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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過，如果真有這樣的機甲面世，社會上的一些普遍認知似乎也要改變了。
衛(wèi)鈺沒法準確描述那種變化，想來想去，他只覺得想得頭都有些暈乎乎的……或許不是思考的緣故，而是本來就暈。
難道是昨晚沒關(guān)窗，著涼了？
池歸舟將課本和筆記塞進帆布包，收拾好后準備回宿舍，余光瞥見身邊人的這幅狀態(tài)，關(guān)切問了句：“怎么了，班長，不舒服嗎？”
“……唔。”衛(wèi)鈺單手撐在桌上，指側(cè)扶在額頭，呼吸之間都帶著股熱意。
他喘著氣，有點微妙的不好的預(yù)感。不會是要到熱潮期了吧？明明他提前打過安撫劑了��！
不過，對Alpha和Omega來說，提前打好抑制劑和安撫劑，99%的概率不會劇烈爆發(fā)，可也有1%的意外。
衛(wèi)鈺知道自己熱潮期將至，按理說，熱潮期的日子是在學校外出實踐活動期間，當時的他也做好了萬全準備，甚至都戴了保護頸環(huán)。
但由于變異異獸的意外，實踐活動僅僅持續(xù)了兩天便結(jié)束，他們也早早回校了，衛(wèi)鈺便沒再戴保護頸環(huán)。
誰知道現(xiàn)在一切照舊、安定了，反而會——
難道是因為之前受過驚嚇，驚嚇之后又忽地平穩(wěn)，導(dǎo)致精神力波動、繼而誘發(fā)了熱潮期？？
衛(wèi)鈺腦子亂成一團，他感到后頸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不妙的預(yù)感正在往現(xiàn)實靠攏。
衛(wèi)鈺努力控制著信息素，不讓Omega信息素在大庭廣眾之下爆發(fā)。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手指抓握住身邊人的胳膊，艱難擠出話語：“舟、池歸舟……醫(yī)務(wù)室。醫(yī)務(wù)室。拜托。”
池歸舟連忙扶住衛(wèi)鈺，他看出衛(wèi)鈺狀態(tài)非常不好，眼看著就就要昏倒了。于是根本沒多問，幾乎是半托半抱著對方，一路趕往醫(yī)務(wù)室。
好在奧德佩斯學院的應(yīng)急醫(yī)務(wù)室非常多，每幾棟樓之間就有一個。除了主醫(yī)務(wù)室，這些應(yīng)急醫(yī)務(wù)室也會有專門的醫(yī)師值班。
池歸舟攙扶著衛(wèi)鈺趕到距離最近的應(yīng)急醫(yī)務(wù)室，衛(wèi)鈺后半程幾乎完全沒有什么清醒意識。
在推開醫(yī)務(wù)室大門時，隱約感知到到達合適地點的衛(wèi)鈺終于不再強撐著，頭一歪陷入昏迷，空氣中瞬間爆發(fā)濃烈的花露水味！
值班的醫(yī)師見兩人進門的樣子就立刻站起身，匆匆攙扶著對方躺到病床上。醫(yī)務(wù)室還有護士輔助，他們動作專業(yè)又迅速。
池歸舟幫著攙扶衛(wèi)鈺躺到病床上，便沒在原地打擾，往后倒退幾步離開。
這種情況下，將人安全送到醫(yī)務(wù)室后，再留下也沒什么作用。池歸舟幫衛(wèi)鈺登記了個人信息，之后便離開了充滿花露水味的醫(yī)務(wù)室。
過于濃烈的花露水味實在是嗆，池歸舟踏出大門后，連忙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或許是因為剛才一直摟著衛(wèi)鈺，現(xiàn)在他身上也滿是散不去的花露水味，縈繞不休。
……這種味道總比飯味好聞。池歸舟自我寬慰。況且也快要到初夏了，有花露水還驅(qū)蚊呢！
上午的課都上完了，接下來沒有課。池歸舟單臂挎著帆布包，打算回宿舍。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又不是飯點，校園里走動的人不太多。池歸舟喜歡錯開人群，他沿著旁側(cè)的小路慢慢走，隔著一段距離，瞥見斜前方的一道熟悉身影。
戴著鴨舌帽的紀久正邊邁步邊低頭翻看手中的文件，和池歸舟迎面走來。
瞥見對方手中握著的文件，雖然不清楚是什么文件，但池歸舟思維還是發(fā)散了兩秒，回想起之前網(wǎng)上的事。
——紀久同樣報名了機甲設(shè)計大賽，他和池歸舟的設(shè)計理念完全相反，概述是要設(shè)計需要更大精神力承受、同時能夠承載更多武器的大型機甲。
紀久單方面將池歸舟視作對手，在概述里直接表明在意的競爭方，甚至在網(wǎng)上圍繞精神力和機甲問題展開了辯論。
兩人的設(shè)計理念完全不同，沒什么好聊的。池歸舟秉持著不浪費口舌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根本沒在網(wǎng)上回應(yīng)。
