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有個青年突然站了出來，第一個表示：“我去吧。”
因為他帶了這個頭，所以馬上又有幾個人先后站了出來，說道：“讓我去吧，族長！”“姐，你不要去，讓我去！”
幾個人拉拉扯扯，爭吵著，都希望由自己出使黑狼。
殷憐有點意外。因為在她看來，這其實算不上什么好差使，鳳羽族人們這樣互相爭搶，實在沒有什么意義。
卻聽鳳羽開口說道：“你們不要爭！愿意去的人，這些年來有父親或者母親在跟黑狼的戰(zhàn)斗中戰(zhàn)死或者被對方偷襲殺害的，先站出來�！�
剛才爭執(zhí)的人頓時站出來了一大半，還有一些之前沒有在爭執(zhí)的也站了出來。
有個跟殷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開口吵了起來，似乎有點不服氣，說道：“為什么只算父母？我阿嬤和姐姐都被黑狼族殺了�。‰y道在鳳羽姐姐看來，我的阿嬤和姐姐還不如父母嗎！？”
鳳羽沉默了一下，說道：“就因為你的阿嬤和姐姐都不在了，我才不能讓你去送死！如果可以的話，你以為我不想自己去嗎�。繐P羽，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
揚羽說道：“可是要去送死的話，肯定是我去比較好啊！這里的人全部都是族里的戰(zhàn)力，而我還沒有戰(zhàn)斗力可言……”
鳳羽突然表情嚴厲地喝止了她，說道：“誰說是去送死��？我要挑選敏捷的，強壯的男人去，就是為了讓他們有能力可以逃回來！光是為了這個目的，也絕對不會讓你去的，因為我絕不會想要任何一個族人去送死！”
聽她這樣說了，旁邊一位年長的鳳羽族人卻開口說道：“雖然比較殘酷，但是我覺得小揚羽說得對，讓別人去，還不如讓她去。族長什么都好，就是和您的母親一樣，太過心軟了。您作為族長，心要硬一點才行，否則只會徒增許多不必要的痛苦�！�
鳳羽說道：“我覺得像我的母親，并沒有什么不好？你們愛戴她，難道不就是因為我母親是那樣的人嗎？”
族人聽了，愣了一下，卻是沉默了下來，沒有再繼續(xù)勸說。
殷憐在旁邊看著，心里有所領(lǐng)悟，意識到這個時候，不但沒有什么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的說法，甚至光是傳個話，所有人就都已經(jīng)做好了要犧牲的準備。事實上，如果真的去到對面的部族，鳳羽族人一旦被抓住，說不定就是一個人牲的下場。
但即使如此，這些人還是搶著去。
年長者說鳳羽心底柔軟，這是真的，但是鳳羽族心地柔軟的遠不止是鳳羽一個人，而是這里面所有的男性或者女性，都帶著一股如同母親一般的柔軟和奉獻精神。這是母系氏族的特征？還是鳳羽族人本身的性格？這點此時不好深究，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的性格確實溫厚而善良，缺乏了一些殺伐果斷，但是作為同伴或者下屬，卻更讓人覺得安心。
殷憐制止了眾人的爭吵，卻并沒有糾正他們的誤會，而是直接跟鳳羽說道：“你繼續(xù)挑選�！�
又對揚羽說道，“你先退下去。比起傳信或者戰(zhàn)斗，你你還未長成，要報仇，等你長大了，有了戰(zhàn)斗力再去。”
“可是——”揚羽還有不服。
但是殷憐可沒有鳳羽這么好說話，態(tài)度強硬而冰冷，說道：“你最好不要妄圖跟我爭論。”
比起鳳羽的柔軟來說，殷憐的強硬果然更能震懾到眾人，所以揚羽立馬就被鎮(zhèn)住了，不敢再繼續(xù)爭論。
鳳羽看著殷憐，欲言又止，最后卻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族人身上，說道：“你們也聽到了，我要挑選的是強壯的男人，是可以在接下來的任務(wù)之中，拼盡一切全身而退的人，所以自認在你們之中是最強壯的兩人出來吧，其他人都放棄吧�！�
一群人之中最后走出了三個人。
其中兩個青年看見對方走出來，都明顯感到了不服氣，開始互相用手肘推推搡搡，說道：“你出來干嘛？你上次打獵獵物數(shù)不是輸給我了嗎？”“你怎么不說祭神的時候，你那時的獵物差了我一半��？”
因為殷憐就在旁邊，兩人也就只敢小聲比比，好一會兒爭執(zhí)不下，就把目光投給了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看上去是個年長不少的女性，表情嚴肅面容剛硬，身材健壯，胸部平坦，***在外的皮膚充滿了各種具有保護意味的角質(zhì)層，從外表上看也是強者。
鳳羽看到她的出現(xiàn)，忍不住說道：“阿姨，你為什么……”
女人看著她的疑惑，冷硬的五官卻突然柔和了幾分，露出了些許笑意，說道：“我也符合你的要求啊�！�
“可是……”
女人打斷了她，說道：“你是想說，那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許多年，殺害了我母親的黑狼族人也早已死去，我不必再想要去報仇，是嗎？”
鳳羽沒有說話，但是神態(tài)中顯出了她確實是這么想的。
女人說道：“但是，殺死了你母親的人，確確實實還是活著的黑狼族人。既然如此，我就一定要去�！�:
兩個青年看著這邊，半晌沒有說話，也沒膽子讓年長的女性給他們讓位，所以又繼續(xù)爭吵了一陣子之后，一個用對方的戀人和孩子勸服了另一個。
最后決定出來的人選，就是年長的女性和年輕的男人。
殷憐這才說道：“不必擔心，我怎么會讓你們輕易去送死？”然后她隨手給兩人各加上了一個魔法防護罩，卻并沒有告知他們，而是問道：“你們自己可有打算，誰要去見黑狼族長，誰要去見第一勇士？”
年長的女獵人說道：“我去見黑狼族長�！�
青年看了族里的長輩一眼，只能委委屈屈地表示：“那我去見勇士吧……”
殷憐取出一個便攜擴音器，說道：“你帶著這個去吧�！�
又教她如何使用。
她其實也可以給對方施加擴音咒，但是這樣會比較不好控制，逃跑的時候要是不小心出聲，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不如擴音器容易調(diào)整，使用方便。
女獵人收了，其他人也好奇不已，雖然不敢直接伸手來要，但明顯都在旁邊蠢蠢欲動。
不過女獵人根本沒讓他們碰，而是認認真真地聽完了殷憐的交代，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皮囊里。
殷憐跟她說道：“對方勢大，你不要與對方硬抗，也不要貿(mào)然闖進對方的地盤。到了他們的營地附近，你先躲藏起來，遠遠地觀察一下他們營地的布置，并且先計劃好逃跑的路線。然后等到黑狼族的人狩獵回來，就使用這東西遠遠跟他們宣布你的條件。他們狩獵回來，一開始就會十分疲憊，此時是最不可能抓住你的時候，你應(yīng)該能夠安全逃回來�！�
然后她想了想，說道：“就算受到攻擊也不要慌張。我給你身上施加了祝福，能夠一定程度上擋下一些攻擊�！�
女獵人雖然不理解
是怎么樣的保護，但還是懵懂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青年對于擴音器很有興趣，問道：“我呢我呢？我也是同樣的做法嗎？有給我的這個……這個什么擴音器嗎？”
殷憐之前見識了他說服同伴兼競爭對手的論調(diào)，簡直有理有據(jù)令人信服，顯然是個口齒非常靈活，能言善辯的人物，所以對于他要去見第一勇士這個安排也覺得比較滿意。
她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嘛……估計就要對黑狼族的第一勇士進行面對面地說服了�！�
青年愣了一下。
殷憐挑了挑眉，問道：“怕了嗎？”
青年立刻反駁道：“怎么可能！？”
殷憐讓鳳羽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下鳳羽自己和青年，然后向他交代了他要做的事情。
兩人在旁邊聽完了殷憐的吩咐，卻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半晌，青年猛然站起身來，說道：“我一定會完成大人的交代的，請您等候我的好消息吧�！�
殷憐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和我關(guān)系不大。但是若你能完成這個任務(wù)，那么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從此黑狼族對你們鳳羽族將再不是威脅，至少幾代之內(nèi)，你們可以高枕無憂�！�
她的語氣平淡，在場的兩個人卻被她說得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去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
第
4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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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黑狼族內(nèi)部，對于派去襲擊鳳羽族的眾人被抓的事情還毫無所覺。
這種事情他們做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并不覺得會失敗，尤其是他們還派了內(nèi)女干在鳳羽族內(nèi)部的情況下，眾人都覺得這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像是這樣的時代，部族內(nèi)部多數(shù)是世代共處，所以族人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也只有少數(shù)的大部族才能混入女干細，少數(shù)的大部族才有能力派遣出女干細。
而用間這件事本身，在這個時代就已經(jīng)算是非常先進的權(quán)謀理念了。
可惜遇上殷憐這種領(lǐng)先時代幾千年的，這點小把戲也只能認為是小兒科的手段了，隨手就可以清理了。
黑狼族內(nèi)部卻還以為這次肯定又能進一步削弱鳳羽族，甚至很快就能把群龍無首的鳳羽族直接收入囊中。雖然少族長有一段時間沒有消息，但是按照他們以往的經(jīng)驗，埋伏敵人本來就是需要一定的天時地利，所以也并沒有過多的憂慮。
加上這個時代的信息傳遞本來就遲滯而緩慢，連個游街走巷的貨郎都不存在，所以即使鳳羽族已經(jīng)把黑狼族的少族長給捆在了族長屋子門口曬肉干的柱子上，但是在失去女干細通風(fēng)報信的情況下，想要自然地通過不同部族間的信息交換來獲得情報，恐怕就要十幾天甚至幾個月的時間了。
因此此時的黑狼族，還沉浸在很快可以把整個鳳羽族收為奴隸的幻想之中。
雖然如此，為了維持族人的生存，狩獵和畜牧仍舊要繼續(xù)進行。事實上，鳳羽族和黑狼族的爭端某種意義上也是無可避免的——鳳羽族已經(jīng)掌握了種植技能，所以目前族內(nèi)可以靠種植和采集以及少量的獵物養(yǎng)活族人，但是黑狼族卻仍舊還停留在狩獵和畜牧的時代，但是很顯然周圍的草場和獵物并不足以養(yǎng)活像是兩個這樣的大型部族。
長期這樣下去，要么他們就得覆滅其它部族，要么就得向外遷移。
但是黑狼族如此強大，他們怎么可能愿意主動退讓。
更不用說，他們還十分垂涎鳳羽族的種植技能和各種制作器械的技藝。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雖說他們有兩個選擇，但是兩種選擇的收益相差太大，最后也相當于只剩下了一種選擇。
不同于鳳羽族，黑狼族還是要每天出外狩獵的。甚至在獵物不足的情況下，他們也會劫掠其它的小部族，搶奪他們的存糧，甚至直接把同類劫掠回自己的部族，作為食物宰殺掉。若不是這個原因，鳳羽族也不會一直有其它部族前來投靠，然后在短短幾年內(nèi)形成如今的規(guī)模。
如今黑狼族附近已經(jīng)沒什么小部族，也沒有多少人會跟他們搶奪獵物，但是對于上千人的部族來說，食物的壓力還是很大，狩獵隊伍不得不每日分成好幾個隊伍，分別前往各個方向進行狩獵。牧民們也需要每日轉(zhuǎn)換地點，讓蓄養(yǎng)的動物轉(zhuǎn)換地方進食。
女獵人火羽和青年黑翅一大早天沒亮都出發(fā)，利用著多年狩獵的經(jīng)驗，避過了路上的野獸和蛇蟲，最終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黑狼族的部落外圍。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兩人小心翼翼地埋伏在了遠處的山丘上，避開了黑狼族外出的幾只隊伍，然后攀爬到一顆高聳的老樹上面，開始按照小女神的吩咐，從上往下觀察黑狼部落房屋的布局，族人的進出規(guī)律，試圖判斷族長的居住位置和第一勇士可能的住所。
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三支狩獵隊伍是分別離開的。黑狼族的男人們都十分健壯，火羽從他們的體型上猜測了一下第一勇士的身份，判斷最有可能是最為黑壯的那一個。不過僅僅是這樣的猜測還并不足夠，所以他們?nèi)耘f還需要進行更加深入的調(diào)查。
倒是族長的住所非常容易判斷。這個時代的建筑布局有著非常典型的特色，族長的住所一般都會處于整個部族偏中間的位置。黑狼族明顯經(jīng)過幾次擴建，所以族長的屋子就處于部落中心偏北
方的位置，前面還有一個類似于廣場一樣的空地，顯然是用來晾曬東西和開會使用的，和鳳羽族的布局相差不大，倒是并不需要特別去尋找。
不過仍舊需要打探下到底第一勇士是哪個。
火羽跟黑翅講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東西，黑翅就對火羽問了一句有沒有看到那個黑漢是從哪個土屋里出來的。火羽憑自己的記憶回想了一下，跟黑翅指出了最有可能的幾間屋子。黑翅觀察了一下幾間屋子，發(fā)現(xiàn)彼此之間靠得挺近，就打算過去探索一番。
火羽對于他的大膽和魯莽很是不認同，問道：“你就這么去了？”
黑翅說道：“總要打聽清楚的�，F(xiàn)在人少，而且黑狼族留在族里的大多是老弱病殘，他們的女人又都比較柔弱，就算現(xiàn)在遇上了，我也可以比較容易地制服他們?nèi)缓筇幼�，你不用擔心�！?br />
火羽想了想，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一起下了樹，小心翼翼地繞了一段路，從并非主道的荒地上潛入了部落，然后通過偷聽在工作的女人們的對話，確認了黑漢的身份。
黑漢屋子附近這時候有兩個女人，似乎都是黑漢的伴侶——這個時代沒有婚嫁制度，男女關(guān)系是非�；靵y的，在鳳羽族，一個男人也往往不止一個女人，一個女人也多半不會只有一個男人，雖然也有人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但那只是極少數(shù)，多數(shù)的人還是無法長久的，所以火羽和黑翅對于這種情況倒并不以為意。
不過同時有兩個伴侶這種事，在鳳羽族仍舊是不多見的，所以黑翅難免對這位第一勇士刮目相看。
他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殷憐讓他見機行事，甚至給了他一個很神奇的物件，可以在一定時間之后，自動播放他之前說過的話。但是他實在是很稀罕這個小物件，覺得如果把這東西留給黑狼族的人，那真是太可惜了。
而此時黑狼族第一勇士的兩位伴侶，也正在討論鳳羽族的事情：“如果真的打敗了鳳羽族，真狼作為我族的第一勇士，一定還會分到其它的女人的吧？”
“聽說鳳羽族的女人長得都很健壯，也好看，以真狼的身份，說不定能把她們的族長……甚至那個傳說中的女神都給搶過來。到時候恐怕他就不會來找我們了。”
另一個女人想法卻不一樣，說道：“如果真的是鳳羽族的族長或者女神，族長肯定不會給真狼的，畢竟少族長身邊都還沒幾個像樣的女人呢。最好的戰(zhàn)利品和最好的女人，肯定都是要留給少族長的。”
“至于其他鳳羽族的女人，也不過就是普通的俘虜而已，到時候我們兩個齊心協(xié)力一點，難道還怕比不過她們？”
黑翅聽她們已經(jīng)談?wù)撈鹆俗约易迦说姆峙洌D時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了一股憤怒，低聲怒道：“可惡！”
火羽卻非常冷靜，畢竟作為年長者，這種事情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得多了，早不像是黑翅這樣容易被激怒。
她說道：“我們分頭行動。先把她們兩個引開，然后各自抓住一個�！�
黑翅點了點頭。
兩個女人還在那里干活，突然聽到了午后傳來一聲幼獸的低叫。兩個女人都眼睛一亮，猛然放低了聲音：“哪來的幼獸？”.
