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這樣我要怎么面對你,我們還怎么繼續(xù)相處!你怎么不說話?你說話!”
林傲沒有表情,涼涼地看著衛(wèi)池。
直到衛(wèi)池有所察覺,
自己閉上嘴冷靜下來。
“截至目前,我沒有對巫動過手�!绷职令D了頓,心想自己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衛(wèi)池和杜崇明,
是林傲唯二的寄生對象。
她們和林傲是利益共同體,有共同的敵人與目標,
大家在“時間”面前發(fā)過誓,
是可以信任的伙伴。
為了順利干掉大主教,
林傲沒有在她們面前繼續(xù)隱瞞自己“黑山”“白鳥”的雙重身份,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變形】和【空間】,這樣做的意義不大,
反而會讓很多簡單的事情復雜化。
像杜崇明那樣的老油條,
不需要林傲說的太明白,
她自己能默默消化林傲給出的信息,和林傲達成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衛(wèi)池在這方面,
和林狂是臥龍鳳雛,難分伯仲。
林傲在衛(wèi)池面前用過兩次空間異能。
第一次是在殺掉大主教之后,
林傲打開空間裂縫,把杜崇明和衛(wèi)池送回了原處。
但那個時候的衛(wèi)池剛被林傲吸干了能量,處于半昏迷的虛弱狀態(tài)。
第二次是剛才。
林傲從飛毯上消失,
幾分鐘以后偽裝成蒙面人重新返回。
但這種情況也存在很多種可能,比如林傲是用了【隱身】,或是【閃現(xiàn)】【蒙蔽】......總之,
不一定是空間異能。
所以直到現(xiàn)在,
林傲當著衛(wèi)池的面撕開了空間裂縫,
衛(wèi)池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林傲居然可以使用空間異能。
寄生衛(wèi)池的是傭兵團創(chuàng)立人“黑山”,使用空間異能的是教會臥底“白鳥”。
林傲如果要解釋清楚,就要在衛(wèi)池面前,親手撕下自己“黑山”“白鳥”的雙重馬甲。
一想到之前,出于對新伙伴的不熟悉與多重考量,特意出門換個身份再掉頭回去冷酷地寄生衛(wèi)池,一臉不熟地說“我是黑山。”。
林傲忍不住感覺到了窒息。
她可以掉馬,但是不能親自、當面掉馬。
太殘忍了,她明明已經(jīng)露出了海量破綻。
“這么簡單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林傲冷冷地說,從撕開的空間縫隙直接跳走了。
“誒?”被留在飛毯上的衛(wèi)池對著空氣怔了怔,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之前因為忙碌而沒有仔細思考過的蛛絲馬跡逐漸浮上心頭。
從實驗室里救走自己的是白鳥,二話不說冷酷寄生自己的是黑山,殺掉大主教的人是黑山,但黑山有異能【變形】,能夠改變自己的外貌,她變成白鳥回了教會。
現(xiàn)在帶著自己離開同洲市的是白鳥,白鳥和黑山的異能似乎也有許多重疊之處。
黑山白鳥白鳥黑山白山黑鳥。
衛(wèi)池對著天空長嘯一聲,兩眼發(fā)直地倒在了飛毯上。
......
凌晨四點,林傲回到了同洲市的監(jiān)管區(qū),推醒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烏托邦。
“誰?”烏托邦警惕地抽出了枕頭下的菜刀,迷迷糊糊間她在黑暗中看清了那張臉。
還有標志性的黑眼圈。
“黑山老大�!睘跬邪钜粋激靈醒了過來,她趕緊放下菜刀,揉了揉眼睛,“出什么事了嗎?”
