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天七點(diǎn)四十,九點(diǎn)半才上班的人比平時早起了大半個小時,不為了別的,單純想吃佛跳墻。
余遙刷完牙洗完臉,把佛跳墻拿出來加熱,本身就是用瓦罐裝的,可以直接上灶,她往爐上一擱就好。
幾分鐘熱好,余遙端下來,擱在桌上美美地享用了一頓早餐,把空了的瓦罐洗干凈才哼著歌出門。
開了車去接她爸媽趕往方家,她爸媽起的比她還早,甚至不到五點(diǎn)騎著電驢回了一趟老家,又帶了幾大箱子果子和家鄉(xiāng)特產(chǎn)過來。
碰到這樣的好人家,爸媽都上心很多,人在車上還在忙著挑爛果子,一個不讓進(jìn)箱。
余遙在駕駛座,顧不上,只專心開車,二十分鐘后,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別墅區(qū)門口。
這次進(jìn)去方便很多,可能方家打過招呼吧,車牌號對的,露個臉就讓進(jìn)去。
五分鐘后,余遙把車開進(jìn)方家老宅,停在老位置上,下車順道幫爸媽一起扛特產(chǎn)。
方家人多,剛有那個動作,已經(jīng)有人過來接?xùn)|西的接?xùn)|西,幫忙抱的幫忙抱,沒一會兒車內(nèi)空空如也。
余遙關(guān)好車門,剛進(jìn)屋就碰到管家端著一杯熱牛奶想上樓,瞧見她后笑道:“余小姐,少爺在樓上,昨晚吹風(fēng)感冒了,剛喝了藥�!�
他指了指手里,“這個是熱牛奶,喝了對胃好,還助眠,余小姐,我那邊還有事,您看……”
“我來吧�!庇噙b識相地接過,一邊往上走一邊心里嘀咕。
少爺小姐什么的,以前感覺離她很遠(yuǎn),沒想到就在身邊。
話說回來,回回都喝熱牛奶,難怪方堰皮膚那么好。
這不是他第一次,昨天在廊下,給她的牛奶知道她的習(xí)慣,是特意冰過的,他自己加熱過。
平時在飯桌上也是,別人都是飲料,他還是熱牛奶。
天天喝,膚色奶白奶白。
余遙腳步輕快,沒幾下已經(jīng)依照管家指示到了地方,在猶豫要不要敲門,手剛放在木門上,它自己開了。
屋里很暗,沒開燈,僅有的那么些亮光是從窗簾縫里透進(jìn)來的。
余遙借著微光瞧見了床上的一道熟悉人影。
方堰躺在邊緣,一動不動,好像在睡覺?
把牛奶放在他桌邊,等他醒了喝?
管家說他桌上有保溫墊,調(diào)一下溫度可以一直保暖。
余遙盡量不吵醒他,輕手輕腳進(jìn)了門,小心走到床頭柜前,果然瞧見了那個墊子,金屬的,插著電,應(yīng)該類似于電磁爐,只是功率小了點(diǎn)。
余遙矮下身子,將牛奶擱上去,半蹲在床邊悄悄調(diào)溫度。
有三十五、四十五、五十五、七十、和一百度的溫差,余遙在四十五度和五十五度之間選了很久,最后調(diào)了后者。
只有一個底座能接觸到,上面都暴露在空中,平時她自己喝五十二度的水,五十五應(yīng)該正合適。
余遙弄好后站起來,立刻就想走。
經(jīng)歷過昨天之后,她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禽獸,就不能離方堰太近,忍不住就想對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然而大家才交往了一天有余,又不能那么心急。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少接觸少私底下見面。
人多的時候再待一起,好依靠道德和眾人的注視約束自己,守好自己的本心,做個好人,好女孩。
余遙心里建設(shè)剛做完,床上突然伸出一只白皙如雪的手來,嚇了她一跳。
