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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等他說完,江羽秋果斷說:“不用。”

    看著江羽秋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出去,管家失笑。等人離開別墅,他才回去繼續(xù)忙碌自己的工作。

    -

    施聞欽已經(jīng)從實驗室回了公司,接到江羽秋要過來送午飯的電話,特意脫下襯衫,換了一件質(zhì)地柔軟的羊毛衫。

    他謹記造型師說過的話,約會時衣著要居家,不要表露強勢。

    施聞欽注重細節(jié),所以他跟江羽秋的感情穩(wěn)定又健康,而被江羽秋打上“家暴”標簽的施宸,就很不注重小細節(jié),這才導(dǎo)致感情波折不斷。

    想到反面教材施宸,施聞欽在鏡前整理自己的儀容,將細節(jié)把控到頭發(fā)絲那么細。

    十一點半的時候,前臺打電話說人到了,已經(jīng)請他進了直達的電梯。

    施聞欽掛了電話,去電梯接江羽秋。

    秘書處的人見施聞欽出來了,還以為他有什么事,站起來叫了一聲“施總”。施聞欽卻沖他們擺了一下手,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秘書處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施聞欽去干什么。

    安靜了幾分鐘,負責(zé)施聞欽行程的秘書開口:“你們看見施總身上的衣服沒?”

    負責(zé)審理重要文件以及合同的秘書:“怎么是羊毛衫?我記得施總穿的是襯衫呀�!�

    負責(zé)打理辦公室,以及瑣碎事務(wù)的秘書:“施總辦公室備著幾套休閑的衣服,我定期會送去清洗、熨燙�!�

    很快,施聞欽回來了,跟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長相很好看的青年。

    秘書處的人假裝忙碌,實則用余光偷看青年,以及提著食盒的施聞欽。

    等施聞欽跟青年進了辦公室,大家交換了幾個眼神。

    其中一個秘書挑眉:這是誰?

    另一個秘書搖頭:不知道。

    第三個秘書抿著唇,眼睛一直在笑:該不會是戀人吧?

    最后幾個人一致看向辦公室,投以曖昧且八卦的眼神。

    辦公室內(nèi)的江羽秋也在談?wù)撍麄儯骸拔覄偛胖苯舆M來,沒跟他們打招呼不太好吧?”

    見面要叫人,幾乎是刻在基因里的,畢竟哪個小孩沒經(jīng)歷過家長的耳提面命?

    施聞欽把餐盒放到辦公桌上:“不用,他們都在忙�!�

    江羽秋一想也是,瞬間把剛才的想法拋到腦后,開始打量施聞欽的辦公室。

    這是他第一次來施聞欽的公司,比想象的還要大,從巨大的落地窗好像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江羽秋坐在真皮轉(zhuǎn)椅上,拿著有一定分量的鋼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刷刷刷,瀟灑得仿佛在簽一筆過億的合同。

    施聞欽低頭一看,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

    江羽秋,到此一游!

    最后一筆霸氣一點,力透紙背,留下灑脫的墨水。

    施聞欽把紙收了起來。

    江羽秋化身霸總,沖施聞欽點了點下巴,精英范十足道:“小施,今天還有什么合同需要我簽?”

    施聞欽看了一眼江羽秋,只好又給他找了一張空白的紙。

    江羽秋低頭,在紙上又是刷刷刷,一份嶄新的過億合同誕生。

    江羽秋擰上筆蓋,仍舊是大佬的做派:“你最近工作的表現(xiàn)還不錯,從下個季度起,工資漲三倍�!�

    施聞欽“嗯”了一聲。

    江羽秋不滿:“你應(yīng)該說謝謝老板。”

    施聞欽癱著臉:“謝謝老板�!�

    江羽秋滿意了,霸總戲癮也得到抒發(fā),起身道:“吃飯吧。”

