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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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譜[書號4970]第五卷領(lǐng)導的魅力
第154章
責任
朱自強聽得有些無奈,軍隊轉(zhuǎn)干還有這種方法,軍人不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嗎?中紀委看上的人,可以直接請中央軍委下令轉(zhuǎn)業(yè)嘛,任他再牛的家伙也抗不住。當下笑道:“怎么中紀委要人還如此費勁啊,直接讓軍安勒令轉(zhuǎn)業(yè)不就行了嗎?”
劉學境笑得有些得意:“嘿嘿,偏偏就是有人卡著不辦,話已經(jīng)放出來了,除非他們本人同意,否則免談!要不,哪用得著我出面啊。”
朱自強心思一動,急忙笑道:“劉書記,你贏了的彩頭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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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調(diào)整
朱自強兩手緊緊地捂著皮帶,半蹲著身子,一臉驚恐地看著楊玉煙:“不能啊老婆,不能這樣干!你要把這玩意兒剪了,咱們下半身的幸福就完了。你一定要法外開恩,手下留情,就當給我一次改過從新的機會吧老婆!”
寒光閃閃的剪刀讓朱自強的背心發(fā)涼,楊玉煙的表情冷漠得像塊巖石:“怎么?你想讓我言而無信?你答應過的,我不管,把褲子給我脫掉!”說完手上的剪刀飛快地閃向朱自強,他不能躲,也不敢抵抗,只聽“嘣”地一聲,剪刀已經(jīng)把皮帶夾斷,兩人滾在地上扭成一團……
最終楊玉煙用自己的“肉剪刀”把朱自強的禍根收拾了,兩人累得不停喘氣,從來沒這樣激烈過。事后,楊玉煙抱著朱自強的頭輕聲問道:“我跟李碧葉比起來怎么樣?跟她爽還是跟我爽?”
朱自強只能在心里哀嚎,他敢說嗎?說沒你爽,那楊玉煙接下來肯定會問,既然跟我好,為什么還要跟李碧葉?說沒她爽,那玉煙不發(fā)飚才怪!但是單從配合,還有感覺上來說,肯定是玉煙占上風,畢竟兩人這么多年了,舉手投足都能迎合對方,李碧葉只能讓他覺得有種新鮮刺激感。
“你說不說!不說是吧?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問李碧葉!問問她你做了幾次,每次做多久?”楊玉煙邊找手機,邊惡狠狠地威脅朱自強,朱自強一把撈過還有些濕淋淋的玉體,奮發(fā)余勇,再干她一場。楊玉煙哪里頂?shù)米≈熳詮姷墓簦芸炀捅凰萌戆l(fā)顫,最后靠在朱自強的懷中沉沉睡去。
朱自強總算松了口氣,擺平了!看著懷中的玉人兒,艷紅的小嘴輕輕勾起,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然后把玉煙抱起來,放到書房里的躺床上,拉過毛毯蓋住,朱自強輕聲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輕柔地撫摸著愛人的臉龐,心里是百感交集。
正月初四,豬肝借了輛九座的商務車,載上朱自強一家六人,加豬肝的老婆孩子剛好九人。過完春節(jié)回家上墳,順便看看老親戚們,朱自強提前通知了付雷、洛永、吳飛和管中昆,讓他們到狗街會合。當然,讓他最擔心的莫過于李碧葉了,他現(xiàn)在完全摸不透楊玉煙對這事兒的態(tài)度,那晚過后,楊玉煙表現(xiàn)得一如平常,朱自強旁敲側(cè)擊,用盡了心思也沒辦法弄清她打的什么主意。
朱永樂、朱茵再加上永遠長不大的楊玉虎,一路上又唱又笑,甚是熱鬧,從早上到下午,走了七個小時,終于到了狗街。洛永早就安排好了飯局,楊少華的老屋子沒舍得賣,這次回來他也打主意暫時呆在狗街,春江雖然是大城市,可他跟老伴都很想念狗街,畢竟這兒是故鄉(xiāng),老親戚、老朋友、老鄰居們都在,哪怕不說話,就看著狗街發(fā)呆也是件好事兒。
楊玉紫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現(xiàn)在當上了鄉(xiāng)里的一把手,說話、氣勢和為人跟以前大不相同,現(xiàn)在的楊玉紫熱情、大方、自信,只是在面對朱自強的時候,隱隱的顯出一絲冷漠�?芍熳詮娡耆环旁谛纳希粗@個大姨子,昔日的情意蕩然無存,一個李碧葉就把他弄得焦頭爛額,要是再招惹上楊玉紫,玉煙非把他閹割了!
上完墳后,避開老婆孩子,一幫大男人圍在洛永家的客廳里喝茶,現(xiàn)在大家的身份地位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還是以朱自強為首,大家各自跟朱自強說了彼此的近期的情況,然后等著朱自強發(fā)話。
朱自強慢慢地尋了一圈,正要開口說話,屋外響起了邱志恒和黃顯華的聲音,管中昆笑道:“忘了這兩個人渣!那天你的電話剛掛,就碰到黃顯華,我就跟他們說了你要回來的消息�!�
邱志恒現(xiàn)在是功勛縣信用聯(lián)社的副主任,有可能就快調(diào)到其他縣擔任主任一職了,黃顯華去年才回來,春江醫(yī)科大畢業(yè)后,他又被抽到北京、上海進行交流學習,主攻醫(yī)療衛(wèi)生管理,回來后,黃顯華拿了硯士學位,直接擔任縣衛(wèi)生局副局長�,F(xiàn)在這幫人中除了洛永沒有行政職務外,都是副科以上的干部。
朱自強等眾人打鬧完后,開始發(fā)話:“我跟大伙說說我的事情,年前省委劉書記找我談話,下一步,我可能到省團委擔任副書記,這次回來我有兩件事情要跟你們說,第一個是洛永跟我回去,中昆,我想讓你也到春江,跟我去團委?”朱自強用征詢的語氣對管中昆說,他現(xiàn)在春江沒有一點根基,劉學境一走,以前的老同學們好多都指望不上了,只有李子騰和趙大為還能出點力,現(xiàn)在不趁著劉學境臨走之際安插人手,錯過了時間就別再想染指。
管中昆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只要你那兒一弄妥,我可以馬上交手續(xù)。還有一點,自強,陳小紅還在市長的位置上,你看……”
朱自強也點頭道:“我心里清楚,這次回來的第二件事就是要跟大伙說的,咱們不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就是鐵哥們兒,雖然有點拉幫結(jié)伙的意思,可現(xiàn)今的潮流如此,要不抱成團,很多事情就整不成。我是這樣想的,小雷不要在田園呆了,找個機會,提升半級,到別的縣去鍛煉,吳飛也要去春江,咱們這批人分成兩起,一幫在基層發(fā)展,一幫在省城,我的意思是,兩年后,咱們爭取在哪個市聚頭,到時就轟轟烈烈地干一番事業(yè)�!�
吳飛接口道:“我去省公安廳吧,反正我也想跟李子騰學點東西�!敝熳詮婞c點頭,然后看著黃顯華:“顯華的工作好安排,不過呢,你目前缺乏基層工作經(jīng)驗,所以暫時不要到春江,就留在功勛,需要什么幫助和支持上來找我就是。另外我會跟功勛的人打招呼,這幫老班子也快散了,趁他們還能說話的時候我盡量安排。倒是志恒有點麻煩,你們現(xiàn)在劃省管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跳出來,比如出外學習或者到其他金融系統(tǒng)?”
邱志恒笑道:“到別的系統(tǒng)也差不多……”看看周圍的人,然后有些自嘲地說:“現(xiàn)在你們都是本科以上,就我拿了個�?疲眠@兩年時間,我去充充電,汲取一下知識的養(yǎng)分�!�
朱自強道:“這樣吧,有沒有信心考全國注冊會計師?”