她后退一步,細(xì)瞧才發(fā)現(xiàn)是方堰的,他在墻上摁了一下,屋里的燈登時大亮。
余遙也得以看清屋內(nèi)和床上方堰的全貌。
他半陷進(jìn)枕頭里,生病了,面色略微蒼白,也不說話,和往常一樣,只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道醒來多久了,單薄的身子被棉被裹著,手臂軟軟垂著,無端透出幾分無力和虛弱來。
余遙莫名其妙想起昨天,她想把方堰摁在床上,一直一直吻他,到他精疲力盡渾身無力只能躺倒在床上為止。
好家伙,她還沒動,方堰自己把自己弄倒,渾身無力虛弱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很好欺負(fù)的樣子。
余遙:“……”
不知道為什么,剛建起的高樓大廈和銅墻鐵壁被人攻擊了一樣,瞬間瓦解。
露出后面她那顆齷齪的心來。
余遙:……她還是老實(shí)當(dāng)壞女--------------依一y?華人吧,好女孩留給別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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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神仙男友
方堰對她的誘惑力太大,
就像糖果和小孩,血與吸血鬼,小孩和吸血鬼完全控制不住渴望甜食和甜膩液體的心,
她也一樣。
余遙有那么剎那開始懷念從前,剛認(rèn)識那段時間其實(shí)她還挺好的,
心里和腦里都沒有雜念,才過去多久啊,就塞滿了黃色的廢料,
還是去不掉的那種。
剛想有點(diǎn)收斂,將自己澀澀的心鎖起來,
方堰隨隨便便一個躺姿就把禁錮打破,
澀心像企鵝有人給她發(fā)消息一樣,動蕩個不停。
余遙嘆息一聲。
看清自己了,她就是個色胚,裝個屁啊。
最多控制點(diǎn),
不對他出手太急太快,
慢慢來,下手還是要的。
緩緩地、徐徐地,把他便宜占光。
在心里也是要澀澀他的。
男朋友就是用來澀澀的。
余遙新的心里建設(shè)剛搭建好,準(zhǔn)備坐在床邊,把熱牛奶遞給方堰來著。
不知道是不是她靠近床邊的姿勢被他察覺,
以為她要做什么,
忽而挪了挪身子,睡到里面去,留下大片大片的空位在床邊。
余遙:“……”
倒也不必避我如蛇蝎。
剛在心里搭好的建筑莫名其妙變得搖搖欲墜,
有再度塌陷的風(fēng)險。
余遙笑容勉強(qiáng),
“管家說你生病了,
胃又不好,不能喝涼的,喝熱牛奶好出汗還養(yǎng)胃,他本來打算自己送的,臨時有事,把這活交給我了�!�
絕對不是我主動的。
我來也不是要對你動手動腳的。
余遙邊解釋邊在心里吶喊。
果然是太心急了,瞧把他嚇的,剛有點(diǎn)小動作他就避開了。
男朋友怕女朋友,估計是第一對了。
余遙:因?yàn)樘珴瓭荒信笥严訔壛恕?br />
她扁了扁唇,指向床頭,示意方堰看牛奶,暗示她沒有撒謊。
方堰沒說話,安靜躺在床里,過了一兩秒左右,突然掀開被子,露出小半的空白位置來。
是感冒和風(fēng)寒一起得的,聲音帶著鼻音,低低啞啞的,“要睡過來嗎?”
余遙意識到他人在床里,拿不到牛奶,自己端了杯子,想遞給他,因?yàn)樗@突然而然的一句話,手一抖,奶杯差點(diǎn)掉在床上,好在她是兩只手上下捧的,握住瓶身的手顫了一下,下面還是穩(wěn)的。
里面的奶白液體沒灑,好好的。
就是她心里像一面湖,被一顆石子砸過似的,激起無數(shù)漣漪。
所以說剛剛方堰不是怕她澀澀,是給她留位置好讓她躺進(jìn)來?