現(xiàn)在兩人迎面相向走來，池歸舟頓了頓，想著趁對方?jīng)]抬頭留意，不如默默錯開好了。免得對方突然拉住他，要和他線下爭論。
池歸舟往旁邊挪開幾步，但沒等錯開更多距離，紀久便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抬頭了。
“你……？”紀久眉頭皺著，眼底劃過一絲愕然，神色變得有些不明。
怎么會有這么濃烈的Omega信息素，這是——
第113章
前不久，紀久剛剛和自己機甲設(shè)計團隊的隊員開完小組會，圍繞理論設(shè)計的高精神力的機甲，每人都有不同的設(shè)計概念思路，他手中的資料正是一個簡單匯總。
自從知曉池歸舟參加這次夏季高校的機甲設(shè)計大賽后，紀久整個人便精神奕奕起來，直接拉上自己手下幾個懂設(shè)計思路的同學，組成比賽小組開搞。
終于來了一次舞臺足夠大的對手戲，這意味著這次比賽更有意思了！看來之前的海盜意外事件，沒有磋磨那家伙的精神，這很好。
紀久心情非常不錯，他可不希望還未分出勝負的比賽無疾而終。
因為池歸舟參與的緣故，紀久對這次比賽非常重視，手中的討論稿等不及回宿舍慢慢翻開，在路上便邊走邊翻起來。
直到他嗅到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濃烈的Omega信息素……紀久狐疑抬頭，眼中倒映出熟悉的身影。
池歸舟？！紀久愕然，接著整個人無意識地被這股信息素沖得幾乎一個踉蹌。
他是個Alpha，撲面而來感受到花露水Omega味，讓他手里的紙都給揉皺得不成樣子。
“你……”紀久咬緊牙關(guān)，吐不出什么完整的話語，他心底震驚萬分。
倒不是震驚池歸舟是Omega，畢竟之前他就猜測池歸舟是Alpha或者Omega，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撞到這一幕——
池歸舟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渾身上下洋溢著這么濃烈的信息素……突發(fā)熱潮期？？
就這還不趕緊躲起來，竟然敢直接在校園里光明正大地走？！
這家伙是常識缺乏、還是感官失靈了�。�
故意的？無意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這么暴露在大庭廣眾下！
紀久來不及多加思考，他單手握緊圈成一個圓筒的資料，眼神凝聚起來時頗有某種氣勢。
他硬挺挺地邁步逼近，二話不說拽著池歸舟胳膊往里走。
這本就是條小路，旁側(cè)是被花花草草半遮半掩的被人踏出的土路，往里走有一堵灰撲撲的墻。
池歸舟有些意外紀久的突然動作，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順著對方的拉扯到了這片角落。
這是要做什么？池歸舟稍偏頭。
因為知曉紀久的性格是堂堂正正憑本事競爭，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對方要拉自己到小角落打架。
池歸舟沒反抗，打算看看對方要找自己聊什么。
紀久身為軍事學院的一員，比正常Alpha更能抵御Omega信息素的力量——他們有專門的信息素訓練課。
所以此時紀久保持著一部分理智，他將池歸舟拽到校園人流較少的一側(cè)，齒縫里擠出低低的、克制住的聲音：“……你瘋了？這么大的O味，還敢在校園里到處跑？”
池歸舟最初怔了半秒。
隔了片刻后，他反應(yīng)過來。
‘這么大的O味’——這是在指他身上的花露水味？？
即便知曉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二十多年來都是地球人思維的池歸舟，依舊難以時時刻刻代入異世界的思維。
不過看見紀久這幅表情、聽到這樣的內(nèi)容，他就懂了。
應(yīng)該是班長衛(wèi)鈺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讓眼前人聞到了，才說到這里。
“是我疏忽了。”池歸舟頷首，認真回答，“下次一定注意�！�
他應(yīng)該等醫(yī)務(wù)室的護士出來，問對方要專用的信息素清新劑再走的！
話又說回來，這么濃的花露水味，又從上到下沾滿了全身，比之前后頸那次嚴重多了。不知道需不需要泡個信息素清新劑的澡，才能徹底清理干凈。
紀久聞言，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池歸舟。
就這？就只回句[是我疏忽了]？？不是、熱潮期是能疏忽的事情嗎？！
