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豬肝等人的行動自有國安部門著手打理,用不著朱自強操心了,市政府的工作已經按照他的意愿步入正軌,朱自強除了批閱文件外,工作內容變得單調起來,他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去看看兒子——八斤。
母乳期的李碧葉**特別旺盛,幸好朱自強的底子厚,本錢足,把李碧葉折騰起死去活來,發(fā)癲發(fā)狂好幾次才罷休。
看著小八斤的樣子,朱自強由衷感到開心,現(xiàn)今的年青人雖然沒把兒子女兒當回事,但是真正有了兒子這心里確實要得意些,比如管中昆當爸爸的時候,這人還在醫(yī)院的產房外面,聽到醫(yī)生說生了個兒子,馬上就得意萬分地給朱自強打電話:“自強,我當爸爸了,是兒子!帶把兒的,管公子!怎么樣?”
朱自強當時就差點氣個半死,他家朱茵剛好半歲,楊玉煙生的時候,朱自強給管中昆打電話說,老子當?shù)�!是個千金!
現(xiàn)在好了,有了八斤,帶把兒的,再不用在管中昆面前受氣了,免得這狗日的成天念叨讓孩子們打小培養(yǎng)感情,就像他和玉煙一般,要把管公子跟朱千金培養(yǎng)成一對。朱自強只能是打掉牙齒肚里吞,幸好有了八斤,你管中昆不是想要我家千金嗎?那行,還給我家八斤公子一個舂窩!
李碧葉很滿足,不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雖然這樣的家不能公開化,但是名聲不重要,重要的是實質生活�?吭谥熳詮姷男厣�,閉著眼睛,聽著愛郎強勁有力的心跳,在這一時刻,才算得上幸福!就算這幸福無比短暫,李碧葉也覺得值了。
槍長絕對是有錢人!為了安頓他的老婆們,他一次性向曲高百大房產買了兩層樓,加上頂部的使用權,相當于是三層,上下左右全部打通,還有專用電梯。反正這房子全部弄好下來的價錢比高級別墅還要奢侈,當然這僅僅只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在曲高弄個臨時落腳點。天地莊園依然交給歐陽打理,槍長想偷跑,必須把曾妮帶上,這可是國安局長的掌上明珠,槍長的一舉一動,她比誰都清楚。槍長無奈,撒尿的時候使勁扯了幾下禍根,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到了特工女郎!
一星期后,槍長帶上虎頭、猴子、白書生還有跟屁蟲曾妮回到曲高,他跟朱家三兄弟已經正式結拜。對于接下來的臺灣之行,槍長充滿了無限期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多了一個曾妮,不過豬腦殼已經拍了胸脯向他保證,到時候一定幫他制造無限“殺機”。槍長覺得豬腦殼夠意思,不愧是好兄弟,兩人同樣的卑鄙無恥,豬腦殼還比他多了能裝傻的本事,還有豬肝,這種爭強斗狠的人是槍長的最愛。能打就是本事��!
這樣的兩兄弟跟槍長在一起,雖不敢說戰(zhàn)無不勝,但搞破壞、攪窩子絕對最佳組合。特別是豬腦殼,他在中國大陸已經沒有任何政治前途,對于像他這樣熱衷于權力、地位的人,在臺灣肯定不甘心當黑幫軍師,他的長處也不是出謀劃策,有槍長的手下白書生在,暫時還輪不到他出頭。所以對于豬腦殼來說,首要就是弄到一個臺灣合法公民的身份,說不定二十年后,或者更久一點,或者不用那么久,豬腦殼也會在為董特首那樣的人物。只要有他們三人在一起,什么都有可能。
朱自強送走兩個哥哥和槍長后,心里的大石總算放下來了,只要把兩個哥哥送出去三五年,等他們年齡進入中年,雄心壯志磨得差不多了,破壞力也會隨之減小。最主要的是,他政治前途上的最大危機得以解除,接下來該是對付蘇家的時候了。
就在朱自強與管中昆策劃針對蘇南的方案時,楊玉煙打來一個電話,口氣無比冷淡:“我們離婚吧�!�
人生不如意十有**,所以要常想一二。朱自強的苦惱在于這兩個老婆,李碧葉還好說,關鍵是楊玉煙已經著魔了,她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就出現(xiàn)朱自強與李碧葉在一起翻云覆雨、顛鸞倒鳳的場景,以往是她跟朱自強的激情場面,都被轉移到想象之中。這種精神上的痛苦讓楊玉煙掙扎得非常疲憊,離婚——已經成了唯一解脫的方式。
朱自強不能離啊,只要跟楊玉煙離婚,必將東窗事發(fā)扯出李碧葉和八斤母子倆,到時不用蘇南動手,其他眼紅“市長”一職的人就能把朱自強廢了。但是怎么才能幫助楊玉煙克服心理上的問題呢?勸說……無效!威嚇……只能加重玉煙的心理負擔;用情……傷口反而越來越深!
李碧葉大著膽子說:“你把玉煙接到曲高來!我們三人一起……那個,說不定可以讓她克服心理障礙。”
朱自強驚異地看著李碧葉,這樣的提議出自她的嘴里?李碧葉堅定地說:“她不是無法忍受咱們在一起的情景嗎?就像患了恐懼怔的人一樣,越是怕什么,就讓其面對什么,讓她跟咱們一起瘋,讓她親眼看著,也許還能起到作用。還有,我想等八斤斷奶后就送到玉煙那兒,她爸爸是你的老師,能教出一個朱自強來,就能教出第二個朱自強!你說呢?”
這也許是個辦法,李碧葉的思路不錯,儒林外史中范進中舉后得了失心瘋,旁人就把他平時最害怕的老岳父找來,一巴掌就給打醒了!死馬當成活馬醫(yī),而且還能實現(xiàn)年少時的夢想,左擁右抱……想到這兒,朱自強立即給洛永打電話,讓他親自到春江把楊玉煙接下來!
(今天凌晨六點半才回到家中,累得夠嗆!先發(fā)一章,后面的要修改一下,預計下午五點以前)
第168章
受氣
胡明紅這些年來在朱自強等人的暗助下,已經成立了一家城鄉(xiāng)建筑公司,專門在功勛縣的鄉(xiāng)鎮(zhèn)上承包修建辦公樓、教學樓,幾年下來,掙了不少錢,這也間接應了當年朱自強的“鐵口直斷”。對于朱自強來說,胡明紅一直以來對他都相當不錯,豬大腸死的時候,胡明紅領著老婆三天三夜幫著打理后勤,五花肉死的時候,胡明紅同樣熱心。光憑這一點就讓朱自強萬分感激,再加上胡明紅為人不錯,一直把朱自強當真正的朋友。
而且兩人的交情是建立在朱自強性啟蒙階段,正是胡明紅讓朱自強第一次見識女性生理。讓朱自強從雞上背狗交尾的性朦朧期,上升到知識的階層。對于男人來說,有兩種關系特別鐵,一種就是共過生死的戰(zhàn)友,還有一種是在性方面有共同語言的。胡明紅是朱自強的性啟蒙老師,在某種微妙的感情上,兩人的關系比一般朋友更加親密。
但是現(xiàn)在的朱自強是曲高市長,兩人的地位發(fā)生了根本改變,有些關系再不能跟從前那樣隨便、親切,就像吳飛面對朱自強時,年少時“出口成臟”,動不動就罵朱自強狗日,現(xiàn)在怎么也聽不到他像當初那樣的粗口。
得到一些東西,就要負出相應的代價,特別是官場上的人,年少的純真被世故圓滑代替,拳拳赤子之心染上了厚厚的功利色彩,誠摯和善良慢慢消磨干凈,而酸甜苦辣的人生百味則被學學隱藏。
接到胡明紅的電話邀請吃飯,朱自強考慮了十幾秒鐘,這在以前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但現(xiàn)在朱自強必須考慮。因為他已經是曲市的名人,還是父母官,跟一個建筑老板吃飯,總要顧及眾人口舌。朱自強還是答應了,胡明紅輕出一口氣,這個電話讓他倍感壓力,能請動朱自強朱市長吃飯,曲高的商人中數(shù)不出三個來。幸好,他胡明紅就是其中一個。
酒是茅臺,菜是羊肉大餐,一只烤羊腿,一鍋燙皮羊肉,一盤羊雜碎,還有三大盤黃金羊排,檔次很高。除了胡明紅外,還有曲高建委主任徐紅衛(wèi)、曲高國土局局長馬向陽、曲高市建設銀行行長魯國明,加朱自強一共五人。胡明紅考慮得很周到,只請這三個關系到建筑公司生存發(fā)展的領導,他了解朱自強,需要解決什么事,直接點,不要拐彎抹角,更不準大張旗鼓。
胡明紅看準了曲高的建筑業(yè),打算借助一下朱自強的力量,順勢進入曲高,他的城鄉(xiāng)建筑公司最近兩年來發(fā)展不錯,按照相關規(guī)定已經正式升級。
朱自強進來的時候,四人不約而同地起立,共同讓出了首位。朱自強內心很反感在飯桌上談事的習慣,但是胡明紅不同,他是商人,不可能把人帶到辦公室正式介紹。五人說說笑笑,氣氛比較輕松。
三杯酒下肚,胡明紅開口了:“朱市長,三位領導,首先感謝你們今天賞臉!我這人沒什么文化,干建筑的時間也不久,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處,請領導們多多包涵!”