這……我……
“我可以嗎?”余遙一雙眼亮晶晶地,一掃方才的失落,有些得寸進(jìn)尺地期待方堰說‘可以’。
心中那座新的高塔也唰唰鞏固住,還越建越高,越擴(kuò)越大,越來越穩(wěn)健。
方堰‘嗯’了一聲,同時將被子掀開的更大,坦出他小半的身子。
穿著棉質(zhì)的單薄睡衣,因?yàn)榕矂�,衣服有些扭曲,下擺還翹了翹,露出他平坦的腹部和胯骨一角。
余遙:�。�!
她又開始想入非非了,冒出昨天那個帖子的回復(fù)。
一個網(wǎng)友說她和男朋友交往一周了,有一次瞧見男友光光的小肚子,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凸起,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就真的動了手,事后覺得自己過分,來她的帖子里求助。
其實(shí)吧,方堰的小肚肚看起來也很好摸的樣子……
余遙強(qiáng)壓下不該有的心思,將牛奶先放在一邊,踢了鞋子輕手輕腳上床,僵硬地躺下。
過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安心,又下來,把半開半合的門鎖好后重新回來,好好地躺在方堰的外側(cè)。
這處剛剛被方堰睡過,被單上還留有他的體溫,暖乎乎的,屬于他的雅香氣息濃烈地像她吃了三五個方堰。
不然沒那么濃郁。
余遙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逗笑,噗了一聲,方堰聽到了,扭頭看她,“笑什么?”
余遙當(dāng)然沒有說實(shí)話,只糊弄了一句,“想起點(diǎn)事。”
‘事’這個字讓她憶起了別的,余遙坐起身,將剛剛端了放、放了端、幾次來來回回的牛奶拿在手里,遞給方堰,“趁著熱喝�!�
雖然看似過了很久,其實(shí)不過一兩分鐘而已,又有保溫墊暖著,牛奶還是熱的。
方堰嗯了一聲,沒有急著接,先拉了一旁的兩個枕頭,一個給她疊在身后,一個墊在自己腦后,抬高上半身后才拿過來,捧在手里小小地、文靜地喝了一口。
奶里面應(yīng)該是加了糖的,余遙聞到一股子甜香摻合著奶香的氣息。
方堰離她很近,一開口說話,滿嘴的奶香更甚,“什么時候拿車?”
“�。俊庇噙b有些吃驚,“你怎么知道我要借車?”
方堰又喝了一口牛奶,甜香味彌漫在空中,不用刻意就能聞的清清楚楚。
“昨天你自己問的,車能不能提供�!�
余遙了然,餡露在她這邊,“中午吧,我下班之后�!�
她中午有大概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用一個小時去看寧悠,順便了解一下那個瘋子的情況,另外兩個小時留半個,剩下都可以忙比賽的事。
方堰輕輕‘嗯’了一聲,回應(yīng)她的同時,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捧著杯子繼續(xù)喝。
余遙側(cè)目,望了望他,臉色很蒼白,神情蔫蔫的,平坦的胸膛正輕微地上下起伏,看起來病的很嚴(yán)重的樣子。
臂上無力,必須兩只手才能端住牛奶,即便這樣,依舊喝的很香。
讓她有一種牛奶很美味的感覺,叫她也食欲大開,想嘗嘗味道。
方堰好像知道她的想法,熱心地將杯子遞過來。
余遙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自己面前的熱牛奶。
其實(shí)吧,比起牛奶,方堰現(xiàn)在的樣子更吸引她。
她禁不住看向方堰唇紅齒白的地方。
這心思只能想想,干不得的,余遙老實(shí)地低下腦袋,喝了一口熱牛奶。
果然是甜的,放了糖。
看不出來,他跟個小孩子似的,喝牛奶還要放糖。
管家伺候了他那么多年,十分了解他的習(xí)性,肯定不是弄錯,就是他想加糖。
“剛喝了藥,嘴里是苦的。”方堰解釋。
余遙挑了挑眉,難得做了一回體貼的人,沒有戳穿他。
一杯牛奶不多,方堰又是個愛分享的,倆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喝完,方堰將空杯子給她,她擱在桌上時,里側(cè)的人已經(jīng)拿掉腦袋下多余的枕頭,平躺下來,疲憊地閉上了眼。
余遙看著他干凈無瑕的面容,心中敲了鼓似的,砰砰響。
她猶豫片刻,將剛剛那句‘來不是對你動手動腳’的話拋在腦后,小聲問:“我可不可以……”
親你一下下呀,就一下下。
親親還是太快了,余遙準(zhǔn)備改成牽手手,還沒來得及張口,方堰接話:“可以�!�
???
