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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江訴看著她那小身板兒,總覺得半信半疑。

    他說道:“真的假的?就你這小身板兒,我要是大灰狼,啊嗚一口把你吃掉,說不定還能回味個十天半月的�!�

    殷憐頓時笑道:“江哥看過暗黑版的小紅帽嗎?”

    江訴不屑:“沒

    有!那種兇暴殘忍的東西我從來都不看的�!�

    殷憐:“……你倒是知道它兇暴殘忍了?”

    “這種東西,聽名字就是就知道很兇暴殘忍了好嗎?”

    一邊聊一邊干活,由于活化素的作用,各人的身體素質明顯都有大幅度提高,所以挖陷阱的效率倒也不低。干到一半的時候眾人討論到餌料問題,殷憐想了想,就從坐著的木材上跳了下來,說道:“隊長,我回營地拿餌料吧�!�

    東培玉說道:“你別——殷憐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殷憐說道:“我?guī)е?lián)絡器,山上又有人放哨,要是有危險會有提醒的。”

    雖然這樣說,但是大人們還是不怎么放心。薛瞳站起來,說道:“我陪你一起吧,還可以幫你拿東西�!�

    殷憐覺得很沒有必要,可是想想對方是關心她,而且導演也希望她能跟薛瞳刷個姐妹情深的標簽,就沒有拒絕。

    殷憐和薛瞳走了,一位攝影師隨后就跟了上來。

    這次節(jié)目其實算是相當花血本了,安排的攝影機也多,跟拍的攝影師雖然沒到一人一位,一組卻也有足足六位攝影師,差不多就是兩人一位。挖陷阱小隊這邊加上放哨一共六位隊員,加上殷憐算是七人,分配到三位攝影師,其中一位跟著放哨的人在上面演樹樁,剩下兩位就跟著在留下拍挖坑實錄。

    如今殷憐和薛瞳要回營地,挖坑小隊有一人守著也夠了,剩下那名攝影師就跟上了殷憐。

    回了營地之后,薛瞳先去取了一串肉干,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殷憐在篝火旁邊扒拉。她有些不解,問殷憐:“……殷憐?你在做什么?”

    殷憐卻只是從火堆之中扒拉出一堆木炭,然后用大片葉子給包上,捆好,然后說道:“我們走吧!”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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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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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憐說是回來拿餌料,卻又偏偏看都不看肉干一眼,只是去取了一些木炭走,卻是讓薛瞳有些疑惑。

    不過這種疑惑在放置餌料的時候就消失了。

    殷憐用鐵絲做了個烤架,直接把肉干放在石灶上面燒烤。因為用的木炭,火力并不很大,但是還沒有經(jīng)過充分曬干的肉條卻很快發(fā)出了香氣。

    江訴:“……我有點餓了。”

    薛瞳:“我也……”

    曾立鳴嗅了嗅這股肉香,不得不承認這比單純的餌料更有吸引力也更加有效。只是對于這個世界的野獸吃不吃熟肉,或者說了不了解熟肉的好處,他也不能十分確定。

    不過他沒有拒絕嘗試下這種手段。

    陷阱設置完畢,曾立鳴也無意再繼續(xù)在這里停留下去。他身邊的都是新人,戰(zhàn)斗力有限,萬一迎面撞上被吸引來的野獸就不好了。所以曾立鳴便讓人迅速帶著家伙離開原地。

    人雖離開了,山上的崗哨卻沒撤掉。

    設了陷阱之后,是否有效還需要稍作觀察以觀后效。崗哨的位置距離陷阱比較遠,處于高處便于觀察周圍情況。曾立鳴以前也不曾設過陷阱,只是通過自身的物理知識設計了這些機關,能不能奏效還要通過實踐來驗證。

    他讓崗哨全程與自己保持聯(lián)系。

    結果曾立鳴剛剛離開不久,就聽到那頭傳來崗哨的報告:“報告隊長,有狀況!”

    曾立鳴沒想到反饋來得這么快,立刻問道:“有野獸接近陷阱了?”

    “唔……有一只吃貨正在接近陷阱�!�

    曾立鳴頓時一臉懵逼,野獸就是野獸,吃貨什么鬼?他心里琢磨著是不是對方覺得馬上就被熟肉吸引的野獸很貪吃,便說道:“能判斷是什么品種嗎?”

    對方便語氣十分復雜地回答道:“靈長類人科人屬,個體名稱叫白棠的那位�!�

    曾立鳴:“……”

    他沒好氣地呼叫了白棠,說道:“你沒事往陷阱那邊跑干什么?”

    白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走的方向是隊友設置陷阱的位置,便回答:“我聞到好香的味道,還以為是有哪里的冒險者在燒飯,原來不是嗎?”

    曾立鳴想了想,一臉無奈地通知了所有人:“陷阱已經(jīng)布置到了,用炭火和烤肉做了誘餌。聞到香味也不要往那邊跑,要吃飯回營地。哪個吃貨不要命非要往那邊跑,撞上野獸就要自求多福了。”

    這樣通知了好幾次才確定通知到所有人,曾立鳴深覺心累。

    比任何動物都還要執(zhí)著的吃貨,恐怕也只有人類了。

    撇除掉這一點不說,事情發(fā)展其實比想象中要來得順利。根據(jù)崗哨的報告,其實好幾次都有野獸受到煙氣吸引,靠近了陷阱附近,只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最后他們還是沒有走近陷阱。

    曾立鳴一度甚至以為這種引誘方式可能并沒有什么用,他們還是想得太好了。不過在之后不久,卻終于有一只野獸走近了陷阱,而且雖然中間也些許波折,讓望哨的隊員緊張了一下,但是最后還是成功地被困住了。

    曾立鳴也不曾指望陷阱能在剛開始就奏效,所以收獲的時候還頗為驚喜。這頭怪物和其它收獲被估價之后一起被運輸走了,最后估價剛好超過六萬,大家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因為對方也有可能獲取到價格更高的任務,所以此時眾人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孟再說道:“要是能知道對面有多少收獲就好了。”

    殷憐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行�!比缓笏腿〕隽寺�(lián)絡器。

    江訴愣了一下,問道:“你要問導演!?”

