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羽秋,你閉上�!�
兩個人僵持時,房門被人敲了敲。隔著薄薄的門板,一個年輕的男聲開口,“秋哥。”
這聲“秋哥”帶著古怪的親昵,有種百轉千回,浪子回頭的意味。
施聞欽像只嗅到異味的緝毒犬,立刻朝門口看去,眼神釋放出冷意。
江羽秋莫名其妙,這是誰?
門外那人的聲音可憐起來,“秋哥,我知道你在家,我去奶茶店找你了。上次的事是誤會,你打開門,我想親自跟你解釋�!�
江羽秋一頭霧水,怎么聽著好像跟他有感情糾葛似的?
“秋哥,我很想你,你把門打開……”
施聞欽騰地站起來,江羽秋一個不注意,他就雄赳赳地沖到門口。
房門從里面打開,余洋面上一喜,“秋哥……”
看到冷面煞神似的施聞欽,余洋驚了一下,不自覺后退半步。
“你是?”余洋一邊小心打量施聞欽,一邊朝門內(nèi)張望。
施聞欽震懾十足地堵在門口,把出租屋遮了一個嚴嚴實實,余洋不僅什么也看不到,還生出一點畏懼。
直到江羽秋出現(xiàn)在門口,余洋重新活泛起來,“秋……”
“哥”字還沒發(fā)出來,余洋就感受到一雙冷厲的眼眸落在身上,后背瞬間躥起一股涼意。
施聞欽心里再次生出被冒犯的惱怒,還有一絲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堵在喉口跟胸膛。
施聞欽指著門外的人,質(zhì)問江羽秋:“他是誰!”
江羽秋看了一眼余洋。
是啊,這人誰呀?完全不認識!
察覺到江羽秋的目光,施聞欽更生氣了,挪到門口阻隔住江羽秋的視線。
余洋看著施聞欽捉奸的怨夫架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畢竟他經(jīng)常經(jīng)歷這種事。
只不過這次他是真的清白冤枉,跟江羽秋什么關系也沒有。
見江羽秋有了“新人”,余洋在心里啐了一聲,聽著他倆吵架。
江羽秋實話實說:“我不認識。”
施聞欽一瞬不瞬地盯著江羽秋,氣憤道:“他說想你,還叫你秋哥�!�
江羽秋覺得施聞欽無理取鬧:“嘴長在他身上,我還能把他嘴縫住,不讓他說想我,叫我秋哥?”
施聞欽就算結巴著,但也很會找后賬:“你以前拿膠帶,封過我的嘴!”
江羽秋皺眉:“你別借題發(fā)揮。”
施聞欽很生氣,“我去拿膠帶,你把他的嘴,封上�!�
江羽秋后退一步,指著施聞欽:“你神經(jīng)病啊�!�
施聞欽還真進屋去拿膠帶,江羽秋跟在他身后,“你別發(fā)瘋了,他已經(jīng)走了�!�
余洋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施聞欽扭過頭,呼吸很重,說話也帶著氣音:“你剛才說,你不喜歡男人!”
江羽秋一時氣短,嘴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么。
他確實不喜歡男人,但原主喜不喜歡他不知道。
江羽秋的遲疑讓施聞欽更加生氣,“他是誰!”
江羽秋氣短了兩秒,隨后又理直氣壯,“他就算真是我前男友,也輪不到你管。你要閑的沒事干,就把地板墩一遍。”
他還沒跟施聞欽怎么樣呢,哪怕施聞欽吃醋了,也沒有立場質(zhì)問他。
施聞欽沒有動,很倔地站在原地,梗著脖子看江羽秋。
江羽秋也在氣頭上,不想理施聞欽,拿出了手機。
隨便點開一個網(wǎng)頁,向下翻了兩頁,江羽秋突然想起之前收銀說過的一句話。
先前收銀調(diào)侃他家里是不是藏人了,提到過在原主生日那天,有一個小帥哥找到了奶茶店。
剛才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收銀口中的小帥哥吧?