余遙疑惑地回頭看他,“我還沒說具體的�!�
“什么都可以�!狈窖唛L睫微揚(yáng),漂亮的眼眸睜了一下,又翕了翕,半張半合著,睡意明顯。
“不過我昨天風(fēng)寒低燒還感冒了,鼻塞折騰了一晚上沒睡,剛喝了藥,有安眠的作用,現(xiàn)在很困很困。”
說話的時候他眼皮子垂了垂,動作比之平時明顯遲鈍很多。
余遙剛想說下次也行,方堰繼續(xù):“我要睡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要吵醒我就好。”
嗯?
這話聽著好像還沒有意識到她要干什么一樣,只以為她想觀摩觀摩他的房間那類?
“如果不習(xí)慣太亮的話……”方堰補(bǔ)充:“可以關(guān)上燈�!�
余遙:�。�!
關(guān)燈干嘛?干壞事啊。
她每次干壞事都會關(guān)燈,方堰也知道,還這么說……
余遙感覺自己懂了。
方堰的意思是——她想對他做什么做就是了,只要不要吵醒他就好。
余遙簡直驚呆了。
這是什么神仙男友��!
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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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引頸白鶴
既然能講出‘什么都可以’這句話,
說明方堰已經(jīng)做好了會被占去便宜的準(zhǔn)備。
貌似不排斥她親近的樣子。
如果不愿意的話根本不會這么說,直接告訴她不要就好啦。
還是說方堰知道她有分寸,不會干過分的事,
所以有恃無恐?
余遙摸不準(zhǔn),想知道他能承受的程度,
于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問:“親你的話,你能接受嗎?”
方堰可能到了極限,
長睫顫了顫,半張半合的眼完全閉上。
“嗯……”
雖然眼睛翕上了,
但這時候還沒睡過去,
有點(diǎn)意識。
余遙加緊問:“親你這里和這里,還有這里。”
她戳了戳青年的脖頸、額頭和——下巴。
沒有指唇,雖然她的目標(biāo)是這個,但好多人貌似對初吻很重視。
方堰一個母胎單身,
初吻肯定還在,
留著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特殊意義,如果有的話,不動最好,怕他事后追問。
就算沒有,肯定也要在他清醒的狀態(tài)下進(jìn)行。
初吻可是很美好的,
他稀里糊涂睡夢中,
親了他也不知道,對他不友好。
等他醒了經(jīng)過慎重考慮同意了再吻,現(xiàn)在親個額頭、下巴、脖頸就滿足了。
也是她惦記很久的位置。
“嗯……”
這個居然也答應(yīng)了。
余遙有些詫異。
其實(shí)她只是試探一下,
沒抱多少希望,
沒想到方堰這么大方,
連親脖頸那么敏感的位置都同意了。
余遙莫名有一種乳羊主動揚(yáng)起脖頸給大灰狼咬的感覺。
現(xiàn)在的方堰在她看來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和待宰的乳余遙瞧了瞧他,其實(shí)還有一種他已經(jīng)睡著,魂游天外,隨口回答的感覺。
她不放心,又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磁性沙啞的聲音很輕很小,還帶著鼻音,“方堰……”
!�。�
是有意識狀態(tài),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
其實(shí)昨天那個帖子她一路看完,有個網(wǎng)友的評論她印象深刻。
那個網(wǎng)友說,過不過分看自己的行為沒用,要看對方。
如果對方不覺得過分,做再多再快再急也沒事,如果對方心靈干凈單純,覺得挨祂一根頭發(fā)絲就是過分,那就是過分。
仔細(xì)想來,好像每次她猶猶豫豫、思慮過多,或者回回有個小要求想提的時候,次次得到的都是千倍萬倍的回饋。
比如她想建議倆人做假男女朋友,騙騙她爸媽,方堰直接提議做真男女朋友。
她在廚房的時候想拉一下方堰的小手手,方堰問她就這點(diǎn)追求嗎?