“我之前答應過你的,放你自由�!绷职琳f完一拳打暈剛被自己推醒的烏托邦,帶著她回到了城外城夕陽紅酒吧的地下辦公室里。
“噗通。”
烏托邦被林傲隨手丟到了沙發(fā)上。
林傲用【操控】感應片刻,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筆記本。
她熟練地登陸雇傭兵頁面,在上面打了兩行字后幽幽離開。
幾分鐘以后,烏托邦醒了過來。
她看了看周圍格外熟悉的裝修,瞪大眼睛,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哦!我的真皮沙發(fā)�!睘跬邪钊滩蛔∶嗣@熟悉的手感,睡了幾天監(jiān)獄鋼絲床,真皮沙發(fā)的手感簡直讓人落淚。
感嘆了幾秒,她很快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地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一腳蹬開隔壁宿舍門。
“刺頭!影子!”烏托邦把睡夢中的兩個人分別叫醒,安排道,“馬上通知所有人,我要開一個線上緊急會議。把所有能聯(lián)系上雇傭兵團都叫上,有仇的老死不相往來的也叫上,一個都別落下�!�
“?”刺頭一臉懵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老大,“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天好像都沒亮啊......”
“凌晨四點十三分�!倍自诮锹涞挠白幽卣f。
“凌晨怎么了?”烏托邦凌厲地瞪了刺頭一眼,“世界末日了你還想著睡覺!”
刺頭又愣了愣,“老大你已經(jīng)知道了?異管局的局長掛了,城外城的人都炸了�!�
“什么?局長死了?什么時候的事情?她不是離職了嗎?你的消息保真嗎?”烏托邦呆了一下,驚愕地問。
“三天前死的啊,絕對保真......你說的是什么世界末日?”刺頭費解地問。
“影子你去通知大家�!睘跬邪罡纱嗬涞卣f,“刺頭你和我對一下顆粒度,酒保人呢?我要吃叉燒飯,加兩個煎雞蛋�!�
刺頭拿出手機給酒吧發(fā)消息,叉燒飯是來不及了,只能炒個蛋炒飯,加點火腿腸。
影子蹲在角落里,拿出通訊錄挨個發(fā)信息。
“不要發(fā)信息,這么晚了不一定看,你直接用‘呼死你’聯(lián)系她們�!睘跬邪顕绤柕卣f。
影子噤若寒蟬地抖了抖,對著手機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兵荒馬亂的半個小時后,原本空無一人的酒吧里,頭頂?shù)奶摂M投影儀打開了,一道道人影陸續(xù)出現(xiàn)。
“搞什么名堂,有什么緊急會議需要在這么陰間的時間開?”一道人影帶著明顯的起床氣,大聲嚷嚷道。
“你們夕陽紅是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嗎?非要在太陽升起前開這個狗屁會議�!�
“等等,我沒看錯的話站在這里的人是烏托邦?那個被異管局抓走的烏托邦?你怎么回來的?已經(jīng)成異管局臥底了?”
“唰”的一下,一道人影飛速下線了。
其他人反應沒有她那么夸張,但眼神里充斥著滿滿的懷疑與戒備。
“黑山白鳥救了我。”烏托邦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眾人先是一驚,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驚喜表情。
“恭喜出獄恭喜出獄�!�
“那以后大家是不是多了一種保命手段?我的天呢�!�
“能不能幫我們介紹一下,我們老大也在牢里......”
“不能�!睘跬邪钤谙矚庋笱蟮姆諊锟酀卣f,“因為同洲市和城外城馬上要一起完蛋了。”
她飛快地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包括昨天二十四小時里,同洲市發(fā)生的事情。
“教會在執(zhí)行一項秘密計劃,她們派出了一群有著特殊異能的教徒,不管多重的設備、多大的工廠都能瞬間消失。一天之間,同洲市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基礎設施陷入了癱瘓。要不是傍晚的時候這種特殊異能消失了,情況會更加糟糕�!睘跬邪畛林氐卣f,“普通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同洲市停水停電停網(wǎng),她們以為這是暫時的,其實不是,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變得更加糟糕�!�
周圍的人被這個消息驚呆了,收斂了剛露出的喜色,凝重地聽著烏托邦說下去,沒有人出聲打擾。
“如果說那些手段是針對普通人的,那么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些,就和我們異能者息息相關�!�
“同洲市四個出入口都已經(jīng)全部封閉,不管是誰,即使是異管局的副局長,也不能離開同洲市。只要靠近出入口,就會被守在那里的人抓走,只有極個別的幾個地方比較松懈,會給你逃跑的機會。所以現(xiàn)在,如果你們手下有人要潛入同洲市,立刻通知她們原路返回,不要靠近�!�
“同洲市內(nèi)部已經(jīng)開始了大清掃,教會和異管局的人在一間房一間房地搜捕未編號的異能者。抓到以后當場殺一批,關一批,監(jiān)獄已經(jīng)人滿為患,這是前所未有的決心和力度�!�
烏托邦在人越來越多的大廳里掃視一圈,問:“你們知道這背后意味著什么嗎?”
