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薩普瓦走到柜口上,替他倒了杯茶水,兩人坐在一排,他笑瞇眼,從抽屜拿了包煙抽出一支遞過:“抽一根�!�
陸熠謝了聲接過,打火機點兩支煙,吐了口霧,薩普瓦問他要東西,陸熠眼底暗了暗,然后笑,將公文包中的密碼匣取出,擺在薩普瓦面前。
拆開,黑色的鎖扣足足幾層,覆蓋一層表面還有層按鍵數(shù)值,薩普瓦皺眉:“這是什么?”
“自毀裝置。拿到東西的第一時間,就有技術(shù)人員勘測過,匣子外層綁定了一圈自毀裝置,一旦密碼有誤,或是核心部位被強制破開,那么焊死在核心部位的撞針會直接破裂,爆炸裝置直接啟動�!标戩诳粗�。
“自毀裝置?”薩普瓦手僵住,抬頭,“密碼多久能夠破譯?”
陸熠搖搖頭,“不好說,設(shè)置的鎖扣機關(guān)不止只有一層,經(jīng)過測試,只有3次機會”他淡聲,“還剩最后一次�!�
于拿到東西后,陸熠便派最頂尖的密碼破譯專家團隊以及爆破專家研究,可惜得到效果不顯著,一來自毀裝置是與密碼鎖定,次數(shù)有限,二來鎖定的密碼參雜太多信息,若要猜,也只有三次機會,導致根本無法排除實驗,形成無解的疙瘩。
“一點辦法都沒有?”薩普瓦皺眉。
陸熠隱去一絲晦意,“短時間內(nèi)是無法破譯。”
“那這東西跟塊破鐵有什么區(qū)別?”薩普瓦扔在桌面。
他要的就是能在選舉之前得到名單匣的助力,讓政黨大亂,現(xiàn)在一切泡湯。他掐了煙,“納瓦回國投案的事情,一審結(jié)果出來了,他吐出不少東西,名單匣的事情接壤的外政黨客都被圈出,記錄案本調(diào)查,現(xiàn)在有不少人知道,人心惶惶地,恐怕接下來會有大動作,你留心情況�!�
“納瓦?”陸熠蹙了蹙眉,他倒是忘了這回事,流亡海外多年的納瓦突�;貒栋�,放著瀟灑日子不過跑去坐牢,顯然有問題,原因幾乎擺在明面上,有人在威脅,能主動吐出名單匣更證實這一點,有人著急了。
“他人在哪。”
“人被秘密關(guān)押在曼谷總監(jiān),目前審訊的情況沒透露出去,透露出去了,他還能活幾天?只是現(xiàn)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王室蓋章手諭,人不好轉(zhuǎn)移視線,出任何問題,誰都脫不了干系。”
“他活不過選舉結(jié)束。”陸熠忽然沉了聲。
薩普扭頭看他,就見陸熠繼續(xù)說:“名單匣的事情已經(jīng)暴露,木汶死了,納瓦是如今唯一吐出有關(guān)信息的活人,倘若我們不快一步動手,恐怕‘意外’會突然發(fā)生�!�
他所言不假,薩普瓦整個人僵了僵,然后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問題是現(xiàn)在拿不到手諭只能再延遲一段時間出手,至少不能在這個關(guān)口留下把柄,到時候納瓦不明不白死在咱們手上,誰論責?”
兩人爭執(zhí)不下,一時間氣氛詭異僵硬,最后,陸熠起身,默認薩普瓦的話。
畢竟誰也不想承擔這眾目睽睽之下的“前總理”出事。
嚇唬
嚇唬
*
美塞軍營·審訊室
回到美塞已經(jīng)不知多久,蘇韞一下車被客客氣氣請到個地方,說是客氣,腦袋架上兩把槍,越走,她越覺不對勁,方向朝著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蘇韞下意識要跑,身后鐵門嘭地一聲關(guān)上,她死死攥著鐵架宣泄不滿,站崗的哨兵卻面無表情對她。
帶她進來的小士兵拿槍杵了杵,毫不客氣趕人:“走吧,別讓我請�!�
而后,她被關(guān)在最里間的黑屋子,沒開燈,連窗戶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這里甚至不是禁閉室,是坐在鐵板凳戴鐐銬的審訊室,一關(guān),整整半天,沒有鐘表,手上鎖著鐐銬,與犯人無異,蘇韞簡直要瘋了,腦袋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地上吱吱的動物叫聲,隱約還能聽見不知哪里傳來的發(fā)怒嘶吼。
黑暗里,蘇韞連哭都不敢,整個眼睛是空洞的,只覺好冷,好冰。
她不清楚陸熠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許是給她的懲罰教訓,然每一句說出去的話,只有空蕩的回音。③3〇1㈢949;③qq群
時間嘀嗒流逝,蘇韞覺得漫長如世紀,終于聽見腳步聲走近,鐵門外傳來咔噠的開鎖聲,她下意識警惕,門吱呀一聲如同鬼魅作響,聽得駭人極了,下一瞬,燈打開。
刺眼的光線讓蘇韞一時受不住,想舉起遮目的手被鐐銬困住,堪堪停在下巴,她瞇住眼,緩了好久才慢慢看清接近的一雙腿。
往上,是張漂亮清秀的臉,身上穿著筆挺一身軍衣,外套混不吝搭在肩上恰好遮住袖口的徽章,越看,越覺得熟悉。
尤金攥著皮帶在審訊椅上惡狠狠抽了一鞭,眼神狠戾,嚇得蘇韞瞳孔驟然收縮。
她想起來了,是那天華南蓬寺外的警衛(wèi)。穩(wěn)了穩(wěn)心緒,蘇韞直挺看他:“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要見陸熠!”
“你算個什么東西?”尤金冷哼一聲,不屑看她:“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吃點教訓�!�
“什么….什么教訓?”蘇韞簡直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教訓,陸少將因為你陷入桃色風波,搞得軍中人人笑話,你說你犯了什么錯?居然還敢不要臉不要皮跟進軍營,我看你真是嫌活夠了�!闭f著,尤金又是一皮帶抽在她臺前,嚇得人尖叫。
得逞后,尤金邪笑,雙手抽著皮帶,從一旁倒了點鹽在空中猛地一揮,發(fā)出嚇人的“啪”,可想這一皮帶要是打在她身上會是什么樣。
尤金嘴角翹著,瞇瞇眼打量,似乎在想先抽哪合適,看得蘇韞心里發(fā)毛,活像見了鬼。
“你敢….你敢打我,別忘了,我對陸少將還有用,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擔待不起!“
話說得又快又急,生怕尤金不等她說完就一鞭子抽下來,蘇韞聲音顫抖,一雙漂亮眸子死死瞪他,然始作俑者絲毫不心虛,還湊近,拿皮帶杵在她下巴威脅:“你什么貨色也敢威脅我,知道我是誰嗎?別說我抽你一鞭子,就算是殺了你,今天陸少將來了也沒法問責。”
“你敢!”她驚恐萬狀。
“我有什么不敢?”
