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系統(tǒng):“不多,你碰碰皮膚應該就夠了�!�
系統(tǒng)任務關系生死存亡,林佑敢悄悄搞小動作,卻不敢直接違背,他的視線在蘭恩身上悄悄掃了一圈,尋找下手的地方。
少將穿著正裝制服,從頭到腳都好好地裹住了,要碰到皮膚有點難度。
蘭恩脊背繃地更直。
作為軍雌,他對視線非常敏感,林佑那挑剔打量的視線一落下,他便察覺到了,蘭恩暗苦笑,心道:“倘若現(xiàn)在再來點信息素,我恐怕要當場失態(tài)�!�
他難以斷定信息素的引誘是無心之舉還是刻意逼迫,也不清楚三殿下具體的意圖。
卻見林佑手指微動,觸碰到了手腕處的皮膚。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這是一個很紳士的動作,朋友間也不突兀,可對瀕臨崩潰的雌蟲而言,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難受。
他竭力維持著風度,手指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林佑正碰著他的手,瞬間便感受到了:“蘭恩?你怎么了?”
“沒事�!碧m恩微笑,自尊不允許他在長官面前出丑,軍雌強大的自制力壓下一切不適,他鎮(zhèn)定自若:“室內溫度有些高了�!�
蘭恩說沒事,可手底的顫抖做不了假,林佑狐疑片刻,旋即想到了中蘭恩的性格,他嘀咕:“我可不會信你說沒事的鬼話”,而后直接敲了敲系統(tǒng):“蘭恩怎么了,有這段嗎?”
“有的,原文少將也失態(tài)了,但你做的欲鹽未舞遠沒有原主嚴重,按理說不應該啊,我查查�!�
海量數據流從系統(tǒng)中流過,片刻后,66道:“查詢到了……匹配結果,信息素超敏,噢我的天啊,宿主,你和少將的匹配度比原主還要高,高得有點不可思議了,他對你的信息素很敏感�!�
林佑霍然放下筷子。
他不是本土居民,不知道信息素超敏有多可怕,但他知道中的蘭恩曾因此生不如死,原主就已經這樣了,那假如他的匹配度還要更高一點呢?
霍伊爾上將詫異抬眸,便聽林佑飛快道:“今天到這里吧,我好累,想回去休息。”
雄蟲總是想一出是一出,驕矜任性的,霍伊爾絲毫不感到奇怪,只微微點頭:“好�!�
他轉向蘭恩:“那就請少將送佑佑回家了�!�
蘭恩的后背濕透了,可面容依舊平靜,他彬彬有禮地頷首:“當然,上將�!�
兩人起身離席,來到商場停車場,蘭恩坐上駕駛位,誠心實意地慶幸選購了帶有自動駕駛系統(tǒng)的飛行器,他將臉埋藏在陰影里,用微顫的手操縱儀器,好幾次沒能點中目的地,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滲下,蘭恩維持著禮節(jié)微笑著道歉:“抱歉,我的殿下,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
一雙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林佑托住他的臉,將他從陰影里帶出來,看清了少將如今的模樣。
額前的銀發(fā)已經濕透,一縷縷相互粘連,湛藍的眼睛虛無空茫,臉色蒼白,唇色也蒼白,在皮膚相處的剎那,他急促地喘息一聲,聲音沙而啞。
……藏不住了。
蘭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厭惡,他無比痛恨這種與生俱來的生理特征,可此刻卻別無它法,只能任由雄蟲掰過他的臉,將所有狼狽暴露在艙室刺眼的白光下。
林佑倒吸一口冷氣:“很難受嗎?”
“……”
當然難受,但蘭恩不能這么說,這非但不會引起雄蟲的同情,還可能招致更加過分的褻玩。
蘭恩自嘲般微笑,恍惚間卻記起了學校中教授的標準流程,在長久的折磨中,先人早已總結出了一套規(guī)律,如何讓著難挨的日子舒服一點。
即使是這種課程,他也是學得最好的那個。
于是,他執(zhí)起了雄蟲的手,放在唇邊,紳士而輕柔地落下一吻,在確定林佑眼中沒有厭棄后,才呢喃出聲:“我的三殿下……”
他的目光深情專一,語調繾綣溫柔,好像面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雄蟲是他追尋三世的情人,是他苦苦尋覓的愛侶,而他為之癡迷,為之傾倒,為之奉上一切。
蘭恩在狹小的艙室中單膝跪地,行了個騎士禮,他近乎虔誠地注視著林佑,而后張開唇瓣,:“殿下,是的,我有點難受,因為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我不知道您是否想我思念您那樣思念我,但每天晚上,我都那樣期盼著與您再次見面……”
“……蘭恩?”