邱志恒道:“沒問題!給我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朱自強解決了兩個老同學的問題后,轉(zhuǎn)頭看向付雷:“小雷,以后你一個人要去打拼,多話我就不說了,從小你就是個機靈人兒,我沒什么可交待的,只有一條,盡量結(jié)交能干事,有本事,品格好的朋友,基層這一塊主要就是看你,咱倆分頭,你在下面打基礎(chǔ),我們在上邊幫你使勁�!�
付雷眨眨眼,輕松地說:“放心吧,朋友多了路好走�!�
朱自強最后開始強調(diào):“大伙都要記著一點,管好自己的家屬,現(xiàn)在咱們的底子還很薄弱,當然,每個人都有職務在身,咱們在前邊努力,后院可萬萬不能失火�!�
2000年3月2日,朱自強正式前往彩云省團委上任,在這段時間他通過劉學境把管中昆先調(diào)入省團委,擔任辦公室副主任,享受副處待遇,然后又通過李子騰把吳飛調(diào)到省公安廳刑偵隊任副隊長,洛永的事情好解決,他本來就是工人待遇,而且洛永也不在乎工資收入。
付雷調(diào)往金沙縣擔任副縣長,邱志恒則順利進入彩云財院,提前半年到學習班,計劃拿到本科文憑后,03年參加全國注冊會計師資格考試。
彩云省團委設(shè)在省委辦公樓附二樓,這是一幢舊式建筑,四層高,墻體是暗紅色的粉刷,屋頂鋪蓋青瓦,樓前是品字形花園,車輛從花園里左進右出,格局顯得非常簡潔實用。朱自強的辦公室在三樓,省團委設(shè)了一名書記,三名副書記,朱自強在三名副書記中排在第一位,也是常務副書記。書記今年三十六歲,清華大學熱能系畢業(yè),是彩云省解放以來的第三個少數(shù)民族清華畢業(yè)生,叫向阿成,哈尼族,擔任省團委書記一年,之前在老家從副縣長、縣長干到本州的經(jīng)貿(mào)委副主任,1998年調(diào)到彩云省民族宗教委員會擔任辦公室主任、民宗委副主任,去年調(diào)任團委書記。
向阿成為人豪爽,待人處事極為耿直,但是很聰明,耿直不代表單純,不然也不可能坐到省團委的頭把椅子上。對于朱自強的到來,向阿成表現(xiàn)的非常熱情,朱自強年青,整整小他十歲,再加上前段日子“白、蘇”案子鬧得沸沸揚揚,朱自強在中間可是立有大功的,而且他還得過中央嘉獎。向阿成是少數(shù)民族,有清華背景,政治前途一片光明,朱自強有基層工作經(jīng)驗,政績突出,前景跟向阿成差不多,兩人之前也見過,不過沒有深交,這次在一起搭班子,可謂一拍即合。
向阿成雖是少數(shù)民族,但經(jīng)過長年在外的學習、工作經(jīng)歷,除了一些重大節(jié)日外,生活習慣基本漢化了。朱自強也清楚,哈尼族對于向阿成來說只是一個身份,中央的民族政策、政協(xié)的制度,給少數(shù)民族提供了一定份額的黨內(nèi)職務,向阿成占據(jù)了這方面的優(yōu)勢,按慣例,團委書記一屆,然后放到地級市里擔任一把手鍛煉幾年,接下來就會入主省委或是省政府,但通常是副職,如果想要更進一步,除非有首長級的人對他特別青睞,或者個人能力較強,有強大的關(guān)系支持。可向阿成還有一個優(yōu)勢是清華畢業(yè)生,從清華里出來的,在全國的各行各業(yè)擔任著很多重要職務,上到中央,下到地方,這就是向阿成的優(yōu)勢。
別人對朱自強的了解可能稍為欠缺些,可向阿成清楚,朱自強在彩云大學研究生班的同學,現(xiàn)在大多在副廳以上蹲著,這次白武、蘇聯(lián)的案件牽扯了部份人,可還有一大半身在要位。而且,朱自強進入中央黨校學習了一年半,雖然朱自強回來后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向阿成通過幾位老同學,對朱自強進行了一番另類考察。先不說陳老接見朱自強后,帶領(lǐng)他到各個地方轉(zhuǎn)圈的事,單是在黨校里邊,朱自強前后與部級班、廳級班的人關(guān)系極為融洽,小道消息說,胡校長前后召見了小朱同志五次。而且提前半年批準朱自強畢業(yè),從中就可以看出點門道,提前半年的意思是什么?他回來后,白武和蘇聯(lián)意外落馬,不排除有巧合的可能性,但是劉學境即將調(diào)離的消息千真萬確,由此推斷,中央在九九年底就已經(jīng)準備對彩云省進行大換血。
朱自強在家呆到春節(jié),上邊就發(fā)文讓朱自強擔任團委副書記,這是要報中組部和中央團委的任命,到三月份正式任職,從考察到任命,短短三個月不到的時間,這只能說明朱自強的事情早就內(nèi)定了。要知道從正處升副廳,一般都要提前半年進行考察,像團委這樣,屬于中央部門,上邊還有團中央管著,即便是副書記,省委常委會、省委組織部也沒有直接任命的說法,必須報經(jīng)中組部、團中央批準。
向阿成不論出于將來的政治目的,還是目前的工作需要都得熱情萬分地拉攏朱自強,跟朱自強結(jié)交,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有百利無一害。兩個都是明白人、聰明人,朱自強雖然年紀不大,可經(jīng)歷了官場上的是是非非,起起落落,如今也算得上個人精了�;ハ嗬�,只要對方不干違法亂紀的事情,這種政治同盟多多益善。
到四月底,劉學境正式調(diào)往北京,只在政協(xié)掛了閑號,他本來就是全國政協(xié)委員,其他的職務已經(jīng)全部下了。臨走之際,朱自強陪著劉學境大醉一場,十年!劉學境到彩云整整十年啊,十年時間仿佛眨眼之間,劉學境感慨地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幸好把彩云省的旅游業(yè)發(fā)展起來,不然他真有種愧對黨和人民的負疚感。彩云省旅游業(yè)在他的規(guī)劃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欣欣向榮的態(tài)勢,預計2000年底旅游業(yè)收入將首次超過煙草行業(yè),躍居全省第一位,這可是了不得的成績。
旅游業(yè)屬于第三產(chǎn)業(yè),旅游業(yè)的發(fā)展直接拉動了餐飲、零售、交通運輸業(yè),解決了由國企改革造成的下崗失業(yè)問題,同時在全省財政收入方面也起到了生力軍的作用,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全省從事旅游及相關(guān)產(chǎn)業(yè)人員,已經(jīng)達到了一百萬,這個數(shù)字還在以每年15%的速度增長。
(唉...黛玉上身啊!想不到一場秋雨把老葉打進醫(yī)院,還弄得上吐下泄,感冒引起頭昏眼花就算了,關(guān)鍵是急性腸胃炎,一周不到瘦兩斤,兩斤啊!捧在手里多大一堆肉了!不說了,對不起大家兄弟伙,從今天開始緩慢恢復更新,人品爆發(fā)必須倚賴于藥品質(zhì)量了.
另外就是說說臉譜接下來的情節(jié),第五卷馬上收工,就要開始第六卷了,第六卷中將重點介入到已經(jīng)成為高級干部的朱自強內(nèi)心,描寫他的情感 家庭 朋友,還有就是他的仕途將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再次遭到什么樣的打擊和挫折!)
第156章
姓氏
2000年國慶節(jié),田園鄉(xiāng)四處張燈結(jié)彩,家家門口都吊著兩只紅燈籠,燈籠上有黃色的“國慶”兩字,小紅旗迎風招展,一眼看去,到處都喜氣洋洋。劉艷從鄉(xiāng)政府急急忙忙地趕回家,她家的房子早在前年就被拆了,如今與田園村的人一起搬進了居民小院。
街上不斷有人跟她打招呼,可劉艷顯得無比匆忙,神色有些惶急,有人開始嘀咕,會不會是她家花兒出什么大事了?這樣互相一說,立馬就有好幾個人跟在劉艷的身后叫道:“大姐,有什么事我們來幫你!”
劉艷嚇了一跳,笑得有些勉強:“沒什么事兒,就是家里來了個客人,我急著回家招待呢,你們忙去吧,小三上班別遲到哦�!闭f完揚揚手,攆人散開,她轉(zhuǎn)頭繼續(xù)往家走。自從管中昆調(diào)走后,朱明軍也調(diào)進縣里擔任副縣長,付雷走了,現(xiàn)在劉艷在田園很有威信,加上以前的親和力,這個老大姐已經(jīng)成了田園政府的代表人物,
去年田園衛(wèi)生所已經(jīng)改建成了田園鄉(xiāng)人民醫(yī)院,有了專門的婦科、內(nèi)外科和小兒科,婦科主任是縣中醫(yī)院五十歲的老醫(yī)生,名叫文敏,是名經(jīng)驗豐富,業(yè)務較強的婦科主任醫(yī)生,經(jīng)衛(wèi)生局的黃顯華做過思想工作,主動要求調(diào)到田園。
這會兒文敏正帶著一個中年護士守在劉艷家門口。
劉艷到家后,二話不說開門就進,兩名醫(yī)生緊隨其后。李碧葉痛得全身發(fā)抖,她明顯感覺到肚中的孩子在一陣陣蠕動,折騰啊,就像孫猴子鉆進了鐵扇公主的肚里一般,翻江倒海,天昏地暗,可李碧葉嘴里死死地咬著一塊毛巾,汗水從她的額頭一股股地往下淌……
劉艷推開房門,讓進了兩名醫(yī)生,急忙道:“麻煩你們了!”兩名醫(yī)生客氣兩句后,一前一后開始接生手術(shù)。
小院的屋頂上安裝了太陽能,李碧葉住的房間里有熱水供應,生孩子所需的東西早就準備齊全了,劉艷關(guān)上門,拉上窗簾,小碎步跑到李碧葉的身邊:“妹子,叫出來吧!別忍著!”
李碧葉使勁地甩頭,汗水從發(fā)梢飛舞起來,濺落在枕巾上,再慢慢浸濕開去。兩名醫(yī)生經(jīng)驗無比豐富,表情看上去很輕松,細聲輕語不斷地安慰著李碧葉,就像面對自己的女兒,她們眼中透出關(guān)懷和慈愛。
“大姐……他還沒來嗎……”
劉艷眼里閃過一絲黯然,她不想充好人,也不想騙李碧葉,這是個倔強的姑娘,與其騙她不如直言相告,讓她別忍著苦苦等候朱自強,“碧葉趕緊用力吧,他來不了,別多想,還是孩子要緊,聽話��!”李碧葉一直很堅強,一直在忍著劇烈的陣痛,硬是沒有掉下一滴眼淚�?蓜⑵G的話音剛落,她的淚水混著汗水一起滑落,李碧葉重新咬上毛巾,嗚嗚地哭泣著,突然頸上的青筋一陣跳動,兩個醫(yī)生趕緊叫道:“堅持!使勁!對,再來!”
