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狐獸部落的雌性們】
溫紓應得痛快,轉身便要離開,卻與洞口的雄性撞上視線。
沒有得到首領的應允,北嵐高大的身形直直杵在原地,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翠綠色的眼眸幾乎瞇成一條縫。
被擋住去路,身后也遲遲沒有回應,溫紓心思百轉,不解的回過頭,“這什么意思?”
羅非倚靠在床頭,手掌慵懶地撐住臉,濃黑的長睫半闔著,那雙深邃的紅眸正若有所思的望向她。
雌性臉上的認真不似作偽,可他卻沒有忘記,自己在密林中是怎么被她騙得團團轉。
這個雌性的話,半句都不能信。
羅非扶額輕嘆一聲,慢慢站起身,苦惱的笑道:“沒什么,只是口說無憑……”
徐徐的嗓音傳入耳廓,溫紓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知道自己有前科,她正了正神色,想要再演得逼真一點,羅非卻不給她機會,挑眉打斷了她,“我有個主意。”
黑靴在地面發(fā)出輕微聲響,羅非緩步走近,寬闊的身影將光線盡數(shù)遮擋,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臉上,“你與我訂立獸神誓約,怎么樣?”
兩人距離悄然拉近,溫紓幾乎被他籠在懷里,雄性的體溫烘熱了空氣,令這片狹小的空間越來越悶。
想要后退,羅非卻抓住了她的手臂,“我先來�!�
他直勾勾的望向她,眼尾笑意不減,“我,羅非,只要阿紓許諾我會是她唯一的獸夫,我即刻便派人去尋找那個名叫烏玹的雄性�!�
看他額間獸紋亮起又黯淡,溫紓卻聽出了不對勁。
反派在跟她玩文字游戲呢?
只是派人去找,就要讓她答應只做他的雌性,跟讓她簽賣身契有什么區(qū)別?
可她在血盟人生地不熟,逃跑路線都沒規(guī)劃好,暫時不能跟他翻臉。
在心底盤算完,溫紓彎了彎眉眼,“可以,只要你幫我找到烏玹,我在血盟中,必然只有你一個獸夫。”
她話語中的漏洞,羅非自然聽出來了,他盯住雌性的眼睛,心頭涌上一股不爽。
雌性什么意思?做了他的雌性,她難道還以為自己有機會離開血盟,去找其他野雄性當獸夫嗎?
見羅非眼底閃過不悅,溫紓卻神色未變,反而出言挑釁,“我難道還能從血盟逃走嗎?堂堂血獸首領,你不會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捕捉到她眸底的鋒利,羅非心頭愈發(fā)氣惱,卻又在短暫的思索后盡數(shù)消散,她在刻意激怒他?
他眼底深邃莫測,與雌性對上視線,見她眸含冷光,毫不畏懼的與自己對視,心臟處再次泛起熟悉的悸動。
又是這個眼神……
他呼吸停滯一秒,欣賞著雌性的鋒利,巡視的目光從她眉間緩緩下滑,落到紅潤的唇瓣時,瞳孔微微放大。
溫紓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默默后退幾步。
注意到她的動作,羅非瞥了眼洞穴中的另一個人,嗓音低沉道:“就按你說的,北嵐,去安排。”
被首領危險的目光掃視,北嵐后背爬上股涼意,不敢多做停留,轉身便離開。
洞穴中只剩兩個人,過于安靜的氛圍,令溫紓心頭涌上股危機感。
她也想抬腳跟出去,后背卻忽然壓來一具滾燙的身體,雄性有力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牢牢固定在了懷里。
突如其來的禁錮,讓人動都動不了。
溫紓不悅的皺了皺眉,暗搓搓想亮爪子,臉頰卻又被火熱的手掌緊扣住,被迫揚起了頭。
深邃的紅眸無限接近,熟悉的觸感在唇上碾磨,她震驚的睜大眼,感到齒關微啟,探入一抹滑膩,立刻伸出利爪刺向身后的人。
然而就算她恢復了一定的實力,卻還不是羅非的對手,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雙手便被箍住,抵在了冰涼的石門上。
雄性摟緊她的腰腹,極具侵略性的籠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呼吸被徹底掠奪,溫紓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她張口想去咬,羅非卻在她徹底發(fā)怒前適時停住。
空氣重新涌入鼻腔,溫紓氣喘幾秒,用力掙脫開,直直退到石桌旁,惱怒的質問:“你做什么!”