    施聞欽沒有說話,只是抓了抓江羽秋的手,用一雙黏糊的眼睛不停去看江羽秋。

    江羽秋在心里又念了施聞欽一句粘人精,但施聞欽俯下身來時,江羽秋很自然將手臂攀到他的頸上,仰頭將唇貼了過去。

    他們接了一個很長的吻,施聞欽把江羽秋推到實木的辦公桌上,寬大的手掌貼在江羽秋側(cè)頸的動脈,感受著江羽秋脈管的跳動。

    江羽秋的腿被分開了一點,施聞欽擠在他身前,吻得很用力,唇齒間發(fā)出濕濡的水聲,江羽秋好像承受不住似的,喉結(jié)滾動得很厲害。

    看著江羽秋扇動的眼睫,施聞欽舔了兩下他的唇瓣,又去親他的眼皮,還用鼻尖蹭江羽秋。

    江羽秋得以喘息,唇紅得不像話。那口氣剛喘勻,下一秒又被捉住下巴,吻過來。

    施聞欽像是采擷什么似的,沿著江羽秋的唇線舔舐了好一會兒,然后撬開,去勾他的舌尖。

    終于親昵夠了,施聞欽放開江羽秋,低頭看了一眼江羽秋,又愛不釋手地把他抱住。

    江羽秋真受不了施聞欽,搞得好像他們?nèi)隂]見似的,推了一下他,說:“餓了。”

    施聞欽這才將食盒拿過來,打開蓋子給江羽秋吃飯。

    辦公室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江羽秋去里面洗過手,然后就聽見施聞欽皺眉說:“湯不是很熱�!�

    江羽秋掃了他一眼:“不是很熱怪誰?”

    施聞欽閉嘴不說話了,難得沒有挑食抱怨,老實地把午飯吃完了。

    -

    吃過晚飯,江羽秋沒有多待,在施聞欽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拎著空飯盒離開了。

    晚上江羽秋跟方明瑯她們打視頻,講解最后兩道大題。

    知道江羽秋上課習(xí)慣,所以等他講完題,方明瑯才嘿嘿笑道:“昨天你們?nèi)ゼs會了?”

    江羽秋否認:“沒有�!�

    方明瑯不相信:“昨天晚上我明明在姿柏酒店門口看見酷子哥了�!�

    “我為人師表,從不撒謊�!苯鹎锴们米雷樱骸斑@位同學(xué),質(zhì)疑老師人品,罰你多做一道數(shù)學(xué)題。”

    方明瑯吃癟地努努嘴,仍舊堅持:“我就是看見了�!�

    女同學(xué)幸災(zāi)樂禍:“我就說讓你做完江老師的題再八卦,你非要不聽�!�

    江老師公平公正,對女同學(xué)說:“你,擾亂課堂秩序,也加罰一道題�!�

    女同學(xué):……

    這下?lián)Q方明瑯幸災(zāi)樂禍了。

    看著兩顆埋首在書桌前做題的腦袋,江羽秋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喝了一口沒有茶葉的茶,還裝模作樣地吐了一下不存在的茶沫子。

    結(jié)束了今天的輔導(dǎo),江羽秋舒展了一下四肢,起身回了臥室。

    施聞欽已經(jīng)洗好澡,正躺在床上等江羽秋。

    江羽秋打開衣柜,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施聞欽在床上等了幾分鐘,最終還是下床去浴室找江羽秋。

    -

    一直到凌晨,江羽秋才被施聞欽放在床上,一沾枕頭立刻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亮,江羽秋活動了一下身體,在心里罵了施聞欽兩分鐘。