江羽秋琢磨了幾秒,然后打開了扣扣他很少用企鵝,密碼已經(jīng)過期了,江羽秋通過短信驗證,重新?lián)Q了一個密碼,打開了原主的扣扣。
江羽秋很快翻到了原主跟余洋的聊天框,一目十行地向上翻閱。
越翻江羽秋越生氣,難怪他穿過來時,原主余額也就幾千塊錢,原來都被這家伙薅了羊毛。
簡單翻看了一遍聊天記錄,江羽秋截了十幾張轉賬圖。
搞完這些,二十多分鐘過去了,施聞欽還站在原地,下巴仍舊高抬,眼底卻看起來有些紅,似乎很傷心。
江羽秋心里最后那點氣也沒了。
他想,雖然施聞欽無理取鬧,胡亂發(fā)脾氣,但也不能完全怪施聞欽。
他可能是施聞欽喜歡上的第一個人,人一旦陷入熱戀就會患得患失,尤其是施聞欽這種單戀,而且單戀對象還是完美的自己。
施聞欽沒有安全感是可以理解的,由于沒有安全感而情緒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現(xiàn)在施聞欽是他的財神爺,江羽秋覺得自己應該包容施聞欽的不成熟。
“我跟他沒什么�!苯鹎锷驳亻_了口:“只是把他當?shù)艿埽恍拍阕约嚎��!?br />
江羽秋把手機遞給施聞欽。
他在截給余洋的轉賬記錄圖時,順手又截了兩張原主說拿余洋當家人,當親弟弟的聊天。
見施聞欽不動,還是昂著頭,江羽秋的手往回收,“不看算了……”
施聞欽突然上前,從江羽秋手里搶走了手機。
江羽秋嘴角幾不可察地翹了一點。
原主是拿余洋當?shù)艿軟]錯,但一開始他以為余洋是女孩,是動過想跟余洋談戀愛的心思。
兩個人網(wǎng)聊了半年多,余洋在線上各種賣慘,原主陸陸續(xù)續(xù)給他轉了好幾次賬,一次至少兩千塊錢。
后來他倆見面了,發(fā)現(xiàn)余洋是男孩,原主非常震驚。
但畢竟聊了這么久,原主是一個孤兒,非�?释H情,再加上余洋又會點Pua的手藝,原主對他從愛情轉為親情,繼續(xù)給余洋當血包,直到發(fā)現(xiàn)余洋的真面目。
施聞欽看完江羽秋截圖的聊天,很嚴肅地說,“你以后,不能見他�!�
江羽秋立刻道:“那不行,他還欠我錢呢�!�
原主給余洋轉了五六萬呢,奶茶店工資一個月才四千,他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怎么能便宜余洋這種人。
這筆錢必須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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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差點遭到施聞欽的“強吻”,晚上江羽秋決定跟他錯開睡。
見江羽秋把自己的枕頭放到了床腳,施聞欽也抱著枕頭放了過去。
江羽秋覺得施聞欽好黏人,板著臉說,“你去睡床頭。”
施聞欽問:“為什么?”
江羽秋沒想到施聞欽還有臉問為什么,沒好氣道:“你自己想。”
施聞欽還真想了幾秒,然后癱著臉說:“因為那個‘弟弟’�!�
施聞欽說的是余洋,那人沒出現(xiàn)之前,他跟江羽秋每天都是這么睡的。
江羽秋無語地沖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哼了一聲:“因為你有一個,弟弟!”
施聞欽顯然沒聽出江羽秋的言外之意,“我沒有。”
江羽秋心道沒有就好了,想到?jīng)]有【弟弟】版的施聞欽,他強行繃著的臉笑了一下。
但很快江羽秋又冷起臉來,要是被這個難纏精看出有商量的余地,他肯定不會乖乖聽話。
江羽秋擺出專制獨裁的冷酷樣子,把施聞欽逼到了床頭。
怕自己晚上不老實會踢到施聞欽,江羽秋還用繩子將自己的腿綁住了。
搞定!
江羽秋躺到枕頭上,很快就睡著了。
確定江羽秋進入深度睡眠后,施聞欽起身將綁在江羽秋雙腿上的繩子解開,然后拿著自己的枕頭,輕手輕腳地放到床尾。
睡著的江羽秋毫無防備,不像白天很容易害羞,施聞欽僅僅只是讓他把眼睛閉上,他都不好意思。
當然也有可能是江羽秋太喜歡他,覺得把眼睛閉上就會看不到自己。
施聞欽將江羽秋抱在懷里,下巴擱在江羽秋頭頂蹭了蹭,又朝下挪了一點,在江羽秋鼻尖蹭了一下。
垂眸看著江羽秋那張很想被親的嘴,施聞欽想,既然江羽秋不想閉著眼被他親,那下次他就直接親江羽秋,沒人規(guī)定一定要閉眼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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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江羽秋不自在地動了動,一旁的施聞欽立刻驚醒。
昨晚想到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江羽秋還因為他不愿意跟自己一塊睡了,施聞欽生了好一會兒悶氣。
睡得晚,醒得自然也晚。
見江羽秋有醒來的跡象,施聞欽抱著自己的枕頭,迅速回到床頭,甚至都來不及給江羽秋把繩子綁回到腿上。
因此江羽秋醒來,雙腿空空,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兩條腿也豪放地像是要在床上劈叉。
施聞欽只睡了一塊很小的地方,高大的身軀可伶得蜷縮著,下巴處還有一塊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踢的。
江羽秋:!