半個小時后,也就是早上十點四十分,李碧葉生下一個八斤重兒子!哭聲把屋子震得嗡嗡回響,劉艷被嚇了一跳,這小家伙嗓門好使,將來唱歌肯定比他爹強。
朱自強在辦公室里握著電話手柄,聽著小孩震天響的哭聲,這是他至今聽到最美妙的聲音,劉艷說,孩子長得像他,眼睛鼻子下巴,完全一樣,連兩條稀淡的眉毛都跟他相似,哭的時候老是往上挑……
八斤重的兒子!朱自強嘿嘿地傻笑著,搖搖頭,又嘿嘿地傻笑起來,嘴里喃喃地念道:“八斤,嘿嘿,兒子,八斤,嘿嘿,兒子……朱八斤,嗯,不好!”
管中昆推開他的辦公室,見朱自強一臉傻相,嘴里咕嚕著什么,“自強,喃事把你整成這付鬼樣了?”
朱自強看到管中昆,高興的情緒好像找到出口,一把抱過管中昆道:“管大,老子有兒了,八斤重!剛剛才生的!呵呵……”
管中昆趕緊把他的嘴捂上,惡狠狠地罵道:“狗日!你小聲點!怕人家不曉得你干的好事啊?”朱自強被他這一罵,頓時就清醒過來,但依然有些傻冒,聲音倒是放輕了:“管大,八斤重啊!兒子��!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管中昆拍拍額頭:“我說朱自強,你穩(wěn)重點好不好?又不是頭回當?shù)�,再說了,就算是兒子,對你可沒有什么好處!家里還有個楊玉煙呢,再說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如果傳出去,你想想后果!”
朱自強在屋里走來走去,他倒不是怕被別人逮著小尾巴,而是怕楊玉煙,春節(jié)回狗街的時候,也不知道楊玉煙怎么找到了李碧葉,更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么,從那以后,李碧葉的手機號換了,家里的電話也打不通,無奈之下朱自強只好找到劉艷,只有這個大姐能幫他照顧李碧葉。
醫(yī)生已經(jīng)走了,李碧葉臉色還有些發(fā)白,艱難地吞咽著劉艷煮的糖水雞蛋,這會兒哪怕是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吞下去,一切為了孩子,看著旁邊睡著的小小人兒,這會兒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呼呼大睡,李碧葉越看越傷心,孩子長得跟朱自強太像了!當初他答應過來陪我的,他從來沒有騙過人,沒有失信過,可是這次他沒有來!
“碧葉妹妹,來,再吃一口,這兩天啊是奶水關(guān)鍵時期,一不小心回奶了,孩子只能喝牛奶,平時看你身子文弱,沒想到兒子生下來有八斤,虧得文醫(yī)生連體重秤都帶來了,呵呵,也虧得她們保了你們娘兒倆平安。乖妹子,別哭了!自強也有自己的難處,剛才啊,我跟他通電話,他在那邊聽著兒子的哭聲,笑得可開心了,呵呵,從來沒有聽過他像這樣笑,你想想他那傻樣?”劉艷的話聲輕柔動聽,李碧葉漸漸制止了哭聲,想起朱自強得知有了兒子的笑容,忍不住露出一絲自豪來。
劉艷見她心情轉(zhuǎn)好,趕緊說道:“你看,孩子還沒取名呢,我把電話機搬過來,你跟自強商量一下,給孩子取個名字?”
李碧葉堅決地搖頭道:“不跟他商量!這是我李碧葉的兒子,我不會讓他跟朱自強姓!兒子是我的,沒他什么事!大姐,你說叫什么名字好?”
劉艷當她只是一時氣話,也沒放在心上,依舊笑道:“唉呀,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習慣給小孩子取小名兒,大名嘛還是你和自強拿主意,小名叫……八斤,你看如何?”
“八斤,八斤……大姐你看嘛,如果叫八斤,再跟朱自強姓,就是朱八斤,那不成了豬八戒的弟弟!”
看著李碧葉終于露出一付小兒女的嬌憨模樣,劉艷忍不住大笑起來,點頭笑道:“是啊是啊,豬八斤,豬八戒,長大了要被人家笑話呢,小名就叫八斤吧,也不跟誰姓,呵呵,碧葉,還是跟自強打個電話?”
李碧葉嘟著嘴道:“不打!這種沒良心的,打給他干什么?”劉艷笑著不回答,走過去開始搬電話機,剛拿到床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李碧葉咬著嘴,劉艷笑道:“快接啊,你就別生氣了,他這不給你主動打過來了嗎?”
見李碧葉還是不接,劉艷搖搖頭,只得接起電話,誰知道剛一接起,劉艷臉色一變,急忙嗯嗯啊啊地拿著電話往一邊走,李碧葉皺著眉頭,伸手拉住劉艷的衣角,劉艷看著她倔強的樣子,輕聲嘆了口氣把電話給過去:“是玉煙打來的……”
李碧葉接過電話沒好氣地說:“什么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楊玉煙才緩緩地說:“我不知道要先向你祝賀,還是先向你問候,說實話我這會兒心里非常難受,本來我應該替你感到高興!可我知道自己只有苦苦地忍著,是個兒子吧?碧葉,前次咱們的談話你還記得嗎?咱們曾經(jīng)是好姐妹,就當一切為了自強,人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們過兩天就來田園接孩子,我希望你能想開點,理性對待這件事情�!�
李碧葉無比堅定地說:“你聽好玉煙,換作是你,能親眼看著別人抱走自己的親生骨肉嗎?我是不會把孩子交給任何人的!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人把我的兒子搶走!你盡管放心,我既然敢把孩子生下來,就有能力把他養(yǎng)大成人!我對自強的愛不比你少,為了他我甘愿孤單一生,我知道自強愛你勝過于愛我,可是我不在乎!你聽到了嗎?我不在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了兒子,我夠了,你不用再來煩我!”
楊玉煙沉默了好久,終于什么話都沒再說,輕輕地掛掉了電話,李碧兩眼無神地盯著雪白的屋頂,之前她答應楊玉煙孩子生下來交給別人養(yǎng),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朱自強身上,而且楊玉煙答應讓她跟朱自強保持這種情人關(guān)系!可當孩子生下來后,李碧葉產(chǎn)生了強烈的逆反心理,自己又不是沒能力沒本事把孩子養(yǎng)大,憑什么要交給別人養(yǎng),朱自強既然不來看她,那么她又何必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屋里安靜下來,可是電話又響了起來,劉艷接過電話,表情有些古怪,聽了兩聲,捂著話筒遞給李碧葉:“是自強打來的……他好像不知道楊玉煙打過電話……”李碧葉搖搖頭,沒有伸手接電話,劉艷一下就急了,朱自強什么都不知道,這不是害人嗎?她強行把電話湊在李碧葉的耳邊。
“碧葉,呵呵,你辛苦了!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這事怪我!不是我不想來啊,我接到大姐的電話后,巴不得長雙翅膀飛過來,可是我走不了,這兩天團中央的書記們到彩云考察,你說我能走得開嗎?好碧葉,乖碧葉,親親碧葉,好了啦,不要生氣了,再生氣變成大肥豬啰!”
李碧葉的眼淚沒來由地往下掉,委屈得不行,聽著朱自強的話,一直堅強的她再也控制不住,“嗚…嗚……你才是豬!說過來看人家的,結(jié)果你沒來,騙子!死豬頭!沒良心的!你混蛋……嗚嗚,我差點被痛死掉了,你也不來看我!”
朱自強急忙陪著小心地說道:“是是,我是騙子豬頭,沒良心的賊……我家碧葉辛苦了,呵呵,我替朱家的列祖列宗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再致以親切的問候!親親碧葉好老婆,你受罪了!所以我給兒子取名字叫朱永恒!以示我們的愛永久長存!怎么樣?這名字好不好?”
李碧葉抹了一把眼淚,有氣無力地嚷道:“不行!孩子要跟我姓!我可惹不起你家楊玉煙……哼!大姐取了個小名叫八斤,我給兒子取名叫李殊,特殊的殊。”
朱自強苦笑道:“碧葉,我的大小姐,你就別胡鬧了好不好?李殊,你這不是擺明要害咱們姓朱的嗎?聽話啊,我不怕人家告發(fā),就讓兒子跟我姓好不好?”
“堅決不!這樣吧……叫李諸,諸葛亮的諸,非得姓李不可,就是不姓朱,不然兒子將來又要被人叫成豬……什么的!難聽死了�!崩畋倘~的固執(zhí)讓朱自強有些無奈,現(xiàn)在生兒子的最大啊。
朱自強只好迂回勸說:“諸跟豬也是諧音嘛,而且容且跟女孩兒的珠相認,這樣不好,我退一步,兒子跟你姓,反正是我朱自強的種,他也跑不了,呵呵,就叫李永恒吧?”
李碧葉道:“我不喜歡三個字的,小時候?qū)W寫名字就夠麻煩了!重新想一個!”
朱自強悶了半天,然后輕聲道:“三個名字,你選一個,李行,銀行的行,李田,他出生在田園,李儂,單人一個農(nóng)民的農(nóng)�!�
李碧葉道:“你行,我不行,李行這個名字不要,李田,瓜田李下,這個也不要,就用最后這個吧,李儂。這個名字我喜歡……”
放下電話后,朱自強揉著眉頭開始思索怎么跟玉煙談了,他不知道,楊玉煙已經(jīng)打電話給豬肝,背著他開始了一個奪子行動……
第五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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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取舍的痛楚
第157章
霜降
劉艷看著李碧葉:“你為什么不把事情跟自強說呢?”