“下次注意？！”紀久攥著資料的手用力收緊，紙張發(fā)出咯吱作響的聲音。他偏過臉，“你不想想現(xiàn)在、想想等會怎么辦？？”
池歸舟倒也想快速去味，但這也不是他想一想就能解決的問題吧？紀久這番話語，難不成身上還隨身攜帶了信息素清新劑，可以幫他清除這股味道？
他視線掃過面前的紀久，覺得對方不像是攜帶了瓶瓶罐罐的樣子。
在池歸舟的目光注視下，紀久唇角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他瞳仁很黑，盯著一個人的時候約莫透著股兇勁。
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難不成真的有感官失靈？？按理說正常人不會是這種反應(yīng)！
紀久先是滿腹質(zhì)疑，忽然地，他腦海中突兀蹦出之前的那個意外事件——海盜劫掠。
當時極東海盜團的人抓走了池歸舟，那段日子沒人能夠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星際海盜沒有法律底線和道德準則，他們大多都是躁動不已的Alpha。池歸舟是Omega，還是一個地位低下的俘虜Omega……
紀久沉默下去。有些東西不需要細想，也不能細想。
他看出來，面前的黑發(fā)青年好似察覺不到自己的熱潮期來襲，被人提醒了也沒什么羞恥感和驚慌表情，像是面對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可正常Omega怎么會對此無動于衷？除非他經(jīng)歷過太多更可怕的事情，已經(jīng)習慣了如此、或者大腦保護性地自動屏蔽相關(guān)的事情。
紀久嘴唇翕動，沒能說出什么。
身為軍校生，他打心底厭惡和鄙夷那些星際海盜的齷齪事。
他垂下眼睫，內(nèi)心思緒翻動。
不管怎樣，自己不能放任池歸舟這么走出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濃烈的O味了，萬一等會再二次爆發(fā)，絕對會引起騷亂，出大問題的。
自己可打定主意，要和池歸舟堂堂正正來一場暢快的競爭，要在眾人的注視下贏過對方——絕對不能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池歸舟狀態(tài)，繼而影響比賽！
紀久平復(fù)吐息，重重地嘖了一聲，心底下定決定。他眼簾低垂，嗓音沙�。骸啊^來，勉為其難給你打個臨時標記。”
池歸舟：“？”
說這話時，紀久沒有抬頭去看，而是特意別開視線。他不是看臉和看性別的人，平日里沒怎么在乎過這些，知道此刻才意識到AO之間的事。
沒等池歸舟說什么，他自己又語速很快地補充，咬緊牙關(guān)，擠出聲線道：“你別想多了！我只是單純幫你應(yīng)急而已。比賽的事我絕對不會放水，你也別搞笑地自己選擇退讓�！�
池歸舟：“……你想多了�！�
他算是聽出來了，紀久不僅嗅到了班長信息素的味道，似乎還誤會了什么！
紀久聽了這句，單純覺得池歸舟是在回答關(guān)于比賽的部分。他心下松了一口氣，又微微浮著些不明情緒。
紀久在這股令人呼吸加速的Omega信息素中盡量保持理智姿態(tài)，他轉(zhuǎn)過臉，喉結(jié)上下滾動，顯露Alpha的犬齒，緩慢吐息著低聲說：“來。”
池歸舟：不是、比賽哥！你真想多了�。�
他當即開口解釋：“這不是我的味道，我剛送班長去了醫(yī)務(wù)室。”
紀久聽清楚了。
但他不信。
原因很簡單：池歸舟身上沒有別的信息素味道，如果是Omega或者Alpha，接觸他人如此濃烈信息素情況下，自身不可能不被誘發(fā)釋放味道。而如果是Beta，就更不可能在短時間里粘上這么多信息素了。
所以結(jié)論只有一個——
那就是，這單一的、濃烈的信息素是池歸舟自身的信息素。但他因為之前的海盜事故，似乎被迫害到感官失靈，同時對自身Omega的身份認知也有心理陰影。
他自己腦補了齊全，卻不知道，池歸舟是一款名為地球人的bug信息素吸附器（？）
紀久佇立在原地，盯著池歸舟看了兩三秒，而后抿唇慢慢說：“臨時標記，我會咬得很輕�！�
他面容看起來有些兇，像是灰狼，眉眼卻盡可能地柔緩下來，免得給本來就有心理陰影、還疑似處在熱潮期的黑發(fā)青年更大心理壓力。
實話說，紀久根本不擅長做這種表情。
平時他可是刺頭性格，活躍在有挑戰(zhàn)性的競爭中，日常貫徹著軍校生[實力便是話語權(quán)]的準則。這算是他難得嘗試安撫別人。
池歸舟：“……”
這不是咬得輕不輕的問題！
池歸舟真誠開口：“你真的想多了。”
紀久嘗試安撫：“我真的會輕輕咬。”
池歸舟努力真誠：“我真的沒事！”
紀久努力安撫：“我真的只咬一口！”
池歸舟竭力真誠：“那不是我的信息素！”
紀久竭力安撫：“我只給你打個臨時標記！”
