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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烏玹心底閃過一絲失落,目光落在遠(yuǎn)方看不到盡頭的山丘上,笑著說:“我沒想好,不如等以后想好再找你兌現(xiàn)?”

    “好啊�!�

    夕陽西下,霞光將溫紓蒼白的笑臉染紅,烏玹靜靜凝視著她,眉眼也染上溫柔的笑意,“一言為定�!�

    溫紓認(rèn)真的點點頭,在心底將“利用”默默改成“交易”。

    離開部落邊緣,烏玹抱著溫紓前往部落東側(cè)。

    洞穴內(nèi)炊煙裊裊,獸人們正忙著吃飯,路上并沒有太多人,偶爾幾個雄性路過,發(fā)出驚呼想要湊上來,都被烏玹殺氣騰騰的眼神震懾。

    溫紓?cè)斡蔀醌t抱著去找巫醫(yī),內(nèi)心隱隱期盼巫醫(yī)能緩解她的傷勢,幫她盡快恢復(fù)。

    兩人來到最高處的洞穴,一進(jìn)門烏玹便熟門熟路地拐到副洞內(nèi),小心翼翼地將溫紓平放在床上后,腳步匆匆地跑去找人,“烏雅!烏雅!”

    濃郁的草藥味縈繞在鼻尖,溫紓側(cè)了側(cè)腦袋,掃視一圈掛滿各種草藥的洞穴,耳邊傳來隔壁洞穴烏玹隱約的說話聲,“烏雅!別吃飯了,快來給我的雌性療傷!”

    溫紓觀察的視線頓住,他的雌性?

    隔壁的雌性發(fā)出了和她同樣的疑問,“什么?你的雌性?”

    空氣沉默幾秒,名叫烏雅的雌性幾乎是喊了出來,“等等,你有雌性了!”

    因為太過震驚,她差點破音,“母神保佑,父親母親逼你來真是太明智了,這次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她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烏玹咬牙切齒的打斷她,聲音低的幾乎聽不出說了什么,“烏雅!你能不能小聲點……”

    烏雅全然當(dāng)沒聽見,語無倫次的催促,“對,雌性還在隔壁呢!受傷了?快快快,快帶我去看看你的雌性!”

    緊接著,洞口響起一陣凌亂的推搡聲,溫紓雙手撐住床沿,想坐起身靠在床頭上,還不等挪動就聽到兩道加快的腳步聲。

    “誒誒誒,別亂動!”烏雅抬手就把溫紓按了回去,看清她腿上的傷,瞬間炸了毛,“怎么傷成這樣!烏玹,你怎么保護(hù)的雌性!”

    【第20章

    劇情在撥亂反正?】

    溫紓被迫仰躺在床上,整個人懵了兩秒,還沒反應(yīng)過來,烏玹快步走到她身旁,愧疚的低下了頭,“雌性……”

    見他又要道歉,溫紓有些無奈,烏玹總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可密林是她要去的,危險是神秘人的迫害,烏玹根本沒有過錯。

    她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道:“烏玹,這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你先扶我起來�!�

    雌性實在太寬容了……

    烏玹忍不住想,雄性保護(hù)雌性天經(jīng)地義,他們一起出去雌性卻受了傷,在他看來,就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

    可雌性并不想他太過自責(zé)。

    “……好�!卑训狼傅脑捬驶囟亲永铮瑸醌t聽話地攬住了雌性的后背。

    還未用力,一旁身材高挑的雌性拍開他的手,又把溫紓按了回去,“這不行,坐著會加重傷勢!”

    再次倒在床上,溫紓有些語塞的看著床頭的兩個獸人。

    烏玹捂著手背,兇巴巴的斷眉低斂,黑著臉瞪了烏雅一眼,“對雌性溫柔點,她身上還有傷!”

    說完又變臉?biāo)频目聪驕丶偅忌覓鞚M了溫柔。

    “烏玹,這還是你嗎?”

    烏雅站在昏暗的火光下,面對烏玹的區(qū)別對待,夸張的揉了揉眼睛。

    她一身健康的麥色皮膚,穿著紅棕色獸皮抹胸與短裙。

    黑白相間的頭發(fā)用藤蔓高高扎起,大氣的菱形臉,五官端正立體,眼型狹長,略有些厚的嘴唇,看起來性感而富有生命力。

    溫紓欣賞的看著她,來獸世這幾天,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有個性的雌性。

    而烏雅調(diào)侃烏玹的同時,也在觀察溫紓。

    她實在太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樣的雌性,能迷倒連獸城雌性都拿不下的烏玹!

