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蘇野快步跑過去，稍微靠近一點，首先看到的是前方泥溝底部被摔的徹底變形的白車。
尤其是車頭，被撞的凹進去一塊。
白車側(cè)翻著，駕駛室著地重重砸落在泥溝底部。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看不真切，生死未卜。
不少車主已經(jīng)小心的滑到泥溝里，準備開展救援。
還有一部分人站在馬路牙子上，圍著大車正在指指點點的討論著什么。
蘇野皺眉，向著人群前面擠過去。
當看清眼前的場景，蘇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在馬路上還有一名傷員！
這名傷員的情況只能用慘烈來形容，或者可以直接稱他為死者。
他就躺在大貨車的車尾燈后面，身子朝外頭朝車底下。
整個脖子以上都遭到了貨車的碾壓！
破碎的頭骨混合著白色的漿液攤在黑色的馬路上。
脖子處的動脈跟噴泉一樣，從頸腔往外狂涌鮮血。
濃烈的血腥味鉆入鼻腔，刺激的人胃里翻涌，不斷的吞咽口水壓制惡心感。
胖子掛斷電話過來找蘇野，從人群里鉆出來，正好看到了腳邊的碎腦袋。
這一刻，胖子感覺自己的頭皮發(fā)麻。
他急忙別開眼看向別處，努力做著深呼吸平復視覺上的沖擊。
罪證直播間的網(wǎng)友看到這死狀，直呼生理不適。
【我天啊，這是我見過最恐怖的車禍現(xiàn)場了，果然電視上演的都太假了，這腦漿子，讓我以后還怎么吃豆腐腦子！】
【超速沒好下場，剛才這白車就從主播的路虎邊上擦著竄過去的，嚇得胖子都猛打方向，這要是反應不及時，很容易就撞上了，這么快的車速只會加重傷勢，我估計白車的司機也夠嗆了�！�
【哎，開車上路一定要離大車遠點，盲區(qū)太多而且車型笨重，踩剎車都剎不住，你看著大貨車都差點也沖下去。】
【碼呢！直播間能不能給打碼……人生第一次希望高清有碼，嘔——！】
……
車禍現(xiàn)場的車主也在捂著嘴感嘆著。
“太慘了，我當時就在這車后面不遠，看的清清楚楚的，這人是兩車相撞之后，從白車后座上甩出來的，正好滾到了大車的車底下，太倒霉了，哎。”
“到底咋撞上的？”
“我瞅著是白車想從貨車右邊超速沖過去，結(jié)果大貨車想向右變道，白車原本在大貨車的后面，它突然竄右邊想超車，大貨車估計沒看到，就把白車給懟出去了�！�
“當時白車開的太快了，這路上限速60的，我感覺它都快跑100了，大貨車如果是正常操作的話，估計白車全責了�！�
“這死的也太慘了，腦袋都炸了，看身材好像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唉�！�
“估計是沒系安全帶，要不然也不至于從后座上甩飛出去。”
……
蘇野聽了一會，看起來像是白車超速引起的交通事故。
如果不是看到大貨車之后，系統(tǒng)一直在發(fā)出提示。
或許，蘇野也會這樣推斷。
畢竟，剛才白車囂張的超速大家有目共睹，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但是，系統(tǒng)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
蘇野看著眼前的大貨車。
【罪證物品名稱：很大的貨車】
【用途：制造車禍】
【1號受害者姓名：茍全】
【受害者性別：男】
【受害者年齡：38歲】
【死亡時間：1分鐘之前】
【死亡原因：顱腦損傷】
——————————
【2號受害者姓名：茍小全】
【受害者性別：男】
【受害者年齡：13歲】
【死亡時間：10分鐘之前】
【死亡原因：顱腦損傷】
【備注：這到底是在逃，還是白給？】
蘇野心頭凝重，這不是一起單純的交通事故。
既然，大貨車是用于制造車禍，這或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無論是時間、地點，貨車司機幾乎可以說是做的天衣無縫。
就算是交警來鑒定車輛責任，也會是白車全責。
但這場完美的車禍，實際上卻沒那么容易操作成功，甚至稱得上難度極高。
蘇野眉頭皺起，白車慌張竄上國道的場景再度出現(xiàn)在眼前。
白車為什么會那么慌？
他望向大貨車車頭的駕駛室，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
蘇野問道：“大貨車司機呢？”
有車主指了指下面的泥溝，說道：“車主剛才查看了車輪底下這個沒救了。”
“二話不說就沖下去救人了。”
聞言，蘇野看向泥溝下方。