池歸舟：“……”這頻道怎么就對不到一起去呢！
他發(fā)現(xiàn)，不知道為什么，紀久似乎堅定地認為這就是他的味道，是他的花露水信息素。明明自己解釋了，對方也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樣。
但池歸舟最多只能說“這不是我的信息素”，沒法詳細解釋更多，他又不能直接告訴對面人：其實我是個地球人活性炭。
面對不知為何在這件事上莫名堅持的紀久，池歸舟只能無語凝噎。
他是看出來了，比賽哥不僅在比賽上執(zhí)著，這種執(zhí)著精神有時也會顯露在生活中。
紀久一雙眼睛瞪著，他身形擋在那邊，隔絕草叢外小路上偶爾走過的幾人。他感受著空氣中飄蕩的濃郁Omega信息素，心底微微有些著急。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這種事情越拖只會越糟糕。而且、自己雖然接受過專門的信息素軍事訓練，但也不能保證一直清醒下去。
鼻尖縈繞著花露水香氣，紀久已經(jīng)開始一陣陣發(fā)暈，他咬破下唇讓自己冷靜，點滴血珠從唇上涌出。
他渾不在意地抬手擦了下，擦出半道血痕，眼瞳再度變得像狼一般。
紀久抬腳踢了下地上的小石塊，低聲說：“你告我吧，我向?qū)W院領(lǐng)罰�！�
軍事學院學生的權(quán)利一直比較廣，特殊情況下，其實有應(yīng)急臨時標記的權(quán)利。但紀久沒打算使用這種特權(quán)逃脫什么。
他想：告就告吧，如果真要告，自己也就半句話不說的領(lǐng)罰。
咬對方一口確實是自己有私心。他不相信池歸舟所謂的“沒事”，不想讓對方因為Omega信息素在學校引起事故、影響比賽，才非要執(zhí)著臨時標記的。
“不管怎樣，我不會讓你就頂著這一身O味走在校園里�！奔o久略微昂首，眼神直視而來。
池歸舟：“……”
池歸舟：“呃、行，我不在校園走了。那你打個電話給醫(yī)務(wù)室，讓他們派車來接我不行嗎？”
為什么非要咬人啊�。�！
第114章
池歸舟話音落下后，紀久怔住兩三秒，才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打電話叫保衛(wèi)處派車……哦、對啊。
紀久終于回過神來。這樣的話，也可以順利送到醫(yī)務(wù)室，而且還能保證后續(xù)診斷了！
自己剛才為什么沒反應(yīng)過來？
紀久單手扶住額頭，輕輕晃了晃腦袋。他犬齒還在隱隱瘙癢，徐徐誘導(dǎo)著他咬下什么東西。
紀久發(fā)現(xiàn)了。即便自己經(jīng)受過特別的信息素軍事訓練，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保持一定的理智，但實際上，潛意識還是有部分會被干擾，繼而影響他的決定策略。
Alpha的本能，驅(qū)使他第一反應(yīng)選擇臨時標記的解決方法。
嘖。紀久咂舌，他討厭這些理智之外的東西。萬一以后信息素再影響他的比賽發(fā)揮怎么辦？
紀久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做出為了某個Omega而放棄比賽之類的決定，但他不確定Alpha對Omega的關(guān)懷本能會不會讓他在無意間放水，或者對面的Omega因為對Alpha信息素的臣服而下意識讓步。
一想象這種可能，紀久就有點想吐。
有那么一瞬間，他在想：為什么人非要受信息素干擾？
但這思緒僅僅持續(xù)了零點幾秒，紀久很快收攏神思，將重點落在當下——要盡快撥打電話，讓人來接滿身O味的池歸舟！熱潮期的Omega可是會慢慢喪失理智的。
不過沒等他做什么，對面的池歸舟已經(jīng)率先掏出電話，非常冷靜地給對面保衛(wèi)處撥打，簡潔明了地說明情況和位置，之后便等他們來接。
從紀久剛才的那番態(tài)度，池歸舟也看出來了，身上沾著多余的信息素不僅會引起誤會，似乎還會引發(fā)多余的麻煩。
池歸舟當然不想招惹麻煩，于是決定去一趟醫(yī)務(wù)室，先想辦法把身上的味道盡力祛除。
紀久聽池歸舟打完電話，直到等會車便會來。他沒有停在原地等，而是特意拉遠了距離，嗓音仍然沙�。骸拔以谕鈧�(cè)守著，等會送你過去�！�
他到底是個Alpha，長時間過量接觸Omega信息素，就算忍耐也忍耐不了太久。
犬齒已經(jīng)忍不住要咬了，紀久舔了舔唇舌殘余的鮮血來平靜，迅速撤步退出。
他一邊走，腦海中一邊想：如果池歸舟真的患有感官失靈，無法判斷熱潮期，以后怎么辦？又不是所有Alpha都能像自己一樣，面對洶涌的Omega信息素還能克制一二的。
紀久開始擔心對方這種情況耽擱比賽登場了。
他抿直唇角，腦子還在般昏沉地嗡嗡作響，心中慢吞吞思考著：以后得多注意著點。多盯著他好了。萬一有什么情況，還能及時發(fā)覺。
