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兒的心理大多是有缺陷,我要是俞醫(yī)生,嘖嘖嘖,我自己都怕……」
「……」
我吸了口氣,我果然還是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所以呢,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他媽不該擔心一下自己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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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學嗎?」
是不是和俞陽在一起的后遺癥,我一罵人怎么也喜歡帶臟字了。
或者是我,怒氣終于積攢到一個點了?
安子樂明顯被我罵蒙,好半晌沒動作。
我瞧她這傻樣本不再準備理她,誰知道她一巴掌下來,甩在我臉上。
于是后面的場景,我就有些不受控了。
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心跳一下子蹦得老快,什么都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沖上去,別管什么亂七八糟的。
女人的打架,無非是拿指甲刮臉,扯對方的頭發(fā)。
我聽見她罵我瘋子的叫喊聲,周圍人反應過來的勸架,回過神的時候她哭得梨花帶雨,我頭發(fā)好像被她拽掉一簇,頭皮生疼。
我沒哭,可憐我也不想裝。
所以周圍的人全在安慰她,是醫(yī)院里,護士到場得賊快。
安子樂狠狠地盯著我,在給她媽打電話。
說,她受我欺負了。
接下來,安子樂開了免提。
于是我聽到我的養(yǎng)母,對我窮盡一切詞匯的惡毒咒罵。
說不該養(yǎng)我,說我白眼狼,叫我給安子樂道歉,跟我說永遠也別再喊她媽。
我麻木地聽著,圍觀的人群探頭探腦,最后又被驅趕。
我臉上大概有不少她亮片美甲的抓痕吧,所以我看起來更貼切一個狼狽的瘋子。
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玻璃杯在我們打架的時候被摔碎了,水流一地,玻璃渣亮地晃眼。
有護士上前來問我們到底什么情況,警告我們不要大聲喧嘩,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什么給人鬧的地方。
電話里,養(yǎng)母大概在安慰著安子樂,幫著她一起罵我。
我有些不敢抬頭看,直到視野里出現(xiàn)一雙鞋。
很奇怪,無論是看見俞陽的什么東西,我都能認出來是他。
原來他今天在醫(yī)院啊。
他插著大褂的口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看我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口罩遮住大半的面目,我什么也看不清。
我張了張口,喊他的名字。
「俞陽,我額頭是不是破了?」
我知道我為什么依賴俞陽,無非是他在我空洞的二十年里給了我愛而已。
現(xiàn)如今愛是他的東西,他收回也輕而易舉。
所以我仰頭看他。
他站我身前,眼里是公事公辦的冷漠。
「處理傷口去掛個號,找護士�!�
「……」
我呆愣地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
「我只是順路拿藥。」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本就不想管我的。
別找他,也別讓他給我處理傷口。
是啊,他不是跟我說過的,他覺得我惡心。
我確實活該,本就是我拋棄他的。
我到底在渴求什么再讓他回來愛我。
我猛地低下頭,腳底下的玻璃碎片亮晶晶的,我本想著是我自己的水杯,就算要保潔人員打掃,我還是先把它們歸一歸比較好。
可是手碰到那些玻璃碎片,我卻忽然將它們抓進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