    她藍(lán)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雌性,從勉強(qiáng)能看出幾分柔美的臉頰,滑到亂七八糟的獸皮……

    落在那雙血跡斑斑的腿上時,眉頭緊皺起來。

    除了臉好看點,也沒什么特別,而且獸城的雌性比她更漂亮……還有這傷到底怎么弄的,也太嚴(yán)重了!

    烏玹見她還在磨蹭,焦急地催促,“烏雅,你快給雌性看看�!�

    “知道了!”

    怕雌性的傷越拖越重,烏雅把八卦的心思拋到腦后,坐到床邊湊近雌性,看清她腿上的傷甚至露出了骨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治療獸人無數(shù),她還是頭一次見有雌性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

    烏雅憋不住話,嘰里咕嚕一頓輸出,“這到底怎么回事?烏玹,父親怎么教的你,如果你打算這樣照顧雌性,不如還是回部落做你的單身豹吧!”

    烏玹本就自責(zé),聽了烏雅的話,眼底的愧疚幾乎要把人淹沒。

    溫紓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不是烏玹的錯,是我非要跑進(jìn)密林里,才遭遇了一頭異獸�!�

    事實如此,但烏雅和烏玹的表情卻不以為然。

    烏雅看向溫紓,見她面不改色,甚至對自己笑了一下,心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她忍不住咋舌,“雌性,你可真頑強(qiáng)!”

    溫紓無言的笑了笑,受傷次數(shù)多了,忍耐力也就跟著變強(qiáng)了。

    她用手肘側(cè)撐起身體,虛弱的問:“巫醫(yī)大人,我的傷怎么樣,還能治好嗎?”

    雌性的嗓音干凈舒緩,柔柔的說出大人一詞,聽得烏雅有點飄飄然,這個雌性真是難得的溫和有禮,她好像有點理解烏玹為什么會喜歡了。

    不過烏雅知道自己的實力,并沒有夸海口,“我會盡力為你醫(yī)治的�!�

    她也不磨嘰,手掌接觸雌性未受傷的皮膚,洞穴內(nèi)亮起月輝般的綠光,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許久。

    血肉模糊的小腿肉眼可見的恢復(fù)著。

    溫紓猜測著雌性的等階,感覺到腿部血肉生長的麻癢,眼底閃過驚喜之色。

    看來烏雅的異能很強(qiáng)大,應(yīng)該能治好她的腿。

    腿部血肉滋長,烏雅的異能也慢慢透支,她滿頭大汗的停下,單手撐住床沿,有些氣喘的問:“感覺怎么樣?”

    溫紓撐坐起身,碰了碰光潔如初的小腿,眼中閃爍著感激,“謝謝你烏雅,你真是太厲害了!”

    面對雌性毫不吝嗇的夸獎,烏雅心情很好的翹起一抹笑,“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啦……不過這是六階異能的極限了�!�

    作為附近部落的天才雌性,烏雅無疑是驕傲的。

    但高興歸高興,她眼底還是有些凝重,“烏玹,你扶雌性站起來試試�!�

    還需要扶嗎?

    溫紓心生疑惑,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能跑能跳。

    沒等烏玹反應(yīng),溫紓直接起身下了床,腳尖剛接觸到地面,她面色一變,看起來健康的雙腿毫無知覺,像沒骨頭似的一軟,直直摔向地面。

    烏玹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將她橫抱在自己腿上,緊張的詢問烏雅,“這是怎么回事?”

    烏雅擰緊了眉毛,沉默著蹲下身,握住溫紓的小腿,用力按了按,“痛不痛,有感覺嗎?”

    她的力道不輕,雪白的小腿被按出一道紅痕,但溫紓卻半點也沒感覺到疼。

    溫紓心底一沉,使勁想抬起腿,膝蓋以上的倒能動,可小腿卻像是額外接在她身上的木頭,無力的搖晃著。

    一瞬間,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原主的設(shè)定——一個左腿失去知覺的瘸子。

    巨大的恐慌漫上心頭,溫紓指節(jié)泛白,捏緊了身下的草墊,喉嚨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逼得她無法呼吸。

    劇情……在撥亂反正嗎?