被她氣惱的盯視,羅非卻不急不緩地站定,再看向她的潮紅臉時,目光更深沉幾分。
昏暗的洞穴內,雌性背后是暗紅的床幔,她眸中閃爍著怒火,雪白的臉上布滿紅潮,唇瓣因他而變得濕潤鮮艷。
羅非喉結滾動兩下,克制的收回視線,他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會做不討喜的蠢事。
如果想要真正得到雌性,還得一步一步來……
沉默的空擋,溫紓已經(jīng)緩了過來,她擦了擦唇角,心底泛起不安,這鬼地方絕對不能待太久。
反派現(xiàn)在還不會對她動手,可萬一他哪天突然發(fā)瘋,自己根本躲不過!
注意到她警惕的眼神,羅非抬眼朝她望過來,唇角彎了彎,眼底裝滿了坦蕩,“身為你的獸夫,這是我最基本的權利�!�
“?”
他說的理直氣壯,溫紓簡直要氣笑了。
但她不想再跟他掰扯,這地方呆的越久越危險,得盡快離開。
她努力壓制心頭的怒火,冷冷開口,“你那群手下到底還治不治?”
聽到她兇巴巴的聲音,羅非心中惡劣的因子蠢蠢欲動,心尖直泛癢。
嘖,真想看雌性哭起來的樣子……不過,再招惹下去,雌性氣急跟他魚死網(wǎng)破,就得不償失了。
羅非忍住心頭的躁動,抿唇笑了笑,推開門邀請道:“當然,我?guī)闳�。�?br />
他唇角揚起,眼底的激動不像是要帶她去救人,反而像要炫耀些什么……
溫紓狐疑的跟上去,卻始終與反派保持距離。
當他們走出洞穴,看清血盟的裝潢,溫紓才明白羅非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這里簡直像是一座城堡!
他們此刻大概處于密林的某座高山,血獸們將山體挖空,在中央硬生生開辟出了一條廣場寬的大道。
大道兩旁是無數(shù)處高大的洞穴,為了美觀,他們將洞穴雕刻出繁復的花紋,遠遠望去就像一棟棟精美的圓拱形別墅。
見溫紓眼底的驚艷,羅非得意的翹了翹唇角。
而路旁的血獸們見首領帶著一個雌性,早就驚詫的說不出話。
他們都很敬佩首領,因此對雌性更加好奇,為了看上一眼,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事,遠遠跟在他們身后。
被眾多視線包圍,溫紓還是有些不自在,但好在他們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羅非將她引至大道盡頭,這里是一座巨大的廣場,四周擺放著無數(shù)長桌。
桌上擺滿了各種食物,而雌性們正在進行凈化,并將食物分發(fā)給等待的雄性。
溫紓跟在羅非身后,看清這一幕,不由愣了愣神,這群雌性與她所想的并不一樣。
她們看起來很安全,也很干凈,廣場上的氛圍也熱鬧非凡,除了角落的那幾個雌性……
溫紓眼尖的認出了她們,那是狐獸部落的雌性們。
【第61章
計劃逃離血盟】
雌性們眼底烏青,獸皮上沾滿了泥土,神色疲憊的拎著藍果子凈化。
長桌前還有十幾位雄性圍坐,他們并不是在看果子,而是滿眼炙熱的盯著雌性們,目光大多落在那個挺著孕肚的雌性臉上。
溫紓在驚嘆竟有近一半雌性被抓的同時,認出了那個懷孕的雌性是希雅。
“想吃那個?”
