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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殷長生的性格本質(zhì)其實跟殷憐很像,但是十幾歲的他哪能比得上兩世為人的殷憐果斷心狠,所以有不滿也只能暫時憋下去。

    之后他還真的認認真真跟進了游戲的制作。雖然他只承擔了一個給幾人提意見,給錢,以及指手畫腳的角色,但是殷長生還真的就學到了很多。

    《冰語者》也在殷長生的要求下有了一定的改變,主要是新手指引,戰(zhàn)斗模式和畫面這幾個方面。制作組本身對這方面的問題也已經(jīng)有所察覺,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因為畫面被殷長生嫌棄,所以后來制作組又增加了兩名專業(yè)的美工,專門負責美設(shè)。

    其它的細節(jié)方面,殷長生和制作組也有一定沖突。不過好在這時的殷長生歲數(shù)還小,性格也遠遠沒有后來那么□□專斷,所以還沒那么難以溝通。

    在雙方笨拙而粗糙地磨合下,殷長生竟也慢慢地和制作者相處得和諧起來。

    這次合作對于殷憐最大的好處,大概就是對方把答應(yīng)給她的網(wǎng)站給做好了,沒有被殷淮察覺,也沒有花費一分錢。

    殷憐把聊天軟件上的一群西點店店主全部引到了網(wǎng)站上。雖然網(wǎng)站上目前只有一樣商品,而且是售罄的狀態(tài),不過殷憐至少給了一個貨物上架的倒計時。

    把這一切都辦妥之后,殷憐就找了個機會,再次進了印記空間。

    這一次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去搞到一個空間裝備。

    殷憐其實到過不少擁有空間裝備的世界,可惜都沒有機會弄到空間裝備。這有兩個重要原因,一個是因為她以前年紀小,能力有

    限,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方便,所以沒有輕舉妄動。另一個原因就是空間裝備在大部分世界似乎都是珍稀物品,并不好弄到手。

    就算是某些空間裝備比較常見的世界,想要弄到這類物品也需要花上不少錢。而且像這樣的世界,大部分不吃玻璃珠這種“寶石”,因為他們的科技未必就比地球落后,往往自己就能造出更高級的人造晶體,自然不會看重這種廉價的工藝品。

    這種情況下,殷憐自然只能想別的辦法來慢慢積攢當?shù)氐慕饚拧?br />
    好在她的國家地大物博,文化悠久,還是有不少可利用的資源的。最典型的一個資源就是——美食。殷憐依靠跨次元的交叉式貿(mào)易——比如在比較原始的A世界用糖,鹽交換寶石和野生物材,然后在比較發(fā)達的B世界用稀有的原材料交換量產(chǎn)的工藝品或者科技產(chǎn)品這種方式,慢慢積累了不少財富,然后又以這些財富作為基礎(chǔ),教信服自己的土著去制作美食出售,最后終于積累起了足夠購買一批空間裝備的金幣。

    這一天,馬蒂爾大陸靠近久遠之森的一個富裕的村落之中突然響起了七聲悠長的鐘聲。

    這個村落在數(shù)年之前還非常貧困,不過因為一次豐饒女士的神諭,他們的生活很快就改變了。如此這個村落是久遠之森南部地區(qū)最為富裕的村莊,他們不但有自己的傭兵團,還建立起了神廟,儼然一副新興小城的模樣。

    而這天,隨著神廟鐘聲的敲響,來到廟中的人卻抬頭看見了站在牧師身邊的少女。她看上去十分纖弱,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一身白色的斗篷之中,只露出半個漂亮而幼嫩的下巴。

    但是,誰也不敢輕視這個孩子一般模樣的身影,因為她正是五年前給村落帶來奇跡一樣變化的豐饒女士的神使。

    當年作為一只豆丁,冒名神使對于殷憐來說很是必要的。不過那時候她只是出于對于行動方便的考量,并沒有特意解釋自己的身份而已。

    但是,當殷憐發(fā)現(xiàn)冒名神使之后的各種好處之后,她就不再是無意冒充,而是有意誤導了。

    馬蒂爾大陸所在的這個世界大概是殷憐穿越的這些異世界之中最有可能讓她比較輕松地弄到空間裝備的世界了。為了這件事,殷憐從幾年前就開始精心策劃。她很是特意地把自己擁有的資源向這個世界控制的小村落進行傾斜,并且通過選定了對她言聽計從的少年作為牧師,每隔一段時間都對于村子的發(fā)展定下計劃,然后通過牧師引導著村民按照她的計劃發(fā)展。

    當然,中途也不是沒有不聽話的人,這就很考驗牧師的手段了。為此殷憐教了小牧師不少不可說的東西,才慢慢讓小牧師有能力控制住很多意外的情況。

    這個小村落被殷憐不太牢靠地收在手里,慢慢變得富裕,也慢慢培養(yǎng)出了虔誠。因為殷憐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有限,所以她無法把整個村落握得很牢,就使用了利益作為紐帶。

    作為豐饒女士的“神使”,她每年會給村落派發(fā)一些適宜當?shù)厮恋淖魑锓N子,而她就利用這些作物和烹制作物的食譜作為獎懲的內(nèi)容,比較寬松地控制村民聽從她的吩咐。

    聽從神廟指使的村民會獲得財富,而不聽從的村民則會被剝奪走豐饒女士所賜予的一切財產(chǎn)。光是這一條,就足以威懾眾人了。神廟之中目前有幾名雜役,除了自愿來侍奉豐饒女士的虔誠信徒之外,就是之前因為不敬神明而被處罰來做苦工的村民了。

    虔誠信徒和受罰者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殷憐雖然生長于現(xiàn)代社會,但是因為成長經(jīng)歷,養(yǎng)成的完全是原始社會的價值觀,最多就是披上了一層文明的外衣。

    所以在她看來,奴役別人完全不是壓力。甚至她覺得就算在現(xiàn)代,奴役也是一直存在的,只不過剝削程度的變化而已。

    人類本來就是因為有階級的存在,才會努力,才會想要成為人上人,所以必要的階級差距正是促使

    人類努力,促使他們奮進而不懶惰的一個重要因素。這種情況下,殷憐對于奴役這些恩將仇報的村民完全沒有罪惡感。

    懲罰了他們的不知感恩,才會使眾人更加虔誠,學會感恩。讓努力者富裕,懶惰者貧乏,才能告訴眾人他們應(yīng)該往哪個方向努力,為什么要往這個方向努力。.