    上午閑著沒事,江羽秋坐車去書店,買了一些學(xué)習(xí)用的書,給方明瑯她們選了兩本刷題冊。

    逛完書店,江羽秋又避開司機去美食城轉(zhuǎn)了一圈。

    自從搬到施聞欽家,江羽秋連垃圾食品都沒得吃。他想吃淀粉腸、關(guān)東煮想很久了。

    在里面待了半個小時,出來后江羽秋的肚子就鼓起一點,他咬著糖葫蘆,在外面散了散身上的味道,這才坐進車里。

    江羽秋不想聽施聞欽嘮叨健康養(yǎng)生,怕司機是他的眼線,因此才想避開司機偷吃。

    吃飽喝足,江羽秋歪在車內(nèi)靠坐上,瞇著眼睛看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路過商業(yè)街的時候,江羽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愣了一下,然后叫停了司機。

    沈錦然手里拿著一杯涼透了的咖啡,坐在商業(yè)街入口的花壇上,旁邊還放著一個紙箱子。

    他仰頭看著淺灰色的天,從早上到現(xiàn)在,明明經(jīng)歷了一系列糟心的事,他的心情卻詭異的平靜。

    甚至在看見江羽秋,他還能露出淺淺的微笑,主動打招呼:“又見面了�!�

    江羽秋靜靜地看著沈錦然,他的語氣跟笑容,讓人覺得他心情不錯,但江羽秋看他穿著單薄的衣衫,旁邊放著辭職才會用到的紙箱子,實在無法把“愉悅”這兩個字貼在沈錦然身上。

    好像每次遇見沈錦然,他都很狼狽,江羽秋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拿著深情男二的劇本。

    誰能想到深情男二跟主角攻走在一起……

    你別說,江羽秋還真看過這個題材的。借用收銀的話來說,誰讓他們酷愛讀書呢?

    江羽秋問沈錦然:“你沒事吧?”

    沈錦然搖了搖頭,聲音很輕:“沒事,只是從公司離開了。”

    聽出沈錦然話里那絲難以察覺的迷茫跟悵然,江羽秋坐到他旁邊。

    “你能力這么強,去什么地方都可以重頭來過。”江羽秋真心實意道。

    沈錦然看著江羽秋望來那雙明亮的眼睛,喉頭瞬間涌出無數(shù)話。

    說起來很奇怪,面對這個僅僅只見過幾次面的人,沈錦然莫名有一種傾訴欲。

    可能是因為江羽秋跟他所處的圈子毫無瓜葛,也可能是因為江羽秋有著很高的親和力,讓人生不出防備之心。

    沈錦然喉嚨動了一下,想要壓下那種不應(yīng)該的傾訴欲,但江羽秋接下來的話,徹底沖破他的心理防線。

    江羽秋說:“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員工都不珍惜,這種公司真沒必要留戀。我覺得你應(yīng)該慶幸,這次離職是你的新生。”

    這種常見的安慰詞從江羽秋嘴里說出來,顯得可信度很高,也或許是沈錦然最近遇到的挫折太多,他的眼眶發(fā)澀。

    許久,沈錦然才艱難開口:“我出軌了�!�

    江羽秋:�。。�

    誰知道他一個平A,換回來了沈錦然的大招。

    沈錦然聲音緊澀:“那天晚上跟施宸吵架,我喝多了……”

    他好像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臉頰被寒風(fēng)吹得蒼白,嘴唇微抖。

    停頓了良久,沈錦然低頭很輕地笑了一下:“這樣也好,總算能離婚了�!�

    他好像真的釋然了,要放下那些沉重壓在身上的感情。

    對施宸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戀,對沈家的養(yǎng)育之恩,在這一刻終于愿意全部放下來。

    江羽秋望著沈錦然蒼白的側(cè)臉,這才注意到他薄薄的衣領(lǐng)下,有兩個紅色的印子。

    對這種印子,江羽秋再熟悉不過了。

    沒由來的,他忽然想起昨晚方明瑯提到過,但他壓根沒當回事的話。

    方明瑯說前天晚上在姿柏酒店前見到了施聞欽,而那天晚上施聞欽沒回來……

    江羽秋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在他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問出口了,“那個人是誰?”