    殷憐說道:“不,問路哥。”

    “他不會說的吧?”

    殷憐卻狡黠地笑了笑,說道:“他當然會跟我說。你們不了解他,路哥的性格……不會在乎告訴我這點東西

    的�!�

    路東瓷的性格十分孩子氣,或者說天真單純。他要達到一個目的,肯定是寧可直中取……就算他理論上知道許多兵法計謀,可至少現(xiàn)在的他肯定不會去用。

    而且路東瓷對自己也十分有自信�;蛟S因為他本身的能力,所以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非同一般的自信,相信自己走正路也可以獲得勝利,亦或者有些失敗對于他來說,也不會真正會讓人覺得疼痛,值得不擇手段的失敗。

    也許有一天路東瓷或改變,但殷憐想,至少在此時此刻,路東瓷還是有那種底氣的。

    她這么說著,真的就聯(lián)絡了路東瓷:“路哥,你們完成配額了沒有��?”

    路東瓷說道:“嗯,運氣不錯,勉強完成了。你們呢?”

    殷憐說道:“嘖,怎么你們每次都能完成配額?這次又有多少�。课也虏驴础闶遣皇怯謳退麄冏鞅琢�?”

    路東瓷:“……沒有作弊。導演說我也是B隊的一員,是要參與比賽的。你沒參與嗎?”

    殷憐說道:“不公平。我才你的一半大�!�

    路東瓷想了想,雖然覺得殷憐的實力不錯,應該不算他以大欺小,以強凌弱,但是畢竟兩人的年齡差在那里,他想了想,被殷憐說服,覺得這種安排確實有點不公平,便說道:“要不,我去幫你跟導演說說?”路東瓷想跟導演商量一下,給殷憐他們多一點補償。

    殷憐說道:“那倒不用了。不過路哥你要跟我說你們到底是怎么做的,竟然總是能完成目標收獲��?”

    路東瓷說道:“……只是好運而已。今天發(fā)現(xiàn)了幾樣名貴的藥材,雖然我覺得年份不低,估價還可以再高一點。不過導演這邊判斷價格的標準比較死板,所以所有的收獲也就總共勉強估到了六萬一千多�!�

    “所以你們今天的收獲已經(jīng)有六萬一千多了對嗎?”殷憐估計一副十分沮喪的語氣。

    他們這組的人聽到這個數(shù)值雖然一驚,但實話說兩隊之間的收獲差距不大,此時還有點時間,運氣好也不是就追不上來。反而是殷憐那逼真的表演讓人覺得驚嘆,江訴悄無聲息地爬了過來,對坐在野餐布上的殷憐豎了個大拇指。

    路東瓷說道:“……你們是不是真的很為難?”

    殷憐說道:“路哥你這個大外掛好意思問人家為不為難?誰遇見你都肯定超級為難啊。掛了掛了!我去跟隊友開作戰(zhàn)會議去了!”

    路東瓷:“……”他心里頓時有點愧疚。

    結果殷憐掛了聯(lián)絡器,立刻就爬起來,跟隊友說道:“差一千多!應該還來得及!你們去查看今天捉到的螃蟹,看能不能湊到兩千!我們卡一下收入,確保收獲能夠蓋過他們就可以了!路東瓷這家伙是個外掛,要贏過他不容易,我們的收獲如果有剩余,盡量還是留到下一天備用……對付這種外掛,必須精打細算到極致。”

    隊員之一,曾立鳴原本的隊員葉啟安問道:“萬一這段時間他們的收獲又有增加呢?”

    殷憐說道:“雖然也有可能,但是幾率不高。我剛才跟路哥說了那樣的話,路哥肯定很糾結。他不會繼續(xù)拉開差距……而這點時間,只要他什么也不干,B組要繼續(xù)刷高收獲也是比較困難的�!�

    “可以賭一賭�!痹ⅧQ沉默了一下,最后下定了主意。

    殷憐拍手,十分肯定地說道:“相信我們會贏吧!”

    他們把當天收獲的蟹籠產(chǎn)出全部集中了起來,總和竟然有三十多公斤。詢價之后,殷憐只讓他們收走了十公斤的分量:“剩下的我們留下來加餐!就上交這些吧!”

    對方頓時愣住。

    不是因為看穿了殷憐的意圖,只是覺得奇怪。殷憐這邊一共也才十三個人,就算加上工作人員也不過才二十多個人,竟然要二十多公斤的螃蟹加餐?

    殷憐他們雖然在冒險途中,但是與真正的

    冒險者不同,他們畢竟還是在拍攝真人秀。所以主食還是由節(jié)目組日常提供的。雖然肉類,蔬菜,海鮮之類還需要他們野外搜尋,但是諸如米,面,調味料之類的東西,卻是由節(jié)目組日常性進行供應的。

    這也方便了玩家專心攻略任務。參加真人秀已經(jīng)比較辛苦,說到底這次的節(jié)目主要宣傳的就是新世界的遍地是黃金,所以有些方面反而不用那么為難參與者。

    殷憐要留下這么多的螃蟹,工作人員雖然有所不解,但是還是同意了。但是將他們抓出蟹籠之后,怎么存放過夜也是個問題。水桶制作起來不容易,眾人干脆在營地木屋之中又建立了一個小水池,澆上薄薄一層水,把綁縛好的螃蟹扔在其中。

    好在草稈總歸是不會少的。

    晚餐的時候,B組也遠程受到了節(jié)目組的結果報信,結果瞬間紛紛炸毛!這是A組在第二輪節(jié)目之中第一次收獲超過他們,獲取到全部三分。這種情況下,對反的總分直接追上來了兩分,相當于目前和他們只有了兩分距離。

    “跟殷小姐有關系吧?”眾人紛紛議論。

    但是這種事情其實也有可能只是湊巧,畢竟殷憐看上去只是個小女孩,不可能和路東瓷一樣萬能。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看接下來的情況。

    只是有路東瓷的前車之鑒,眾人忍不住就對殷憐提起了警惕。節(jié)目組派來的這兩位嘉賓,雖說是嘉賓,其實反而更像外援。隊里之前未必沒有人看不起路東瓷和殷憐,如今路東瓷已經(jīng)證明了能力,而殷憐……真的只是一位普通的運氣出眾的千金大小姐嗎?