施聞欽好惜命一個人,要是他知道自己被踢了,那還得了!
怕施聞欽醒來在自己耳邊嘮叨個沒完沒了,江羽秋小心翼翼坐起來,找到繩子重新綁上自己的腿,制造昨晚睡覺老實的假象。
江羽秋躺回到床上裝睡。
床頭的施聞欽也在裝睡,他的下巴確實是被江羽秋弄紅的,不過不是踢的,而是手肘撞紅的。
兩個人裝睡了幾分鐘,因為心虛,起床后各自都沒有提今早的異常。
江羽秋在洗手間刷牙時,施聞欽拿著藍色的牙刷,擠了過來。
他的手臂挨著江羽秋的肩去接水,衣料摩擦時,江羽秋的皮膚生出一種詭異的熱度。
江羽秋一驚,迅速拉開跟施聞欽的距離,用力刷著牙。
泡沫從江羽秋整齊的齒列溢出,在嘴角沾了一點點白。施聞欽喉嚨滾了滾,又感覺江羽秋很想自己親他。
于是他認認真真刷牙,余光還不忘落在江羽秋身上。
等江羽秋刷好牙,把嘴邊的泡沫洗干凈,施聞欽立刻放下洗具,傾身去吻他。
江羽秋卻一個轉身,利落地走了。
施聞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忍不住跟在江羽秋身后。
江羽秋去廚房,他也跟到廚房,江羽秋去衣柜找衣服,他就站在身后,十分、十分地黏人。
施聞欽一向煩人不自知,直到上班前都還在圍著江羽秋轉悠。
江羽秋很無奈,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施聞欽停止對他的迷戀!
人生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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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降溫,施聞欽只有一件單薄的外套,江羽秋原本想自己上班,但施聞欽堅持要送他。
到了奶茶店,江羽秋翻出前段時間搞活動剩下來的卡通貓造型的耳帽,給施聞欽扣到腦袋上。
耳帽粉粉嫩嫩,還有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跟施聞欽偏冷峻的長相形成鮮明對比。
見江羽秋笑他,施聞欽皺著眉想把腦袋上的東西扒拉下來。
江羽秋摁住他,“不許摘!你要是感冒了,我現(xiàn)在可沒錢給你看病�!�
施聞欽拉著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江羽秋揮揮手,“你回去吧,記住別摘!”
施聞欽戴著可笑的耳帽,不高興地走出奶茶店。他肩寬腿長,還很粉,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等施聞欽騎著自行車離開,江羽秋這才笑出來。
回去的路上,施聞欽幾次想要摘下來,但礙于江羽秋的命令,只能冷臉戴著。
毛茸茸的圓耳朵在寒風中搖擺著,闖進了施遇的視野里。
施遇難得摒棄高調(diào),開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去江羽秋的奶茶店找他。
昨天江羽秋斬釘截鐵說他哥喜歡沈錦然,施遇險些被繞進去,今天過去是去問問,他憑什么這么肯定他哥喜歡沈錦然。
馬上就要到奶茶店時,施遇停在紅路燈道口,視線隨便一瞥,看到了自行車道的施聞欽。
咳……
施遇一時忘了吞咽,狠狠嗆了一口。
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施遇趕忙降下副駕駛車窗,起身探過去,但又被安全帶拽回到原處。
艸,施遇暗罵一聲,解開安全帶,去看人行道上那個戴著卡通耳帽的男人。
“哥!”
施遇沖著人影迫不及待喊了一聲。
紅燈變綠燈,身后的車輛紛紛摁喇叭催促。
施遇咬了咬牙,坐回去,在前面拐彎的道口變換車道,重新開回這條街。
那道身影卻不見了,施遇著急地找了一段路,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施聞欽的影子,倒是看見一個戴著同款耳帽的女孩。
看到這個粉嫩嫩的耳帽,施遇忽然平靜下來。
他哥怎么可能戴這種東西?施遇懷疑自己最近壓力太大,出現(xiàn)幻覺了。
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想著這兩天去醫(y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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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個班的收銀正式提出了辭職,江羽秋順勢向店長推薦施聞欽。
店長很痛快,“可以啊,這兩天讓你朋友過來試試�!�
試用期三天,第一個月三千五,第二個月就能跟江羽秋領一樣的月薪了。
多了一筆收入,江羽秋自然開心。
他被店長臨時安排成收銀,準備接替這個班的收銀,江羽秋心情好,微笑服務更貼心,有顧客進來,他笑著說:“您好……”
一抬頭,居然是施遇。
施遇笑容款款,“路過這里,順便來看看你�!�
江羽秋朝他手里看了一眼:“空手來的?”