“不知道，但是部落附近的猛獸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沒有太厲害的野獸。我先去看看！”其中一個女人轉(zhuǎn)身就向著聲音傳來的午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另一個女人雖然也有意要跟，但是因為手上拿著東西，不得不先把手上的肉干掛到架子上，才準備跟過去。
這個時候，她的同伴已經(jīng)消失在了屋子后面。
然后她就覺得后頸一痛，眼前一黑，耳邊好像傳來了隱約的驚叫。
黃昏的時候，部落里的兩只隊伍都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剩下那一只稍微差一點，但也略高于平日大多數(shù)時候的收獲。狩獵隊伍的氣氛明顯十
分高昂，直到整個部落突然聽到了一種不像是普通人的聲音在部落周圍響了起來。
“黑狼族的人聽著，你們的少族長偷襲我們鳳羽族的女神失敗，此時已經(jīng)被抓住。如果還想要他活著的話，就拿十頭大型獵物，二十頭小型獵物，二十頭牲畜，已經(jīng)一百五十張毛皮來換。否則的話，就等著你們的少族長被曬成肉干吧！”
這些聲音聽上去根本就不像鳳羽族人的聲音，仿佛如同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無法分辨來源，相比起這些話之中包含的消息，卻不知道是哪一個更加讓人感到慌亂。
族長在石屋里也聽見了，直接沖到了廣場上，對著天空大喊：“誰�。渴钦l在那里裝神弄鬼�。亢f八道��？”
但事實上，他的聲音是無法傳到火羽的耳朵里的，所以她只是說道：“準備好獵物，牲畜和皮毛，在三天之內(nèi)送到鳳羽族，不然我就不知道接下來你們少族長身上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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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區(qū)區(qū)的擴音器，但是因為不知道原理，在這里的人看來也顯得相當神秘了。
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本來就容易給人帶來未知的恐慌感，更不用說，火羽的聲音現(xiàn)在是整個部落都能聽到，就算是族長能夠保持鎮(zhèn)定，但是剩下的其他人卻未必都能有這樣的心理素質(zhì)。
隨著火羽的聲音傳遍整個部落，其中心態(tài)比較弱的女性或者奴隸已經(jīng)陷入了無邊的恐慌，一瞬間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鹩鹕圃斐隽艘蝗税鼑艘蛔宓目鋸埦跋�。
不過女性或者俘虜?shù)目只挪⒉荒茏尣孔宄霈F(xiàn)什么變故。已經(jīng)回來的獵人們膽量就要大了許多，雖然他們身邊不乏慌亂的同伴，已經(jīng)發(fā)出了抱怨，說道：“是鳳羽族來報復(fù)了嗎！？”
“就說不要去招惹他們了。她們的女神真的是有奇怪的力量的，能制造弓箭，還能給出神奇的藥品，如果直接對戰(zhàn)的話，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是不是她們的女神派她們來報復(fù)了？”
“怎么辦？”
獵人們一開始也有些許恐慌，但是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他們是時常面對危險的人，所以隨著在危險邊緣的次數(shù)變多，他們的膽氣在增加，而對于死亡和危險的恐懼總能很快被平復(fù)。
獵人們已經(jīng)開始搜索起了附近聲音的來源。
不過擴音器還是很有迷惑性的，所以他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十分勉強地稍微分辨出了可能的來源方向。
火羽根本無所畏懼。他們距離火羽的距離還很遠，而且狩獵隊伍也只回來一支，一旦擴散到野外，火羽很容易就能藏匿起來，對方根本不可能輕易搜索到她。
而且天色將暗，野外的搜索將會變得越來越不容易。如果不是有近幾年來，根據(jù)女神提供的配方而制造出來的各種便利于狩獵的道具和裝扮，火羽本人其實也不敢輕易夜里也野外游蕩，她相信黑狼族在這方面顧忌更多。
黑狼族的獵人一路向外搜索過來，火羽便也關(guān)閉了擴音器，開始轉(zhuǎn)移陣地。而另一方面，真狼帶領(lǐng)的隊伍也在慢慢地接近部族，快到部落的時候，就感到了部落里的一些異常，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族里的老弱正是慌亂無措的時候，看到他歸來，頓時如同重新找到了定心骨，說道：“鳳羽族來襲——說他們抓到了我們的少族長，需要用好多好多的獵物和牲畜去換！那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簡直就像是神跡一樣。真狼大人，你說是不是鳳羽族的女神被少族長他們激怒了��？”
真狼冷哼一聲，說道：“鳳羽族全是些娘們，他們的神也不過就是個娘們，就算是被激怒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然后轉(zhuǎn)而問道，“你們說鳳羽族來襲，他們傷到了誰嗎！？”
對方回答道：“……現(xiàn)在還沒有聽說。”
真狼便命令手下：“先去把獵物都安置好，然后我們?nèi)タ纯吹降走@么回事。鳳羽族的人真的這么大膽，敢來我黑狼族的地盤鬧事��？”
他這種狂妄的自信卻很好安撫了周圍眾人的情緒，讓他們安穩(wěn)下來。
真狼和同伴們?nèi)グ勋C物放好了，交代了駐地的人看管著，然后就先回了一趟自己的住所。少族長出了事，他要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要詢問自己的女人——如今部落里的生活富裕了起來，因為各種財物和獵物分配而產(chǎn)生的爭端也變得越來越多，族里不乏有對他心懷嫉恨的人，誰知道他們的話是不是可信？
結(jié)果回到土屋的時候，真狼卻并沒有看到自己的兩個女人。
他有些意外，以為是鳳羽族來襲倒是她們害怕，躲到了其他地方，就開始到附近的其它人家里開始詢問，想要打聽她們?nèi)チ四睦�。結(jié)果打聽了好幾戶人家，也沒有人聽說或者看見過她們的行蹤，真狼這才皺起了眉頭。
意識到自己的女人失蹤，真狼急急忙忙地開始找了熟識
的獵人，開始搜索她們的行蹤，最后在部落附近的一個小山丘背面，搜尋到了兩個被捆綁住的女人。她們被兩條麻繩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那捆綁的手藝，一看就不是黑狼族的手法，而是更擅長各種手工藝的鳳羽族的專業(yè)手法。不但如此，兩人的嘴里都被塞了粗糙的麻布，所以就算想要叫喊都叫喊不出來。
