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羽秋正要下車，憋了一路的施聞欽再次開口：“可以請我，去你家嗎？”

    江羽秋動作微頓，轉(zhuǎn)頭看向他：“去我家干嘛？”

    施聞欽說：“看看�！�

    江羽秋高高地挑起眉尾：“你該不會不信我說的話，所以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有沒有生活在這里吧？”

    施聞欽看著江羽秋：“懷疑是天性，人的天性，但我沒有，不信你�！�

    “只是呢？”江羽秋咄咄逼人：“你沒有不信我，只是怎么怎么樣，對吧？”

    施聞欽給了江羽秋“只是”，他如實說：“醫(yī)生說，想要恢復(fù)記憶，可以到過去，住的地方看看。”

    江羽秋的眼睫動了一下，幾秒后移開目光，他什么都沒有說，下車朝出租屋走。

    施聞欽覺得江羽秋沒有拒絕他，那就是同意了，因此跟著走下車。

    -

    江羽秋租的一居室房本寫六十平米，實際面積只有四十平左右，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

    等江羽秋打開房門，施聞欽率先注意到門口鞋柜上的兩雙拖鞋，一大一小整齊擺在最上層。

    江羽秋拿下小兩號的拖鞋，換上后，對施聞欽說，“你不用換了，直接進(jìn)來吧�！�

    又看了一眼留在鞋柜上的拖鞋，施聞欽緩步走了進(jìn)去。

    他腹部的淤青還沒下去，雖然沒那么疼了，但醫(yī)生囑咐他不要有大動作，因此走路要比平時慢很多。

    施聞欽站在客廳，視線四下掃過，將屋內(nèi)的陳設(shè)擺設(shè)收入眸中。

    臥室開著門，施聞欽走了幾步。

    江羽秋將脫下的外套放好，轉(zhuǎn)頭就見施聞欽站在臥室門口，問他：“站那兒干嘛？”

    施聞欽好像很驚訝：“怎么只有一張床？”

    江羽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然你還想有幾張床？你喝水嗎？”

    施聞欽還沉浸在一張床的沖擊里，好半天才問江羽秋：“那我們怎么睡？”

    江羽秋拉著調(diào)子“哦”了一聲：“我睡床，你打地鋪。”

    施聞欽很了解自己：“我不可能，打地鋪。”

    地上是用來走路的，他無法接受自己打地鋪。小學(xué)學(xué)校組織去露營，聽說晚上要睡在草地里，施聞欽直接拒絕了。

    雖然是在草地里搭帳篷，但他也不能接受。

    江羽秋聲調(diào)揚上去，聽起來很強(qiáng)勢：“沒什么不可能，這個家我說了算�！�

    江羽秋眼睫很長，密密匝匝鋪在眼皮上，像一道線條柔和的眼線，瞪著看人時，整個眼睛飽滿而漂亮。

    施聞欽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后說：“你在說謊�！�

    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后，江羽秋濃密的眼睫動了動，施聞欽聽見自己繼續(xù)說：“賬本的床位費，是指我睡床�！�

    施聞欽很肯定地指了指臥室里面的床：“里面有我，一半的床位。”

    失憶后的施聞欽很難纏，失憶后又失憶的施聞欽仍舊難纏。

    江羽秋不跟他辯駁，又問了一遍喝不喝水。

    施聞欽拒絕了，朝臥室看了一眼，似乎在搜索有關(guān)這里的記憶。

    江羽秋察覺到施聞欽的視線后，直接走過去，將臥室房門關(guān)上了，“這不在參觀之列�！�

    江羽秋不讓自己參觀，施聞欽也就不參觀了，他看向用玻璃墻與客廳阻斷的廚房。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洗碗臺，感覺那里很低矮，如果在這里刷碗，一定會很難受。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施聞欽就皺了皺眉，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去想刷碗的事，他這一輩子都沒刷過碗。

    從廚房經(jīng)過，施聞欽很自然坐到沙發(fā)上，繼續(xù)打量四周的布置。

    見施聞欽看完不僅沒走，還坐下來了，江羽秋直接道：“參觀也是要錢的！”

    施聞欽穿著修身的淺色大衣，里面高領(lǐng)黑色毛衣，袖口綴著一枚精致的袖扣，腳上踩著一雙復(fù)古、偏休閑的皮鞋。

    很老錢的打扮。

    施聞欽開口也是老錢的霸總味道，下巴朝江羽秋點了一下：“多少？”

    江羽秋張口就是：“一萬�！�

    施聞欽拿出一部黑色的手機(jī)，痛快地給江羽秋轉(zhuǎn)過來一萬塊錢。

    聽到錢到賬的聲音，江羽秋也坐了下來。

    施聞欽繼續(xù)打量周圍，而后視線放到江羽秋身上：“我是怎么受傷的？”