無人開口說話,在座的每一個,都是傭兵團內(nèi)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們比普通異能者們知道的信息要多上許多,經(jīng)歷過的事情也多上許多。
“教會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們過去對異能者深惡痛絕,但也沒有做到這種地步�!�
烏托邦擲地有聲地補充道:“還有異管局的局長,在同洲市斷水斷電的前兩天,突然離職,又突然死亡。”
“這不是離職,這是逃亡!”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已經(jīng)是同洲市異管局的局長了,還有什么事情,能讓她逃亡呢?”
良久,有人開口了。
“我們通過唇語,讀取了錢局長臨死前的遺言,她說的那些話和你提到的內(nèi)容可以相互印證�!�
“她說,教會會讓一切都消失,包括科技,包括污染�!�
“科技?污染?”另一個人接了下去,“異能者就是教會眼里的污染......”
“沒錯,我們就是教會眼里的污染�!�
烏托邦閉了閉眼,“那些沒有組織的異能者們是污染,異管局的人也是污染......還有我們,我們也是污染。我們也會被教會全部殺死�!�
在場所有人都對此毛骨悚然,想要對烏托邦說的一切提出質(zhì)疑,但......
從錢局長死的那天開始,她們也在通過各個渠道打探同洲市內(nèi)部的情況。
雖然沒有烏托邦提到的這么詳細,但細節(jié)卻可以對得上,證明烏托邦說的沒有問題。
“那我們該怎么辦?反抗教會?有誰能做到這件事?”說這句話的人忍不住顫抖。
聽到這句話以后,一直待在角落里默默觀察的林傲點擊了一下發(fā)送鍵。
黑山白鳥傭兵團的首頁更新了兩條新的信息。
【傭兵團黑山白鳥宣布對同洲市大主教死亡事件負責�!�
【傭兵團黑山白鳥宣布對同洲市異管局前任局長死亡事件負責�!�
異管局和教會是壓在城外城頭上的兩座大山。
她們被這兩座山壓了太久,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光是想一想都害怕。
但現(xiàn)在,這兩座看似無法逾越的大山被人推翻了。
教會和異管局并不是無敵的,她們的領袖也會被人殺死。
大主教和局長都死了,而且是被她們傭兵團的人殺了。這對城外城的含義是無法言喻的,她們光是看著這兩句話,都能感受到內(nèi)心升起了莫大的勇氣與希望。
林傲滿意地欣賞著收到最新消息后突然亢奮的眾人,并不擔心這兩句話發(fā)出去以后教會的反應。
這個時間點,教會是不可能公開承認自己殺了局長的。
一來她們不會上網(wǎng),同洲市也斷網(wǎng)了。二來,承認殺了局長會引起異管局的懷疑,而教會現(xiàn)在還需要利用她們。
教會不敢承認,剛好留給林傲承認。
她要通過這件事讓黑山白鳥的威望更上一層樓,壯一壯大家反抗的士氣,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她做的,林傲問心無愧。
【??作者有話說】
林傲:教會,不會上網(wǎng)真可憐啊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03
章
感覺這里沒有活人
黑山白鳥是烏托邦的特別關注,
因此當黑山白鳥的頁面一更新,烏托邦立刻收到了提醒。
她不是唯一一個這么做的,周圍幾乎是同時響起了一串提示音。
會議暫停,
接到提示音的人拿出手機查看信息,沒有設置特別關注的人見狀也拿出了手機,查看最新的消息。
傭兵團的首頁上,
按照熱度排列著附近傭兵團的名字、基本信息和內(nèi)容。
熱度按照24小時內(nèi)總點擊量排列,現(xiàn)在排在首頁第一位的是紅到發(fā)黑的黑山白鳥,
排在首頁第二位的是夕陽紅。
前者已經(jīng)連續(xù)斷層霸榜了一段時間,
后者則是因為凌晨擾民被罵到了第二名。
此時無人在意排名第二的夕陽紅,
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鎖定著黑山白鳥下大剌剌寫著的那兩句話。
“他爹的,真是大主教?”有人小聲驚呼一句,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普通的教徒,
也不是那種小教堂的主教,
而是教會二十二位大主教的其中一位,穿紫衣的,
同洲市的那一位.......她死了?”