她們就這樣躺在荒郊野地，動彈不得，如果一旦被肉食性的野獸發(fā)現(xiàn)了，恐怕隨時都可能命喪黃泉。事實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受到野獸的啃食，在真狼看來就已經(jīng)是好運了。
他粗手粗腳地取出了兩個女人口中的麻布，怒道：“是什么人做的��？”
女人好不容易被取出麻布，卻因為柔軟的口腔受到粗糙的麻布劃傷帶來的瘙癢疼痛而咳嗽了好幾聲，然后才說道：“是鳳羽族的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這樣說著，她們卻停了下來，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有些為難地看了真狼的同伴一眼。
真狼說道：“有什么話，你們就盡管說！這里的都是我的同伴，不必遮遮掩掩的�！�
女人這才說道：“那兩個人……讓我們跟真狼大人你傳一句話……”
真狼直接說道：“說！”
女人看他的態(tài)度，似乎就要等她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有關(guān)鳳羽族的情報，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開口說道：“他們讓我們跟大人說：大人希望少族長回來嗎？如果少族長不回來，大人就是下一任的族長了，反而如果少族長回來，族里平白要付出這么多的獵物，又沒有什么好處，反而大人就當不成族長了……”
真狼聽到這里，就已經(jīng)后悔讓女人開口直說了。他說道：“可以了！閉嘴！”
他的同伴聽了，卻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真狼，目光中的含義不明，顯然各自抱有各自的心思。
接觸到他們的目光，真狼猛然反應(yīng)過來，開口說道：“他們這是在胡說八道污蔑我！我當然希望少族長回來！”
但是對于他這個激烈的反應(yīng)，他的同伴并沒有給予同等熱烈的回應(yīng)，反而開始面面相覷，沉默不語，陷入了一種十分尷尬的氛圍。
真狼不確定這些人有沒有相信他的話，但事實上，他說的確實是實話——至少在這一刻的時候，真狼是還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念頭的。部落首領(lǐng)代代相承是一種流傳已久的規(guī)矩，除非血脈斷層，或者族長做了什么激怒全族的事情，否則很少會有變故的。而且在這個時代，族長很少壽終正寢，多數(shù)都是死在任上的——當然，一般的族人能夠壽終正寢的也是極少數(shù)，有的基本都成了部落的長者，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但是當這個提議說出來的時候，真狼雖然第一個反應(yīng)是排斥，但緊接著就變成了心虛。這一點真的很奇怪，明明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被人說出來的時候，卻本能地有了仿佛有過這種念頭的罪惡感和被說中的驚慌，但他很快壓制住了這種念頭，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真是夠了，鳳羽族的人都是不壞好心，這些話不要說了！現(xiàn)在快回去族里，我們也都去幫忙把闖進來的敵人給抓住，看他們還怎么裝神弄鬼！”
眾人沒有反對，但是顯然都因為之前的事情而變得心事重重，氣氛便不如平常的輕松。
等到了族里，真狼把兩個女人帶回去安置了，讓其他人先去幫忙搜索鳳羽族的入侵者，自己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進屋關(guān)上了門，繼續(xù)詢問了兩個女人關(guān)于鳳羽族的所作所為和傳話的具體內(nèi)容，知道對方要讓他用同等的財物來換少族長死的時候，瞬間十分憤怒。
鳳羽族這一計實在狠毒，但是不能不說不具備誘惑力。如果沒有人提起過這個可能性的話，真狼是決定不會有這樣的念頭的，但是一旦有人提了出來，這樣的可能性就開始變得在他耳邊揮之不去，如同一直嗡嗡鳴叫的蚊蠅，雖然心里又憤怒又厭煩，卻終究很難真正擺脫
。
他心煩意亂地出了土屋。
卻沒想到之前打發(fā)離開的，和他關(guān)系最好的兩個同伴，此時竟然并沒有真的離開，而站在屋外不遠處的樹下，似乎還在等他的樣子。
真狼心頭一驚，心思千回百轉(zhuǎn)，但是因為和對方兩人的關(guān)系素來很好，所以他也不覺得對方是在檢視自己，只認為對方可能只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結(jié)果兩人拉他一起到了附近一個隱蔽的角落，就開口說道：“真狼兄弟，我們討論過了，覺得這是好機會！”
真狼：“！”
同伴說道：“其實我們以前心里就有點不服氣，少族長不過運氣好，生來就是族長的兒子，所以才能有現(xiàn)在的地位�？墒菑膽�(zhàn)斗力到威望，他又有哪里能比得上真狼兄弟你��？如果這一次他真的在鳳羽族折了，我覺得對我們來說其實是個好機會�！�
他很自然地把真狼和自己都歸類成了我們，頓時讓真狼知道對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倒是把一直吊著的心給放了下來。
真狼阻止了對方，讓對方不要再說。要說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畢竟以一直以來的情況來看，每次他的隊伍打到的獵物最多，面對強大的野獸時，也是他表現(xiàn)得更加英勇，少族長表現(xiàn)遠不如他，卻每每能拿到更多更好的獵物，甚至可以直接從他狩獵來的獵物之中進行挑選。而黑狼……明明自己的戰(zhàn)利品，卻還要排在別人后面進行挑選。
說他心平氣和，毫無憤懣……怎么可能？
可是族長的兒子繼承族長本身就是一種習(xí)俗。習(xí)俗這東西，在這個沒有法律的時代，就是變相的法律，是不能被輕易打破的，否則會帶來很嚴重的后果。
但是，真狼雖然拒絕了，同伴卻還在一直勸說。你要說真狼一點兒都不動搖，那絕對是假的，但此時他也沒有那樣的決心，直接按照鳳羽族那大膽的慫恿行事。
黑狼族最終還是沒有抓住那兩個可惡的入侵者，而且此時天色已黑，由于照明設(shè)施簡陋，荒郊野外的猛獸眾多，所以這些部族并不習(xí)慣夜襲，也沒有這種戰(zhàn)斗方式的概念。
但是黑狼族的族長被激怒了。他當然不可能簡單地就給鳳羽族交上贖金，反而打算明天停止狩獵一天，組織所有的青壯年獵人直接襲擊鳳羽族，把他們打痛。
然而到了次日，真正的兩處交鋒時，戰(zhàn)況與黑狼族預(yù)期的完全不同。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鳳羽族的那位女神——她比普通黑狼族女人還要嬌小，瘦弱，可是那張臉就如同最好的玉石雕就，怎么看都不像凡人。而且她仿佛有著強大的法術(shù)，手輕輕一抬，不管指向誰，誰的身上就會迸出一撮鮮艷的血花，受傷的人只有很小的傷口，卻會很快倒地不起。
第
415
章
415