人群里一個額頭流血的壯漢，正在幫忙搬動車輛。
他真的是在救人？
第144章
掩面痛哭，讓江隊窒息的場景
泥溝下方，大貨車司機先是皺眉圍著白車轉(zhuǎn)了幾圈。
看起來像是在思索如何救援。
下到溝底的人越來越多，貨車司機不顧自己的傷勢，與眾人合力把側(cè)翻的白車推回地面。
駕駛室的車門和頂部已經(jīng)完全變形，擋風玻璃碎裂。
司機腦袋耷拉，滿頭滿臉是血，他卡在駕駛室里無法動彈。
“這看起來傷的很嚴重啊，看里面車頂上也有很多血，這頭是不是翻滾的時候受傷了。”
“咱是不是得想辦法把他弄出來，骨折的話好像不能隨意移動，還是等妖二零來吧�！�
“這車門變形了打不開，他又卡在駕駛室里，憑咱們很難把他救出來�！�
“你們在想啥呢，還是先看看人還有沒有氣吧……”
眾人手忙腳亂的討論著接下來的救援動作。
大貨車司機咽了咽口水，顫抖著伸出手探向白車司機的脖子。
手指下的皮膚還帶有溫度，但是皮膚下面卻沒有任何彈跳的觸感。
大貨車司機如同觸電般縮回手，慌亂的說道：“他……他好像沒氣了�！�
貨車司機無措的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肩頭不由自主的抽動。
這個一米八的壯漢竟然被突發(fā)的事故嚇哭了。
也對，畢竟有兩人在車禍中慘死。
周圍的車主紛紛安慰，說道：“我們都看到了，是白車超速亂插隊�！�
“再說了，路上的探頭肯定都能拍下來，他超速還從你屁股后面右側(cè)超車，這違規(guī)駕駛肯定全責�！�
“哎，雖然……但是太可怕了，兩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剛才白車從我邊上竄過去的時候，我還說它趕著去投胎呢，真是勿謂言之不預也……”
“人都死了，咱們還是先撤遠點吧，萬一發(fā)生車輛爆炸就危險了……”
……
蘇野站在馬路牙子上，低頭冷冷的看著下方的貨車司機演戲。
既然大貨車被系統(tǒng)鑒定是用來偽造事故的。
那貨車司機這么急著下到泥溝里去，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蘇野沿著溝邊向下慢慢挪動。
如果貨車司機不是去救人，有沒有可能他是要去毀滅證據(jù)？
貨車司機圍著白車轉(zhuǎn)圈的畫面，或許更像是在找尋什么？
蘇野沿著車輛翻滾的痕跡一點點的向下搜索。
散落的汽車碎片周圍，卻什么都沒找到。
難道，證據(jù)剛才就停留在白車上？
蘇野剛準備下到溝底里去，進一步展開尋找。
就在這時。
復雜的警笛在國道上此起彼伏的鳴叫著。
救護車，消防車，交警隊和派出所陸續(xù)都趕了過來。
警察們迅速疏散現(xiàn)場圍觀的人群，救護車急忙向著傷員跑去。
交警隊針對事故現(xiàn)場進行勘驗取證。
一切都像普通車禍一樣，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其中，蘇野甚至還看到了熟悉的路虎越野車。
江隊皺著眉頭從車上下來，在泥溝下方看到蘇野之后才舒展眉頭招了招手。
得，都不用想肯定是胖子打的電話。
原本以為是單純的交通事故，蘇野都沒想到去聯(lián)系江隊。
這狀況，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江隊是一個人來的，顯然不算是正式出警，或許他只是擔心蘇野才過來看看。
蘇野嘆口氣，又一次感覺到了系統(tǒng)帶給自己的壓力。
明明知道是謀殺，但是這么完美的交通事故，他卻尚未找到證據(jù)。
江隊和胖子從道路邊往泥溝下走去。
他們還不知道白車司機已經(jīng)死了，也準備過來幫忙。
倆人三兩步的側(cè)身下到泥溝底部，來到蘇野身邊。
江隊說道：“我這剛?cè)チ艘惶酸t(yī)院，看了看劉文馨�！�
“回警局的路上就被胖子叫過來了�！�
“這家伙，說前面發(fā)生了嚴重的車禍，我正好在附近看看過來幫忙救援�！�
“傷員咋樣了？救出來了嗎？”
蘇野搖搖頭，低聲說道：“倆都死了�！�
“下面這白車上死的是司機，上面大貨車底下還有一個被貨車碾壓，倆都當場死亡。”
江隊蹙眉嘆口氣，說道：“肇事司機呢？”
“我看大貨車還在上面放著呢，不會慌亂之下逃逸了吧？”
蘇野心想，逃是不可能逃的……
這事故這么完美，逃跑豈不是畫蛇添足了。
他指了指白車駕駛室邊上還在掩面痛哭的壯漢，說道：“這就是大貨車司機�！�
江隊順著蘇野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蹲在人群中的壯漢穿著磨舊的白色Polo衫。