    沈錦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乍一聽見江羽秋的詢問,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是……”江羽秋看著沈錦然,嗓音微�。骸笆╁返挠H弟弟嗎?”

    沈錦然顏色偏淺的瞳仁動了動,他沒有否認,把眼睛垂了下來。

    這也是他最不能接受自己的重要原因,出軌已經(jīng)很差的行為了,更差勁的是出軌對象是自己伴侶的親弟弟。

    江羽秋跟沈錦然誰都沒有再說話。

    寒風(fēng)好像鉆進了江羽秋的身體里,一路冷到胸肺,骨頭縫都在發(fā)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錦然率先回過神,歉意地看著江羽秋:“抱歉,跟你說這些不好的事�!�

    江羽秋垂著眼,搖了搖頭:“這也不是你的錯,有些事來了擋都擋不住。”

    沈錦然只當江羽秋安慰自己:“或許吧,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不能一直這么逃避下去�!�

    江羽秋抬起頭,沈錦然仿佛在經(jīng)歷了極大的挫折與痛苦后,終于下定決心從窒息的沼澤里脫身,讓自己重獲新生。

    他的臉色雖然還是慘白一片,但眼睛里沒有過去的疲憊,變得堅定果決。

    如果這場意外的出軌,是為了讓沈錦然脫胎換骨,逆境求生,那它的目的達到了。

    作為一個讀者,江羽秋看到沈錦然的改變會為他開心,但付出的代價是施聞欽……

    江羽秋很冷幽默地想,施聞欽的唧唧成了工具唧,是沈錦然與施宸離婚的重要催化劑。

    讓施聞欽嫌棄他起的沈五字這個名字,以后他要叫施聞欽催化唧。

    可能是笑話太冷,江羽秋笑不出來。

    -

    跟沈錦然分開后,江羽秋去了施聞欽的公司。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臉埋在陰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臺的人認出了江羽秋,痛快地放行。江羽秋乘電梯去了施聞欽辦公的樓層,經(jīng)過秘書處時,大家都在隱蔽地看他。

    江羽秋什么都沒有察覺,在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下,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施聞欽沒聽到敲門,眉頭微蹙,看到門口的人是江羽秋,眉間的褶皺立刻蕩平。

    “你怎么來了?”

    施聞欽的聲音很平和,甚至有點高興,這讓秘書處的人都很震驚。

    江羽秋把房門關(guān)上,目光重重地落在施聞欽臉上,直白地問:“前天晚上,你有沒有去酒店?”

    第44章

    第

    44

    章

    江羽秋離開。

    江羽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呼吸卻很急,強勢像是偽裝出來的。

    但施聞欽沒有識破,聽到江羽秋的話后,下意識避開了江羽秋的視線。

    看到施聞欽這個心虛的反應(yīng),

    江羽秋的心臟狠狠扯了一下,

    呼進胸腔的空氣變得尖銳冰冷。

    他又問了施聞欽一遍,

    聲音很重:“前天晚上,你沒有去姿柏酒店嗎?”

    施聞欽喉嚨滾了滾,

    仍舊不敢直視江羽秋的眼睛,聲音低而輕:“我沒有……”

    前天晚上,

    施聞欽的確離開了實驗室一個半小時。他去見從國外特意飛回來的設(shè)計師,為他跟江羽秋設(shè)計婚戒的設(shè)計師。

    這個設(shè)計師住在姿柏酒店,

    因此他倆約在酒店下面的咖啡廳見面,并不是在酒店里面。

    施聞欽覺得自己沒有對江羽秋撒謊,于是理直氣壯起來,

    堅持剛才的說辭:“我沒有去酒店!”

    見施聞欽像每一個劈腿的渣男一樣,梗著脖子咬死不承認,

    江羽秋氣極,

    笑出聲。

    好,很好!