“希望我沒有冒昧�!碧m恩握著他的手,他幾乎維持不住跪姿了,腿部的肌肉也開始發(fā)軟痙攣,可他的目光依舊平穩(wěn),“……但是,殿下,我有一個小小的心愿,不知道您能否滿足?”
林佑:“你說。”
蘭恩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揚起一個迷離的微笑:“我想向您求一場歡愉,可以嗎?”
“……”
系統(tǒng)已經將超敏的治療方案打在了屏幕上,最簡單的方法是接吻睡覺等□□交換,但蘭恩明顯和他沒有感情基礎,他怕蘭恩不愿意,其次是去醫(yī)院注射抑制劑,其實在他們說話的間隙中,66已經接管了飛行器的操作系統(tǒng),他們正將速度拉到極致,往最近的醫(yī)院駛去。
林佑看了眼導航,晚高峰商圈附近擁堵,天空密密麻麻全是飛行器,導航部分道路成紅色,預估最快還要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他很懷疑蘭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不能挨過去。
見雄蟲并不說話,蘭恩那雙湛藍的眸子微微暗淡。
他脫力地跪坐于地,銀白的頭發(fā)都失了光彩,在身體的苦悶中,他的精神卻漠然地想:“沒用嗎?即使這樣懇請,也沒用嗎?”
對一般雄蟲而言,一位少將這樣表示臣服,心甘情愿獻上一切,早就該動心了。
可林佑穩(wěn)穩(wěn)當當坐在原地,只有兩種可能,要不是他看穿了蘭恩拙劣的把戲,有意釣著他折磨一番,要不干脆是他厭惡蘭恩,對鳶尾少將的身體沒有絲毫興趣。
無論是那種情況,對蘭恩都是很差的消息。
他微微閉了閉眼,擠出一個笑容,試圖挽回:“抱歉殿下,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情到深處,實難自禁,請您原諒我的冒昧……唔!”
林佑抵上他的唇珠,強迫他閉嘴:“下次很難受的時候,這種客氣的套話就不要說了�!�
他俯下身,湊了過去。
吻,細碎的吻。
濕熱的吻襲上唇角,林佑輕輕在少將的下唇處舔了舔,嘗到了一點鮮血的腥味——那里剛剛被蘭恩自己咬破了。
林佑心道:管蘭恩愿不愿意呢,反正按照原文,他們這婚結定了,不管有沒有感情基礎,蘭恩都得乖乖嫁過來。
信息素鋪天蓋地地沖入口腔,柑橘的氣息溢滿飛行器,像是初夏午后暖融融的陽光,蘭恩好像泡在熱水里,身體舒適又放松,四肢懶洋洋地不愿意動。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林佑簡直青澀的過分,帝國尊貴的三殿下幾乎沒有接吻的技巧,只是憑借本能舔舐吸允,蘭恩微微一頓,旋即放開牙關,引著林佑唇齒纏綿,他壓抑著掠奪信息素的沖動,動作卻難免焦急,失去了應有的克制,不多時,居然隱隱占了上風。
“……”
林佑恨恨咬了他一口。
不重,沒出血。
舌尖的隱痛讓蘭恩清醒過來,他仍未饜足,半個月的克制和過量注射的針劑都讓他對信息素極度敏感,這個綿長的吻便如飲鴆止渴。
——該如何討要更多呢?
系統(tǒng)已經悄悄更改了路線,將目的地醫(yī)院換成了皇子府邸。
林佑被親得七葷八素,還有點缺氧,做為一個1被0親成這樣,實在有失臉面,放在前世,是要被他朋友和粉絲嘲笑一年的程度。
林佑有點惱怒,恨恨摸了把嘴唇,問:“你夠了吧?”
語氣不算和善,有點兇。
如果是之前,蘭恩已經干脆利落地道歉了,但他向來懂得如何把握機會得寸進尺,他將視線落在林佑身上,三殿下在幾位皇子中容貌最為出眾,是一種矜持尊貴的好看,現(xiàn)在他臉上染著薄怒,也并不攝人。
——似乎羞惱更多,沒有很生氣。
蘭恩忽然想試探一番,試探林佑之前對他的縱容,到底是不是錯覺。
他于是揚起臉,依舊是虔誠的模樣,而后執(zhí)起林佑的手,又在手背上落了一個吻。
林佑警惕:“……你到底要干嘛?”