    也因為這個原因,殷憐每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于虔誠信徒和受罰者的態(tài)度都會有很大的差距。她甚至不跟那些受罰者說話,不過越是如此,對方反而對殷憐越發(fā)謙卑和畏懼。

    殷憐想:人性真是好犯賤。

    對你溫柔和藹,幫你發(fā)家致富的時候,你不知感恩。但是對你殘酷冷漠,把曾經(jīng)給你的東西都奪走的時候,你反而知道了畏懼和聽話。

    太可悲。

    因為賞罰分明的管理,這個叫做藍云村的小村莊如今非常秩序井然。殷憐指使牧師教導眾人利用山上的野果制造果脯,同時利用起環(huán)境,使其有了很多獨特的商品,銷售到附近的城鎮(zhèn)之后,足夠讓大部分人過得富足。

    但是同時這些人也要回報神廟。按照牧師的說法,他們的食物和財產(chǎn)都來自豐饒女士,所以要把從豐饒女士那里獲得的一半財富贈送給神廟。

    神廟則利用這一半財富,建立起了一個屬于豐饒女士的冒險團,同時也是村落的守護者。他們直接受命于牧師,去完成神廟給予的任務(wù),比如春夏的時候護衛(wèi)平民進入山林采集各種野菜野果,山珍菌類,也許還順便獵取幾只普通的野獸或者等級偏低的魔獸。

    市集的時候幫忙維持秩序,冬日的時候保護村落以及上山狩獵饑餓的野獸,也同樣是他們的工作。

    而此時站在殷憐面前的,就是這支冒險團。

    冒險團里多是年輕力壯,年紀在十幾歲到三十幾歲不等的男性,只夾雜著少數(shù)幾個年輕女子,卻包含了冒險團的幾個重要職業(yè)——守護盾戰(zhàn)士,牧師和藥師。

    拿著大盾的妹子是殷憐的腦殘粉,從集合之后就一直死死盯著殷憐看,眼里更是PIKAPIKA地如同閃著光芒,看得厚臉皮如她也翻了個白眼,幸好對方看不見。

    牧師開口說道:“這一次的任務(wù)非常重要。你們將要護送神使前往先賢之都。先賢之都的煉金術(shù)師那里據(jù)說可以直接拿金幣換取魔法武器和魔法道具,這次過去,神使需要買一些東西,不過也會視情況為你們配備上一些武器和必要的裝備。”

    “為了村子更加強盛。”

    冒險團的團員們便也跟著喊道:“為了村子更加強盛!”

    牧師轉(zhuǎn)過身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殷憐行了一個異常謙卑的禮儀。

    他這個禮儀無疑會帶出一種氛圍,可以最大程度地增加殷憐在村民們心中的威儀。殷憐對此感到很滿意,伸手點了一下牧師的額頭。

    潔白纖長的手指點過少年的額頭,賜福一樣的姿態(tài)引起了臺階下眾人的艷羨和喧鬧。殷憐相當滿意這個有距離,又受到尊敬的地位,然后坐上了馬車。

    從藍云村到先賢之都至少要大半個月的時間,說句實話殷憐覺得挺無聊的。為了跟冒險團保持一個距離,她甚至不能隨便跟人說話。

    但是她不會抱怨,因為馬車外的這群人還在一路騎馬,甚至騎豬的。

    對,守護大妹子騎的是一只渾身尖刺的魔豬,據(jù)說當初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從久遠之森里面抓來的,而且還跟好幾個同伴進行了角斗才終于搶到手。

    出發(fā)之前,這姑娘一直殷憐的馬車前晃來晃去,卻始終猶猶豫豫地不說話。殷憐聽她的動靜聽得無奈,才開口說道:“說你想說的話�!�

    妹子這才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道:“我……我一直都想保護殿下。我是為了殿下才想當守護騎士的。我……我非常非常感激殿下和女神,因為你們我和我的家人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幸

    福地生活�!�

    殷憐沒想到少女轉(zhuǎn)了半天就是為了說這樣的話。

    她愣了一下。

    殷憐可不是為了拯救誰才幫助和收服這個小村子的。說白了她就是想利用這個村子賺到金幣,然后換取空間裝備。

    她認為自己和這個村子的關(guān)系只是一種公平交易的雙贏關(guān)系。當然由于智商不足的原因,如果誠實地把這種關(guān)系擺出來,村子里的人未必就會有如現(xiàn)在這么聽話。

    有時候人最不需要知道的就是真相。因為知道真相的他們不但不會做最聰明的選擇,還會變得愚蠢。

    一些必要的,能讓雙方相處得更和洽的謊言是有必要的。

    不過即使是只以利益和交易作為交易的紐帶,殷憐也不得不承認,被人感謝是一件讓人覺得愉快的事情。

    她想了想,最后對妹子說道:“女神只幫助那些勤勞的子民。是你們自己的努力和虔誠獲得了女神的青睞。所以你不必感謝我,因為是你們自己的行為贏來了眷顧�!�

    女騎士聽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是這樣嗎?女神真是公正和仁慈……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用自己的行動來贏取女神的歡心。謝謝殿下告訴我這些�!�

    然后她就離開了馬車下,忙忙碌碌地開始做起事情來。

    去向先賢之都的路途漫長。殷憐自己對于這座傳說中的魔法科技城市也沒有什么了解,只知道那里的魔法師非常了不起,能制造各種強力的魔法武器和傳說中的空間袋。

    這還是牧師從旅行者那里聽來,再轉(zhuǎn)述給殷憐的。

    殷憐便刻意讓他打聽了不少關(guān)于先賢之都的情報,知道了這地方是個魔法師的城市,而且是個武裝力量極為強大的獨立城市。

    它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也沒有自己治下的領(lǐng)土,但是作為魔法師的聚居城市,他們的力量非常強大,而且跟很多國家還有教派關(guān)系緊張。

    不過跟豐饒女士沒什么沖突就是了,因為豐饒女士其實是農(nóng)民們信奉的教派,政治化的程度很低,也沒有什么人指望利用它來對抗魔法協(xié)會,說起來它跟法師們是沒什么沖突的。

    這也是殷憐打聽過之后,還敢于前往先賢之都買魔法道具的原因。

    旅行的過程是頗為無聊的,因為殷憐還要故意擺架子不跟團員們親近。幸好她雖然擺架子,但是大伙兒卻似乎知道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一樣,即使在她擺架子的時候也無視她的冷淡,紛紛歡快地來找她玩。

    殷憐神使的形象設(shè)計管理維持得很好,所以冒險團里的眾人對她都有一種敬畏。年紀大一些的人害怕冒犯她,會阻止年紀小的團員來鬧她,但是即使如此,還是會有很多年輕的團員忍不住想接近她。

    晚上扎營的時候,很多年紀小的團員就會把她圍在中間。哪怕殷憐很少說話,他們也會一直各種詢問她的需要,給她

    第

    30

    章

    035-036

    莎爾瑪?shù)偈莻髡f中的天之少女,天帝的小女兒。據(jù)說三千多年前,天之典出世,眾國爭搶,最后贏得了這部神典的是艾倫那的勇者之王阿伯爾納倫。天帝命莎爾瑪?shù)龠M行最后的考驗,結(jié)果莎爾瑪?shù)俳德渲螅烂舱痼@了所有人。阿伯爾納倫向莎爾瑪?shù)偾蠡椋鹛斓鄣恼鹋�,天之典被剝奪,要重新?lián)裰鳌L斓坌妓腥硕伎梢栽跔帄Z天之典和追求莎爾瑪?shù)俚臋?quán)利中選擇其一。

    結(jié)果只有法師之祖,智慧王路達選擇了天之典。

    這是馬蒂爾大陸上關(guān)于紅顏禍水的故事。

    少女說看到莎爾瑪?shù)�,那是對于殷憐外貌的極高贊譽,青年立刻就好奇了,像殷憐這邊張望起來:“莎爾瑪?shù)�?你也太夸張了吧?你知道莎爾瑪�(shù)匍L什么樣子?”

    少女捧著臉回答道:“就是看見她的一瞬間好像陷入了愛情。”

    青年無語:“陷入了愛情也沒有用,你又不能跟她訂立婚約。我說你看到漂亮男女就腳軟的毛病自己控制一下吧�!�

    少女卻根本不聽他說話,還是紅著臉望著車隊那邊,自言自語道:“我恨不得立刻變成男人�!�

    太夸張了。青年搖頭。

    但是他同時也被自家妹妹勾起了好奇心。

    旅途是無聊的,所以青年走向了車隊,開始跟車隊的人搭起話來,很快知道了這個車隊的身份,以及旅程的目的地。

    青年說道:“真巧,我和妹妹也是要前往先賢之都。希望這段時間里不要遇上戰(zhàn)亂才好——現(xiàn)在黑賢者和各國的關(guān)系都不太好,萬一被誤傷就不好了�!�

    青年的話是站在馬車旁邊說的,而這時殷憐已經(jīng)拉上了簾子,只能聽見聲音。

    不過聽到他話里的幾個關(guān)鍵詞,殷憐又把簾子拉開了,露出了藏在斗篷下面若隱若現(xiàn)的大半張臉,問道:“黑賢者?”

    十二歲的殷憐已經(jīng)有了些許少女的模樣,精致的面容能夠引誘大部分的蘿莉控,不過青年顯然不控蘿莉,再加上心里已經(jīng)有所準備,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暗暗贊嘆,果然是有著莎爾瑪?shù)僖粯用烂驳男」媚铩?br />
    如果再長大一點,他覺得殷憐決定能成為聞名大陸的美人。

    然后他才注意到殷憐的黑發(fā)黑眼。

    他忍不住有點驚異地問道:“不知道這位小姐跟先賢之都的夜之賢者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有關(guān)系�!币髴z反問道,“夜之賢者跟你剛才說的黑賢者是同一個人?他也是跟我一樣的黑發(fā)黑眼?”

    青年應(yīng)了一句,然后說道:“是,夜之賢者是十分稀有的黑發(fā)黑眼,他的名號黑賢者也有一部分來自外貌。如果跟小姐站在一起,說不定會有一種同族的感覺�!�

    殷憐又問道:“黑發(fā)黑眼很稀有?”