殷憐坐在高高的箭塔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柵欄外的黑狼族眾人，雖然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敵人的視野中，卻也毫不畏懼。
她之前就已經(jīng)檢查過了，黑狼族的弓箭制作手段都相當簡陋，缺乏科學(xué)性，使用的材料也絕對沒有經(jīng)過精心的挑選，因此不管射程還是耐久都相當寒顫。就算黑狼族的獵人們有著再大的力氣，弓身承受不住，這些力氣也發(fā)揮不出來，弓箭根本無法射到高塔的位置。
她連魔法屏障的魔力都不需要消耗。
她站在箭塔上，甚至一邊還跟火羽和鳳羽竊竊私語——火羽給她指出之前潛入黑狼族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敵方一些人物的身份和外貌特征，其中特別包括了族長和真狼——她并不準備殺了對方，她已經(jīng)籌備好了一場好戲，如果自己在開場之前把主演給便當了，那么未免就有違她的初衷。
就算殺了黑狼族的領(lǐng)頭人，他們也很快會推舉出新的首領(lǐng)，甚至在之后還會越發(fā)加深對于鳳羽族的敵意。所以想要一了百了或者長久性地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嘗試著釜底抽薪。
殷憐不是不能一己之力滅掉整個黑狼族，只是沒有這個必要。不管他們吃人或者使用各種毒辣手段來對付其它部族，但是一個大部族并不只有一種人，而且她想要展示給鳳羽看的是智慧的力量，是兵不血刃地將整個黑狼族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是血腥赤裸的屠殺。
如果黑狼族被她挑撥成功，陷入內(nèi)部斗爭，雖然在很多人看來權(quán)謀和內(nèi)斗都極其可恨，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它們在物理殺傷力上反而是最小的。歷史上西方赫赫有名的王都流血夜，死幾百個貴族就已經(jīng)足夠震撼了，而一般哪怕彈丸小國之間的戰(zhàn)爭，幾百人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一盤開胃菜。
而且如果黑狼族內(nèi)斗，人心離散，說不定就會有人趁機來投靠鳳羽。別忘了，黑狼族之中可是有很多被兼并和俘虜來的小部族。
殷憐算盤打得滿滿。
鳳羽族在新建的箭塔下往籬笆外頭射箭，可以說是事半而功倍，相反黑狼族因為是從下往上射擊，加上弓箭的質(zhì)量也不好，卻顯然是事倍功半。
隨著死傷人數(shù)增加，黑狼族試圖轉(zhuǎn)移陣地，卻發(fā)現(xiàn)鳳羽族在周圍也建設(shè)了許多箭塔，他們轉(zhuǎn)移到什么地方，鳳羽族的哨兵就直接示警，主力的射手也會跟隨到什么地方。
他們以防守為主，但是能夠下手的時候也絕不留情。黑狼族的獵人們被這一情況折騰得無比煩躁，可是又沒有什么辦法可以突破。雖然眼前的籬笆不是城墻，但是用作材料的竹子堅韌異常，對于這些原始人來說也跟城墻差不多了。
雖然中途也有人試圖強行破壞，但是他們沒有攻城錘或者云梯的概念，使用了好幾種方法都不得法，反而傷亡了不少人。
殷憐看他們折騰，慢慢地自己卻不出手了，只讓手下的射手時不時地進行一波射擊，收割幾個在射程內(nèi)的敵人全當做實戰(zhàn)練習(xí)，一邊開口說道：“黑狼族的各位，為什么總要做一些沒用的事情呢？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對你們少族長不客氣了。你們是不在意他的性命了嗎？”
這樣說著，她跟身邊的哨兵說了幾句話，大概是讓她去把黑狼族的少族長帶過來，然后才冷下臉，繼續(xù)對眾人說道：“我說過了，你們在意你們少族長的命也好，不在意也好，都要拿我要求的獵物和牲畜來交換。如果族長你想要你兒子活著，就帶著我要求的貢品來鳳羽族。又或者真狼你想要少族長死了然后繼承黑狼族的族長之位，也可以拿著貢品來換�！�
“你們莫不是以為帶人來進攻鳳羽族，就可以逼得我泄憤殺掉你們的少族長了吧？”殷憐的語氣里面帶著讓人氣到顫抖的譏誚，說道，“如果這么想，黑狼你就錯了。這世上多的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你們畜牧的時候，也是先吃掉大部分公獸，然后留下一只特別強壯的公獸作為種獸，
然后給母獸配種的吧？”
“你們知道人也可以被這么使用的嗎？”
“你們可以把抓去的俘虜當做人牲和儲備糧分食，我們也不能顯得太過沒有想法了對不對？所以，你們說，砍掉你們少族長的手和腳，把他作為種人給我們的姑娘配種怎么樣？到時候生下來的孩子，就都是黑狼族的族長繼承人，黑狼你的族長位置，可就要被他們給搶走了�！�
她說得很慢，也沒有大吼大叫，聲音卻比黑狼族人大吼大叫時還要清楚清晰。黑狼族雖然秉性殘忍，必要的時候甚至?xí)逊數(shù)臄橙俗鳛槿松铕B(yǎng)，但卻也沒有聽過像殷憐所說的這樣恐怖的事情——或者說，因為這種事情落到了自己人頭上，所以才越發(fā)顯得恐怖起來。
族長聽了，整顆心都吊了起來，怒吼一聲：“你敢��？”
殷憐說道：“你大可以試試，看我是不是在開玩笑�；蛘吣氵@次來，就是想見識一下這樣的現(xiàn)場？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很樂意成全你的，你可以親眼看看我是怎么樣把你兒子的手，你兒子的腿一根一根地砍下來，然后……讓他在沒有手和沒有腳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下去，甚至活得漫長而痛苦的�！�:
族長驚愕地看著她，卻不敢真的進行嘗試。鳳羽族之中，關(guān)于女神的傳聞傳得神乎其神，真假難辨，而且有些神奇之處，是確實有相應(yīng)的實證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殷憐真的能夠做到她所宣稱的事情，那么族長試探的結(jié)果只會后悔莫及。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少族長已經(jīng)被帶了上來。
被晾曬了一天，雖然不是赤夏，卻也讓他十分精神萎靡。尤其是在那之后，鳳羽族也只給了他非常少量的飲水和絲毫不能飽腹的一片粗面包。
族長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精神萎靡但是確實還活著，不禁松了一口氣，但是同時一顆心也被吊了起來。
殷憐說道：“既然黑狼族長不相信我能做到讓你兒子四肢俱斷而人依舊活著，不如我現(xiàn)在就當面給你展示一下？”
族長哪里敢真的嘗試，立刻說道：“你別——我……我會把貢品送過來的�！�
殷憐這才收起了自己的匕首，溫聲細語地說道：“不要太久�！�
族長說道：“但是……你要讓他四肢健全地回來�！�
“那要看你的貢品來得快，還是其他人的來得快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似乎別有深意地掃了真狼一眼。
