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貪婪”賦予教徒剝奪的力量，這種力量讓她們肆無忌憚，變得邪惡。
“智慧”賦予子民不死的靈魂，因為不死，所以有善良的權(quán)利。
但是......
林傲皺了一下眉，總覺得唐霄和唐云的善良令人難以置信。
難道是因為她已經(jīng)不善良了，所以不能理解這種善良？
還是說......
這種善良是一種以進為退的智慧。
在城外，她們和林傲結(jié)伴而行是為了保證路途上的安全。
在已經(jīng)安全并且到處都是監(jiān)控的城內(nèi)，身份不明的她再和唐云唐霄待在一起，就不太合適了。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方便去牽連兩個無辜的人，而且這種方便也只是一時的，帶來的麻煩卻是無窮無盡的。
林傲注定是要搞事的，她的生活血雨腥風，永遠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
她已經(jīng)連累了別人一次，不應該連累第二次。
如果真的接受這份善意，她就應該遠離她們，越遠越好。
林傲看了眼唐霄，朝后退了一步。
“我沒有失憶�！绷职琳f，“所以不需要給我機會�！�
唐云愣了一下。
“戒指給你們，拍賣行我就不去了�！绷职翏伋隽宋迕督渲�，精準地丟到了唐云懷里，“后會無期。”
話音剛落，唐云眼前一花，還沒反應過來，林傲就已經(jīng)不見了。
“誒？就這么走了？”唐云呆呆地捧著戒指，下意識地往前追了兩步。
再一回頭，發(fā)現(xiàn)唐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媽媽......”唐云隱約明白了點什么。
......
林傲在公園的長椅上湊合了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后，她換了身衣服，戴著一頂圓圓的帽子，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和唐云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林傲用高超的技巧借走了唐云新買的腕表，并通過【蒙蔽】，避免她報警。
“監(jiān)控和大數(shù)據(jù)真的很麻煩�！绷职猎谏虉隼镎伊藗�椅子坐著，嘀嘀咕咕地研究剛到手的腕表。
第一次使用【開鎖】的時候還失敗了，林傲對【開鎖】進行了強化，將它從C級升到B級才成功打開腕表的密碼鎖。
解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復出廠設置，重新開機以后，林傲看著玲瑯滿目的功能，思索片刻，點開了自己能看懂的搜索欄。
她搜索了和雷電相關(guān)的關(guān)鍵字。
虛擬屏幕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相關(guān)內(nèi)容，林傲一條一條粗略地看過去，幾分鐘以后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南-B市的城郊，突如其來的雷暴，疑似雷電系統(tǒng)失去控制，具體原因正在調(diào)查中......”
林傲點開這條新聞的詳情頁，看到了熟悉的場景，猙獰的地面上到處都是焦黑的痕跡。
當時她就是在這個地方用S級的雷電劈死了小黑。
她的行動沒有報備過，所以一定會上新聞。
“嘶，居然是五年前的新聞了嗎......”林傲看著日期倒吸了一口涼氣，“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都過了五年了，她醒來才兩天，教會就已經(jīng)追殺到這里來了。
“也不知道黑山白鳥和同洲市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應該過得還不錯，不然教會不會瘋成這個樣子。”林傲唏噓地關(guān)掉了新聞頁面，打開了南-B市的全景地圖。
異管局當年的總部就在南-B市，這么多年過去了，可能已經(jīng)搬走了，也有可能沒搬。
畢竟在異管局的眼里，林傲大概率是個死人。
林傲一點一點挪動地圖，全景模擬的地圖和她當年看過的環(huán)境大差不差，林傲輕而易舉地找到了異管局過去的那棟樓。