    許多人心里都對這件事埋下了些許疑問。

    第

    281

    章

    288

    前一天下午,殷憐他們帶走獵物的時候,已經(jīng)修復了陷阱,同時放置了新的誘餌。參考了之前崗哨人員對于陷阱效果的觀察,他們對于陷阱進行了適當?shù)恼{整改進,由于夜晚都不會來進行查看,他們也沒有繼續(xù)放置正在熏制的肉干,而是選擇了一整塊冒著血腥氣的生肉。

    相比曾立鳴多少有些緊張感,殷憐在節(jié)目中的表現(xiàn)要鎮(zhèn)定許多,總體上也更有條理。她并不忙于大量搜尋資源,反而安排眾人有條不紊地進行各方面的嘗試,以及增加可利用的工作和設施。

    晚上的時候,眾人圍著篝火,每人都制作了兩到五個蟹籠才去睡覺。而這個時候,之前攜帶的鋼索和網(wǎng)布已經(jīng)消耗得差不多了。

    由于拍攝長達一個月,而三十天的物資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全部攜帶齊全,所以兩隊是被允許用當日收獲購買一些本地能夠獲取的物資的。殷憐第二天早上就讓人把螃蟹全部交給工作人員,讓人幫忙補充鋼絲,網(wǎng)兜,麻繩和一些其它生活用品。

    而除此之外,曾立鳴派遣了一組兩人去循環(huán)利用蟹籠,除去殷憐之外,自己等六人繼續(xù)挖掘新的陷阱,剩下兩組四人則先由殷憐帶領著在營地建造了一輛十分簡陋,只是勉強可以使用的木板車。

    殷憐拍了拍手,說道:“大約就只能這樣了。如果之后捕到野獸,盡量不要整只交上去,可以的話把獸皮和獸筋都拆下來,這些東西在之后都能起到多方位的作用,直接賣掉并不劃算。”

    對于這個問題,古杉卻是開口說道:“或者,我們接下來也可以找找看橡膠樹。按照這邊的環(huán)境,應該是能生長橡膠樹的。只是具體還需要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樹種。其實如果直接有可以利用的橡膠制品或者輪胎就好了。”

    殷憐說道:“以后當然會有,甚至車輛之類的也會有�?墒乾F(xiàn)在這邊才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買得起車?這邊又有多少地方適合汽車行駛?如果沒有車輛的市場,光是賣輪胎收益太小了。”而利潤太小涉及范圍太大的生意,大商家未必愿意做,而小商家則未必有能力做。殷憐雖然可以做,但是她手頭確實沒有相關行業(yè)的生意,還不如順其自然,等到市場需求發(fā)展到臨界點,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她說的也不是不在理,古杉一時無話可說。

    殷憐想了想,說道:“不過橡膠樹的問題可以考慮一下。就算本地沒有橡膠樹,我覺得也可以在考察之后適度引入樹種。這東西估計以后用到的機會也會很多�!�

    古杉聽她這么說,心中頓時一頓,就知道她肯定能說到做到。

    這女孩子的財力和背景都不一般,她說的很多話,并不能被當做普通小女孩的童言稚語來對待。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古杉本能地存下了些許要跟殷憐搞好關系的想法。雖然他還沒有確切地為什么要搞好關系,以及搞好關系之后要做什么的想法,不過潛意識里,他覺得跟殷憐搞好關系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隨著時間過去,殷憐擁有的資源正無聲無息地給她帶來各種好處,這種好處不止是直接馬上體現(xiàn)作用的,也有在持續(xù)積蓄中,等候有一日厚積薄發(fā)的。

    簡陋的木板車是為了方便運送獵物才制作出來的。制作完成之后,他們把它送到了曾立鳴那一隊,然后四人重新分為兩隊,開始進行今天的狩獵和采集日常。

    殷憐跟了其中一隊,然后要求沿著溪流走。這個要求不算過分,雖然之前幾日的探索和她所想要走的路線有少量的重合,但總體重合度并不高,其他兩人也就答應了。

    最重要的是,路東瓷對于識別新世界的物種多有獨到之處,殷憐雖然年紀比較小,其他人也知道不能強求,但總是有那么幾分僥幸,想要試試她的本事。

    而事實證明,殷憐在這方面或許還不及路東瓷,但是確實要比其他人要強一點。她不需要儀器輔助就可以分辨出

    一些有價值的植物,對于環(huán)境的記憶能力也強悍。

    葉啟安注意到殷憐一路拍攝了不少照片,也在自己的地圖上做了些記號。不過僅僅關注她拍攝的內容,他卻并不能看出什么,只覺得都是些普通的花花草草。

    他實在是好奇,就問殷憐:“你拍這些做什么?”

    殷憐笑著回答道:“記錄一些用途廣泛的資源的樣本。”

    葉啟安猜想大概是跟工會相關的收集工作,就沒有深入探究。

    他們一路走,中途雖然偶有耽擱,但是速度還算比較快。這樣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竟然走到了一個大湖前面。

    這座面積中等的海島中央,竟然有地勢相當高的一片湖泊。

    殷憐笑了起來。

    葉啟安和古杉被眼前那壯觀的景象所震撼,卻是沒有注意到殷憐臉上那不出預料的表情。

    天堂群島之中有五色沙,有寶石礦,殷憐也通過空中采集確定了群島上多處湖泊的位置和影像,所以確定此時所處島嶼的位置時,心中就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地方有很大可能性會是一個火山湖。

    不過殷憐暫時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就算這件事是真的,現(xiàn)在的時機也并不成熟,不適合早早地揭穿這一切。

    不過回去的時候,殷憐問了節(jié)目監(jiān)制幾個重要的問題。

    因為路東瓷之前提起過自己搜尋到的藥材被低估的事情,所以殷憐也很在意這其中的規(guī)則漏洞,便遠程詢問了監(jiān)制:“我們找到的資源,最后會怎么進行處置?”