“我也看到了,她死了。爹的我太高興了!”
“這條消息會不會是假的?”一旁有人吞咽了一下唾沫,
緊張地問,“畢竟這種東西大家都能寫,不一定是真的。對吧,
萬一黑山白鳥是亂寫的呢?”
揉眼睛的那個人看了過去,幽幽地問:“亂寫的?換你你敢寫嗎?”
提出質(zhì)疑的人吭哧吭哧憋了會兒,沒有說話。
她當然是不敢的。
大多數(shù)傭兵團都在光榮事跡上玩過文字游戲,
或是進行一些藝術加工。
但從來沒有人敢拿教會的事情開玩笑,
因為教會不管真假都會報復,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傭兵團承受不起這種報復。
這個數(shù)據(jù)之所以精確到小數(shù)點后四位是因為黑山白鳥,她們是那個例外的百分之零點零一,是唯一一個。
黑山白鳥之前宣布對瑪麗安娜主教死亡事件負責的時候就已經(jīng)驚掉了眾人的下巴,現(xiàn)在她們又干掉了大主教和局長,同時對兩大勢力開炮,大家對黑山白鳥的實力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最可怕的是黑山白鳥不僅敢下手,還敢光明正大地承認。
這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大家的認知,以至于有人忍不住對這件事產(chǎn)生了懷疑。
因為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是不是亂寫的,再過三個小時就有答案了。大主教每天都會在教堂內(nèi)對教徒和信眾進行訓導,如果今天她沒有出現(xiàn),那這個消息就八九不離十了�!庇腥丝此评潇o地說。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我們該怎么辦?教會不得瘋啊。”很快有人想到了可怕的后果,“教會一定會遷怒我們的�!�
聽到這樣的話,烏托邦詫異地朝著說話那人看了過去。
“教會不是早就瘋了嗎?她們現(xiàn)在在同洲市里到處打水井呢。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乎教會的態(tài)度?馬上要上斷頭臺了你不想著反抗,還在那擔心得罪劊子手......搞笑,得不得罪的教會也不會放過我們�!�
“醒醒吧大家,我們該聯(lián)合起來反抗了!”
聽到烏托邦這么說,刺頭用力地吸了口氣,揮著拳頭帶頭喊道:“聯(lián)合!反抗!”
一直蹲在角落里面壁的影子也小聲地說了一句:“聯(lián)合......反抗......嗯......加、加油!”
但夕陽紅想像中的畫面并沒有到來,烏托邦和刺頭對視一眼,周圍的氣氛莫名冷了下來。
參加會議的這些人一提到聯(lián)合反抗,嘴里的話就變得含含糊糊。
“黑山白鳥她們太神秘了,至今為止我們都沒見過真人,不知道基地在哪里,成員有誰......當然,你們夕陽紅是見過,但我們是真的沒見過啊......”
“大主教到底死了沒有還沒有確認,教會的瘋狂計劃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為了沒有真憑實據(jù)的事情,和沒有見過面的人聯(lián)合反抗教會,這個事情我覺得還可以再斟酌斟酌�!�
“我個人也支持等兩天,再觀望一下局勢,等到局勢更清晰了再說。萬一黑山白鳥根本不想和我們合作,準備單槍匹馬地和教會對抗呢?我們也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烏托邦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口不擇言道:“你們還要臉嗎?城外城一萬多個異能者,明面上三十多個A級異能者,這么多人什么都不做,腆著個臉等黑山白鳥救命?”