還讓她做想做的。
現(xiàn)在也是,她一個小要求還沒提,他主動說做什么都可以,和在廚房那會兒差不多。
所以其實(shí)她干的所有事都是方堰知道并且鼓勵的。
人家默許的,當(dāng)然不算過分了。
看來方堰那些奇奇怪怪的特殊要求太高,對象不好找啊,好不容易有一個,確定她合格后,對她容忍度很高,怕她跑了?
開玩笑的,方堰這種條件想找什么樣的對象都很容易,只不過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她這樣的。
她自己沒感覺,但方堰好像說過,她細(xì)心,耐心,可靠。
是這些特征吸引他吧?
不管怎樣,知道他對自己的‘優(yōu)良品質(zhì)’很滿意,不會輕易放手,也在使力,和她扯一頭的繩子,不是她單方面的,余遙很欣慰。
也放心了不少。
可以大膽地干自己想做的事了。
余遙就躺在他身邊,親眼瞧見他擱在被子上的手臂傾斜,從凸處掉在凹處,微微翹起地小指也慢慢垂了下來,最后軟趴趴地伏在棉被上。
方堰腦袋一歪,就這么睡了過去。
余遙本來還想問他一些問題,比如能不能摸摸他的小肚子,看看那個網(wǎng)友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來得及他已經(jīng)睡著,這時候反倒不好再說話吵醒他。
人家剛說過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別打擾他睡覺,她立刻違背人家的意愿,做他不想的事,有點(diǎn)缺德。
余遙一開始是不敢多動的,怕弄醒他,保持這個姿勢一會兒,感覺他應(yīng)該睡深了才輕輕地?fù)沃碜幼饋恚皖^去看他。
方堰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樣,溫雅安靜,雋秀漂亮,從她現(xiàn)在這個角度,至上到下能將他每一處都觀個清清楚楚。
精致的五官,細(xì)柔的黑發(fā),白皙的膚色。
任何地方都完美無瑕,是上天最杰出最用心的作品。
這么靜靜躺著,一動不動,身子半陷進(jìn)柔軟的被子里,莫名有一種他不是人,是什么死物,比如布偶,或者等人高的洋娃娃。
主人會抱著布偶睡覺,親吻它,親自給洋娃娃穿衣服,戴配飾,將它的手腳擺成各種姿勢用來拍照,或者展現(xiàn)它的美。
余遙有一種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主人,可以操控方堰這個洋娃娃的錯覺。
做任何事都可以。
他自己說的。又是在睡夢中,死了一樣一動不動、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像洋娃娃任人擺布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了。
余遙小時候是玩過洋娃娃的。那會兒在村里,她屬于孩子王,平時帶著大家下水撈魚摸蟹,爬樹夠果子采蘑菇,每次都是她弄來的最多,分給不多的小伙伴們,省得她們挨罵。
也因此,一到放學(xué)村里的小朋友都會帶著自己的玩具來找她。
那時她爸媽還沒中彩票,家里窮的冒泡,什么都沒有,都是蹭別人的玩。
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偷拿媽媽的手帕和圍巾帶過來,用剪刀裁成衣服給洋娃娃穿。
那會兒的洋娃娃還很丑,只有大關(guān)節(jié)能動。十幾年過去,現(xiàn)在的洋娃娃不僅精致,還靈活,基本和人類一樣,人類能動的洋娃娃都可以。
還細(xì)細(xì)劃分了很多種類,瓷娃娃,bjd娃娃,有那個愛好的人基本都關(guān)注過,如方堰這般精美的余遙還是第一次見。