他似乎剛剪過頭發(fā)，干凈利落的平頭，側(cè)面的頭發(fā)茬很短。
只是這背影，總讓江隊感覺熟悉。
江隊皺眉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先別哭了。”
“交警來了，趕快去上面配合做事故責任認定吧。”
聞言，貨車司機抹了把眼角的淚水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間，江隊眼睛瞪大指著他說道：“臥槽，怎么是你！”
貨車司機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江隊。
他喃喃說道：“江隊……”
看到貨車司機，江隊驚疑不定的望向白車的駕駛室里面。
當看清里面的死者時，他的心如墜冰窟。
他從警之后，最不想看到的場景出現(xiàn)了。
江隊眼神銳利的看著司機，壓抑怒火說道：“沈毅，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毅堅定的說道：“這個人的車超速行駛，還違規(guī)超車�！�
“我變道的時候躲閃不及，它飛快的撞了上來……”
聞言，江隊感覺心中壓抑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
他指著駕駛室的死者，說道：“這個人？”
“你說這個人？！”
“難道你不認識他？”
“這特么不就是茍小全的爸爸，茍全？!”
沈毅緊抿嘴唇，從齒縫中漏出幾個字：“是嗎？”
“沒認出來！”
隨后，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互相對視。
最終江隊別開眼，看著滿臉是血的茍全無奈的嘆息……
周圍尚未離開的人被他們搞的摸不著頭腦，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肇事司機跟死者認識？
這也太巧了吧？
蘇野拽拽江隊的胳膊，把他扯到一邊。
江隊心中憋悶的喘不上氣，急忙掏出一根煙點上，熱氣過肺才感覺活了過來。
蘇野問道：“你認識這倆人？”
江隊失神的看著沈毅，說道：“認識�！�
蘇野指了指路邊大卡車的位置，說道：“那里還有一個車禍時被貨車碾壓死的男孩子。”
“看體型只有十二三歲�！�
“是發(fā)生碰撞時，從白車上甩飛出去的，應該是白車司機的家人�！�
“那個孩子你也認識？”
聞言，江隊絕望的閉上眼。
他說道：“如果我猜測的沒錯�！�
“那個孩子應該是茍全的兒子，茍小全。”
他看向蘇野，沉重的說道：“蘇野，這個案子可能沒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或許……或許不是意外……”
看江隊的表現(xiàn)，蘇野已經(jīng)猜了個七七八八。
顯然，這三個人江隊曾經(jīng)都接觸過。
甚至印象深刻，江隊能一眼叫出沈毅的名字。
而江隊接觸最多的可能，就是他們曾經(jīng)卷入過同一樁刑事案件里。
蘇野試探著問道：“沈毅和茍全有仇？”
江隊聞言，輕輕點了下頭。
他把蘇野帶到離人群更遠的地方，確保沈毅聽不見之后。
這才猛吸一口煙，緩緩開口。
第145章
前因后果，一年前的舊案子！
江隊回憶著之前跟幾人接觸的場景，講述道：“他們曾經(jīng)都卷入了一樁惡劣的刑事案件里�！�
“那個案子你或許也大體有了解，就是去年轟動一時的未成年少年傷人案�！�
“當時鬧得很厲害，甚至上過熱搜，還曾經(jīng)引起過龍都人民的熱烈討論�！�
聞言，蘇野心中一顫。
這個慘案他的確聽聞過，但是熱議過后也不知道后面怎么判決的。
他說道：“你是說去年的9歲少女被三個同村孩子侵害的案子？”
江隊點點頭說道：“沒錯，事故中的大貨車司機沈毅，他就是受害者沈悠悠的父親�！�
“而茍小全是三個加害的未成年人之一，茍全是他的父親。”
“當時為了保護幾名未成年人，涉案的詳情并沒有詳細的對民眾披露�！�
“真實的情況要比大家知道的慘烈的多�！�
“我記得這案子是在去年的4月到5月之間發(fā)生的�！�
“案發(fā)地點在巨山區(qū)下面的一個村鎮(zhèn)，案發(fā)當天是周末，恰好是鎮(zhèn)子上趕集的日子�！�
“當時正值槐花盛開，沈悠悠采摘了一竹籃子的槐花，準備拿到集市上售賣�！�
蘇野問道：“沈悠悠自己去的嗎？她才9歲�！�
江隊嘆口氣，說道：“沈毅常年往外地跑大貨車，出去一趟十天半個月不回家也是常事。”
“沈悠悠的母親張猛在鎮(zhèn)上的服裝廠工作，早上早起做好飯就出門了，中午午飯休息的時候才會回家�！�
“沈悠悠還有一個11歲的哥哥叫沈然，當天早上沈然跟村子里的小伙伴去河邊抓蝌蚪了�！�
“村里的民風還算淳樸，從來沒發(fā)生過大的惡性刑事案件�！�
“再加上村子算是緊挨著鎮(zhèn)上，步行20多分鐘就能走到�！�
“這件事發(fā)生之前，很多半大孩子都會獨自去集市上玩耍，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蘇野點點頭，村子里面的半大孩子到處亂跑家長也不會太過擔心。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大家都認識，而且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不會走太遠。
更何況，孩子的父母都忙于工作，哪有時間全天伺候孩子。
江隊繼續(xù)說道：“沈悠悠就是賣完槐花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同村的三個男孩子。”
“他們之前就曾經(jīng)看到了沈悠悠提著槐花去集市賣�！�
“一直蹲在她回來的必經(jīng)路上，等著沈悠悠回來，想搶劫她�！�
“沈悠悠當時很害怕，她很順從的把買槐花賺的30元錢交了出去�！�
“但是，三個男孩擔心她回家告訴家長，就脅迫著她去了附近的一個廢棄的大棚里。”
“在那里，他們覺得看著女孩實在無聊，開始折磨沈悠悠，長達2個小時�！�
“等沈悠悠的母親張猛中午回家，發(fā)現(xiàn)兒子回來了，但是女兒卻遲遲未歸�！�
“她擔心有人販子，就開始發(fā)動村民一起找�！�
“傍晚的時候，他們在殘破的大棚里找到了瀕死的沈悠悠。”
“沈悠悠的身體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她遭受了三個男孩的凌辱和虐待�！�
“那處蔬菜大棚雖然廢棄，但是里面留有很多菜架子，木棍竹竿隨手可得……”
“沈悠悠的多處器官嚴重受損，甚至從里面取出一些斷掉的小木棍和雜草碎屑……”
“她在醫(yī)院里住了足足有大半年，留下了終生的殘疾�！�
“她的肛門沒保住，以后只能靠人工肛門排泄，終生都要在肚子上掛著尿袋……”
“所有人都很心疼沈悠悠的遭遇，但是這個案子的判決結(jié)果卻是讓人難以接受�！�
“唉……”
江隊越說越難過，眼眶都有些泛紅。
聽到這里，直播間的網(wǎng)友徹底被點炸了。
【我天，龍國版素媛？素媛那小姑娘被迫害的終身殘疾，趙斗淳那個畜生都已經(jīng)放出來了，為什么會讓那個畜生出來，我恨不得把他凌遲處死�！�
【可惡，這案子我也知道，這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我們已經(jīng)救不了沈悠悠了，為什么當時沒有這個直播間，那樣我們就可以扭轉(zhuǎn)結(jié)局了�！�
【這……我記得加害人好像都是未成年人，我的天，這案子當時挺轟動的，后來咋判的？有沒有人知道？】
【唉，當時三個牛馬都未滿12周歲，不到刑事責任年齡，家長進行了民事賠償，后續(xù)就不清楚了�！�
【我天，惡魔年紀小的時候殺人就不用承擔責任嗎？年紀小是他們的保護傘？】
【聽說當時私底下億萬的校園霸凌者歡呼雀躍，這無疑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年齡是他們的王牌，槽！】
……
蘇野的心情沉重，可以想象沈悠悠現(xiàn)在的生活簡直如同地獄般水深火熱。
沈悠悠今年才10歲，原本正是天真無邪的童年時光，卻再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解決生理排泄。
她的一生，全埋葬在了那個殘破的大棚里。
但是，與之相對的，三個加害者卻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刑事處罰。
蘇野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低聲問道：“那三個男孩子后來怎么樣了？”
江隊看向不遠處的沈毅和白車里的茍全，說道：“判決結(jié)果出來之后，我曾經(jīng)去沈家探望過沈悠悠�！�
“一是心疼沈悠悠，這小姑娘特別懂事，出了事之后不斷的安慰自己的家人。”
“二是怕沈家人不滿判決，作出極端的事情來，”
“后來進到村子里，聽說那三個加害者和他們的家人在村里人人喊打，全都選擇了搬離村子�！�
“他們都搬出了巨山區(qū)，具體去了哪里就沒人知道了。”
