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然不會,繆西爾和阿紓已經(jīng)結(jié)侶,我們兩個部落就是一家人,哪有跟自家人置氣的�!睖馗袷最I(lǐng)保持微笑,驅(qū)散看熱鬧的獸人,“行了,誤會一場,都散了吧!”
眾人悻悻離開,蛇族長老也不再自找沒趣,示意雪芙的獸夫們,帶著仍不死心的雪芙離開。
洞穴再度安靜下來。
溫紓卻還沒從“結(jié)侶”的震驚里醒過來。
直到身側(cè)壓過來一道黑影,她才回過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繆西爾。
雄性雙眼緊閉,已經(jīng)體力透支,陷入昏迷。
溫紓小心翼翼把他放回床上,還想再看一下他的紋身。
背后突兀的響起溫格首領(lǐng)陰涔涔的聲音,“阿紓,你跟我過來�!�
溫紓打了個寒顫,莫名想起小學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緊張的手腳同步。
走出山洞,初春帶有花草香氣的暖風迎面撲來,溫紓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喟嘆。
不愧是遠古時代,空氣真清新!
書上看到的畢竟和現(xiàn)實里不同,一路上,溫紓表面平靜,眼睛卻四處眺望,觀察著部落。
她們此刻位于地勢最高的山頭,放眼望去,狐獸部落廣闊的地域盡收眼底。
深色的密林之上,部落占據(jù)了整整三個山頭,山體被挖出無數(shù)大小不一的洞穴,時值夜晚,各家各戶點燃了火焰,漂亮的像一只巨大的鏤空燈籠。
溫紓目不暇接,直到跟溫格首領(lǐng)進入另一處寬敞的洞穴,才收回視線。
草簾剛落下,溫紓受傷的手就被握住,她看向溫格首領(lǐng),只見她皺著眉,滿眼都是心疼。
“那個蛇獸咬的?”
溫格首領(lǐng)拉著她坐在石凳上,邊催動力量為她治療,邊嚴厲的數(shù)落,“活該!不就是個雄性嗎,這世上多的是,你就非要那個繆西爾不可?”
看到溫格首領(lǐng)看似責怪,實則嬌縱的態(tài)度,溫紓大概能理解原主的性格是怎么養(yǎng)成的了。
可她不能再像原主一樣,這次事件得好好利用。
溫紓快速醞釀了一下淚意,帶著哭腔認錯,“母親,這次是我不對,以后我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
溫格首領(lǐng)頓了頓,抬眼看到女兒眼淚汪汪的模樣,更心疼了,“唉,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有母親在……”
溫紓立刻搖了搖頭,打斷她,“不,母親,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不想再像今天這樣被當笑話看,我會改的,您相信我,好不好?”
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溫格首領(lǐng)嘆了口氣,看來這次是真的嚇到了。
“好,相信你,母親相信你,”她握住溫紓的手,輕輕拍了拍,“你也不小了,是該學著長大,不過既然你想改,以后就別欺負南了,知道嗎?”
溫紓愣了愣,南?
沒得到回應(yīng),溫格首領(lǐng)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也不怪你,母親早該跟你談?wù)勀系氖�,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話未說完,一道舒朗清冽的男聲從洞口傳了進來。
“首領(lǐng),我來接雌主了�!�
“等一下,”溫格首領(lǐng)應(yīng)了一聲,笑著拉起溫紓,嘴里嘟嘟囔囔的解釋,“是我讓南來的,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你也不能一直放任他自生自滅。”
溫紓聽得云里霧里,南是誰?
原主的記憶里似乎沒有這個人。
【第4章
毀容的獸夫】
走出山洞,晚風輕柔地撫過臉側(cè),溫紓發(fā)現(xiàn)頭頂?shù)脑鹿獗粨趿藗嚴實。
“雌主�!�
雄性悅耳的輕喚聲在頭頂響起。
溫紓抬起頭。
深沉的夜幕下,一個淺褐色長發(fā),身披白羽制作的長袍,臉被木質(zhì)面具遮住的高大雄性,靜靜看向她。
他漂亮的眼睛呈淡黃色,眼窩很深,眼型干凈柔和,不帶笑意的看人時卻顯得有些涼薄。
被這樣一雙眼注視,溫紓心頭一緊,莫名有種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無所遁藏的錯覺。
然而,面對她沉默打量的視線。
前一秒還讓她忌憚的雄性,下一秒便臉色煞白,神情恐慌的讓開洞口,縮到了墻角,“抱歉妻主,我忘了自己礙眼,擋了您的路,您千萬別生氣……”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還是有聽覺靈敏的獸人聽到。
不遠處的雌性從洞穴出來,見是溫紓,在原地跺了兩腳,還是忍不住脾氣。
“有的人就是惡毒!要不是南的父親,某個白眼狼早死了,哪來的命在這兒囂張!”