    烏玹感覺到懷里的僵硬,用力抱緊了她,“雌性……”

    懷里的人臉色慘白如紙,遭受到重大的打擊,雙眼空洞失去了神采,他從沒見過雌性這副樣子,心臟緊緊揪起,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

    烏玹心疼的將溫紓按進(jìn)懷里,語氣急切的問:“烏雅,雌性的腿出了什么問題?”

    烏雅神色凝重,“雌性傷的太嚴(yán)重了,我的治愈異能只能修復(fù)血肉,但她小腿上所有的神經(jīng)都被絞斷,骨頭也都斷裂了……”

    她能力有限,治不好雌性。

    烏玹聽出了她的意思,臉色也沉重起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可以帶雌性去獸城�!�

    烏雅是附近部落中的佼佼者,但獸城中也有等階更高的雌性,或許她們會有辦法。

    他心懷希冀,烏雅卻搖了搖頭,無情的打破了他的期望,“烏玹,她們也治不好雌性……”

    【第21章

    烏玹的奇葩眼光】

    烏雅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有些懊惱的抱怨,“你知道的,雌性們的治愈系異能其實很……”

    沒用。

    雖然這是事實,但她也是治愈系異能,讓她承認(rèn)這一點,有點強(qiáng)人所難。

    于是直接略過又繼續(xù)說:“低階雌性只能治治皮肉傷,八階以上才能勉強(qiáng)治愈一些輕微的骨折,否則哪來那么多殘疾獸�!�

    對此烏玹也清楚,他經(jīng)常參加狩獵,雄性們嚴(yán)重的傷勢只能依靠自愈能力。

    高階的雄性自愈力強(qiáng)大,倒能僥幸活下來,但那些低階雄性不是落下殘疾,就是內(nèi)臟破損活活疼死。

    這些他的確知道,可他舍不得看雌性這副失意的模樣……

    與他低落的情緒截然相反,聽完烏雅的話,陷入絕望的溫紓長睫顫了顫,眼底閃過一抹微光。

    她敏銳的捕捉到一句話,雌性們只能治療皮肉傷。

    她抵住烏玹的胸膛,從他用力過度的懷抱里掙扎出來,不確定的問:“無意冒犯,但我的腿只是因為骨頭碎裂,斷了筋骨,才沒有知覺嗎?”

    她咬字格外清晰,生怕自己判斷錯了。

    烏雅聽出她沒有想貶損的意思,大方的沒有計較,但雌性茫然無知的樣子,讓她有些疑惑,“是這樣的,你不知道嗎?”

    溫紓慢慢松開緊攥的手,高懸的心總算一寸寸落回了肚子里。

    太好了,至少她還能為自己治療,一切尚未成定數(shù)。

    她心有余悸的慶幸,但那種令人恐懼的無力感卻深植在了內(nèi)心深處。

    不過,她沒想到雌性們的治愈異能這么……弱。

    她定了定神,才回答烏雅的疑問,“我精神力只有二階,沒怎么給獸人們治療過……對這些不是很了解�!�

    她試圖含糊帶過原主的荒唐行徑。

    而聽了她的話,烏雅只反應(yīng)了一會兒,便一臉震驚,“什么?!”

    什么樣的雌性才會不為族獸治療?

    而且這種行為怎么莫名有些耳熟?

    她悄悄瞥了眼烏玹,見他目光就沒從雌性臉上移開過,直接問:“雌性,你是哪個部落的?”

    溫紓有點猶豫,原主的事跡不知道傳到雪豹部落沒,說出來她會不會被當(dāng)場趕出去?

    見她垂下眼,烏玹以為她又陷入失落,替她回答道:“雌性是狐獸部落的�!�

    他開口突兀,溫紓根本來不及制止。

    而聽到這個回答,烏雅直接瞪大了雙眼,不會是她想的那個雌性吧!

    不,她哥雖然眼光特別,但還不至于到奇葩的地步!

    她默默開導(dǎo)自己,結(jié)果下一秒又聽到烏玹說:“她叫溫紓,你帶信板了嗎,我還沒告訴父母這件事……”

    烏雅腦袋轟的一聲,完全沒聽他后邊說什么,竟然真的是溫紓!

    她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這兩天在雌性堆里,溫紓簡直是所有人的吐槽對象。

    她做的事太令人發(fā)指了!