蘭恩將臉貼在林佑掌心,眷念地蹭了蹭,銀白的長發(fā)蹭過指尖,像什么撒嬌的大型動物。
他輕聲問:“殿下,若我說,還不夠呢?”
作者有話要說:
林佑:“不夠就給我滾吶!”
圣誕快樂寶寶們~
◇
第41章
傷痕
柯萊特家族的雌蟲善于利用美貌,
蘭恩輕輕蹭著林佑的掌心,湛藍的眼睛像天穹或是海洋,如果有其他雌蟲在此,
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單膝跪地的姿勢也是極其標準的,漂亮的下顎線條恰到好處地露了出來,而順著純白的制服往下看,
腰腹的弧度也一覽無余。
蘭恩輕聲呢喃,
試探著開口,
依舊是詠嘆腔:“三殿下,
今夜的月色如此美妙,
或許我們應該……呃!”
他正要說些更優(yōu)美的情話,卻被人直接捏住了臉頰。
林佑扯著他臉頰上的軟肉往外拽,
橡皮泥似的捏圓搓扁,將少將好好一張俊美的臉龐捏成了包子,恨恨道:“不準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
蘭恩自詡了解雄蟲,
這種生物縱情聲色,
沉迷享受,
喜好恭維的話語,
他的語音語調都恰到好處,不應該招到雄蟲的厭惡,
甚至來說,他根本不知道是哪種語氣招來了厭惡。
林佑淺淺嘆氣。
他看著蘭恩,
少將依然半跪在地上,眉頭極力舒展,卻仍舊不自然地蹙起,
似乎忍受著苦痛,
銀發(fā)在汗水的浸潤下反射著絲質的光澤。
他推開艙門:“隨我下來吧。”
飛行器已經停在了皇子府邸的停機坪上,
管家早早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動向,帶著侍者在旁恭候,他們?yōu)榱钟尤∠麓笠峦馓�,遞上水和毛巾。
蘭恩淺淺松了口氣。
賭贏了。
三殿下確實對他有好感,至少能容忍這些小小的請求。
蘭恩冷靜地評估著現(xiàn)狀,心道:“婚后的生活應該不會太難過�!�
他端起笑容,正要跟上林佑,小腿卻酸澀發(fā)軟,一個不查,居然直接朝前方跪了下去。
林佑扭頭,虛虛扶住他:“沒事吧?”
“沒事。”蘭恩微笑著站起來:“抱歉,有些失禮了,請三殿下恕罪……”
蘭恩這習慣與其說是貴族禮儀,不如說是一種自我保護,似乎只有端著這儀態(tài),他才能獲得淺薄的安全感。
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扭轉的,林佑懶得和他多說,便上手扣住蘭恩的腕子,直直將他推到了臥室之中。
他將蘭恩仰面推倒在了床上,上下審視,似乎在想從哪里下嘴。
——需要信息素,可是到底需要多少信息素,又怎么給呢?