    “如果估價偏低,最后卻賣出了高價,這之中的損失誰來負責?”

    “除去實物收入之外,如果我們發(fā)現(xiàn)了礦脈或者其它珍稀的資源,那么這些非實物的情報價值,算不算我們的收入?”

    殷憐一項一項地問著,每一個問題都非常切中關鍵,監(jiān)制差點應付不來。這些問題之中,有一部分已經(jīng)涉及到了節(jié)目制作方和玩家的切實利益分配,合同上也沒有確實的說明,所以被殷憐提出來其實比較令人敏感。

    但是殷憐身份特殊,即使監(jiān)制并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得不勉強回答了一部分。

    “兩隊成員尋找到的資源,最后會直接按照價格兌換成現(xiàn)金獎勵�!�

    “估價偏低的話……這個問題可能會有,我們之前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可能需要開會探討一下才能決定處理方法�!�

    “嗯……關于情報的話,當然也算收入。這也是合法收入的一種途徑�!�

    殷憐對于這些答案說不上滿不滿意,不過她很好說話地說道:“嗯,那估價的問題我就等您的解決方案了。如果您對這方面的處理感到很棘手的話,我可以跟方叔叔說一下,找專業(yè)的估價人員過來幫忙�!�

    監(jiān)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卻也無法分辨殷憐這句話到底只是無心之語還是對他的威脅。

    但是不管殷憐是哪種意思,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真的被她告到上面,哪怕是漫不經(jīng)心地提上一句,也會給人造成他能力不足的印象。但是光從語氣上完全聽不出殷憐的真正想法,所以監(jiān)制也只能姑且當她只是順口說說,立刻回答道:“不用這么麻煩。方首長那么忙,這種事情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最多幾天時間,我們會調整這方面的方案,在這之前如果價格有爭議的話,我們之后可以重新評估,把少掉的金額補到之后收獲里面。這樣應該可以吧?”

    這才是靠譜的回答。殷憐笑了笑,心想,只要真心想解決問題,這些其實根本算不上問題。這不是有比較靠譜的方案了嗎?

    但是如果說對方之前不知道這方面的問題,殷憐是不相信的。路東瓷昨天就說了,他與節(jié)目組在藥材價格上有分歧,不過他性子好,所以也不會在這方面與人爭執(zhí)

    。但是如果想在殷憐身上玩這一套,那就想太美了。

    事實上就算不知道路東瓷的真正身份,光是他明面上擺出來的軍銜,節(jié)目敢玩這點花樣就已經(jīng)算是膽大包天了。

    殷憐不管他們是嫌麻煩,還是想要從這些財務中過一趟手得些好處,反正她是不會老老實實接受這種靠含糊其是來玩弄的潛規(guī)則。她既然參與了這個節(jié)目,就絕對要讓整個節(jié)目看上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條規(guī)則都有據(jù)可依。

    估計也是察覺到殷憐難對付,所以節(jié)目組對她的態(tài)度也確實謹慎和鄭重了許多。

    從湖泊原路返回的時候,殷憐一路上并沒有采集多少資源,卻一直對于溪流周圍的情況十分關注。說是溪流,其實這些溪水七成以上的路段也有兩三米寬,半人深度。其中最為寬深的地方,殷憐判斷甚至能淹沒成年男人。

    當天晚上,雙方再次開始對比收獲。宣布B組收獲的時候,節(jié)目組就吃了一驚——B組的收獲竟然有十五萬多,足足是要求的兩倍多接近三倍。

    卻原來B組今天竟然消滅了一個一家多口的小型獸群,所以收獲才如此驚人。

    若是沒有特殊情況,B組今天應該是贏定了——要知道,A組在昨天之前可是連完成任務下限都很困難的。

    但是導演看著那邊報過來的消息,卻是猛然睜大了眼睛!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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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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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組發(fā)現(xiàn)極為珍貴的陰沉木,按照價值來說,大約在一千萬到五千萬之間,當然要是價格更高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估價的人員本身能力有限,無法估算出木料具體的價格,但是毫無疑問,A組發(fā)現(xiàn)的這截烏木極為珍貴,從樹種和分量上來說都價值不菲,只是暫時很難判斷具體年份。

    國家對新世界的探索有不同于原本世界的許多規(guī)定。為了鼓勵探險者,很多關于探索和發(fā)掘方面的法規(guī)都有大幅度地放寬。一般來說,發(fā)現(xiàn)礦脈的獎勵根據(jù)礦脈的情況在十萬到三百萬之間,同時如同寶石礦或者玉礦之類的,也允許冒險者取得不需要進行大型開采,可以露天拾取的一些礦產(chǎn)。

    雖然理論上是如此,不過烏木到底是不是該歸屬于礦產(chǎn)等需要上交的貴重資源也難說。在國內的話,一般從地里挖到的貴重物品,比如古董,黃金白銀,化石等等都需要上交國家。但是事實上,對于新世界來說,這種法規(guī)是不適用的。由于新世界肉眼可見的豐富資源,有些東西即使上交國家也未必能得到適當?shù)奶幚恚乙搽y以監(jiān)控。一來不能保證發(fā)現(xiàn)者一定會上交,上交了也未必就能歸屬國家而不是被人中途貪污。而且這樣剝奪冒險者的收獲,容易打消他們的冒險積極性。如果沒有豐富的收入,誰又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探索呢?