尤金似乎要證明自己的話,高高舉起手,落下的瞬間,門又開了,沒有哪一刻,蘇韞覺得那鬼魅聲如同天籟,甚至期待無比,然看過去,是巴克。
完了,蘇韞絕望,這兩人是一伙的。
見室內(nèi)場景,巴克愣了愣,快步走向尤金,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么,尤金扭頭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老大,我還能騙你嗎�!�
尤金一臉狐疑,手里皮帶還是沒放下。巴克從他手里拿過,看看一臉見鬼的蘇韞又看向尤金,“別玩過頭了,等少將回來知道,你肯定挨罰�!�
“我這不是還沒動真格,就這點膽子。”尤金嗤笑。
原本兩人松了時間在上面打牌,聽到軍營來了個女人,打聽了才知道是木汶那好女兒,其實這并不是尤金第一次見蘇韞,早在三年前的一場宴會上,蘇韞一身修身白裙出席,他替著空軍司令兒子這一名頭代席,本打算呆夠時間就走,尤金看了看表的功夫就撞見蘇韞朝他敬酒,印象不深,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當初軍營進進出出幾回,尤金沒見真顏,那天華南蓬寺外才認出。
這女人,從第一眼就知道不簡單。
不過尤金也沒真要為難的意思,純粹好玩,嚇唬嚇唬她。
見他沒了心思,巴克才重新把皮帶交還,尤金嫌棄他摸了一手鹽,直接丟過,“你拿著。”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到門口,蘇韞又吼一聲:“你們還要關(guān)我多久?這是陸熠的指令嗎?如果是,幫我轉(zhuǎn)告他,他這輩子都別想打開那個名單匣,去死吧!”
如此惡毒,巴克腳步停了,眉頭皺得難看。陸熠給的命令是把她關(guān)在審訊室,沒命令不許放出,他們無權(quán)限干涉,巴克就算有這心也沒膽,不過蘇韞也夠膽,不擔心禍從口出,全無當初在車上那股柔媚。
門徹底關(guān)上。
“不就關(guān)幾個小時,不知道還以為要她命了,鬼哭鬼叫地難看死了�!庇冉疬呑撸吐曄訔墶�
“說真的,老大,你別去招惹她,我看這女人對少將大有用處�!卑涂颂嵝阉骸暗綍r候她要是告一狀,我倆都得挨罰�!�
“我就嚇嚇她唄,反正無聊。”尤金嘻嘻哈哈伸手攬過他肩膀,突然起了壞心眼:“巴克,跟你說個事�!�
巴克頓感不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他讀書少,但這道理,他吃虧吃出來了。
“老大,別的可以,借錢免談,你上上月借走撥下來的軍餉還沒還我”巴克腦子過了一遍,認真數(shù)起來:“加起來一共6萬泰銖。”
“嘶———狗東西算這么清!”尤金一掌拍歪他帽子,打得巴克不高興,要掄拳頭,他急忙摁下,哄他:“哎呀,你別搞這么小氣,這不是手頭緊,我家那老頭子不管我,我下個月就還你了�!�
巴克不信,“你上個月也是這么說的�!�
尤金嘿嘿笑一聲,起了歪道理,:“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投資我,高回報,我下個月真還你!”
“那也不行,我攢著要娶老婆的。”巴克坦蕩老實。
尤金嘲笑他:“還娶老婆,我看你狗不理還嫌。”
“…….”巴克懶得理他,生氣了,猛地推他一個組咧。
“哎哎哎,巴克!我開玩笑的,生什么氣啊,我不說你了行不行�!�
尤金痛得齜牙咧嘴,不開玩笑,巴克力氣大得一拳能把他五臟六腑錘爛。
禁閉
禁閉
營樓外,關(guān)卡道道放行,一輛吉普軍車踏過喧囂,停在大樓外。
開門,哨崗敬禮,男人揮了揮衣袖,往樓內(nèi)走。
臺間內(nèi)吵嚷無比,傳得走廊都能清晰聽見聒噪的驚呼,然,喧囂聲中,有腳步慢慢接近。
屋內(nèi),尤金蹲在凳子上抓牌,指著人環(huán)視一周,得逞翹眉:“都別給我賴賬啊,這把我———”
嘭———
有人雙手插兜,一腳踹開門。
巨大破門聲,眾人被嚇一跳,瞪著眼紛紛往門口探。
尤金注意力全在牌上,站起身,舉著一張牌就要往下打,結(jié)果桌臺上的人都沒了動靜,沒等他回過頭看情況,又是一陣大力的顫抖。
桌面被猛地踹翻,棋牌撒了一地。
尤金氣得瞬間暴怒:“誰?誰他媽壞我好事?找死是吧?”
好不容易贏一局,現(xiàn)在轉(zhuǎn)眼都泡了湯,今天不論哪個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死,必須死,他噌站起身,搶過巴克放在桌面的槍,一回頭指著那張臉,愣了。
“陳醉?”
男人一身軍裝肅然,站著,淡淡顯出股矜貴君子氣,透薄的金絲鏡片下,是一張斯文白面臉。
陳醉,不見的一年多時間,愈發(fā)身段挺拔。
他彎了彎眉眼笑:“今天這么熱鬧?”
尤金反應(yīng)過來,還是生氣,拿槍杵他:“你知不知道剛剛壞了我一手好牌?賠錢!”