光從地圖上看，大樓的外觀沒有變化，不知道異管局有沒有搬遷。
林傲記下地址，再搜索這個地址上的注冊公司，以及這么多年的變動情況。
網(wǎng)上顯示五年前租這棟樓的企業(yè)是尋光科技，一個老牌企業(yè)，一度非常有錢，能夠包下一整棟樓，但是沒過多久就宣告破產(chǎn)了。
林傲耐心地點開資料，查看尋光科技過去的法人和股東，再一一查看這些人名下?lián)碛械钠渌荆约八齻兊挠H人，和親人名下的公司。
她的腦子里畫出了一張巨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這些人名和公司都羅列其中，林傲查看這些公司的經(jīng)營范圍，以及相關(guān)的新聞，還有她們往來密切的合作商，這些信息羅列出來以后，她再抽絲剝繭地找出了幾個疑似目標。
【這樣就能找到異管局了嗎？】
林狂已經(jīng)被林傲的操作驚呆了，她看著林傲不停地在各個頁面上切換，根本看不懂林傲這么做背后的邏輯。月戨
“差不多吧�！绷职列α诵Γ粌H找到了疑似異管局的公司，還從她們這幾年的活動里看出異管局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異管局的異能者想要在智慧的神國里搞科技，這是一場注定失敗的創(chuàng)業(yè)。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找小白？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林狂蠢蠢欲動。
“不急�！绷职琳f，“我們現(xiàn)在要先想辦法弄一個合法的身份，然后搞點錢。”
沒有合法的身份就沒有賬戶，她不能拿著黃金和寶石到處交易。
【怎么搞合法的身份？】林狂牌復讀機問。
“花錢，花很多很多的錢�！�
林傲眼里閃過一絲狠戾，她就不信了，這里的人都對金錢無動于衷！
她吐出一口氣，在網(wǎng)上搜索本地的企業(yè)，想要從里面找出經(jīng)營不善的公司作為目標。
這些老板既有人脈，還很缺錢，是林傲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叮�！�
腕表上的虛擬屏幕里出現(xiàn)了數(shù)條企業(yè)信息。
林傲深呼吸，揉了揉自己酸脹的眼睛，繼續(xù)研究。
她一點一點地往下滑動頁面，直到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黑白的商標。
黑色的底圖上是一根純白色的樹枝，樹枝上垂下了密密的藤蔓，還站著一只白色的小鳥。
林傲滑動的指尖微微一頓，看到了這家公司的名字。
候鳥集團。
林傲神色一動，返回去看了看商標，然后她懷抱著某種期待，點開了公司的官網(wǎng)。
官網(wǎng)首頁上加載出了候鳥集團最新的動態(tài)。
高清的新聞圖片上，眾多名流人士觥籌交錯，在畫面的中央出現(xiàn)了一張林傲十分熟悉的臉。
“......”怎么會是你。
林狂已經(jīng)驚喜地喊了出來：【鹵蛋！】
林傲眼前一黑，下意識地搜索候鳥集團去年的財報。
【??作者有話說】
林傲：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不過是從頭再來！不過是街頭流浪，我會堅強的！
黑山白鳥：老大你在說什么啊啊啊啊我們不允許你吃苦！
林傲：昨天的我身份不明，今天的我知名慈善企業(yè)家（不是
第
150
章
神秘、強大、善良、闊綽
唐云花了半天的時間賣掉了一枚寶石戒指。
戒指上的寶石成色完美、價值不菲，
她著急換錢，沒有選擇上拍賣會，而是折價賣給了拍賣行。
如果她愿意等到月底上拍，
這枚戒指的最終成交價格不會低于三千萬，除去傭金、稅費、運費、鑒定費、手續(xù)費，唐云至少能拿到兩千多萬。
但是她急需用錢......今天才5號，
如果等到月底上拍，再經(jīng)歷各種手續(xù)，
等款項到賬去給唐霄定制機械人，
一來二去起碼要一個半月。
唐云不想讓唐霄等這么久，
所以她只能按照低價折給拍賣行，最終到手的價格是一千萬。
錢是在第二天早上到賬的，唐云收到到賬提醒的時候，
正躺在一百塊一晚的快捷酒店標間單人床上。
“媽，
錢到賬了，
我能給你買人了。”唐云看了眼時間，早上九點，
還沒有到機械人定制工廠的開放時間。
“我先去買兩塊腕表，戴一塊看一塊......啊不是，
是我一塊你一塊，等你有身體了就能直接用上了，嘿嘿。”
幽靈狀的唐霄：“......”