    也因為如此,在很多內容上,上面都放寬了限制。

    烏木到底屬不屬于需要開采的大型礦藏——這一點其實很難說。如果按照目前的規(guī)定——在不破壞地表的情況下可以取走的礦產(chǎn),那么殷憐發(fā)現(xiàn)的陰沉木其實應該屬于她可以取走的部分。但同時烏木的分量又絕對不是殷憐一個人可以輕易取走的,所以這一點就很難判斷。

    但是不管算還是不算,按照這塊烏木的價值,A組能夠獲取到的收入都至少在二十萬以上,這一日是A組贏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雙方的競爭就進入了龍爭虎斗之中。甚至連導演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這片小小的群島之上埋藏著這許多的珍稀寶物。如果不是見識過島上猛獸的兇猛,恐怕許多工作人員也難免眼紅心熱,想要參與其中搏一把。

    但事實上,這對于有些一無所有,又或者野心極大的人來說是極具吸引力的,但是對于導演或者其它一些擁有一技之長和理想的工作人員來說,到底還是利益有限。

    如果在安全的環(huán)境之中也有機會得到類似的機遇,大部分人都不會愿意來荒野之中搏命。

    但是這對節(jié)目效果來說是極好的。后期剪輯的時候,在節(jié)目之中插入一段相關針對新世界的探險法規(guī),不怕一部分人不會怦然心動,在新世界掀起一股淘金熱。

    接下來的日子里,真人秀比賽兩個隊伍可以說是有輸有贏。A組的收入隨著時間過去,也變得越來越穩(wěn)定。

    曾立鳴開始一周多都是一天設立一個陷阱,后來變成了一天設立一到兩個。為了盡可能不涸澤而漁,陷阱的密度并不高,而且殷憐讓他們在附近立了指示,標明哪里有陷阱,避免之后有人誤掉。

    為了更方便地設置更多的陷阱,這個過程之中他們還更換了兩次營地。之后雖然不是每日每個陷阱都能誘捕到野獸,但是他們的收獲確實在穩(wěn)步上升。

    只是之后卻開始發(fā)生一些讓人覺得不快的事情。

    開始有不少零散的冒險者頻繁偷取節(jié)目組的獵物。因為動作頻繁,且每每留下明顯的痕跡,所以很快就被殷憐這邊發(fā)現(xiàn)并且抓了現(xiàn)行。

    不過,明顯對方也是膽大包天的人物,雖然被抓了現(xiàn)行且面對了一臉不善的冒險隊,卻絲毫也不慫。

    他們很是不屑地說道:“你說這地方是你們的!你們買下這地方了嗎��?”

    曾立鳴思維清晰,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陷阱是我們設置的。按照新世界的規(guī)定,我們對它擁有所有權和使用權。你們要抓獵物

    ,可以自己設陷阱,為什么要專門從我們這里偷?”

    對方正想開口辯駁,結果他身后的同伴卻出手戳了戳他的背,說道:“老大,那邊有人拿著攝像機!”

    老大:“!”

    他似乎也察覺到不妙,立刻氣勢洶洶地對著攝像師喊道:“你在拍什么!?拍什么拍拍什么拍�。靠禳c刪掉!”

    曾立鳴卻開口說道:“我們在拍攝真人秀節(jié)目,作為新世界的宣傳�,F(xiàn)在拍攝的所有內容,都會傳輸?shù)教焯脥u,并有可能全國進行播放�!�

    那老大似乎也沒預料到會得到這么一個回答,頓時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曾立鳴念頭一轉,立刻察覺到了他這番的心理變化,說道:“所以說,我們的捕獵收獲是會影響到之后的節(jié)目進展的,希望你們能理解一下。之前拿走的那些,考慮到你們不清楚情況,也就算了。如果之后你們要設陷阱,我們也可以給個陷阱分解圖,只是希望你們別再從我們的陷阱里收取獵物了,可以嗎?”

    他這句“可以嗎”語氣平靜,既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刻意安撫。但就是這樣沒有泄露太多感情的語氣,才越發(fā)令人捉摸不定。

    對方聽著他的話,猶豫掙扎了一下,又看了攝影機一眼,到底還是慫了,說道:“好吧……之前是我們沒弄清楚情況。之后我們會注意的�!�

    但是由于A組的攤子鋪得太大,并不是每一撥竊取了獵物的人都會被電視節(jié)目拍攝這種說法被嚇退。其中有隊伍會表面答應,然后私底下繼續(xù)偷取節(jié)目組的收獲,也有隊伍會振振有詞地爭辯:“就算陷阱是你們挖的,這些野獸也是你們養(yǎng)的嗎?”

    非常難纏。

    曾立鳴頭痛不已。

    隨著這么做的人越來越多,A組的陷阱能夠帶來的獵物越來越少。有些人甚至會故意利用這些陷阱進行捕獵……看到曾立鳴為難的樣子,殷憐卻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換個做法好了�!�

    曾立鳴愣了一下。

    殷憐與他說了一些點子,頓時令曾立鳴眼前一亮。

    曾立鳴隨后把這個提案上報了節(jié)目組,而另一方面,殷憐也聯(lián)系了軍隊方面,談了一下接下來的這筆生意。

    隨后不久,便有人來接收了這批陷阱。陷阱被更換了更加結實和牢靠的精鐵籠子,而且自帶一種自動上鎖裝置,野獸一旦觸動則自動上鎖,一定要有鑰匙才能開鎖。到這天為止,曾立鳴上交了這段時間設置的全部二十九處陷阱,而軍方派人過來收攏了所有陷阱,并且安裝上了鐵籠,光是設置這些陷阱的勞工費就給了將近五萬。

    同時殷憐還談下了剩余拍攝期間的使用權。等到期限結束,任何人想要使用陷阱就要向軍方進行租用了。但是如果沒人租用,軍方也仍舊可以定期前來放置餌料和收取獵物。

    軍隊在新世界占據(jù)的人口比率很高。他們試圖在新世界訓練出一個完全不同以往的軍隊,為此甚至不惜花費大量成本為士兵全員提供新世界出產(chǎn)的肉制品。相比之下,雖然陷阱能夠提供的肉食不算太多,卻也不失為一種嶄新的思路,軍方自然不會拒絕。