建行行長魯國明是個回族,曲型的高原紅黑臉,被酒氣一催原本就透紅的臉膛更加醒目:“胡老板謙虛了!說實話,今天是我們沾你的光,跟朱市長一起吃飯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個時候朱自強只好開口了,胡明紅一來就感謝,這樣說是為了接下來好表達自己的意愿,而魯國明則把鋒頭推到他這兒,意思有兩層,表面上是恭維朱自強清廉,反對吃喝風,暗地里卻是說,今天這飯完全是看在朱自強的面上。所以幫不幫胡明紅,就在朱自強的態(tài)度了。
朱自強笑道:“魯行長言重了!好些同志們請我吃飯,不是不給他們面子,主要是影響不好。市委已經出臺了相關文件,我這副書記要是不帶頭執(zhí)行,工作上就難免出現(xiàn)問題了。胡老板跟我是同鄉(xiāng),我小時候承蒙他關照,特別是我父母去世的時候,全靠他幫忙啊,這份恩情我一直銘記在心!所以今天這頓飯應該是我請才對……老胡就別爭了!呵呵,飯桌上咱們不談工作上的事,我跟這三位經常打交道,咱們私底下也是兄弟相稱。來來,我敬三位老哥一杯!”
朱自強這番話說得好聽,但實際上卻沒有表態(tài),先是說明自己跟胡明紅的關系,有恩必報,但話風一轉,酒桌上不談工作。胡明紅不斷地賠笑,心里有些納悶,不談工作請這些人來干嘛?拋開工作的話,這三人倒請他吃飯都不來。胡明紅不著急,朱自強既然來了,就表明要幫他,具體怎么幫,那是當官的事兒,他一個土老板插不上嘴。
要說到閑扯,在曲高的干部中能超過朱自強的還沒找到,從天上扯到地下,從國外扯到國內,從克林頓扯到普金,再從足球扯到釀酒,反正朱自強一邊亂扯,一邊勸酒,一個小時下來,三個正處被他灌得暈暈乎乎,這時朱自強的眼神瞟向胡明紅,后者機靈啊,這也是他成功的因素。
“魯行長、馬局長、徐主任,我那小公司最近想到曲高發(fā)展一下,請三位幫幫小忙,以后希望你們照顧一下!”胡明紅的話很直接,沒有任何隱晦的意思。
俗話說酒醉心明白,何況三人都是酒精考驗的黨員干部,胡明紅的話音剛落,三人已經轉頭看向朱自強,意思很明顯,幫不幫就看朱市長的意思了。
朱自強干咳一聲,然后微笑道:“這個……大家看著辦吧,原則范圍內的,就幫胡老板辦理一下�!�
朱自強干咳的時候,胡明紅非常緊張,朱自強差不多是他看著長大的,這人的心性雖說不是完全了解,但行事風格相當果斷,而且他向來不喜歡明里明面的走人情拉關系。見朱自強表態(tài)了,胡明紅暗中松口氣,所謂原則范圍,那是表面文章,朱自強這一松口,其他三人也相當樂意,以后有什么事求到朱自強,那也省心不少。
胡明紅雖然有錢了,并不喜歡張揚,直到現(xiàn)在他出門還是自己買車票坐客車,穿著也不起眼,看上去就像個地道的個體戶。第二天一大早,胡明紅就踏上了回功勛的客車,臨走時給朱自強打電話告別,這是禮貌問題。
朱自強接到胡明紅的電話時想起了楊少華夫婦,老兩口回到狗街后一直不愿再去春江,聽說胡明紅要回去了,朱自強急忙叫他等下一班,正好前兩天市委發(fā)了個微波爐,他也用不著,臨時想起給二老帶回去用。
打電話叫洛永,人在修車廠,本想找張遠生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是私事兒,就算跟張遠生關系好,又是他的秘書,但也不能什么都指使人家。而且這事還體現(xiàn)了一份孝心,行孝之事豈能易人之手。
朱自強撈了件夾克穿上,抬起微波爐打輛的士就往車站趕。曲高車站經過豬肝插手后,投入了部分資金進行改建,運行、調度、管理井井有條,車站的秩序和衛(wèi)生都搞得不錯,朱自強抬著微波爐找到了曲高至功勛的客車,胡明紅沒在,朱自強打算等等,興許他跑衛(wèi)生間去了呢?車主就是司機,一個中年人,穿了身灰白的西裝,頭上臉上布滿了灰塵,衣服上沾滿了油漬,見朱自強拿了東西過來,非常熱情地迎上去:“你家,帶貨?”
朱自強笑道:“是啊,帶點東西回去�!�
中年人皮膚很白,就是有點臟,臉上掩不住滄桑,看看紙箱的外包裝,依然笑嘻嘻地說:“來,我?guī)湍惴��!?br />
朱自強推不過,只得把東西給他,見微波爐放進了車身下的行李箱后,司機滿臉帶笑地說:“你家,二十塊錢一件�!�
朱自強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到曲高的車票價都才三十,帶樣東西還收二十?何況他又不是請車主帶,急忙擺手笑道:“你誤會了,我請朋友幫我?guī)Щ厝��!?br />
車主聞言,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見,板著臉道:“你請哪個帶?”
朱自強笑道:“這會兒人不在,可能去廁所了,我打個電話問問�!避囍髀勓耘ど砩宪�,不再理睬朱自強。
胡明紅果然跑到衛(wèi)生間去了,接了朱自強的電話正好趕出來,“自強啊,讓你久等了,剛剛肚子不舒服,那東西呢?”
朱自強指指車身道:“司機放到行李箱了,單位上發(fā)的一個微波爐,我反正用不上,麻煩你帶給楊老師。”
就在這時,車主從駕駛室的車窗伸頭出來,陰陽怪氣地說:“你請人帶也要收貨運費!二十!”
胡明紅也愣了一下,當著朱自強的面敢這樣說?心里一火,聲音就大了起來:“我什么東西都沒帶,就一個微波爐你還收托運?”
車主翻著白眼,一臉不屑地說:“你這不是擺明了耍賴嗎?是不是幫他捎個東西收人家十塊錢��?”
胡明紅差點臉紅脖子粗,朱自強一把拉著他,笑容滿面地說:“這位師傅,就算這樣也是我跟他的事,按規(guī)定旅客可以隨身攜帶二十公斤的行李,那微波爐沒有超重吧?你憑什么還要收托運費?”
司機冷哼一聲:“這是老子的車,想怎么收就怎么收?你不服��?不服就換別人的車坐!老子不耐煩拉你!”
邊說邊氣沖沖地跳下車來,打開行李箱后,摟出微波爐往外甩,朱自強本來可以輕易接住,但是他反而拉著胡明紅退了一眼,那微波爐被摔在地上,發(fā)出“呯”地一聲悶響,朱自強冷冷地看著司機:“東西是你接過手放的,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那司機也沒料到會這樣,干脆耍橫道:“我遞給你呀!遞給你干嘛要扔?”
朱自強聞言笑道:“好好,你是不是吃定我了?”
司機唬著臉道:“兄弟不要亂講話!誰知道你那里邊是什么東西?想弄個破爛玩意來詐我是不是?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車站里什么混混兒沒有?就憑還想來敲我,太嫩了點小子!”
胡明紅氣得全身哆嗦,這些年做建筑生意也算是見過場面,打過交道的人也不少,但是像這樣明敲暗詐的還是頭回見到�?伤皇莻做生意的,要論動手打架,他那兩根干巴哪經得住整。朱自強搖搖頭,指著司機道:“看你的樣子,好歹也開了幾年車吧?做生意不能這樣,重小利失大義,雖說錢不多,二十塊,說得大家心里高興了,給你也無所謂,可你這樣跟搶人有什么分別?為了點小錢跟人結仇,劃得來嗎?”
司機聞言,“呸”地吐了叭口水:“逑!看你穿得體面,人模人樣的,二十塊不在乎,那你還耍什么花招?請人帶!這點東西還要人帶?說得好啊,二十塊錢,我看現(xiàn)在的人呀,就他媽連二十塊都拿不出來。什么玩意兒!撿起你的垃圾給老子滾!”
朱自強不怒反笑,彎下腰把微波爐的包裝打開,指著里邊的泡沫塑料道:“你怕什么?防震的,你以為摔壞了嗎?看看!這是嶄新的微波爐,呵呵,司機大哥,你是做生意的,我也不為難你,咱們有事好商量,還是跟之前一樣,我讓朋友幫我?guī)氯�,之前的不愉快就不提了,如何?�?br />
胡明紅怒聲道:“我不坐他的車了!換下一班!自強別理他,咱們走!”
司機嘿嘿冷笑道:“老子不退票錢,你愛坐不坐!”