    “因為大陸上并沒有真正天生黑發(fā)黑眼的種族,所以確實很稀有沒錯。尤其是像小姐這樣純正的黑色,我就只見過黑賢者一個�!�

    殷憐頓時來了興趣,詢問了兄妹倆的身份之后,便同意了他們想要搭伴同行的要求,一路上向他們詢問了大量關(guān)于賢者之都和黑賢者的事情。

    這兄妹倆來自繁榮國度的大城市,知道的自然比殷憐那個一直生活在遙遠鄉(xiāng)村的小牧師來得多。殷憐從他們身上獲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甚至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之前從小牧師口中獲得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消息,殷憐總以為這個世界就像她在藍云村看到的那樣,非常地原始,落后,就像中世紀時候的歐洲,只是多了魔法這項原本世界沒有的技能。但是當一些故事從青年和少女口中爭相道來時,殷憐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跟她想象得完全不同。

    青年口中就連詞匯量也比冒險團的人們知道得更多。

    殷憐從他們口中知道青金皇都,知道了白沙港城,知道了擁有兩千年歷史的教會圣地,據(jù)說那里流傳著最動人的音樂,以

    及全大陸的歷史。

    在藍云村和久遠之森附近的村落還連飯都吃不飽,連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保障時,在這個世界的繁華之地,一些人卻已經(jīng)發(fā)展出了璀璨的文明。賢者之都有魔法科技,圣地城有蓬勃的藝術(shù)和悠長的歷史文化。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就是這么大。

    藍云村所在的地方是個三不管的地點,也沒有苛刻的稅務(wù),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那時候的他們窮到自己都養(yǎng)不活,所以也沒有哪個國家想要把他們納入領(lǐng)地。

    明明依山傍水,但是僅僅因為技術(shù)上的不發(fā)達,和魔獸的肆虐,這群山民就活得完全不成樣子。

    殷憐不知道冒險團的人們是什么個想法,反正她聽到青年的描述之后,是產(chǎn)生了很多想法的。

    她出生殷家,不管今生還是前世都從來衣食無缺,可是精神上卻仍有著許多的痛苦。而這些人生活在技術(shù)和文明都不發(fā)達的小村落,連衣食住行都不能保障,每日花費大半的時間覓食,剩下的時間則要砍柴,打水,繼續(xù)尋找食物或者其它去換取鹽或者布料等必需品。

    那種生活更加苦逼?這還真的說不定。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殷憐寧愿精神苦逼,物質(zhì)充裕。如果活在這種環(huán)境,她恐怕連讀書的機會都不會有——人要是不能擁有知識和智慧,那是很難有高層次的發(fā)展的。

    兄妹倆看殷憐喜歡聽,一路上就給她說了許多大陸傳聞。一直到了先賢之都之后,他們才跟冒險團的人——尤其是殷憐依依不舍地告別。告別之際還留下了他們借宿的貴族家的地址。

    先賢之都看上去有點像是那種西歐古代的城市,只是看上去比那些城市更加壯觀。非要說的話,就是像西幻游戲中的魔法之城——話說回來,它似乎本來就是一座魔法之城。

    不過不是那種十分玄幻的魔法之城,至少外層沒有罩著結(jié)界,廣場上沒有懸浮著光球,總體上來說就是現(xiàn)代技術(shù)能夠造出來的那種復古西式城市。

    但壯觀是肯定的。

    殷憐看到這么一座城市的時候還比較淡定,畢竟她見多識廣,又擅長克制情緒,但是冒險團的其他人就完全表現(xiàn)得像是鄉(xiāng)巴佬進城一樣了。

    殷憐就低聲對他們說了一句:“就算看得驚奇,也不要表現(xiàn)出來。你們表現(xiàn)得少見多怪,就會被人看輕,一會兒他們連裝備都賣貴你們幾個金幣�!�

    冒險團的都是窮人家孩子,雖然這幾年在牧師的帶領(lǐng)下衣食豐足了起來,但是仍不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地步。殷憐這句話一說,成功地就讓所有人都開始克制了自己的表情和動作。雖然看上去仍舊有些不自然,但是至少沒有那么引人注目了。

    殷憐又說:“我們先去找家旅店,把馬車跟坐騎安置下來了,然后再去逛逛城里,看看哪里有賣我們要的魔法裝備的�!�

    有人遲疑問道:“先賢之都的旅店……住宿費要很貴吧?”

    殷憐便回答道:“總不可能會貴過魔法武器和空間裝備�!�

    結(jié)果團員卻開口說道:“要不我們不用住旅店了,把錢省下來說不定能多買一件裝備呢。”

    而他這個騷主意竟然還頗有些人支持。

    殷憐有些無語,但還是耐下性子,跟他們說道:“先不說旅店的住宿費和魔法裝備的差距,你們以為魔法師們會讓我們在先賢之都的街道上扎營?”

    眾人聽到這一句話,頓時屈服。

    倒是女騎士歡快地說道:“其實,也不能讓殿下再扎營的嘛。這幾天殿下一直睡馬車里,肯定是很辛苦的。果然還是要找家旅店好好休息一下才對。”

    眾人聽了,仿佛恍然大悟,紛紛贊同。

    其實殷憐不管怎么樣,這一路都比這群糙漢子糙妹子過得舒服多了。但是在這群糙慣了的鄉(xiāng)下冒險團成員看來,神使自然是不一樣的。

    怎

    么也不能讓殷憐過跟他們一樣的生活。

    因為有了這個想法,殷憐倒是成功地帶著眾人在一家旅店之中安置了下來。

    只是之后的武器和空間袋購買卻遭遇到了障礙。

    “停止對外來人銷售魔法武器和空間裝備……為什么��?”

    冒險團的團長十分焦急,大聲地對著店主問道。

    卻聽店主回答道:“這是賢者的意思。目前先賢之都與教會,還有附近幾個國家的關(guān)系都很緊張。賢者知道很多人對于我們都是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向外來者出售武器和空間裝備,誰也不知道最后裝備會流到什么人的手里,所以除了在城里登記備案的冒險團和有清白身份的可信者,我們是不會向外來者出售武器和空間裝備的。”

    冒險團的團員之一說道:“我們來自久遠之森南邊的藍云村,跟軍隊和教會沒有關(guān)系。我們信奉的是豐饒女士……這樣也不行嗎?”