陳醉挑了挑眉,不以為然。
“哎呀,老大�!�
巴克急忙撥開他槍口,也挺驚訝,他們得到命令陳醉這兩天回營,沒曾想居然那么快,他隔開兩人距離,搬了張凳子,示意坐。
“陳參謀,你怎么不說個準確消息,我們好給你辦個接風宴。”
雖然沒心思,但總要客氣客氣,巴克一臉誠懇。
他揮手退掉室內(nèi)眾人,也搬張凳子坐下,看著他:“新軍營怎么樣?我看你比之前好太多啊,這次調(diào)回來就別跟少將對著干了。”
陳醉默了。
當初他抗令獨自帶著人手闖入密支那清剿一伙入境的武裝匪寇,雖任務(wù)圓滿完成,但陸熠火氣很大,問責令下來,足足關(guān)了他一周禁閉,最后從罰新軍營拉練一年。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尤金真想拍開他腦袋做下酒菜。
巴克挺冤,“我在提醒陳參謀�!�
陳醉笑了笑:“放心,我有數(shù)�!闭f完,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尤金,“不過我上來是通知個消息�!�
“什么?”兩人好奇看過來。
陳醉鄭重其事,站身,搞得兩人更疑惑,急忙追問他:“你說呀�!�
找死還這么迫不及待,晃眼不見,兩人還是當初秉性,記吃不記打。陳醉瞥他眼,公事公辦,將陸熠下達的手諭令念出,“兩位少校,禁閉三天�!�
“?”尤金氣得跳起來,“為什么?”
巴克更無辜,“我們什么也沒做啊�!�
陳醉“哦”一聲,解釋:“今天的事情少將都知道了,你倆,認命吧�!�
尤金還想狡辯,手腳并用解釋,湊到陳醉身邊:“不是,我都沒動她,我就是嚇嚇她,身上一根毛都沒少,你能不能去通融通融。”
“那我說了不算,你自己去解釋吧�!标愖淼�。
得了,真該死。尤金一腳猛踹桌子。
*
審訊室外,腳步聲再次傳來,燈打開,蘇韞腦袋昏昏沉沉,心如死灰,人進來了,連看都懶得看,直接問:“說吧,又想做什么。”
腳步越發(fā)近,到她身邊,咔噠一聲,手上鐐銬開鎖,鎖扣掉在地上嘭地一聲回響,蘇韞詫異抬頭,入眼,整個人頓住。
陳醉勾了勾唇角,笑得紳士:“蘇小姐,不用緊張,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你是誰?”蘇韞已經(jīng)不信這群人的鬼話。
“我是陸少將身邊的副官,你可以叫我陳醉。”他溫柔禮貌。
瞧他一副君子秉性,蘇韞冷哼一聲,沒動:“我可不敢出去,萬一又把我?guī)ナ裁吹胤接眯蹋乙蝗跖�,身板扛不住�!笨廴?br />
追更
六吧;午玲午期久六“久
這是在計較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陳醉不笑她心胸狹隘,意簡言賅解釋,順帶替陸熠找補:“這并不是少將的旨意,尤金和巴克已經(jīng)下去領(lǐng)了罰,你不用擔心會受到傷害,他們也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蘇韞想笑,淡淡掛了層虛意,道聲“謝謝”而后問他:“我要見陸熠,不難吧?”
“現(xiàn)在恐怕不行”陳醉說:“陸少將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從曼谷趕回來�!�
“我等著他。”蘇韞皮笑肉不笑撂下一句,起身就走。
威風凜凜的動作,卻在下一瞬折腰,整個軟下來。
坐得太久,腿麻了,幸好陳醉眼疾手快扶她起身,這才沒釀成摔地的尷尬場面,蘇韞扒著他手臂,摸到那堅硬流暢的肌肉,頓了頓,她是沒想到,這張清秀俊逸的君子臉能有一副硬朗身材。
僵持間,還是陳醉先反應(yīng)過來,依舊掛著那副微笑面對她,“蘇小姐,走穩(wěn)了。”
“哦…..謝謝�!碧K韞不好意思,自己起身,就往門外走,腳步很快,到了門外將人甩脫,陳醉跟上見她突然不動了,問道:“怎么了?”
“不認路,你帶我吧�!碧K韞指了指四通八達的黑走廊,后退到他身側(cè)。
驀地一聲輕笑,陳醉收回手,點頭,“行�!�
*
外頭天色暗了不少,蘇韞坐在沙發(fā)上等得困頓,瞇瞇眼打了個哈切。
陳醉做事周全,將她送到辦公室后,準備了茶水點心,問她餓不餓,軍營的菜若是不合胃口可以請炊事單獨下鍋,客氣到與巴克尤金形成鮮明對比。蘇韞道,不用那么麻煩,她吃點心就行。然陳醉還是吩咐人備了吃食,這次送到面前的她沒推卻,吃飽喝足后坐回沙發(fā)上等人。
男人看著她,“少將今天晚上不一定回來的,你要在這呆一晚上?”
蘇韞睜眼,看眼墻上的鐘表,一想也是,現(xiàn)在8點了,等人從曼谷回來,黃花菜都涼透,想著,起身準備讓陳醉帶她離開。
腳步?jīng)]踏到門口的功夫,簾子被風吹開,窗口忽然被光一晃,照入室內(nèi)。有熄火聲響動了,蘇韞盲猜是陸熠,跑到窗口往下瞧,果不其然,警衛(wèi)開門,下車的男人背影熟悉,正慢條斯理斂著袖口,哨崗向他敬禮,才懶懶抽出手回應(yīng)。
似乎感應(yīng),陸熠從一下車就覺有道視線盯著,抬頭,四目相對,那道目光的主人被嚇到,腦袋往回縮了縮,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作態(tài)。
收回注視,陸熠疲倦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慢慢踏上臺階。
陳醉跟在她身后,剛要往窗口瞧,被蘇韞猛地后縮動作結(jié)結(jié)實實撞退幾步,他淡淡斂眸,開個玩笑:“蘇小姐,好歹吃飽了飯,不帶這么報復人吧?”
“哦...抱歉�!�
他走到門邊準備迎人。陳醉也沒料到陸熠居然能當天來回,明明也沒什么要緊事,按理回也該先回呵叻府視察,他掃眼坐在沙發(fā)上喝水的蘇韞,頓時明了,那就是為她來了。
告狀
告狀
室內(nèi)氣氛挺低迷,進了門,陳醉敬禮,陸熠先看向站在他身側(cè)的女人,短暫交匯的目光如同觸電,一下錯開,蘇韞腦袋耷拉著,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樣。
“過來�!�
“少將?”陳醉一下被他態(tài)度混淆,手放嘴邊咳出聲:“蘇小姐她…..”