    誰會好好的虐待獸夫,把對方毀容到?jīng)]法見人?誰又會強(qiáng)迫雄性交配,失敗后天天欺凌雄性,把人逼去了其他部落……

    烏雅蹭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指著溫紓,“你就是那個惡毒的雌性!”

    對于烏雅的舉動,溫紓十分淡定,這完全是預(yù)料之中的場面。

    反倒是烏玹不高興了,什么叫惡毒的雌性?

    不管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也不能辱罵雌性。

    他將溫紓護(hù)在懷里,不悅的看著烏雅,“溫紓雌性怎么了?你這樣太無禮了!”

    烏雅簡直不可思議,烏玹竟然不知道溫紓的事?

    不過倒也正常,他從來都對雌性的事都不感興趣。

    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烏玹步入歧途!

    烏雅看了眼兩人緊貼的身影,壓低聲音問:“烏玹,你還沒跟她交配吧?”

    烏玹身體一僵,臉頰頓時爆紅,“你,雌性還在這兒!你說什么呢!”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差點咬到舌頭,低頭與溫紓對上視線,急忙解釋,“我從來沒想過……不,我不是沒想過,我……”

    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溫紓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她能看得出,烏玹很喜歡她。

    溫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知道。”

    安撫完烏玹,她又對烏雅客氣的道謝,“烏雅雌性,謝謝你今天幫我療傷,我們就不打擾了。”

    不同于剛剛的熱切,她的態(tài)度變得有些疏離。

    在溫紓眼里,一個人的好壞與否不能僅憑傳言定論,但并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想。

    既然烏雅不歡迎她,再呆在這里大家都不開心。

    溫紓勾住烏玹的脖頸,請求道:“麻煩送我回去吧。”

    雌性漂亮的臉在眼前放大,烏玹呼吸一滯,大腦有些暈眩,本能地抱起雌性溫軟的軀體,聽到自己應(yīng)了一聲,“好�!�

    見烏玹暈頭轉(zhuǎn)向的樣子,烏雅頓感天塌了,無論她現(xiàn)在說什么,烏玹估計都聽不進(jìn)去。

    還是等烏玹回來,再揭穿雌性的真面目!

    烏雅雙臂環(huán)胸,冷冷撇了溫紓一眼,氣憤道:“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就離我哥遠(yuǎn)一點!像你這樣惡毒的雌性根本配不上烏玹!”

    話語尖銳刺耳,烏玹臉色一黑。

    看出他想替自己出頭,溫紓忙按住腰間繃緊的手,笑道:“快點走吧,我有點餓了,想回去吃魚。”

    烏玹明白雌性是不想自己和烏雅起沖突,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心頭暖呼呼的,更加感到氣憤,雌性這么好,烏雅為什么對她有這么大的惡意。

    不過有問題回來再說,他不想讓雌性難做。

    給了烏雅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撈起豎在墻壁上的魚,抱起溫紓匆匆離開。

    天色已晚,部落各家各戶都燃起了火堆,煙霧飄向天際,與翻涌的烏云融為一體。

    看樣子又要下雨了。

    烏玹走的很快,臉上帶著歉意,“抱歉,溫紓雌性,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我讓烏雅給你道歉的�!�

    溫紓松開環(huán)住烏玹的手臂,搖了搖頭,“不用,其實是我的問題,你……”

    她并不想這兄妹倆因為她有矛盾。

    而且烏雅幫了她,只是在聽到她的身份后,才忽然變得尖銳。

    她能理解,說不定烏玹知道了她的事,也會對她避之不及。

    “我的名聲確實不太好,烏雅這樣也算情有可原。”

    她抻了抻胳膊又道:“不過,今天還要多謝你……”

    話到一半,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嘈雜聲。

    【第22章

    疑心】

    漆黑的角落里,三個強(qiáng)壯的雄性圍成了圈,肆無忌憚地毆打一個身著白色羽袍的雄性。

    為首的雄性狠狠地踹了兩腳,從口中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陰狠的咒罵,“呸!該死的廢物,幾天沒教訓(xùn)還敢反抗了!今天就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打!把他打成殘疾獸,看他那個和他一樣的廢物雌主以后還怎么囂張!”他隨手一招呼,另外兩個雄性下手更重,拳拳都擊打在要害處,把雄性打的身體蜷縮,狼狽地抱住頭部,往地上吐出了大股腥紅的血。