    店主愣了一愣,然后笑了起來:“藍云村……沒聽過這地方。信仰豐饒女士的話,你們莫非都是農(nóng)民?”

    “呃……村子里的大家是。不過我們是為了保護村子組成的冒險團�!�

    但是店主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我不知道這個藍云村,不確定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確實不能把東西賣給你們。你們放棄吧�!�.

    但是團員們不死心,又去了別家魔法道具店�?梢恢惫涞搅颂旌�,也沒有一家店愿意賣給他們他們所需要的武器和裝備。

    而不知道什么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街上的人群也愈來愈少。

    冒險團的眾人站在先賢之都的街道上,神色都有點沮喪。只有殷憐始終只是板著一張臉,陷入沉思。放棄購買空間裝備回去藍云村?肯定是不行的。一路從藍云村走到先賢之都,花費的不止有錢,還有時間和精力。她經(jīng)營藍云村這么久,也不過就是為了獲得一批這個世界才有的空間裝備,如今放棄等于幾年的功夫全白費,殷憐怎么可能愿意?

    她思索著可以打開僵局,獲得空間裝備的辦法。

    然后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聽到一串馬蹄聲,發(fā)現(xiàn)有一群穿著軟甲和斗篷,騎著駿馬的士兵正在他們側(cè)前方停了下來,正注視著他們。

    這群士兵,打扮上與其說是騎士,其實更像法師。

    他們從兩側(cè)散了開去,露出了一個打扮明顯高貴許多的男人。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殷憐幾乎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這人大概就是黑賢者。

    在一個足以把小區(qū)域的空間變成白天的巨大光球的照射下,殷憐可以清楚地看清男人的模樣。他有一頭十分純粹的黑發(fā),眼睛幽深如黑潭。

    但是,長相上跟殷憐卻完全不相似。

    黑賢者的長相完全是一副西方人種的長相,高鼻深目,固然十分俊美,但是和殷憐那種細致柔和的相貌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殷憐在心里吐槽道:我和他站在一起哪里像一個種族了?

    雖然這么說,其實她是有些警惕的,只不過利用了吐槽來壓制自己的情緒。

    黑賢者突然開口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晚上還留在街道上?”

    殷憐聽了,便意識到了這個城市應(yīng)該有晚上不能在街道上流連的規(guī)矩。但是冒險團的眾人顯然還不清楚,甚至還在當著黑賢者的面喧鬧和竊竊私語著。

    殷憐便伸手推了推女騎士,低聲對她說道:“去回復他我們的身份和現(xiàn)在還在街道上的原因,態(tài)度禮貌點�!�

    女騎士對殷憐是言聽計從的,所以只是愣了一愣,就聽了她的話,開始走上前去,行了一個十分笨拙又有些別扭的騎士禮,說道:“我們是來自久遠之森南面藍云村的探險團,來到先賢之都本來是為了買一些武器和裝備回去保護我們的家鄉(xiāng)。之所以現(xiàn)在還停留在街上,是因為我們找了許多家魔法道具店,但他們

    都因為戰(zhàn)爭瀕臨爆發(fā)的原因,不愿意賣給我們魔法道具�!�

    殷憐在女騎士的身后走上了一步,為她補充道:“我們已經(jīng)在城里定下了旅店,馬上就會回去。如果違反了大人的規(guī)矩,希望能網(wǎng)開一面,明日我們一定會注意�!�

    她站在眾人的身后,如果不出聲是很難被人注意到的。但是一出聲明顯讓所有人感覺到了不同,她的氣質(zhì)和氣場明顯跟冒險團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就連說話的聲音,女騎士的聲音之中明顯帶了緊張和不自信,殷憐的語氣卻十分平和沉穩(wěn),完全不因為此時的處境而有所變化。

    黑賢者突然說道:“后面的女孩,走出來�!�

    殷憐拉了拉自己的兜帽,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你也是來自藍云村的……冒險者?”黑賢者用一種充滿了諷刺的語氣問道。

    團長搶先一步說道:“不是!大人,殿下是我們的神使!”

    “神使?”黑賢者聽了之后,露出玩味的表情,問道,“哪位神的神使?”

    “大人,我們信仰豐饒女士�!�

    “豐饒女士?”黑賢者停頓了一下,才想起這位神明到底是誰,“……哦,那位村姑女神?”

    藍云村確實都是村姑和村漢,但是黑賢者說起這個詞的時候,語氣里顯然帶了些許輕蔑,頓時惹得冒險團的眾人都對著他怒目相視。

    殷憐心里頓時繃緊了。避免一群山里娃一不小心惹怒這位聞名大陸的黑賢者,她主動開口說道:“高貴如法師大人,也不能離開食物和衣服而不吃不喝,□□地生存。您每天享受著她的饋贈,何必輕蔑于她?這可不是高貴的言行�!�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雖然是反駁黑賢者,用詞卻柔婉,并不容易激怒他人。

    黑賢者沉默半晌,才突然說道:“女孩,放下你的兜帽�!�

    殷憐心中一緊,手卻十分聽話地拉下了兜帽。

    兜帽放下之后,她的黑色長發(fā)與黑琉璃般的眼眸也就徹徹底底暴露在了眾人的面前。冒險團的人固然有些淬不及防,但是眾法師們卻更加震撼。

    純粹的黑發(fā)與黑眸,莎爾瑪?shù)僖话愕木氯菝病K腥硕既滩蛔】匆谎酆谫t者,再看一眼殷憐。

    黑賢者問道:“你說你是神使?豐饒女士的神使?”