恰在此時,幾個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嬉皮笑臉地走過來,圍著朱自強和胡明紅道:“兩位老板,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五十塊一回�!�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有一個就靠向朱自強:“這位老板長得好帥哦,我陪你‘休息’……打八折要得不?”
朱自強苦笑連連,堂堂一個市長光天化日之下遭遇拉客。那司機笑罵道:“哎哎,幾個姐姐,要做生意么表堵我堂口噻,還打八折,人家才收三十!”
纏著朱自強的女人起碼有四十歲了,滿臉涂著厚厚的粉霜,聞言翻著白眼道:“這是人屄,不是豬屄!豬肉也要十幾塊一斤呢�!�
胡明紅不耐煩地揮著手哄散了幾個女人,然后氣咻咻地看著司機道:“你信不信我打電話投訴你?”
司機大笑道:“不要跟老子裝,你打一個看看!你打啊!”
朱自強按住胡明紅,理也不理司機,轉身給洛永打了個電話,然后一言不發(fā),抬著微波爐就走,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能跟這種人計較,怎么處理都會產生負面影響,表面只得硬生生地吞了這口惡氣。
誰知那司機不饒人啊,見朱自強拉著一臉不忿的胡明紅走人,在后邊大聲嘲笑道:“喂,老板!剛才那幾個妹子說可以用微波爐抵錢。喊你們去休息嗦!”見朱自強不回話,發(fā)出陣陣放肆的大笑聲。
朱自強鐵青著臉,回頭看了一眼車牌號,拉著氣得滿臉脹紅的胡明紅走出車站。
(兩點說明:之前的存稿刪了大部分,主要是針對槍長的篇幅,左看右看,我個人也不滿意!兩種味道不同的東西放在一起,反而變味了.檢討....另一點就是最近網站推出VIP上架測試,要求我們減少更新,我沒辦法了,人品爆發(fā)受到限制,唯有使勁存稿,等VIP公測完后快速上傳!望大家見諒.以上...)
第169章
死局
“自強!不收拾一下這些人?”胡明紅咬牙切齒地說著,朱自強走車站,把微波爐放在地上,靜靜地等洛永。
胡明紅見朱自強臉色不好,又想起剛才的窩囊氣,心里難受得要命,他一個外地建筑小老板,受點氣就算了,可朱自強是堂堂大市長�。∠氲竭@兒,胡明紅拿出手機看著朱自強問道:“要不要我叫幾個人來?”
朱自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別多事。呆會兒洛永來了先送你回去,今天的事情你就當沒發(fā)生過,跟誰都不能說!”
胡明紅瞪著眼問道:“為什么?”
朱自強嘆了口氣:“你問這么多干嘛?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其他的不要多管,這事我心里有數(shù),記��!不許跟任何人講!”
兩人就這樣在車站外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洛永才開著一輛轎車前來,朱自強皺皺眉頭,這車不是他專用的那輛。
“小永,這車是誰的?”
洛永笑笑:“修修…理廠那個老老板的�!�
朱自強點點頭,拉開后備箱,洛永把微波爐放進去,朱自強對胡明紅道:“上車吧,記住我剛才的話,如果辦不到,以后就不是朋友了�!辈坏群骷t答應,轉頭交待洛永:“送老胡回狗街,那微波爐是給楊老師的,快去快回�!�
等洛永開車走后,朱自強攔住一輛的士趕往市政府。張遠生很奇怪,今天朱自強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猜不出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隱隱覺得要出事情。朱自強回到辦公室后,直接打電話把管中昆叫到辦公室。
將車站的遭遇說完后,朱自強眉毛不斷地跳動,寒聲道:“幸好我把豬肝及時送走了!不然蘇南肯定會大做文章。”
管中昆敲敲桌子,一邊思考一邊說:“你是說胡明紅有問題?你去車站帶東西是臨時想到的,這事只有胡明紅一個人曉得,那司機的行為非常大膽,還有幾個流娼,看起來就像安排好的,自強,有點難辦啊……我估計曲高現(xiàn)在有好幾個記者在蹲點,如果你整頓車站,那么對方就會讓記者先進行正面報道,發(fā)一個普通的新聞,標題就是‘曲高市大力整頓客運站’,接著呢就會開始深挖,為什么車站會如此混亂?表面上看,這些新聞媒體不過是正常報道,沒有半點特別之處,可是只要一揭開車站的內幕就會扯出豬肝來,到時候有兩種可能,一是該條新聞事件就此終結,讓人聯(lián)想到你這個大市長;二是大肆報導,把你搞臭搞爛�!�
朱自強點點頭道:“你也猜出來了。如果不整頓的話,記者同樣會進行報道,興許對方還會收買部分客車業(yè)主跟人唱雙簧,把戲做足了給記者提供新聞線索,這招確實很毒,看似漫不經心,作用卻很大!蘇南不愧是才女啊!”
管中昆一臉凝重地說:“除了車站外,很可能建筑公司、礦山方面也開始了�?墒怯幸稽c很奇怪,如果胡明紅被對方收買的話,這樣明目張膽地安排來刺激你,有些不智吧?而且過早地把胡明紅推出來有什么意思?刺激你?讓你草木皆兵,不敢相信任何人?這點我想不通……”
兩人陷入沉思,然后一起拍著桌子,對視一眼,管中昆笑道:“**!”朱自強也點頭道:“只有他了,豬肝走后,只有他算是曲高的黑頭子,他不能打電話通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給我通消息,還有胡明紅,看來蘇南想收買我熟悉的人,反過來對付我,嘿嘿,只是她沒想到這兩人不會出賣我�!�
管中昆搖搖頭道:“不,她想到了!先是通過**讓你陷入到兄弟相殘的處境,沒想到你果斷地把豬肝和豬腦殼送走,還搭上了國安的大船。這次通過胡明紅給你敲警鐘,等你把注意力集中起來四處撲火的時候,可能她真正的手段才會使出來!”
朱自強點點頭,管中昆分析得有道理,現(xiàn)在結合**的事就能分析出來,像蘇家這樣的高干家庭,豈會料不到**和胡明紅靠不��?他們的目標就是要朱自強直接跟親兄弟對干,用豬腦殼對付朱自強,再逼朱自強對豬肝下手。如果朱自強不把兩個哥哥送往臺灣,不論他怎么做都會掉入蘇家的套子。干掉豬腦殼,拔掉豬肝的黑惡勢力,表面可以說朱自強是大義滅親,但實際上呢?作為一個高級干部的家屬,竟然是黑惡勢力,而且為什么是黑惡勢力?怎么形成的?這就會引起很多人的聯(lián)想。事實不重要,上位者的心態(tài)肯定會產生變化,你朱自強連親人都下得了手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為了當官不擇手段的人,誰敢重用?
再反過來說,如果朱自強放任豬腦殼和豬肝折騰,那么只要一篇“兄弟連手,為害地方”的新聞,就可以把朱自強踩死。豬肝先是傷人,后是逃跑,再然后是制造假身份,侵占國有資產……雖然主動投案,但結果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朱自強在暗中動手腳。還有豬腦殼的保外就醫(yī),至于他出來后會對朱自強采取什么行動,這個已經無法知曉了,想來蘇家不會那么輕易放過朱自強,肯定會逼他對自己的親大哥下狠手。
現(xiàn)在蘇家來了這么一手,很明顯就是要在曲高四處點火,讓朱自強彼于奔命。哪個地方沒有點違法亂紀的事情?哪個當官敢說自己一清二白?像朱自強這樣,雖稱不上大公無私,好歹也算個優(yōu)秀干部,但在曲高,豬肝遺留下來的事情也夠他頭疼了!就算不是豬肝做的,只要有人存心跟你作對,不斷在雞蛋里挑骨頭,就甭想平安無事,沒事的都能給你查出事來,有事的可以擴大幾倍,可誰敢保證治下沒有半點差錯呢?而且找麻煩的還不是一般人物,蘇家要關系有關系,要勢力有勢力,人和錢什么都不缺,對付朱自強,可以說是老貓耍耗子,花招百出�。�
朱自強苦笑道:“就算知道人家的真正目標又如何?現(xiàn)在擺明了就是要整我,唉,沒想到蘇聯(lián)倒了,他家的勢力還這么強大,我估計這次來曲高的記者都是數(shù)得上號的。還有那些老干部們,唉……”
現(xiàn)在連管中昆無可奈何,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官場不比拳擊臺,輕量級打不過重量級,但只要有勇氣還是可以當成對手,在官場上,實力就決定了一切。朱自強連做人家對手的資格都沒有,當然人家沒有通過黨內直接端掉朱自強,這還是為了遮掩面子,現(xiàn)在從外圍挑刺兒,慢慢地活刮朱自強,就是逼他干不成市長。
拿什么跟人家斗�。恐熳詮姲蛋档貒@口氣,蘇家的目標肯定是李碧葉!幾管齊下,車站的混亂管理,車主敲詐乘客,亂收費等等,礦冊的無證經營,非法亂挖亂采,安全不過關,再弄幾個死掉的礦工,這些當然是事實,還有豬肝當年受朱自強指使買的那些地皮,手續(xù)雖然合法,可操作過程呢?新聞媒體只要慢慢地把這些事情一件件報道出來,所有的目標慢慢指向朱自強,這就夠他喝一壺了。最后則是李碧葉,雖說現(xiàn)在對干部的生活作風管得不是很嚴,但是家外有家,養(yǎng)小老婆的事一經證實,朱自強也甭想再混下去。
生活作風腐化,指使家屬胡作非為……朱自強揉著太陽穴,還有什么罪名?估計蘇家早替他準備了十幾條,管中昆苦笑道:“唯一的辦法,你去見蘇南。”
朱自強搖搖頭:“我拿什么跟人家談?”