李碧葉搖搖頭,表情看上去很為難,“說了又怎樣?只會給他增添麻煩,與其讓他左右為難,不如我一個人想法子解決。”
劉艷道:“話不能這樣說,楊玉煙我也見過,這人雖然表面上文文靜靜的,可性子很剛烈,從她忍受你和自強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種只說不做的人,碧葉啊,我覺得你還是給自強說吧,不然生出什么亂子來,對你們?nèi)硕紱]有好處。”
李碧伸手整整兒子的小棉被,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不怕,楊玉煙不顧這些,我有什么好顧忌的?唉……有時候我還是覺得心里不安逸,畢竟朱自強是結(jié)了婚的人,我這么做,對不起楊玉煙,可現(xiàn)在孩子都生了,我總不能再單身一人吧。我也想好了,這生人就跟我兒子相依為命,也不想嫁人什么的�!�
劉艷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算了,我跟自強說吧,這件事情我心頭放不下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交待�!�
李碧葉一把拉住劉艷,有些著急地說:“大姐!別跟他說了!你就算說了他能怎么樣?讓他跟楊玉煙大吵一架?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盡管放心,楊玉煙就算叫人來抱孩子,我也不會讓她得逞!”
劉艷伸出手,替李碧葉理理散發(fā),慈愛地說:“傻��!你當自強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再說了,楊玉煙叫人來,你以為會用什么手段?唉,我想你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聽話,你要相信自強。這種事情交給男人處理最好,不然吃虧的可是你!”
“我能吃什么虧?他們還敢對我動手不成?就算他們把孩子搶去了,我再找朱自強要回來就是!”
劉艷失笑道:“你當會計的人,按說挺精明的,怎么老犯糊涂啊!你想想,孩子沒被抱走前,自強可以想辦法安撫楊玉煙,孩子一旦抱走了,那時恐怕連自強都說服不了她,你找他要,不是讓他兩頭為難嗎?”
李碧葉聽劉艷這么一分析,也覺得有理,有些緊張地說:“大姐,要是自強勸不住楊玉煙呢?”
劉艷呵呵笑道:“人家畢竟是兩口子,楊玉煙背著他這么做,也是顧忌朱自強生氣,現(xiàn)在事情敗露了,她怎么也得往寬處想。這萬一……把自強惹翻了,楊玉煙可輸不起!”
李碧葉怔怔地看著劉艷,半晌才嘆息道:“算了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還是不想讓他為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暫時搬到中廠那邊去,等我身子復原了,我就帶著孩子遠走他鄉(xiāng)。”
劉艷聽著這話,心里一陣陣酸楚,舊社會那些做小的難處也不過如此,這姑娘要人才有人才,要學歷有學歷,可就這么癡心地愛著一個男人!單憑這股子倔勁兒,劉艷也決定幫幫她,“這樣吧,我把孩子抱走,剛好田壩的黃家媳婦生娃,奶水多得吃不完,八斤過去也餓不著。你就在這兒安心調(diào)養(yǎng),他們來了,找不著孩子,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李碧葉想想也對,只有這個辦法最好,她現(xiàn)在產(chǎn)后恢復,身體弱得很,這里到中廠雖然不遠,可一路顛簸下來也實在夠嗆,把孩子轉(zhuǎn)移了,就能暫時避開沖突。
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可田園那邊半點風聲都沒有。楊玉煙心里氣恨,再次撥通了豬肝的手機。
“二哥,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不是我楊玉煙容不下人,完全是為朱自強的前途著想,之前我跟你說過了,他現(xiàn)在是副廳級干部,表面上沒人會把生活作風當成大問題,可咱們不得不防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這事可大可小,你要盡力把孩子找到,不能讓李碧葉這樣胡鬧,現(xiàn)在不是表現(xiàn)母性偉大的時候,多話我就不說了,要實在找不到孩子,你就讓人盯著李碧葉,我不相信她會忍得�。 睏钣駸煉斓綦娫捄�,有些惱怒地捶了幾下桌子,最近新來的省委書記和省長準備動手調(diào)整干部,經(jīng)過半年的時間,兩個頭頭已經(jīng)摸清彩云省的狀況,同時站住了腳跟,現(xiàn)在動手合情合理,關(guān)鍵時候,只要有人往上邊一捅,朱自強就算完了。
而朱自強這段時間表現(xiàn)得讓人費解,不熱心前途,不關(guān)心政事,不過問時局,精神狀態(tài)極佳,上班積極,干家務勤快,看得出來,他心情極好!越是這樣,楊玉煙越是惱火,有了兒子就拽啊?現(xiàn)在抱著朱茵的表情都不一樣了,那眼神充滿了慈父的膩愛,沒事就帶著女兒四處玩,上街買東西,去公園。按楊玉煙的理解,這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楊玉煙站到窗前,看著馬路上來往穿梭的車流,這個城市的變化稱得上日新月異了,剛分配來的時候,能開上國產(chǎn)轎車,就算得上有面子有身份了,可現(xiàn)今這路上,到處都是進口高檔轎車。潮流,時代,現(xiàn)今的社會,不進則退,朱自強既然選擇了就別想甩擔子!
楊玉煙拿起電話撥通了朱自強的手機:“你聽好,過兩天我跟你回功勛,去看看你兒子!”說完這句話她就把電話掛掉了。
而此時的朱自強一臉灰暗,他在心里暗暗地咒罵,一忍再忍!現(xiàn)在都迫上頭了,還要我怎么辦?一起去看兒子,這不是擺明了要算賬嗎?當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招,當豬肝沒腦子?以為憑幾句話就能哄倒他!為我好,為我的前途著想!說得好聽!楊玉煙啊,千般不是,萬般錯,能跟孩子扯上關(guān)系嗎?
朱自強接了朱茵回家,楊玉煙今天提前下班,早早地準備下飯菜,吃完飯后,朱自強給朱茵播放動畫片,然后走進了書房。楊玉煙從廚房里擦著手出來,也跟著走了進去。
朱自強一臉陰沉地看著楊玉煙,他的眉頭輕輕地挑動幾下,楊玉煙心里一寒,好幾年沒見過這副模樣了,朱自強的聲音有沙啞,緩緩地說:“首先要跟你講,李碧葉一直沒跟我說過你們的事情,其次要告訴你,豬肝是我叫去的,最后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心里有怨氣不要打著幫我的借口發(fā)泄到孩子身上。李碧葉的兒子叫李儂,不姓朱!”
楊玉煙低著頭,她不敢回話,更不敢把心中的怒火表現(xiàn)出來,這時候的朱自強千萬惹不得,對此她太了解!
朱自強說完后靜靜地看著她,楊玉煙不說話,低著頭,就像個犯錯的小學生,朱自強心里一陣難受,輕輕地嘆口氣道:“快霜降了,寒意侵骨,多加點衣服……我知道你其實是心里冷,因為你恨,你不甘心,你無數(shù)次想過跟我離婚,懲罰我的背叛,可是你硬不起心腸這樣做,你還愛著我,而我……也愛著你。李碧葉生了個兒子,這讓你找到了泄憤的缺口,可是玉煙,你也許想得太片面了,你沒有想過,作為這孩子的父親,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與他相認,十年,或者二十年后,當我面對著他……你想過那樣的局面嗎?李碧葉不讓孩子跟朱,她跟你一樣,不想拖我后腿,我負了你,同時負了她,還負了剛出生的孩子。”
朱自強的這番話說得極為動情,他先把楊玉煙所做的事或明或暗地點破,但不直接責怪,而是以委婉的語氣,站在楊玉煙的角度去感受,最后他才把內(nèi)心最真實的痛苦剖露出來。他沒想過以此博得玉煙的諒解和寬容,愛情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渴望完全占有對方,哪怕是一絲絲精神上的不忠也會引發(fā)最激烈的反應。更何況李碧葉還為他生下了兒子。
楊玉煙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怨朱自強,恨李碧葉,這兩人把她心中最美好的東西打破了,而且讓她無力反抗,因為愛所以痛苦,又因為愛所以難舍難分。朱自強把她拉入懷中,手掌輕輕地從她背上劃過,這種時候的楊玉煙卻想到了李碧葉,他們在一起時,朱自強也這樣從李碧葉**的背上撫過嗎?是不是也這樣溫柔纏綿,這樣深情款款?
楊玉煙無法忍受這樣的刺激,緣于她本身對愛的要求,緣于她紛亂的思緒。不去想,盡力地按住自己的思想,不要去幻想,更不要去試探,可是這些鏡頭和念頭就像一只只鬼爪子,不停地撓著她的心靈。
“自強,你愛李碧葉嗎?”
朱自強輕輕地仰起頭,他在心里苦笑,又來了!最近楊主煙的表現(xiàn)非常奇怪,她不斷地打聽朱自強跟李碧葉的事,而且提問越來越有技巧,她一邊調(diào)逗朱自強,一邊發(fā)問,趁朱自強不注意的時候摳出答案,有時朱自強被煩得不行,只好隨口亂說,結(jié)果隨著問題的深入和升級,楊玉煙問得越發(fā)露骨,得到答案后竟然顯得無比亢奮!每次高潮之前,她還是不忘問一句“李碧葉的比我緊嗎?”然后隨之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現(xiàn)在楊玉煙又開始了,朱自強只能在心底哀嚎,他已經(jīng)可以預料到楊玉煙接下來的問題會不斷加料。朱自強不敢不回答,他不回答,楊玉煙就會一直不停地折磨他,嘗過苦頭,所以他很干脆地說:“喜歡吧,還有點感動,但我真正愛的是你。”
楊玉煙的嘴唇不斷地吸吮他的脖子,朱自強全身一陣發(fā)麻,這會兒再癢都要受著,千萬不能躲!果然,楊玉煙一邊吹著熱氣,發(fā)出喘息的聲音,一邊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哦,對了,你不是說你跟她只有一個晚上嗎?”