    說句實話,這種做法已經(jīng)超出了節(jié)目一開始的計劃,但是既然上面接受了,也表示這種做法是可行的,導演也沒法對殷憐的這些策略喊不行。

    陷阱被上了鎖,很多人就無法再繼續(xù)進行偷取,而這卻讓很多試圖投機取巧的冒險者很不愉快。有些人悻悻然地離開,繼續(xù)旅程或者前去設置自己的陷阱了,也有人仍舊不肯死心。

    結果,之后就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一個冒險者想要趁著野獸進籠子的時候控制住籠子不讓它鎖上,結果反而被獵物逃出生天,直至反過來給了他重重一下。最后獵物雖然被同伴捕殺,他本人卻受了很嚴重的傷。

    因為是試圖偷取他人的獵物,所以即使發(fā)生了這

    樣的事情對方也不敢聲張,伙伴們偷偷地帶著他就想溜走。只是人雖然溜走了,陷阱附近卻留下了痕跡,且冒險者們也無心進行處理。

    目前天堂群島部分的交通網(wǎng)絡是由方醒手下的人在進行建設和管理,殷憐來的時候就去打過招呼,所以島上進出發(fā)生了什么事也很容易得到信息。

    她把這個消息轉告了導演,導演一開始沒什么興趣,后來卻轉了念,根據(jù)得到的消息去采訪了這群冒險者。

    最近最后一次會議上,委員會議定了這個真人秀節(jié)目的剪輯方向,要求往半科普半新聞方面剪輯,雖然要盡量保持一定的娛樂性,表演的性質卻不能太重。

    同時,在宣揚新世界的財富同時,也不能忘了宣揚其危險。

    而事實上,這個要求并不難完成。這天晚上,殷憐照例聯(lián)絡路東瓷想要刺探敵情,卻不防路東瓷顯得異常忙碌,她詢問過之后,才知道A組出事了。

    他們重傷了一位冒險者,對方很可能會出現(xiàn)終生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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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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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新世界探險來說,出現(xiàn)任何危險都是有可能的。受傷,殘疾……甚至死亡,都不會讓人十分意外。

    事實上,這種探險活動的傷亡率并不低。當然,也不算太高,至少目前為止,并沒有高過每年國內自然死亡的人口比率。

    不過,這邊沒有多少老弱病殘,干活的都要么年紀輕輕要么正值壯年。若有傷亡,多數(shù)也是戰(zhàn)斗傷亡。光就這個原因來說,傷亡率卻算是很高了。

    不過,政府方面既不打算隱瞞這樣的事實,卻也并沒有打算用任何節(jié)目參與者的生命去揭露這血淋淋的事實,所以節(jié)目組一開始就用了多種手段強調了危險的存在,以圖示警一眾參與者,而隨后的節(jié)目安排里,也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進行培訓和基礎技能教授,避免此類事件發(fā)生。

    更遑論之前對于天堂群島的清理和整個節(jié)目拍攝地點的選址。

    一些真實的數(shù)據(jù)無需隱瞞,但是卻也并非以這種血淋淋的,不符合政策方向的揭露。

    節(jié)目方面正為這件事頭疼著,卻不防演員方面又出現(xiàn)了自作主張的發(fā)展。

    殷憐特意打聽了整件事的事情經(jīng)過,情況似乎是這樣的。李亦維之前熱情地想要拜王飛濤衛(wèi)士,王飛濤也教了他不少東西。但是時日猶淺,又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他其實說不上什么戰(zhàn)斗力。

    但是李亦維本人卻因為這樣的發(fā)展而一直蠢蠢欲動,想要顯擺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收獲。所以,這天采集遇到一只小型野獸之后,就試圖想要出手狩獵。

    同行的冒險者小伙子對于他的這種想法并不贊同,因為覺得李亦維在身邊本身就夠礙手礙腳的,而遇見的野獸雖然體積不大,只有驢子大小,但也并不能表示不危險。卻不防李亦維態(tài)度極為自大,又或者說好聽點,叫做過于熱切,竟然趁同伴不備主動襲擊了那只怪物。

    當時他們是三人結隊,李亦維不敵的時候,一個冒險者主動上前為他攔下了攻擊,另一個冒險者則護住了攝影師。結果因為李亦維熱衷于表現(xiàn)自己,一直試圖上去干擾,反而惹得冒險者分心,被怪物從背后正面撞擊了一下,雖然干掉了野獸,重要脊柱骨卻受到了損傷,目前情況未知。

    受傷者立刻被送往了軍方醫(yī)院,但是攝像機卻記錄下了整件事情發(fā)生的全過程。李亦維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生怕發(fā)生的事情被曝光,趕緊聯(lián)系了助理,又讓助理聯(lián)系了經(jīng)紀人。

    經(jīng)紀人一聽這件事也意識到了嚴重性,趕緊找到了導演,千方百計想要說服對方剪掉這一段內容,不讓一切暴露在公眾面前。

    其實這一段里,李亦維的表現(xiàn)也并沒有特別不堪,最多就是熊了點。如果沒有人出事,這不過就是個人設槽點,但是導致了這么嚴重的后果,情況又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直接播出,李亦維無疑會蒙上一層害人精的陰霾,嚴重的話甚至有可能會直接毀掉一輩子的前途。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李亦維的公司自然是十分緊張,偏偏節(jié)目組對于他的作為也極為煩躁和不快。參與節(jié)目的人,不管是明星還是冒險者要是出事,節(jié)目組都是要支付大額賠償?shù)�,只不過明星的賠償額高許多,可是冒險者的賠償金額也絕對不低。而這件事之中,不管冒險者是因為什么原因什么人受的傷,與他簽訂合同的畢竟不是李亦維而是節(jié)目組。

    金錢還是其次的,造成的負面影響才是最麻煩的。

    李亦維的經(jīng)紀人求到導演那里,導演本來出于各種方面的考慮,也想要想方設法把這件事掩蓋下來,但是因為心里對于李亦維和他背后的人有意見,所以故意刁難了一下,并沒有直接答應他們的要求。