管中昆人斜著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朱自強:“嘖嘖,美男計��!蘇南這么馬丑的女人,白武跟她的性事肯定很少,你這么個大帥哥主動獻身,說不定……嘿嘿嘿�!笨粗荒樢Φ墓苤欣�,朱自強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提不起興趣打鬧,只好翻翻白眼道:“當老子是什么?今天在車站,那個**說的話挺有意思,要價五十,車主說三十,那**竟然叫道,這是人屄不是豬屄!唉,這世道啊,要當**都不好混了,五十塊能干什么?有的人一包煙,有的人洗次腳,再說難聽點,買袋好點的米也就五十塊。這也間接說明了曲高的經濟不景氣啊!失業(yè)者、下崗工人、外來打工人員、農村閑散勞動力,再加上本地的黑社會,表面上歌舞升平,暗地里危機四伏。”
管中昆笑道:“我的大市長啊,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說真的,去跟蘇南見見,看看她有什么條件?還有!下個月要召開十六大了,胡總接班應該不會出現(xiàn)意外,你現(xiàn)在是省委委員,十六屆黨代表、全國人大代表、省人大代表,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朱自強道:“中昆,人家不是要我身敗名裂,也不是要把我投入大牢,軟刀子殺人啊,就算胡總有個性,強行用我,可是以后呢?并且胡總上臺還要花一段時間穩(wěn)住陣腳吧。再說了,我被他們這么三搞兩搞,哪還有心思開展其他工作。我以為送走了豬腦殼和豬肝,他們就沒機會了。人算不如天算,說到政治斗爭,你跟我都太嫩了!引導、造勢、利用輿論,收買、威逼、聯(lián)合排擠,這些咱們沒一點趕得上人家,除非我屁股比白玉還純潔!就算這樣……在蘇家的打壓下,我也沒有半點機會!當初我就想過后果,現(xiàn)在看來,只有最后一條路可走了�!�
管中昆不得不承認朱自強說的事實,政治斗爭,就他們幾個人,跟人家經歷了幾十年的風雨沉浮相比,實在是太嫩了!
“什么路?”
朱自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誠地把陳老的事講給管中昆聽,“下個月到北京開會,我想找?guī)煾翟囋�,如果不行的話就主動讓開,打不起,總躲得起。”
管中昆突然雙眼一亮,兩手互拍道:“躲!?好主意�。∽詮�,這是個好主意啊,現(xiàn)在你已經身陷死局,但是這個死局只限于曲高!只要你人在曲高,怎么也甩不掉蘇家的追打,可是你不在曲高了呢?全國這么多地方,就算他蘇家的手伸得再長,也有觸不到的地方吧?曲高被你一手打造得像個烏龜殼,這樣反倒制約了你,人家不斷地捅,總會把你捅死!豬肝在曲高干的這些事,交給別人善后,你趁機外調,看他們拿你怎么辦?”
朱自強狠狠地拍了一下腦門:“我怎么就沒想到呢?主觀上老是認為曲高是大本營,在這兒都被人弄得沒機會了,在別的地方肯定更沒機會,嘿嘿,管大好樣的!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屆曲高的班子是我花盡心思弄成的,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這里確實讓我舍不得,有這樣一個好班子,什么事干不成?我估計,蘇家會趨胡總上臺之際對我發(fā)動打擊,娘的,真是老成精了!這種時機掌握得妙啊,試想,到時候我就算再金貴,也只有當成犧牲品�!�
管中昆接口道:“所以你現(xiàn)在必須搶先行動,在他們還沒有發(fā)動之前,趕緊跑路!去外省不現(xiàn)實,現(xiàn)在是換屆的關鍵時期,誰也不敢輕易挪動,去省上……也不好,人家還是有機會追著打!去哪兒比較合適呢?”
朱自強解開了心結后,思路越發(fā)清晰,之前被局限在曲高一地,大有四面楚歌的感覺。朱自強嘿嘿笑道:“誰說不能輕易挪動?那是省部級的方面大員們,像我這樣的廳級小鳥,就算不能隨便飛,蘇家也拿我沒轍!我到鄰省的地方黨委任副職,那種撒不起三尺高尿的職位上,無關痛癢,看他們怎么辦�!�
兩人相視大笑,這就叫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只要人不在曲高,你就算把曲高挖地三尺也沒什么大用。豬肝已經走了,豬腦殼也走了,朱自強調了,跟誰過不去呢?只要拿不出事實依據,不經過正常途徑,再想搞翻朱自強就難了。
朱自強這招確實很毒,蘇南收到他調到富州省富陽市任副書記的消息時,忍不住嘴角含笑:“小猴子真有能耐!”
而此時的小猴子正面對著楊玉煙和李碧葉愁眉不展。
(早該更新了,中午在家里就不能上網,一直等到晚上打電話去問了才明白,咱是欠費停機!拷,好久米來網吧了。。。這氣氛很親切,嘿嘿�。�
第170章
齊人
“時間在一個圓里打圈,周而復始,秒針推動分針,分針推動時針,時針推動人生,自強,小時候在老家,看我奶奶推小石磨,當時覺得挺有趣,現(xiàn)在想起來,愛情就像一個小石磨,把我們的心磨成粉沫,時間就是輪回,一遍遍的輪回,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
楊玉煙的訴說,就像夢中的囈語,迷離的眼神,漠然的表情,朱自強的心開始酸痛,他感受得到玉煙對他的愛,一種守護,一種期待,不論朱自強飛得再高再遠,不論外邊狂風暴雨,玉煙始終守護著他。不能讓玉煙的話說出來……朱自強了解她的性子,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接下來就該說“放了我�!�
朱自強失去了信心,當玉煙跨進李碧葉的家門時,朱自強心里就暗暗叫糟,果然,玉煙鞋不脫,外衣不解,背對門,看著朱自強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玉煙乖,先不說了好嗎?進來我跟你慢慢聊�!�
楊玉煙慘然笑道:“自強,何必自欺欺人?我沒有看到你和李碧葉的家,心里還存著一絲幻想,現(xiàn)在看到了你的家外家,也就死心了,你懂我,我何嘗不懂你?”
朱自強低下頭,此時任他巧舌如簧也無法辯解,這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朱自強的眼中只有楊玉煙,身外世界仿若虛幻,真要失去時才覺得珍貴嗎?那一雙哀怨凄婉的眼睛……一步,兩步,愛人,讓我擁著你,在我的胸口,聽聽我的心。
楊玉煙的淚水慢慢滲透襯衣,曾經溫暖寬闊的胸膛,曾經幸福甜美的纏綿,這一刻,怎么會如此酸痛?閉上眼,淚水如瀑,睜開眼,淚花模糊。
“玉煙,不要離開我,求求你�!�
一滴淚水從楊玉煙的額頭滑落,掉到鼻尖,刺進心里……好痛!朱自強為她掉下的一滴眼淚,滾滾燙進了她的心里,楊玉煙甩甩頭,想把這鉆心的痛楚晃開,可是任她怎么躲閃也無法擺脫,楊玉煙再也控制不住,嘶聲哭道:“你混蛋!流氓!無賴!騙子……騙子!你是個大騙子!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朱自強動也不動,兩行清淚冰涼了臉寵,楊玉煙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這種痛就像把他的心硬生生地撕裂一般,朱自強緊緊地抱著楊玉煙,任她的拳頭不停捶打,朱自強喃喃地說:“老婆,不要離開我…我會死的……”
楊玉煙搖搖頭,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玉煙,對不起,你先不要做出決定!一天,我只要一天的時間�!�
李碧葉的臉色蒼白,神情無比復雜,痛苦而又堅決,兩人回頭看著李碧葉,朱自強的腦子里“咣”地悶響一聲,這里還有一個!看著李碧葉的樣子,朱自強明白,她已經堅定了離開自己的態(tài)度。
李碧葉說:“玉煙,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是個可恥的女人,可恥的第三者……”自嘲地笑笑,卻讓朱自強羞愧萬分,李碧葉接著說:“當初自強沒選擇我,現(xiàn)在也不會,將來更不會,我還幻想著能獲得你的諒解,我甚至做好準備,與你共伺一夫,甘愿為小……剛才,你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只要一天的時間,就像當年上學的時候,玉煙,一天就好,一天之后我會永遠消失……”
朱自強沒等楊玉煙說話,拉著她的手走進了客廳,走到李碧葉身旁,再把她拉上,三人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問題始終需要解決,愛是自私的,博愛的男人很多,博愛的女人卻很少,很不幸,楊玉煙就是愛情專一者。
朱自強苦笑,眼角的淚痕映著窗外的陽光,有一種燦爛,卻令人感受不到溫暖,他輕聲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害了碧葉,傷了玉煙,我自己…很痛。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可以把自己分成兩瓣該有多好,可我只有一顆心……我對不起你們,一直以來都希望你們不要受到傷害,可最終還是傷害了,說實話,現(xiàn)在我真想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因為我覺得無比羞愧,我覺得自己很骯臟、很無恥!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齊人之�!脲e了,也做錯了,自以為是。玉煙,所有的理由都不足以掩飾背叛,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已經無話可說,如果你要離婚,我……”
李碧葉猛地打斷了朱自強的話:“朱自強!你還算不算個男人?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錯了就要改,如果你跟玉煙離婚,我同樣會離開你!”轉頭對楊玉煙道:“玉煙,你千萬不能犯傻!我沒資格跟你說這些話,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們分開!如果你跟朱自強離婚,我只有以死謝罪……”
楊玉煙顯得無比平靜,不見風雨,不見晴,淡淡地說:“八斤呢?我想看看孩子�!�
朱自強和李碧葉吃不透楊玉煙的想法,李碧葉走進八斤的小房間,今天除了孩子,其他人暫時回避了。
小八斤睜著黑溜溜的眼睛,在楊玉煙和李碧葉的臉上轉來轉去,看樣子是在辨認媽媽,那眉眼嘴臉,整個就是朱自強的翻版,別特是眉毛和眼睛,跟小時候的朱自強十分相像。
楊玉煙伸手接過孩子,眼里溢滿了母愛,皺著鼻子逗弄道:“八斤,小八斤,認識我嗎?哦,哦,來,笑一個�!�
小八斤小嘴兒咧開,格地一聲就笑了起來,小手往玉煙的**抓去,咿咿啊啊地跟楊玉煙鬧。
“跟你爸一樣色!不許抓……”
朱自強靠過去,輕輕拉開八斤的小手,笑罵道:“這是老子的咪咪!”
