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救了，我沒救了。

    看著蹲在窗戶邊的祝還安，我的心僅一瞬間便確定了偏向。

    放在門把上的手移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他奔去。

    「你在做什么！你瘋了！」

    使勁將祝還安拉了進(jìn)來，跌坐到地上。

    我后怕地抱起他，拉著他的手反復(fù)檢查。

    還好只破了一個(gè)小口，還好這里只是二樓。

    驚懼夾雜著憂慮彌漫，我忍不住沖他大喊：「這里不是一樓！你摔下去怎么辦！你在想什么啊！」

    祝還安止不住嗚咽，他膝行上來，承受不住般將我全部擁住。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接受……做不到，離婚，我……」

    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你為什么不在家？為什么不理我？為什么……要離婚……」

    祝還安話語顛三倒四，他像想到了什么，又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認(rèn)錯(cuò)。

    「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我不會(huì)再管著你了好不好？我買了很多很多，很多酒，你回來吧……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

    「……我接受不了……離婚�！�

    淚水，好多淚水。

    滾燙地落在我頸側(cè)，像在經(jīng)受一場(chǎng)大雨。

    我不知道原來我連一粒雨滴都不能承受。

    「祝還安�！�

    我啞著聲：「不是因?yàn)檫@個(gè)。」

    「那你說，你說，是什么我都改，我都改好不好�！�

    祝還安緊緊摟住我，像是要把整個(gè)人塞進(jìn)我懷里。

    我只好拍拍他顫抖著的背，放輕了聲音。

    「我從來不愛吃巧克力，也從來不會(huì)醉。

    「你心里的，愛吃白巧，喝酒容易醉的人，是誰？」

    12

    祝還安還在哭，在我的安撫下平靜了些許。

    他依舊不肯松手。

    聲音悶悶地從底下傳來，充滿了疑惑。

    「……什，什么？」

    見我沒說話，他又拼命抱緊了一些，哽咽著努力解釋。

    「是你啊，一直都是你啊……白巧克力，是第一次見面時(shí)你送給我的，好多，送了好多。

    「第一次見面，是大一開學(xué)典禮，你撞到了我，說是賠罪，把身上的白巧克力都給了我……

    「好多好多，我以為，你喜歡……」

    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愣住了。

    好像，有這么回事。

    當(dāng)時(shí)第一次吃，買了好多才發(fā)現(xiàn)不喜歡。

    于是端在身上想著贈(zèng)送給新同學(xué)。

    路上撞了個(gè)人，索性全送出去賠禮道歉了。

    那個(gè)人是，祝還安？

    「還有喝酒，你是醉酒的啊……第一次喝的時(shí)候，你……」

    「我怎么了？」我一頭霧水。

    「第一次喝酒是我們……結(jié)婚那天�！�

    祝還安又開始磕磕巴巴了，哭泣消停了點(diǎn)，他將頭埋得更深。

    我眼尖看到他悄悄紅透的耳根。

    「那天晚上，你喝得好醉……

    「壓了我一晚上……」

    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