他‘做工精細(xì)’,所有關(guān)節(jié)銜接正常,沒有一般洋娃娃的瑕疵。
穿上衣服好看,脫掉也好看,一般的洋娃娃只能穿上衣服,褪下會發(fā)現(xiàn)很多丑丑的關(guān)節(jié)點(diǎn)。
方堰這個高級洋娃娃還自帶體溫,等人高,軟軟的,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
余遙奇怪的癖好被開發(fā),忍不住開始動手動腳。
她盤起膝蓋,傾了上半身過去,真玩洋娃娃一樣,把他一只雪白雪白的手腕撈起,像握著什么絕世的寶貝,或者千年的玉古董似的,動作輕的不能再輕。
目光在那只手上瀏覽許久,找到突破口。
方堰的個頭這么高,給他做衣服不現(xiàn)實(shí),去哪扯布都是問題,正好他身上有睡衣,干脆就地發(fā)揮。
余遙怕他凍著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做針線活或者極細(xì)致的工作似的,給他把折起的袖口擼下來,確定衣服裹著皓白的手腕,才放那手回被子上,微微扭了扭位置,露出內(nèi)側(cè),把上面的兩個扣子輕手輕腳扣上。
另一只是一樣的待遇,那兩只手還被她像做賊似的帶起,吊在空中,然后掀開被子放進(jìn)去。
本來只到方堰胸前的棉被被她往上拉了拉,蓋到他脖頸下。
他始終沉睡中,紋絲不動,安如磐石,像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等著人把他吻醒。
在玩洋娃娃或者過家家照顧病人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余遙心中多少有些興奮。
童年愛好被激發(fā)了出來。
她玩完還想玩。
這次余遙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方堰的棉被下,她記得方堰掀開被子的時候,衣服下擺是扭曲的,露出了他的小肚子。
他本來胃就不好,還漏小肚肚,會凍著的。
余遙打算幫他一把。
她沒有跟方堰似的直接掀被子,怕弄醒他,只悄摸著打開一條小縫,用手機(jī)的光照著,看到衣服的邊角后輕輕地、動作緩慢一一拉下來,把他的小肚肚完全遮住。
干完合上被子,忍不住夸贊自己。
我可真是活雷鋒啊。
做好事不留名就是我了。
余遙在心里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末了繼續(xù)尋找需要她‘添磚加瓦’的地方。
方堰的領(lǐng)口是斜的,西裝樣,沒有扣子,貌似不需要她增光添色。
余遙還有點(diǎn)小遺憾,一兩下就沒事做了。
她只能沒事找事,輕撫方堰的劉海,給他理黑發(fā)。
一直都知道他的頭發(fā)細(xì)柔,大概率會很好摸,沒有機(jī)會接觸而已,這可是個好時機(jī),余遙沒有錯過,把平時想做的都做上。
不僅揉了揉他的黑發(fā),還以手代替梳子,把他劉海推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整張俊美的臉來。
整理鬢角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他又薄又透的耳朵。
這個貌似也是她一直在關(guān)注的位置。
余遙輕輕地順著輪廓撫,從外耳,一路劃到他耳垂上。
捏了捏,都是肉肉,軟軟的,涼涼的,很好摸。
這座大山在她的想象中應(yīng)該是遙不可及的,沒想到這么輕易就被她翻了過去,沒有遇到半點(diǎn)阻礙,好沒有成就感和挑戰(zhàn)性啊。
余遙挪開手,開始翻另一座大山。
她目光上移,落在方堰臉上。
上次在方家和他通話,指頭不小心摁在他手背上,由此開啟了長達(dá)兩三分鐘的玩鬧,都是隔著屏幕。