雌性的獸夫勸她,“別說了,當心被聽到……”
“聽到就聽到!做得出來就別怕被人說,有本事她告狀去,首領(lǐng)再偏袒她,還能把我抓起來不成!”
被指桑罵槐了一通,溫紓終于從記憶里把南這個人扒拉出來。
原主小時候貪玩,一個人跑進密林里差點被野獸吃掉,是南的父親救了她,把她送回部落。
溫格首領(lǐng)很感激他們,于是在獸神的見證下,給原主和南訂了婚契。
由于無法拒絕,又在新婚夜發(fā)現(xiàn)南毀了容,滿臉虬結(jié)疤痕,原主憋了一肚子火。
于是逼著他戴面具,心情不好時還對他非打即罵。
最后直接讓他不準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離譜的是,三年了,原主竟然從沒記住過他的名字!
溫紓看了眼南。
雄性寬闊的脊背蜷縮著,雙手捂住腦袋,眼眸微微顫動,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動作,看起來十分可憐。
雖然如此......但這和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差別也太大了。
“我不怪你,你先起來吧�!�
她走近幾步,伸手想要拉他,對方卻猛地后退幾步,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溫紓動作僵住,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裝的,記憶里,原主也撞見過幾次他被其他獸人欺負的狼狽場景。
或許是她想多了?
她無奈的收回手,冷冷命令,“起來跟我回家�!�
說完她扭頭就走,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遠遠跟著,才加快步伐。
回到洞穴時,繆西爾還沒醒過來。
溫紓遠遠看了他一眼,帶南停在洞穴外側(cè)的大廳。
“坐。”
溫紓坐在石凳上,指了指另一側(cè)。
雄性覷了她一眼,見她臉色還算溫和,聽話地坐了下來。
溫紓組織了一下語言,“南,據(jù)我所知我們還沒有結(jié)侶,對嗎?”
南與她平和的視線接觸,目光有些怔然,但還是快速點了點頭。
打消了最后一絲顧慮,溫紓開門見山,“既然我們有名無實,你想離開嗎?”
“不——”
南瞳孔緊縮,猛地站起來。
溫紓平靜的望著他,打斷道:“我是認真的,遇到繆西爾,我才明白我以前有多惡劣�!�
“我為我曾經(jīng)的行為向你道歉,也會給你相應(yīng)的補償,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她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南愣愣看了她兩秒,眼底的恐慌更深。
“不!”他用力地搖頭,因為太過焦急,聲音都有些顫抖,“我不走……雌主,都是我的錯,以后我會更聽話,絕對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我會死的!”
在獸世,被伴侶丟棄的雄性大多下場凄慘,不是受不了輿論壓迫,就是因精神暴動變成流浪獸。
雖然他們并沒有結(jié)侶……
但他并不信雌性會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南,送你走之前,我可以治好你的臉,到時候部落里沒人能認出你,更不會記得你與我訂過婚契。”
面對南激烈的反應(yīng),溫紓有些不解。
他所擔憂的,溫紓都考慮過。
在獸世,未曾交配的獸人并不會留下彼此的氣味,就算是精神結(jié)侶了,解契后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原主的確荒唐,但總不會記錯這些常識。
聽了她的話,南卻臉色一白,身形搖搖晃晃,慌張地跑進了右側(cè)的洞穴。
再出來時,他直直跪在溫紓面前,雙眼通紅的乞求,手里捧著一條長鞭,“雌主如果不開心,就像以前一樣打我吧,只要您能原諒我!求您,不要趕我走!”
他聲音越來越小,低垂的腦袋幾乎要塞進胸膛,肩膀也因懼怕小幅度的顫動著。
“……”
溫紓看了眼那條布滿倒刺的黑鞭,心情一言難盡。
破案了,不是解契活不下去,是原主惡毒的形象太深刻,南根本不信她。
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事。
溫紓在心里長嘆一聲,伸手接過長鞭。
鞭尾落在地上,劃出一道淺痕。
看到南身形隨之哆嗦了一下,她直接兩手并用,把鞭子卷吧卷吧,扔出了洞穴,“行了,我累了�!�
接著在南驚訝的視線里,邊打哈欠邊打量起洞穴。
身為首領(lǐng)唯一的崽,她的洞穴是整個部落采光最好、最寬敞的。
洞穴整體呈“豐”字型,為了保持空氣流通,洞穴中央的頂部是露天的,再往里,左側(cè)是廚房和兩個空空蕩蕩的儲物洞,右側(cè)是一個主洞,和兩個供睡眠的副洞。
溫紓指了指最里邊的副洞,“以后你就住在那兒吧,不用再刻意躲著我�!�
說完,不等南回應(yīng),快步走進了主洞。
一陣夜風吹過,火光被撲滅,洞穴內(nèi)愈發(fā)昏暗。
待確認雌性離開,南低眉斂目,神情冷淡地站起身,拍了拍羽袍上的泥土。
一個生性殘忍暴躁的雌性,會在頃刻間變了心性嗎?