見她一直盯著那邊,羅非挑了挑眉,原來雌性喜歡吃這種酸果子,真是獨特的口味。
溫紓神色古怪的看向他,不是去救人嗎,怎么突然吃東西?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羅非滿不在乎地拉住了她,邊走邊解釋道:“填飽肚子才好辦事�!�
實際上,他并沒有折損多少下屬,只有厄迦那群手下,不聽指揮才死傷過半。
一群烏合之眾,哪里配雌性去治療,他不過是想跟雌性緩和關系罷了……
見首領帶雌性走近,坐在長桌旁的雄性們紛紛起身,滿眼好奇的看向二人。
雌性身形是高挑的,但在首領身旁卻顯得有些嬌小。
兩人同樣的外形出眾,都穿著樣式相似的黑色長袍,首領強勢的牽著她,凌厲的眉眼間暗含一抹溫柔。
而雌性亦步亦趨跟著,漂亮的臉上卻藏著一絲不悅。
他們都聽說了兩人的事,現(xiàn)在看來都是真的,雌性的確不喜歡他們的首領!
在雄性們唏噓時,雌性們也發(fā)現(xiàn)了二人,她們并沒有認出溫紓,只有希雅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希雅從小與溫紓作對,一眼就認出了她,見她干凈漂亮不少,還跟血獸首領牽著手,心底要多震驚有多震驚。
她們昨晚剛被抓來,這個惡毒的雌性,是什么時候和血獸首領勾搭上的!
希雅對雌性的性格十分了解,心頭頓時產生了一個陰暗的猜想……
溫紓走近長桌時,抬眼便看到希雅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意。
她皺了皺眉,一旁的羅非則緊握著她柔軟的手腕,因她沒有反抗,心情很好的揚了揚唇,“這些都能食用嗎?”
然而雌性都畏懼地后退兩步,并沒有人回答他。
見她們的反應,從不關注雌性的羅非才意識到,她們是昨夜剛從狐獸部落抓來的雌性。
原來不是要吃霧果,是看到了同伴……
他垂眸看了眼溫紓,卻未從她臉上看出表情。
雌性似乎并不在意這群同伴?
他思索的功夫,希雅從他的態(tài)度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溫紓竟然和血獸同流合污,她簡直不配做獸人,部落被襲擊一定和她脫不了關系!
希雅惡狠狠的想著,臉色嚇得泛白,還是壯著膽子開口,“這些剛凈化好�!�
她從桌下拿出一碗霧果,遞到溫紓身前,臉上扯起一絲勉強的微笑,“溫紓雌性,要不要嘗一嘗?”
溫紓視線掃過希雅,又看了眼幽藍的果子,并沒有立刻接過。
見她不動,羅非探究的視線也看向霧果,兩人如出一轍的舉動,讓希雅背后滲出層冷汗。
羅非幽幽開口道:“有什么不對嗎?”
感受到周圍驟冷的氛圍,希雅端著霧果的手哆嗦兩下,唇色變得慘白。
雌性們安逸的生活場景,讓溫紓對血獸有所改觀,但她無法確定,這群血獸真的不會傷害雌性。
她抿了抿唇,抬手接過石碗,“沒事,我在想要不要吃點別的�!�
為了證明沒問題,她走向別的長桌,還往嘴里塞了一顆,味道沒什么奇怪的,但卻黏糊糊的讓人犯惡心。
絕對沒有凈化過。
她有點想吐,羅非卻一直跟在她身邊,灼熱的視線粘在她臉上,簡直像要盯出個窟窿。
血獸首領這么閑嗎,竟然沒有事需要處理?
她硬著頭皮又吃了幾顆,終于等到有人來喊羅非。
是那個綠眼睛的雄性北嵐,他簡略說了兩句厄迦的事,羅非臉色又臭了幾分。
“有事要去處理。”
他轉眸示意長桌旁的雌性,“麻煩你陪一下溫紓雌性。”
出乎意料的有禮貌。
溫紓咽下那口粘糊的果子,克制著興奮擺擺手。
看她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羅非氣得笑出了聲,他一把撈過溫紓,面對面貼近她的臉,“這次你可要乖乖等我回來�!�
面對雄性放大的俊臉,溫紓感覺自己都要麻木了,好在這次沒突然親她……
但她想得太早了,念頭剛冒出來,她眼前就是一暗,溫熱的鼻息撲上臉頰,唇瓣被尖牙輕輕咬了一口。
溫紓猛地捂住嘴,抬眼便看到羅非挑眉輕笑的模樣,“很快回來,別太想我。”
他轉身就走,溫紓氣得咬了咬牙。
三次了,從她醒過來,這反派親了她三次!