朱自強“嗯”了一聲,楊玉煙的舌頭已經(jīng)滑向了他的耳垂:“好奇怪哦,一晚上就中招了,到底做了幾次?”
朱自強含含糊糊地說:“不記得了�!�
楊玉煙的舌尖開始輕快地挑動,然后突然停下來說:“做到什么時候?”
“不記得了。”朱自強瞇著眼睛,心里的寒氣一陣陣地飄忽,那么接下來該說,你騙我!那你老實跟我說,你脫褲子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
楊玉煙扭過頭來,看著朱自強的雙眼,那么溫柔,那么多情,嘴角還有一絲笑容:“你騙我!那你……老實跟我說,你那個之前有沒有想起我?”
朱自強點點頭,滿臉認真地說:“解開皮帶扣子的時候我想起你了!”
楊玉煙的臉上飛起一塊紅云,兩只大眼睛就像要滴出水來一般,呼吸明顯變粗,她咬咬嬌顏的紅唇,千嬌百媚地看著朱自強,聲音就像蚊子:“你……摸她的**是什么感覺?”楊玉煙的問話顯得不可捉摸,她怕朱自強產(chǎn)生警覺,自以為高明,看似漫不經(jīng)心,東拉西扯,可是這些問題一直折磨著她。
朱自強趕緊跟上節(jié)奏,兩只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胸脯:“沒你的好!”楊玉煙“嚶”地呻吟出聲,緊緊地貼在朱自強的胸脯,手指鉆進朱自強的襯衣,從扣子間伸了進去:“你……有沒有親她的……小肚肚……”
朱自強搖搖頭,轉(zhuǎn)移陣地,親吻著楊玉煙的脖子,楊玉煙“喔……”地拖長了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地問:“李碧葉被你……那個……哭了嗎?”
朱自強點點頭,繼續(xù)埋頭工作,楊玉煙喘息著說:“你那個好大,她怎么受得��!肯定痛哭了,啊……你是……慢慢進去的?還是一下子……”
朱自強的手剛要伸到楊玉煙的褲子里,書房門被敲響了,朱茵在外邊叫道:“爸爸,完了,快點來換碟!”
兩人猛然間僵住,楊玉煙有些慌亂地說:“你…你先去幫茵茵放動畫片�!敝熳詮娞蛱蜃彀停行┳タ竦乜粗鴹钣駸煟骸澳闳Q……你看我現(xiàn)在這樣子……”說完指指褲襠處搭起的蒙古包,楊玉煙“噗哧”笑了起來,伸手打了一下:“惹禍的東西,早晚把它剪掉!”理理衣服,再弄弄頭發(fā),滿面春風地喊道:“馬上來。”
第158章
善后
豬肝不停地搓揉眉頭,他正為朱自強的事情苦惱著,其實楊玉煙說的沒錯,只是辦法有些偏激了。馬星合上本子,現(xiàn)在曲高市有十三個部門的領(lǐng)導被他們控制,豬肝笑稱這些人是十三太保,這件事前前后后花了兩年時間,投資差不多兩百萬,但是到目前為止,豬肝沒有從他們那兒收回成本,也就是說,豬肝收買他們,暫時沒有表明什么行動。馬星不知道豬肝打的是什么主意,使盡手段,花了大錢,結(jié)果卻不用,難道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就像看中什么玩意兒,買回來了卻不用,只當裝飾品擺著好看?
豬肝看看馬星,有些好笑地說:“你別這樣看我,這些人目前看來確實沒有大用,好像……咱們的政治投資失敗了,呵呵,我不缺錢,也不想通過他們賺錢,情況你也清楚,我現(xiàn)在手上的產(chǎn)業(yè)足夠兄弟們揮霍了。唉……當初我是為了自強,本以為他會選擇曲高,結(jié)果還是呆在了省上,當官的就是彎彎腸子多!你先把這些人穩(wěn)住,該怎么干還怎么干,跟他們說,拿的錢就當政府獎勵吧�!�
馬星也搖頭笑道:“大哥,我算是真正見識了有錢人,你看看其他人,有錢了不是買別墅,就是買名車,不是養(yǎng)情人,就是找二奶,或者玩玩高爾夫,學開直升飛機什么的,你倒好,把錢送給這些當官的,說行賄受賄吧,你又不要他們幫你,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高消費!”兩人相視大笑,都覺得這事兒干得極為荒唐,幸好豬肝確實不在意這些錢,他現(xiàn)在把老婆推出去,以她的名義成立了一家集團公司,把原先的建筑、運輸、礦產(chǎn)、電子銷售融為一體,規(guī)模倒是不大,成立半年來的效益跟原先差不多,運輸公司的經(jīng)營權(quán)已經(jīng)歸還國家,豬肝占有四成的股份,但是這四成股份連續(xù)幾年的分紅卻非�?捎^。
豬肝之所以成立這個集團公司就是嫌錢多了燒手,手下的兄弟們現(xiàn)在基本穩(wěn)定下來了,豬肝聽從朱自強的建議,盡力控制手頭的資產(chǎn)不超過一千萬,除了手下兄弟們分去的紅利外,全部以集團公司的名義捐給希望工程。商人的價值有兩種,一種是物質(zhì)上的,主要以擁有財富多少來恒量;還有一種是精神上的,社會聲譽價值,說白了就是人民群眾對你的評價,這跟單純的善舉不同,所從事的行業(yè)必須增加相應的社會影響,比如商業(yè)性的公益事業(yè),既能賺錢,又能賺名聲,還能推動社會發(fā)展,改善普通群眾生活。
在這樣的觀念驅(qū)使下,豬肝開始著手企業(yè)轉(zhuǎn)型,首先引進聲訊臺,跟電信、電視臺合作,以電子公司的名義與春江一家公司聯(lián)手,繼春江聲訊臺之后,成立彩云省第二個聲訊服務臺,然后又以建筑公司的名義,直接免費給貧困山區(qū)修建學校,以及曲高市的部分公共設(shè)施。
對于朱自強來說,他有些難以理解豬肝,這樣一個集團公司怎么看都像怪物,一邊在當大好人,一邊又收買官員,但經(jīng)營項目又合理合法,他不知道豬肝收買官員是為了他,不是沒想到,是想到了覺得此舉多余,所以沒有過多干涉,畢竟曲高的事情他不想插手。豬肝無所謂,干都干了就繼續(xù)下去,陰天打娃兒閑著也是閑著。
就在朱自強和豬肝兄弟倆都把注意力放在處理李碧葉的問題上時,豬肝收買的房改辦主任出事了!這人到一個縣上檢查工作,被縣上的屬下們拖著唱歌喝酒,結(jié)果生生醉死在賓館里!朱自強接到這個消息時,嚇出一身冷汗,立馬給豬肝打電話,豬肝的所作所為從來不瞞他。當初對付這個人時,豬肝曾經(jīng)讓人綁架過他兒子,使其強迫中獎,雖然后來雙方相處愉快,可不能排除死者家屬捅出簍子。
豬肝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搞笑事件,人死了,但死的方式和地點太尷尬,豬肝首先通知其他十二人,保證這件事情絕對跟他無關(guān),要求先等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同時讓馬星無論如何把這家人穩(wěn)住,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把嘴捂嚴!這個時候朱自強才感到了一絲危機,不能放任豬肝胡來。
他把管中昆叫了出來,兩人開始仔細商量對策,針對豬肝收買官員一事要怎么處理。唯一的好處就是豬肝沒有威脅這些當官的做什么事,所以現(xiàn)在關(guān)鍵的就是讓豬肝跟這些人攤牌,大家好聚好散,就當交場朋友,不利用不威脅。
管中昆想了半天還是搖頭道:“不妥!這事兒你哥干得糟啊!出發(fā)點是為你好,現(xiàn)在看來反而害了你,你想想,這些人能不知道你是豬肝的弟弟嗎?他們能不想豬肝收買他們是你的指示嗎?根據(jù)當時你在曲高的遭遇,收買他們的直接受益人就是你,你哥反倒不會受到什么重視。人數(shù)多啊,死了一個,還有十二個,想全部調(diào)離的話……基本不可能�!�
朱自強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檔案袋,緊鎖雙眉,非常無奈地說:“你看看,豬肝真是會挑人,這十三個全是八五年到八八年畢業(yè)的大學本科生,現(xiàn)在官場上的中堅力量,而且潛力非常大!不說他們個人,單是他們的同學就有好多分布全省,甚至在其他地方也有。這其中有八個是全國名校畢業(yè)的,還有兩個是少數(shù)民族,在彩云這可是極大的優(yōu)勢啊!所以,與其跟他們撇清關(guān)系,不如主動拉攏。我這樣想的,過幾天你親自下去,通過豬肝跟他們聯(lián)絡試試看�!�
管中昆笑道:“也只能這樣,如此一來反而可以讓他們安心,咱們現(xiàn)在的也就幾個人,把這些家伙拉進來,說不定能發(fā)揮大用!”
朱自強道:“有點難啊,現(xiàn)在死了一個,咱們才出面,要取得他們的信任有點不容易,你盡力而為,表明我們的想法,他們要何去何從就隨便了�!�
管中昆非常有信心地說:“我覺得不難!說實話,醉死這個人,對雙方來也許是件好事兒,這樣就從眉來眼去正式建立關(guān)系,從暗地走向明面,我猜他們比你更渴望結(jié)盟,你想想,他們拿了豬肝這么多好處,卻一直不作為,這心里能踏實嗎?現(xiàn)在你主動找到他們了,反而能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
朱自強想想,管中昆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是無論如何,這次替豬肝擦完屁股后,一定要制止他亂來。豬肝的所作所為確實有點不負責任,興趣來了什么都敢干,沒興趣了同樣干!頭疼��!