“你這樣講話就難聽了。什么叫腆著個臉?這叫謹慎!”隔壁傭兵團的老大立刻不滿地嚷嚷起來。
爭吵一觸即發(fā),場面迅速變得混亂,幸好這是線上會議,投影和投影之間不能打架,只能穿模,不然現(xiàn)場會更加混亂。
林傲旁觀了一會兒,見一時半會收不了場,干脆離開了夕陽紅酒吧。
支持黑山白鳥的人很多,心存顧慮的人也很多,這些都在林傲的預料范圍之內(nèi)。
即使站在林傲的角度看,事態(tài)已經(jīng)十分緊迫,城外城卻很難和林傲一樣著急。因為目前她們還是局外人,教會燒的這把火雖然旺,但目前還沒有燒到她們頭上,她們沒有即將完蛋的實感。
“這樣下去黑山白鳥真成干活的牛馬了�!绷职拎溃拔业孟雮方法推她們一把,讓她們主動找我合作。”
【我可以扮成卡卡娜娜,殺幾個人嚇唬一下她們�!苛挚裉岢隽艘粋絕妙的餿主意。
林傲嘴角抽了抽,“嗬,你對你的演技這么有信心?”
【那當......當我沒說過。】林狂乖巧了。
“不行就讓杜崇明做點什么動靜出來......但這樣痕跡太重了�!绷职邻に伎嘞氲臅r候,放在身上的羅盤突然跳動了一下。
“嗯?”察覺到異樣的林傲托起了掛在腰間的羅盤。
古銅色的羅盤只有巴掌大,上面的指針原本在勻速順時針旋轉(zhuǎn),現(xiàn)在卻發(fā)生了變化。
指針筆直地指向了西邊,不再旋轉(zhuǎn)了。
林傲試著轉(zhuǎn)動羅盤底座,上面的指針依舊指向了西邊。
按照衛(wèi)池之前說的,這種情況意味著附近有覡的存在。
【來活了�!抗郧刹坏絻煞昼姷牧挚裰厝技で�。
林傲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她有計劃的靈感了。
......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酒吧內(nèi)的爭吵,正在舌戰(zhàn)群儒的烏托邦停頓了一下,扭頭朝著外面看過去。
和烏托邦吵架的眾人也停了下來,大家皺了皺眉,紛紛看向了自己的左邊、右邊、上邊......
這是線上會議,每個人所處的真實位置不一樣,因此每個人扭頭的方向也不一樣,朝什么方向看的都有。
烏托邦對影子使了個眼色,影子慢吞吞地融入了角落的陰影,她的身體逐漸變淡,和陰影融為一體后消失了。
影子在墻角不斷穿梭,小心翼翼地朝著爆炸發(fā)生的地方靠近。
“唰——”一道模糊的黑影從影子面前竄過。
影子措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及時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有讓尖叫從喉嚨里跑出來。
那是個什么鬼東西?影子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沒想明白,隨即又是“唰——”一聲,一道囂張的人影從影子身上犁了過去。
在擦肩而過的零點零幾秒里,影子大著膽子睜開眼睛,恍惚見到了故人的風采。
“是喪彪誒......誒?是喪彪?”
影子愣了兩秒鐘,趕緊鼓起勇氣,雙手抱頭,咬著牙朝喪彪和黑影的方向追了上去。
林狂不緊不慢地攆著覡在城外城的建筑里四處逃竄。
這是一只B級的覡。
這只覡的膚色漆黑無比,臉頰兩側(cè)生長著稀疏的紅白絨毛,手臂極長。
見身后突然追著自己砍的人一直和自己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覡喉間發(fā)出幾聲“咕嚕咕�!钡墓纸�,直接穿過墻壁閃進了一處結(jié)構(gòu)復雜的建筑內(nèi)部。
這是覡的空間能力。
覡回過頭,對著墻壁放出了刺耳的笑聲,但它剛笑了一聲,林狂的身影就重新出現(xiàn)在它眼中。
“......”覡怪叫一聲,身影在復雜的建筑內(nèi)不斷穿梭,驚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
這里是有人住的,幾個雇傭兵被突然闖進來的覡撞得人仰馬翻。
林狂沒有猶豫地追了上去,覡隨手將自己能抓到的所有東西都一股腦朝后方砸去。
影子剛追到這棟建筑里,就聽到氣急敗壞的聲音。
“誰在我這里鬧事?”