    江羽秋撥弄著手機(jī)，頭也不抬地說：“被車子撞到了。”

    施聞欽詢問：“為什么被撞到？怎么就我一個人，在醫(yī)院？”

    他不是跟江羽秋住在一起？

    為什么他出事后，江羽秋沒有在他身邊？

    “問這么多干什么？”江羽秋好像很心煩，收起手機(jī)，皺著眉說：“晚上給我買藥撞到的，怎么樣，你要因為這個扣我的錢嗎？”

    施聞欽看著江羽秋：“你生病了？什么��？”

    江羽秋避開他的視線，仿佛很不情愿說這些事，但還是說了：“……感冒。”

    施聞欽聽出了江羽秋的鼻音，很重，顯得說話聲音也有些沉悶。

    于是，施聞欽開口：“那你少說話，聲音聽起來，很啞，可能是音量太大，你說話總是，很大聲�！�

    他是很真誠建議江羽秋的，江羽秋聽完卻狠狠瞪了他一眼。

    施聞欽發(fā)現(xiàn)江羽秋總喜歡瞪人，雖然江羽秋這個樣子不討厭，但瞪人瞪多了，眼干了還是自己難受。

    江羽秋顯然不是一個聽勸的人，施聞欽之前告訴了他那么多跑車的危害，江羽秋卻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

    大概施遇邀請他再坐車，他還是會坐上那輛安全性不高，座位又很難受的車子。

    江羽秋覺得施聞欽煩人的本領(lǐng)又加深了，莫名其妙過來，又莫名其妙嘮叨這么多。

    江羽秋沒好氣地說：“你還有事嗎？沒事就走人�！�

    施聞欽沒有說話，又給江羽秋轉(zhuǎn)了一萬，算作續(xù)費。

    看在錢的面子上，江羽秋沒有再趕客，但也沒有搭理施聞欽，低頭玩消消樂。

    施聞欽看了江羽秋兩眼，抬了抬手，然后伸給江羽秋看。

    江羽秋正使用那只彩色貓頭鷹大殺特殺時，一只修長的手伸到他面前，江羽秋眉心動了一下，但沒抬頭，只是用余光看，手上動作也沒停。

    過了幾秒，施聞欽主動開口：“你知道，我這里，是怎么回事嗎？”

    施聞欽手上有好幾個小紅點，乍一看像疹子，實際就是疹子。

    江羽秋的心虛了虛，一個不小心把消消樂的貓頭鷹弄沒了。

    前幾天，江羽秋買了一副新手套，給施聞欽刷碗的時候用。

    因為廚房的水不通熱水管道，自來水管流的是水庫的水，到了冬天水非常涼。

    江羽秋堅稱這副手套質(zhì)量很好，施聞欽用了絕不過敏。

    施聞欽用了，然后過敏了。

    江羽秋看了一眼施聞欽的手，一臉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不知道，在我這里的時候還沒有……”

    施聞欽收回了手，但視線一直盯著江羽秋，“在這里，沒有嗎？”

    江羽秋把頭搖了又搖，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仗著施聞欽失憶，江羽秋補(bǔ)了一句，“你在我這里什么都不用做，做飯洗碗都是我來�！�

    施聞欽看了一眼江羽秋，眼神很古怪，不過沒再提手上的疹子。

    見糊弄過去了，江羽秋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又干坐了一會兒，誰都沒再主動說話。

    幾分鐘后，施聞欽看了一眼腕表，對江羽秋說：“我該走了。”

    江羽秋立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似乎迫不及待想把施聞欽踢出去。

    施聞欽朝門口緩步走去，江羽秋不言不語地跟在身后，施聞欽感受到江羽秋對自己的不舍。

    這很奇怪。

    施聞欽不知道江羽秋對他抱著什么奇怪的感情，才會表現(xiàn)出戀戀不舍的樣子。

    施聞欽停下來，轉(zhuǎn)身去看江羽秋。

    江羽秋在想晚飯吃什么，施聞欽突然不走了，江羽秋險些撞上去，幸虧他身體協(xié)調(diào)能力強(qiáng)，緊急剎住車，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擦過衣架。

