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妃,挽花殿實在太過分了!您的血燕他們也敢搶!」
我細(xì)細(xì)地擦拭著琴木上的灰塵,頭也不抬:
「是哥哥送進(jìn)來的那些嗎?」
「是呀,奴都說這是您母家送進(jìn)來的血燕了,可她們竟然說……進(jìn)了東宮的東西,便是東宮的了�!�
浣珠跺了跺腳:「真不要臉!」
「生什么氣,我也不愛吃那個�!�
我擺了擺手:「她喜歡,就都送過去吧�!�
浣珠不可置信:「女郎!」
我勾了勾唇角:「按市價折算銀子,再抬高三成去跟太子要錢,我憑什么替他養(yǎng)女人。」
浣珠還沒走出內(nèi)室,宋止盈便來了。
她一進(jìn)門就跪下:「太子妃恕罪,宮人不懂事,搶了您的血燕。」
我抬眼,看向跪在殿中的柔弱美人:
「太子什么時候來?」
她一驚,咬了咬下唇:「太子妃在說什么,妾聽不懂�!�
「宋止盈,你不必如此�!�
我扔下手帕:「我不會與你搶太子�!�
宋止盈定定看我一眼,又垂下頭去。
她不動,我便繼續(xù)做我的事。
燕準(zhǔn)來得比我預(yù)想得更快,才擦完這一把琴,他便大步走進(jìn)殿內(nèi):
「應(yīng)氏!你何必為難阿盈!」
宋止盈順勢倒入燕準(zhǔn)懷里,含著淚道:
「殿下息怒,是阿盈的宮女不懂事,端走了太子妃的血燕。」
她的宮女連忙磕頭:「殿下恕罪!實在是良娣近來身體欠安,可廚房說近日不曾分得血燕,奴婢見灶上溫著一盞,一時情急才……
「奴婢不知道這是太子妃母家送來的血燕呀!」
「你放……胡說!」
浣珠瞅著燕準(zhǔn),將那個字憋了回去:「我一來便說這是太子妃母家送進(jìn)來的,你卻說只要是進(jìn)了東宮的東西,都是東宮的!」
「浣珠姐姐饒命呀!」
宮女哭道:「若奴婢早知道是太子妃的東西,打死奴婢也不敢動��!」
燕準(zhǔn)聽兩人辯駁,臉色陰晴不定。
宋止盈蒼白地笑了笑:「殿下,都是我的錯,你替我賠一盞血燕給太子妃吧�!�
燕準(zhǔn)一怔,大概是想到宋止盈曾經(jīng)也是嬌生貴養(yǎng)的女郎,如今卻連一盞血燕都拿不出來。
他小心翼翼道:「阿盈,孤的便是你的,你想吃什么,直接叫宮女跟王福說�!�
宋止盈垂下眼眸,輕聲道:「謝殿下。」
「阿盈……」
燕準(zhǔn)將她抱起,看向我的目光十分復(fù)雜:
「太子妃,阿盈家中遭難,你何必跟她計較。便是吃了你一盞血燕,孤補(bǔ)給你便是了,為何要叫她難堪?」
我望著面前相依偎的兩人。
手段不是什么高明手段,但架不住狗男人信,他的心是偏的,我就算說出花來,他也只會覺得我巧舌如簧。
「行,記得給錢,滾吧。」
「你……哼!」
望著他怒氣沖沖的背影,我同浣珠嘀咕:
「司天臺真的算出我與燕準(zhǔn)八字相合?我怎么覺得他每次來都是被我氣走的呢?」
浣珠哭喪著臉:
「太子妃,你怎么還笑得出來呀!」
我摸著琴,漫不經(jīng)心道:
「我有這么多琴,笑不出來才奇怪�!�
5
陽春三月,天子于晉山狩獵。
宗室重臣攜家眷隨行,我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手帕交朝陽郡主,她興致勃勃地邀我賽馬。
我卸去釵環(huán),換上一身紅色胡服,與她牽著各自的愛馬往馬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