陸熠擺手打斷,慢條斯理脫外下外套丟過,背身往沙發(fā)走,中途,回過頭瞥了眼還呆站在原地和陳醉大眼瞪小眼的蘇韞,聲音重了半分:“你這么著急忙慌見我,就是為了在那給我站崗?”
“不是….”蘇韞抖了下,又看眼陳醉。
陳醉低著頭看地板,等她過去了才對陸熠說:“尤金和巴克關(guān)了禁閉,這幾日領(lǐng)隊的泅渡訓練,恐怕會有所松散�!�
聞言,陸熠懶散看過去,“一個營里只有兩個帶隊的尉官?還是說這群人沒斷奶需要步步把著?”話說得重了,他臉上不高興,指著陳醉,“你去帶隊,帶不出來標樣我拿你開刀�!�
沉甸甸一句話,徹底壓死陳醉要繼續(xù)開口求情的后路,這事情本身算不得什么,蘇韞一沒傷,二好吃好喝供著,關(guān)也就關(guān)了幾個小時,無非受了點驚嚇,真不至于在這情況下罰禁閉,不過他也清楚陸熠言出必行,再說下去討不到好果子吃。
找到靠山底氣也足了,蘇韞感受到他目光,刻意仰著小臉回避,她怎么會不清楚陳醉是想要她開口求情,想都不要想,兩人整了她半天,純粹活該,關(guān)個幾天禁閉算輕了。
陸熠大剌剌坐在坐在沙發(fā)上,回來趕路挺急沖,一身塵倦還未卸下,先抽了張紙擦手,就這么不動聲色瞧兩人眉來眼去,陳醉想說話,蘇韞抽空開口:“陳參謀,您還有事嗎?”
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陳醉一愣,“沒有�!�
“天色也不早了,沒有的話,就不要打擾少將休息�!碧K韞微微一笑。
男人抿抿嘴,扭頭看陸熠反應(yīng),他似乎沒聽見,又或者說是在默許蘇韞的話,不緊不慢撩袖口,倒桌面的茶水,陳醉眉頭擰起,挺驚訝。
兩個人的關(guān)系沒近到這種程度吧?還是說有什么他所漏掉的隱情。
沒得到命令,陳醉當然不會撤,腳步焊死在地板上,就是不動。蘇韞也不為難,扯過陸熠手臂挽著,腦袋枕上,目光若有若無停在陳醉身上,似乎在說“還不走,是想看接下來的事情嗎?”
被挽的手僵住一瞬,然蘇韞心思不在這,自然也沒發(fā)覺有人倒水的動作不自然,茶水整整快滿一杯才停下,最后不滿意,又連帶將茶葉一塊潑入垃圾桶。
“出去吧�!�
陳醉低頭,“是�!�
門關(guān)上,室內(nèi)陷入死寂,蘇韞心思收攏不少,視線從黑漆漆的門上放回四處水漬的桌面,她微張嘴,沒有嘲諷的意思,陸熠一個帶兵的練家子不會泡茶其實能理解,蘇韞松了松手,善解人意一笑,“我重新泡一杯?”
陸熠才抬眸,“不用�!�
望著那淡漠疏離的表情,能猜出,陸熠今天心情不妙,蘇韞以為是擅自趕走陳醉一事惹了他不開心,想出聲道歉,又覺得挺委屈,扭捏了半天不吭聲,反倒引起男人嗤笑聲:“又委屈什么,怎么,我也欺負了你?”
在陸熠眼里,她確實和一塊碰不得拍不得的黑心豆腐無異,外表嬌嫩,內(nèi)里憋著壞,不知情的人被外表騙去,入了肚,想吐也吐不出。
蘇韞癟癟嘴,挺不開心他的話:“你是沒欺負我,你的手下可沒放過我�!�
一番舊賬重提,說完,兩人都靜了半秒。陸熠終于肯分個表情給她,興致挑眉,想聽她還能說些什么:“人已經(jīng)罰了,犯不上那么記仇吧。”
“是,你是罰了,那事情有一就有二,誰能保證還會不會有什么第三個第四個,我的命沒那么長,不禁嚇�!碧K韞委屈將事情添油加醋告狀,氣鼓鼓抱胸,一副不罷休的態(tài)度。
陸熠被她這耍蠻橫的模樣逗笑,拍拍她“哎一聲”蘇韞晃開,側(cè)過臉不理,他上看下看也沒瞧出她哪來的底氣說這番話,他的地盤,吃他喝他,到頭來還蹬鼻子上臉發(fā)脾氣,陸熠沒閑工夫哄人,耐性在半分鐘后耗盡,“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在我的地盤撒潑打滾也該有個限度,我沒那么多耐心應(yīng)付。”
語氣嚴肅,蘇韞甚至覺得那句“滾出去”就卡在他喉嚨中,沒敢回頭,她聲音漸漸虛了:“我只是覺得你的人太過分了,以后是不是什么阿貓啊狗都能來踩我一腳?是,陸少將,我現(xiàn)在沒了后路,只能仰仗你這個靠山,可別忘了我們也是相互利益,而且話糙地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憑什么鞭子抽我,你都沒抽過我。”
“你說什么?”頭一遭遇到貶低自己的比喻,陸熠再嚴苛也被她歪理扯得發(fā)笑,“你的意思是,也讓我抽你一頓是么�!�
真挺該死的,蘇韞覺得。她暗暗地捧他那一句沒聽清,光聽些沒用的,理了理思緒,蘇韞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陸熠正倚著沙發(fā),手撐著下頜,好整以暇瞧她,哪里是沒聽明白話里的意思,純粹在挑逗人玩兒。
“也是,我這種沒依靠的,還不是什么貓貓狗狗都來踩一腳�!�
“后悔了?”