    而隨后他就無法答應了,因為路東瓷干涉了這件事。

    他對于李亦維的作為感到十分憤怒。這位年輕的上校思想跟孩子一樣直接單純,又有著屬于成年人的理性。所以他對

    于李亦維導致了冒險者受傷的事情比較體諒,也沒有過多責難。

    雖然李亦維貿然攻擊野獸的行為很魯莽很愚蠢,但是也就僅僅只是魯莽愚蠢而已。他本質上并不是為了傷害同伴而做出的這些行為,而同伴是自己選擇了保護他,整件事到底還是一場意外。

    李亦維的所作所為值得責備和訓誡,卻并沒有必要太過深入地譴責他。路東瓷也覺得他應當會在這件事之中受到教訓。

    他憤怒的是李亦維接下來的所作所為。

    遇到這種事情,作為演員心慌意亂并不奇怪。但是無論再怎么慌亂,為人還是要有良心。受傷的人員是為了保護李亦維才受到這么嚴重的傷,而且追根究底也是因為李亦維貪圖表現(xiàn)。這種情況下,他不是第一時間去探望感謝和想辦法補償對反,卻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想要掩蓋真相上面,實在讓人感覺心寒和不快。:

    路東瓷在B組隊伍里的時候,每一個人對他都算是相當尊敬,說不上和誰關系比較好或者比較偏愛誰,但是這件事上,他很果斷地站了受傷的冒險者,對于李亦維的態(tài)度相當嚴酷。

    剛剛發(fā)現(xiàn)李亦維的經(jīng)紀人來找導演之后,他就直接離開了基地,趕到了天堂島,然后對導演冷冷說道:“林子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節(jié)目也就算了,李亦維或者他的助理至今一次也沒去看過人!如果林子為了救他受了重傷甚至可能殘疾這種事情都可以被這樣輕易地掩蓋下去——這件事我會讓別人來評評理!”

    他的態(tài)度難得這樣咄咄逼人,說道:“我不知道導演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我們拍攝的這個節(jié)目,代表的是國家的態(tài)度和顏面,如果有人想要掩蓋真相編造事實,我不會視而不見!”

    雖然只是共事了一段時間,路東瓷是個什么樣的性情導演其實也很容易了解到,很快斟酌了自己的態(tài)度和做法。他回頭就給李亦維的經(jīng)紀人打了個電話,說道:“不想被人知道��?那好歹也把各方面的情緒給估計到了吧?林多受傷這么嚴重,你們去看過人了沒��?考慮過人家的傷勢和以后的生活了沒�。苛侄嗫墒菫榱死钜嗑S受的傷,如果沒有他,你們的小鮮肉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毀容還是殘廢了!經(jīng)紀人小姐,不管在什么圈子混呢……做人啊,總歸要講點良心!”

    他雖然其實對路東瓷強硬的態(tài)度和不通人情的性格比較膈應,但是內心之中顯然還是比較認可路東瓷的為人作風,認為他才是正確的,所以此時針對李亦維的這句“小鮮肉”就帶了幾分嘲諷的口吻。

    經(jīng)紀人那邊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方面的關竅,猛然反應過來,試圖亡羊補牢。雖然時間有點久了,但是李亦維還是和經(jīng)紀人一起急匆匆地去看了林多,不但帶了大量禮品,還一狠心,承諾只要林多說服路東瓷,就給他三百萬作為賠償。

    林多一開始對于李亦維的態(tài)度是極為冷淡,甚至帶著怨怒的。但是當經(jīng)紀人說到三百萬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心動了。

    路東瓷沒有隱瞞他可能會殘疾的真相。天真的上校大人有時候帶著一種清醒過頭的殘酷,所以即使明知道真相殘忍,為了林多能夠更好地考慮自己的未來,還是告訴了他真實情況。

    但是他也告訴了林多另一種可能性。

    按照地球現(xiàn)今的醫(yī)學技術來說,像林多這種情況的傷勢,即使勉強能夠救治回來,也不可能完全恢復成沒受傷之前的樣子。但是路東瓷并沒有放棄——活化素不但在強化人體上面有著奇效,對于修復和細胞再生也有著異常出眾的效果。

    如果能合理利用起來,林多未必不能很好地恢復。

    在感情上,林多當然更加希望路東瓷說的是真的。但是他自己也不無憂心,畢竟就連路東瓷也說了——那只是“可能”。

    萬一呢?萬一他就此殘廢了,萬一他從此失去了工作能力,那要怎么辦?

    像林多這樣的年輕

    人,回來到新世界靠搏命賺錢,家境一般來說都是比較困難的。事實上,林多目前的親人只有一個養(yǎng)母,其實是他伯娘。他大伯已經(jīng)去世好些年了,嬸嬸生不出孩子,就把他爸和前妻生的兒子抱走了養(yǎng)。

    他養(yǎng)母因為多年辛苦勞作傷了身子,身體很不好。加上家里是非多,日子難過,林多才帶著養(yǎng)母一起來到了新世界,就是希望能多賺點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他雖然也想跟路東瓷一樣有骨氣,對李亦維和他的經(jīng)紀人悍然說“不”。但事實上,他卻不得不對李亦維表示要考慮一下。

    路東瓷聽說了他的想法,卻是十分惱怒,說道:“這算什么!?賣命錢�。俊彼f道,“李亦維之前表現(xiàn)得還像個正常人,我對他的印象也還不錯。但是現(xiàn)在這做的還算是人事兒嗎��?你為了保護他出了事兒,他不說補償和報答你,竟然還想用三百萬買你閉嘴��?”

    然后他磨了磨牙,用十分可怕,沒有一點笑意的表情冷笑說道:“不……或許不是買你閉嘴。是買你來讓我閉嘴!”