要不是沒有身體，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拳過去讓唐云清醒清醒了。
很可惜的是，唐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半透明的老媽鐵青的臉色。
她揣著巨款暈乎乎地退房，暈乎乎地買了兩塊腕表，
暈乎乎地逛街。
唐云在商場的電梯里哼著歌，
在心里盤算著給唐霄買一個帶什么功能的機械人。
電梯載著她抵達一層，
只聽叮一聲，電梯門打開了，門外兩個人高馬大穿著便服的人堵住了門口。
唐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禮貌且小心地說：“借過一下�！�
說話的同時她側(cè)過身，試圖從那兩個寬闊的肩膀中間擠出去，剛要成功的時候，身前橫過來一條胳膊，輕輕松松把她攔住了。
唐云渾身一僵：“？”
“我是調(diào)查局0318號調(diào)查員，跟我們走一趟吧�！闭{(diào)查員在唐云耳邊低聲說，出示了自己的電子證件，上面寫著北境調(diào)查局。
另一個調(diào)查員看著唐霄，“您也是�！�
唐云心里一驚，小心翼翼地問：“我們是犯什么事了嗎？今天早上我們才交了幾十萬的所得稅，是光榮的納稅人�！�
“稅務方面的事和調(diào)查局沒有關(guān)系。”調(diào)查員冷淡地說，“主要是調(diào)查北境山脈起火的事�！�
“起火......”唐云的瞳孔略微放大了，內(nèi)心彌漫上恐慌。
調(diào)查局要調(diào)查山林起火的原因，那么勢必會調(diào)查到另一件事。
“走吧。”調(diào)查員拍著唐云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帶著她和唐霄一起去了調(diào)查局。
唐云和唐霄分別進了兩間審訊室。
“唐云，年齡十八歲，無工作經(jīng)歷，學歷為網(wǎng)絡大學B級畢業(yè)生，身體是C級仿生人�！�0318號調(diào)查員放下了手里的資料。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腦門上貼著測謊儀的唐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了點頭。
“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找你們了解和核實一些情況�！闭{(diào)查員板著臉說，接著詢問了一些和起火有關(guān)的細節(jié)。
唐云按照自己的記憶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沒有一絲隱瞞。
正對著唐云的單向玻璃背后，另一個調(diào)查員慢慢蹙起了眉。
她面前的屏幕上播放著唐霄家監(jiān)控被毀前最后拍到的畫面。
畫面里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面露貪婪的人。
“貪婪教會�！边@個調(diào)查員若有所思地說，“教會的人為什么會跑到這里來放火，放了火還負責滅火，這不是教會的作風，在場的一定還有第三方。會是誰呢？是誰值得教會大費周章地追到這里來？”
她的內(nèi)心浮現(xiàn)出了幾個猜測。
這時，玻璃另一邊的唐云已經(jīng)交待到小林了。
“嗯......這幾天奇怪的事只有一件......我們收留了一個自稱小林的失憶的人，就是她幫我們解決了那個入室搶劫犯�！�
“怎么解決的，你還記得嗎？”調(diào)查員問。
唐云認真想了想，挫敗地搖頭，“已經(jīng)不記得了，記憶里都是馬賽克，只記得她動作很快�！�
“你還記得她對你做過什么嗎？比如說拿走了你家值錢的東西，或是......”調(diào)查員問。
唐云繼續(xù)搖頭，“記憶里沒有，她不是一個貪婪的人，之前還給我們留下了兩條金項鏈�！�
“金項鏈呢？”調(diào)查員問。
“在我兜......”唐云說著突然一愣。
在審訊之前她已經(jīng)被搜過身了，所有東西都擺在桌子上，里面并沒有她提到的那兩條金項鏈。
“不見了�！碧圃齐y以置信地說。
“嗯。你的記憶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闭{(diào)查員在本子上寫寫劃劃，然后按下了桌子上的一枚按鈕。
唐云還沒來得及反應，貼在腦門上的測謊儀已經(jīng)亮起了綠燈。
她眼前一片恍惚，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憶起這幾天發(fā)生的所有事。
坐在單向玻璃后面的調(diào)查員面前同步投映出了記憶畫面，唐云的記憶旁邊是屬于唐霄的記憶。
調(diào)查員對比著這兩段不同視角相同時間的畫面，一時居然找不出破綻。
畫面里馬賽克的含量極高。
“令人頭疼的精神系異能�！闭{(diào)查員嘆了口氣。