南輕嘆一聲,抬手撫過眼角干涸的淚痕。
又如何呢,這并不重要。
人,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目光冷然的看向主洞,挺拔的身影靜立片刻,踏著慘白的月光走出洞穴。
—————
主洞內(nèi),溫紓坐在石床邊緣,正盯著繆西爾出神。
雄性的膚色冷白,從胸膛到下腹都是光潔一片,仿佛她曾看到的金色紋身是幻覺。
但事實是,他們的確結(jié)侶了。
至于方式……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施展攝魂術(shù)時,與繆西爾形成的精神連接。
與繆西爾劃清界限是必要的,但在她有自保能力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撇開末日中高強度的訓練,她的體質(zhì)與異能等級密切相關(guān)。
可原主精神力太低,她充沛的力量被壓制,根本無法施放,此刻除了戰(zhàn)斗經(jīng)驗,她的身體素質(zhì)和末日前區(qū)別不大。
萬一遇到危險,有伴侶契約束縛,繆西爾不僅不會動手,還會為了活命保護她。
而且她還要為繆西爾治療,之后再解除契約也不晚。
思索完當前的處境,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放松下來,溫紓從床上扯了條獸皮毯子,便窩到墻角的石桌上入睡,姿勢是習慣性的警戒。
——
清晨,部落再度熱鬧起來,雜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不斷,還夾雜著一兩聲興奮的動物鳴叫。
溫紓被硬生生吵醒,第一時間去摸手邊的手槍。
半天沒摸到,睜開眼看清頭頂光滑的石壁與搖晃的木頭吊燈,才恍惚想起自己穿越了。
她翻身坐起,抓了抓瘙癢的頭發(fā),一眼看到對面臉色難看的雄性。
繆西爾撐坐在石床邊,不知道醒了有多久,與她對上視線,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幾分寒意,眼底藏匿一抹鋒利的殺意。
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溫紓頓時清醒幾分,“你醒了……”
【第5章
獸神誓約】
她話沒說完,繆西爾眼底隱忍著怒火,大步走上前,死死攥住了她的胳膊,沉聲質(zhì)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關(guān)于昨晚,他的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一雙漩渦似的眼睛,接著便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體,做出了一系列與他心意相悖的行為!
恢復過來的雄性力氣大的離譜,溫紓痛得皺了皺眉,不悅的開口,“放手,我根本什么都沒做,那不過是精神結(jié)侶后短暫的副作用�!�
繆西爾絲毫不顧她的掙扎,“我從沒聽說過精神結(jié)侶還有這種作用�!�
昨晚所受的屈辱歷歷在目,如果沒有契約在,他恨不能一一報復回去!
溫紓冷靜道:“你以前精神結(jié)侶過嗎?又見過幾對精神結(jié)侶的伴侶?”
大部分獸人更熱衷于交配結(jié)侶,精神結(jié)侶的獸人少之又少。
精神結(jié)侶對精神控制力要求極高,且雄性必須全身心接納雌性,否則一旦出現(xiàn)差錯,結(jié)侶雙方都會失去理智,淪為流浪獸。
因此除了少數(shù)個例,沒幾對伴侶愿意進行精神結(jié)侶。
“就算有副作用,你低下的精神力也能進行精神結(jié)侶……”
繆西爾唇角崩成一條直線,冷漠的視線落在溫紓臉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破綻,“我的精神海又怎么可能會接納你�!�
他語氣有一絲急切,可見完全無法接受這一點。
溫紓并不打算安慰他,繼續(xù)睜著眼說瞎話,“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繆西爾瞳孔一縮,他無法否認,昨晚是他受到蠱惑似的不想掙扎,可是……
他看了眼面前的雌性。
因長時間不洗澡,雌性一頭深色長發(fā)打了綹貼在額角,皮膚蒙了一層粘膩的灰。
五官倒是清秀,但發(fā)黑的皮膚,還有額角下巴的痘痘,完全掩蓋了這一點。
他對雌主的外貌沒有過多要求,但也絕無可能接受這樣一個雌性。
更何況,雌性有多心狠手辣,他深有體會。
他絕不接受和這樣一個雌性捆綁一輩子!