池歸舟站在重重疊疊肆意生長的草叢里側(cè)，他剛撥打完電話。放下手機時，瞥見飛鴿有新消息提示。
是林獒犬發(fā)的。
【熬夜把市面上的幾款機甲高操作高模擬的游戲都給玩了個遍，手感體驗我都記住了，差不多有點操作屏設(shè)計思路了（喝咖啡.jpg）現(xiàn)在最大感受就是想戒游戲。】
看到這里，池歸舟忍不住短促地笑出聲。
林獒犬這是玩了多少、又玩了多久了？好好的一個電游愛好者，竟然打到想戒游。
他想了兩三秒，首先回復(fù)：【別熬夜，注意身體。還有時間，不急�！�
合作者的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池歸舟可不是那種急著出成績的人。他明曉，清醒的頭腦和健康的身體，才是一切成功的基礎(chǔ)。
對面隔了一會，才回復(fù)：【放心，我身體很好！超級好！完全沒沒沒問題——（小狗跨欄.gif）】
緊接著，林獒犬又發(fā)：【要不我線下找你，正好聊聊機甲設(shè)計的事，我把設(shè)計思路和你說一下，順便把手繪的一些圖紙也給你。你現(xiàn)在上課嗎？】
【沒上課。但我等會要坐車去一趟醫(yī)務(wù)室�！砍貧w舟發(fā)送信息。
【醫(yī)務(wù)室？】這條消息接得非常快，【你怎么了？】
【沒什么大事，就是需要用一下信息素清新劑�，F(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太方便見面，我們下午約見可以嗎？到時候我提前約一個小單間，我們可以在小單間里聊�！�
網(wǎng)絡(luò)另一端的林獒犬注視著屏幕上的文字，抿了抿唇角，有些猶豫。
狀態(tài)不方便見面的意思是……什么情況？他對殘缺的Omega不太了解，只是約莫明曉他們與普通Omega不同，許多都沒了正常規(guī)律，甚至連熱潮期都是紊亂的。
林獒犬低垂下頭，撥弄著手指，腦海中想：小狐貍不是先天殘缺、是后天殘缺的。如果遇到紊亂與無序的熱潮期怎么辦？又不是所有Alpha都能像自己一樣，會伸手幫他一把的。
思緒流淌間，林獒犬腦海中冒出和紀久相似的打算：以后得多留神注意。萬一有什么情況，還能及時發(fā)覺。
當然、林獒犬知道小狐貍和那位學長之間的聯(lián)系似乎比較特別，但他又不是去破壞人家兩情相悅的��！
再說了，他們不是還沒在一起嗎……而且那位學長又不在學校，這部分當然就只能自己看著了
林獒犬撇撇嘴，垂下頭。他其實只是想著，在校園里多關(guān)照一下小狐貍，免得讓對方因為殘缺被欺負了。
殘缺怎么了，殘缺就不是人了嘛。林獒犬想。反正誰欺負小狐貍，他就欺負誰！！
心中打定主意，林獒犬打算悄悄前往醫(yī)務(wù)室看看具體情況，自己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他上午沒課。實際上，就算有課他也不常去。對林獒犬來說，那些理論課程實在是猶如天書，還不如讓他去鉆研一下游戲。
——雖然現(xiàn)在游戲也變得讓人頭疼起來。果然，什么東西和學習一沾邊，就會變得讓人痛苦。林獒犬默默吐槽。
他走出宿舍，計劃先去學校的主醫(yī)務(wù)室轉(zhuǎn)一圈。
剛才聊天時，小狐貍提到了要坐車去醫(yī)務(wù)室。那么應(yīng)該是保衛(wèi)處的車。通常情況下，都是會送到學校最大的主醫(yī)務(wù)室。
林獒犬一路快步前往主醫(yī)務(wù)室，正如他所料，池歸舟的確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走在池歸舟身邊、隔著不遠不近距離的還有另一個人。那人陪同到門口，之后停在外面。
隨著距離拉近，林獒犬也看清楚這個人是誰了。他眼眸瞪大了。
紀久？！我靠、怎么又是這個家伙？？林獒犬腦海中飛快回憶起之前宇宙之中的事。
沒記錯的話，這家伙當時在飛船上就吸引了小狐貍不少注意，林獒犬心中暗戳戳把對方蓋戳為野犬2號。
原本以為互動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話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林獒犬嗅到空氣中飄蕩而來的殘余Omega味道，濃度比正常狀態(tài)要大得多。他頭腦空白片刻，直接沖上前瞪著紀久，咬牙道：“……你做什么了？”
紀久是Alpha吧？為什么小狐貍來醫(yī)務(wù)室，要這個Alpha陪著？更何況空氣中還飄蕩著這樣的濃烈信息素！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紀久被突然出現(xiàn)的林獒犬搞得莫名其妙。他一路陪同送到醫(yī)務(wù)室，是為了確保路上沒有意外，免得影響競爭對手的比賽狀態(tài)。