“在半個小時內(nèi)先后解決了四名教徒，雖然不知道教徒的實力如何，但這個叫小林的人一定不會弱。很有可能有多種異能......但這一點存疑�！闭{(diào)查員自言自語，“她的多種異能大概率來自戒指，她身上足足有幾十枚戒指�！�
“她的身份會是什么？教會的死對頭......黑山白鳥？異管局？”
玻璃外。
“在你的印象中，小林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調(diào)查員問。
唐云根據(jù)自己對小林的印象真誠地回答：“她是一個神秘的、強大的、善良的、闊綽的好人。”
玻璃內(nèi)側(cè)的調(diào)查員品味著這四個形容詞，又看了一遍和小林有關(guān)的所有畫面，最后看向桌子上那四枚寶石戒指。
碩大的寶石在昏暗的審訊室里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再加上唐云昨天賣掉的那枚，五枚戒指加起來能值一個多億。
不可能是她想的那個人。
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五年了，她雖然強大，但她絕不可能是一個善良的、闊綽的好人。
傳聞里她可是貪婪得要命。
調(diào)查員嘆了一口氣，發(fā)送了個信號。
唐云面前的調(diào)查員再次按了一下按鈕，解除了對唐云的記憶檢查程序。
“感謝你的配合�！闭{(diào)查員一板一眼地說，“這次山火造成的損失目前還在統(tǒng)計中，等到統(tǒng)計完成會通知你和唐霄女士，屆時請你們在三十個工作日內(nèi)支付相應的罰金，以免收到更多的處罰�！�
唐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罰罰罰罰金？不是我們放的火啊。”
調(diào)查員看了一眼唐云，“唐霄女士是守林人。如果你對這個決議有所不滿的話，可以上訴，但是你得有證據(jù)證明你們和這場大火毫無關(guān)系�！�
如果唐云社會經(jīng)驗足夠豐富的話，她就能知道眼前的調(diào)查員正在放屁。
可惜唐云沒有社會經(jīng)驗，她現(xiàn)在只有錢。
唐云坐著消化了一會兒，認命地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交罰金就交罰金吧......唉......”
也不是交不起。
剛想繼續(xù)誘導唐云去找小林麻煩的調(diào)查員被唐云展現(xiàn)出的闊氣鎮(zhèn)住了，本想說這些寶石都賣出去也未必交得起罰金。
話到嘴邊轉(zhuǎn)念一想，這樣的說辭太過拙劣，很容易被戳破。
畢竟那場山火火勢雖然大，但前后只燒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很難造成超過一個億的損失。
“......”調(diào)查員郁悶地把想說的話咽下去了，她眼神復雜地盯著唐云，半晌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說，“對了，你們最近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出城，以免遭到教會的報復�！�
智慧的坐標發(fā)生了變化，短時間內(nèi)教會不會再有偷渡的機會。
但智慧之國里可能有一些潛藏的教徒，因此還是待在城里比較安全。
“剛好趁這段時間，你和你媽媽都可以去找個工作。”調(diào)查員站起來了，伸手摘掉了唐云額頭的儀器，“畢竟你們現(xiàn)在有錢了，只要滿足一定的工作時間就可以考取證書，有資格定制異能等級更高的仿生人。這樣對你們沒有壞處�！�
“我已經(jīng)投了不少簡歷了�！碧圃凭趩实卣f。
“或許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闭{(diào)查員笑了一下，把唐云送出了審訊室。
唐霄的審訊時間更長一些，唐云站在走廊里等待。
她沒等幾分鐘，看到走廊盡頭出現(xiàn)了一道意氣風發(fā)的身影。
來人穿著一身考究的深咖色正裝，上衣口袋里塞著一塊折疊好的手帕，皮鞋擦得锃亮，和身邊人握手時，手腕上露出了一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機械手表。
這個年代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戴這么復古的機械手表了。
這也太顯眼了。
“辛苦，辛苦你特意從南-
B市跑一趟來配合調(diào)查了�！闭{(diào)查局的某位領(lǐng)導和姜淵握手，笑容滿面地說，“我們北-C市，就需要像你這樣配合的慈善企業(yè)家呀�！�
“配合調(diào)查局的調(diào)查，是我們應該做的。”姜淵淡淡地說，“集團內(nèi)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鳖I(lǐng)導大力拍打著姜淵的肩膀，兩個人客客氣氣地從唐云身前走過。
