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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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下,霍思成停止了哭泣,邊落淚邊哽咽道:“我要她跪著道歉,我們老師說了跪著道歉更有誠意。”
“那就讓她跪著道!”
霍思成的話沒有激起我的動容,但霍司宴的話讓我瞪大了眼。
以前的他,根本舍不得讓我受半點(diǎn)委屈。
即使身上只有兩千塊,也會給我一千九買喜歡的項(xiàng)鏈。
他說:“我吃苦可以,但你不行,別人有的,你也必須有。”
大學(xué)畢業(yè)出來實(shí)習(xí)時,我被客戶塞房卡刁難。
他拎著木棍只身一人沖進(jìn)會所,兇狠的跟人打作一團(tuán)。
他遍體鱗傷,眼睛都被打得紅腫,滿眼血紅,卻沒讓我受半點(diǎn)傷。
他帶著我沖出會所后,后怕的緊緊抱著我,哭著說:“幸好我及時趕到了,不然我就失去你了,昭昭,沒有你我該怎么活。”
而現(xiàn)在,說沒有我不能活的他,卻因?yàn)閯e的女人和孩子,對我冷眼相待。
所謂的愛和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笑了?
我不禁一聲冷笑,咬牙道:“不是我做的,我憑什么道歉?”
霍司宴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猛的向我走了過來,拽著我的手將我拉到了一樓的黑暗置物間內(nèi),冷言道:“你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放你出來!”
我看著身后暗黑無光的環(huán)境,臉色瞬間煞白,下意識拽住了他的衣服,顫抖道:“霍司宴,你不能這么對我…”
我五歲那年被綁架過,連續(xù)半個月都被關(guān)在黑暗無光的潮濕倉庫里,被救出來后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癥。
他明明知道我害怕處在黑暗兀逼的環(huán)境里,卻還是要這么逼我,逼我承認(rèn)我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松手!”霍司宴看我的眼里只剩下冷意,他決然的將我推了進(jìn)去。
我嚇得瞬間尖叫了起來,“霍司宴,你開門!我不要待在這里!”
抗拒,害怕,齊齊向我襲來。
我渾身顫抖著,無助的看向漆黑的四周。
恍然間,我想起了癡傻的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半月前,霍思成自己在池塘玩水摔了下去,他被人救上來后一口咬定是我推的。
霍司宴信了他的話,無情的把我關(guān)進(jìn)了雜物間,并說:“什么時候認(rèn)識到錯誤了,什么時候放你出來�!�
他關(guān)上門離開,全然不顧我的尖叫掙扎。
沒多久,霍思成和池歡來了,他們得意的看著我如狗般向他們祈求。
池歡居高臨下道:“蘇昭昭,你家庭條件好又怎么樣,得不到霍司宴的心,輸?shù)木褪悄悖憔瓦@么一輩子癡傻下去吧,就這么看著我和我兒子一點(diǎn)點(diǎn)奪走你的一切!”
霍思成滿眼鄙夷,跟著說:“霍司宴是我的爸爸,誰都搶不走!你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媽媽,她要是死在這里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回到我們的家了�!�
池歡摸了摸他的頭,嫌惡的瞪了我一眼,咬牙道:“她本來早就該死了的,誰能想到她命那么大,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車禍,就只是變成了傻子,早知道就該換個人來把她徹底處理了。”
想到這,我后背一陣發(fā)寒。
我的車禍,不是意外。
是池歡故意安排的。
我狠狠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復(fù)著情緒,撐著墻慢慢行走。
我記得剛搬來時,我在這個雜物間里放了個備用手機(jī)。
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還在這里。
我在黑暗中慢慢摸索。
好在,沒一會兒我就在放著一堆廢棄物里找到了手機(jī)。
我淚眼婆娑,拿著手機(jī)的手無助顫抖。
卻也果斷的撥通了銘記于心的電話。
嘟嘟幾秒,對面的人接起了電話。
我壓制著內(nèi)心的翻涌,哽咽的說:“爸爸,我想回家�!�
聽到我的聲音,我爸猛然一驚,難掩高興,“寶貝,你恢復(fù)神志啦?爸…爸爸馬上就來找你�!�
不等我細(xì)說,他就激動的開車來找我。
當(dāng)看見我臉上的巴掌印時,眼底閃過了痛心和憤怒。
但他什么都沒有問,只一個勁哽咽說:“爸爸來了,爸爸帶你回家�!�
他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帶著我離開。
上車的那一刻,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故作輕快問道:“昭昭,跟我離開,你會后悔嗎?”
我抬手擦去淚水,想起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搖了搖頭。
“我不會后悔,走吧。”
霍司宴曾是我奮不顧身想要嫁的人。
但現(xiàn)在的他,再也不值得我的愛。
另一邊,霍司宴帶孩子去醫(yī)院做了檢查。
發(fā)現(xiàn)并沒有傷到要害后,才放下了心。
池歡抱著孩子,心疼的看著他的傷口,哭著哽咽道:“這次我們都在家,她下手都這么狠,我都不敢想,要是我們都不在,成成會被她欺負(fù)成什么樣。”
霍思成撇著嘴,故作乖巧,“媽媽不哭,成成沒事的,只要昭昭阿姨高興,不找爸爸的麻煩,成成做什么都可以�!�
眼看著他們母子倆這么善解人意,霍司宴的心里對蘇昭昭的不滿越發(fā)加重。
他當(dāng)即拿出手機(jī),給家里的保姆打去電話,沉聲道:“你給我看好蘇昭昭,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給她飯吃!”
話音落下,保姆猛然一怔,支吾道:“夫人的爸爸剛才來過了,他把夫人帶走了…”
霍司宴緊皺眉梢,“他怎么會突然來這里?”
“不知道,剛才夫人離開時什么都沒有帶走,霍總,要不我去把夫人接回來?”