“中昆,你覺得豬肝的事情怎么辦?”
管中昆呵呵笑道:“能怎么辦?叫他來春江是不現(xiàn)實的,讓他再去混黑社會更不可能,說來也怪了,你哥做生意不像把好手,但是偏偏能賺錢!有時候我也很費解,你說他一個初中都沒畢業(yè)的人,除了打打殺殺以外,好像沒什么本事吧?還有一點,表面上看,他是占著你的關(guān)系,事實呢?他賺的每一分錢都跟你無關(guān),你說你幫他什么了?”
朱自強苦笑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頭疼!我明白你的意思,豬肝不是一無是處,他從小就聰明,就是脾氣有點暴躁,骨子里邊喜歡爭強斗狠,可能跟他的性格有關(guān)吧,在曲高那種地方,像他這樣講義氣,夠哥們的人反而混得風生水起!不過呢,全國也都這樣,你把現(xiàn)在的富翁們排比一下,最有錢的私營業(yè)主有幾個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屬于中間段、握有大量財富的人,大多跟豬肝一樣,這算是一種國情吧。”
管中昆道:“暫時的!再過兩年,新興的富豪肯定會發(fā)生改變,現(xiàn)在屬于網(wǎng)絡時代,屬于高科技產(chǎn)業(yè)的天下了,豬肝的情況,確實有點傷腦筋,讓他退出經(jīng)商,人太年青了,而且他手下還有一大幫人要養(yǎng)活,離開曲高就是要他老命,我看啊,他現(xiàn)在就是曲高的土霸王。自強,讓他脫手吧,繼續(xù)讓他做事情,把所有的產(chǎn)業(yè)都劃到別人名下,最多給他保留點小錢過過癮,最大可能地甩掉不利因素�!�
朱自強笑道:“那行不通!我的想法是這樣,給他招聘一批有經(jīng)驗、有能力的管理人員,把那些項目扭到正式軌道上,徹底把他的權(quán)力給架空,不讓他插手經(jīng)營方面的事情,還有他手下那幫人,一個都不留,全部變成小股東養(yǎng)起來。”
管中昆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朱自強說的話好聽,其實就是要拿豬肝開刀了。兩人相處這么多年,其間的默契不言而喻,只是管中昆也不點破,因為他想不出比更好的辦法來。
豬肝接過李碧葉手里的孩子,低頭看看這個朱家的小少爺,跟朱自強長得太像了,他是看著朱自強長大的,孩子的眉眼和臉型,完全就是第二個豬尾巴。
馬星把房門打開,里邊的家具、裝飾、生活用品一應齊全,這是李碧葉的新家,是豬肝送給李碧葉的住房,當然也是給小侄子的見面禮。新房位于曲高市中心,復式樓,180平米,四室三廳,帶前后觀景陽臺,全部算下來最少三十萬。豬肝還專門給小侄子準備了一間玩具房,里邊的玩具比朱永樂的還多。
跟在李碧葉后邊的小保姆興奮的滿臉通紅,這是劉艷在田園給李碧葉找的鄉(xiāng)下姑娘,名叫小玲兒,十七歲,為人老實本份,在田園老家專門幫人帶孩子,這次跟李碧葉來了曲高,頭一回見識這么高檔豪華的住房。
豬肝領(lǐng)著李碧葉轉(zhuǎn)了一圈,把房門的鑰匙交給她:“休息一段時間,等孩子斷奶了你再去上班吧。”
李碧葉搖搖頭道:“算了,剛剛恢復工作,不能讓人說閑話,現(xiàn)在有小玲兒幫我照顧孩子,我能應付得來�!�
豬肝不置可否,對于他來說,幫李碧葉太簡單了,當初李碧葉從銀行辭職,換了別人根本別想重返單位,可豬肝出面很快就把李碧葉的工作關(guān)系重新確定下來,而且還擔任一個分理處的主任,行政級別相當于縣級銀行行長。
“那你整理一下,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對了……”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李碧葉:“這是兒科醫(yī)生電話,隨叫隨到,還有……我聽說你媽媽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干脆把兩位老人接上來吧。反正他們已經(jīng)退休了,閑在家里也沒事做。”
李碧葉倒不擔心父母的責罵,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再說現(xiàn)在的條件已經(jīng)很優(yōu)越了,恢復工作,又有這么好的房子,老人就算要罵,也不會太過火。
“這樣吧,麻煩二哥去接接他們,我去了他們的面子上抹不過�!�
豬肝點點頭,招呼馬星一起離開。李碧葉帶著小玲開始收拾衣物,家里什么都是新的,用不著添置東西,只要把各自的衣服放好就行。李碧葉開始手把手地教小玲使用廚具,兩人正忙得高興,門鈴響了。
管中昆歪著頭打量李碧葉,邊看邊笑,直把李碧葉弄了個大紅臉:“姓管的!沒看過美女嗎?”
管中昆嘖嘖有聲地說:“看不出來啊,都當媽的人了身材還這么好!難得!比起我家那位強了不知多少倍!孩子呢?讓我看看,都說長得很像朱自強!”
說起孩子,李碧葉就沒閑心跟管中昆貧嘴了,領(lǐng)著管中昆進房間。小八斤前天剛剛滿月,這會兒睡醒了,睜著眼睛四處亂瞄,管中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前看,后看,左看,右看,然后點頭道:“正宗原版!絕非假冒偽劣產(chǎn)品!”
李碧葉笑罵道:“管大你積點口德好不好?哎,你覺得李儂這外名字怎么樣?”
管中昆盯著孩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好!姓李的太多了,沒意思,姓朱多好!你看啊,他爺爺叫豬大腸,他奶奶叫五花肉,他大伯叫豬腦殼,他二伯叫豬肝,他爹叫豬尾巴,連他哥朱永樂也有小名,豬腰子。我跟你說實話啊,當初朱自強跟他二哥打賭,輸了的要給兒子取名叫豬鞭……”看著李碧葉兩手叉腰,一付要揍人的模樣,管中昆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哦,對了,朱自強讓我?guī)У臇|西……”說完快速地扯開小八斤的尿布,李碧葉叫道:“管中昆你干嘛?”
管中昆神神秘秘地說:“江湖傳言,朱自強那東西天生巨大,我查看一下是否屬實�!泵榱藘裳郏畋倘~臉蛋發(fā)燙,飛快地把尿布拉上,沒好氣地說:“管大,我勸你最好別跟朱自強混了,你原來是多么正派、純潔、善良的人,看看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了?”
管中昆笑道:“這叫近豬者吃!你當我愿意腐化墮落��?還不是怪姓朱的,你有發(fā)言權(quán),切身體會過,你說能怪我意志不堅嗎?”見李碧葉已經(jīng)窘得有點下不了臺,管中昆趕緊笑道:“好了!跟你開開玩笑,臉皮怎么這樣簿?說正事吧,楊玉煙那兒你不用擔心,朱自強已經(jīng)說服她了,你也不要埋怨他們,最近省委在調(diào)整干部,楊玉煙的出發(fā)點也是為了朱自強好�!�
李碧葉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我怎么會埋怨他們,本來就是我對不起玉煙……管大,我是不是很傻?”
管中昆點點頭道:“是的,很傻!但我理解你,要怪就怪朱自強,說實話,你為他犧牲這么大……不值得!當然這是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也許你不這樣想。你跟了他,一輩子沒辦法正名,你想過沒有?一輩子�。 �
李碧葉臉色有些蒼白:“我想過……你們也知道,從初中時我就喜歡他,這么多年了,我放不下,舍不得,我試過接受別人,可是沒用。就像你說的一樣,這輩子我只能當他的小老婆,可是我愿意……現(xiàn)在兒子都有了,我也死心塌地了,你回去跟朱自強說,將來別虧了兒子就是!”
管中昆點點頭,看看床上的小八斤,有些羨慕地說:“小狗日的怎么不哭��?”
李碧葉看看兒子,一臉自豪地說:“特別乖,現(xiàn)在除了肚子餓和拉屎撒尿會叫以外,平時基本上不哭不吵,像現(xiàn)在這樣他能躺著兩三個小時呢。對了,你這次回來不會是專門看我吧?”
管中昆翻翻白眼道:“不看你我看誰?不說了,我下午還有事兒,你也好好休息幾天,這屋子不錯,豬肝出手挺大方的!”
