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俯過身，指尖觸上她臉頰上，欲將淚擦拭。
她側了側身，堪堪躲過他的觸碰。
他蹙眉，停頓一會兒，移開目光，壓住燥意，啞聲：“走吧。”
……
熱搜上到處是標題黨，【女教師失德，滾出教育界！】、【陸輕語周硯淺】、【吃瓜，誰下的藥……】、【有幸在下藥現(xiàn)場人的自述！】
點擊率大幾萬，無數(shù)熱心網(wǎng)友表示——
【那女的是誰��！好惡毒啊……老女人去死�。 �
【不說她本事是真大，出這么大事都沒人管，對于這種人渣，監(jiān)獄最合適不過了。……】
【那個姓林的真是壞透了……輕輕那么善良的一個人，差點兒就被她毀了一輩子�！�
【又是下藥又是霸凌，她手段可真狠，堪比宮斗劇了。周神和我們乖女鵝才是一對，讓她滾出體大，滾出深市!】
【滾出體大，滾出深市�。 �
【滾出體大，滾出深市！!！】
網(wǎng)上鋪天蓋地的辱罵網(wǎng)暴接踵而來，學校很快控制不住，將林娓辭退。后面，一切劇情都變得很荒謬，她就像陰暗中的老鼠，過著人人喊打的日子，直到離開了深市。
—
夢里就像是一個平行世界，他似局外人，又似局中人，按照原設定走著劇情。
……不過，夢里的他蠢到自己無法直視。對于這種愚蠢至極的行徑，如今看來，他好像也明白了一點。
她為何怕他——
他神色松動些許，那幽深的眸色很快又散去，挑出一點笑痕。
暗沉的房間里，寂靜無聲，除了手機不停地在閃動。亮光透過玻璃薄窗，倒印著少年模糊的五官上，影影綽綽，讓他的輪廓顯得愈發(fā)高大。
他修長的指尖將手機反扣在桌上，屏幕上閃過熟悉的少女頭像，指骨敲擊玻璃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
另一邊別墅趴，喧鬧的大廳燈光交錯，氛圍迷離，一群男生們七嘴八舌地笑，音量不高，聲音都很清澈：
“輕語快過來玩啊，在那打了半天電話了，我們都玩了兩局了�！�
“給誰打電話呢——是周神？”
“看她嬌羞羞的模樣除了周神無疑了�！庇忠蝗穗S口接話，“也就輕語厲害，能降服我們周神，平時我一見他腿都發(fā)顫，更別說其他了……”
“哈哈哈，瞧你那慫樣�！�
眾人七嘴八舌地八卦著，氣氛融洽又熱鬧。
站在窗邊的陸輕語一愣，笑了笑。“嗯，他應該馬上就來�！�
095｜92.狠狠打她的臉
林娓累得睡了一覺，起得有點晚，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燈光璀璨，染紅一片遙遠的天際。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陽臺上抽著煙，上身赤裸，窄腰勁瘦。古銅色腱子肉結實健碩，充滿力量感，以及后背幾道縱橫交錯的抓痕……
身后玻璃上隱約倒映著他輪廓分明的臉，半隱在慕色里。
聽見房間的動靜，他碾滅吸了一半的煙，不偏不倚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慢慢往回踱，被窩里的女人正探出個腦袋看過來，眼睛水潤潤的，雪白圓潤的肩頭隱隱約約露出來，遍布他留下的淺紅色指印。
他喉結沉了下，手臂一撈，輕易將她扯入懷內(nèi)，親了親女人殷紅的耳垂，“醒了?”