一個體型彪悍的雇傭兵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看了眼長得怪模怪樣的覡,毫不猶豫地捏起了拳頭加入戰(zhàn)斗。
她一拳朝著覡的腦袋揮了過去,而覡像是被什么東西操控了一樣停在了原地。
眼見自己馬上要腦漿四濺,覡甩了一下辮子,在面前撕開一道空間裂縫。
林狂見狀抓住機會,悄悄搓了搓手指。
作為空間異能的擁有者,林狂十分【了解】這項能力。
于是覡打開的空間裂縫無聲無息消失了,一道早已準備好的空間裂縫悄無聲息地取代了它。
這樣短暫的插曲,只有林狂和覡知道,影子和其他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唰�!惫蛡虮翢o防備地一頭扎進了空間裂縫,被林狂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元洲市。
見到目的達成,林狂踹了踹覡,攆著它繼續(xù)朝下一棟建筑發(fā)起進攻。
尾隨在后的影子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和凝重,看著覡不停逃竄,一個接一個的雇傭兵扎進了空間裂縫,消失在了城外城。
林狂的最后一站,是夕陽紅的酒吧。
酒吧舞池里的虛擬投影已經(jīng)消失大半了,烏托邦正在喝水,就聽到哐當一聲,一個奇丑無比的黑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緊接著一道空間裂縫,在眾目睽睽之下吞噬了烏托邦。
還沒有離開的投影,還有一路追回夕陽紅的影子都驚呆了。
“這是什么情況?”有人目瞪口呆地問。
林狂沒有理會,她先是踩西瓜一樣輕而易舉地踩裂了覡的腦袋,再揚起下巴瞟了一眼周圍的人,粗暴地拽著覡的辮子,拖著它就要離開夕陽紅酒吧。
一直目睹全程的影子臉色慘白地從角落里探出了頭,“喪彪姐,等等,這鬼東西就這么死了?那我們老大?還有那些雇傭兵......”
林狂賞臉地停下腳步,側(cè)過臉冷冷道:“放心,空間裂縫死不了人�!�
說完臺詞,她拖著覡的尸體消失在眾人眼中。
元洲市,城外城。
幾個穿著單薄衣服的雇傭兵面面相覷,在冰天雪地里瑟瑟發(fā)抖。
“這是哪兒啊,怎么給我們整這地方來了。“烏托邦擦了擦鼻涕,哆嗦地觀察著沒有一絲人氣的街道。
這里看上去很像城外城,但......