李碧葉也不愿意打破沙鍋問到底,管中昆不愿意說,她也不追問,順著話隨意說道:“還行吧,就是太大了,有點住不過來,我打算把父母接過來,到時候也有照料。你要有事就去忙吧,讓他……放心,我這邊沒問題�!�
豬肝的車一直停在樓下,管中昆下樓后,馬星載著兩人離開。車上,管中昆把朱自強的意思說了一遍,豬肝無所謂地笑道:“沒料到出發(fā)生這種意外,那個狗日的也是倒霉透頂,哪兒不好死,非得死在歌廳里,還是醉死的,你說氣人不?你放心,其他人安份得很,家屬也沒鬧,事情擺在那兒,他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
管中昆笑道:“這樣就好!我是怕萬一家屬急怒攻心,昏頭昏腦的亂咬人,到時麻煩就大了�!�
馬星回頭道:“他們敢!自家人不爭氣還敢怪別人陷害!”管中昆看了他一眼,沒搭話,豬肝沒注意管中昆的異樣,笑呵呵地說:“是啊,在曲高這塊地兒上,敢惹我豬肝的人還沒生出來。”
管中昆越發(fā)覺得朱自強的辦法可行,再任豬肝這么干下去,早晚得出事,還有這個馬星,表面上大口馬牙的,可心計很深�。」苤欣ジ鷥扇穗S口說著話,心里卻在尋思要怎么動手。
車子出城后直奔桃源,豬肝在這兒建了所休閑度假莊園,規(guī)模不大,幾十萬的小投入,平時不接待外客,就是他們自己用來議事、聚會。來之前管中昆就把這些人的資料記熟,剛一見面,誰是誰,什么職務,他都能一口叫出來,他這么做就是要給人一種假象,要讓這些人以為豬肝的所作所為是出于朱自強的授意。接下來的話題他才好先入為主地拉攏人,隨便于減小豬肝對這些人的影響。
第159章
人馬
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管理局局長名叫王健華,六二年生人,三十八歲,一九八六年畢業(yè)于彩云大學政治系,在這十二人中他的年齡最大,理所當然的成了帶頭人。自打醉死人事件發(fā)生后,這些人突然間變得很團結(jié)。這點管中昆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了,每次他的話一說完,其他人就看向王健華,意思很明顯。
王健華有點胖,可能是當慣了領(lǐng)導,習慣在說話的時候加一些政治口語,“這個,管主任的意思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大家要認真領(lǐng)會朱書記的指示,啊,我們要講究團結(jié),這樣才能搞好工作嘛,啊,是不是這么個意思?在座的都是,啊,黨的好干部,今天管主任親自邀請諸位,啊,其中的重視程度,是顯而易見的。我代表……我個人表示贊同!啊,朱自強書記是我們曲高的旗幟,是我們的楷模,這是有目共同睹地,他的成績擺在那兒,連中央都表彰過地,啊,既然朱書記有這方面的意思愿,我們一定要全力配合,一定要搞好團結(jié),眾志成城,在朱書記的帶領(lǐng)下爭取做出更多的、更大的貢獻!”說完微微的仰起臉來,有些激動地扭著脖子左右掃視,可惜在座的人都不是他的下屬,沒有掌聲的襯托,話聲在屋子里來回空響。
管中昆生怕冷場,急忙笑道:“王局長太謙虛了,其實大伙都明白,現(xiàn)在的工作不好干,馬上就要跨入新世紀了,新時期新問題,黨內(nèi)黨外都存在著各種矛盾,大家身處風口浪尖,一不小心的話就會萬卻不復,人為的,意外的,情況非常復雜吶,今天邀請各位領(lǐng)導來,沒有別的意思,就因為前陣子房改辦的李主任出事,引發(fā)了新的情況變化,各位與朱書記都是神交已久,碰到這么個新情況,朱書記就是想跟大家商量,本著團結(jié)友愛,互相援助的思想,希望與大座的領(lǐng)導達成共識,在新世紀即將來臨之際,攜手并肩,共克艱難。”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主動表態(tài),管中昆神情自若,也不著急,反正這幫人就是煮熟的鴨子,不怕飛嘍。
王健華敲敲桌面,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后,他提聲音道:“我希望,啊,大家能正視管主任剛才的話,行不行總要拿個態(tài)度出來嘛�!�
管中昆點點頭,然后開口背出一連串的名字職務,都是這些人的至交好友,同窗同學,話音剛落,整個屋子落針可聞。管中昆暗暗佩服朱自強有先見之明,這么快就把人事檔案調(diào)查清楚,而且意料到突發(fā)情況,現(xiàn)在放出這番話來,效果可謂立竿見影。這次不用王健華暗示,全部點頭,表示大力支持!
管中昆見時候差不多了,摸出一份表格,然后按著順序要求在座的簽名,完后小聲說道:“這次省委開始整頓干部隊伍,主要是副廳以上的,在座的目前都是正處級,大伙也知道,處升廳的難度有多大,現(xiàn)在有這么一句話,叫共享資源,有效利用,咱們就是要爭取利益最大化,各位如果真心實意,就抽個機會,咱們輪流在春江聚聚,當然了,我剛才念到的那些領(lǐng)導,請大伙捎個口信,我們團委呢,就給大家當當跑腿,提供良好的服務,保證大家都能盡興。”
散會后,管中昆匆忙找到豬肝,散會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屋頂角處有紅光閃過,低頭一想,就明白其中有詐。把豬肝拉到一邊,悄聲說道:“二哥,別的我就不說了,你讓馬星把剛才拍下來的東西毀掉,要是被自強知道,這事兒就不好說了�!�
豬肝不是笨得屙牛屎的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管中昆搭了王健華的車子回曲高,他前腳一走,那邊豬肝就開始動手。馬星沒料到豬肝會突然翻臉,馬齊和馬力沒跟著來,除了馬星,只有其他兩個小弟,見豬肝發(fā)難,兩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豬肝是那種暴怒之下只認拳頭的角色,說的不如打的,兩個小弟呆呆地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馬星挨了幾下就進氣多出氣少了,他這會兒已經(jīng)明白豬肝為什么發(fā)難,看著臉色發(fā)青的豬肝,馬星翻翻白眼,全身就像針扎一般痛,豬肝指著他,兩眼怒瞪,鼻孔一張一合:“好�。『煤�!果然是好兄弟,你等不及想當老大了是不是?這兒是桃源村,是你的老家,我馬上打電話把你哥叫來,咱們就在這兒了結(jié),家法是怎么說的?嘿嘿�!必i肝卷卷衣袖,掏出電話,等接通馬齊后,冷漠地說:“帶領(lǐng)所有人回桃源!”
回族最講忠義,特別是對于自己的誓言那是寧死也不會違背的,事情很明顯,馬星背著豬肝打算控制這些官員,把這些東西錄下來,到時就連管中昆也跑不掉,而管中昆是朱自強的人。這個計劃非常毒辣,再加上豬肝的手下大多收過馬星的好處。今天要不是管中昆,興許豬肝以后栽了都不知道誰動的手腳。
馬齊和馬力一臉陰沉,當著幾十號兄弟,他們的面子上過不去,馬星跟他們是親兄弟,現(xiàn)在竟然背著豬肝干出這種事,雖說沒有成功,可是背叛大哥的罪名已經(jīng)坐實。馬星很硬氣,問什么說什么,絕對不遮遮掩掩,在他看來,失敗了就要敢于承認,敢做不敢當不是漢子。
馬齊提了把尖刀站在他的背后,臉色灰白,兩只眼睛紅紅的,但就是不掉一滴眼淚:“老星,當初喝過血酒,漢子人做錯了就要認罰,不要怕,哥哥親自送你一程�!瘪R星回頭笑道:“你不要發(fā)軟,整準點�!�
豬肝突然搖頭道:“算了吧,都是自家兄弟,我老早以前就想好了,再帶你們幾年,把位置讓給馬星……這次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馬星,朱自強是我的親弟弟,你也知道我欠了他很多,到目前為止我這個做哥哥有多丟人?不但沒有幫過他,反而一再讓他受到牽連,為了我的事,他可沒有少操心。你站在我的立場想想�!彼脑捯魟偮�,馬星使勁往后一靠,馬齊尖叫一聲,刀已經(jīng)突進了馬星的后背,馬星有些慘然地笑道:“大哥,我錯了!”
馬齊不敢把刀子抽出來,全身不停地發(fā)抖,甩開刀把,兩手緊緊地摟著馬星:“老星……老肝都說算了呢,你還憨,你在整喃樣?”
豬肝急忙讓馬力去開車,輕輕地翻動馬星查看傷口,搖頭道:“還好,被肩骨擋歪了�!逼渌值苁置δ_亂地忙著救治,馬齊不敢抽刀子,還是豬肝讓人準備好幾塊干凈的布,用力把出抽出,緊緊的壓住傷口減少流血,馬星咬著牙,痛得額頭冒汗,豬肝叫了幾個小弟扶送馬星去縣醫(yī)院。
管中昆不知道他走后發(fā)生的事情,跟王健華單獨談過后,抽空給朱自強打電話,其間絕口不提馬星偷錄的事情,只把王健華的一些要求分析給朱自強聽。接著他又一個個輪流跟人談話,等忙完正準備回酒店時,突然接到豬肝的電話,讓他別回酒店,趕緊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再說。
管中昆大吃一驚,心想豬肝這么說肯定非常危險,看來他手下的人反了!急忙給朱自強說明情況。
朱自強在電話里破口大罵:“你是豬啊!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說?現(xiàn)在你別回酒店!去你的老同學家呆著,我馬上讓洛永下去接你!”
掛了電話,朱自強萬分焦急,管中昆有麻煩,李碧葉的安危成問題,豬肝那兒應該沒有大事兒,他畢竟在曲高呆了這么多年,樹大根深,就是怕馬星狗急跳墻。
撥通豬肝的電話,朱自強輕聲問道:“是不是馬星?”
豬肝在電話里苦笑道:“不是馬星,曲高四門的小混混們發(fā)難,有幾個跟著馬星的人被嚇昏頭了,找那邊的人攪場子�!�
朱自強松了口氣:“控制得住嗎?”