“估計幾名當事人也不想透露，怕被人攻擊吧�！�
“換了新的地方之后，沒人會知道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網(wǎng)絡上為了保護三個少年，對他們的身份做了模糊化處理�！�
“可以說，他們?nèi)纪暨^去開啟了新的人生，困在原地的只有沈家人�！�
胖子在旁邊氣的渾身發(fā)抖，雙手緊緊握起。
他現(xiàn)在看白車的態(tài)度完全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剛才還覺得這倆人死的很慘。
現(xiàn)在卻沒來由的心里一陣暢快……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他憤憤不平的說道：“槽，雖然是個意外，沈毅也算是間接給沈悠悠報仇了。”
“死的好，活該……”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隊一巴掌敲后腦勺上。
江隊嚴肅的說道：“別胡說八道，什么報仇！”
“交警隊會出事故責任認定的……”
顯然，江隊雖然是刑警，他的職業(yè)是維持社會的秩序。
但是在他的心里，自有一座人性的天平。
江隊雖然嘴上咬牙說是事故，但是心里其實一直在犯嘀咕。
實在是太巧了……
這要不是人為的，別說江隊一個刑警隊長，隨便一個知道過往的人都不會相信。
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要查呢……
就算他不查，派出所的人只要簡單的查詢兩輛車車主的關系。
就會翻出之前沈悠悠的案子。
派出所的民警肯定也會質(zhì)疑這場事故的真實性。
蘇野看著眼前不斷閃動的提示，呼吸都感覺壓抑憋悶。
幾人各懷心思，都沒有心情再開口說話。
“叮叮�！�！”
就在這時，江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剛接起電話，才聽了幾句就炸毛了。
江隊不可置信的驚呼出口：“你說什么？！”
震驚聲中，不遠處的沈毅側(cè)頭向江隊看了過來。
那冰冷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第146章
接二連三，事情遠遠沒有結(jié)束！
江隊聽著同事的匯報，腦袋里感覺跟火車碾壓一樣嗡嗡作響。
他拿著手機愣在原地，錯愕的看向沈毅。
蘇野皺眉問道：“出什么事了？”
江隊回過神來，喃喃的說道：“剛才警方接到報警�！�
“在陽城區(qū)的網(wǎng)吧門口，發(fā)生了殺人案�！�
“兇手揚起斧頭，砍入了一名剛出網(wǎng)吧的小孩子的脖子�！�
“在那之后，兇手費力的拔出斧子，又朝著周圍的幾名行人胡亂的揮舞，但是未再造成傷亡。”
“一通亂砍之后，兇手仰天大笑著丟下斧子跑離了現(xiàn)場�！�
聞言，胖子驚恐的說道：“難道兇手是為了報復社會？”
當街行兇，而且隨意揮舞屠刀，看似是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聽起來很像是報復社會性犯罪，明顯的反社會行為。
蘇野回想剛才江隊下意識看向沈毅的錯愕表情。
他問道：“兇手抓到了嗎？”
江隊悶聲說道：“抓到了……”
“兇手行兇之后，并沒有逃離現(xiàn)場。”
“她跑到了街道附近的一棵梧桐樹邊上開始爬樹。”
“警察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手腳并用的爬到了樹杈上，手搭涼棚看著不遠處噴涌鮮血的尸體。”
聞言，蘇野和胖子都是一愣。
殺人之后不逃跑，還有時間上樹？
蘇野詫異的問道：“難道是精神�。俊�
江隊嘆口氣，說道：“據(jù)說看起來的確瘋瘋癲癲的……”
“最重要的是，你們知道這兇手和死者都是誰嗎？”
江隊說完這句話，再次不由自主的看向被交警帶走問詢的沈毅。
蘇野心中一動，問道：“難道他們也跟沈悠悠的案子有關系？”
“沒錯�！苯狘c點頭，繼續(xù)說道：“被砍死的小學生身份已經(jīng)核實了，正是沈悠悠案子里的加害者之一——茍小活。”
“而這個瘋瘋癲癲的兇手，正是沈毅的老婆——張猛�！�
“啊？”
聞言，胖子驚呼出聲：“這……這也太巧了吧？”
“這邊沈毅剛出車禍，那頭張猛就當街砍人腦袋？”
“張猛之前不是還在服裝廠工作嗎？怎么成神經(jīng)病了？”
“她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