領(lǐng)導路過時略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思索著問：“這是？”
唐云身旁的調(diào)查員立刻回答：“也是來配合調(diào)查同一件事的�！�
姜淵聞言，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眼中眸光閃動。
幾分鐘以后，姜淵終于走到了自己的座駕旁。
穿著制服的調(diào)查員替她拉開車門，姜淵坐進去，調(diào)查員再親手幫她關(guān)好車門。
懸浮車自動朝著設定好的目的地駛?cè)ァ?br />
姜淵獨自坐在車里，慢條斯理地抽出胸口處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沒幾分鐘懸浮車就降落在候鳥集團的頂樓了。
這一路消耗的時間甚至還沒有姜淵在走廊里停留的時間長。
姜淵跨下車，朝著自己位于頂樓的休息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對一旁早已在等待的秘書吩咐道：“半個小時以后召開會議，這里不需要你，你先下去吧。”
“好的�！泵貢c了點頭，“熱水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了�！�
按照姜總一貫的習慣，從調(diào)查局那種地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嗯�！苯獪Y揉了揉眉心。
秘書乘坐電梯下樓，偌大的頂樓只剩下了姜淵一個人。
她無精打采地推開自己休息室的大門，再推開浴室的大門。
然后看到，奢華的浴室內(nèi)，洗手池的大理石臺面上坐著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
林傲：感謝奢華的浴室，終于不用再坐在馬桶上面了。
第
151
章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坐在大理石臺面上的人，
穿著一身質(zhì)地垂順的長袍，讓人無法不聯(lián)想到某個邪惡的組織。
“你是哪位？”
姜淵盯著這張全然陌生的臉，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鎮(zhèn)定極了，
看不出過去半點影子，只有身上那股幽香依然存在，沒有變化。
說話的時候，
林傲發(fā)現(xiàn)姜淵右手的小拇指輕輕地抬了一下，動作很細微。
林傲微妙地挑了挑眉，
裝作沒看到，
她惡趣味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給姜淵展示自己戴在五根手指上的十枚大寶石戒指。
戒指上的符文，還有寶石的鑲嵌方式都別具一格，對教會有一定了解的人可以一眼辨認出她們的風格。
姜淵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崩了一瞬。
“教會？”
林傲：“嗯哼�！�
“一分鐘之內(nèi)，
你還有機會離開這里�！苯獪Y淡淡地放著狠話，
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針劑扎進了自己的脖子，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熟練無比。
五年，
不是五個月，也不是五天，
五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東西太多了，連鹵蛋都敢和教會的人正面對抗了。
林傲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等著針劑起效，
姜淵大發(fā)神威。
但姜淵拔出針頭以后沒有率先發(fā)難，她不動，林傲暫時也沒有動。
發(fā)現(xiàn)林傲不準備動，
姜淵也不閑著，
她從正裝口袋里拿出配套的一次性包裝的棉花，
用力按住了自己的針眼。
林傲差點笑出來。
“滴�！边@時，姜淵佩戴的電子虹膜上顯示一分鐘的倒計時結(jié)束了。
她詫異地扭頭去看沒有動靜的門，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保鏢怎么還沒來？難道都被解決了？
“你在等誰？”林傲笑瞇瞇地問。
這片空間已經(jīng)被她用強化到A級的空間異能切割了，空間內(nèi)的一切都由她掌控，姜淵的求救信號根本沒發(fā)出去。
外面的人察覺不到里面的動靜，里面的人沒有找到“門”之前也無法離開這片空間。
姜淵臉色難看，脫下了自己深咖色的正裝外套，再扯開扣子甩掉襯衫，露出了穿在最里面的彈力背心。
她緩慢地活動肩膀，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隨著她的動作舒展膨脹，充滿力量。
正裝是文明人的象征，打架的時候就是負累了，肌肉發(fā)力的時候會把這些衣服全都撐爆。