    施聞欽的視線從江羽秋臉上劃過，最后停在他白皙的脖頸。

    衣架在江羽秋側(cè)頸上落下一小塊陰影，施聞欽腦海恍惚著閃過幾個畫面。

    也是白皙的脖頸，有飛蚊掠過，脖頸有一個紅色的包，上面還有指印。

    施聞欽望著江羽秋的脖頸，像是確認(rèn)什么似的，抬手摁在他的后頸……

    第32章

    第

    32

    章

    江羽秋問施聞欽：你喜歡……

    江羽秋體溫偏高，

    后頸光滑細(xì)膩，像一尊帶著溫度的瓷器。

    很奇怪，施聞欽明明是用手摸的，在接觸江羽秋的皮膚后，

    鼻腔卻感覺熱烘烘的。

    他覺得是江羽秋家里太干燥了，

    室內(nèi)濕度不符合人體舒適度，

    才會造成自己這樣。

    而且江羽秋的嘴看起來也很干，唇上的紋路好像渴水似的，

    很清晰，也很紅。

    施聞欽忍不住朝江羽秋靠近，

    他好像聽見江羽秋跳得很重的心跳，一聲又一聲擂在自己的耳膜。

    直到江羽秋猛地推開他，

    施聞欽才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的心跳聲。

    眼見施聞欽的頭越靠越近，呼吸都燒了過來，惹得江羽秋心煩意亂，

    躁意叢生。

    他搡開施聞欽的手，大聲質(zhì)問：“你想干什么！”

    施聞欽如夢初醒，

    隨后沒覺得自己有錯似的，

    用平鋪直敘的口吻告知江羽秋：“剛才，你脖子后面，

    有蟲子飛過。”

    雖然到了冬天，

    但室內(nèi)溫度高，

    的確有小飛蟲存活。

    施聞欽的話有一定的合理性，

    江羽秋卻沒有輕易相信他，語氣仍舊咄咄逼人。

    “有蟲子你就說話，上什么手，誰讓你摸我的！”

    看著胸口起伏不定，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好意思的江羽秋，施聞欽直白地問：“你是同性戀嗎？”

    江羽秋露出警惕之色，“問這個干什么？”

    施聞欽沖江羽秋昂了一下下巴：“你看起來，很在意，同性的觸碰�！�

    江羽秋氣極反笑：“你這意思是我小心眼，是我敏感了？”

    施聞欽收起一點下巴，聲音也低了些許：“我沒這個意思……”

    江羽秋冷冷呵了一聲：“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

    施聞欽瞄了一眼江羽秋：“……說話聲音太大，不好，你嗓子啞�！�

    江羽秋噎了噎，分貝不降反增：“你管我！”

    施聞欽看著江羽秋此時此刻的神色，就知道他現(xiàn)在是聽不進(jìn)道理的，因此低聲說了一句：“反正，我是在驅(qū)蟲�！�

    他不是故意要摸江羽秋，江羽秋脖頸有蟲子。

    江羽秋聲音嚴(yán)厲：“你還頂嘴！”

    長這么大，施聞欽從來沒有被人說過頂嘴。

    他自話條理清晰，做事井然有序，為人穩(wěn)重正派，兼之聰明好學(xué)。

    哪怕是跟家里的老爺子對話，也得到了足夠的尊重與肯定。

    施聞欽想江羽秋知道，自己并不同意他對自己的評價，只是出于禮貌沒有開口反駁，于是將下巴高高抬了起來，不屈地看著江羽秋。

    看著施聞欽梗長的脖子，江羽秋就知道他又在犟種了。

    “你不知道嗎？你是一個同性戀！”江羽秋下命令道：“所以你以后不許碰我！”

    施聞欽立刻反駁：“我不是同性戀�！�

    江羽秋冷聲道：“不是同性戀，你怎么會喜歡沈錦然？”

    施聞欽像是聽到天方夜譚，怔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怎么會喜歡他？”

    江羽秋好像比施聞欽還知道自己的感情，用肯定的語氣說：“你高中的時候暗戀他。”

    似乎覺得江羽秋在質(zhì)疑自己的人品，施聞欽皺眉：“我不早戀�！�

    江羽秋噎了一下：“我是說暗戀！暗戀是偷偷喜歡，又不是說你跟他表白了？”

    施聞欽：“我沒有暗戀他，我高中，不認(rèn)識他�！�

    江羽秋：“你們在一個學(xué)校，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

    施聞欽覺得江羽秋邏輯思維有問題，因此耐心回答江羽秋這個離譜的問題。

    “高中很多人，我都不認(rèn)識，除非他比我厲害，但我每年都是，年級第一。而且，他是我哥的伴侶，我更不可能暗戀他�！�

    聽完施聞欽的話，江羽秋陷入了長時間的安靜。

    施聞欽看著斂著眼睫的江羽秋，感覺出他在羞愧，在為懷疑自己的人品而羞愧。

    實際上，在沉默數(shù)秒后，江羽秋開口問的第一句就是：“你什么時候能連著說八個字了？”

    施聞欽：……

    施聞欽吸了一口氣，他自覺是一個情緒穩(wěn)定，心態(tài)健康，不會輕易發(fā)火的人。

    但江羽秋總是污蔑他，之前的尚且能忍受，這次施聞欽加重語氣說：“我一直就能！”

    江羽秋看著他，像是不相信：“那你再連著說八個字�！�

    施聞欽嘴皮明顯動了兩下，最后高冷道：“我該走了�！�

    說完朝外走。

    走了幾步，施聞欽又回頭，像是忍不住似的，“你為什么說我，喜歡沈錦然？是施遇跟你，說了什么嗎？”