他的呼吸滾燙，混雜了淡淡的煙味兒，林娓心跳得很快，望著他那張冷峻深邃的臉，咕咚吞咽了口唾沫，耳尖兒紅了個透。
“嗯……”
時煜眸色一黯，黑瞳里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大掌與她十指相扣，寬厚的手掌上布滿厚繭，摩挲著她細嫩的指尖。
桌面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他看了眼，卻沒接。
林娓稍愣，看到手機上陌生號碼，有些疑惑：“怎么了？”
時煜沉默。
許久，他微撩起眼皮，認真看向她的眼睛，“我準備去趟南城查一件事，可能要很久……”
話音一落，林娓眼睫輕顫了下。
少年側眸很深地看著她，明明平時又欲又冷漠，現(xiàn)在目光竟然帶著抹耐心的溫柔。
空白兩秒，她抿抿唇，悶悶的道了聲“好�！�
手指很輕地，捏了捏他的掌心，“我等你回來……”
—
收拾好后，她便匆匆出了門，陸輕語組的聚會地點是在城外別墅區(qū)，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林娓原本不打算去，但她說陸染也回去，陸染在陸輕語面前就是個炮仗，一點就燃，林娓怕她吃虧，所以只能去。
抵達目的地，她剛下車踩上院子前臺階時，身后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她條件反射回了個頭，正好看見一個少年從黑色的車子上下來。他穿著白襯衣西裝褲，肩寬腿長，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矜傲的冷感。
她下意識繃緊神經(jīng)，僵在門口。
周硯淺一抬眼，隔著一段距離，便撞上女人那雙惶恐的眸子。瞬間回想起夢里的她，眼睛很亮，很堅定……
視線在她身上只停頓一下，移開目光，不緊不慢地關上車門。
當他往臺階上走時，林娓整個人往旁邊站半步，讓開了路。女人身上甜香的氣息一觸即離，他聞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周硯淺忽然感覺有些躁。
他眉心微蹙，垂在身側的指尖無聲地動了動，然后，聲音清淡微啞地聲音想起：“一起進�！�
林娓神色不太自然地“哦”了一聲，垂著眼，眼神亂飄。腳下步伐走的跟烏龜爬一樣。
……
別墅二樓大陽臺坐著幾個男生，正在烤著燒烤。
許銘穿著黑色的衣服，手肘靠在陽臺欄桿上，青茬過短，吐出一口煙霧，視線落向院子門口還未泯滅的車燈。
看到一前一后進院子的兩人時，臉色突兀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氣壓極低，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林娓原本正慢騰騰晃著，突然察覺到一道強烈如有實質(zhì)地視線，身形微微一頓，抬起頭。
她一眼就看見二樓陽臺上的許銘，微愕。
少年居高臨下俯視地看著她，煙霧繚繞，沒有太多的動作，臉龐隱在暗處。
目光如炬地對視上林娓，又沉沉瞥了她前面的周硯淺一眼。舌尖抵上后槽牙，壓抑住情緒波動。
她眨了眨眼睛，唇角跟著很輕地扯了下，然后頭也不抬，加快了腳步。
“老大，在看什么？”隊友李為尋著許銘的目光，好奇發(fā)問。
他叼著羊肉串探了個腦袋，只看到樓下兩人背影，“嘖”了聲，笑容頗為浪蕩：“咦，那不是周神嗎？他旁邊女的是誰，竟然不是陸女神？”
他心里閃出些有趣的，朝許銘擠擠眼，戲謔：“老大，你不下去打個招呼？”
“說不定陸女神正傷心難過的流淚，你過去幫她狠狠打那個女人的臉，然后噓寒問暖，見縫插針，還怕感動不了她……到時候水到渠成！”
話出，惹出了周遭幾聲輕浮笑意。
096｜93.他們?yōu)槭裁磿谝黄?br />
許銘在聽到“打那個女人的臉”時，眸色沉到底，冷笑一聲，“來，再說一次，打誰的臉？”
李為背脊發(fā)毛，一個激靈從尾椎骨竄起來。
操！嘴賤撞槍口了，難不成剛那女人老大認識？