楊玉煙瞪了他一眼,嘴里罵道:“流氓!”朱自強一手握住楊玉煙的**,輕輕捏了兩下,楊玉煙輕聲驚叫道:“豬尾巴你要死��!”
朱自強厚著臉皮繼續(xù)摸,楊玉煙抱著孩子騰不出手來推拒,扭來扭去的躲,朱自強笑道:“讓這小子逗來癮了,手癢……”得寸進尺的家伙直接把手伸進楊玉煙的衣服里。
楊玉煙大叫道:“碧葉,快接過孩子!”
誰知道李碧葉不但不仗義出手相助,反而為虎作倀,幫朱自強按著楊玉煙:“玉煙,別動嘛,我早就想看看了……嘻嘻�!�
楊玉煙想轉身把孩子放到沙發(fā)上,可朱自強在后邊緊緊貼著她,朱自強跟她這么多年的夫妻,對她的敏感地帶了若指掌,嘴在耳根子里吹熱氣,偶爾舌尖出去,就像只蜥蜴一樣,快速地卷過耳珠,手指捻動玉煙胸上的花生米。
楊玉煙的呼吸混亂起來,身子不受使喚地變得僵硬,當著李碧葉的面被朱自強調戲,心里有些惱羞,可身體的反應比平時更敏感,朱自強吹著熱氣說:“你不是想知道我跟碧葉怎么**的嗎?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跟她調情的嗎?嗯……我的手就是這樣摸她的……”
楊玉煙嘴里罵著“不要臉,臭流氓�!笨珊粑桨l(fā)粗重,臉色嬌紅,全身都在滾滾發(fā)熱,朱自強繼續(xù)挑逗道:“呆會兒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么日李碧葉的,好不好?玉煙,你很興奮哦,嘖嘖,下邊全濕了,你真騷!”
朱自強的手指好像帶著電流,楊玉煙“呃”地一聲夾緊雙腿:“你是混蛋!”
“你是騷貨!”
“你是流氓!”
“你是**!”
“豬尾巴……我日你爸!”楊玉煙尖叫一聲,李碧葉急忙把孩子接過手去,剛才兩人的動作把她嚇得直發(fā)傻。平時溫柔嬌弱的楊玉煙竟然這么放蕩!再看看朱自強一臉的壞笑,李碧葉覺得臉都快滴出血來。
朱自強一把抱起全身酸軟的楊玉煙,懷中的玉人兒還在剛剛的刺激中迷糊……
三條肉蟲在主臥室里糾纏,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楊玉煙就像剛從熱水中爬出來的,四仰八叉地任由朱自強折騰,她已經快昏過去了,可是每次都被朱自強和李碧葉淫亂的動作吸引,每次看到朱自強沖刺李碧葉的身體,她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
朱自強干脆把兩人疊在一起,一上一下,左沖右刺。現(xiàn)場直播不僅僅給楊玉煙帶來了刺激和快感,朱自強和李碧葉也同樣興奮。
已經被朱自強灌了兩次,這是第三次,楊玉煙覺得自己的腰快斷了,世界末日要到了,長久以來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鏡頭,此刻活生生的擺在面前,李碧葉舒爽的表情,高亢的叫聲,朱自強粗重的喘息,肉與肉的碰撞,不斷地在楊玉煙眼前晃蕩,這是有生以來最激烈,也是最要命的一回。
暴風雨過后,房間里靜悄悄的,六只眼睛盯著屋頂,回味著剛才的激情,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三人動也不動。
“玉煙,以后不要再問我跟碧葉怎么做,剛才你已經親眼目睹,嘿嘿,怎么樣?有什么感覺?剛才還要日我爸呢!”
楊玉煙連掐朱自強的力氣都泄得精光,此時除了翻白眼這個動作外,她連手指都不想彎曲一下:“豬尾巴,你從小就是個流氓!色鬼!混蛋!今天你總算如愿以償,總算曝露出你的真面目,碧葉,你看到了吧?”
李碧葉偷笑道:“是啊,他就是個流氓,咱們剛才的過程還被他拍了下來,嘻嘻,我去拿來看看?”
楊玉煙驚叫一聲:“你們兩個……”
接上臥室里的電視,李碧葉按下播放鍵……十分鐘后,朱自強被畫面中的鏡頭刺激得炮筒高升,楊玉煙蹦起來騎在朱自強的身上:“我要殺了你們!”可不一小心,反被朱自強順勢殺了進去。
接下來連楊玉煙自己也不知道嘴里的聲音是怒吼還是**?是呻吟還是抗議?是快樂還是痛苦?但是她的身體已經融化了……
李碧葉四次,楊玉煙六次,六個小時,其間兩個婆娘輪流去給八斤喂奶,而朱自強則不停地給兩人“喂奶”,這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事,也是一場昏亂**的事。
第二天,楊玉煙跟著朱自強去上班,市長夫人總算來了,再怎么說也該去露露面,認識一下朱自強的同事,這一天的活動,楊玉煙不僅贏得了曲高第一夫人的美譽,也贏了女人們的嫉妒和男人們的愛慕。
經過一夜狂亂,楊玉煙的美麗讓人有種驚艷的感覺,與朱自強站在一起,男才女貌,金童玉女。玉煙的美是屬于傳統(tǒng)古典式的,五官細致,皮膚如玉,文秀優(yōu)雅。一頭黑發(fā),長長地披在背后,黑色的冬裙,黑色的風衣,黑色的裹腿靴子。從下午開始,楊玉煙就不斷嚷著要回去看八斤,陪李碧葉。
女人吶,想著昨天的危機,朱自強暗暗慶幸,也暗暗感激李碧葉做出的犧牲,他知道將來能不能盡享齊人之福,就看兩個女人今天的談話結果。他的命運掌握在婆娘們手中,任何一個離開,對朱自強都是一種沉重的打擊,一種無可挽回的損失。
楊玉煙先行回去后,朱自強接到**的電話,**說車站的事純屬意外,絕非有人故意安排,還讓他堅決不能到富州省去!
朱自強掛掉電話后,當場就愣住了,心里升起一種無力感,昨晚的瘋狂讓他身體無力,**的電話則讓他心里無力。朱自強第一次對官場產生厭煩,對爾虞我詐的算計感到惡心,這已經不再屬于政治斗爭,他還沒有達到那樣的高度。朱自強沒有通知管中昆,獨自一人,悄然無聲地回到了李碧葉的家里。
第171章
家族
第170章 家族
春江,傍晚時分,朱自強牽著玉煙的手回家,洛永跟以往一樣,開著車自行消失。玉煙靠在他的肩頭,黑亮的長發(fā)被晚風拂起,就像調皮的孩子捉弄他的鼻子,朱自強啊啊半天,終于打了個噴嚏出來,仰頭看看春江的天空,天邊火燒云,從橙黃、金黃、淡黃到輕藍,幾縷云霞浮游在空中,真是美麗的春江。
玉煙趁他不注意,膝蓋彎曲,猛地朝他的屁股頂了一下,轉身嬌笑著飛快沖上樓,朱自強在后邊發(fā)出惡狼般的聲音。
“老公投降!呵呵,投降了不許再整我!”