正常人打架時根本不會給對手換裝的時間，林傲嘴角抽搐，看在熟人的面子上忍住了到嘴邊的嘲諷。
“哈！”姜淵怒喝一聲，突然朝著林傲撲了過去。
林傲反手從背后抽出一把菜刀......她停頓了一下，把菜刀放回去，轉(zhuǎn)而拎出了一根棒球棍。
她自稱教徒只是為了試探姜淵和候鳥集團的立場，畢竟過去了這么久，人都是會變的。林傲不會貿(mào)然跑到五年不見的姜淵面前，直接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
試探是必要的。
但試探歸試探，她不是真的要把姜淵砍死。
林傲拎著棒球棒大步上前，動作敏捷地揮棒，帶起了呼呼的風聲。
姜淵雙臂交叉，似乎想要硬抗這一下，林傲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姜淵眨了一下左眼。
“嘭——”
姜淵腰間的皮帶上射出了一枚子彈。
異能【加速】。
姜淵都沒看清楚對方的動作，她的眼睛只能捕捉到一道光芒閃過。
緊接著她聽到“鐺”的一聲巨響，子彈裹挾著巨大的動能嵌進了實心的棒球棍。
林傲甩了一下發(fā)麻的手腕。
“嘭嘭嘭嘭嘭——”
沒過半秒，姜淵連續(xù)眨動左眼，她的皮帶、長褲、皮鞋，甚至脫在地上的外套都射出子彈，不同角度的子彈以驚人的速度射出，直直瞄準林傲。
林傲站在原地的身影唰一下不見了，她和姜淵身后的地毯【替換】了位置。
子彈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彎，蕩開圓潤的曲線，以違背常識的方式朝著林傲繼續(xù)追去。
林傲眉毛一挑，十幾枚子彈被【撕裂】，在空中轟然炸開。
這不是普通的子彈，子彈炸開后爆出了大片有毒的粉末。
林傲屏住呼吸，一肘擊暈了還想眨眼的姜淵。
“嘭�！�
姜淵倒在了地上，但她剛倒下就彈起來了，動作就像案板上瀕死掙扎的魚一樣有活力，一尾巴抽下去就整條魚彈起來了。
“哦呦�！绷职寥滩蛔】滟澚艘宦�。
姜淵渾身赤紅，藥劑的力量在她體內(nèi)激蕩，她感覺不到疼痛，也感覺不到恐懼，幾乎不需要思考，她就重新發(fā)起了進攻。
和渾身赤紅的姜淵相反，林傲的臉已經(jīng)變成了綠色。
炸開的有毒粉末接觸到她的身體，毒素透過皮膚迅速入侵，正在破壞她的身體機能。
要不是有【治愈】，林傲恐怕已經(jīng)陰溝翻船了。
綠色的林傲身體微微一閃，和紅色的姜淵擦肩而過，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紫色，在姜淵耳邊低聲問道：“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
到目前為止，林傲都在防守，沒有發(fā)起過進攻。
這樣的語氣，這樣無力的感受，讓姜淵不由想起了五年前。
那個時候，她們什么都做不了，站在監(jiān)管區(qū)外，隔著漫天大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姜淵感覺自己渾身都痛起來了，刻骨的恨意在她身體里爆發(fā)。
激烈的情緒猶如實質(zhì)撲面而來，林傲眼中流露出一閃而過的驚訝。
“誒誒誒，只是開個玩笑�！彼栈厥�，“穿著長袍的未必都是教會的人。”
也有可能是白鳥。
“呵。”姜淵冷笑，怒氣和殺意更盛，“憑你也配模仿我們白鳥老大？”
林傲：“......”
她記憶里上一次和姜淵碰面不過是十幾天之前。
記憶里姜淵還是個傻乎乎的富二代，在垃圾場里為了找到教會的藍寶石到處翻垃圾，她們倆的關(guān)系還是平等的，姜淵一口一個林傲叫得很歡快。
結(jié)果眼睛一閉一睜，她在對方心目中的形象好像變得高大、神圣、不可冒犯了。
這種感覺真奇妙啊，一個人陷入了沉睡，她的時間停止了，但剩下的那群人清醒著，反而像是被拋棄了一樣，她們的情感就在時間里逐漸變化，如同埋在土地里的一壇酒。
時間不會讓這種情感越變越淡，只會醞釀出烈酒的芬芳。
林傲的臉龐開始變化，也就是一兩秒的工夫，她的膚色變深了些許，鼻梁變高，眼睛變得狹長，這些細微的變化讓她變成了過去的樣子。
姜淵驚訝地一停，還沒等林傲露出笑容，她身上的怒意就像火山一樣爆發(fā)了。
“該死！你還真敢模仿她��！她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敢模仿她！��！”
林傲：“......”
等一下，你說誰死了？
她嚴肅地打了個響指。
空間里的重力不斷疊加，在極短的時間里達到了幾十倍。
姜淵肩背處傳來了難以承受的壓力，硬生生地被重力強行壓到了地上。
“你說白鳥死了？誰說的？”林傲問。
姜淵眼中閃過一絲悲愴。
雖然杜崇明一直對外宣稱白鳥沒死，但五年前她眼睜睜看著白鳥融化......這五年的時間里白鳥也音訊全無。
這不是死了，還能是什么？
從幾年前她就知道，候鳥集團，永遠等不到白鳥了。
姜淵眼睛濕潤。
林傲沉默片刻，摸著自己的經(jīng)典皮膚，思考該怎么和姜淵證明自己是白鳥。
“唔——鹵蛋？”林傲嘗試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