女人眸子顫了顫,扯開話題:“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呢,那種日子我早就過夠了�!彼龘沃�,慢慢怕到陸熠身側(cè),雙手勾住他脖頸,將唇瓣送上,輕聲:“反正人活著就是虛偽,善惡難辨,陸少將,一起狼狽為奸吧�!�
氣息交織,在她眼波流轉(zhuǎn)間,落下道道填不滿的情欲。男人微瞇了眸,望不盡的眼底,浮出一絲急耐。
喉頭滾動的吞咽聲驚擾此刻的安靜,蘇韞如同勾人的妖精,攀附在他身上,手撫上那張輪廓優(yōu)越的面龐,兩人身體相貼,那雙大手垂在兩側(cè)輕敲著沙發(fā)背,頻率越來越快,像在焦灼掩蓋什么。
他聲音有些沉,并未回答問題,而是告訴她:“他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什么?”短暫抽離曖昧氣氛,蘇韞歪歪頭。
男人與她對視,輕笑:“你不知道?他爸是空軍總司令。”
為奸(微H)
為奸(微H)
聽完,蘇韞愣愣好久,陸熠的話斷然不會騙人,也沒必要騙,早在進門她一看,就瞧出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像個混不吝的紈绔子弟。只是疑惑,倘若那人真有這層身份,為什么甘愿呆在一個邊境的軍營?往長遠地看,前途無量,都說官官相護,也不至于讓自己兒子來受苦,不過蘇韞并不同情。
想得出神,直到陸熠臉色沉了,大手攬住她腰肢收近距離問:“想什么”他輕屑笑一聲,“怕了?”
明晃晃笑她賊膽子。
蘇韞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很意外,所以這也是他能欺負我的底氣了,不過沒關(guān)系”蘇韞仰頭在他唇角烙下一吻,眼角彎彎,“有你在,我誰也不怕。”
唇邊的烙印溫潤蠱人,掰扯得認真,她沒發(fā)覺陸熠目光慢慢滾燙,依舊沒回答她的話,他突兀問她在等什么,吃飯沒有。
蘇韞俏皮一笑:“我還能等什么,當然是等你了�!�
等他就是為了告狀,望入她無辜垂憐的眸子,陸熠似笑非笑,終于反問了一句:“你這種”他手指點了點,“是想上趕著做情人,是吧?”
這話未免太慢熱,蘇韞更大膽,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慢慢撫上他胸前,“我的目的還不夠明顯嗎?”
她的手摸上胸前口袋,從里掏出打火機,又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支煙,陸熠微瞇著眼享受她的伺候,蘇韞挑了眉眼,姿態(tài)艷絕,一雙纖細的白玉手當他面,熟練磋地點燃焰火。
橙黃的光線映照兩人面龐,陸熠眼底迷離,多了絲勾人玩味的曖昧,火焰微動,如同墮落迷亂的一場權(quán)色交易。
煙被輕輕遞在他嘴邊含著,蘇韞將火甩滅,就著動作,男人咬著煙,觀測她慢慢俯身勾住衣領(lǐng)的動作。
輕喘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撓得人心癢:“做陸軍長的情人,夢、寐、以、求�!�
一句話足夠繳械投降,讓君子折腰。
陸熠柳下惠清高多年,步步謹慎,也沒想過有天能被一句話撩倒,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一瞬間,是觸動的,也只會允許自己放縱這一刻。
唇瓣送上,溫存的氣氛撩人,陸熠聲音混著沙啞,“那你可得受住了�!�
大手罩在她后腦勺,扣著,吻與第一次大不相同,以往都是蘇韞主動索取,現(xiàn)在是鋪天蓋地的侵襲,周身籠罩著都是陸熠的氣息,她想退,整個人被禁錮,動彈不得。
或許是開過葷的男人食髓知味,陸熠不溫柔了,不止?jié)M足于淺嘗即止,唇齒被撬開,舌頭與她交纏,蘇韞覺得他挺會,但吻太重,她有些承受不住,肺里的空氣逐漸稀薄,唇角微微溢出曖昧的水漬,混合血腥味,至死的情欲暴戾不斷沖擊大腦,她被吻得渾身發(fā)軟如通一艘漂泊無定的船只,找不到著陸點,是陸熠將她撈回上岸,松口放人。
蘇韞雙眼迷離,癱軟倚靠在他胸膛,她聽見猛烈起伏的心跳,下一瞬,被扯起,強迫著對視,陸熠衣衫整潔,依舊正人君子的作態(tài),若不是被咬破的唇角太過刺眼,蘇韞也會覺得他從未陷入這場情欲。
她聽見他說:“蘇韞,以后一條船上,我們都好生走�!�
沒聽懂意思,蘇韞下一瞬被抱起,步步往下走,軍營樓的走廊內(nèi),巡邏哨崗每一個小時一班,現(xiàn)在估摸是剛巡視完,黑漆漆地沒開燈,只有通道口的疏散標志亮著光,陸熠一只手托著她,拐了個彎,走到隔壁上鎖的一間房。
燈一打開,蘇韞才瞧見這里居然是一間臥室,不算大,床榻中間放了鋪折疊整齊的被褥,看得出房間主人很愛干凈,一塵不染地,東西也少,最里還有一扇合上的門,應(yīng)該就是洗漱間,陸熠居然在辦公室隔壁安了個臥室!蘇韞冒著腦袋左瞧右瞧,可愛極了。來⒌㈧0641⒌0⒌追更;
“有什么奇怪的?”陸熠覺得好笑,“你以為我會多講究,太晚的時候,我也會直接住軍營�!�
她被輕放在床上,“哦”一聲,“我以為你這種級別的軍官都會住四進四出的庭院,或者住在曼谷的總統(tǒng)府附近,沒想到住得那么隨意。”
陸熠抬手,挑挑眉,當著她的面解扣子,“怎么,你住不習慣?跟了我以后都得是這種日子�!�
“能不能改善一點”蘇韞癟癟嘴不滿,望向四周,“我一個女人,總不能以后都住這里吧?我住不習慣。”
知道她嬌慣的大小姐脾性,陸熠嗤笑一聲,脫了上衣,露出赤裸精壯的上身,將衣服往椅子上隨意一丟,扯著她的腿拉進身下,蘇韞重心不穩(wěn)摔在床上,墊的被褥不厚,她結(jié)結(jié)實實摔得嘭一聲,疼得閉眼。
男人一條腿屈著半跪床上,雙手撐在她兩側(cè),目不斜視,湊近一字一句道:“做情人就要有做情人的態(tài)度,給你什么都得接著,況且我還沒舒服,你先提上要求?天底下沒那么好的事,權(quán)色交易怎么玩,誰說了算,你掂量清楚。”
她是沒見過這樣艱苦的情色交易,也不知是陸熠縱她過了頭,還是秉性真嬌縱,蘇韞抽吸一口氣,吧嗒開始委屈眨眼,要哭不哭的:“我真的住不慣,疼。”
聞言,陸熠僵了手,頓在她眼角,常年握槍的手難免粗糲,刮得她皮膚泛紅,蘇韞抿抿嘴:“真的疼,我剛剛摔了�!�
有句話,會看形勢撒嬌撒癡的女人有甜頭嘗,她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憐人,所以百試不倦,果不其然,陸熠皺皺眉似乎不理解她到底為什么這么矯情,然而,在瞧見她手腕處的淤青時,眉頭擰得更厲害,最后無奈將人摟住,被子鋪成睡毯才將她放下。
當然,蘇韞不是瓷娃娃,摔是摔不嚴重,她純粹自己掐紅的,原因無他,實在不想以后都住在這里。裝慘這種事情,她做得熟能生巧,不過瞧陸熠的臉色,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他這樣精明的人能被如此拙劣的演技騙了,也屬實罕見。
大手慢慢撫上她腰間,用力將她雙腿掰開,蘇韞身下一涼,到小腿的裙子已經(jīng)被掀開撩到腰間,甚至還在往上推,床上的陸熠并不溫柔,甚至過于粗暴了,想起第一次至死的疼痛,蘇韞猛地抓住他要扯她底褲的手:“輕點!”