“我打我的臉，打我的！老大，你吃串，千萬別跟我這張嘴置氣。”他啪啪兩下扇了自己兩巴掌，狗腿地給他遞上肉串。
許銘沒接，下巴微抬冷冷道，“再他媽管不住嘴，我親自上手�！�
李為立刻不再亂說話，周圍幾個人也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了他不痛快。
—
一門之隔，大廳里一群人圍坐在一張長桌上，鬧騰著玩游戲，巨大的嘈雜被隔絕在內(nèi)。
門被推開，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周硯淺，戲謔地調(diào)侃�！斑�，周神，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輕語都快成望夫石了……”
這句話逗笑了在場的人。
陸輕語坐在人群中央，臉頰蹭地紅了，嬌嗔的瞪了那人一眼。
“硯淺哥哥，你別聽他亂說——”
她今晚化了淡妝，容貌明艷，嬌唇紅潤，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一顰一笑都牽動人心。
然而目光轉向他身后時，笑意僵了一瞬。
“林老師？”
他們?yōu)槭裁磿黄疬M來？
她心里頓時生出一種慌亂，不知是不是她敏感過了頭，隱約覺得有什么脫離她的手心。
周硯淺性子清淡，一向厭惡和其他女人有近距離接觸，也包括她。
所有人潛意識以為他護著她，是因為他們關系不一般，只有她清楚，這實際上不過是他的一份補償心理。
……如今他卻毫不避諱的和她走在一起。
陸輕語壓下心中不安，很快恢復好表情，笑意盈盈地走到周硯淺身邊，這動作無不帶著宣示主權的意味。
她十分自然的將柔軟的發(fā)絲別在耳后，對林娓道：“我們正在玩游戲，林老師也一起過來玩？”
林娓看了一圈，并沒看到陸染，她扯了扯嘴角，很難得地，沒有拒絕。
“好啊！”
—
這一群人里有幾個生面孔，看他們的行事派頭就知道是陸輕語圈子的朋友。
不過林娓卻沒想到裴徴也在，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整個人埋坐在沙發(fā)上，手里還拿著剩下半杯酒的玻璃杯。
察覺目光，他慢條斯理地抬了一下眉骨，眸光亦深亦淺，看向她。
桃花眼又專注又深情，讓人很容易就誤解為，那是一種讓人迷失的深情，透著蠱惑二字。
對視兩秒。
林娓立刻移開目光，假裝不認識的走到另一頭。
“呵……”
裴徴輕笑一聲，搖了搖酒杯，仿若蟄伏著某種情緒，語調(diào)低沉又漠然。
面上平靜，眸子里卻暗流涌動。
陸輕語旁邊有一個空位，是專門給周硯淺留著，除了那兒，只有沙發(fā)角落還剩一位置。
林娓走過去徑直坐下，旁邊是一個男生，眉目如畫，周身氣質(zhì)如玉溫文爾雅。
坐在她斜對面的是一個外校的女生，名叫張薇，是陸輕語的閨蜜，目光不善的在林娓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對她的突然到來格外的排斥。
尤其是在看到她坐下的那一刻幾乎是冷笑一聲。
就在剛才她跟人換位置，羞澀地坐到戚謨詞旁邊，卻被他頂著一張溫雅無害的臉，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她落了面子，神色不佳，現(xiàn)在見到林娓坐過去，心思便活躍了。若有若無地扯了下唇角，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給她難堪。
誰知，他只是側眸看了那女人一眼，卻并未作停留，溫雅倨傲的側顏像是對她無聲的回應。
“……”
這就是沒拒絕？女生臉色瞬間更難看了，目光戒備起來，上下打量著林娓。
097｜94.涇渭分明
中間，不知道誰提議玩坦白局，氣氛一下子熱了起來。
他們拿來了撲克牌，去掉大小鬼，讓每人從剩余牌中隨機抽取2張，牌數(shù)最大的人可以問最小的那人問題，拒絕則喝酒。