    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施聞欽,

    居然也搞死不認賬這套。

    施聞欽再遲鈍也察覺到了江羽秋的怒火,

    雖然他覺得自己沒有撒謊,

    但惹江羽秋不高興到底是不應(yīng)該的。

    他不是他哥,

    熱衷于惹伴侶生氣。

    施聞欽伸手去拉江羽秋,臉上又浮現(xiàn)那種想要安撫江羽秋,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神情。

    最后,施聞欽干巴巴說:“你別生氣。”

    江羽秋像是被什么細菌碰到似的,

    立刻嫌惡地甩開施聞欽的手。

    施聞欽的手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江羽秋,不明白江羽秋怎么會發(fā)這么大脾氣,都不讓自己碰了。

    這時,秘書敲了敲房門,有一份合同需要施聞欽簽。

    江羽秋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似的,在秘書進來后背過身體,走到了辦公室的沙發(fā)組。

    秘書隱約覺得氣氛不對,多余的話一句沒說,安靜地等著施聞欽看合同。

    施聞欽拿著文件坐到轉(zhuǎn)椅上,先是看了一眼江羽秋,然后仔細過目手里的合同,偶爾問秘書幾個問題。

    確定沒有問題,施聞欽簽下自己的名字,交給了秘書。

    秘書拿上合同,多一秒都不愿意待,火速離開,并且關(guān)上了房門。

    看著沙發(fā)組背對著自己的江羽秋,施聞欽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要說什么,猶豫了幾秒拿出手機。

    很快,江羽秋手機開始頻繁響起轉(zhuǎn)款到賬的聲音。

    金幣搖晃的聲音,原本非常清脆好聽,但現(xiàn)在嘩啦啦的,每一聲都像噪音一樣刺在江羽秋耳膜。

    他最初把施聞欽撿回家,就是為了得到相應(yīng)的報酬。

    后來施聞欽喜歡他,死皮賴臉黏著他,江羽秋好心好意給了他一個追求自己的機會。誰知道施聞欽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攻,還恢復(fù)記憶消失不見了。

    江羽秋覺得自己是真傻,明明知道施聞欽的身份,打定主意討完債就離開,結(jié)果又上了施聞欽的當。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江羽秋是男人,當然也歸類在“不是好東西”的范疇內(nèi)。

    這些日子,施聞欽陸陸續(xù)續(xù)給他轉(zhuǎn)了幾十萬,按理說已經(jīng)夠付施聞欽失憶那段時間的費用,但他都不是好東西了,講什么禮儀道德、高風(fēng)亮節(jié)、拾“男”不昧!

    今天他就寡廉鮮恥、無惡不作、獅子大開口了!

    江羽秋騰地坐起來,氣勢洶洶走向施聞欽。

    施聞欽看到江羽秋的面色,眼皮一跳,忍不住往轉(zhuǎn)椅靠背挪了挪。

    江羽秋站到施聞欽面前,隔著辦公室與他對峙幾秒,然后冷冷說:“你也別幾萬幾萬,摳摳搜搜地轉(zhuǎn)錢了。當初說好五百萬,今天給我打過來,聽見沒有!”

    施聞欽還以為是什么大事,身體坐直了一些,終于敢跟江羽秋對視。

    施聞欽很痛快就應(yīng)允了:“可以�!�

    反正他們結(jié)婚后,他的錢也是江羽秋的錢,只要江羽秋不生氣,一切都好說。

    答應(yīng)完江羽秋,施聞欽腦子模模糊糊響起一道聲音——

    “你一看就有錢,我憑什么不能記賬!我不僅要記,我還要大記特記!將來你必須給我錢,要給我很多很多錢!”

    聲音很明顯是江羽秋的,但施聞欽卻不記得他說這番話的場景。

    看到施聞欽晃神敷衍的表情,一股無名怒火燒在江羽秋心頭。

    他上前,踹了施聞欽一腳,然后砸門離開了。

    施聞欽身上挨了一下,看著江羽秋怒沖沖的背影,他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站起來,追了出去,身上的腳印都沒來得及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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