這么遠的距離，族長的眼神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倒不能很清楚地看到殷憐的眼神和表情變化。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由殷憐的話聯(lián)想到了之前的交涉，然后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惡狠狠地瞪了真狼一眼。
真狼收到這一眼，頓時心里拔涼拔涼的。他猛然往上想著殷憐瞪去，然后大聲怒吼著：“我真狼！是絕對不會給鳳羽族送貢品的！你們想都別想！”
對于他的這次表明態(tài)度，殷憐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哦。”
這句話換了時代也一樣嗆人，真狼一時之間根本弄不明白她是個什么意思，一口氣噎在胸口吐不出來，最后只能跟著族人一起收拾戰(zhàn)場，準備撤退。
黑狼族這次的戰(zhàn)況非常慘烈，受傷了不少人，卻根本沒能攻破鳳羽族的外圍防御設(shè)施。這讓真狼不由自主地興起了對于鳳羽族的防備之心。他心里有個念頭一直不停地冒出來，一遍遍地提醒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讓鳳羽族再繼續(xù)強大下去了……但是卻沒有清晰的思路去對付鳳羽族。
而更可怕的是，族長明顯對他起了忌憚防備之心。
真狼看他一路沉默，卻是趕忙上去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主要是表明自己對部落忠心耿耿，完全沒有不軌之意，也是一心一意盼望著少族長回來。
族長看著他，一開始的眼神非常陰冷，不過隨著時間過去，卻慢慢
還是軟和了下來，似乎已經(jīng)相信了他的剖白，說道：“我也不信真狼你會覬覦族長之位，不過既然鳳羽族的那個“女神”這么說了，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我還是需要你做點事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的�！�
真狼說道：“族長您盡管吩咐�！�
老族長就說道：“鳳羽族要求的東西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我很難湊齊這么多獵物和牲畜。真狼你是我們族的第一勇士，我知道你分到的獵物一直都不怎么完全吃得掉，應(yīng)該還有很大一部分的留存，另外昨天的打獵你們也是滿載而歸，分到了不少獵物。我希望你和你隊伍里的同伴，把剩余的那些獵物先貢獻出來，先把人換回來，怎么樣？”
真狼沒想到對方提出的是這樣的要求，一愣之下，卻是遲疑了一下。
族長目光迫人地死死盯著他。
真狼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的也就罷了，隊里的人那一份……我得跟他們商量一下……”
族長便笑了笑，說道：“你在狩獵隊一直很有威望，大家也都聽你的。只要你去說了，他們一定會同意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真狼低下頭去，臉色卻變得很不好看。
第
416
章
416
等回到族里，知道了族長的要求，真狼這一隊的狩獵者們?nèi)紣懒耍f道：“族長這明擺著是不信任你！”
真狼說道：“不信任我也罷了，但是專門讓我們隊里出獵物是個什么意思��？說到底，少族長去招惹鳳羽族的女神，也沒有跟我們商量過。要是對方真被他抓到手了，難道還能有我們的好處！？”
然后又說道：“每次狩獵回來，族長都是拿最大份的獵物。就算獵物不能久放，但是牲畜總該又不少吧？族長和跟他關(guān)系親密的那幾家，湊一湊新鮮和風(fēng)干的獵物，我就不信湊不出來鳳羽族要求的數(shù)量。要不然就從還未分配的獵物之中直接抽取也好，偏只要我們出這這些獵物……是個什么意思？”
他的同伴里面有比較敏銳的，卻已經(jīng)隱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問題，然后說道：“我覺得族長這么做是有目的的�！�
說話的獵人素來以足智多謀聞名，聽到他這么說，真狼便帶著疑問望向了對方。
獵人遲疑了一下，雖然覺得直接說出來可能會有不妥，但是經(jīng)過一番掙扎之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他想要挖空我們這邊的獵物存貨，這樣你就沒有辦法私下收買鳳羽族，讓他們殺了少族長了�！�
真狼猛然抬頭，視線里透出兇光。
之前與真狼私下談過話的同伴便趁機說道：“所以說他現(xiàn)在懷疑的并不只是真狼兄弟，還有我們狩獵隊伍的所有人。他這是防備著我們整個隊伍呢�！�
他這么一說，隊伍之中果然就有人被激怒，開口說道：“先別說首領(lǐng)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就算我們真的想要把獵物給真狼，那是我們的獵物，族長憑什么管��？我們隊平常狩獵到的獵物明明最多，分到手的卻要比族長和少族長那一撥少。你說他們是族長和族長繼承人，我也認了�？墒菦]理由分到了手的獵物，最后還要讓回去的！”
有人表示了憤懣之后，其他人頓時也受到了情緒感染，變得憤憤不平起來，紛紛開始抱怨以往獵物分配和各種事情上族長的不公。說到最后，有人猛然開口說道：“既然族長不信任我們，干脆我們就推舉真狼當族長算了！”
這個情況并非真狼預(yù)謀，所以當有人提出來的時候，他也直接愣了一下。
但是這種愣神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隊伍里眾人的多方游說下，他心一橫，突然就答應(yīng)了，開口說道：“族長不公，我們不如自立門戶，或者取而代之！”
黑狼族內(nèi)亂的消息傳來時，殷憐并沒有非常驚訝，反而是鳳羽聽說了消息之后，久久沒能回神。
接下來的情況，黑狼族也管不上他們少族長的事情了。真狼反叛，跟黑狼族長斗了個你死我活，雙方都死了不少人，最后是真狼的勝利，但是黑狼族長和他的親眾也沒有被徹底殲滅，直接逃離出去，另外建立了一支勢力，占據(jù)了一個小部族被滅之前的地盤，開始試圖反攻。
黑狼族這一回顯然是再也顧不上鳳羽族了。
雖然真狼心里覺得鳳羽族是個禍患，但是他此時跟黑狼族長的殘部斗在一起，實在沒有心思他顧，反而為了能夠占據(jù)優(yōu)勢，不得不想辦法來跟鳳羽族求和，試圖想要收買他們。
而鳳羽族根據(jù)殷憐的交代，表面上應(yīng)付著，實際上卻暗中在兩個殘部之間煽風(fēng)點火，一邊暗中吸收黑狼分裂之后游離出來的人力和資源，一邊趁火打劫，各自跟雙方交易，扶弱抑強，讓他們無法簡單分出勝負。
鳳羽通過這樣一番操作，頓時也悟出了很多東西，理解到了殷憐教導(dǎo)她的“謀略”的內(nèi)涵，雖然此時還沒有什么機會用到，但是思路卻無意開闊了許多。