第一輪的游戲人群中便爆出哄笑聲，有人笑得直往后仰，原來是林娓身邊的少年直接抽到了小牌。
提問的是個短發(fā)女生，她看了一眼張薇，問道：“戚少覺得我們薇薇怎么樣？”
薇薇的讀音跟娓娓的有些像，坐在陸輕語身邊的少年抬了下眸，從慢吞吞地抱著一塊蘋果吃的女人身上劃過。
林娓的位置在角落里，視線的斜對面卻正好是周硯淺的方向，但她自始至終乖巧安靜地坐著吃蘋果，沒往那個方向看過一眼。
戚謨詞漫不經(jīng)心抬起眼，唇角勾出淺淺的弧度。
“不認識，不熟悉，不怎么樣�！�
話音剛落，空氣凝固，要知道這張薇可是貼了戚少一整晚，是個女的她都防著。
戚少對她小動作視而不見，他們都以為是他默許了，感情是懶得搭理她，還這么不留情面地說出來……
大家小心的瞟了一眼張薇，只見她瞬間眼眶紅了，猛地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瞪了林娓一眼。
短發(fā)女生似乎沒想到他這么不按常理，咬咬唇遲疑一下也跟了上去。
氣氛僵了一下，有人忙打著哈哈，又開始了下一輪游戲。
第二局開始，拿小牌的是一個女生，他們一點也不客氣，直接讓她和旁邊的人表演個現(xiàn)場熱吻。
幾輪下來，大家玩的越發(fā)開放了，問題也一個比一個刁鉆，輪到裴徴時，只見對方不懷好意的笑了。
“最近一次床上運動是什么時候？”
裴徴輕笑一聲，大大方方說道：
“兩天前哦�！�
“哇塞�！�
眾人哄笑，發(fā)出此起彼伏曖昧揶揄的聲。神游在游戲外的林娓心中沒來由“咯噔”一下，突然反應過來——
她極其不自然的扯扯嘴角外。
原本正低聲與周硯淺說話的陸輕語愣了愣，轉過頭來望著裴徴，有些意外。從而錯過了她身邊的人，指尖莫名蜷縮了下。
隔著一張桌子，戚謨詞將幾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輕輕笑了下。
有趣……
像是被命運的齒輪牽動般，裴徴很快又被抽到了，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接上一個問題道：“嘿，那個人是誰，在我們之中嗎？”
林娓喉嚨一緊，下意識地看向他。
少年依然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唇角的弧度洋溢著愉悅之情。
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從她不安的臉上劃過，扯了扯嘴角：“……你們猜？”
然后將面前的酒拿起，仰頭一飲而盡。
他選擇喝酒，算是拒了。
“切——”他們無趣的唏噓，無意間掃到門口站著的人，然后驚了一下。
許銘不知什么時候進來了，倚在門上正無聲地盯著他們看，氣息陰沉沉的，眼底充斥著戾氣。
手指夾著的煙猩紅，煙灰簌簌掉落，火光都快要燒到中指指骨了，手背的青色血管繃緊突起。
“銘哥來了？過來坐？”
有人非常有眼色的站起來讓座。
—
沙發(fā)上，幾人出色的少年相對而坐，一個清冷，一個跋扈，一個溫文爾雅，還有一個看似人畜無害……
四個人的距離不遠不近，但卻像是分別站在涇渭分明的四處地方。
許銘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裴徴，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敵意。
然坐在對面的少年卻是一副渾然未覺的模樣，依然眉間淡雅，桃花眼澹澹。
氣氛有些微妙，大家自動噤聲，目光在氣氛如火藥的幾人中間來回打滾。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陸輕語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她目光凌凌，唇角掛起淺笑轉過頭望向許銘。
“許銘，要一起玩？”聲音嬌柔，給人楚楚可憐的清純感。
許銘瞇眼頓了下，目光落在陸輕語身上，半晌，漫不經(jīng)心道：“好啊�！�
她輕飄飄一句話便讓氣氛恢復如初，游戲繼續(xù)。
098｜95.酒不是這么喝的
場面又開始熱鬧起來，大家正在興頭上，只有坐在角落里的林娓到后面有些心不在焉。
她原本只想湊個人數(shù)，沒想到下輪便被她抽到了小牌，而提問的人好巧不巧是陸輕語。
只見陸輕語托著臉，臉頰浮現(xiàn)兩個梨渦，狀似不經(jīng)意的提問道：“一直好奇林老師會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如果給你一個選項，只能從房間內(nèi)挑一個的話，林老師會選誰呢？”
大家眼神立刻曖昧起來，視線紛紛落在林娓的身上。尤其許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泛出一絲冷笑，那凌厲的視線直直的地看向她。
似乎也在看她怎么答。
另一旁的裴徴手指搭在桌子上，手背的淡青色血管明顯，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打火機，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全程沒有分一個眼神給他人，看起來并不是很在乎這個答案。
只是唇角輕挑又散漫的笑容隱了下去，一抹冷然歇落在眉眼之間。
氣氛出奇的詭異。
有人已經(jīng)敏感的察覺他們的不對勁，視線來回打探。林娓捏著牌的指尖下意識地蜷縮，她沒說話只是俯身拿起面前一杯酒。
“我喝酒�！币伙嫸M。
喝的太猛，酒一下肚辛辣無比，帶熱了五臟六腑。喉嚨嗆了一下，她臉上瞬間染上異樣的緋紅，嘴唇上也都是濕漉漉的水色。
忽然，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推了一杯水過來，戚謨詞的臉側對著燈光，本就深好看的輪廓被勾勒得驚心動魄。
他笑得溫文爾雅，尾音拖長又低沉，“酒可不是這么喝的�！�
少年挨得近，林娓一側目，便看見他冷白頸側起伏的喉結，格外性感。
“謝謝�！彼闷鹚凸嗔藥卓谒�，喉嚨才稍微好受點。
許銘銳利漆黑的眼睛落在戚謨詞的身上，腳往桌角一踹，幾瓶酒瓶“哐當”掉在地上，倒了一地的酒水。
他盯著他，冷笑一聲，嘲諷道：“呵，什么時候你倒學會憐香惜玉了？”
他身上自帶壓迫性氣場，讓人皆一致的沉默下來。
戚謨詞卻不怵，眼底的趣味漸濃，優(yōu)雅地笑，“怎么，要不換你來？”
一旁的陸輕語聽著兩人對話，面色不太好看，抿了抿唇。
—
周遭吵吵嚷嚷，晃眼的燈光晃來晃去，這時，周硯淺淡淡抬眸，開口：“不玩了�！�
林娓的睫尖顫了顫，心跳飛快。
他卻沒看她，而是轉頭對其他人說，“這么久了，大家吃點東西吧�！�
陸輕語神色微動，嬌俏一笑的附和，“好啊，我去看看他們好了沒。”
她話里帶著嗔意，彰顯彼此熟絡的關系。
別墅的廚房阿姨準備了不少吃食，加上外面的燒烤，東西有些多。幾個人起身去幫忙，林林總總擺滿一桌。
林娓實在沒什么胃口，看了下時間，看樣子陸染應該不來了，她明天還要趕飛機。
見眾人并沒有多關注自己，于是起身準備去趟衛(wèi)生間洗下臉清醒一下，再叫輛車。
許銘看著她出去，咬了下牙關，額角的青筋鼓起一瞬，將手里酒水一飲而盡，又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他頭發(fā)稍顯凌亂，眼底暗含的猩紅翻涌，可能是因為喝酒的原因，領口松松垮垮的解開，渾身散發(fā)的那種運動系男生的肉欲的色情。
一個身材高挑，張揚漂亮的女生大大方方走過去，坐到他旁邊，是隔壁學校英語專業(yè)的系花。
她壓著嗓子，輕聲輕氣道：“許銘你少喝點兒……要不要吃點東西？”
長卷發(fā)的發(fā)尾無意間掃了許銘的手一下，他擒著酒杯，瞭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的冷意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