陸熠莫名看她一眼,手上動作沒停,滋啦一聲,布料在他手上脆弱撕裂,最后一次防御卸去,燈光之下,她大剌剌分叉開的大腿被扯得更開,下身就這么赤裸暴露在空氣中。
受著(H)
受著(H)
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折騰,白嫩的穴口泛出不少濕潤的蜜液。蘇韞的身子敏感,接下來陸熠一碰她,下身就汩汩冒出清濁,不過三兩下的功夫,床單濕得能擰出水,陸熠都忍不住抬眼問她:“你這身體是不是塊水豆腐?”
蘇韞羞恥得抓緊身下床單,被他眼神細細瞧,就像一件物品被打量評判,她漲紅著臉,半句話說不出,任由他翻來覆去地折騰。
陸熠單手解了皮帶,將她大腿掰開,一條腿壓住她欲想合攏的動作,想到什么,他視線停在那因為大幅度掰開而撐出微微小口的白嫩唇瓣,上一次,他沒怎么顧慮她想法,進的生猛直挺,都說女人下身脆弱,他沒輕沒重做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這副蠻橫嬌氣的水豆腐是什么滋味。
唇瓣平了平,詭異張合幾次都沒問出口。
他在想什么?一場權(quán)色交易罷了,他居然好脾氣操心她疼不疼,即便疼,也是她自找。
蘇韞不知道他突然停下的動作是什么意思,半途沒了興致?見他逐漸清明的眸子,她有些篤定了,然下一瞬,陸熠動作比剛才粗暴不少,穴口再次汩汩冒出熱液,她閉著眼,感受到一雙大手慢慢撫摸在唇瓣上,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陸熠半跪在她身前,手指慢慢撥開合攏的兩道唇瓣,露出里面一條細縫。
撫摸幾下,蘇韞克制不住嬌哼出聲,細縫敏感得澆出一股熱流灑在他手腕淌下,他眼神瞬間晦暗,抹了把抽手在指間摸索,那股黏膩拉絲,順著指尖慢慢滑落。
陸熠重新放了手,兩根手指疊加慢慢以抽插的動作探入那道張開的穴口,穴壁包裹著手指,溫潤舒服。他撫動著,試探往里抽插,但蘇韞太緊張,一進去,整個人蜷縮起來,穴口猛地夾緊,手指被卡住。
“輕點,我疼�!�
“疼?”陸熠失笑,看著她:“兩根手指而已�!�
蘇韞只哼唧,不說話了。
抽插的動作越來越快,等著她試應(yīng)過程,陸熠已經(jīng)將她內(nèi)衣扯出,往上一推,蘇韞胸前被一大股熱意和黏膩包裹,濕滑的舌頭在乳頭打轉(zhuǎn),陸熠像故意挑逗她,狠狠一口咬下,逼她叫出聲。
蘇韞不敢喊,輪班的巡邏可能會聽到發(fā)現(xiàn)這淫亂的一幕。她膽子說大也大,說小的時候,也是真的小,小到陸熠輕松看穿,故意架著她不上不下折磨,看她窘迫。
陸熠一只手摸住她嫩乳,狠狠地蹂躪,柔軟可塑的嫩乳在他手里變換各種形狀揉搓,他輕輕撕咬,低頭交合的聲音曖昧響動,吸得用力,蘇韞幾乎冒淚,好不容易松了口,陸熠掐著她下巴將滋味原原本本送回她口中。
她嘗到了自己的味道。
作亂的手并沒有停,陸熠捻準唇瓣中的敏感肉珠,惡作劇摁下,穴口就像打開閥門,猛地噴出一股熱流。床毯早已經(jīng)濕透,蘇韞下身狼狽不堪,她模模糊糊瞧見陸熠要低頭湊近看的動作,立馬摁住他的腦袋,抽抽噎噎想保全一絲臉面:“關(guān)…..關(guān)燈。”
輕“哦”一聲,陸熠動作沒停,疊加了三根手指,猛地插入,蘇韞猝不及防地叫出聲,急忙捂住嘴巴,恰好,巡班的哨崗走到這一層樓,到了幾步之遙的房間,聽見聲音,疑惑地查看四周情況,左看右看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與身側(cè)的人交談幾句,決定一間門一間門地敲開。
這頭,陸熠嗓音沙啞,手撐著,一個俯臥撐的姿勢,趴在她身上,“關(guān)了燈,我看不清。”
曖昧的調(diào)情沒來得及溫存,房間外,響起敲門聲:“報告,少將,您在里面嗎?”
蘇韞倏然一顫,穴口因為緊張劇烈收縮,夾得還在體內(nèi)的手指崩緊,摳了下她穴壁,這下兩人都難受,陸熠悶哼一聲,視線投在她身上,話對門外:“什么事�!�
“是這樣的,剛剛我們巡邏這一層樓,好像聽見了女人的聲音,開了門查看沒發(fā)現(xiàn)異常,想問問您這邊有沒有什么情況?”
