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妹妹被轉(zhuǎn)回原來的病房，她好像也知道了結(jié)果，虛弱地扯起一個笑：
「姐姐，你不要哭了�！�
之后的幾天，妹妹常�；杷�，只偶爾醒來和我說幾句話，我也不敢哭，怕她難受。
最后那天，她罕見地醒了幾個小時，臉色沒有之前那么蒼白，笑著和我撒嬌：
「姐姐，你過來，我有東西送給你。」
她蒼白的手上捧著一罐紙星星，俏皮地眨了眨眼：
「姐姐，這里面有三百六十顆小星星，以后你想我了，就打開一顆，每一顆星星里面都有我想對你說的話。」
眼淚洶涌而出，我抱住她泣不成聲：
「別走，姐姐只有你了�！�
回應(yīng)我的是她溫柔的觸碰：
「星星會代替我陪著你的，姐姐，我走后，別把我埋在土里，我怕黑，就把我撒到海里吧，我還沒見過海呢�！�
在她閉眼前，我握住她的手說：
「好，姐姐不會讓你害怕的�！�
妹妹走了，秦時宴一直陪著我處理后事。
他陪我把妹妹的骨灰領(lǐng)回來，我看著妹妹變成小小一罐，又想哭了。
我依照她的想法，把她的骨灰一部分撒進(jìn)海里。
一小部分做成吊墜，放在那個有紙星星的盒子一輩子陪著我。
做完這些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了，這期間裴寂年給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都石沉大海。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他找不到我的蹤跡，就在我爸待的精神病院等我。
我給我爸交住院費(fèi)的時候被裴寂年攔住了。
他風(fēng)塵仆仆，眼底有倦意，期盼地看著我：
「寧寧，你妹妹的病有救了，我去德國找了那個早就退休的老醫(yī)生，他有辦法救你妹妹的。」
我平靜地看著他：
「念今已經(jīng)走了。」
裴寂年眼底的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熄滅了，他顫抖著開口：
「寧寧，對不起，當(dāng)時是我氣昏了頭口不擇言，都是我的錯，你別這樣看我好不好�！�
我搖了搖頭，說出了當(dāng)年他對我說的話：
「裴寂年，我們別見了，我怕我忍不住恨你�！�
10
裴寂年眼底閃過悔恨，他慢慢松開了我的手，嗓音嘶�。�
「寧寧，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還會原諒我嗎�！�
不等我回答，他就自顧自地開口：
「安安不是我的孩子，我和陳南霜也沒有關(guān)系�！�
對上我懷疑的眼神，他笑了一下，冰涼的液體落在我手上：
「你覺得他和我長得像，是因?yàn)樗俏腋绲暮⒆�，陳南霜是他小姨，也就是林北雪的妹妹�?br />
「三年前林北雪在國外難產(chǎn)去世，陳南霜就把孩子養(yǎng)在身邊。」
我在心里想，南霜北雪，我當(dāng)時怎么沒想到呢，林北雪是她親姐姐。
她們姐妹倆，一個害我沒了孩子，一個加快我妹妹的離開，不愧是姐妹。
我問裴寂年：「你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
他低垂著頭，「陳南霜說安安有自閉癥傾向，如果我不承認(rèn)是他爸爸，他會加重病情，還有就是，我怕你知道他是林北雪的孩子遷怒他�！�
說到底他就是怕安安受傷，所以選擇傷害我。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他之前的問題，語氣惡劣：
「我不會原諒你，除非你死。」
我也不想管他是什么反應(yīng)，頭也不回地走了。
后來再見是陳南霜滿身傷痕地跪在我新找的房子門口。
她身上傷痕累累，眼睛紅腫，手也鮮血淋漓，跪在我面前聲音微弱：
「謝小姐，我真的知錯了，你讓裴寂年幫幫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在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訴說里，我才知道原因。
她在國外嬌縱蠻橫惹了不少留學(xué)的富二代，從前林北雪活著還會替她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