    殷憐回答:“是。”

    “你為什么不說自己是天帝的使者?如果你是天帝的使者,那么魔法公會也會供奉你……就像供奉莎爾瑪?shù)僖粯��!?br />
    如果殷憐之前是直接穿越到先賢之都,那她一定不會忌諱冒充這位傳說中的莎爾瑪?shù)�。但是現(xiàn)在?行路到一半才中途改道簡直愚蠢,殷憐怎么可能做這么愚蠢的事情?

    她開口說道:“就算天帝統(tǒng)御眾神,終究豐饒女士才是我的母親。”

    殷憐的回復沒有什么破綻,但是一眾法師相不相信她就另說了。黑法師對此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卻開口問道:“你們說你們從久遠之森南邊來,目的是為了買魔法裝備對嗎?”

    冒險團團長說道:“是的�!�

    “我相信你們是南方的村民,也相信你們真的是豐饒女士的信徒。所以你們可以從城里購買武器和裝備,然后帶著它們回去你們的家鄉(xiāng)……只是,有一個條件�!�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團長和女騎士四目相對了一下,然后說道:“請告訴我。”

    黑賢者說道:“……你們可以帶走魔法道具,我甚至可以送你們足夠村落使用的魔法道具,只要你們把你們這位神使留下來。”

    他的話令冒險團的一行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少女騎士猛然做出了警戒的姿態(tài),憤怒地叫道:“不可能!我們怎么可能把殿下留下�。俊�

    冒險團的眾人都十分驚懼,一個個如同暴起的刺猬一樣警惕地望著黑賢者。

    他們之中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雙方力量的差距,而另一些人也許知道,卻仍舊選擇了握緊武器。

    這之中只有一個聲音回答道:“可以哦。”

    眾人驚訝地望向說出這句話的殷憐。

    女騎士叫道:“殿下��?”

    殷憐說道:“我留下來也是可以的。只是你要拿多少東西來交換呢?武器,護具,空間裝備,你打算給些什么作為交換呢?”

    女騎士提高了聲音,說道:“殿下,不可以!這是不行的!你不知道這群魔法師——”

    殷憐伸手輕輕地點上她的額頭。相比點上牧師額頭時候的儀式小牧師半跪的姿態(tài),女騎士此時是站著的,所以讓殷憐的動作擺得并不是那么順暢。不過女騎士年紀不大,身高比殷憐高得也有限,所以殷憐最后還是成功地用手指碰觸到了她的額頭。

    那是女騎士之前在殷憐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時候,最想要殷憐為她做的事情。不過那時候殷憐堅持擺架子,才不輕易滿足他們。

    此時她卻做了這個動作,然后十足裝逼地說道:“不管前途有怎么樣的險阻,那都是母親的指引�!�

    女騎士的眼眶瞬間紅了。

    其實殷憐心里想的卻是,本小姐千辛萬苦做這么多事情,不就是為了搞到幾個空間裝備嗎?眼看快要成功了,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如果這個黑賢者真的變態(tài)蘿莉控對她有什么圖謀不軌,她有印記空間在手,到時候直接逃走就行了。

    因為帶著這樣的想法,殷憐才能把話說得這么輕松。

    但是女騎士卻不知道她的這些心理活動。女孩在殷憐說出這句話之后,就紅了眼眶,然后在第一滴淚水落下之前,她就伸手拭去了眼淚,茫然轉(zhuǎn)過身去拔劍指向了黑賢者。

    “想帶走殿下,就從我的尸身上踏過去吧!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可能!”

    而隨著她拔劍出鞘,余下的冒險者們雖然沒有說話,但也跟著她紛紛拔出了武器,其態(tài)度可以說是已經(jīng)非常明確。

    而在他們面前的并不是那些以往的烏合之眾,而是整個大陸都赫赫有名的黑賢者和法師軍團。

    真正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裝逼裝出反效果的殷憐:“……”

    女騎士與冒險者們

    第

    31

    章

    037-038

    她身上沒有任何武器,所以沖向黑賢者所在的時候,那群法師并沒有阻攔她。

    殷憐成功地沖到了黑賢者的面前。

    她對黑賢者喊道:“阻止他們!”

    黑賢者笑而不語,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卻并不說話。

    殷憐說道:“相信我——如果他們之中真的出現(xiàn)了傷亡,那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你都肯定得不到了�!�

    黑賢者這才低聲開口說道:“小女孩,你是個高明的騙子。我都快要以為你真的是神使了,但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不是。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吧?”

    殷憐是那種越是焦急越是冷靜的性格,所以哪怕她此時對于黑賢者確認她底細的事情感到疑惑和不安,但還是十分冷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有這樣的自信認定我不是神使,但是我非常肯定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不是與母神有關(guān)的東西的話,那就是我自己本身了……”

    然后黑賢者就接過了話頭,說道:“如今你已自投羅網(wǎng),不是嗎?”