施遇:……
江羽秋哈哈一笑,爽朗道:“我開玩笑呢,有事?”
“……”施遇:“想跟你聊聊,你昨天說的話�!�
江羽秋讓同事幫他頂了一會兒的班,自己跟施遇出去聊。
這次施遇沒有兜彎子,直言不諱:“你應該沒見過我哥吧,為什么這么肯定他喜歡然哥呢?”
如果江羽秋見過施聞欽,昨天就不會把他誤認為是施聞欽。
江羽秋露出痛點被抓的欲言又止:“這個……我雖然沒見過你哥,但是我能感覺出來。我不好跟你解釋,你就當我有第六感吧。”
第六感?
施遇玩味地品著這三個字。
江羽秋很奇怪,看起來也很可疑。但正因為他渾身透著可疑,說話也漏洞百出,反而顯得不那么有嫌疑。
江羽秋還在試圖動員施遇,跟他一塊磕起來,然后助攻主角攻受。
“你仔細想想,你哥在看見沈先生和施宸在一起時,有沒有表現(xiàn)出吃醋、難過等異常行為?”
施遇昨天想了半個晚上,要說他哥有異常吧,好像也沒有,要說沒有吧,又好像有那么一兩件事。
比如沈錦然跟施宸結婚的第一年,那年過年施家人是在一塊過的。
沈錦然很會煲湯,老爺子也愛喝湯,他就進廚房幫忙。
施聞欽在吃上面很挑剔,那晚幾乎沒有動筷子,施遇怕沈錦然尷尬,打了一個圓場,說施聞欽今天食欲不佳。
按照江羽秋的說法,他哥不是挑食,而是在吃醋。
這個觀點好像也站得住腳,因為沈錦然下廚煲湯是為施宸學的。
以前沈錦然跟施宸的關系很好,后來不知道為什么鬧翻了,直到結婚也沒變好,反而成了有名的怨侶。
之后還有一次,施聞欽跟施宸難得在公司碰面。
施遇聽到消息過去時,兄弟倆似乎剛吵過架,沈錦然站在門口,那張清冷的臉露出幾分局促與尷尬。
但這些零碎的片段,并不能證明他哥喜歡沈錦然,只能說有嫌疑……
遠遠看見一輛小電驢朝這邊駛來,江羽秋臉色微變。
“我們店長回來了。”江羽秋戴上棒球帽:“我得回去上班了,改天聊�!�
看著江羽秋匆匆鉆進奶茶店的背影,施遇瞇了瞇狹長的眼睛。
他讓人查過江羽秋的履歷,江羽秋的背景清白簡單,沒有任何問題。
但第六感告訴施遇,江羽秋有問題,可一時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兜里的手機響了,是李特助打過來的。
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不用問,肯定又是董事會來找麻煩了。
施遇接通了電話,坐進車里,打著方向盤往公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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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施聞欽騎著自行車來接江羽秋下班。
看著一身單薄,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施聞欽,江羽秋皺眉,“我給你的耳帽呢,怎么沒有戴?”
施聞欽假裝沒聽見,側了側身,不肯跟江羽秋對視。
江羽秋冷哼一聲:“等感冒流鼻涕了,你就知道好賴了�!�
施聞欽有心想頂嘴,說自己飲食健康,身體良好,不會輕易感冒,更不會流鼻涕。
但江羽秋已經(jīng)去忙工作了,施聞欽只好把話咽回去。
四點半,江羽秋準時下班。
跟晚班的同事借了一輛電車,還拿走了店里的擴音器,江羽秋讓施聞欽跟他去了一所藝術院校。
余洋就在這里讀書,是舞蹈專業(yè)的,學的還是古典舞。
到了學校,江羽秋打電話給余洋,溫聲細語地把對方哄了出來。
“小洋,我沒有真生你的氣�!�
“知道你想要最近網(wǎng)上特別火的那雙運動鞋,剛發(fā)完工資我就給你買了……”
施聞欽從來沒聽過江羽秋用這種音量說話,很輕,很柔,還帶著笑,讓施聞欽感到十分不舒服。
電話那邊的余洋成功上當,“真的嗎秋哥,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江羽秋含笑說:“我在你們學校的正門口……”
剛說完這句話,江羽秋的嘴就被一只修長的手捂住了。
施聞欽站在江羽秋身后,壓著眉毛,用比他戴粉色耳帽還不高興的眼睛看著江羽秋。
余洋聲音帶著興奮:“我馬上就過去,秋哥你等等我�!�
江羽秋扒開那只手,對余洋溫柔地說了一聲“好”,然后把電話掛斷了。
電話一斷,江羽秋撕下溫柔的假面,瞪了一眼施聞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