    看雄性這副一味挨打的樣子,他們更變本加厲,抓住雄性的領(lǐng)口,一把提了起來,重重一拳將他的面具打碎。

    尖利的碎片扎進(jìn)雄性的皮膚,整張臉頓時鮮血淋漓。

    這么重的傷,雄性愣是一聲不吭。

    部落里雄性起沖突是常見的事,烏玹并未在意,怕嚇到雌性,加快了腳步要繞過去。

    可溫紓卻在雄性被提起來時,整個人僵住。

    這個背影……太像了。

    認(rèn)出了雄性的同時,她心中震顫,下意識放慢了呼吸,“烏玹,先別動。”

    烏玹應(yīng)聲停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才看出那個滿臉鮮血的雄性,是雌性的獸夫南。

    這個弱小的雄性雪鸮不是受了重傷,在洞穴里動都動不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疑惑的動了動唇,被目光專注的雌性抬手制止。

    “別說話。”

    溫紓壓低了眉眼,心懷疑慮的盯著前方,她在河邊昏迷前,看到過一個模糊的背影。

    那個雄性穿著雪色長袍,高大的身形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直到此刻看到南,她才明白那種熟悉的感覺從哪里來,實在是太像了,如果只看身形的話,他們簡直就像是一個人!

    又或許,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所謂的懦弱與溫和,不過是偽裝。

    溫紓觀察著雄性們毆打南的畫面,這幾個雄性惡意很大,看起來是真的要把人打成殘廢。

    如果是偽裝,總會露出破綻。

    她目不斜視,偏冷的嗓音幽幽響起,“烏玹,別出聲,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

    烏玹沒明白雌性的用意,但他也沒心思想這個了。

    雌性的指尖就抵在他唇邊,隔著不到一指距離,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可他卻好似能感覺到,這抹纖白點在唇上的柔軟觸感……

    心跳鼓噪的讓人眩暈,他忍不住嗅了嗅,聞到一股極淡的溫暖馨香,雌性的身體也是這個味道吧?

    他暈乎乎的想,視線再次聚焦在溫紓指尖,喉結(jié)無聲滾動,好想……舔一舔,雌性會再打他幾個巴掌,那他可不可以惱羞成怒,將她直接壓在身下……

    烏玹感覺到一陣強(qiáng)烈的干渴,眼底越來越晦暗。

    一旁的溫紓完全沒有注意到烏玹要吃人的目光,南已經(jīng)被打的出氣比進(jìn)氣少了!

    她皺緊了眉頭,開始沉不住氣。

    萬一南是無辜的,她想錯了怎么辦,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她是個治愈系異能者,從來只會治病救人,還從沒讓任何人在她眼前死去過。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抓住烏玹的手臂,低聲請求,“麻煩幫我個忙……”

    又是狠狠一腳,南的腿部發(fā)出了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斷裂聲,他咬緊牙關(guān),余光里雄性沙包大的拳頭直沖面門而來!

    他被硬生生打飛幾米遠(yuǎn),整個人撲倒在地,嗆滿了泥土的口中一片腥咸,他張口吐出來,粘膩的血液里混滿了泥,還包裹著一顆牙齒。

    該死!他漠然的看了眼右側(cè)的角落,那對身影還在,雌性正親昵地窩在雄性懷里,興致勃勃的談?wù)撝裁础?br />
    看他挨打看的這么津津有味嗎?

    南漠然的勾了勾唇,眼底盛滿陰狠的殺意,這次算她命大,下次,她別想死的那么容易!

    可惜他現(xiàn)在異能時靈時不靈,否則絕不會讓她活過今夜。

    “這丑東西笑的真瘆人!”為首的雄性一臉嫌棄,抬腳朝他臉上踹,“長成這副尊榮,剛好配那個惡毒的雌性!我給你踢爛,更合她口味!”

    南抬手要擋住臉,另外兩個雄性一個死死踩住他的手腕,另一個按住他的脖子,把他扣在地面。

    “躲什么?”雄性拍了拍他的臉,沾了一手血,又嫌棄的往獸皮上胡亂摸幾下,“今天這事,只能怪你找了個好雌主,誰讓她得罪了我的貝琳!你要是氣不過,回去跟你的雌主同歸于盡算了!”

    雄性惡劣的笑起來,繃緊了腳,惡狠狠地往南的眼睛上踢過去!

    南驟然握緊了拳,深色的瞳孔緊縮成針尖似的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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