朱自強哪里肯撒手,手指扣住玉煙的腰眼:“親我一下……還有這邊,不夠,還有額頭!鼻子……唔……”兩人相互對咬,開了門,朱自強的褲子已經有裂開的趨勢,玉煙伸手就打:“可惡的東西,打死你!只曉得沾花惹草,早晚把你喀嚓掉!”
朱自強的手滑進玉煙的小衣服中,生過孩子后,玉煙的花生米不像其他女人那樣被吮變色,依然鮮紅嬌嫩。
“自強……喔……先洗個澡!你還沒瘋夠��?”
朱自強把她的衣服掀起來,直接把頭伸進去,吱吱唔唔地說:“哪夠?一碰到你就來勁兒,嗯,老婆……好香……甜……”
順勢滾進沙發(fā),楊玉煙的衣服已經名存實亡,兩手撐在沙發(fā)靠背上,“你再逗我……我就去洗澡!”朱自強急忙起身,摟著玉煙的腰肢兒,在沙發(fā)上將她就地正法。事后,楊玉煙裸著身子像只玉貓一樣倦在朱自強的懷里,“你真的打算去找蘇南?”朱自強點點頭,從不吸煙的他,最近開始學著抽煙,輕輕地吸一口,緩緩地吐出來:“老婆,最近看到一句話,把你的名字刻在煙上,吸進肺里,就像這樣。”
楊玉煙捶了他一拳:“跟你說正經事!”
朱自強深情地看著她,玉煙的眼睛在愛愛后是最美的,眸子就像一池秋水,仿佛要把整個世界融化掉,水汪汪的大眼,嬌俏的鼻子,鼻子上細末的汗,朱自強就這樣看著她:“玉煙,我愛你!”
楊玉煙嘴角浮起一絲甜蜜的微笑:“魚對水說,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里;水對魚說,我看得見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里。自強,你看得到我的眼淚嗎?”
朱自強笑道:“傻瓜!怎么學小資?我是你的魚,你是我的水,永遠離開不你,沒你,我就無法呼吸,活不下去。謝謝你玉煙�!�
楊玉翻身騎到朱自強身上,臉上露出少有的壞笑,斜著眼睛,邪邪地說:“老公……我要淹死你!”
朱自強不是個大男子主義者,相反,他對待自己的愛人一向平等,這次上春江,一是送楊玉煙回來,安撫一下;二是找蘇南攤牌,是死是活總要面對,既然無路可退,不如勇敢些。他不是不想告訴自己的女人,只是有些事情不需要把家人扯進去,能免則免,特別是像玉煙這樣清純善良的人,何必讓她知曉太多黑暗污穢的事情?而且蘇南待玉煙很好,一直以來兩人的關系保持得不錯,私底下姐妹相稱。
把楊玉煙哄睡后,朱自強悄悄地離開家,到了樓下,洛永閃閃燈光,朱自強苦笑著坐上車:“不是叫你去休息嗎?”
洛永干笑兩聲:“睡……不著�!�
自從白武出事,蘇南就回北京避嫌,呆了一段時間,春節(jié)后才回來,她的工作在春江,按說調回去不是難事,也可以避開很多流言蜚語。畢竟蘇南屬于內秀型女人,在春江算得上學者,但她不愿意調走,其中的微妙連朱自強都猜不透。
圣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女人不講道理就是最大的道理,正因為這樣圣人才把女子與小人相提并論,像蘇南這樣才華橫溢的高級知識分子,出身在高干家庭,教養(yǎng)好、見識廣,思維方式和處理事情的能力都與一般人不同。跟這種女人交鋒,朱自強想想就頭大,他倒不是擔心蘇南要他出賣色相,而是擔心跟這樣一個女才子對陣,就像狗咬耗子,無從下嘴啊。
蘇南沒有強烈的權力欲望,這點從她一直在大學任教就可以看出來,沒有太多的物質要求,她不缺錢,更不會追求男女情事,外表的丑陋沒有造成她心理上的扭曲,因為蘇南現(xiàn)在擔任了哲學系的副主任,教授職稱。研究哲學的人,其理性成度遠遠大于感性。
朱自強跟蘇南事先已經約好,晚上九點,朱自強準時站在蘇南的門口,他來過這兒一次,那是白武的生日,轉眼已經兩年過去。
朱自強正要敲門,蘇南已經把門打開,微笑著說:“朱大市長很準時嘛。”
朱自強笑道:“遲到的話,我怕蘇教授閉門謝客�!薄∫郧敖兴K姐,但現(xiàn)在開口卻改為蘇教授,蘇南搖搖頭道:“還是叫蘇姐吧,教授,讓我聽著別扭。進來坐�!�
紅茶,艷如血,蘇南的最愛,遞給朱自強一瓶礦泉水:“堂堂大男人竟然只喝白水,以后有人送你好茶往我這兒扔。”
朱自強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道:“蘇姐跟我開玩笑吧?你這兒的茶,可沒人送得起,我雖然不喝茶,但也聽說過蘇姐的紅茶比黃金貴�!�
蘇南扁扁嘴道:“俗!跟黃金比。虧你是朱大才子,茶文化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日本人和韓國人學習茶文化,弄成什么茶道,現(xiàn)在反過來向中國傳布,裝神弄鬼,畫虎不成反類犬,茶的內涵和神韻被他們糟蹋了。”
朱自強笑著指指手中的礦泉水:“論境界還是我的最高。茶、酒、飲料,所有的一切都來源于水,萬變不離其宗,返璞歸真,水,繁衍、孕育一切生命,譜寫人類文明,見證歷史,維系生存。”
蘇南拍掌叫好:“這才是大才子的風采,呵呵,中國人的性格就是謙讓,含蓄,喜歡隱忍,不善張揚。茶屬于中國人,今晚,咱們就學學老外談話,如何?”
朱自強點點頭,慢慢地說:“蘇姐,過去的事,我不能巧言推脫,今晚我來的目的就是想聽聽你的條件。我不認為自己做錯,當然,我也不想自我標榜清高、偉大、熱愛祖國。如果可以,我寧愿默默無聞,平安一生。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有個名叫馬達的縣委書記跟我說,我們是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人。”
蘇南依然淡笑如故,她的臉形較長,眼如黃豆,雀斑密布,而鼻梁基本沒有,下巴長長地突出,這種臉相被叫做馬臉,明太祖朱元璋就是這種臉相。但是蘇南有一種高雅的氣質,這點并不受她的馬臉影響。
她看看朱自強,同樣緩緩地說:“自強,你太年輕,很多事情你都沒經歷過,我能理解你。我的家族,從新中國成立,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我是家族中的一員,白武是我的愛人,蘇聯(lián)是我弟弟,我爺爺那里開始,蘇家就有種榮譽感。從個人感情上說,我對你非常欣賞,出身市井,才貌雙全,天資聰穎,再加勤奮努力,你今天的成就已經足以自豪!可是,我姓蘇�!�
朱自強嘆息一聲,無比誠懇地說:“如果蘇老要用我洗涮恥辱的話,我今天也不可能坐在你面前,家族……對我來說太高貴,也太遙遠。蘇姐,你直說吧,我能做什么?要我做什么?”
蘇南眼睛本來就小,這一笑就成瞇成縫:“聰明�。≈熳詮�,你今天能坐上市長的位置,不完全是靠運氣。拿你出氣對我們家族沒有半點好處,事實已經發(fā)生,你知道我們蘇家憑什么長盛不衰嗎?”
朱自強很想裝暈,但是今晚他不能,苦笑道:“政治利益。就像商人世家一樣,只要永遠賺錢,就能福蔭子孫�!�
蘇南笑道:“跟你談話就是痛快!政治和利益是兩種東西,一種是行為,一種是結果,沒有利益的政治,注定要失敗,所以有人諷刺政客就像妓女、騙子、強盜、殺人犯。對你的條件很簡單,加入蘇家。”
朱自強試探著問:“不怕我像魏延那樣天生反骨?”
蘇南自信地笑道:“有諸葛亮在,魏延敢反嗎?”
朱自強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朝蘇南鞠躬行禮:“大姐就是諸葛亮。小弟甘為蘇家效死命!”
蘇南點點頭:“下個月去北京開會的時候,去見見我爸。沒事了,你先回去,別讓玉煙獨守空閨。有空的時候讓她過來陪陪我�!�
朱自強摸不透蘇南的心思,這么快就完了?朱自強有種未盡興,嘎然而止的錯覺,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剛要走的時候,蘇南叫住他,微笑道:“那個**吧?以后就跟著你,他的兩個孩子很可愛,讓他放心,我蘇家不是狼窩�!�
朱自強點點頭,下樓后,洛永啟動車子,見朱自強一言不發(fā),盯著車窗犯傻,他也不說話,認真駕駛小車。
“小永,看過三國演義嗎?”
洛永點點頭,朱自強笑道:“最喜歡誰?”
“張飛�!�
朱自強有些意外地看著洛永:“咦,你眼水非同一般啊,不喜歡諸葛亮嗎?”
洛永搖搖頭,吃力地說:“張…啊張飛,忠……心!”
“那關羽不更忠心嗎?你怎么不喜歡關羽?”