現(xiàn)在看林獒犬這幅樣子，他眉頭皺了皺，覺得眼前這Alpha就是會刺激池歸舟的混亂因子——當時在飛船上他就看出來了，這人對池歸舟黏著性太強，和個狗一樣。
在他開口前，林獒犬率先咬著牙說話了：“你你你、你別糾纏不休��！他是有——是有內(nèi)心中所傾向的正宮的人了！……只是現(xiàn)在不在而已�！�
這句話威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林獒犬念出來都覺得要掉兩滴心酸的眼淚了。
紀久有些愣。池歸舟有傾向的Alpha？是對象嗎？為什么那位Alpha不給他一個臨時標記？
[現(xiàn)在不在]是什么意思，暫時不在、還是永久不在的意思？總覺得如果沒有標記，后者概率大一點。
難不成池歸舟是……寡O？紀久眉頭略微蹙起，覺得這更需要日常多盯著點，畢竟寡O門前是非多。
他看向林獒犬：“糾纏不休的是你吧？自己有點數(shù)�！�
“哈？”林獒犬當即眉峰高高揚起，他嗆聲，“我是堂堂正正看護。你自己什么想法，你心里有點數(shù)！”
兩人對視，互相瞪著，彼此眼神都很犀利。
紀久看林獒犬：騷擾寡O的黏著系A(chǔ)lpha。
林獒犬看紀久：糾纏殘O的神經(jīng)病Alpha。
彼此內(nèi)心：搞什么啊這個破Alpha�。�
=
醫(yī)務(wù)室內(nèi)。
池歸舟進來的時候，蘇爾若正巧也在，他是來拿藥的。
看到池歸舟，蘇爾若眼眸微微瞪大了，他嗅到空氣中濃烈的Omega信息素，當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阿舟、阿舟真的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Omega�。�
從Alpha變成Omega，一定、一點非常不適應(yīng)……看、直接來醫(yī)務(wù)室了。
蘇爾若當即眼圈就紅了，但他掩蓋住了，用袖子快速擦了一下。
最初醫(yī)生診斷的時候，考慮隱私問題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只有醫(yī)生和池歸舟在房間中談話。
蘇爾若坐在凳子上，發(fā)著呆，聽到外面模糊的爭吵聲。他手中攥著自己的藥，只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漫長。
直到他聽到池歸舟呼喚他：“可以來幫我個忙嗎，蘇爾若？”
池歸舟站在單人隔間門口。醫(yī)生幫池歸舟檢查完，看他沒有腺體，便認為他是個Beta。于是如池歸舟所愿，給他拿了信息素清新劑。
這次他渾身上下都是花露水味，自然全身都要噴灑。后背之類的地方，自己一個人不方便。池歸舟打開房間門時，看到蘇爾若還在大廳，便試著喊了蘇小少爺一句。
聽到呼喚的蘇爾若立刻起身：“我、我?guī)湍�！�?br />
用完一瓶信息素清新劑，池歸舟才堪堪掩蓋下這些多余的信息素味道。
空氣中，花露水味變淡了，就是衣服上還隱隱約約殘存著一部分。
“謝了，蘇爾若。”池歸舟偏頭，和身邊幫他噴灑清新劑的人笑著道謝。
蘇爾若眼簾扇動，實際上他剛才幫忙噴灑只是機械般動作，直到現(xiàn)在才真正回過神來。
他抬起雙眸，內(nèi)心有些酸脹。
阿舟完全不適應(yīng)怎么當一個Omega……也或許是因為強行改造破壞了身體，竟然都不會收攏信息素，還要靠信息素清新劑。
蘇爾若呼出一口氣，腦海中又冒出剛才醫(yī)務(wù)室外的爭吵，眉頭蹙了蹙。他隱約聽出外面兩人談?wù)摰膬?nèi)容和池歸舟有關(guān)。
兩個討厭的Alpha……不會是在騷擾阿舟吧。蘇小少爺抿直唇角，眼底神色暗了暗。
他抬頭笑起，輕柔問道：“對了、阿舟，醫(yī)務(wù)室外的是誰呀？發(fā)生什么事了？”
醫(yī)務(wù)室外？池歸舟回想了下。應(yīng)該是指送他來的紀久吧。
于是他回答：“同學。”他順口精準吐槽，“明明送醫(yī)務(wù)室才是最好的選擇，還非要咬一口。話說這是被信息素影響了吧？”
“對了，蘇爾若，你最近的研究怎么樣了？”池歸舟關(guān)切問。
他現(xiàn)在覺得蘇爾若的研究真的很重要，他是真誠希望能夠減少這些信息素誘導(dǎo)的意外事故！
蘇爾若聞言身形頓了頓，垂眸撥弄起手腕上的串珠：“有一部分頭緒了，還在繼續(xù)……目前我在嘗試腺體激素方面的弱化影響。”
隔了兩秒，他又說，“但其實對那些湊過來的Alpha，我還有更高效的解決方法。”
“什么？”池歸舟好奇問道。
蘇爾若杏眸輕眨：“給他們閹了�！�
池歸舟：“？？？”
見池歸舟滿臉震驚，蘇爾若緊接著噗嗤一聲笑起來：“哎呀、我開玩笑的啦，阿舟�！彼θ萏鹈�，一雙漂亮眼睛彎成月牙，“我開玩笑的�！�
第115章
蘇小少爺笑容非常甜美，白瓷般的面貌好似洋娃娃。
但池歸舟還是莫名感受到了某種微妙的寒意……當然、這股寒意并不是針對他的。
池歸舟停頓片刻，繼續(xù)沿著不久前蘇爾若提到的部分，關(guān)切地詢問研究問題了：“腺體激素方面的弱化研究是什么？”
蘇爾若眨了下眼睛，一邊回想一邊回答：“這部分其實已經(jīng)有前人的研究了，不過沒有深入。我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跟著導(dǎo)師一起往下深入鉆研�！�
“就目前醫(yī)療科技水平而言，切割腺體會帶來很多負面?zhèn)�，所以不能直接切除。因為腺體畢竟是Alpha與Omega身體的一部分�！�
“我學習研究的方向，便是在保留腺體的基礎(chǔ)上，盡可能降低它的影響，特別是降低自身與外來的信息素誘導(dǎo)影響�！�
“某種意義上，你可以理解為讓Alpha和Omega減少特殊時期波動、同時讓他們對信息素的感知與反應(yīng)能力變鈍。在感應(yīng)方面，差不多算是向Beta趨近，不會因為信息素而發(fā)狂或者發(fā)情。”
池歸舟想了下：這不就是慢慢向正常人靠攏了嗎，挺好！
“不過這部分研究……其實也就只有我和導(dǎo)師、以及另幾位學長學姐在做而已�！碧K爾若低垂眼眸，“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在腺體與信息素方面動手。很多人認為，這是在自我折損，做這種研究是不人道的�！�
池歸舟偏頭：“依據(jù)本能行事的是野獸，人就是因為有理智才能被稱為人——我覺得這份研究很好�！�
他想了一下，又補充說，“我相信未來支持你們的人會越來越多�！�
池歸舟在了解異世界的時候，有專門搜索過一些信息。每年都有Alpha和Omega因為信息素而失控。許多職業(yè)也會因此而設(shè)立特殊限制。
往近了說，前不久的星際生物分類學校外實踐活動，呂斯年和唐忻澹還差點因為信息素意外而開啟一場不可言說的野外py了呢。
如果能夠擺脫信息素的影響，不就能獲得更廣泛的自由了嗎？也更安全。
池歸舟覺得，反對的人要么是信息素操控的既得利益者、要么是還沒完全進入社會真實體驗。
但不管怎樣，真理都是越辯越明的。偉大的研究，即便中途會面臨質(zhì)疑，未來也一定會綻放出灼灼奪目的光輝。
池歸舟相信著，也支持著好友的事業(yè)。
在池歸舟視線注視下，蘇爾若揚起唇角，笑了：“管他們呢！我才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他傲氣地昂頭，像矜貴的波斯貓，“反正我就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會一直做下去。他們反對就反對吧！”
蘇小少爺是被寵愛長大的，才不在意別人的想法。他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你就放心吧，阿舟。”蘇爾若展顏一笑。他內(nèi)心無聲地補充：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束縛你我的。
關(guān)在籠子里的鳥不是鳥。只有當它們伸展雙翼，讓每一縷日光和同風雨浸透羽毛，才是真正屬于天空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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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完身上多余的信息素殘余后，池歸舟與蘇爾若一同走出醫(yī)務(wù)室。
令池歸舟稍感意外的是，大門口外竟然等著兩個人——紀久和林獒犬中間隔著段距離，氣氛顯得有些僵硬，兩人似乎彼此看不對眼。
“紀久你還在……？呃、林獒犬你也來了？”
今天這是熟人扎堆了啊，怎么這么熱鬧？池歸舟內(nèi)心感慨。
聽到聲音，林獒犬立刻抬頭迎了過去：“池歸舟！你沒事吧？”
紀久也轉(zhuǎn)過眼睛，上下掃了池歸舟兩遍�？吹礁偁帉κ志駹顟B(tài)一切正常，他也就放心了。
不錯，看來對方還能正常比賽。紀久心情舒緩，便不打算再多停留。
他可不是那種膩膩歪歪的性格，軍事院校的學生慣有的風格就是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
紀久確認了所認定的對手的身體健康，便打算離去。
畢竟寡O門前是非多。身為一個Alpha，還是盡量保持禮貌距離。紀久如此想。況且手中的討論稿還沒自己看，得回宿舍整理。
