活，傅先生不愧是鐵血手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我們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小秋被保安攔在外面，對著他嘶吼，「傅禎，你知不知道她不吃藥就會犯�。磕汴P著她，跟殺人有什么兩樣！」
抑郁癥。
精神病院。
這些名詞，像無數(shù)根銳利的刺，在他的思緒里，肆無忌憚地翻攪成團，狠狠牽著神經(jīng)。
張衡敲了敲門，最后推開一條縫隙，站在門口，「哥，你好點了嗎？」
「為什么？」
傅禎聲音嘶啞，心口傳來的鈍痛讓他痛不欲生。
張衡沉默了片刻，「對不起，我當時覺得，沒必要查，所以……」
「資料是假的，是嗎？」傅禎聲音很輕，「張衡，在你跟我說她在國外換了幾個男友的時候，唐嘉她，正在南城的精神病院里關著�！�
「對不起，哥，我不知道�！�
這句解釋蒼白無力。
他知道不能全怪張衡，哪怕細問一下，也許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傅禎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聽張衡的辯駁。
小秋不顧秘書的阻攔，推門而入。
刺目的光線讓傅禎瞇了瞇眼，卻并沒有制止。
秘密連連道歉。
「對不起，傅總，沒看住�！�
「出去吧�！垢档澱f。
秘書小心翼翼替他們掩上了門，室內(nèi)重歸于昏暗。
小秋就那么站著，似乎不想跟他沾上一點關系。
「傅總，有些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
窗戶開了條小縫，冷風徹骨。
傅禎坐在那兒，動也不動，就這么靜靜地聽著。
做了錯事，總會遭到報應。
或早或晚。
「……去年，唐嘉過生日的時候，我曾經(jīng)開玩笑，問她這個世上最喜歡誰�！�
「她說，第一個是媽媽，第二個是傅禎�！�
傅禎閉上了眼，只覺得這句話，讓他冷到了骨子里。
「……那時候，她的病剛好。每天只需要吃一小片藥，就能跟正常人一樣。」
「所以今年，為了給阿姨收拾遺物，我?guī)貋砹�。�?br />
小秋眼圈發(fā)紅，「她總說，當年分手分得太不體面，這次想好好地跟你重逢，甚至遠遠看一眼她的大企業(yè)家，就夠了。因為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了……」
「傅禎，她配不上你嗎？」
「你知道競賽資格，是怎么爭取來的嗎？」
傅禎的手慢慢收緊，似乎看到了那些足以擊垮他的真相。
「當時已經(jīng)內(nèi)定了，是唐嘉寫了舉報信，要求公正公開，這個名額才落在你頭上�？墒窍鄳�，她得罪了很多人，以至于后來，在她爸爸跑路之后，她和她媽媽，被很多人刁難�！�
那只無形的大手扼在傅禎脖子上，他疼得無法呼吸。
她被人欺負過。
是因為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