“太傲了�!�
“那你怎么不喜歡諸葛亮呢?”
洛永咧著嘴笑道:“太…太…假了!”
朱自強忍不住放聲大笑,他有時候特別喜歡跟洛永聊天,洛永從不會騙他,也不會故作深沉,而且他的思想簡單,沒有那些復雜的東西。
想起今晚跟蘇南的對話,蘇南,如果生是男兒身,恐怕蘇家真的可以繼承下去。可惜了!
朱自強有些好笑,蘇南的弱點就是太看重家族利益,蘇家的利益無非是想成為中國政壇上的長青樹,保持影響力。可是沒有國家的利益哪來家族的利益?要是影響到國家,管你什么家族都是白扯!中國在發(fā)展,不僅僅是經濟上的,還有制度上的,而各個利益階層也在發(fā)生改變,這種改變,時間越長,變化越大。老一輩們死的死,退的退,民主已經不再是一句催眠口號或者一種政治工具。
想以家族的形式強行插足國家發(fā)展,簡直是癡心妄想!朱自強明白,他的最大優(yōu)勢就是年青。魏延反,馬岱斬。呵呵,你蘇南不是諸葛亮,我朱自強也不是魏延!不過去見見蘇老爺子,朱自強還是有濃厚興趣。起碼在五年內,蘇老爺子還是具有較大的影響力。
老同志們不容易啊……朱自強想起師傅,心里一陣酸楚,師傅無兒無女,默默無聞一輩子,站在巨人的身后,永遠沒有光芒。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不但不能在他跟前盡孝,反而時時打擾。去北京的時候,一定要抽時間多陪陪他老人家,陪一天少一天。指不定什么時候老人就撒手而去。
回到家里,玉煙正在看電視,見朱自強臉上笑容可親,忍不住問道:“談好了?”
朱自強點點頭,笑道:“諸葛軍師智珠在握,收服小將共禳盛舉�!�
楊玉煙嬌嗔地打了他一下:“說正經的,扯什么三國啊�!�
朱自強舉著手道:“好好!說正經的,下個月陪我去北京�!�
第172章
婁子
楊玉煙撐著下巴,眉毛往上挑:“去北京?你開會我干什么?再說咱們省代表團有帶家屬的嗎?”
朱自強一邊脫鞋,一邊說:“又不跟我們住在一起,你記得小時候,咱們狗街有個棉花匠嗎?”
楊玉煙疑惑地看著朱自強:“棉花匠?彈棉花那個?還有印象,他的口技不錯。學貓兒叫,學小嬰兒哭,呵呵,我還被嚇過呢�!�
解開襯衫紐扣,朱自強坐到楊玉煙身邊:“他是我?guī)煾怠!?br />
楊玉煙還是不解地看著他:“師傅?沒聽你提過,他教你口技?”
朱自強失聲笑道:“扯哪兒去了?他的身份很特殊,鄧公在的時候,他一直負責安全事務,我去黨校那年才退下來,現(xiàn)在一個人在家,孤苦伶仃的,我想帶你去見見他。盡盡徒弟的孝道,對了,把茵茵也帶上�!�
楊玉煙突然伸出手使勁地掐著朱自強的腰肉:“豬尾巴!狗日的,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太不是人了,從小到大,你就沒透過半點口風!老實說,跟人家學什么本事?”
朱自強運氣到腰間,微一用力就把楊玉煙的手給震開,笑瞇瞇地說:“殺人的本事!看著……”伸手把楊玉煙面前的杯子端在手中,然后往下倒,楊玉煙見水潑出來,嚇了一跳,但是沒叫,因為朱自強的另一只手在下邊接著,那水就這么在朱自強的手心里晃來蕩去……
朱自強開始發(fā)力,轉動體內真氣,掌心的水越來越少,慢慢消失不見。楊玉煙轉頭的動作顯得非常僵硬,傻不拉嘰地看著朱自強:“水呢?”
朱自強攤攤手,挑起眉頭做出一付無可奈何的表情。楊玉煙喃喃地說:“水呢……你肯定是耍魔術!肯定是!絕對是!”抓著朱自強的袖筒,掀起衣褲,就沒見到半點水影。
“再來一遍!”
看著楊玉煙不死心的樣子,朱自強暗暗好笑,楊玉煙的反應跟他當年一樣,以為這不過是魔術。想起小時候被陳老詐唬的心情,忍不住就想戲弄一番。朱自強站起來,再次倒了杯水,他干脆學著陳老當年用肚皮喝水的招術,直接把水慢慢地倒進肚臍眼里。
楊玉煙瞪著眼睛,見水珠慢慢滲進肚臍里,不可置信地看著朱自強,嘴里嘰里呱啦,亂七八糟地說話,但沒一個字聽得清楚,這種震撼對于她來太巨大,簡直顛覆了起碼的常識!在她的認識領域,絕對不可能發(fā)生這樣離奇怪異的事情,而且是發(fā)生在她最愛的人身上。
一杯水被肚臍眼喝完,朱自強嘿嘿奸笑,楊玉煙有些恐懼地看著朱自強:“你…你你別過來!別碰我!離我遠點……”
朱自強當場怔住,哭笑不得地看著玉煙:“老婆……”
楊玉煙尖聲叫道:“不準叫!不準過來!你是怪物,你是史來克!”
朱自強猛地撲上去,楊玉煙手腳并用,沖他亂打一氣,朱自強使勁地摟著她:“老婆,不信你摸摸我的小雞雞,摸摸……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楊玉煙又是一聲尖叫,甩開朱自強的手,不停地抖動,好像要把沾在手上的邪惡給抖落一般:“啊……朱自強!你這個東西會不會吸水?像……剛才那樣?你別碰我!求求你別碰我!”
朱自強差點把腸子都悔青了,怪不得師傅一輩子不娶婆娘,不過楊玉煙的話反而讓他產生一種古怪的念頭:用小雞雞吸水……聽起來很不錯的主意。
朱自強無奈地看著玉煙:“怎么你還沒茵茵的膽子大?她看到史來克只會高興。楊玉煙!我不是怪物!剛才那是內功!唉……怎么跟你說呢?”
楊玉煙安靜下來,撲閃著大眼睛,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內功?是不是武俠里那種?吸星大法?九陽神功?蛤蟆功?”
朱自強趕緊點頭道:“對對,就是那種,花草樹葉皆可傷人于無形之中!”
楊玉煙呲呲牙,“惡恨恨”地看著朱自強:“豬尾巴!你早就學會了為什么不教我?你說!為什么不教我?”
朱自強嘿嘿笑道:“這個,只能男人練,我?guī)煾禌]有教我女人的內功。要不,你這次去問問他?”
楊玉煙轉著眼珠子道:“練功夫會不會像書上說的那樣……皮膚越來越好?就像小龍女練的****,嘻嘻,我要是會內功就好了!”
朱自強翻翻白眼,女人……女人,女人!他媽的女人!
“****沒有,倒是采陽補陰要不要練?”
楊玉煙嘟著小嘴,模樣比女兒朱茵還可愛:“去!你那玩意兒會吸水,我才不練呢!今晚你睡書房去!不許碰我!聽到沒?我可不想被你采補!你要是敢偷偷上床,小心我剪掉你!”
朱自強見她動來動去的不停打量自己的身體,估計正在幻想練****后的皮膚會變成什么樣子,果然,朱自強正在發(fā)呆,楊玉煙嘆息道:“現(xiàn)在學內功會不會太晚?人家書上說,功夫都是從小打基礎,保持童身才有大成,我的皮膚光澤度越來越差,老公,你看看嘛,還很干燥,嗚嗚,水分嚴重不足,我要是能像你一樣用皮膚直接吸水就好了,看看你的皮膚,哪里像個男人?太變態(tài)了!老公,你教我用皮膚吸水好不好?這樣也可以省掉很多錢也……”
“#?%¥*……”
朱自強躲到哪兒,楊玉煙追到哪兒,非要纏著他教內功,最后朱自強干脆把她直接放翻,按住玉煙的眩暈穴……這個世界總算安靜了!有了楊玉煙作前車之鑒,朱自強已經打定主意,往后絕不讓其他女人知道內功一事!
把玉煙抱上床,捂好被子,他的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開著,不能關機。剛打算睡覺,手機響起,朱自強急忙拿著電話走出房間,把臥室門帶攏。
號碼顯示省委羅書記的秘書,朱自強接通電話:“我是朱自強�!�
“朱市長,羅書記找你,稍等�!�
過了十幾妙鐘,羅繼輝的聲音傳來:“你現(xiàn)在哪兒?”
“羅書記,我在春江�!�
“馬上過來,我在辦公室等你�!�
掛了電話,朱自強又推開臥室看了一眼,楊玉煙睡得正香,他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悄悄把門關上,出了大院打輛的士就往省委趕。
路上先給張遠生打了個電話,詢問省委有沒有什么通知,張遠生說沒接到任何電話。朱自強心里直犯嘀咕,羅繼輝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估計曲高出了什么事情!他有些放心不下,再次打電話給陳朝鮮。
陳朝鮮在電話里被他問得莫明其妙,朱自強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這會兒打電話給趙大為不合適,而且趙大為昨天就來到春江,如果有什么事情,趙大為也不一定知道,知道也會打電話通知他。
的哥三十多歲,見朱自強上車就開始打電話,連著瞟了朱自強幾眼:“聽口音,這位老弟是曲高人吧?”說的是普通話,不過帶有濃重的春江口音。
朱自強勉強笑道:“大哥眼力不錯!這么晚了還不息車��?”