“你的意思是我房間里藏女人了。”
聲音嚴肅,嚇得門外哨崗一抖,急忙道歉:“抱歉、抱歉少將,應(yīng)該是我們聽錯了,現(xiàn)在的野貓野狗多,可能是聽岔了�!�
沒等他下令,自覺立馬撤退。
見他眼也不眨說假話,蘇韞撲哧一聲笑出來:“原來你也會編瞎話,還能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面對嘲笑,陸熠淡淡看她一眼,埋在她體內(nèi)的手指給予回應(yīng),猛地抽入,蘇韞被驚到,一下腦子發(fā)蒙,只覺得一大股熱流噴出,身子軟著,哼唧一聲,被陸熠擺開姿勢。
有什么滾燙堅硬的東西抵住她穴口,堪堪抬眼,陸熠半跪的姿勢在她雙腿間,低頭,跨間高聳駭人的性器正試圖直接進入,陸熠一只手擼動幾下,碩大的龜頭卡在穴口進退不得。
即便是擴張許久,她還是吃不下那么大的東西,直接進去,恐怕身體會撕裂,上一次她又是怎么吃下的?蘇韞倒吸一口氣,脊背崩得僵硬,祈求他慢一點、輕一點。
陸熠輕嗯一聲,動作是緩了門,但耐性不夠,龜頭進去一半,兩邊唇瓣就崩得發(fā)白,再進去很困難,他也疼,不上不下地難受極了,動作抽插兩下,陸熠伸出手撫摸著讓她別咬那么緊,蘇韞哪里聽得進去,越疼越縮,最后陸熠失去耐性,干脆直接猛地一個挺腰,啪的一聲,整個粗大陰莖撞進去三分之二。
蘇韞疼得腰直不起來,脹痛感幾乎吞噬她的理智,她伸出手,指甲猛地抓在他小臂,緊繃的肌肉很僵硬,但還是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陸熠微喘一口氣,他脊背僵著,幾乎發(fā)麻,痛爽的感覺席卷而來,將所有思緒填滿,再也沒心思想別的事情,他貪戀,沉淪,墮落,徹底釋放欲望,全身心貫穿她身體,性器插到最底部,徹底在權(quán)色欲海中與她狼狽為奸。
這是場至死的性欲歡愉。
恥骨不停被撞擊,整間房都是啪啪的肉體碰撞以及曖昧的水漬,每抽插一次,陸熠把她抱著用力頂進最深,她疼得發(fā)漲,想喊出聲,唇瓣被他堵住廝磨咬著,舌頭靈活纏繞在唇齒間,每吞咽一次,都是互交換的體液,那股獨屬他身上的味道徹徹底底侵襲感官。
陸熠仿若不知疲倦,最后抽插數(shù)百次,射出來了,性器沒軟,將已經(jīng)大汗淋漓癱軟身體的女人抱起,以掛在他身上的姿勢,扶著她臀瓣慢慢對準。剛做完一輪,不需要多擴張,穴口迎合著張開洞,他蹭了蹭,順著流出來的白濁做潤滑,直挺插入。
蘇韞雙腿夾住他腰腹,手掛在他脖頸,進入的瞬間,腳趾蜷縮顫抖,饒是做完一輪,蘇韞還是難以適應(yīng)他的尺寸,陸熠好像漲得更大了,每插一次,都能頂?shù)阶訉m口,漲得她頭皮發(fā)麻。
“難受……”她溫微弱哼哼唧唧的聲音,被啪啪的肉體聲打斷。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陸熠聲音低沉喘在她耳畔,“難受也得受著。”
而后是猛地一個貫穿,蘇韞冒淚。這確實是她自找的,可有什么辦法呢?早就已經(jīng)停不下了。
她漂亮的臉蛋滑下一滴淚,陸熠惡劣又帶出半分難得的溫柔,替她擦拭,在耳畔低低哄了一句:“別哭了,我輕點兒�!�
蘇韞在哭什么,他或許知道,亦或許不知道,但難得的溫柔不是假的,他自詡坦蕩,不逞一個欺負女人的惡徒,然紳士入骨,柔情幾分,當撫摸她脊背時,雖眼神淡漠,語氣卻依舊柔著:“跟了我,你聽話點,我就對你好一點。”
話不知聽沒聽進去,回應(yīng)他的是顫抖的抽泣。
蜜汁混著的體液順著大腿滑下,地板粘膩無比,陸熠額頭浮出不少汗,漆黑的碎發(fā)貼在額頭難受極了,拖著蘇韞的臀瓣,他將人摁回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后入。
性器沒抽出,轉(zhuǎn)過來時,磨得穴壁發(fā)麻,又汩汩流出水,啪地一聲,陸熠扇在臀瓣上,頃刻烙出個紅印。
背對著,大腿根處被撞得紅腫的腿根也暴露無遺,瞧著凌虐曖昧。扶住她站不穩(wěn)的腰肢,陸熠蹭了兩下,又撞入。
隨著動作的加速,陸熠想換個動作,蘇韞撐不住了,穴口中噴出一道熱流,隨后淅淅瀝瀝的清濁澆濕性器交合處,蘇韞喘著氣,顧不上狼狽,腰塌下徹底沒了力氣,只想要休息,然陸熠只是抽了紙?zhí)嫠恋艉�,掐著腰重新撞入�?br />
兩人緊密結(jié)合,肉體碰撞的汁液四處飛濺從股溝處淌下,陸熠將她雙腿折疊在胸前抱著,用力將身子往下壓,陰莖隨之沉下,在子宮口用力磨著,最后抽插數(shù)百下,將她大腿又岔開,大開大合地操干,洶涌到仿佛要把她整個人貫穿。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從呻吟到哼唧,直到白濁徹底射在最深處,陸熠才緩過理智,替她抹去難受的粘膩。
半夢半醒間,身體很輕,蘇韞已經(jīng)無心計較了。
窘迫
窘迫
天明,陽光刺眼,蘇韞雙手從被子抽出,忍著身上酸痛,晃晃神才發(fā)覺身下不知什么時候又墊了褥子,比昨天晚上軟和不少。
洗漱臺上,望著新的一套洗漱用品,蘇韞拿著瞧了瞧,也不知道陸熠怎么折騰來的,一些牌子她沒用過,似乎是急匆匆買的,有好幾樣牌子不同,種類重疊。
不過也理解,在這種地方,能有得用已經(jīng)算不錯了。
洗漱整理完,蘇韞才想起什么,她衣服早就在昨天晚上被撕得不能穿,想著,打開衣柜瞧有沒有合身衣服先套上,衣柜里,整整齊齊清一色軍裝,從襯衣到外套,按順序擺得周正,左看右看,蘇韞也沒找到能穿上的,愁得皺眉頭。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蘇韞坐在床上發(fā)愁,從一邊的抽屜柜上發(fā)現(xiàn)一件未拆封、打包精致的盒子,她不太確定,瞧著盒子裝飾也不像男人的東西,等打開看,衣服攤開,果然是條裙子,很長,到小腿,穿上整個人能遮完全。
不止一件,底下是一套衣服,吊牌還沒拆。
越看蘇韞越覺得眼熟,特像她當時被陸熠送去訕賽時,路過清邁機場附近的商圈店買的其中一件,她沒穿,記不起名字,只模糊記得款式,貌似比那條更長,且多了長袖口,真就是一件袍子似的,一塊肉不漏。
套上裙子,蘇韞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閑不住,左看右看房間布施,全然不覺身后的門無聲無息開了,有人腳步無聲,走到她身后,肩膀沉甸甸一熱,“在找什么?”