    結(jié)果卻見殷憐猛然一個深呼吸,把手臂伸到了自己的嘴邊,一口咬了下去。

    一口不大的血肉被噗地一聲吐在黑賢者的身前,殷憐的口中帶著血,表情冰冷如同她只是咬下了一塊牛肉,只有耳側(cè)滲出的汗珠能夠體現(xiàn)出她感覺到的疼痛。

    她咬的地方不是動脈。

    殷憐說道:“也許你看不起我這個神使,但是我確定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不管那是什么……法師大人,我咬的地方并不致命,可我想它至少能證明,我有能力讓你什么也得不到�!�

    當她這樣說的時候,她手上的血滲出來,已經(jīng)開始染紅潔白的斗篷,那傷口新鮮,說不上猙獰,但是小小的傷口,卻說不盡地觸目驚心。

    就像少女騎士那樣因為與人戰(zhàn)斗而受傷其實并不稀奇,但是這跟一個人生生地從自己身上咬下一塊血肉完全不同。自殘需要的勇氣要遠遠勝過戰(zhàn)斗,而殷憐展示出來的卻是一種意志力——或者說神經(jīng)質(zhì)。

    她在證明自己有殺死自己的勇氣。

    她保持著一種張開雙臂的姿態(tài),手腕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著,表情上卻沒有任何動容,只是說道:“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也許對您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大人,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是萬無一失的,就算是螻蟻,逼急了也會咬人一口,也能……讓你疼。”

    這一瞬間,黑賢者真的被她驚訝到了。

    殷憐身上沒有神力,普通人也許會被她的裝腔作勢騙到,但是任何法師和牧師都會輕易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真相。

    這世界上哪有沒有任何神力的神使?

    然而她這樣的年紀,能忽悠得這一群農(nóng)民出生的冒險者為她出生入死,仍舊值得令人驚嘆。尤其這些冒險者之中確實有人的資質(zhì)相當出眾。

    但是僅僅如此其實并不足以讓人高看她一眼。黑賢者見過的能人很多,殷憐不管年齡還是能力,在其中都可以被忽略——直到黑賢者見到她這一刻展現(xiàn)出來的狠辣。

    黑賢者勾了勾嘴角�?上�,仍舊太過天真幼稚了一點。

    如果是敵人,誰會在乎你往自己身上咬上幾口?要是能從敵人的身上咬下幾口來,那才叫本事。

    這樣想著的他,卻是太不了解殷憐了。殷憐是個極其善于衡量利害的人,卻也是個極為毒辣的人物。她真的是那種敢于笑著咬斷別人喉嚨的人,此時之所以只敢往自己身上咬,只不過是因為她權(quán)衡利害,還不想往死里得罪這位黑賢者。

    黑賢者最后還是讓所有人停了下來。冒險者們發(fā)現(xiàn)殷憐被圍在法師們中間,頓時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即使有人想要往前沖,也被不想再跟他們玩耍的法師迅速石化,直接僵硬在了原地。當法師們認真起來,冒險團的眾人被收拾只耗費了不到五秒。

    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殷憐嘆氣一聲。

    黑賢者卻伸出手握住殷憐的手腕使了一個法術(shù),他看上去態(tài)度很隨便,殷憐的手腕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他說道:“對于法師的敵人來說,有時候死亡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殷憐面無表情,卻說道:“但是時時刻刻預防著一個人死去,想必也是件耗費心力的事情。尊貴的法師怎么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呢?”

    “人每一次追尋死亡,都容易消耗掉一點勇氣。”黑賢者意味深長地說道。

    “以死亡為目標的死亡,自然會消磨勇氣。但我覺得死亡對于一個人本身就是巨大的籌碼,再懦弱無能的人如果能握住這個籌碼,也能完成了不起的成就�!币髴z此時的形象還十分嬌小柔弱,跟其他的十二歲女孩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說出來的話卻與其形象完全不符,“如果只是以死亡為籌碼而去做某一件事,那么每一次死里逃生不但不會消耗勇氣,反而磨礪意志�!�

    說出這些話的殷憐,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凜冽的美。

    在那么一個瞬間,黑賢者幾乎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仿佛就要愛上這么一個詭異的小騙子了。

    他沉默許久,才說道:“即使你是個騙子,我卻忍不住開始要贊賞你了,小女孩�!�.

    殷憐回答道:“如果您堅持認為我是個騙子,而贊賞一個騙子會讓您覺得恥辱,那最好不要勉強�!�

    短短的對話之中,兩人交鋒數(shù)次,殷憐卻并沒有陷入劣勢。

    雙方的力量這樣懸殊,黑賢者甚至有些疑惑是什么樣的力量讓這么一個小女孩在他面前說出這么一段話。

    他對殷憐伸出一只手:“過來�!�

    殷憐卻沒有聽話地抓住他的手,而是開口說道:“我要跟信徒們說幾句話�!�

    黑賢者頓了一下,才說道:“別玩什么花樣�!�

    殷憐便走到了少女騎士和冒險團團長的前方。

    女騎士傷得很重,可能是所有人之中最重的。比起殷憐之前手腕上的那一塊小小咬傷,她的傷勢何止嚴重千倍百倍。

    她已經(jīng)完全癱在了地上,身上全是各種傷口,除了燒傷,撞傷,也有風刃造成的割傷。她仰著頭,流著淚,拼命地對殷憐搖著頭:“殿……殿下……”

    她想叫殷憐不要去。

    殷憐看著她的樣子,心想,大概這就是她為什么會做出不符合自身性格的事情的原因。如果只是為了自己,她只要乖乖任由黑賢者收拾完這些傻孩子就行了,根本不用為了跟黑賢者爭執(zhí)而咬下自己一塊肉。

    大約只是因為這一句殿下,這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忠誠。

    明明這群傻貨其實根本破壞了殷憐的計劃,不但沒幫上忙,還給她找了一點麻煩。殷憐是很討厭別人給自己找麻煩的,但是此時她心里無奈卻多于了火氣。

    她要求黑賢者給冒險團的成員療傷,法師們對此有所不滿,但是黑賢者最后還是讓他們動手給這群不知好歹的鄉(xiāng)巴佬治好了傷。

    治傷的時候,殷憐對女騎士和團長等人說道:“豐饒女士會一直保佑我,你們要相信這一點。如果命運給予我磨難,那磨難也絕對不會是不可跨越的,因為女神一直在這里�!�

    她的信心和堅定成功安撫了眾人。

    兩個法師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忍不住就開始咬耳朵。

    “這忽悠,教科書級別的呀�!�

    “總覺得這種場景在哪里見過……”

    “……是不是上次突襲圣地城的時候……”

    “對對對!那個教皇老騙子……”

    黑賢者聽著手下的竊竊私語,看著殷憐那被手下都認可了的教皇級別的大忽悠術(shù),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這小孩到底是哪里來的奇葩?