這次沒有任何阻擋,本人就在她身邊。
當(dāng)初隔著手機(jī)時倆人還不是男女朋友,做什么都虧心,只是碰一下假裝捏一下就緊張,這會兒本人在身邊反倒沒什么感覺。
大概因?yàn)榉窖呤撬臓顟B(tài),沒人看著她,監(jiān)管她的行為,所以她自然很多。
余遙沒有關(guān)燈,因?yàn)橄肭逦乜粗窖吣菑埶伜退衅綍r不易發(fā)現(xiàn)的小細(xì)節(jié)。
比如他長又直的野生睫毛,和深陷的鎖骨,還有細(xì)皮嫩肉的臉頰。
有錢人家的少爺,不用風(fēng)吹日曬勞作,整天在空調(diào)房內(nèi),金湯銀水養(yǎng)著,臉嫩的能掐出水來。
余遙上手,輕輕地捏了捏,手感果然很不錯,不是化妝水堆砌出來的,是年輕、干爽、有肉的那種。
畢竟年紀(jì)不大,倆頰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微微鼓起。
不算十分刀削的面孔,只是立體精致,干凈清爽,該鋒利的時候鋒利,該軟的地方軟。
余遙就很喜歡他這種長相和他水嫩嫩的臉蛋。
沒想到他一個男的,臉上觸覺是這樣的。因?yàn)橐馔猓嗤A袅艘粫䞍�,用兩只手又揉又捏又輕扯,玩他的倆頰。
他可能實(shí)在太困,睡得很深,下巴被她抬起,他都沒反應(yīng)。
是一個十分合格的洋娃娃,身子始終處于無力狀態(tài),任由她為所欲為。
余遙將他微微半歪的臉正過來,低頭,慢慢地、緩緩地湊過來,在他額頭上落了一吻。
親完離遠(yuǎn)觀察了一瞬,他沒醒。
余遙又繼續(xù),開始依照自己一開始說的那樣,親他下巴。
剛靠近就聞到一股子奶香味,是他唇上的,喝了那杯牛奶的原因。
余遙頓了一下。
突然覺得替代品親下巴不香了。
她猶豫片刻,直接跳過去,去吻他的脖頸。
他枕著枕頭,大半頸部都藏了起來,只一小部分露出,這么些沒辦法親到。
余遙手穿到他后頸處,微微用力,想把他漂亮的長頸抬起來,剛動他腦袋就歪了歪。
驚了余遙一下,她連忙用另一只手扶住,擺回到原位去,這么等了一會兒,他沒醒才繼續(xù),不敢抬得太高,怕他難受醒來,只微微一小部分。
他脖頸修長,一小部分再加上本來就露出的那部分,不少了。
余遙感覺應(yīng)該可以了,湊過去,發(fā)現(xiàn)親不到。
她只能再度努力,第二次還是不行,第三次近了,但依舊碰不著。
再抬要把他弄醒了,余遙遲疑片刻,決定放棄。
她手剛準(zhǔn)備撤出,方堰藏在被子下的手突然自己伸了出來,像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樣,拉下自己的睡衣領(lǐng)子,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膚。
同時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像引頸的白鶴,明晃晃對她坦出最脆弱,最漂亮的地方,邀請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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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要負(fù)責(zé)的
余遙抬頭,
朝上看去。
方堰長睫微垂,半遮了些狹長的眼眸。
瞳子闐黑闐黑,里面正幽幽地倒影出她的模樣。
余遙頓了一下,
有些訕訕問:“你怎么醒了?”
她有點(diǎn)擔(dān)心,“我動靜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