的哥有些感慨地說:“這車不是我的,跟人家租來開,晚上七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人息車不息,現(xiàn)在不好混啊�!�
朱自強點點頭道:“開夜車確實很辛苦!日夜顛倒,白天睡不著,晚上不能睡,坐久了什么病都生。”
那的哥也是個愛侃的人,聞言訴苦道:“是啊,電視上報道一個公車司機瘁死,幸好臨死前踩住剎車,挽救了全車人的性命,咱們開車的病可多了,我前段時間去檢查,前列腺增生,看看我這頭發(fā),腎虛造成脫發(fā),還有腰椎間盤突出,下雨陰天,痛得我抽筋�?墒菦]辦法啊,我原來在春江電視機廠上班,現(xiàn)在廠子垮掉,一家人要吃要穿,唉,國企改革,咱們下崗工人遭罪啊!老弟在政府部門工作?”
朱自強點點頭,心里有些沉重,這位的哥只是千千萬萬下崗工人中的一個。的哥自顧著說:“買房子,養(yǎng)孩子,我一個月下來交租金、油錢,雜七雜八的費用扣掉,有一千七八的樣子�?捎械娜速嶅X就像喝水一樣容易。現(xiàn)在的房價是兩千每平方,一套百平米的房子就要二十萬,我認識一個人,他是房產開發(fā)商的小舅子,春江小區(qū)知道不?內部認購價是一千六,他定了五套,總共有八百平米,按揭百分之八十,可以貸一百零二萬,他自己要出十萬,但開發(fā)商是他姐夫,這錢就先欠著。接下來你猜怎么著?這小子還不轉手賣,他自己炒,春江小區(qū)有多熱?一環(huán)以內,緊靠市中心,黃金地段啊,三個月!那價格就炒到了四千!他不賣給別人,賣給另一個自己!”
朱自強疑惑地看看的哥,那人嘿嘿笑道:“就是找?guī)讉關系好的,借人家身份證用唄,轉手賣給自己,這時已經炒到四千的單價,八百平米就是三百二十萬,再去按揭,能貸到二百五十萬,左手賣右手,再把之前的一百萬貸款還了。這么一轉一出,他小子凈賺一百四十萬!房子還是他的!接下來他可以賣給冤大頭,如果賣不掉,就當還不起貸甩給銀行,讓銀行做成爛賬。嘿嘿,牛屄吧?”
朱自強有些吃驚地問道:“那銀行不審查么?”
的哥露出鄙夷的神情說:“銀行誰開的?國家開的!開發(fā)商、炒家、銀行勾結起來抬高房價!銀行官員賺大發(fā)了,開發(fā)商不用說,炒家也從中漁利,吃虧的是誰?咱老百姓!國家的錢不是人民的錢嗎?現(xiàn)在這世道,黑�。⌒值�,省委到嘍!”
朱自強看看計價表,比平常多了五塊錢,他也沒計較,付了錢直接下車,腦子里不停地思索的哥說的事,越想越心驚!這如果是真事,那國家要蒙受多大的損失?最主要的一點是根本抓不到把柄。銀行辦按揭,那是政策規(guī)定,審批手續(xù)也是合法的,二手房交易,炒家把房價抬高,買主辦理貸款,從程序上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你明明知道銀行的人做手腳,睜只眼閉只眼收受賄賂,證據呢?
現(xiàn)在像他這樣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也是中國目前最多的一批年青人,剛剛走出校園,參加工作,事業(yè)愛情雙豐收,基本上都在面臨結婚,這批人是房產市場的主流消費者,有知識有文化,講品味,喜歡獨立,買房子是最基本的需要,總不能結婚還住租房吧?總不能跟父母住在一起,兩口子上床**還要壓低聲音,生怕被老人聽見吧?可房地產市場被開發(fā)商、炒家、銀行官員們這樣一搞,房價飛漲,錢被他們無情卷走,受害的就是這些年青人,要用幾十年的時間還貸,這一生就被一套房子給死死地壓住了!
還不起貸的也沒關系,銀行那變成爛賬,影響不到開發(fā)商和炒家的利益。朱自強越想越心寒,照這么搞下去,不說社會動蕩,單憑貧富差距一項就夠政府頭痛!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買房,可中國有十億人,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差不多一億!這一億中最少有五分之一的人要買房,就是兩千萬人,分布在全國各大中小城市,房產開發(fā)商們會愁房子賣不出去?
第173章
難測
不能讓他們把這婁子捅大!抓銀行官員,反貪污腐敗是不現(xiàn)實的,只有拿出最有效的制度,才能從根本上斷絕。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大多在兄弟姐妹,少則兩三個,多則四五個,推開來看,這些人的父母要為孩子的婚事操心,那么購房貸款的禍害輻射面會更大。
朱自強邊想邊走,跟保安打過招呼后,直接走進領導專用電梯,看來要在這次全國人大會議上提交議案,至于用什么樣的制度,朱自強還沒有理清楚,這種事情有經濟專家們打理,電梯叮地一聲響,門慢慢打到,已經到了。
羅繼輝已經五十一歲,干到省委書記,這個年齡不算老,姓何的嫁給姓鄭的(正合適——鄭何氏)。羅繼輝的下巴寬厚,眼睛不大,嘴角帶著謙和的笑容,理了個傳統(tǒng)干部頭型,整個人看上去很普通,沒架子,也讓人感覺不到威嚴,和和氣氣的像個小老板。
朱自強進去后,平時掛著笑臉的羅繼輝顯得有些陰沉,抬頭看了一眼,“你來了�!敝钢缸郎隙殉尚∩桨愕男偶骸白约嚎矗歉婺愫完惓r的�!�
朱自強搖搖頭,苦笑道:“不用看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羅繼輝抬起頭來,橫了他一眼:“你還有先見之明!這么多封聯(lián)名信,內容豐富,花樣繁多,我現(xiàn)在開始后悔把你放到曲高�!�
朱自強有些無奈地說:“羅書記,分娩還有陣痛呢,何況這么大的手術,要是不動手的話,將來更痛�!�
羅繼輝敲著桌子道:“操之過急啊同志哥!特別是煙廠和磷肥廠,這兩個地方你難道不清楚有多敏感?你別跟我打哈哈,把陳大炮頂出來,你縮在后邊動手腳,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
朱自強滿臉堆笑地說:“我哪敢在您面前耍心眼,羅書記……這事兒您有什么指示?派出檢查組?還是替咱們先捂一陣子?”
他知道羅繼輝這么晚把他找來,肯定會先把事情按下來,不過政治課必須上,看羅繼輝的表情,朱自強暗地里松口氣,回去要敲打一下陳朝鮮,再不能這么干,那些人別的本事沒有,冤枉告狀、扣屎盆子、蓋尖帽子個個都是好手。
羅繼輝嘆口氣道:“自強,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但要注意方式方法,國企改革已經兩年多,全國這么多家企業(yè),改革成功的有幾家?有些是歷史遺留問題,有些體制造成的,但一定要注意影響,保持穩(wěn)定!這才是關鍵問題。要不是看在你們沒有讓工人下崗的份上,我老早就派出檢查組了。這次我先替你捂著,抓緊處理,千萬不能讓人逮住小辮兒�!�
朱自強滿口答應,正事談完,羅繼輝又反復叮囑,一再告誡,朱自強則慢慢地把話題扯到房產上,從計程車司機那兒得來的信息,經過整理后,婉轉地告訴了羅繼輝,并希望下個月參加全國人大會議時,提交議案。
羅繼輝抿著嘴,想了幾分鐘,這才對朱自強說:“這事我早有耳聞,中央一直在關,議案就不要提了,別給上邊添亂子,那些專家們會想出辦法的�!�
朱自強道:“羅書記,炒房地產的事情,咱們彩云是不是單獨出臺一個制度加以限制?畢竟中央考慮的是全局,就算有什么辦法,也可能是參照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實際情況,要出臺實用法律法規(guī),在全國實施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各省市的經濟情況不同�!�
“這倒是個法子……彩云省只有春江這一個大都市,其他的地級市,房產商們也炒不起來,這樣!讓春江市委、人大出臺房地產交易的相關規(guī)定。”羅繼輝說完后立刻就陷入了沉思,銀行、開發(fā)商、炒家,用什么樣的辦法限制他們抬高房價?現(xiàn)在是市場經濟,銀行系統(tǒng)是由中央垂直管理,行政干預不適合目前的發(fā)展。要做文章只有開發(fā)商身上。抬頭看向朱自強:“你有什么想法?”
朱自強搖頭道:“這方面我是外行,不妨請經濟專家和司法專家們共同研討,拿出辦法來先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