    他把人

    給扣下來真的正確嗎?

    殷憐安撫完眾人,又督促著法師給所有人大致處理了一下傷勢之后,才重新回到了黑賢者身邊。

    黑賢者再次伸出手,殷憐抓住了他的手。

    按照他們的年齡,就像大人牽著孩子。

    看著殷憐被黑賢者牽著漸漸走遠,女騎士伸手用力地開始擦拭眼淚,年長的團長只能拍著她的肩,給予無聲的安慰。

    這群人怎么也想不到,等黑賢者牽著殷憐進了城堡,殷憐就開口對他說道:“說好的武器和空間裝備,回頭要記得給我�!�

    黑賢者:“……”

    他說道:“剛才他們攻擊城衛(wèi)隊,可并沒有答應(yīng)交易�!�

    殷憐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我并非奴隸,相反他們才是母神的信徒。既然如此,我的所有權(quán)自然是屬于我自己的,你的交易也只能與我談,他們答不答應(yīng)有什么相干?我同意了就可以了�!�

    黑賢者帶著一種審視般的笑容看了殷憐一會兒,說道:“你母神的信徒……方才可是攻擊了城衛(wèi)隊。”

    殷憐頓了一下,才對著黑賢者笑道:“我覺得與其說是他們攻擊了城衛(wèi)隊,不如說他們根據(jù)大人您的期待,給您和城衛(wèi)隊獻上了一場還算有趣的娛樂。城衛(wèi)隊的大人們活動了手腳,信眾們卻可是付出了重傷的代價。他們這樣賣力地取悅您,難道您都不打算給一些獎賞嗎?”

    殷憐的巧言善辯讓黑賢者頗有幾分驚異。

    他開口質(zhì)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絕不可能是久遠之森南部的村姑。村姑沒有你這么好的口才,和這份靈敏的心思。”

    殷憐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豐饒女士的神使。我是聽從她的指令來到村里,為他們帶了豐饒和富裕的。”

    黑賢者根本不相信她的這些說辭,說道:“你知不知道,真正的神使身上是必然有神力的?凡是法師或者牧師,都能看到人身上的神力?”

    殷憐心里咯噔一下。

    她還真的不知道。

    但是即使知道了在她意料之外的破綻,殷憐也完全沒有驚慌失措,只是低著頭略一思索,便開口說道:“有時候神明賜給信眾的,并不只有力量,還有智慧。”

    “你想說,你帶著豐饒女士的智慧而來?農(nóng)婦的智慧?”

    殷憐并不因為他的嘲諷生氣,但是表面上卻板起了臉,說道:“精心照顧的田園,可以產(chǎn)出比原來多一倍或者兩倍的食材。這些食材端上桌面,可以使許多人豐足,不再挨餓。而飽足的人們可以做更多的工作,使整個世界富裕豐饒起來……農(nóng)婦的智慧,是這個世界能夠富裕興盛的本質(zhì)�!�

    黑賢者沒有想到她會說這么一段話。

    殷憐身上沒有神力,她不可能是神使。但是除此之外,她的言行并沒有任何破綻,就仿佛她真的是個沒有神力的神使一樣。

    黑賢者雖然還覺得她是個假神使,但卻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帶來了哪些屬于豐饒女士的智慧呢?說來聽聽�!�

    賓果。殷憐想,正題來了。

    她說道:“我?guī)淼闹腔�,是如何讓同一塊田園生長出更多的果實,如何讓農(nóng)人烹制出更美味的食物,如何讓野獸更好地被馴養(yǎng),如何在冬日里也讓蔬果生長……”

    黑賢者聽了,頗有些不置可否。

    殷憐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他的態(tài)度,便開口說道:“您別小瞧這些智慧。您看,法師大人們并不從事田間的工作,那么他們的吃食從哪里來?自然是要靠農(nóng)人供養(yǎng)。假如原本三位農(nóng)人才能供養(yǎng)一位法師,如果變成兩人就能供養(yǎng)一位,那么您治下的每六名農(nóng)夫,就可以多供養(yǎng)一位法師。甚至于您也可以使用多余的人力,讓他們負責其它工作,比如說擴建城墻,抄寫文書,建造車械�!�

    黑賢者看著殷憐的目光這才多了幾分

    認真。

    “好處還不止這些。我不知道先賢之都的食物多少是城內(nèi)的民眾自己種植和養(yǎng)殖,有多少是與外界交易得來。但是我知道一旦戰(zhàn)爭開始,交易這一途徑就變得不穩(wěn)定許多。這種時候,先賢之都若是能夠自給自足,那么無論在戰(zhàn)爭中就會少很多掣肘。”

    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黑賢者所居住的魔法塔。黑賢者似乎真的對殷憐所說的話產(chǎn)生了興趣,說道:“不管你是真的神使還是假的神使,我必須得承認,我已經(jīng)對你所說的內(nèi)容產(chǎn)生了興趣。繼續(xù)說下去吧�!�

    殷憐便在黑賢者前方的座位上頗為淑女——亦或者說有幾分造作地坐下,臉上帶著屬于狡猾政客的那種標準笑容。

    她的樣貌看上去實在是小,所以這種姿態(tài)多少帶了點小孩強裝大人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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