    林多心里頓時酸苦了一下。

    他其實覺得不應該。說到底,他出事到現(xiàn)在,劇組里的一眾人員之中,路東瓷可能是最真心實意在為他著想,為他奔波的人。

    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要逼路東瓷為了自己而讓步。

    他說道:“路哥……我……我母親身體不好,我父親去世十多年了。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沒有辦法……”

    路東瓷說道:“不可能!”

    林多說道:“路哥……求你!”

    路東瓷張著嘴,就像上岸之后脫水的魚,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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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著林多半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避開了林多的視線,說道:“哪些內容會被剪輯到節(jié)目里是導演決定的事情,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林多不知道路東瓷在這件事里面起到的作用,所以聽路東瓷這么說,按照一般邏輯思考了一下,卻是相信了。他開口對路東瓷說道:“那路哥什么時候能讓我跟導演聯(lián)系一下嗎?”

    路東瓷硬邦邦地說道:“你現(xiàn)在的傷勢很嚴重,最好專心治傷,不要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操心。如果你一定要操心,我也不會阻止你。不過,別想我?guī)兔��!?br />
    林多:“……”

    路東瓷對于林多的要求采取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狀態(tài),可惜沒有什么用,沒多久林多還是從李亦維的經(jīng)紀人那邊得到了導演的聯(lián)系方式。

    不過就算有導演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表示導演就會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雖然林多已經(jīng)盡可能表示希望不要播出自己出事的那一段,導演也答應了刪去他出事的那一段,但是卻說道:“小林,我明白如果播放你出事的鏡頭可能對你造成一定精神壓力,所以這一段我可以剪掉。不過那一幕前后的內容,恐怕未必會跟你希望的一樣會被完全刪除。我希望你明白的是,這不是為了針對你,而是為了用這些事實向觀眾說明新世界的危險性,以及莽撞行動可能給同伴帶來的危險�!�

    導演都這么說了,林多本人并不擅長巧言善辯,當初既然無法說服李亦維,此時自然也無法說服雙商更高的導演。

    他一時無言,導演便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林多:“……沒�!�

    導演便說道:“沒有的話我先掛了。等忙完了這一陣我就去看你,你好好配合治療。放心,醫(yī)療費國家給,若是之后治療效果不理想,我們也會幫忙安排好你跟家人的生活�!�

    林多:“……嗯。”

    掛了電話,導演便露出了冷笑。雖然他也覺得路東瓷太多管閑事了點,但是李亦維的做法明顯更加讓人感到不快。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林多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這種情況下打電話來關心哪些鏡頭會被剪掉哪些鏡頭會保留這樣的旁枝末節(jié),人家都快殘疾了,哪有心思關心這些。

    這其中毫無疑問肯定有李亦維和他身后公司的小手段的原因。

    若是平常的話,這種你情我愿的私下和解導演肯定也會給點面子,但此時不是有人不讓嗎?

    導演對于路東瓷的觀感很復雜。一方面覺得這人特較真特不通人情世故,一方面又對他的這一份正直端方十分感慨。

    不過,路東瓷并非他平日可以隨便安排的藝人,所以他也并沒有辦法給對方做評價,做了也白做。他只需要按照一般情況進行協(xié)調就行了。

    殷憐打聽到了事情經(jīng)過之后,也對路東瓷有些無語。

    她倒不是覺得路東瓷做錯了。不管別人怎么看,對于殷憐來說,路東瓷的做法是非常正直且具有人情味的,只是不那么“聰明”。

    如果李亦維和林多雙方都不需要他的“多事”,那么路東瓷即使做了這么多也依舊不會受人感激。殷憐自己是不會去做這種白費功夫的事情的,可是如果路東瓷一定要做,她也不會去反對他。

    相反,她愿意想辦法幫他完成想達到的目的,用路東瓷自己可能無法使用的手段。

    在這件事之后,李亦維雖然在盡力想要讓導演撤下這段內容,無奈導演的態(tài)度極為鐵齒。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后,李亦維突然提出希望退出節(jié)目組,甚至不惜支付巨額違約金。

    這也算是個明智之舉。不管多么大額的違約金,比起他的職業(yè)生涯來說,孰輕孰重李亦維想來也分得清。

    前提是節(jié)目組允許他退出。

    違約金是一回事兒,具體采取什么樣的決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聽到李亦維提出

    這個要求的時候,導演的表情很是別有深意,說道:“退出節(jié)目也就算了,但是前面拍攝的部分是不會刪的,畢竟我們前面拍攝的辛苦你也看到了,我們不可能為了你一個人重新拍攝所有內容。”

    李亦維咬牙,說道:“只要刪掉最后一天的內容——”

    導演說道:“不可能!”

    李亦維握緊了拳頭,緊盯著他。

    導演說道:“你如果真的想好了,可以約個時間來把手續(xù)辦了。但是,拍好的鏡頭不會刪,一個鏡頭也不會刪。如果一定要刪,也是因為不符合真人秀主旨,不會是因為其他任何原因�!�

    “你如果想好了,就讓你們公司和節(jié)目組正式約個時間�!�

    李亦維坐在那里,只覺得眼前發(fā)黑,前途一片暗無天日。

    然后他的聯(lián)絡器發(fā)出了提示。

    李亦維不想接。不管是誰打過來的電話,他都不想接。此時不管誰要說些什么,跟他差不多已經(jīng)都沒有關系了。

    但是對方頗為執(zhí)拗,所以李亦維最后還是接通了通訊。

    就聽那頭,想起了一個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人的聲音。

    “喲!少年!”

    殷憐的聲音還是比較有特色的,李亦維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有點不敢相信。

    “聽說你想跟節(jié)目組解約?”

    李亦維含糊應了一聲。

    殷憐也知道他此時是個什么心情,并沒有在乎他那消極的回應,而是說道:“如果是我,絕對不會選擇跟節(jié)目組解約。你怕人氣受損,難道卻覺得影宣封殺不掉你嗎?”

    李亦維呼吸頓時為止一窒,半晌卻是發(fā)出一聲輕而痛苦的嚎叫:“那又怎么樣�。课疫能做什么�。课乙呀�(jīng)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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