感覺到雄性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溫紓直覺危險,一把按住他越來越用力的手,放輕聲音安撫,“繆西爾,我說過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現(xiàn)在我只想彌補過錯,雖然我是很喜歡你……”
猝不及防被碰到,繆西爾眉頭一皺,立刻抽回手,眼底是藏不住的厭惡。
溫紓不動聲色退至安全距離,扯出一抹苦笑,“但我已經(jīng)知道你有多討厭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放你離開,以后也絕不會糾纏你!”
繆西爾薄唇緊抿,掀起眼皮冷冷看向她,“既然想放了我,現(xiàn)在就解契。”
“解契可以,”溫紓?cè)嗔巳啾蛔ネ吹母觳�,“不過要在我治好你之后,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她語氣真誠,剔透的眼眸裝滿了內(nèi)疚與懇求。
如果不是有記憶,繆西爾甚至會懷疑,昨晚那個一臉猙獰血跡的雌性是他的幻覺。
但他并不信任雌性,治好他?
雌性們的治愈異能并沒有那么強大,八階以上才能堪堪治療斷骨,眼前的雌性不過三階,怎么可能讓他斷尾再生?
見他不為所動,溫紓立刻加碼,抬手貼在額前催動精神力,“我向獸神起誓,會于一月之內(nèi)為繆西爾治好傷勢,在此期間絕不騷擾傷害繆西爾,治療完成后解除伴侶契約,絕不糾纏!”
誓約即刻成立,白色的光點在溫紓額間凝聚成一枚獸形印記,接著消失不見。
她認真的注視繆西爾,眼神格外明亮,“現(xiàn)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嗎?”
繆西爾看著她額角消失的獸紋,眉心微動,眼底閃過震驚之色。
從沒有獸人輕易訂立獸神誓約,因為它是以生命為代價,她是瘋了,還是真能治好?
昨夜她施展異能時,的確見效很快,或許……
繆西爾眉頭緩緩舒展,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待沉怒的心緒漸漸平息,臉色又恢復了往日的沉穩(wěn)冷靜,“嗯。”
暫且相信她。
他垂下眼簾,不打算再呆在洞穴。
目光掃過溫紓的手腕,卻頓了頓,抬眼看著她的臉,語氣漠然,“你的胳膊受傷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溫紓略為驚訝的抬眉,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
并不算白皙的胳膊上勒出了一圈紫痕,手腕處也有兩粒不太明顯的血痂。
有點像是被蛇咬的。
等等。
溫紓后背滲出一層冷汗,她穿來之前,原主是怎么死的?
繆西爾是在……試探?
她心底發(fā)涼,面上維持著冷靜,用手搓了搓胳膊,輕松的笑,“我好不容易決定不喜歡你了,你這樣關(guān)心我,會讓我誤會的�!�
繆西爾并不接話,冷漠的凝視她幾秒,緩緩啟唇,“你想多了。”
溫紓暗暗松了口氣,念頭一轉(zhuǎn),忙上前兩步,攔在繆西爾身前,“等一下,先把今天的治療完成吧!”
在獸世,雌性天然受獸神庇護,沒有伴侶契約,雄性傷害雌性依然會受到反噬。
然而就算是這樣,繆西爾也敢下手!
這么危險的人物,她可不敢用來當保鏢,還是趁暫時穩(wěn)住了他,治好了趕緊送走。
繆西爾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腕,眼底的厭惡依舊壓制不住,撇開頭眼不見為凈。
“嗯,開始吧�!�
他的確需要盡快恢復,斷尾重生最少需要五年。
那邊的情況,可等不了那么久。
治療依舊很快,但溫紓明顯感覺到所能調(diào)動的力量比昨天多一點。
實際上,無論是異能還是精神力,都要通過不斷使用才能提升。
但原主覺得給獸人治療拉低了身價,一直不肯動用,精神力才會一直停滯不前。
結(jié)束后,溫紓秉持著負責的態(tài)度,問:“能不能化一下獸形,讓我看看恢復的怎么樣了?”
繆西爾抬眼看向她,目光冷淡。
雄性的獸形是十分私密的形態(tài),只會給最親密的雌性看,這不算騷擾嗎?
溫紓沒明白他什么意思,茫然的問:“不能嗎?”
是了,獸神契約約束的是立誓人,而眼前的雌性顯然不認為這是騷擾。
繆西爾嘴角繃成一條直線,閉上眼,冰冷的吐出兩個字,“不能。”
溫紓傻眼了,怎么還不高興上了?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南小心翼翼的聲音從洞口傳了進來。
“雌主,早飯準備好了!”
一聽到飯,溫紓眼神發(fā)亮,干癟的肚子咕嚕一聲。
她的確餓了,昨晚折騰了一夜沒進食,消耗異能后更餓了。
她感覺自己能吞下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