“怎么感覺這里沒有活人啊�!币粋雇傭兵害怕地說。
【??作者有話說】
林傲:怎么才能讓她們有緊迫感呢(思考)(思考)(有了�。ㄎ鞑麃啺肴沼巍�
解釋一下,感謝營養(yǎng)液和投雷的按鈕被晉江取消了,現(xiàn)在改成系統(tǒng)自動生成的那種滾動條了,不是我不感謝,非常感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和投雷【鞠躬】【鞠躬】
第
104
章
黑山白鳥,不需要廢物
這里的街道,
何止是沒有活人。
烏托邦甚至沒有看到任何活物生存的痕跡,從建筑腐朽的程度判斷,這里保守估計空置五年了。
而她們頭頂?shù)奶焐廊皇前党恋模?br />
和她們來這里之前的狀況差不多。
趁著天空沒有完全亮起,烏托邦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低溫自動關機了。于是她把手機揣進懷里溫暖,
抬頭仔細觀察著上方的星空。
“這里的氣候和同洲市截然不同,似乎是冬季,
但不是尋常冬天,
冷得太詭異了。而且從這些星星的分布以及位置來看,
這里和同洲市相距一千公里左右,氣候差異不應該這么大......這里的異�;蛟S和寒冷有關�!�
“什么意思?這里的寒冷是人為造成的?原本生活在這里的人都被凍死了?”站在烏托邦左手邊的雇傭兵打了個寒顫,“不可能吧,
就算是S級異能者也做不到這種事�!�
冷寇之前也曾冰封過一整座城,
但她不可能保持這種狀態(tài)五年。
“不好說�!睘跬邪钫f,
“如果像冷寇封城那樣,那原本生活在這里的人應該一瞬間被凍成冰雕,
然后一直保存在這里。如果是氣候異常,讓這里不再適合人類生存,
也會有類似的痕跡做印證,這座城不可能一瞬間搬空。兩種情況都會留下痕跡,但這里沒有任何痕跡�!�
烏托邦走到一棟倒塌的建筑邊,
在地面仔細找了找,按照經(jīng)驗搬開一堆雜物,打開了藏在底下的門。
“吱呀——”鐵門開了,
露出了下面的房間。
烏托邦沒有貿(mào)然入內(nèi),
只是屏住呼吸站在門口看了兩眼。
房間里布滿灰塵,
一張破舊的沙發(fā)上堆著沒有疊的衣服,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擺著一個水壺,地上有一個摔碎的水杯。
沙發(fā)上那疊衣服是短袖和沖鋒衣,很薄。
烏托邦吸了口涼氣,退后兩步回到隊伍里。
“你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還是剛才那個雇傭兵開口問。
烏托邦沉默片刻,把自己看到的復述了一遍。
“聽起來像是這里的人毫無征兆地憑空消失了?”提問的雇傭兵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這里具體發(fā)生了什么,盡快離開為妙�!睘跬邪钫f。
她拿出懷里溫暖了好一會兒的手機,順利開機以后不抱多少希望地看了一眼。
沒想到手機居然是有信號的,可以正常通訊,甚至還能顯示定位。
只不過烏托邦的手機里沒有這一片的地圖,因此只能看到自己處于一片未開發(fā)的黑暗之中。
“能打電話就行�!睘跬邪畲蟠笏闪丝跉�。
“能打電話有什么用?能打給誰?有誰能來救我們?”站在烏托邦對面的魏芝華臉色不佳地問。
烏托邦看了眼魏芝華,又看了看魏芝華旁邊站著的幾位。
十幾分鐘之前,她和這幾位吵得不可開交。雙方針對是否求助黑山白鳥,攜手反抗教會的問題,展開過激烈的低素質(zhì)辯論。
“你們是不知道打給誰�!睘跬邪钚睦镆呀�(jīng)爽爆了,但語氣卻沒有多少變化,用最平淡的口吻說著殺人的話,“但我可以打給我黑山老大,求她來救救我啊。”
“......”
魏芝華聽她這樣說,氣焰頓消,臉色后悔莫及地變了又變。站在她身邊的幾個人的臉色不像她變化這么大,腳步卻不斷地往后退了又退。
瞬間,魏芝華周圍空了一圈。
不魏芝華再說什么,烏托邦拿著手機轉(zhuǎn)過身,走到了角落里搓了搓手,忐忑地撥通了喪彪的電話。
是的,她看起來很有把握,可實際上還沒有搞到黑山老大的電話號碼。
但喪彪的號碼也不差,反正能聯(lián)系上黑山白鳥就行......烏托邦極力安慰自己。
“嘟嘟”兩聲,電話接通了。
林狂站在不遠處的屋頂居高臨下地看著烏托邦一行人,淡定地捏了捏嗓子,用喪彪的聲音“喂”了一聲。
“喪彪~”烏托邦黏黏噠噠地喊了一聲。
林狂:“......掛了。”
“等等,等等�!睘跬邪钫Z氣迅速變得正常,她連忙將自己的遭遇和周圍的情況講了一遍。
末了,她期期艾艾地說:“不知道黑山老大現(xiàn)在有沒有空,能不能來救救我......們。我知道黑山老大貴人事忙,這樣的請求十分冒昧,但這里真的很奇怪,一時半會兒我們還真找不到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