不過關(guān)注黑狼族的動向還只是鳳羽目前工作的一小部分，她更重要的工作還是把殷憐交代的事情安排下去。在殷憐的要求下，鳳羽把大部分人都安排去了種植新的農(nóng)作物。而經(jīng)過實驗數(shù)據(jù)對比，殷憐發(fā)覺到魔麥在這
個世界的生長速度雖然不如在馬蒂爾，卻也遠超過原本的農(nóng)作物，而且口感還要好上不少。
第一茬魔麥在自然種植（對比木系魔法催生）并大量施肥的情況下，大概一個月左右就結(jié)了實。而且因為是雜交出來的異種植物，所以還不是單次結(jié)實，而變成了多年生可以多次反復(fù)結(jié)實的農(nóng)作物。
糧食的產(chǎn)量實在驚人，除了過于耗損地力之外，幾乎沒有其它缺點。對于耗損地力這一點，殷憐使用了另外一種馬蒂爾魔法真菌的改良品種作為伴生——這種菌類似乎可以加速腐殖物質(zhì)的分解和融合，通過與手動施加肥料的互相作用，可以基本供給魔麥所需要的大部分營養(yǎng)，同時彌補地力的損耗。
很快鳳羽發(fā)現(xiàn)殷憐所說的確實是事實，這些糧食哪怕只有兩成，對于鳳羽族的消耗來說也已經(jīng)綽綽有余，甚至可以作為冬天的儲備。至于剩下的八成糧食，卻是都被殷憐自己收了起來。因為第一批種植的面積不大，殷憐也只收了五十多噸的糧食，但是如果和種植面積進行對比，那這收獲可就是跨越性地大了。
殷憐暫時沒想到把這些糧食處理，不過如果以后去一些比較落后或者糧食稀缺的世界的話，總應(yīng)該有能夠用到的時候。
鳳羽族這邊上了軌道之后，殷憐又開始教他們使用槍械和消炎藥物，并且為他們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既然鳳羽表示愿意完全成為她的手下，殷憐便把他們視作了雇工，頓時態(tài)度也不客氣了許多。不過既然身為雇工，那么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也是殷憐的責(zé)任。
她給了鳳羽一把槍，讓她關(guān)鍵時候拿來自爆和保護族人，另外又給了她一些常見藥物，主要是一些即使使用不當也依舊無害的藥品，并且交了他們使用方法。如果可以的話，等以后殷憐還打算教他們怎么制作藥物，把鳳羽族發(fā)展成自己的工廠基地。
不過暫時她也只重新安排和分配了所有人的種植和建設(shè)任務(wù)，并讓他們把部族按照自己交代和繪制出來的地形圖進行改造。
改寫天堂島建設(shè)之中從建筑師們那里偷學(xué)來的專業(yè)知識，殷憐現(xiàn)在也大致可以繪制簡單的建筑圖紙了。:
鳳羽族自然沒見過這種精致的建筑圖紙，基本上連讀懂都廢了一大番功夫，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于這張圖紙本身的驚為天人。不過因為殷憐的女神人設(shè)，所以即使再神奇的東西他們?nèi)缃褚惨姽植还�，只順理成章地認為那是女神的神跡就行了。
雖然這個女神看上去有點暴力，但是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強大的力量本來也是作為神的標志的一部分，不如說反而更能讓人信服了。
鳳羽族的建設(shè)上了軌道，黑狼族看起來暫時也沒有心力再來騷擾鳳羽族，食物，藥物和武器目前也算是比較充足了，殷憐便放下了自己的心，然后轉(zhuǎn)道去了馬蒂爾。
黑賢者的劇本目前已經(jīng)基本上修改完畢。鳳羽族還沒有完整的文字，只有一些簡單的符號作為標記。殷憐也沒教他們文字，只是完善了一下他們的符號系統(tǒng)。畢竟以鳳羽族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試圖一蹴而就地學(xué)會復(fù)雜完善的現(xiàn)代文字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因為缺乏情報和書籍的來源，學(xué)會了也沒有太大的用處，所以還不如先使用一些簡便但是利用率更高的原始符號，然后等候它們慢慢自己演變。
即使如此，殷憐在鳳羽族修改黑賢者劇本的時候，還是經(jīng)常被鳳羽族人好奇地盯著看。他們對于殷憐筆記本上的文字可以說是非常好奇，看著那些復(fù)雜的就像天書一樣的文字，心里甚至產(chǎn)生了敬畏。
對于他們來說，能使用這么復(fù)雜的符號的殷憐，果然也不是普通的人類。
殷憐不知道他們這種聯(lián)想，但也并不在意，只是在沒事的時候，抽出時間完成了分鏡的繪制和劇情結(jié)構(gòu)的調(diào)整。
她考慮到各方面的可能性，準備十分完善，甚至帶了一臺夏國的便攜式創(chuàng)作儀，然后根據(jù)
黑賢者的劇本，使用虛擬角色直接排演了一次黑賢者的全劇。
因為使用的是公開的課堂素材，發(fā)揮受到限制，所以殷憐最后排出來的版本，多少還有不那么自然的地方。這讓殷憐意識到，也許下次使用虛擬拍攝軟件的時候，還是有必要雇傭幾個正式的演員的，哪怕是在校實習(xí)生，至少他們的表演是針對劇本的，也比從歷史名作之中扒下來好。
不過目前的素材也足夠她審視自己的工作了。
殷憐這樣修修改改了一段時間，覺得修改得差不多了，已經(jīng)到達了自己目前技能等級的極限，加上鳳羽族的事情又告了一個段落，就轉(zhuǎn)道去了馬蒂爾。
馬蒂爾大陸這邊，賢者之都的工業(yè)區(qū)已經(jīng)正式開始進入生產(chǎn)，雖然目前生產(chǎn)的項目都還只是衣食住行方面的內(nèi)容，但是對于這片大陸來說已經(jīng)是極大的改變了。
魔麥之外，一眾魔法師也開始了對于魔稻的研究，目前雖然還沒有明顯的成果，但是可以看出他們的研發(fā)思維已經(jīng)一天一天地在進步，慢慢有了更加成熟的科研邏輯。
值得一提的是，現(xiàn)在賢者之都發(fā)行的代金券，儼然已經(jīng)是一種比真正的金幣和銀幣都更加具有信服力的官方貨幣——殷憐雖然用了代金券這種充滿商業(yè)感的名稱，但是她一直以來確確實實是意圖把這些代金券往通行貨幣這一方向進行運作的。
而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到了收獲的時候。
她回到馬蒂爾之后，就開始籌備起一件大事。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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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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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時候，賢者之都就已經(jīng)嘗試性地舉辦了一次拍賣會。那次拍賣會上，殷憐主要的拍賣的都是賢者之都的特產(chǎn)——或者正確來說，以《法師王》戲劇的限量周邊為主，并且附帶了一些馬蒂爾最近的流行產(chǎn)品。.