“沒事兒,剛剛從礦山上調(diào)了兩百多人過去,馬齊和馬力也去了,放心吧!我只是生怕中昆出事,碧葉那兒只有馬星知道,不會有危險�!�
朱自強嘆息了一聲,輕聲道:“一次解決吧,事情沒那么簡單�!必i肝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呆呆地出神,他沒料到朱自強會這樣說,就算事態(tài)有點大,也不至于要斬草除根吧?他有些迷惑,要不要聽從朱自強的意思呢?一次解決……想了好一會兒,豬肝咬咬牙毅然給**打電話:“老軍,帶上你的人,準備把馬家三個收了�!�
馬齊剛剛沖進南門的一條巷子里,左右突然閃出兩個人來,馬齊的反應非常快,縱身就往前撲,可人還在空中,兩把狹長的快刀就捅進了他的肋骨,馬齊叫都沒叫一聲就落在地上,蹬了幾下,全身不停地顫動,一股血水從他身下溢出。馬齊的喉間嗬嗬響動,萬分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氣,歪過頭死了。
此時的馬力還提著一根鐵棍左沖右突,上百人在西門菜市街混戰(zhàn),馬力的鐵棍舞得虎虎生風,好幾個染著黃花的小子被他掄得吐血,正當他高高地舉起棍子,準備一棍砸下去的時候,背心一涼,胸口冒出兩截刀尖,馬力還沒回頭就被人一腳彈得撲倒地上,身子扭曲,所有的一切都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豬肝已經(jīng)抽完了一整包煙,終于狠狠地跺跺腳,跳上車子往醫(yī)院里趕去,等他風風火火地沖進馬星病房時,馬星的脖子雖被人割斷,那鮮紅的刀口就像一張歡笑的大嘴,豬肝閉閉眼,轉(zhuǎn)身走了。
一夜之間,曲高黑社會火并,有七個人當場死亡,三十幾個重傷,曲高市委書記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統(tǒng)一口徑,低調(diào)處理,不能讓上邊知道這件事情,能捂就捂。指示宣傳部門嚴格卦鎖新聞報導,盡快做好善后工作,公安部門必須全部出動,迅速展開掃黑行動。
一壺茶,兩包煙,**坐在豬肝的前面,他已經(jīng)了解整件事情始末。再給豬肝點上一支煙:“聽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嗎?”
豬肝搖搖頭道:“你知道我墨水不多,有話就直說�!�
“這句話的意思是,鳥已經(jīng)打完了,就把弓箭收藏起來,兔子已經(jīng)死光了,就把獵狗煮掉。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必要這么干?”
豬肝看著**反問道:“如果沒有必要,你為什么要干?”
**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說:“你從來沒有讓我殺過人,這是第一次開口,而且,我一直以來都收到風聲,馬星在背地里布置人手。我覺得要收拾的話,針對馬星一人就行了,沒必要牽連馬齊和馬力�!�
豬肝道:“要不動就一個都不動,要動就一起動,其實我不想馬星死,可是他偏偏把我弟弟算計在里邊,什么我都能容忍,就是這個不行。馬星不死,或者單單收拾他,你能保證馬齊和馬力不報仇?這兩人有勇無謀,馬星那些手下只要挑唆幾句,誰能擔保他們不上當?你想想,如果他倆鬧出亂子,不僅僅是我個人的安危,還有咱們的妻兒老��!”
**吸口煙,緩緩地吐了出來,斜斜地看著豬肝道:“最主要的還是你弟弟吧�!�
豬肝點點頭,毫不否認:“是!我說過,哪怕拿我的命去換我弟弟的安全,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馬星千不該,萬不該算計豬尾巴。唉,本來我想把這件事情私下里處理,說他幾句,以后注意點就是了,沒想到他手下的人竟然跑到四門去拉人。”
**也跟著點頭道:“你說得對!要把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四門的人暫時別動,讓他們跟公安打交道去。馬老爺子那兒你打算怎么說呢?”
豬肝苦笑道:“老村長已經(jīng)知道了……”兩人對視一眼,轉(zhuǎn)頭開始抽悶煙。
這時候洛永已經(jīng)把管中昆接回了春江,見到朱自強后,管中昆不停地搖頭:“死了七個!馬家三兄弟已經(jīng)上路了。自強……”
朱自強揮揮手止住管中昆的話頭,臉色鐵青地說:“我想回曲高去!”
管中昆怔怔地看著朱自強:“你沒說胡話吧?”
朱自強道:“我能怎么辦?再躲在春江不管事兒,早晚要被豬肝害死!他可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啊!”
第160章
復出
朱自強的秘書叫張遠生,成長經(jīng)歷跟朱自強有些相似,也是少年喪失雙親,高中畢業(yè)后考上南開大學,但沒錢去讀,后來還是當?shù)氐囊晃桓编l(xiāng)長幫助,申請助學貸款和政府救助金,就算如此錢也不夠,張遠生萬不得已,只好選讀高考第二志愿,彩云師范大學中文系,因為師范類學生每月還有一百多塊的補貼,學費也比其他高等院校便宜。
張遠生是朱自強親自從眾多大學生招收來的,兩人的相齡相差不大,張遠生屬蛇,七七年生人,比朱自強小三歲。作為一名剛剛走出校園踏入社會的大學生來說,面臨就業(yè),根本沒資格談什么條件,這幾年隨著全國高校不斷擴招,本科、專科生每年的畢業(yè)人數(shù)節(jié)節(jié)上升,能有個工作就相當不錯了。所以張遠生對團委的這份工作相當珍惜,也從心底感激朱自強。
朱自強待張遠生就像當年馬達待他一般,將秘書工作的重點、要點、技巧一古腦傳授給他。所謂明師出高徒,再加上團委的工作相對于黨委來說要單純許多,不到兩個月時間,領(lǐng)導行程安排、辦公室起草收發(fā)文件,接待各級部門的領(lǐng)導人員等等,張遠生都表現(xiàn)得異常出色,也因此對朱自強有一種敬畏。他本就是中文系本科生,在學校對公文寫作也下過功夫,平時還要寫點散文之類的穩(wěn)取稿費,經(jīng)過朱自強一番指點,已經(jīng)隱隱成為省團委的第一支筆。
朱自強最欣賞張遠生的性格,人年輕,有才華,但是不驕不躁,穩(wěn)重,反應很快,而且非常踏實,這點很難得。農(nóng)家出身,少年時又痛失雙親,張遠生跟同齡人比起來要成熟許多,與朱自強相比,兩人都有太多相似之處。從八月份進入省團委,經(jīng)過半年的考察試用,張遠生成為一句正式干部,行政級別為一般科員,當然他還有一個優(yōu)勢,念大一的時候,他就申請入黨,并且成為預備黨員,大二成為正式黨員,大三下半年擔任彩云師大學生會黨委組織部長,到大四的時候成為黨委副書記兼學生會團支部書記,從大三開始,連續(xù)兩年被評為優(yōu)秀黨員,有三年黨齡的優(yōu)勢,作為政治基礎(chǔ),已經(jīng)比同屆畢業(yè)生搶先了一大步。
這次彩云省委展開干部調(diào)整之前,首先就把目光盯向省團委。在黨內(nèi)有一種極為曖昧的習慣,從地市級開始,團委就是后備年輕干部的搖籃,往往新上任的省部級領(lǐng)導把提拔重用的考察重點放到團委這邊。而地市級以的團級部門就不太受重視了,畢竟基層更注重實際工作經(jīng)驗。而升到地市級以上的團委干部大多擁有基層工作經(jīng)驗,有資歷、有文憑、有經(jīng)驗,還有年齡優(yōu)勢。
2000年12月24日,這是西方人的節(jié)日,就在這一天,彩云省團委書記向阿成正式調(diào)任彩云省大雄市委副書記,代理市長。省團委由朱自強同志暫時主持工作。省團委的一干人剛剛把榮升的向阿成送走,緊接著12月27日,彩云省團委副書記朱自強同志調(diào)任曲高市委副書記、代理市長,團委辦公室主任管中昆同志調(diào)任曲高市政府秘書長。省團委一下子走出三位地方大員,一時間成了年青干部們向往的黃金殿,處級以上干部從中看出了省委的決心和魄力,但這只是開頭,接下來的一連串干部調(diào)整弄得人人咋舌,原曲高市長陳小紅調(diào)任省供銷聯(lián)社主任,原曲高市委書記調(diào)任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原財政廳副廳長趙大為調(diào)任曲高市委書記,原省公安廳刑警大隊副隊長吳飛調(diào)任曲高市公安局長,原功勛縣委書記陳朝鮮被提拔為曲高市常務副市長,原大江縣委書記金光慶提拔為曲高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
這一連串調(diào)動在知情人眼中,可謂是大有文章啊,其中直接或間接跟朱自強沾點關(guān)系的人都有變動,特別是曲高的新一任領(lǐng)導班子,基本上被圈定在朱自強范圍。
2001年元旦,春江市東風大酒店三樓宴會廳里,三十三人占了四張大圓餐桌,新世紀的鐘聲敲響后,朱自強舉起酒杯,一一看過去,趙大為、李子騰、向阿成、管中昆、吳飛、王健華一行十二人,以及金光慶、陳朝鮮,還有王健華等人邀請來的好友,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朱自強身上。朱自強滿面春風地笑道:“各位,值此新千年到來之際,我恭祝大家心想事成、身體健康、合家幸福,來年春風得意!”與眾人喝完一杯后,朱自強示意把電視機聲音關(guān)小,緩緩說道:“今天咱們在此聚會,是以朋友的名義,不管大家是什么職務或身份,在此,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地久天長,大家同甘共苦,攜手創(chuàng)出一番大事業(yè)!我敬大家!”說完后,朱自強站起來開始一桌桌地敬酒,張遠生拿著酒瓶緊跟其后,朱自強已經(jīng)明確表示要把他帶到曲高任上,當然,還有洛永,這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他的專職秘書和司機。
王健華十二人分開四桌,在他們的熱心介紹下,朱自強已經(jīng)與那些頭次見面的人建立了良好的友誼,有些人是神交已久的,有些人雖說職務沒他高,但潛力巨大,擁有這樣或是那樣的優(yōu)勢。現(xiàn)在眾人站成了一條線,相信再過幾年,這些人會在各個領(lǐng)導崗位上發(fā)光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