紀久最后掃過現(xiàn)場，確認除了林獒犬，還有蘇小少爺那位Omega陪伴，現(xiàn)場不會有什么事變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爾若同池歸舟一起走出，前一秒還在笑，后一秒看到外面的Alpha，漂亮臉蛋就陰了下來。
他杏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湊近過來的林獒犬，目光隱隱約約透著股涼颼颼的冷意。
怎么又是這個家伙？話說這家伙之前不是AA戀來著？這是又彎變直了？？
現(xiàn)在阿舟變成Omega，或許就正如他所愿了！之前是玩玩而已，現(xiàn)在是玩玩還能有后續(xù)。
蘇爾若想著，臉色愈加陰沉，宛如漂亮又陰森的咒怨娃娃。
林獒犬渾不在意，他走近池歸舟，整個人透露著某種焦灼：“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
“沒什么事。”池歸舟被對方這幅緊張兮兮的表情給逗笑了，“就是一點小意外而已�！本o接著，他轉(zhuǎn)換話題，“你之前說的操作面板思路是什么？”
話題被帶到事業(yè)方面，林獒犬停頓半秒，內(nèi)心想著或許是面前人不愿意多提傷心事，于是順著改換氣氛，流暢說下去。
他大談特談最近熬夜玩的那幾款游戲、以及從中體悟到的操作難點，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最后，林獒犬呼出一口氣，開口道：“對了，我還沒帶你去電游城體驗一下。這周六怎么樣？有時間嗎？正巧，我可以現(xiàn)場給你解說�！�
他雙眸充滿期待地望向池歸舟，等待肯定的答復(fù)。
“這周六？”池歸舟回想了下自己的規(guī)劃表，“我倒是可以，但學長可能沒時間。”
昨天飛鴿視頻通話時，南餳與池歸舟提前說過，這周末他要和耿遠濟一起處理一些事情。若是暫時聯(lián)系不上，不必擔心，可以留言，等他回來會回復(fù)的。
聽到池歸舟的回答，林獒犬幾乎是下一秒便出聲：“啊？他沒空？哈哈哈這么好啊……咳、我是說太可惜了。沒錯，我的意思是南學長沒空，真是太可惜了�！�
林獒犬強行抑制住上揚的嘴角，擺出一副惋惜的模樣：“沒辦法——看來，這周末只能我們兩個人去了�！�
“我也去�！迸詡�(cè)的蘇爾若冷不丁開口。
蘇爾若剛才沒插話，一直聽著兩人的交談。
他知道林獒犬口中的學長指的是誰——曾經(jīng)他邀請池歸舟來自家做客的時候，最后接走阿舟的人便是所謂的[學長]。
雖說不清楚具體的名字，但這個學長代稱，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蘇爾若想。
他不清楚那位學長到底是怎樣的人，但他絕對不會允許眼前這個心懷不軌的黏著系A(chǔ)lpha和阿舟單獨相處��！
誰知道面前這個不知道是彎的還是直的、一個性向來回橫跳的家伙，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和阿舟相處。萬一再趁著單獨相處的時候，制造點意外呢？
阿舟剛成為Omega沒多久，很多事情都沒有防備，非常容易被人給騙了！
蘇爾若當然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那還不如讓自己趁虛而入呢。
蘇爾若從最一開始便和林獒犬不和，到現(xiàn)在也依舊如此。聽見林獒犬周六邀請池歸舟單獨出去玩，他當即開口表示也要跟著。
林獒犬聞言，眉頭高高揚起，質(zhì)疑的腔調(diào)拔到最高：“哈？？你跟著干什么，你又不是我們小組的�！�
池歸舟聽了，也下意識看向身側(cè)的蘇爾若。他同樣意外于蘇爾若剛才的發(fā)言。
在池歸舟看過來的時候，蘇小少爺臉色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從剛才的咒怨娃娃秒變甜美洋娃娃，轉(zhuǎn)變快到看不出一點痕跡。
蘇爾若濃密的卷曲睫羽小扇般扇動，杏眸水潤潤的：“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嘛，阿舟�！�
他用略顯撒嬌的語氣說，“最近搞研究太累了，都沒怎么休息。我姐姐說，讓我多跟同學出去走走。”
——最后一句其實是實話。
和家里人吵過、自那次海盜新聞后，蘇爾若便開始和蘇文瑾接觸了。
他小時候沒怎么見過這位名義上的姐姐，長大后，蘇文瑾與家庭斷絕關(guān)系，更是沒再見過面。直到現(xiàn)在，因為池歸舟，他們才重新開始有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