流氓……他就是個流氓!
她正在腦子里罵人,一道女聲在身側響起,“雌性,你還好吧?”
溫紓看向她,那是個很嬌小的雌性,看起來可可愛愛,還有兩個兔牙。
這就是羅非給她留下的向導了?
溫紓琢磨著套出幾句話,可這個叫阿琳的雌性一問三不知,只一味在她耳邊說羅非的好話。
她聽得頭昏腦脹,想去四處看看都沒機會,而正在她眼神亂瞄的時候,肚子忽然一陣抽痛。
她臉色一白,阿琳立刻蹲了下來,“雌性,你怎么了?”
“我……我想去茅廁�!�
沒凈化過的食物果然不能吃,只吃了幾顆果子,溫紓整個人都虛脫了。
她扶著墻治好肚子,看了眼四周,茅廁只有一個門,但墻壁上卻開了個圓窗通風。
簡直是意外之喜!
從窗口爬出去,溫紓拍了拍掌心,發(fā)現(xiàn)她來到了一條光線昏暗的走廊。
這里比起廣場狹窄不少,但墻壁上的花紋依舊精美,每隔幾米都有一盞火燭。
溫紓環(huán)視一圈,站在原地并沒有動,而是感受了一下流動的風,血盟建在密林的高山中,為了保持空氣流通,總要留有通風口。
而風吹來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出口。
判斷好方向,她立刻抬腳走去,小心翼翼地躲過一次又一次巡邏,找到那道隱蔽的山縫。
她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看到遮掩在密綠間的山縫前,有十幾個高大的雄性在站崗,微微皺了皺眉。
出口找到了,但還得想辦法藥倒他們……
她邊往回走,邊計劃著出逃的方法。
背后突然響起雄性的警告聲,“誰在那?”
不等溫紓回頭,一陣破風聲傳來,脊骨被冰涼的銳物抵住,她頓時攥緊了長袍下的手。
但想起大門處的眾多雄性,她垂眸思索一秒,肩膀縮了縮,顫巍巍的回答,“別,別殺我,我只是迷路了……”
【第62章
貝琳被抓】
雌性細弱而顫抖的嗓音,在空曠的廊道內響起。
年輕的雄性聽得耳根發(fā)軟,看著雌性脆弱的背影,越看越覺得眼熟。
想起昨夜那個溫柔美麗的雌性,為他治療時的模樣,他就像受到蠱惑般,緩緩放下了鋒利的爪刃,“雌性,你轉過身來。”
溫紓聽出一絲古怪,回頭撞進雄性的眼睛,整個人怔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雄性穿著深色獸皮,皮膚是健康的淺麥色。
他高大而俊美,臉龐棱角分明,五官有些異域的深邃,而那雙金瞳,閃爍著炙熱而恍惚的光芒,熟悉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望著他的眼眸,她眨了眨眼,眼眶不知不覺蒙上一層熱霧,張了張嘴,想喊出他的名字,頭腦卻又足夠清醒。
黑暗中,雄性那頭卷曲的紅發(fā)就像燃燒的暗火,眉尾也沒有疤痕。
他并不是烏玹,只是長的有點像……
隨著溫紓轉身,赤淵也屏住了呼吸,竟然真的是她!
他激動的瞳孔放大,卻見她眼眶紅了起來,以為是自己嚇到了雌性,忙縮回狼爪,語無倫次的解釋,“雌性,你,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最近密林附近多了不少陌生的氣味,我以為是有敵人潛入……”
說到這句,雄性緊張的閉住了嘴,壓低聲音解釋,“你別告訴別人,厄迦大人不讓說出去的�!�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fā),咧嘴一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眼神純粹而干凈。
一看就被家人保護的很好,就連性格也與烏玹截然不同……
溫紓一瞬不瞬望著他,才恍然意識到,她對烏玹的經(jīng)歷并不了解,烏玹是一頭黑豹,卻從小在雪豹部落長大。
他和烏雅是兄妹,卻長得一點都不像。
他眉尾的那條疤痕從何而來,還有他遠超于同階獸人的實力……
溫紓鼻頭發(fā)酸,胸口悶的喘不過氣,可現(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羅非不像是會幫她的樣子,只有早日離開,才有機會找回烏玹。
她深吸兩口氣,抹了抹眼角的濕意,有些惶恐的詢問:“厄迦大人很可怕嗎?我剛被抓來,你們,你們不會像南部流匪一樣吧!”