蘇韞見了鬼,一個激靈將抽屜關(guān)上,發(fā)出嘭的噪音。
“我…..我在找修指甲的刀,我的指甲太長了。”蘇韞穩(wěn)住慌亂,笑容無害,伸出手給他瞧,又指向陸熠軍裝下被掩蓋住的傷痕,“我昨天抓傷你了�!�
昨天確實激烈,導致他習慣性的動作都改了,沒干練斂起袖口辦事,軍裝的領(lǐng)口也扣到最頂上一顆,才能遮住手臂、脖頸上的曖昧抓痕,不知道還以為他讓貓撓了。
陸熠看她像看賊,面無表情刮下句:“別亂動這里的東西,出去吃飯�!�
他字句如同正經(jīng)命令,蘇韞窘迫接話,“嗯,剛好我有點餓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端量幾眼:“吃完了飯,陳醉會帶你走�!�
“走?”蘇韞警惕豎耳朵,“去哪?你要趕我走?”
陸熠明晃晃無語:“不是住不習慣么?換地方了�!�
今天清醒,陸熠認真思忖過,一個女人在軍營里總呆著影響軍紀,免不了有閑話,他倒是無妨,一個命令的事,但蘇韞一個女人,女人最在意自己名聲,被七七八八說個不停,想不多心都難。
想著,他又補了句:“缺什么吩咐陳醉準備�!�
這場面,越瞧越有養(yǎng)情人的意思,原來做聲名在外的陸熠情人是這樣?她爭了頭一份。蘇韞入戲快,挽著他胳膊聽話勾出一抹笑,可惜,陸熠沒買單,低頭扯開那雙攀附的胳膊,語氣肅然:“這里是軍營,注意影響。”⒉1群員求文催更正理
哦,現(xiàn)在倒是知道影響了,昨天晚上云雨的時候也沒見這副德性。蘇韞還是聽話,給他臺階下,點點頭,順從松開:“明白啦�!�
用餐沒在食堂,辦公室里擺著熱騰騰的四五道菜,口味各異,蘇韞吃完怕他嫌棄,特地開窗揮散食物氣味,吃完了,坐回沙發(fā)上,撐手看陸熠批報告。
瞧他茶水見底,蘇韞識趣問了茶水間在哪,接過茶盞就往門外走去,不得不說,這一動作確實讓陸熠的態(tài)度緩和不少,點點頭讓她別瞎跑,蘇韞前腳剛出門,錯身就遇見了進來匯報的陳醉。
陳醉今天一早先去了趟軍醫(yī)院和沙旺交接看望,再有半個月,沙旺能出院了,叫攘著自己沒事,想調(diào)回總部軍營,受托,陳醉此次來有小部分也有這一原因。
交身瞬間,一股熟悉味道鉆入鼻尖,也不知是不是幻覺,陳醉視線跟在她身后出去,剛回過頭,陸熠不知看了他多久,目光冰冷,手上文件啪地丟到桌面,掃落幾張紙在地上。
陳醉急忙解釋:“抱歉少將,我走神了。”
怕他再多計較,陳醉將門掩上,三兩步走近桌面拾起掉落的紙張,直言:“少將,有幾件事�!�
“陳醉,一年不見,生疏了�!标戩诘{(diào)侃一句。
倒不是生疏,他絕對忠誠于陸熠,這點毋庸置疑,只是陳醉心中依舊不服當初的調(diào)令,但又不敢反駁,到目前為止,陳醉仍覺得密支那的行動無錯,陸熠的良苦用心,他清楚,但他陳醉也是個鐵骨錚錚流血流汗的軍人,冒死的活一樣能干。
難道因為陳佑當年出了事,存著陸熠這份虧欠,他就得退縮嗎?沒有這樣的道理,他并不希望做陸熠的那份安心寄托。
“對不起,二哥�!标愖硌凵翊瓜�。
“不用對不起,開個玩笑而已�!币痪湓捿p飄飄揭過,陸熠問他:“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陳醉重新抬起頭,正式匯報:“都妥了,現(xiàn)在以前進黨為首的八黨結(jié)盟被打散,如今新建為泰黨為首權(quán)的新一任組閣產(chǎn)生,票數(shù)從一開始的三分之一支持率一路飆升至折中,如果再拿下軍區(qū)250張的票選席位,算得上穩(wěn)操勝券,按照往年的慣例,這次勝出的黨派已經(jīng)算是定下了,并且賽卡那邊來信,一切問題解決,就等著投票選那天了。”頓了頓,他繼續(xù),“還有,薩普瓦司令投了個消息�!�
聞言,陸熠拿批條的手停在半空,懶懶掀眼皮看他:“說了什么�!�
陳醉說:“此次為泰黨勝出對軍方的條件必須達到及格線�!�
意思明顯了,賽卡一旦上位,必須給予軍方的四大家族足夠的權(quán)利分攤,否則后續(xù)的問題無窮盡,也這算是一記威脅,然早在之前,賽卡給出的條件已經(jīng)半公布,按照薩普瓦面上的,明面親信一方站政閣一個位置,確保軍方能在將來的政治舞臺站出表態(tài),他要一個絕對穩(wěn)定的話語權(quán)。
“條件已經(jīng)開出,剩下的轉(zhuǎn)達讓賽卡看著辦了�!标戩诘溃白屗(wěn)妥點,這種情況下,能忍則忍。”
事實上,賽卡明面與軍方保持對立,也僅僅是與薩普瓦面上裝門做腔,于之前,薩普瓦一發(fā)郵件到德國接攘躲于背后的王室,為的也是想替自己爭一爭位置,撈不到權(quán)位撈利益,支持親軍方的前進黨一派系,這也是為什么他催促陸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