當時的拍賣會是直接在劇院舉辦的，舉辦得可以說是相當成功。拍賣會上，最后價格最高的是莎爾瑪?shù)傺輪T穿著的那條多彩裙子，除此之外，像是作為舞臺道具的魔法留影水晶復(fù)刻，魔法留聲水晶復(fù)刻之類的東西，也都很快賣到了超級高價。除了這些之外，殷憐還準備了很多其他雜七雜八的小型產(chǎn)品進行充數(shù)，比如說是各種賢者之都特產(chǎn)的甜點和食品，壓軸的卻是提塔那邊出產(chǎn)的一些糖果，雖然說只是制式糖果，但是以目前馬蒂爾的生產(chǎn)水平，卻是絕對生產(chǎn)不出來的。
這些商品都受到了馬蒂爾大陸貴族們的強力追捧，很多人甚至恨不得能把所有東西包圓了帶回去，只恨自己的錢包實在是不夠厚實，無法承受這些新奇產(chǎn)品的剝削。但是即使如此，在第一次拍賣會之后，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拍賣會的呼聲仍舊很高，顯現(xiàn)出賢者之都商品的熱門。
事實上，殷憐也確實有打算把這樣的拍賣會變成常規(guī)的活動。
就如同她預(yù)期的一樣，戲劇的熱火迅速就帶動了各個方面商品的熱銷。首先是衣服——演員所穿的彩色裙子售出高價之后，賢者之都的工廠生產(chǎn)的第一批就是造型類似，但是本身材質(zhì)有所不同的七彩裙子。這些裙子全部都是普通的棉布制作，與原本的紗裙有著不小的區(qū)別，唯一一點很相似的就是染色的鮮亮度。馬蒂爾的衣服跟華夏古代有著一樣的問題，就是染色的時候很難控制具體的深淺和均勻性，很多時候為了控制色彩的均勻性，都不得不反復(fù)往神色渲染。
但是殷憐的工廠解決這個問題卻不費吹灰之力，最后制造出來的裙子，顏色鮮亮又夢幻，雖然跟舞臺上半透明的紗裙不能比，但是跟這個時代的其他衣服相比，卻已經(jīng)足夠亮眼和引人注目了。
這一批衣服一出，就受到了貴族們的喜歡。
外銷的衣服不說，貴族在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少數(shù)人。工廠的生產(chǎn)力是很驚人的，遠遠不是區(qū)區(qū)一些貴族風(fēng)格的長裙可以消耗掉的，所以殷憐還分了一半產(chǎn)能出來，專門制作一些方便工作的素色衣服。
這些素色衣服有深色的，也有淺色的。其中很大的一批是各種各樣的制服，而且雖然說不上設(shè)計精美，但是整體的風(fēng)格卻也干凈利落，大部分是各色襯衫長褲或者襯衫長裙風(fēng)格的款式。生產(chǎn)出來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各行各業(yè)，按照殷憐的習(xí)慣，工廠的工人們穿藍色制服，各個店鋪的服務(wù)員穿紅色制服，而其它各個行業(yè)的服務(wù)人員也有各自專屬的顏色，比如說孤兒院或者教會系統(tǒng)的義工穿白色制服，負責(zé)在城市內(nèi)維持秩序或者執(zhí)行公共服務(wù)的人員則穿著和法師們一樣的黑色。
事實上，也有法師出于好奇會穿著像是這樣的黑色制服，所以有時候很多人也分不清楚這些維護公共秩序的人員到底是不是法師，面對糾紛時的態(tài)度就會顯得謹慎很多。
不過這些制服也不是白白頒發(fā)的，都需要用代金券來兌換。
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在賢者之都甚至于其他幾個城市，代金券都已經(jīng)成了一種信用比金幣銀幣更高的貨幣，而殷憐卻還在試圖以各種各樣的手段進一步增強和鞏固它的公信力。
除了服裝之外，賢者之都出產(chǎn)的各種食物，魔法道具以及其它特產(chǎn)，目前一般都是金幣和代金券兩種付款方式，但是很多限量版的商品，卻只有代金券可以購買，使用金幣則必須先兌換成代金券。
但殷憐并不直接發(fā)行代金券。代金券只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作為報酬發(fā)到為賢者之都服務(wù)的各個機構(gòu)的雇工手中，所以這反而導(dǎo)致代金券的實際價值略高于官方的標價，甚至有價無市。
這也是殷憐故意制造出來的場面。
第一次拍賣會的效果很好，既收獲了大量的金幣，又很好地給賢者之都打出了宣傳。殷憐在考慮之后，就決定正式在賢者之都建立一個拍賣所，拍賣一些有用的東西。
這段時間，賢者之都也很是累積了一些有價值的商品，比如說，各種由魔法師制造的，有利于貴族們的生活的魔法設(shè)備，這一段時間演出以來，殷憐讓演員們在不同城市展示過的多款戲服，又或者一些由珍貴的魔獸的牙或者角制造出來的，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后充滿了美感的魔法首飾和魔法擺件。
這些東西，要是在以前的時候，任何人想買恐怕都尋不到渠道。其實從以前開始，就有一些膽大的貴族會私底下偷偷向魔法師買一些危險或者便利的魔法道具。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很多時候，貴族本人還要跟魔法師有一定的交情，而魔法師要正好擅長制作或者使用對方所需要的魔法。
但是此時，這些東西卻即將光明正大地擺上賢者之都的拍賣場。
光是這一點，就讓許多人充滿了期待。
但是有的不止是魔法道具，還有各種魔法卷軸或者魔法藥水。因為代金券的難得，魔法師們基本上都很樂意用自己制作出來的卷軸或者藥水來交換代金券，而這些卷軸和藥水又是很多人所需要的，生命教會以更高的價向外出售，賣給其他國家的冒險者或者貴族，不但可以豐富自己的商品種類，還能賺取差價。
不過生命教會不止是搜集這些東西，它還長期收購各種魔法和非魔法材料，久而久之也吸引了很多冒險者。同時往來的商人想要從賢者之都這里進貨，來的時候也會順勢帶一些其它地方的特產(chǎn)，拿來賢者之都售賣。如果遇到好的貨物，生命教會就會優(yōu)先將它們收購下來，多次之后就形成了一些固定的商貿(mào)渠道。
隨著時間的過去，明顯可以感覺到賢者之都的日益繁榮。如今在賢者之都，大部分人已經(jīng)可以享受到基本上不遜于白沙港城的種類豐富的商品，需要擔心的僅僅是錢包不夠厚實，而不是從哪里獲得商品。
但是殷憐還有更大的野心。除了普通商品的種類豐富之外，賢者之都還應(yīng)該擁有更多自己的特殊商品，最好是特殊到能引起各國權(quán)貴關(guān)注和不惜遠程而來購買的東西。為此，拍賣行的建立也就迫在眉睫了。
按照殷憐的計劃，賢者之都的拍賣行應(yīng)該平均十五天進行一次大型拍賣，五天進行一次小型拍賣。大型拍賣必須有為數(shù)不少的珍稀拍賣品，而小型拍賣也至少有一兩件壓軸。一般的冒險者或者團隊可以把自己的珍稀收獲拿到拍賣行代為拍賣，交易行只收20%的傭金——雖然就地球來說明顯過于昂貴，但是對于馬蒂爾的冒險者來說卻已經(jīng)是相當?shù)土恕?br />
拍賣行每次拍賣都會籌措專門的珍稀道具，也會設(shè)定一些主題，在非拍賣日的時候，還可以接受私人性質(zhì)的展銷承包，包括但不限于魔法道具，魔法原材料，美食，各種留影水晶和留聲水晶的記錄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像是漂亮衣服，各種魔力能源或者其它珍惜材料的展銷主題。
一開始的時候，拍賣會的名氣還沒有做起來，所以所有壓軸道具和展銷的商品都由殷憐自己進行籌措和安排。
不過從之前開始，殷憐就多多少少開始籌措起了《法師王》系列的第二波周邊，其中包括后期演出的大量改良版戲服，全人物的彩雕人偶等等。
彩雕人偶直接就是拿了錄影去華夏找專業(yè)的老師傅手工制作而成的，整體非常精細和逼真，當然也價格不菲。不過一進一出，殷憐的花費早就回本了，基本上是只賺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