說著說著,她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滿眼慌張地后退幾步。
同為流匪,赤淵當然知道雌性說的是什么。
見雌性臉色發(fā)白,幾乎要縮進墻角,他眼瞳顫了顫,上前兩步卻又不敢靠近,認真的解釋,“不,我們不一樣,首領定下了規(guī)矩,不準任何雄性欺辱雌性,否則會被放逐到密林……”
是這樣嗎?
溫紓凝視著他的眼睛,看起來的確很真誠,她暫時相信了他,眼神又轉向靠近山縫的拐角處。
有點奇怪……
她分明被發(fā)現(xiàn)了,可除了眼前的雄性,卻沒有別的守衛(wèi)出現(xiàn)。
她心頭疑惑,赤淵卻擔心其他人發(fā)現(xiàn)雌性,首領會與她發(fā)生矛盾,于是小心翼翼的湊近,“雌性,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雄性過分的體貼,但溫紓并不打算回去,她在茅廁那么久,肯定被發(fā)現(xiàn)了。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四處看看,把血盟內部構造記下來,到時候也好營救雌性們。
她為難的蹙了蹙眉,抬眸看向雄性,可憐兮兮的問:“我不敢回去……羅非一定以為我要逃走,你可以再帶我逛會兒嗎?”
赤淵被她看得揪心,想著入口還有那么多兄弟,于是痛快的答應下來。
雄性是一個很好的向導,而且性格天真很好騙。
短短幾分鐘,溫紓已經(jīng)把他的信息都忽悠出來,甚至弄清楚了這地方還有一條逃難的地道!
“想出這個主意的人一定很聰明……”溫紓夸贊幾句,探索的步伐不停。
身旁的赤淵卻看了看前方,抬手攔住了她,清澈的嗓音有些凝重,“我們去另一邊逛吧�!�
溫紓不解的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們即將走到盡頭。
前方?jīng)]有出路,就連燈盞都少的可憐,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幽幽照亮了爬滿青苔的石壁。
他們剛站定,一股潮濕又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溫紓皺了皺眉,感覺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準備跟赤淵離開。
卻在這時,一道近兩米的高大身形,從墻壁中走了出來。
光線太過昏暗,雄性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中,溫紓只能看清一個輪廓。
他漆黑的側影站定在墻根,寬大的手掌蹭過額角,撫了把略顯毛燥的長發(fā),露出鋒利高聳的眉骨,與一雙隱匿在陰影下,閃著暗光的眼眸。
遠遠看去,他周身氣勢陰戾而危險,仿佛與那片黑暗本就是一體。
溫紓莫名感到一股緊張,立刻便要轉身,可對方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他掀起眼皮,漠然的看過來,深藍色的眼瞳仿佛盯住了一只死物,眸底如幽深的潭水,毫無一絲波動。
猝然與他對視,警鐘頓時在腦中炸響,溫紓心臟狂跳,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快點離開!
可身體卻像被凍在原地,一時無法動彈,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因恐懼而產生這種感覺……
“雌性?雌性?”
恍惚中,赤淵呼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紓猛然回神,才發(fā)現(xiàn)那個危險的雄性已經(jīng)收回目光,再次回到了洞穴中。
她驟然松了口氣,渾身都有些發(fā)軟,急促的喘息兩秒,腳步虛浮的轉身,“走,我們走吧……”
風一吹,她冷得抖了抖,才發(fā)現(xiàn)后背都被冷汗浸濕,想起剛剛那個雄性,心有余悸的加快腳步。
可不等她走出多遠,忽然聽到一聲凄厲的叫喊聲。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