蘭恩配合地躺在床上,他卸下所有防備,袒露出柔軟的腰腹,他眷念地看著林佑,喚他的名字:“三殿下,我想,我好想……”
最后幾個字被曖昧地隱去了,吞在唇舌間,鉤子一般惑人。
林佑抿唇,心道:“說謊�!�
蘭恩根本不想。
蟲族的情愛不總是愉快的,甚至很不愉快,驕矜的雄蟲有很多折騰人的方法,鞭子、拘束環(huán)或是其他的什么,雌蟲們?yōu)榱双@取信息素忍氣吞聲,咽下一切苦果,這些折騰人的方法或許對蘭恩不算什么,但問題是,他現(xiàn)在很難受。
難受到連單膝跪地的姿勢都難以維持,難受到下飛行器都會踉蹌,在這種時候來一場粗暴的情愛,絕不是他愿意承受的。
他只是覺得,他必須承受。
因為這是獲取足夠信息素的唯一手段。
而在林佑伸手推他時,他瞳孔微微一縮,雖然很快便放松身體任人施為了,可林佑還是看見了。
“……”
或許是林佑的表情足夠冷淡,甚至在抿唇,蘭恩半直起身體,他倉促地審視了一下自己,虛虛笑道:“抱歉,有些狼狽了,我可能需要整理片刻,請三殿下稍等�!�
現(xiàn)在的他發(fā)絲凌亂,嘴角破了個血口,臉色想必也不是很好看,確實不夠體面。
蘭恩說著,便想從床上下來,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可他現(xiàn)在甚至站不穩(wěn)。
林佑抿唇嘖了一聲,將他仰面按倒了,第三軍的少將如今軟的像塊泥,一戳就倒。
在蘭恩訝異的眼神中,他接著俯身覆壓上來,將手指插入那頭銀發(fā)間,指腹輕輕摩梭,蘭恩便微微顫抖起來,而后他被壓在床上,交換了一個又一個綿長的吻。
林佑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學生,學什么東西都快,他直播《星際戰(zhàn)爭》沒打多久就上了國服排行,就連接吻,居然也進步神速,加上身為‘1’的好勝心,林佑不允許自己親不過蘭恩。
而蘭恩紙上談兵地學過些理論,屬于理論王者,實踐還真沒有,他對付菜鳥林佑還行,但林佑一旦上手,他便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只能淺淺喘息。
林佑怕信息素給的不夠,一個深吻復一個深吻,蘭恩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林佑將他從制服里剝出來,像撥開禮物的包裝紙,他只是解開了扣子,卻沒完全脫下制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
蘭恩不知什么時候輕顫了起來,雄蟲指尖拂過勛章和綬帶,又拂過冷白的皮膚,那上面又淡粉色的傷疤,都是戰(zhàn)場上留下的,傷口早已愈合結痂,只留下淺淡的印記,可指腹摸上去,蘭恩卻覺得很癢。
林佑問:“是不是很疼?”
那么長的疤,他簡直不敢想象是受了多重的傷。
蘭恩喘息一聲:“不疼�!�
對著似乎在好奇的雄蟲,他強打精神介紹自己身體:“這枚疤痕是23區(qū)驅逐戰(zhàn)留下的�!�
林佑摩挲著傷疤,右手在他肩胛處輕輕點了點:“我看見了,是這枚勛章嗎?”
在左肩之上,有一枚金屬紀念章,用琺瑯鑲嵌著‘23區(qū)紀念’的字樣。
蘭恩神色迷離:“是……”
當年他站在臺上授勛,是這身制服這枚勛章,臺下是軍雌排山倒海般的歡呼,彼時他是第三軍的鳶尾少將,是柯萊特家族最驕傲的長子,而如今他躺在雄蟲身邊渾身癱軟衣衫大開,居然還是這身制服,這枚勛章。
蘭恩苦笑,一種微妙的澀然溢滿胸膛,可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無暇顧及。
林佑俯身,吻了那枚傷痕。
傷痕處的皮膚燙的驚人,凹凸不平的疤痕似乎平空長出了神經,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敏感地嚇人。
林佑從鎖骨開始親,他沒實操過,略顯笨拙,只是細細安慰著這具顫抖的軀體,等蘭恩終于平靜下來,他才將指尖放在了扣子上:“可以嗎?”
蘭恩一愣,旋即微笑:“當然,請。”
三殿下已然比他想象中溫柔太多,而軍雌一向善于忍受,接下來不會太難受。
……可是
……可是為什么,有點舒服?
蘭恩和林佑的第一次很倉促,林佑半夢半醒,迷迷糊糊,蘭恩不得法,全靠硬來,兩個人都沒有多舒服。
可現(xiàn)在?