    施聞欽覺得上次施遇送江羽秋回去的時候，肯定是在江羽秋面前，潑了自己臟水。

    要不然江羽秋為什么會問這種問題？還知道他跟沈錦然讀一所高中，施聞欽自己都不記得了。

    江羽秋明顯卡頓了一下，聲量小下來：“不是他……”

    江羽秋不好出賣施遇，仗著施聞欽什么都不記得，再再次發(fā)揮自己無中生有的特長。

    “是你自己提過，雖然只有幾句，但你失憶住在我家的時候，非常愿意提沈錦然�！�

    江羽秋信口胡謅，說著說著理氣直壯，甚至有鼻有眼：“你還說你吃過醋呢，吃你哥的醋……就是上次你們?nèi)齻�人見面的時候�！�

    上次他們?nèi)齻�人見面的時候？

    施聞欽記憶力很好，哪怕腦袋受過兩次傷，也能輕易想起上次跟施宸與沈錦然見面的事。

    沈錦然家是做建材生意的，這兩年房地產(chǎn)不景氣，連帶著沈家的事業(yè)也一落千丈。

    施聞欽準(zhǔn)備擴(kuò)建研究基地，沈錦然聽到了這個內(nèi)部消息，連夜做了一份企劃書。

    施聞欽看過報價后，是準(zhǔn)備跟沈家簽合同。

    但施宸壓了下來，說自己找了另一家公司。施宸跟他談這件事時，沈錦然找了過來。

    施遇之前看到他們仨在公司“鬧事”，說的就是這次見面。

    施遇看到沈錦然尷尬是真的，施宸臉色不好也是真的，但施聞欽的態(tài)度很平靜，他沒因為這件事跟施宸發(fā)生任何爭執(zhí)。

    在他看來，這是沈錦然與施宸之間的私人矛盾，他不宜過多插手。

    施聞欽如實地把那天的情況告訴江羽秋，堅定表示自己沒有吃醋，一切都是施遇的臆想。

    施聞欽認(rèn)定就是施遇說的，哪怕他失憶了，他也不可能能跟江羽秋說這些話。

    聽完施聞欽的解釋，江羽秋的關(guān)注點跑偏，吃起了沈錦然跟施宸的瓜。

    江羽秋問：“他倆到底怎么回事？關(guān)系一直這么不好嗎？”

    這是別人的私事，施聞欽不好回答，可是見江羽秋直勾勾盯著自己，施聞欽又覺得也可以跟江羽秋說一說。

    這倒不是他放棄自己的原則，主要是解釋清楚沈錦然跟施宸的關(guān)系，江羽秋會更深刻地意識到污蔑了自己。

    施聞欽希望江羽秋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才開口說：“以前，他們關(guān)系不錯，后來鬧翻了�！�

    江羽秋：……

    江羽秋瞪了他一眼：“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他倆到底為什么鬧翻？”

    施聞欽不明白江羽秋為什么關(guān)心這些，他好像很想了解自己的家庭，又追問了很多問題。

    江羽秋：“你哥喜歡不喜歡沈錦然，他們當(dāng)初是怎么結(jié)的婚？有沒有簽什么婚前協(xié)議，是不是搞契約婚姻那套？”

    看著迫切想要了解自己家庭的江羽秋，施聞欽表情有些別扭。

    好半天他才說：“我不是很清楚，應(yīng)該是喜歡的……”

    江羽秋語氣急迫：“你是說施宸嗎？你哥喜歡沈錦然，那為什么要這么對他？”

    施聞欽心里那種古怪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這跟他的性格，有關(guān)系�！�

    江羽秋：？

    施聞欽與施宸是同父異母。施聞欽的母親是施父的第二段婚姻，第一段婚姻是和施宸的媽媽。

    兩個人在婚姻存續(xù)期間關(guān)系很不好，在第六年的時候選擇結(jié)束婚姻。

    施宸從小就很獨，性格也有點偏激和執(zhí)拗。

    在他最叛逆的少年期，施宸遇見了脾氣很好的沈錦然，兩個人度過最美好的學(xué)生時代。

    沈錦然是孤兒，沈家在他很小的時候收養(yǎng)了他。

    沈錦然名義上的弟弟，也就是沈家真正的獨子，他也喜歡上施宸，還央求沈錦然幫他追施宸。

    江羽秋一聽這個故事的開頭，瞬間了然后續(xù)的走向。

    這個時候，施宸肯定是喜歡沈錦然的！

    但他性情自負(fù)且偏執(zhí)，見不僅沈錦然躲著自己，還開始頻頻將他往沈家小少爺身上推，非常生氣。

    因為沈錦然在他跟自己的家庭之間，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家庭，感受到背叛的施宸與沈錦然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