信息素超敏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得不到滿足,身體會像發(fā)高燒那樣難受,可如果獲得了足夠的,精神海便會被一一理順,連帶著以往的暗傷也舒緩不少,精神和身體都像陷在云端,每一處肌肉都舒緩著放松,輕飄飄又暖洋洋。
蘭恩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身體內部的苦悶終于消失,抽搐疼痛的肌肉也安分下來,信息素終于足夠了。
林佑翻身,打了個哈欠。
本來只是普普通通吃個飯,結果吃成這個鬼樣子,林佑心中抱怨,蟲族真是個麻煩的種族,弄得他都困了。
聽見動響,蘭恩偏頭看他,三皇子就睡在身邊,清秀的眉眼半闔上,顯得溫和又無害,他小聲打著哈欠,似乎有些困倦
蘭恩:“殿下……”
他的語調放得很輕,很柔,林佑卻不想聊天,翻身滾進被子,往松軟的枕頭上一躺,含糊道:“我要睡覺了。”
他抬手關燈,臨睡前,倒還沒忘給蘭恩勻一截被子。
被子沾著些微的體溫,空氣中彌散著柑橘味的信息素。
在一片漆黑中,蘭恩像身旁看去,林佑呼吸清淺,面容恬淡,柔順地黑發(fā)順著臉滑下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蘭恩定定看了他,伸出手,在臉頰上蜻蜓點水般一碰,又燙到了似的收了回來,垂眸頓了很久。
一夜無夢。
*
第二天一早,林佑是被光腦地通訊請求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往床頭摸索,便有一只手取過光腦,替他扣在了手上。
“殿下,是您父親的來電�!�
林佑睜開眼,看見了霍伊爾上將端肅的面容,而蘭恩從一邊取過衣服,想要幫林佑穿上,如同一盡責的貼身管家。
林佑還不至于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到這種地步,他示意不用,繞到旁邊陽臺打電話:“雌父?”
霍伊爾上將嘆氣:“這個點還沒起,佑佑,你的作息越發(fā)古怪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林佑尬笑。
主播這職業(yè),就注定了他的作息不可能好。
他們寒暄兩句,霍伊爾上將視線掠過床鋪,微微定格,還沒說話,林佑便側身擋了一半,上將欲言又止,卻最終沒說什么,只道:“等下過來一趟吧,你成年禮典禮的細節(jié),我們得商量一下。”
三皇子剛剛成年,他的成年儀式都將在三個月之后舉行,屆時蟲皇會親自為他劃分領地,封授爵位。
林佑掛了電話,再返回臥室時,蘭恩已經起了,他走出房門,少將制服綬帶一絲不茍,正端著餐盤為他布菜。
——他似乎鐵了心和管家搶生意。
林佑沒有被伺候著吃早餐的習慣,銀發(fā)少將身姿挺拔地站在面前,微笑道:“早上好,三殿下,您昨日睡的好嗎?”
林佑哈欠一聲:“早上好,蘭恩少將,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蘭恩道:“那是我的榮幸�!�
昨夜狼狽的鳶尾少將似乎不復存在,他又變成了清冷漂亮的模樣,為林佑布菜的姿勢優(yōu)雅得體,甚至顧及到了他吃飯的速度。
等林佑吃完,打算前往霍伊爾上將住所的時候,蘭恩上前為他披上風衣,系好圍巾,他挨得極近,幾乎和林佑肌膚相貼,少將謹慎地觀察著林佑的反應,見他沒有排斥,眉眼見的笑意越發(fā)濃厚。
蘭恩忽然俯身:“我可以像殿下討要一個早安吻嗎?”
林佑想了想,昨日都親成那樣了,也不差著一下,便踮起腳,在蘭恩臉頰上落了個輕吻。
“給,你的早安吻。”
吻夾著信息素,讓臉頰微微發(fā)熱,蘭恩系圍巾的動作一頓,復又狀似輕松地問:“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
林佑心道劇情里蘭恩的冷冽如刀不愛說話,怎么現(xiàn)在一個要求接一個要求,他嗯了一聲:“你說�!�
蘭恩俯身替他整理領子,輕不可聞:“殿下會娶我嗎?”
若是平常,蘭恩絕不會問類似的問題,或許是昨日細密溫吞的□□,亦或者霍伊爾上將面前的回護,蘭恩不自覺便問了出來。
——畢竟他最開始接近三殿下,就是為了婚事和赦免。
林佑微頓。
里的是娶了,但并不是現(xiàn)在,他們之間還有很長一段劇情要走,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林佑沒法輕易說出口。
三殿下的遲疑和停頓異常明顯,蘭恩瞬間便察覺了,他苦笑一聲,旋即又用禮節(jié)性的微笑替代,他裝作無知無覺:“殿下不必苦惱,若是沒有定論,我……”
“蘭恩。”林佑打斷,他抬起一雙清凌凌的眸子,表情異常認真,“我當然會娶你,可不是現(xiàn)在。”
不是現(xiàn)在?
蘭恩袖子中的手不自覺握緊,面上卻依舊平靜:“那該是什么時候呢?”
夜長夢多,遲則生變,三皇子貴為皇儲之一,惦記他的雌蟲可不止一個,況且雄蟲心思多變,倘若一夜春宵后都無法拿到承諾,之后只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